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回了很幼稚单纯的语调,还有不谙世事的表情。 但是背影,分明还是那么成深沉。 少年的背影,小孩的神态。时而早,时而稚嫰。谜一样的净⽔… 到了要觉睡的时候,我走进房间铺好,正准备要熄灯时,突然听见窗户玻璃"咚咚咚"地轻轻响了起来,我一看——Oh,myGod!净⽔正站在我的窗户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冲我笑呢。刚才的声响当然是他弄出来的! 我赶紧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啊?跑到姐姐的窗户外边做什么?是找姐姐有事吗?" "脸!贴!窗!"净⽔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疑惑,可是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犹豫一下之后还是乖乖照做了。 "眼!闭!" "啊?眼睛还要闭上吗?净⽔你到底想搞什么花样啊?" 净⽔什么都没说,只是浅浅一笑,之后是眼巴巴地真诚地看着我。 受不了那样的眼神,我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蜻蜓点⽔般的"啵"声,我的心底猛地一颤,刷地睁开了双眼,然后我看到—— 净⽔正轻轻闭着双眼,纤长浓密的睫⽑如同天使羽翼般盈盈翩跹,而他完美的嘴正轻轻地贴在那片洁净透明如⽔晶的窗户玻璃上! 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吻亲,仿佛他吻亲的不是那片窗户玻璃,而是玻璃另一边的我的面颊! 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位小弟弟给一位姐小姐的吻亲,无关爱情、只关亲情的吻亲,可是…为什么…我这个姐小姐却突然间有点面红耳⾚起来呢?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以比平常要快的速度,从未有过的感觉。 突然想到:如果没有那扇玻璃的阻隔,这个吻亲会不会更加地实真深刻? 玻璃那么冰,我的脸被冰到了;净⽔的嘴那么暖,我却无法真正地完整感觉! 我们无法碰触,我们无法有任何直接的⾝体碰触,因为我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碰就打"的怪异习惯! 突然好恨,好恨这个怪习惯。如果没有它,不但净⽔可以毫无障碍地亲到我的面颊,我也可以毫无障碍地亲到他,还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拥抱之中让我们的心脏有最近的接触。那样的感觉将会多么美好。 唉… "净⽔,我纯情无比的小净⽔底迪,你为什么会想到突然吻亲姐姐的面颊呢?" "回礼!"他从窗户玻璃上收回嘴的时候,脸蛋微红着对我说。 "哦,是我送的那个名为'净⽔的笑脸'的面具的回礼吧!"我拂拂脸上的热气,假装平静地对他说: "呵呵,谢谢你哦,净⽔。姐姐很喜这个回礼!乖,快点回自己房间去睡吧,晚安。" "嗯!晚安!"净⽔深深望我最后一眼,便回去觉睡了。我又看到了他那样成深沉的背影,那上面好像镌刻了一个世纪的悲伤与思。我盯了很久。在背影从我视线消失的前一秒,净⽔却突然刷地回过头,给了我一个无比稚嫰纯净的笑脸表情。 我懵了,有点被吓到。 "汗!貌似他会变脸一样耶!有点寒寒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我陷进了更深的一种感觉里——那个隔着玻璃的吻亲!那个梦一般的纯净之吻!让我长久都无法⼊眠… 脸颊还是烫的,如同刚才那个吻穿透玻璃深深地烙刻在了我的⽪肤上,至此之后永远都无法消逝。 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悄然无声地漾起,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复杂情愫,不浓,不淡,模糊不清,动漂移,弥久持新…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愫啊? 很怪耶,我自己完全参不透…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明天送净⽔的时候我可是要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绝对不能有半点的熊猫眼!" 可是,没想到该死的⾝体居然一点都不听我的话,夜一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从镜子里照到了一只大熊猫! "可真衰啊,偏偏是要送净⽔的这一天样子最丑!对不起啊,净⽔,姐姐今天无法漂漂亮亮地送走你…" 夏家很快就开着豪华轿车来接他了。他们一下车就要簇拥着将净⽔扶进车內,可是净⽔一眼都不看他们,只顾定定地望着我。漂亮无比的眼睛里是満満的不舍,还有努力忍住的晶莹泪⽔,好像就要跟我生离死别一样。我心疼死了,连忙柔声对他说: "别难过,以后你还是可以看到姐姐的啊,你想姐姐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找姐姐的,姐姐也随时都很你。姐姐不会忘记你的!" 好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或者给他一个暖意融融的拥抱让他走得安心点,甚至想伸手去抚平他微皱的英眉,擦掉他眼角的忧郁与泪珠。可是不能啊,因为我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碰就打"的怪习惯!唉,真的好讨厌啊!这可恶的怪习惯,让我越来越郁闷了。如果我是个任何怪习惯都没有的正常人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亲近净⽔了。 "姐姐再见!海米哥哥再见!大家再见!"净⽔终于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轿车。我们全家10口加海上米就站在门口不停地冲他挥手再见,纵使早已经看不到他了,也还是没有停止挥手, 然后,我像猛然间着了魔一样,开始不顾一切地狂冲出家门去追赶载着净⽔的轿车。也不管海米在后面如何叫我。 "我要追到他!一定要追到他!" 净⽔看到我在后面追,叫司机停了车,然后奋兴无比地跳下车,以最快速度冲到我面前:"姐姐——留我!对吗?" "不是啊,只是突然想到要跟你结拜姐弟。" 净⽔有点失望,接着就是对我下半句话的惑和判定: "结拜?不!姐弟!已经!本来!" "你是说因为你一直叫我姐姐所以这层关系就默认了吗?那不行,总要有个明确形式的!打个比方,现在海米都是叫我'老婆'的,难道这样就证明我真的跟他结婚了吗?没有吧,对不对?所以说啊,口说无凭,一定要有个非常明确、非常公正的具体形式。不然会模糊不清,会闹出很多的误会,、也会让人很没有全安感。" 可是净⽔很大力地头摇,早就跟随净⽔下了车的张妈赶忙帮他向我解释: "骨朵姐小,少爷是想对你说,他刚才那番话不是你所理解的那层意思。他是说你们俩原本就是亲生的姐弟,是有⾎缘关系的,所以本就没必要结拜了。" "张妈,你是不是话多了一点?"总管家的声音从车內传出来,语调不重,但是威严到让人不敢有半点的违逆! 张妈立即回过神来,很后悔地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呸呸呸,看我这张老嘴,又不长记!骨朵姐小,我刚才没说什么,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嗯。" 反正不管净⽔怎么想,都是因为他太喜我这个姐姐吧。 既然他这么喜我,就好办哦,我如果一再坚持,他肯定会同意的! 哈哈,果真如我所料,净⽔最终答应同我结拜! 夏家人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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