劫火鸳鸯 第二十一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劫火鸳鸯  作者:陈青云 书号:40717 更新时间:2017/9/17 
第二十一章
  武同舂不能装袭作哑,抱拳道:“素心姑娘,久违了!”

  小青兴致地道:“武大使,我家‮姐小‬为了你…”系心立即以眼⾊止住小青说下去,接上话头道:“听说大侠在山中遭了凶险,有这事么?”

  武同舂心里十分明⽩,那是他自己放的空气,笑笑道:“是有这事,总算化险为夷,多谢姑娘关心。”

  小青又揷口道:“怎么一年多没消息?”

  武同舂笑笑不答。

  素心定定地望着武同舂,粉腮飞霞。

  这种目光,对武同舂来说并不陌生,目光中有一种无形的火在燃烧,可以熔化人。

  武同舂心头一之后,立起警惕,暗忖:“自己是‘天地会’生死之敌,稍一不慎,便是不了之局,华锦芳的事,已使自己焦头烂额,岂可再节外生枝,何况自己是有女的人了。”

  心念之中,脸⾊顿时冷了下来。

  小青相当机伶,立即看出武同舂神⾊有异,偏起头道:“武大侠,你不⾼兴看到我们‮姐小‬?”

  武同舂已经打定了主意,冷冷地道:“对不起,在下心情不佳。”

  小青不放松地道:“大侠有什么心事?”

  武同舂道:“这点在下无法答复。”

  素心⽩了小青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武同舂道:“武大侠,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么?”

  武同舂淡淡地道:“江湖上不是敌人便是朋友。”

  小青忍不住又道:“武大使,你是故做不解么?这一年多来,我家‮姐小‬可没忘记你,听说你受了重伤,生死未卜,我家‮姐小‬两度⼊山搜寻。年前为了彩⽟牌,几乎造成大祸,你…未免太无情了吧?”

  素心垂下头,没阻止小青。

  武同舂感到有些內疚,年前,素心的彩⽟牌使他脫过一厄,但感是一回事,情孽又是另一回事,绝不可混淆的。

  当下正⾊道:“那份人情,在下不会忘记。”

  小青快口道:“那该有所表现呀?”

  武同舂吐了口气,道:“在下不知如何表现。”

  素心抬起头,眸中微露幽怨之⾊,口动了好半天,才吐出声音道:“武大侠,你…

  像是变了另外一个我从不认识的人。”

  武同舂硬着心肠道:“人,总是会变的,时移事迁,有时不得不变。”

  素心咬了咬香,道:“我们…连做朋友也不成么?”

  武同舂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小青嘟起小嘴道:“我家‮姐小‬说的不是这种朋友。”

  武同舂心弦又是一颤。

  小青转向素心道:“‮姐小‬,落花空有意,流⽔总无情,您呀!⽩抛一片心了!”

  话已说得非常露骨,武同舂可不能再装浑了,硬起头⽪道:“素心姑娘,在下明言了吧,在下是有家室的人,姑娘盛情可感,在下无法接受,因为…那不会有好的结果。”

  话已说到了尽头。

  素心两眼一红,道:“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再相逢。算了!只当我们本不认识吧!小青,我们…该走了!”

  小青气鼓鼓地道:“‮姐小‬,这样就算了?”

  横了武同舂一眼,又道:“我不服气,您又不是低三下四的人,他们就这么无情!”

  素心咬着牙道:“走吧!”

  蓦地,一个娇脆悦耳的声音道:“怎么,不多叙叙相思这苦就要走了?”

  武同舂闻声知人,暗忖:“这可真妙,她也来了!”

  举目望去,只见“魔音女”姗姗朝三人面前走来。

  她长得丑,但⾝段窈窕,声音更人。

  小青噘起了嘴,靠近素心。

  素心沉着睑,目注远方,这一对同⽗异⺟姐妹,⽔火不相容。

  “魔音女”走近,止步,端祥了武同舂几眼,裂嘴一笑道:“武少堡主,想不到还能见你的面,这一年多来,你蔵得好紧。”

  武同舂冷漠地道:“是吗?”

  “魔音女”可不像素心那么含蓄,接着又道:“我一直在的找你,总算天从人愿。”

  武同舂气极反笑道:“找在下,为什么?”

  这一笑“魔音女”可得意了,前进一步挤眉弄眼地道:“你还不明⽩?我喜你呀!”

  武同舂深下脸道:“你不喜童巡监了?”

  “魔音女”怔了怔道:“噫!你怎么知道?其实,我并不真的喜他,他赶不上你,武少堡主,我心里呀…只有你!”

  素心听不过意,冷声道:“不要脸!”

  “魔音女”竖眉道:“你骂谁?”

  素心还是望着别处,口里道:“谁不要脸,我就骂谁!”

  “魔音女”‮躯娇‬一转、瞪着素心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武同舂忍不住道:“你们不是姐妹么?”

  “魔音女”冷哼一声道:“庇姐妹,谁知道她是什么种?”

  这话耝鄙不堪,出自一个少女之口,实在令人骇异。

  小青咬牙瞪眼地道:“二‮姐小‬,别欺人太甚!”

  “魔音女”大声道:“没你小人说话的份。”

  素心微侧‮躯娇‬,狠盯着“魔音女”道:“我要杀你!”

  秀眸中杀气盎然。

  武同舂不想再看下去,转⾝挪步…“魔音女”弹⾝截住,道:“你不能走!”

  武同舂寒声道:“在下为什么不能走?”

  “魔音女”可能是脸丑⽪厚,不知羞地道:“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我?”

  武同舂真有些啼笑皆非了。

  他冷酷地道:“不喜!”

  “魔音女”丑脸大变,向后退了一个大步,厉声道:“因为我长得丑?”

  “与美丑无关。”

  “那为什么?”

  “什么也不为,就是不喜。”

  “你想做天地会会主的继承人么?”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笑的?”

  “好笑之至。”

  “魔音女”丑脸一阵菗动,道:“我想要的东西,非到手不可。”

  武同舂口气,道:“在下并非东西,别人也许是,你随便去要吧!”

  “噗嗤!”小青笑出声来。

  “魔音女”目中杀芒一闪,怒喝道:“我先宰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小人!”

  随着话声,电闪弹⾝扑去。

  “砰”地一声“魔音女”连连倒退,是素心出的手。

  这一来,她更加怒如狂,厉声道:“很好,我们今天见个真章。”

  “呛”地一声,‮子套‬剑来。

  素心的手也按上了剑柄。

  眼看两个异⺟姐妹,就要⽩刃相向。

  就在此刻,一声洪喝倏告传来:“给我住手,你俩造反了!”

  一个紫衫蒙面人飘絮般飞泻⼊场,武同舂心头大震,来的竟是天地会主。

  不久前生死相拚的一幕骤映脑海…天地会主厉芒朝两女一扫,怒声叱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女收起了剑。

  “魔音女”撒娇似的道:“爹,她欺负我!”

  天地会主道:“胡说,你是好人?”

  素心寒着粉腮,不发一语。

  “魔音女”又道:“您给我这张丑脸,使我一辈子落在人后。”

  天地会主深深地扫了武同舂一眼,心里已经有数。

  他转向二女道:“素心,素珍,你俩注意听着,不许与他来往。”

  素心偏过头。

  “魔音女”挑眉道:“为什么?”

  天地会主道:“他是有妇之夫!”

  “魔音女”恃宠而骄地道:“人家就喜他嘛!”

  天地会主怒声道:“胡说,你简直是太不像话…”

  “魔音女”道:“娘会替我作主。”

  天地会主吹了口大气,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现在给我滚!”素心拉了小青一把,转⾝便走…天地会主大声道:“站住!”

  素心停住脚步,没吭声,显然⽗女之间毫无感情。

  天地会主声音微带动地道:“你连一声爹都不叫我?”

  素心低着头道:“您并不争我叫一声爹,有人叫就成了!”

  说完,不理他⽗亲的反应,弹⾝疾奔而去。

  小青自然跟着驰去。

  “魔音女”冷冷地道:“不像话,居然敢如此目无尊长。爹,你得好好教训…”

  天地会主一摆手,耝声暴气地道:“少废话,你也滚!”

  “魔音女”翘嘴道:“滚就滚!”

  她瞟了武同舂一眼,举步离开,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天地会主这才正对武同舂道:“本座最后劝你一句,退出江湖,好好与华锦芳厮守!”

  天地会主紧接着又道:“本座可以赠送你一笔金银,终⾝享用不尽,怎么样?”

  武同舂不但觉得好笑,而且也相当奇怪,对方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因了华锦芳的关系?心念之中,脫口道:“阁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地会主怔了片刻才道:“你不必问为什么,跟本会敌对,于你没什么好处。”

  武同舂心念疾转:“眼前又是一个完成圣僧遗愿的好机会…”

  心意才动,忽然瞥见四下里有不少人影隐约浮动,不用说,全是天地会的⾼手。

  他心念又转:“如果动起手来,元法稳胜券,反而会使事态更尖锐化,对方心里上有了防范,⽇后要找机会就更难了。

  “反正天地会与‘流宗门’已展开明争,应该利用时势,否则等于帮助了‘流宗门’,岂非除了一狼,又来一虎…”

  天地会主见武同舂沉昑不语,以为他已动心,又道:“打定了主意没有?”

  武同舂悠悠地道:“以后再说吧!”

  他拱拱手,大步离去。

  天地会主没阻止,暗伏的⾼手也没现⾝拦阻。

  人的长大,年龄是其次,主要的是思想,在各种磨炼中成长,武同舂在迭经挫折忧患之后,不知不觉地成了。

  他出道时,年纪已经不小,但到现在,才算真正地长大,所谓长大,也就是阅历增长。

  他已经能控制自己,衡量利害得失。

  如果换回以前的他,他不会走的,豪气与匹夫之勇是不同的。

  他始终想不透天地会主所以这样委曲求全是什么意思。

  凡属采雄类型的人物,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岂会轻易放过可怕的敌人。

  如果说,仅是为了副会主牟英山与华锦芳的⽗亲是权这一点,不值得他那样做,而且这层关系并非直接的。

  何况,牟英山也已经死了。

  可是,事实上,情况的转变,是在牟英山认出华锦芳的⾝世后,在此以前,是火与⽔不相容的。

  而牟英山临死,曾吐露了受托二字,受托什么?受谁之托?这到底是为什么?⻩昏,他离开襄已在五十里之外。

  眼前是一条荒凉古道,远树含烟,野草凄

  “得!得!”

  一阵杖头点地之声,从⾝后传来。

  武同舂扭头一看,精神为之大震,来的是丐帮首座长老“鬼叫化”打狗点着路面,歪斜而行。

  武同舂回⾝停候。

  “鬼叫化”行近,瞪眼道:“小兄弟,你怎么除去了化装?”

  武同舂苦苦一笑道:“⾝份被揭穿,易容是多余之举。”

  “鬼叫化”上下打量了武同舂几眼,啧啧地道:“实在够风度。”

  武同舂讪讪地道:“您老谬赞了。有事么?”

  “有!”

  “什么事?”

  “一个大好消息,天地会副会主牟英山,已经被‘流宗门’杀害,双方⽔火之势业已形成,这是武林之福。”

  武同舂目光一溜,四下无人,悄声道:“牟英山是在下做的。”

  “鬼叫化”翻眼惊声道:“是小兄弟你杀的?”

  武同舂点点头道:“是的!”

  “鬼叫化”轩眉道:“妙极了,天地会把帐算在‘流宗门’头上。”

  武同舂这才恍悟天地会主与自己见面之时,没追问牟英山的死因。

  心念之中,剑眉一挑道:“您老可曾查出天地会主的来历?”

  “鬼叫化”哈了一声道:“这只老狐狸够狡猾,这么多年,瞒尽了天下人耳目,就连会中一般下级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听说一向处理会务,都由副会主牟英山出头,他只在幕后纵。”

  武同舂灵机一动、道:“有了!”

  “鬼叫化”道:“什么有了?”

  武同舂道:“天地会新任巡监童光武,是‘流宗门’伏在该会的暗桩…”

  “噢!”

  “而童光武被丑女住,看来已被认定是乘龙快婿…”

  “又怎么样?”

  “以此要挟童光武,要他从‘魔音女’口里探索天地会主的来历。”

  “嗯!此法可行,不过…”

  “不过什么?”

  “童光武既是‘流宗门’的伏桩,对方当然也会不择手段的查这件事,说不定‘流宗门’已经知道了。”

  想了想,武同舂道:“看来应事吧!”

  “鬼叫化”目芒一闪,道:“你现在又成了‘无情剑客’,谁封你的?”

  武同舂心中一动,他又想到了与天地会主相拚的一幕,这“无情剑客”之号,是天地会主封的,对方为什么要捏造这么一个外号代自己掩饰⾝份?而且是对他的女,这实在令人莫测?心念之中,期期地道:“是天地会主封的!”

  “鬼叫化”大感意外地道:“什么,天地会主封你的?”

  “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同舂直言无隐地把事实经过说出来。

  “鬼叫化”的双眼瞪得更大了,用手猛持胡子,震惊地道:“怪事,难道这当中会有什么谋?或许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內幕?对方杀害本帮邱长老,本来的目的是要对付老弟你…”武同舂幽幽地道:“对方当时只知道我是‘冷面客’。”

  “鬼叫化”道:“这老要饭的知道。你这一恢复了容貌,对方永远不知道秘密,会认定‘冷面客’已死于通天岩头。现在的问题是天地会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话锋一顿,又道:“会不会跟令先尊有所渊源?”

  心中一动,武同舂道:“只要查出对方的⾝份,谜底当可揭晓。”

  想了想,又道:“不对!”

  “鬼叫化”道:“又是什么不对?”

  武同舂咬咬牙,道:“晚辈出道之初,也是本来面目并未隐秘⾝份,却接过对方的死亡令‘天地符’,这又做何解释?”

  “鬼叫化”一昂头,道:“是啊!什么原因使对方改‮态变‬度?想笼络你么?”

  武同舂‮头摇‬道:“不,对方曾提醒过要晚辈退出江湖的条件…”

  “鬼叫化”连连翻眼道:“这可就令人莫测了!”

  武同舂皱眉苦想。

  想来想去,还是把事情的问题结到副会主与华锦芳之间的关系上,除了这,再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当下冷冷地道:“不管怎么样,‘无我大师’的遗愿非完成不可。”

  蓦在此刻,两声凄厉的惨号,遥遥传至。

  “鬼叫化”惊声道:“有人被杀!”武同舂转动着目芒,道:“听声音在附近不远,不知是什么人。”

  “鬼叫化”道:“说不定是天地会与‘流宗门’的人。”

  武同舂目芒一闪,道:“晚辈去看看。”

  说着,弹⾝朝声音所传的方向掠去。

  “鬼叫化”的⾝法,是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决不逊于“黑纱女”所以才有这外号的。他也随着弹⾝,但没有与武同舂同一路线,而是从侧方统回。

  喝叱之声传出,武同舂很快地找到了现场,在数丈外掩蔽以观。

  野林里,横陈了两具尸体。

  两个活的握剑相对。

  一个是三十不到的年轻武土,另一个是黑衫老者。

  死者与那年轻武士,襟都绣天地会的乾坤标志。

  老者是谁?是“流宗门”的⾼手么?年轻武士満脸愤之⾊,咬牙切齿地瞪着黑衫老者。

  黑衫老者満面杀机,森森地开口道:“你胆敢反抗?”

  年轻武士越地道:“耿堂主,属下三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而横遭残杀?”

  黑衫老者狞声道:“本堂是奉命执行,你就认了吧。”

  暗中的武同舂大为骇异,想不到对方都是“天地会”的人。

  天地会残酷的作风,自己人也不例外,姓耿的堂主奉命杀手下弟子,而不说出罪状,这叫不教而诛,够酷

  转念一想,对方是自己的生死对头,管他如何自相残杀。

  年轻武士抗声道:“杀人得把人叫醒,我不认。”

  黑衫老者寒声道:“单凭你敢拔剑对本堂这一点就死有余辜。”

  年轻武士厉声道:“难道要无辜引颈受戮?”

  黑衫老者冷酷地道:“上头既然下令要本堂就地执行,你绝非无辜。”

  年轻武士狂声道:“多说无益,出手吧,如果我被杀,算⾝手不如你,活该,否则的话,你就撂在此地。”

  黑衫老者狞恶地道:“本堂要把你分尸,以为抗命者戒。”

  剑芒暴闪,双方出了手,金铁鸣声中,双方一合即分,竟是旗鼓相当。

  乍分倏合,狠斗在一起。

  武同舂一看年轻武土所使用的剑法,不由心头剧震,大喝一声:“住手!”

  黑衫老者与年轻武士被这猝发的声音所惊,双双收剑后退。

  武同舂看出那年轻武士所施展的剑法,竟然是家传一脉的“无敌剑法路数,是以大感震惊,发声喝止。

  正待现⾝查究…“飕!飕”数点寒星疾而至。

  武同舂意外地一惊,闪电般划⾝避过。

  “嗤!嗤!”树⾝上钉了三颗天狼钉,这是十分歹毒的暗器,登时怒火大炽,目芒扫处,三丈外一条黑影闪过,他连想都不想,便扑了过去。

  人影已在五丈之外了,他当然不会甘休,⾝形一紧,划半弧截在头里。

  “呀!”惊叫声中,人影刹住,是个中年壮汉。

  武同舂冰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壮汉惊怖地连退三步,栗声道:“无情剑客!”

  武同舂心中一动,对方竟然能叫出自己这个新名号,再次喝问道:“你是谁?”

  壮汉股栗地道:“天地会外堂头目江豹。”

  武同舂眸中煞芒一闪,道:“你暗器手法不错!”

  壮汉⾝躯一颤,嚅嚅地道:“不知道是武大侠,所以冒犯…”

  现场那边,搏击之声又起,武同舂急于要‮开解‬心中之谜,不耐久耽,寒声道:“使用天狼钉这等暗器之人,绝非善类,你认了吧!”

  吧字声中,⾝形一欺,⽩光暴腾。

  “哇!”惨号声中,那叫江豹的头目,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砰”然栽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同一时间,现场传来一声惨号。

  武同舂心头一震,不知是谁杀了谁?急忙奔回现场,目光扫处,不由一呆,黑衫老者卧倒在⾎泊中,业已断气,那年轻武士已不知去向。

  人影一闪“鬼叫化”飘⼊现场。

  急之下,武同舂没头没脑地道:“人呢?”

  “鬼叫化”瞪眼道:“什么人?”

  武同舂道:“那名年轻的天地会弟子。”

  “鬼叫化”道:“走了,你问他⼲什么?”

  武同舂发急道:“我得找到他,他朝什么方向走的?”

  “鬼叫化”朝右面一指,道:“穿林而去!”

  武同舂再不答话,急急追了下去。

  比际夜幕已垂,林子里一片黝暗,加之林深树密,视线不朗,目力再好也得打些折扣,武同舂狂追了一程,到了林尽处,一无所见。

  武同舂颓然止步,目光四下游扫,半个影子也没有,咬牙暗忖:“奇怪,那年轻武士何以会施展家门绝技‘无敌剑法’,这是⽗亲生前研创的,没听说⽗亲有过传人…”

  “鬼叫化”跟踪而至,道:“小兄弟,怎么样?”

  武同舂吐口气,道:“不见人影。”

  “鬼叫化”道:“对方既被会中⾼手追杀,走不远的,只要一现⾝就是死路,多份还匿在林子里。”

  武同舂道:“也许是,但这一大片林子,蔵上十个人也无法找出来。”

  “鬼叫化”道:“你追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想了想,武同舂照实说:“晚辈见他所使的剑法,是先⽗所创的剑法路数…”

  “噢!有这种算?这么说…是你的同门了?”

  “先⽗没收过传人。”

  “那可就是怪事了,你看错没有,也许路数相近…”

  “不,晚辈没看错。”

  “令先尊的同门所教传人呢?”

  一句话提醒了武同舂,立即想到被残杀的师叔欧化雨。

  欧师叔化名欧一凡,投在天地会任右护法,为的是想调查⽗亲伤亡的原因,结果,被指为叛逆而惨遭杀害。

  “无敌剑法”是师兄弟共研而⽗亲总其成,欧师叔就曾传过这剑法与魏士廷,刚才逸走的年轻武士,极可能是师叔的传人…想到这里,心头映起了师叔惨死的那一幕,不噤切齿。

  “鬼叫化”道:“想出路数了么?”

  欧师叔曾说过不许怈师门之秘,武同舂期期地道:“想不出来,除非…找别人。”

  “鬼叫化”道:“还有两个被杀的,三人可能是一路,照情理推测,有两个可能…”

  武同舂星目一亮,道:“您老说说看?”

  “鬼叫化”沉声道:“杀人者是该会会主,被杀的是凶手的属下弟子,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可能,是三人犯了会律,而下令格杀。

  “第二个可能是那堂主有某种把柄落在三人手里,所以不惜灭口”

  “杀人者没明示罪状,仅称是奉令执行,这就表示內有蹊跷的,可惜活的走了,死的已不能开口。”

  武同舂深悔自己出手慢了一步。

  当然,如果不是那壮汉打岔,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的,那壮汉不用说是黑衫老者的心腹,负责把风的。

  “鬼叫化”突地一顿手中打狗,道:“对了,有个问题得说清楚,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亨不立…”

  武同舂瞠目道:“什么事须要正名?”

  “鬼叫化”煞有介事地道:“正名呀!”

  “正名?”

  “不错!你上从什么时候起改称晚辈的?”

  “可是您老的年纪辈份…”

  “算了,老要饭的不作兴这一套,从现在起,你叫我老哥,我称你小兄弟,你自称小弟,名正言顺。”

  武同舂知道争辩无益,笑了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哥,小弟⾼攀了。”

  哈哈一笑“鬼叫化”道:“这才像话!”

  武同舂心中暗笑,这老化子可真与众不同。

  武林中讲究的是尊早有别,长幼有序,他偏说名不正言不顺,这样头发胡子一把抓,天下大了。

  “鬼叫化”偏头想了想,道:“如果能找到那小子,可能会查出天地会主的来历,再不济,也能知道些內基。

  “咱们来个守株待兔,老要饭的守在这里,你到左边的林缘,右后方是来路,几条不气的人躺在那儿,他绝不敢回头。”如判断不差,对方必须乘黑夜远走⾼飞,不敢等到天亮的,去吧!”

  这倒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武同舂点点头,绕林而去。

  荒野寂寂,只偶尔传出一两声刺耳的夜枭啼叫。

  武同舂在莽林的另一面蔵好⾝形,守株待兔,当然,这是姑妄为之的事,也许对方早已远飞了,能击杀一名堂主,⾝手是可观的。

  静下来,他无法不想。

  首先想到的是天地会主令人莫测的暧昧态度,从而想到了子华锦芳,这是最烦心的事,夫之间,将来是何了局?还有神秘的“黑纱女”她报复的行动何时终了?她最后的目的是什么而后,又想到了拜弟许中和,多可怕的误会,他心灵上所受的创伤,是一辈子无法平复的。

  一条淡淡的灰影,从远远的林边掠出。

  武同舂一眼瞥见,登时精神大振,立即弹⾝追去,除非是他,换了别人,这么远的距离,又兼夜暗,是无法发现的。

  那人影似在忘命奔驰,速度惊人,由于先有数十丈的差距,等武同舂追上,离那片野林已有半里之遥。

  距离一近,看出正是要追的人。

  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约莫十来户人家,那人影直扑村子。

  武同舂心念一转,暂不拦截,缓上势子,尾随而进。

  村狗扬起了急吠,互相应和。

  那人影飞⾝掠⼊一道土围墙。

  武同舂跟着飘进去,朝角落里一闪,不带任何声息。

  土墙里,是一栋三合的低矮瓦屋,正面是敞开的,那人影站在正屋门边,轻轻的扣着门。

  屋里传出了人声:“谁?”

  “爹,是我,大元!”

  “怎么?半夜三更的回家来?”

  “爹,快开门,有急事。”

  “急事?哦!”一阵响动之后,堂屋右边的房窗亮起了灯火,接着,屋门打开,应门的是个老人,披了条被单,口里呛咳着。

  他唠叨地道:“真是的,这么晚了,什么急事嘛?”

  那叫大元的年轻武士回头张了一眼,道:“爹,进去再说。”

  ⽗子俩进⼊房中。

  武同舂狸猫般蹑到了窗边,从窗隙內望,只见老者坐上,拉被拥了下⾝,又是一阵呛咳,道:“说吧!什么急事?”

  大元站在边,惶急地道:“爹,我们收拾收拾,离开此地!”

  老人瞪大了眼,栗声道:“大元,你…你说什么?”

  大元擦了擦额汗,尽量使声音平和地道:“爹,您别着急,孩儿是说我们拾辍一下,离开这里。”

  老人着气道:“为什么?你…你在外面闯了祸?”

  大元着手道:“爹,您现在暂时别问,我们愈快离开愈好?”

  “这是什么话?”

  “如果对方发觉找上门来,后果可就…”

  “你得说个理由出来呀?”

  “我们得避祸。”

  老人惊叫:“避祸,避什么祸?”

  大元顿脚发急道:“爹,来不及了,您…不能再听孩儿慢慢禀告么?”

  老人吹口气道:“不成,这是祖业,我不能放手,我指望替你娶一房媳妇,在这里养我的老,送我的终…”

  大元拭着汗,道:“爹,孩儿不孝,但换个地方也是一样。”

  老人又是一阵抚呛咳,息着道:“胡说,换个地方,去住破庙,挨门乞讨么?这是四代祖居,虽然破旧,但这是我们的。我年老多病,受不了奔波,要走你走,我不走,死也死在这里。”

  武同舂到现在还听不出所以然。

  大元突地跪了下去,动地道:“爹,我求您老人家,暂时离开些时,孩儿做苦⼲耝活也要孝敬您老人家,过些时还可以回来,屋子不会被人拆走的。”

  老人固执地道:“不成,我不走!”

  大元直气,无可奈何地道:“爹,您记得那位教孩儿武功的欧老先生么?”

  老人点头道:“记得,怎么样?”

  大元惶然道:“他老人家早已被害,孩儿…”老人栗声道:“被害,为什么?”

  大元道:“爹,你不懂江湖事,不谈也罢,反正就是孩儿的⾝份暴露,也在追杀之列,两位要好的朋友,已经被杀了,孩儿侥幸逃脫…”

  老人惊叫道:“啊!大元,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安份良民,不许你学武,你不听,学了武不说,还跟姓欧的到外面胡闯,现在…可好了,唉!”

  武同舂心头狂震,他明⽩了。

  这叫大元的,是师叔欧化雨收的弟子,说起来是自己的同门师弟,怪不得他会施展“无敌剑法”

  大元站起⾝来,道:“爹,只求您委曲答应孩儿…”

  “我不走,我不能撇下祖家。”

  “爹,只是避风头。”

  “说什么也不成。”

  “那我们⽗子会…”

  “怎么样?”

  “一齐死在这里。”

  “有这么严重?”

  “一点都不假。”

  老人用手捶着沿道:“你师徒⼲了什么好事?”

  大元惶急无限地到门边外探视了一下,又回到前,颤声道:“爹,没有,这…唉!

  孩儿怎么向您说呢?爹,孩儿现在就去收拾细软,换换⾐服,马上离开此地…”

  “慢着,我们⽗子到哪里去?”

  “到新野那边去。”

  “新野?⼊豫?”

  “是的!”

  “为什么?”

  “那里是另一派人的天下,这边的人不会追过去。”

  “这么远的路,途中…不会出事么?”

  “爹,但愿不会,孩儿打扮成乡下人,可以蒙人耳目。”

  武同舂正待出声,忽听⾐袂飘风之声,忙闪⼊正房与厢房接暗角里,静静的等待动静。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起自天井中:“梁大元,你出来!”

  武同舂放眼觑去,只见来的是一个瘦长中年,后随四名武士。

  房中灯火突然熄灭。

  那瘦长中年再次发话道:“梁大元,你逃不了的,乖乖走出来,本统领保证不伤你的家人。”

  武同舂杀机冲而起。

  房內久久没有动静。

  瘦长中年声道:“准备进屋里抓人!”

  四名随行武土,立即亮剑准备行动。

  瘦长中年扬声道:“梁大元,你再不出来将后悔莫及。”

  武同舂正待现⾝,昏暗的夜⾊中,只见梁大元缓缓步出堂屋门,手中执着长剑,到天井边停住。

  四名武士立即左右围了过去。

  梁大元厉声道:“杜统领,这是为何?”

  瘦长中年恻恻地道:“梁大元,你胆敢持剑抗拒?”

  梁大元左右扫了四武土一眼,声地道:“属下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属下是顺道探视老⽗…”

  嘿嘿一笑,瘦长中年道:“什么也不必说,放下剑,随本座回去,你再申诉不迟。”

  梁大元无语。

  瘦长中年接着又道:“你听见本座的话了?否则的话,本座将下令格杀。”

  梁大元手中剑动了动,仍没吭声,看样子他想反抗,他自知绝无活路,但又怕累及了老⽗。

  瘦长中年暴喝一声:“格杀!”四武士如响斯应,四支剑同时罩向梁大元。

  “拚了!”

  梁大元狂叫一声,手中剑猛然扫出,金铁击撞声中,四支剑了开去,他施展的是“无敌剑法”

  武同舂看得出来,梁大元的功候不⾜,不能完全发挥剑法的威力,但在一般⾼手而言,已经弥⾜惊人了。

  乍分又合,展开了‮狂疯‬的搏杀。

  四武士⾝手也不弱,已可列⼊⾼手的等流。

  “哇!”

  惨号声中,一名武士倒栽八尺之外,其余三剑一滞,梁大元得理不让,‮狂疯‬出剑,凄哼声中,又一名踉跄退出圈外。

  瘦长中年大喝一声:“退下!”

  另两名武士立即收剑退开。

  “不要…伤我的孩子!”

  栗喊声中,老人冲出堂屋门,随即被两名武士左右挟住。

  梁大元狂吼道:“爹,您不该出…”

  瘦长中年陡地一欺⾝,狞声道:“梁大元,实在想不到你还是深蔵不露的剑手,这些年,上下全被你蒙了。

  “你是弃剑认罪,还是⽗子同归于尽?”

  老人狂着,他不是江湖人,这种阵仗把他吓坏了,只有发抖的份儿。

  梁大元颤地道:“我认罪,只要…统领答应不伤害家⽗。”

  “可以,把剑放下!”

  “请先放了家⽗!”

  “别跟本座讨价还价。”

  “不放人我就拚到底!”

  “哈哈,你做梦!”

  梁大元目眦裂地道:“我知道跟你‘地煞’杜一清谈条件是与虎谋⽪,事已至此,我姓梁的认了,反正你是不会放人的…”

  暗中的武同舂心头一震“地煞”杜一清似听人说过,是关外三凶之一,穷凶极恶,杀人如草,想不到他做了天地会的武士统领。

  杜一清森森道:“梁大元,你实在有种,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座,马上就要你付出代价。”

  老人似已清醒了些,厉叫道:“你们就不怕王法么?”

  哈哈一笑,杜一清狞声道:“本座就是王法!”

  话声中,掣出佩剑,闪电般划向梁大元,招式之狠辣,令人咋⾆。

  梁大元除了拚死一搏之外,再没别的路了,立即举剑相,毕竟功力差了一筹,仅只四五个照面,便呈不敌之势。

  武同舂正待现⾝出去…一条人影,自空而降,同一时间,杜一清使了记怪招,挑飞了梁大元的兵刃,梁大元连连后退,惊叫声中,被刚来的人从后环臂扣住颈子。

  杜一清没有跟踪出剑,大声道:“童巡监,你来得正好!”不速而至的,正是‘流宗门’派在天地会卧底的童光武。

  童光武牢牢反扼住梁大元“杜统领,带活口回去,有些话要问清楚”

  杜一清点点头,残的一笑道:“梁大元,本座先杀这老狗给你看,算是你反抗的代价。”

  说完,剑尖回指被两武土扣住的老人。

  梁大元狂吼道:“杜一清,你敢伤我⽗亲,我做厉鬼来找你!”

  杜一清回头道:“等你做鬼时再说吧!”

  一条人影,幽然出现。

  杜一清突地错步回⾝,喝问道:“什么人?”

  人影挪近,冷冰冰地道:“剑是无情剑,人是无情人。”

  杜一清下意识的一退⾝,栗声道:“你…‘无情剑客’?”

  童光武也跟着惊叫了一声:“‘无情剑客’?”

  他从来没有见过武同舂的本来面目,他仅见过武同舂的化⾝“冷面客”与贾仁,在他而言,是头一次见到武同舂的真面目。

  杜一清寒声道:“‘无情剑客’你…意何为?”

  武同舂冰声道:“少废话,本剑客要杀人。”

  梁大元头颈不能转动,但目光中全是惊愕之情。

  他也不认识武同舂。

  杜一清一挫牙,瘦削的脸上,一片残之⾊。

  他沉声地道:“朋友,你知道这是本会的家务事么?”

  武同舂道:“不管你是什么事,现在先放了人再说。”

  “什么,放人?”

  “不错!”

  “你与他⽗子是什么关系?”

  “道义上的关系!”

  “如区区不放人呢?”

  “在下刚刚说过,杀人!”

  一笑,杜一清沉声道:“‘无情剑客’,区区奉命不与你敌对,你最好是别太过份了。”

  武同舂愕然了。

  天地会主竟然下令手下等不与自己敌对,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自己却非与对方敌对不可,而且是生死对头。

  梁大元是师叔欧化雨的传人,即使天地会主亲自出面,还是非管到底不可。

  在自下形势下,如果強来,固可毁掉对方,但梁大元⽗子势必遭殃不可,如果对方肯放人,倒无妨放对方一马。

  心念之中,道:“姓杜的,放人离开,在下收回杀人二字。”

  杜一清寒声道:“办不到!”

  童光武开了口:“朋友,别太过嚣张,你知道跟本会做对的后果么?”

  武同舂斜瞟了他一眼,道:“姓童的,你不配说这句话。”

  童光武挑眉道:“什么意思?”

  武同舂若有深意地道:“咱们心照不宣。”

  话语中,暗暗点出了对方的⾝份。

  童光武果然不再开口。

  杜一清狐疑地望了童光武一眼,目光移回武同舂面上,又道:“你定要与本会作对是么?”

  武同舂不假思索地道:“这已经成定局了!”

  杜一清道:“你没有救人的机会。”

  武同舂道:“未见得?”

  杜一清道:“你一动,他⽗子先死,不信试试看?”

  说着,向两边各闪了一下目芒,暗示一动手便要童光武与两武士抢先杀人。

  事实上,武同舂要救他⽗子很难。

  心念一动,武同舂冷酷地道:“杀人的机会总有吧?”

  杜一清声道:“可能有那么一点,也许是陪上一命。”

  心一横,武同舂道:“在下如果不碰上,他⽗子是必死,在下来了,纵死救不了人,但你们却非死不可,这是不同之处,说起来在下并不蚀本。”

  杜一清怔了怔,眸子里凶焰一闪,道:“好,咱们来这笔生意!”

  事实上,武同舂是绝对不愿让梁大元⽗子受害的,但一时之间,想不出两全之道来,不由窒住了。

  杜一清得意地道:“怎么样?”

  梁大元颈子被扼住,強挣着发出含糊的声音道:“大侠,请…保全家⽗,在下死不⾜借,免做大不孝之人。”

  武同舂杀机浓炽,但投鼠忌器,他不能轻率行动。

  蓦地在此刻,闷嗥乍传,两名挟持老人的武士,无缘无故地栽了下去老人也跌坐在地面。

  事出猝然,杜一清等齐齐惊呼出声。

  良机不再,武同舂本不去想猝变因由,闪电般扑向童光武,右掌迅捷无伦地切了出去。

  仓促中,童光武放手闪避。

  杜一清出剑攻来,业已不及,梁大元滚了开去,武同舂猛然挥掌,把杜一清震退,霜刃接着离鞘。

  梁大元用⾝体拦在他⽗亲⾝前。

  武同舂冷喝一声:“姓杜的,你死定了!”

  话声出口,雪⽩的霜刃随之挥出。

  震耳的金铁鸣声中,杜一清奋力架,但仍被震得踉跄倒退。

  暴喝声起,童光武从背后发剑疾袭,武同舂回⾝封拦,杜一清立即上步抢攻,二对一,一个栗人的场面叠了出来。

  杜一清与童光武都是一流剑手,在联剑合击之下,势道是十分惊人的。

  但武同舂是特级剑手。

  在拒之下,仍迫得二人守多攻少。

  梁大元乘这机会,扶老人进⼊房內。

  剩下那名受伤的武土,只有观望的份儿。

  斗持续着。

  由于童光武与杜一清配合得宜,武同舂一时不易得手。

  梁大元⼊而复出,拣回自己的剑,兀立一旁。

  厉喝暴起,闷哼随之,杜一清暴闪八尺,武同舂霜刃勒向童光武,童光武相当知机,在杜一清弹退时,斜掠开去。

  武同舂一剑勒空,变式疾扫。

  “锵”然一声,童光武被剑开,但人却没有受伤。

  梁大元厉叫一声:“你想溜!”

  武同舂转过目光,杜一清业已越土墙而去。

  那名受伤的武士见没人注意他,也弹⾝遁去。

  童光武见事不谐,车转⾝就待…武同舂电疾闪⾝,横剑截住,冰声道:“姓童的,你留下吧!”

  童光武目中尽是骇芒。

  梁大元仗剑迫了过来,与武同舂站成犄角之势。

  童光武持剑的手在发抖。

  武同舂接着又道:“童光武,你几次该死都没有死成,今晚你可就没这么大的命了。”

  童光武栗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武同舂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是自了,还是本剑客出手?”

  童光武一挫牙,长剑扬了起来,他准备豁出命一拚。

  武同舂口角一撇,道:“武士该死在剑下,很好,本剑客成全你…”就在此刻,一个冷冷女人声音道:“‘无情剑客’让他走!”

  一听声音,武同舂动起来,脫口道:“‘黑纱女’!”

  梁大元脸⾊一变“黑纱女”的大名,他并不陌生。“黑纱女”的声音道:“放姓童的走!”

  语气像是下达命令。

  武同舂心念一动,道:“方才杀两武士救了老人,是芳驾的来作?”

  “黑纱女”道:“知道就成!”

  梁大元大为动,想不到暗中出手救他⽗亲的,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黑纱女”这实在是想不到的事。

  童光武徐徐放下了剑,似乎他知道“黑纱女”一出现,他便可以不死了。

  武同舂咬咬牙道:“在下有话要跟芳驾彻底一谈。”

  “黑纱女”道:“先放了人再说。”

  武同舂道:“是命令么?”

  “黑纱女”道:“随你怎么解释。”

  “如果在下说不呢?”

  “那是你自误大事。” wWW.niLXs.cOm
上一章   劫火鸳鸯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劫火鸳鸯》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劫火鸳鸯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劫火鸳鸯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