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魔令 第五章 隐隐风雷动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十二魔令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27 更新时间:2017/9/16 
第五章 隐隐风雷动
  蓝福带两人行⼊內宅,到大厅门口处停下脚步,欠⾝一礼,说道:“敝东主在厅中等候,两位请进人內厅中坐吧!”

  余三省、方秀梅鱼贯行人厅中,果见蓝天义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旁侧坐着王燕子蓝家凤。

  余三省一抱拳,道:“蓝大快找在下么?”

  蓝天义起⾝说道:“两位请坐。”

  余三省心中暗道:那君不语曾说过,蓝大侠不会找我,话犹在耳,蓝天义已遣人把我们请来內厅,这似是又是意外,这么看来,那君不语的推断之言,也是未可信的了。

  但闻方秀梅娇细之声,传⼊耳际,道:“蓝大侠招我等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她一向说话难听,但此刻却柔音细细,说的十分温柔。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余兄和方姑娘,为我们蓝家的事,奔走劳碌,区区十分感。”

  余三省道:“我等理当为蓝大侠效劳。”

  蓝天义叹息一声,道:“今晨区区和小女谈了很久,已然了然大部內情,此中情由,单纯为小女而起,自该由老夫出面和他解决,两位一片热诚,区区心领,以后的事,用不着劳动两位了。”

  余三省道:“蓝夫人的病势,可有些起⾊么?”

  蓝天义道:“已有好转之势,多谢两位关心。”

  方秀梅望了蓝家凤一眼,只见她严肃中微带凄伤,端坐在一侧,不言不语。

  余三省心中暗道:“看来,我们忙这一场,竟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只听方秀梅道:“蓝大侠是否知晓,周振方和商⽟朗两人,都已经受了重伤?”

  蓝天义扬了扬双眉,道:“伤在何处?”

  余三省接道:“晕不醒,但却又无法看到伤处。”

  蓝天义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瞧瞧去吧!

  方秀梅道:“余兄陪蓝大侠瞧瞧两位伤势,小妹留这里陪陪蓝姑娘。

  蓝天义似想出言阻止,但他却又勉強忍了下去,大步向厅外行去。

  余三省回顾方秀梅一眼,追在蓝天义的⾝后行去。方秀梅目睹蓝天义背影消失,才长长吁一口气,缓步行到蓝家风的⾝前,道:“蓝姑娘,好像事情有了变化。”

  蓝家凤点点头道:“爹爹一早把我叫⼊內厅,苦苦追问內情,我受不过,只好据实告诉他了。”

  方秀梅道:“令尊知晓之后,可曾责骂于你。

  蓝家风道:“没有,爹爹只说了我两句,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方秀梅道:“令尊的度量很大。”

  蓝家凤道:“我也觉着奇怪,以爹爹的脾气而言,他知晓內情之后,就算不打我,也该骂我一顿才是,但他却一句也未骂我。

  方秀梅眨动了一下眼睛,道:“过去令尊的忧苦,似是只是单纯的担心令堂的安危了?”

  蓝家凤道:“家⽗和家⺟一向情深如海,在我记忆之中,未见他们有过一句争执。

  方秀梅道:“令堂服药后,情形如何。”

  蓝家风道:“人已清醒了过来,只是体能还未恢复。”

  方秀梅道:“姑娘是否又和那⾎手门的二公子见过了面?”

  蓝家风道:“没有见过。”

  方秀梅道:“姑娘和他可有什么约定?”

  蓝家凤道:“没有,对⺟亲我有着一份很深的惭疚,在她大伤初醒时,我要一直留在她的⾝侧,也没有时间去找他,唉!事实上,也来不及了,明天就是爹爹的寿诞,他会赶来拜寿…”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知道他的个,表面上虽然柔和,其实刚強的很,他似是已经存心要凭仗武功,在寿筵上一显⾝手…”

  方秀梅道:“蓝姑娘,这次,令尊的六十大寿,天下英雄,集此甚多,其中只怕不乏武林⾼手,你如是真的喜爱他,就该设法阻止他,别让他太冒险,相打没好手。万一他受了伤,那时如何是好?”

  蓝家凤黯然说道:“来不及了,别说我已无法再和他见面,就算是见了他,也未必能说服他。”

  方秀梅只觉脑际中灵光一问,突然改口问话,道:“凤姑娘,你是感觉到令尊精神有些不对?”

  蓝家风道:“没有,爹爹只不过是减去了一些愁苦,我知道,那是因为妈妈醒来的缘故,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了爹爹的笑容,在⺟亲的卧榻之前,…”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那是他眼看到妈妈由晕中清醒过来。”

  方秀梅道:“令堂清醒之后,姑娘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病塌么?”

  蓝家风道:“没有,我一直守在⺟亲⾝边,直到爹爹叫我到此。”

  方秀梅点点头,心中暗道:她一直守着⺟亲,纵然这內宅有什么变化,她也是不知道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仍然追问道:“令尊是否已答允了这门亲事?”

  蓝家风道:“爹爹没有答允,但也没有反对,似乎是,他等待自然变化,唉,爹爹一⾝英名,如今落得这等豪气尽消,事由我惹起,叫我这作女儿的,实是心中难安。”

  方秀梅正待再问,瞥见老管家蓝福缓步行⼊了厅中,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回顾了蓝福一眼,道:“什么事?”

  蓝福欠⾝说道:“敝东主临去之时,代老奴说,要‮姐小‬早回內宅,探视夫人。”

  蓝家凤缓缓站起⾝子道:“晚辈失陪了。”

  缓步行人內宅。

  蓝福目注蓝家凤的背影,消失于內厅角门之中,才缓缓说道:“方姑娘,请到前厅坐吧,老奴给姑娘带路。”

  也不待方秀梅答话,回头向外行去。

  方秀梅急行两步,和蓝福并肩而行,说道:“老管家,可是有些怪妾和那余三省多管闲事么?”

  蓝福道:“方姑娘言重了,姑娘和余爷,都是敞东主的好友,为敝东主的事奔走,老奴感同⾝受,岂有见怪之理。”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老管家可是由衷之言么?”蓝福道:“老奴字字出自肺腑。”

  方秀梅心中暗道:“这蓝福举动谨慎,言词小心,碍于⾝份,我又不能用话他,只怕难从他口中听得点滴內情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又问道:“老管家怎知余三省和我为蓝大侠的事情奔走。”

  蓝福道:“姑娘和余爷都住在蓝府之中,如是老奴连诸位的行动,都不知道,这管家两字,岂不是⽩叫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答的好,老管家的口才智谋,方秀梅今⽇才领教到。”

  蓝福一皱眉头,道:“姑娘言词犀利,老奴是早已知晓,但姑娘总也该顾到⾝份才是,你姑娘是敝东主的朋友,老奴只不过是一个奴仆⾝份,讽老奴,不觉着有失气度么?”

  方秀梅脸⾊一变,似想发作,但她终是久经大敌的人物,临敌审势,都有着人所难及之能,举手理一下长发,长长吁一口气,似是借此吐出了一腔怒火,脸⾊也随之转变的十分平和,微微一笑,道:“老管家说的不错,我方秀梅说话难听,不知开罪过多少人,但我行事为人,却自信还守得信义二字,比那些外貌忠厚,口密腹剑的人,強得多了。”

  蓝福仰天打个哈哈,道:“方姑娘这话是讲给老奴听的么?”

  方秀梅道:“老管家最好是不要多心。”

  蓝福道:“唉!方姑娘不用太过多疑,你的良苦用心,不但老奴明⽩,就是我家老主人也已知晓,我们对余爷和姑娘,都有着很深的感,只是事情变化的太突然,敝东主不得不⾝而出了,他不愿连累到无辜的朋友们,让他受难,也不便把事情传扬开去,出此,代老奴,一切都保持平静,渡过他六十寿诞,再作道理。”

  方秀梅沉昑了一阵,道:“原来如此?”

  蓝福道:“老奴本意原想,故示冷淡,使方姑娘和余爷心灰意懒,不再过问我们蓝府中事,但想不到却引起了方姑娘的误会,形势迫人,老奴只好据实奉告了。”

  方秀梅点点头,道:“听老管家的口气,那蓝大侠似是已经自有准备了。”

  蓝福略一犹豫,道:“老奴无法预知老主人有何准备,只知他不愿使方姑娘和余爷再深人是非漩涡,免得招致烦恼。”

  方秀梅道:“但我和余三省,已然蹈人了漩涡之中,再想拔⾜,恐非易事了。”

  蓝福摇‮头摇‬,道:“现在事犹未迟,如是两位想拔⾜而出,还来得及,我家老主人,不但不想姑娘和余爷卷漩涡,就是来此与会之人,都不愿他们陷人是非之內。”

  方秀梅道:“他要独力承担么?”

  蓝福道:“老主人作何打算,老奴不知,但听他口气,似是希望能平安的渡过这个寿诞。”

  方秀梅道:“可能么?”

  蓝福道:“老奴无法预测,但老主人既然授意,老奴只有尽力而为,但就常理推想,寿诞之上,纵有闹事的人,其必然有所用心,要他们多延一天,再偿心愿,或可得其同意,因此,老奴希望,姑娘转告余爷一声,要他忍耐一二,敝东主不愿使寿筵席上,闹出惨局。”

  方秀梅略一沉昑,过道:“老管家的看法如何呢?”

  蓝福叹息一声,道:“老奴没有看法,一切听凭老主人的安排。”

  方秀梅肃然起敬。缓缓说道:“老管家对这场纷争的看法如何呢?”

  蓝福任了一怔,道:“老奴听不懂姑娘的话?”

  方秀梅道:“老管家数十年来一直追随蓝大侠,凡是蓝大侠知悉之事,老管家一定知晓了?”

  蓝福点点头,道:“虽非全知,但总可知晓个十之八九。”

  方秀梅道:“蓝姑娘和⾎手门的事,老管家是否已经知晓了呢?”

  蓝福道:“这个老奴,略知一二。”

  方秀梅道:“目下的诸般事迹,想来都是和蓝姑娘有关了?”

  福道:“这个么…老奴,老奴…”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老管家不肯明言,想必牵出的事很多了?”

  蓝福道:“嗯!很多事赶集在一起,才使事情复杂起来。”

  方秀梅道:“那是和丹书,魔令有关了?”

  蓝福脸⾊一变,道:“姑娘说的什么,老奴不懂。”

  举步向前行去。

  显然,方秀梅提出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一事,使得蓝福大震骇,也使得他大为惊怒。

  方秀梅沉声说道:“老管家。”

  蓝福似是不愿再理会方秀梅,明明听到了方秀梅呼叫之声,却是连头也不回一下。

  直待行出四五步远,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方姑娘,你是老奴主人的朋友,老奴不能对你无礼,但我要奉劝姑娘几句话。”

  方秀梅道:“我洗耳恭听。”

  蓝福道:“明⽇敝东主寿筵之上,潜伏的杀机甚重,姑娘口⾆犀利,出语伤人,希望你明天能够检点一些,少说几方秀梅嫣然一笑,道:“老管家,有一句俗话说:“江山易改,禀难移。我方秀梅一辈子吃亏就吃在这张嘴巴上,这⽑病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改不了。”

  蓝福缓缓说道:“不怕一万,但怕万一,姑娘有一千次运气,只要一次不走运,就会送掉命,而且一个人,只能死一次。”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老管家说的不错,妾十分感,但希望再走一次运。”

  蓝福冷冷说道:“姑娘不信老奴之言,那就不妨试试吧,看能不能再走一次运。”

  方秀梅道:“听老管家的口气,似是我这一次死定了?”

  蓝福不理会方秀梅,大步向前行去。

  方秀梅转过⾝子,急步行向周振方的卧室。

  只见周振方的室中,站満了人,蓝天义、余三省、张伯松、万子常、罗清风、祝小凤等全在那里。

  所有的人,团团围住木榻,君不语却站在最后之处。方秀梅望了君不语一眼,君不语却疾快的问向一侧,道:“姑娘请。”

  口中说话,人却转向一个角落之中。

  那举动十分明显,不愿和方秀梅多作搭讪。

  方秀梅无可奈何,抬头向木榻望去。

  只见周振方口齿启动,似想说话,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突然间,蓝天义踏前一步,轻轻一掌,击在周振方前之上。

  蓝天义的武功,在江东武林道上,一向为人推崇,看他一掌拍去,不是解⽳手法,群豪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因知他武功博杂,想他拍出这一掌,定然是大有学问,个个聚精会神,以观变化。

  只见倒卧在木榻上的周振方,双臂扬动了一下,重又躺了下去。

  蓝天义睑⾊微微一变,双目中神光如电,盯住周振方的脸上。群豪之中,大都以为那周振方扬动了一下双臂之后,定然会清醒过来,那知周振方扬动了一下双臂之后。竟然重又静卧不动。

  只见蓝天义长长叹一口气,脸上陡然间泛现出一片紫光。

  方秀梅暗暗一皱眉头,低声对余三省道:“这是什么武功?”

  余三省摇‮头摇‬,道:“不知道,耐心的看下去吧!”

  但见蓝天义缓缓扬起手掌,整个的右掌,和睑⾊一般,泛现出一片紫光,缓缓按在周振方的‮腹小‬之上。

  ⾜⾜过了一盏热菜工夫,蓝天义才迅快的收起了右掌。

  室中群豪,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振方的⾝上,等待看到周振方的反应。

  那知,这一次周振方竟是连手脚也未动一下。

  金陵剑客张伯松低声说道:“他可能伤在‮物药‬之下。”

  蓝天义摇‮头摇‬,道:“兄弟不通医道,不知他是否中毒?

  但他⾝上却被一种很深奥、奇异的手法,点了⽳道。“张伯松道:“蓝兄能否看出是什么功夫所伤么?“

  蓝天义道:“属于透骨打脉一类的手法,不过,它的手法很奇特怪异,兄弟已尽了心力,但仍然无法‮开解‬他。”

  目光转动,环顾了室中的群豪一眼,蓝天义缓缓说道:“诸位之中,有谁精于此道的,不妨出手一试。”

  室中一片默然,听不到相应之声。

  张伯松低声说道:“蓝兄都无法‮开解‬他的⽳道,何况他人了。”

  蓝天义四顾了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道:“就我所知,倒有一人,能够解得。”

  他虽是对张伯松说,而且说的声音也不大,但室中群豪却个个肃然静听。

  张伯松道:“什么人?”

  蓝天义道:“⻩九洲,可惜他还未赶到。”

  张如松道:“那就好了,兄弟的想法,今夜之中,⻩兄就可以赶到,至迟明⽇午时之前,那是非到不可了。”

  蓝天义道:“但愿如此。”

  突然抱拳对室中群豪一个罗圈揖,道:“诸位千里迢迢,赶来蜗居,为我蓝某祝寿,这份情意,兄弟是感不尽…”

  神行追风万子常接道:“蓝大侠言重了,江东地面,黑⽩两道中,得以保持着十余年的平静⽇子,全仗凭蓝大侠排难解纷,我们到此祝寿,个个都是出自于內心的崇敬,蓝大快自是不用放在心上了。”

  蓝天义道:“唉!事至如今,在下也不用欺瞒诸位了,兄弟府上,近⽇中,出了一点事故,致使兄弟未能善尽地主之谊,接待诸位。”

  周振方、商⽟朗的大变摆在目前,群豪虽然大部不知內情,但也不便出言多问。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兄弟虽未‮开解‬周兄被制经脉,但就兄弟查看所得,周兄再度过一两天,伤势还不致恶化,如若那⻩九洲今夜还未赶到,明⽇兄弟再行设法。”

  突然间朗朗一笑,道:“兄弟府中一点小事,现在已成过去,诸位远道而来,盛情可感,兄弟已吩咐他们准备酒菜,明⽇,兄弟要好好的敬诸位,聊表谢意。”

  张伯松道:“蓝大侠不用客气,如若有需要我等效劳之处,只管吩咐。”

  蓝天义略一沉昑,笑道:“兄弟正要和诸位谈谈此事。”

  万子常道:“蓝大侠吩咐吧,⽔里⽔中去,火里火中行。”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兄弟说过,寒舍中一点小变,兄弟已应付了过去,明⽇兄弟的寿筵之上,也可能会发生一点事故,诸位都是我蓝某人的多年好友,兄弟不愿把诸位拖下浑⽔,再说,诸位的好意帮忙,恐怕对兄弟也无帮助。”

  方秀梅忍不住接道:“蓝大侠之意呢?”

  蓝天义道:“方姑娘快语,间的很好,兄弟之意,是想劝请诸位,在寿筵之上,多多忍耐一些,不论遇上了什么事,都由我蓝某人应付,诸位不用多管。”

  张伯松一皱眉头,道:“武林之中,道义为先,如是我们不管蓝大侠的事,那岂不是变成了不仁不义的小人么?”

  蓝天义微笑道:“这个有些不同,这是兄弟求诸位的,目下在场之人,个个都是我蓝某人的义气朋友,还望对蓝某有所承诺。”

  室中群豪,个个沉思不言。

  良久之后,张伯松才缓缓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就答允蓝大侠吧!

  有他这登⾼一呼,群豪齐声应和,道:“蓝大侠这般吩咐,我们到时间忍耐一些就是。”

  其中只有君不语、余三省、方秀梅没有说话。

  蓝天义道:“好,有诸位这一承诺,兄弟就放心多了,诸位请回房休息去吧!周见和商兄,自有在下派人再照顾。”

  群豪都觉着事情有些奇怪,但知去无法思透个中內情,只好门声不响,退出周振方的卧室。

  室中群豪,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物,目睹周振方晕不醒的伤势,已知道事非寻常,其中有一部份人心中明⽩,自己未必能担得过那周振方、蓝天义劝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自是正中下怀。

  余三省回到自己卧室,方秀梅却随其后追了进来:“余兄,事情看起来,更为离奇了。”

  余三省回过头去,瞥见君不语也自举步行人室中,顾不得回答方秀梅的问话,便急急说道:“君兄…”

  君不语摆手,坐下⾝子,道:“小声些。”

  方秀梅急步行了过来,低声道:“君兄找我等,必有要事了?”

  君不语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心中早有一念,今⽇,得到了证明而已。”

  这几句话,突如其来,只听得方秀梅和余三省瞠目结⾆,不知所云。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兄弟说的太急了,两位也许无法听得明⽩。”

  方秀梅道:“不错,君兄之言,小妹实有些想不明⽩。”

  君不语道:“兄弟常想,除了那些特殊才能之士以外,人的智慧,大都在伯仲之间,我们能够意想的,别人也能够想到,因此,这就是咱们常常感觉到事情变化,出我们料到之外的原因了。”

  余三省道:“君兄说的不错。”

  方秀梅道:“君兄之意,可是说,咱们遇上了智慧相若的強劲敌手?”

  君不语沉昑了阵道:“兄弟原想以事外之⾝,暗中协助两位,但目睹情势演变,兄弟已面临到一次抉择。”

  余三省道:“君兄抉择为何呢?”

  君不语道:“一个是从此退出是非,明⽇吃过寿酒之后,立刻回转君山,蛰伏伴云小筑,十年內不再离山一步。”

  方秀梅道:“敢问君兄,第二个抉择为何?”

  君不语沉昑一下,才道:“第二个抉择么,兄弟就明目张胆,不再避他人耳目,合同两位,和他们一较才智。”

  方秀梅笑道:“小妹极希望能和君兄联手,与来人一较长短。”

  君不语道:“这正是兄弟来此和两位相见的目的了…”

  余三省接道:“此刻,兄弟和方姑娘,都如同陷⾝在五里云雾之中,无所适从,还望君兄能够答允留此。”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好吧!这些年来,兄弟一直置⾝在江湖是非之外,此番目睹奇变,倒不噤生出一点好奇之心。”

  方秀梅心中暗道:“好啊!只要你生出好奇之心,不怕你不卷⼊是非之中了。”

  余三省道:“君见如肯留此相助,兄弟和方姑娘,都将增強不少信心。”

  君不语神⾊极其严肃的说道:“如若不是事情变化的出我意料之外,老实说,那也弓吓起兄弟的‮趣兴‬…”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现在,咱们应该先对敌情、变化,作一推断,也好等明⽇的行动。”

  方秀梅道:“情势变化,常出我等意料之外,小妹信心已失,实在不敢再妄作推断了。”

  君不语笑道:“事情变化的确然有些奇怪,令人难测⾼深,不过,任何变化都并非全无轨迹可寻,只要咱们用心一些推敲,不难找出一些內情。”

  余三省道:“君兄可是已经有成竹了么?”

  君不语起⾝行到门口,四顾了一眼,重又在原位落坐,说道:“蓝大侠不失仁义,劝告我等不可出手,其实,群豪看了周振方和商⽟朗的伤势,早已心中了然决非来人之敌,但不管如何,这些人,均是江东道上,较有名气的人物,如是蓝大侠全无臭援,纵然他明知这些人决非来人之敌,也只好借重这些人了。”

  方秀梅道:“这么说来,蓝大侠已是早知內情了。”

  君不语道:“就在下的看法,蓝府变化的复杂,决非是一件事引起,而是数事一并暴发,那⾎手门中人,可能是为⽟燕子蓝家凤,余音绕梁,又牵出一‘金蝉步’的传人。”

  方秀梅道:“君兄,可是说,还有第三者了。”

  君不语道:“如是兄弟的推断不错,也许还有第四、第五两批人手,牵人了这桩是非之中。”

  余三省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当真是一桩大大的⿇烦事了。”

  方秀梅道:“这些事,都是个别发生,只是时间碰巧的把事情连在一起罢了。”

  君不都道:“这是在下的看法,大致上不会有错,也因此,造成蓝府中的经,蓝大侠、蓝姑娘、老管家蓝福,各怀隐密,使蓝府中步调节器无法一致咱们为外人,如不深究也就还罢了,如是深圳特区一层想,仔细去观察,那就觉着眼花缭,无所适从了。”

  方科范点点头,道:“君兄⾼见,小妹极是敬佩也曾数度推”

  敲,总是无法把这散珠穿连在一起,但经君兄一提,小妹也霍然想通了。“

  余三省道:“兄弟想不明⽩,君兄从何推断出蓝大侠有了奥援。”

  仰起脸来,长吁一口气,道:“但在下所指的奥援并非是肯定有了帮手。”

  方秀梅道:“这个,小妹也有些听不懂了。”

  君不语道:“两面三刀位别忘了那蓝大侠手中现握有丹书,魔令,如是他从书中求得一二奇技,仗作奥援,自可说得通了。”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不错,不错。”

  余三省道:“兄言词之间,似是肯定那书、魔令、握在蓝大侠的手中了?”

  君不语道:“兄弟自信所知没有错,丹书、魔令、确然握在蓝大侠的手中。”

  方秀梅道:“君兄如此肯定,想必是言有所本了?”

  君不语道:“两位只要能留心一下数十年来蓝大侠的成名经过,就不难知晓兄弟之言,并非是空⽳来风,…”

  扫惊了方秀梅和余三省一眼,接造:“蓝大侠在这数十年之中,每遇強敌,很少在第一次就胜过对方,必是过了‮夜一‬,或是数⽇之后,再和对方动手,必能用出克制对方的武功,而且手法极有分寸,决不让对方死亡,或重伤,一个人不论武功如何博广,也无法通晓天下各种克制数十个不同敌手的武功。”

  文秀梅道:“不错啊!除了金顶丹书之外,天下再无第二件事物有此奇妙的能力了。”

  君不语淡淡一笑,道:“只此一桩,已⾜证明,兄弟也不用再多举例了。”

  余三省叹道:“君兄现未人微,比兄弟⾼明多了。”

  君不语道:“如是兄弟技断不错,明天时分,周报方和商⽟朗。都将由晕途中清醉过来。”

  余三省道:“蓝大侠如确有金顶丹书,不难由书中找出解救两人的手法。”

  方秀梅道:“君兄这一解说,此事似是用不着再作论争,倒是明⽇寿筵之上,我等该如何自处。”

  君不语道:“如是金顶丹书就在蓝大侠的手中,我等也无法帮他教他。”

  余三省道:“君兄之意,可是说那蓝大侠,在‮夜一‬工夫之中,能够从金顶丹书中找出应付明⽇大局的武功么?”

  君不语道:“这些年来,蓝大侠经⽇统要,由丹书上查出一种制取对方的武功,数十年来,遇上了很多⾼手,自然也学会了很多的武功,他中实已记丹书上数十种武功之多,应付明⽇大局,虽无制胜把握,但总也可勉強应付了,唉!两位心中应该明⽩,一个人,能在武林中受到无比的崇敬,创立下如此功业,自然是有着人所难及的才智了。”

  余三省道:“兄弟还有一点想不明⽩。”

  君不语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那蓝天义既然有丹书魔令,为什么不学得上面全部武功,一⾝兼正琊之长,岂不是可以纵横江湖,天下无敌了么?”

  君不语叹道:“蓝天义所以被人称为大侠,江东武林道上对他尊仰万分,如若他学会了丹书上的武功,和人动手之时,难免要施用出手,那时,他不但无法获得大侠之名,而且江湖正琊两道中的⾼人,只怕有不少要生偷觑之心,凶杀惨祸,接踵而至了。”

  方秀梅道:“但他遇上武林⾼手,就求助于金顶丹书。那岂不是也在学习金顶丹书上的武功么?”

  君不语道:“话虽不错,但情形却是不大相同了,他每因对敌之需,才从金顶丹书上求得所需的武功,但却不肯一口气习完全书上记载的武功,这等修养工夫,是何等⾼深,在下自知就没有这份修养之能。”

  方秀梅道:“唉!小妹也没有这份耐。”

  君不语道:“目下咱们还无法知道,蓝大侠不肯完全习练那金顶丹书上的武功,是否别有原因?如是没有阻止他不能习练的原因,那蓝大侠的沉深,非我们可望项背了。”

  方秀梅道:“但他仍然是无法保得隐密,终于怈漏了出来。”

  君不语道:“此乃必然结果,除非他完全不用金顶丹书上的武功,不过,那也不会有现在的蓝大侠了。”

  余三省道:“为什么?君见可否说的更为清楚一些呢?”

  君不语道:“兄弟就事而论,如是言语中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两位不要责怪”

  语声一顿,也不待余三省等答话,接道:“兄弟略通相人之术,蓝大侠并非是才气纵横的人物,而且就他一般武功成就而论,也无法和他⾝怀绝技配合。”

  方秀梅道:“这么说来,君兄早对蓝大侠怀疑了。”

  君不语叹息一声,道:“我只觉着他武功上的成就很奇怪,其中必有原因,但对蓝大侠的为人,却是一向佩服,如是我力所能及,自然应该助他。”

  方秀梅道:“不管如何,蓝大侠对江东武林道上的平静贡献很大,何况,咱们之中大多数,都受过他的恩德,还望君兄能够全力以赴,助那蓝大侠一臂之力。”

  君不语道:“唉!⾎手门和那位‘金蝉步’的传人,也许容易对付,困难的是那些第三者或是第四者的人侵,他们不肯暗中下手,选择了这样一个⽇子,那是他们有了很完満的布置…”

  余三省接道:“君兄言之有理,但兄弟还有几点想不明⽩。”

  君不语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照君兄的推断,那⾎手门和金蝉步的传人,都非此中之主,还有一批人物,有所图谋而来,那这三者、四者,竟都会很巧的选择了这一天。”

  君不语略一沉昑,道:“问的好,因为只有在蓝大侠的寿诞之⽇;闲杂人等,才能够乘机混⽔摸鱼的混⼊蓝府…”

  话声一顿,接道:“有一件事,也许两位还不知道,除了蓝大侠寿诞⽇子中,前后一个月,蓝府左近的暗桩,全都撤除之外,平常之⽇,只要是武林中人,接近蓝府十里之內,就立刻有飞鸽传讯,把来人形貌,投人蓝府。”

  余三省道:“有这等事。”

  君不语道:“这件事,也是兄弟前年在无意之中发觉,因此,才没想蓝大侠并不单纯。”

  方秀梅叹息一声,道:“此时此情,咱们应该如何呢?”

  君不语道:“照在下的看法,此刻,咱们已无能为力。只有坐以观变了,但蓝大侠是公似是心中有了计较。”

  方秀梅道:“什么计较?”

  君不语道:“我看他完全了然自己处境,准备利用⾎手门,及金蝉步的传人,和目下尚未露面的武林⾼手,使他们互相搏斗,自保实力,于最后再行出手。”

  余三省道:“我和方姑娘,推迟到了那⾎手门和金蝉步的传人,为什么未受伤害,但周兄和商兄,却受伤甚重,这又如何解释?”

  君不语道:“余兄,了了认为他们是伤在⾎手门和那位金蝉步传人手下么?”

  余三省道:“蓝姑娘赴约会晤⾎手门的二公子,难道其他的人,也会知晓么?”

  君不语道:“这也许是巧合,刚刚被他们碰上了,唉!其实,他们都在这附近存⾝,只是这样大的地方,其遇上的机会也是必然的了。”

  金三省道:“他们如此作为,岂不是自暴⾝份么?”

  君不语缓缓站起⾝子,道:“咱们谈到此处为止,两位也暂时不用多费心机。目下用情形。只坐看明⽇寿筵之上情势变化,再作道理了。”

  言罢,缓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道:“君兄,小妹还想请教两句”

  君不语一皱眉头,道:“还有什么事”

  方秀梅道:“太湖渔臾⻩九洲为人如何?”

  君不语道:“也是一个莫测⾼深的人物。”

  方秀梅道:“听那蓝大侠的口气,似是对那⻩九洲十分推崇。”

  君不语道:“是的,⻩九洲名満江东,但就诸位所知,他从未和人动过手呢?”

  他不提此事,也还罢了,君不语这么一提,果然,方秀梅和余三省,竟是想不起⻩九洲和什么人有冲突。

  余三省一抱拳,道:“多谢君兄指教。”

  君不语一欠⾝,道:“不敢当。”举步而去。方秀梅苦笑一下,低声对余三省道:“咱们⽩⽩忙了两天,可算得一事无成。”

  余三省道:“姑娘请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既然已无能为力,真也用不着再费心机了。”

  方秀梅道:“唉,我原想合咱们两人的才智,挽救蓝府中这次劫难,想不到出师不利,竟然遇上了才智武功,都⾼深过我们甚多的人。”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一⽇夜的奔走、思索,我早已心力具疲,好好的睡它一觉,也好仔细看明⽩寿筵上的变化。”

  方秀梅道:“余兄保重,小妹去了”

  余三省送走方秀梅,掩上房门,和⾐而卧。

  一宵易过,第二天就是蓝天义六十大寿之⽇。

  余三省这半⽇‮夜一‬时间,一直坐在房中休息,未曾出室。

  第二天步出室门一瞧,蓝府中的景物,已然有了很大的改变,只见到处张灯结彩,气象一新,心中暗道:蓝福果然能⼲,‮夜一‬之间,布置了如此一个广大的宅院,如非早有设计,岂能如此。

  只见一个⾝着天蓝短衫,⽩⾊长的童子,突然由一丛花木后走了出来,欠⾝一礼:“大爷贵姓大名?”

  余三省看那童子⾐服十分鲜,而且面目陌生从未见过,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左右,心中大是奇怪,暗道:往年蓝大侠的生⽇,那些招待宾客之人都是以蓝福为主的蓝府仆从,从未见过这些盛装服的童子,这些人此刻却突然出现,不知从何而来。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在下余三省,你可是蓝府中人?”

  那蓝⾐童子笑道:“原来是余大爷,请⼊寿堂中坐吧,小的给余爷带路。”转⾝向前行去。

  余三省心中忖道:“好啊!他只问我,却不肯回答我的问话,看这孩子年纪虽轻,但口齿却是伶俐的很。

  一面举步随在那童子⾝后而行,一面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蓝府中人?”

  那童子依然举步而行,头未回顾的应道:“小的如不是蓝府中人,如何会接待余爷?”

  余三省道:“在下每年必来蓝府一次,似没有见过你小兄弟。”

  蓝⾐童子应道:“小的昨夜才到,你自然不认识了。”

  余三省奇道:“昨夜才到!从何处来此?”

  那蓝⾐童子突然停下脚步,回目望着余三省道:“如是余爷心中对小的⾝份怀疑,尽管去问老管家篮福,小的奉命接待客人,余爷要烟。要茶,或是要小的带路,只管吩咐一声就是,问长问短,恕不回答。”

  也不待余三省答话,重又转⾝向前行去。

  余三省碰了一个钉子,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难过,但见对方年龄不大,又不了解对方的虚实,只好忍下不言。

  那蓝⾐童子带着余三省,一直行人了大厅之中。

  只见这大厅中,摆満了桌椅,而且坐了不少的人。

  余三省目光转顾,只见厅中甚多蓝衫、⽩的童子,穿梭来往,不住地奉烟上茶。

  但最使余三省惊奇的,还是周振方和商⽟朗,竟也赫然在坐。

  君不语、方秀梅,都已早到厅中,和周振方、商⽟朗同据一席。

  那带路的蓝衫童子,领着余三省直到君不语席位之上,回⾝说道:“余爷的座位在此,小的去结余爷拿茶。

  余三省移动⾝躯,和君不语并肩而坐,低声说道:“君兄早来了么?”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兄弟在后院中阐,被他们引来此地,人席已经半个时辰了。

  余三省目光转到方秀梅的⾝上,道:“方姑娘呢?”

  方秀梅道:“小妹比君兄么?还早到了一步。”

  余三省低声说道:“这是形同绑架了。”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余兄,蓝大侠是好心,不要误会他。

  谈话之间,那替余三省带路的童子,已然奉上香茶,又悄然而退。

  方秀梅低声说道:“小妹很奇怪,蓝福从那里找来这么多年龄相若,个个清秀的童子、”

  余三省道:“而且这些年轻孩子,一个个气势凌人。”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看来蓝大侠早有准备,我只想到他早有奥援,就是想不出他从何处请到帮手,单是⻩九洲一人,也是独木难支大厦,蓝大侠也不致于那样大的口气,不要我们助手,原来他早已暗中训练了一批小童,而且刚刚赶上今⽇之用。

  余三省道:“这些童子,就是蓝大侠仗以对付来犯之人的援手么?

  君不语道:“兄弟已仔细观查过了,这些童子⾝手如何,在下虽未看到,但他们的內功修为,却都已有了相当的成就,如是兄弟的推断不错,他们每人都有了七年以上的禅坐功力,抵得常人十年以上修为。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这些童子,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照君兄的说法,他们在六七岁时就开始习武了?

  君不语道:“也许更小一些就已经开始了。

  余三省道:“那是说蓝大快深谋远虑,数年前已经想到今⽇之事了?

  君不语道:“蓝大侠安居下来之后,就⾜不出户,大概就是为了这些孩子们了。

  方秀梅望了厅中穿行走动的童子一眼,低声说道:“君兄数过没有,这些童子共有几人?

  君不语略一沉昑,道:“除了厅中招待客人之外,他们在厅外花丛之中,想必还有埋伏的人,看起来不会太少。”

  方秀梅道:“我数过厅中人数,不算替余见带路的,共有一十二个。

  君不语双眉不停的‮动耸‬,似是十分用心的在推算着,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概有二十四个之多。

  余三省用极低微的声音说道:“如是这些童子,个个都如君兄所言,具有十年以上功力,再学得金顶丹书上的武功,确是一股可仗可凭的力量了。

  谈话之间,又有两个青⾐童子,分别带着金陵剑客张伯松。

  神行追风万子常、踏雪无痕罗清风、千手仙姬祝小凤、一轮明月梁拱北、岭南神鹫钟大光等,鱼贯行⼊厅中。

  那些蓝衫童子似是中早有成竹,把几人一直带到君不语等座位之上。

  厅中筵席,八人一桌,祝小凤急行两步,和方秀梅坐在一起,罗清风和梁拱北抢快一步坐了空位,加上早到的君不语、余三省、周振方、商⽟朗以及方秀梅等五人,坐満了一桌,张伯松。

  万子常、钟大光,只在紧邻几人一桌上坐了下来。

  祝小凤望了周振方和商⽟朗一眼,眉宇间満是惊奇之⾊。

  低声笑道:“两位复元了?”

  周振方、商⽟朗似是都不愿讲话,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关心。

  方秀梅冷眼观察,只见那蓝衫童子带人群豪之后,立时匆匆退了出去。

  紧接着,那位带余三省进人厅中的小童,也跟在两人后面出去。

  大厅中,保持着十二之数。

  群豪心中明⽩,这次寿筵,不比往常,席筵之间,必然有着惊天动地事情发生,而且蓝天义早有声明,只要他们旁观,不可揷手,是故,群豪心中,既是沉重,又是好奇,两种心情,织成一种沉默的严肃。

  这时,十二位匾上提名的人,已到了十一个,只缺一个天湖渔臾⻩九洲。

  余三省目光流动,暗数大厅上的席位中的宾客,约有六七十人左右,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往年祝寿宾客,各方豪杰当⽇赶到的,总不下两百余人,此刻正是拜寿人嘲涌到而来的时间,现在,怎的竟不见客人赶到?

  忖思之间,瞥见老管家蓝福,带着一个⾝着青衫的英俊少年,缓步行人厅中。

  那少年手持折扇,两道俊目中冷芒如电,迅速的环扫大厅一眼,缓步向正中一张席位上行去。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这一位就是那⾎手门的二公子了。”

  但见蓝福抱拳罗圈辑,道:“诸位⾼宾贵客,老奴斗胆打扰:诸位一刻时光,替诸位引见一位江湖上难得一见的人物…”

  厅中群豪,虽然都觉得那青衫少年有些冷傲自负,但却大部不知他是何许人物,听得蓝福如此郑重推介,自是大感好奇。

  刹那间,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青衫少年⾝上。

  但听蓝福缓缓说道:“这一位,乃是退出江湖数十年的⾎手门,当代掌门人的二少爷,⾼文超⾼二公子。”

  除了君不语等一桌人外,所有的人都不噤的发生了惊讶,显然对⾎手门中人,陡然在此出现一事,大感意外。

  ⾼文超站起⾝子,微一欠⾝,又坐了下去,摇动着折扇,不再望厅中群豪一眼。

  ⾎手门数十年前,在江湖造成的一番⾎劫,仍然留有余威,群豪听得销声敛迹数十年的⾎手门,陡然在江湖上出现,年纪大的仍然能忆起当年往事,心中余悸仍在,年轻的亦大都听过门中长辈谈过,心中既是有些害怕,又是有些好奇,都不觉的把目光投注在那⾼文超的⾝上。

  一时间,⾼文起成了大厅中群豪目光集注之点。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蓝大侠六十寿诞,怎的贺寿之人,反而不及往年多了?

  君不语略一沉昑,道:“大概都被蓝福挡驾了。

  只见蓝福去而复来,又带着一个⾝着黑⾊劲装,外罩玄⾊技篷的少年,急步行了进来。

  那黑⾐少年行到厅门口处,停下脚步,缓缓‮开解‬披篷。

  蓝福一欠⾝,道:“阁下随便坐。

  那黑⾐少年望了⾼文超一眼,举步行了过去,紧旁⾼文超⾝侧的一桌首位上坐了下来。

  厅中群豪,大都坐在靠边的席位上,多者八人一桌,少者亦有四五个人一席,中间空出有六七桌,没有人坐,但那⾼文超和黑⾐少年,两个年轻人却各据一席,又在大厅中间,看上去特别起眼。

  群豪原想蓝福会介绍那黑⾐少年的姓名来历,那知蓝福带那黑⾐少年行人厅中之后,就转⾝而去。

  ⾼文超似是也对那黑⾐少年十分注意,目光不时在黑⾐少年⾝上打转。

  有时,四目相触,彼此注视良久,但双方还都能克制着自己,没有引起纠纷。

  ⽇升中天,已然快近午时。

  十二个蓝衫小童,已开始捧上酒菜。

  原来,厨下的人手,只把酒菜送到厅外,再由那十二个蓝衫童子,再把酒菜捧人厅中。

  奇怪的是,祝寿人未再增加,厅中几桌,仍然空着,⾼文超和那黑⾐少年,也仍是各据一席,那些蓝⾐童子也照样捧上酒菜。

  片刻功夫,席位已各摆満了酒菜。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别人不来,也还罢了,那太湖渔叟⻩九洲竟然也未赶来,实叫人有些不解。”

  君不语道:“那⻩九洲可能早到了。”

  谈话之间,瞥见蓝天义带着蓝家凤缓步而人。

  紧随在蓝天义⾝后一人,⽩髯如银,飘垂前,⾚⾜草履,正是大湖渔叟⻩九洲。

  敢情他早已到了蓝府。

  蓝天义步⼊大厅,抱拳当,⾼声说道:“兄弟何德何能,劳诸位这般远道来此,隆情⾼谊,兄弟是铭感五中,这里先行谢过了。

  四周群豪,齐齐站起,抱拳还礼。

  ⾼文超也随着群豪站起⾝子,附众随俗,也跟着抱拳一鞠。但那黑⾐人,却是冷傲异常,大马金刀的端坐原位,抬头望着屋顶,似乎是权本没有看到蓝天义。

  蓝天义回顾了⻩九洲一眼,微微一笑,举步行向正东一张桌位上。

  ⻩九洲、蓝家凤分随左右,分别在蓝大侠两侧坐下。

  蓝天义一直保持着一代名家的风度,嘴角间始终挂着微笑,端起一杯酒,道:“拙荆本该和区区同谢诸位一杯,但她染病未愈,只好叫小女代她⺟亲奉敬各位一杯了。”

  蓝家凤端起了酒杯,缓缓说道:“诸位伯伯叔叔们,我代家⺟敬诸位一杯⽔酒,晚辈这里先⼲为敬了。”

  举杯就,一饮而尽。

  ⽟燕子蓝家凤,秀美之名早已遍传江东,但她一向行踪飘忽,厅中群豪,大部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一见,都不噤有着大眼福之感。

  原来,那⽟燕子蓝家风的确是长的秀美绝伦,厅中群豪,大都看的如痴如醉,端着酒杯出神。

  茅山闲人君不语暗暗忖道:果然是一代尤物,只怕要给武林带来一次风波了。

  突然间起了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秀⾊可餐,古人诚不欺我也!

  蓝家凤粉颊上,陡然升飞起两片‮晕红‬,缓缓垂下头去。绝世⽟容,再加上三分娇羞,更显得风情撩人。

  余三省转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人,⾝着蓝衫,头戴方巾,打扮倒似一个读书秀才,只是太过瘦小,⾝不満五尺,除了那一⾝⾐帽外,只剩下⽪包骨头。

  瘦小子颇有着洋洋自得其乐之趣,仍然不停的‮头摇‬晃脑。

  蓝天义皱皱眉头,突然纵声而笑,道:“小女年幼,说话词不达意,如有开罪诸位之处,区区这里谢罪了。

  几句话,说得十分婉转,但骨子里,却是在责问瘦小书生的太过轻浮。

  这几句话,也使得很多举杯站着的大汉神志一清,急急落座。

  蓝天义饮⼲酒杯,缓缓说道:“诸位请随便进食,薄酒淡菜,但却是蓝某人一番诚意。”

  有不少耝豪英雄,应声举筷,大吃起来。

  厅中的情势,似是大出了⾼文超意料之外,只见他四顾了一眼,突然站起⾝子,直对蓝天义行了过去。

  行到席前,停下脚步,一抱拳,道:“晚辈⾼文超,久闻老前辈的英名,如雷贯耳,今⽇得能有幸一会。

  蓝天义起⾝笑道:“不敢当,英雄出少年,蓝某老迈了。

  ⾼文超端过一个酒杯,道:“晚辈惜花献佛,敬老前辈一杯。”蓝天义拿起酒杯,两人对饮了一个⼲杯。

  ⾼文超四顾了一眼,道:“老前辈,江东道上,只有这几个人么?晚辈本有几个朋友同来,但想到老前辈席位拥挤,就不敢要他们随来,早知如此,晚辈应该带他们同来,撑撑场面了。”

  蓝天义笑道:“大部份武林同道,都被在下遣人在十里之外给挡回去了…”

  ⾼文超接道:“这是为何?”

  蓝天义道:“因为,敝府中可能有几位佳宾不速造访,区区不愿因蓝某的事,惊动了太多的朋友,故而遗人在四周设下驿站,劝请部分朋友,留下名帖,心到就算,不用到寒舍中来了。”

  ⾼文超道:“原来如此…”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晚辈原想领教一下江东武林道道上⾼手的武功,如今此想恐成为泡影了,不过,老前辈如需晚辈效劳之处,但请吩咐一声。”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好!⾼世兄这份盛情,区区这里先行谢过。”

  ⾼文超目光一掠蓝家风,蓝家风一撇嘴,淡淡一笑,⾼文超却对蓝天义一抱拳,道:“但得老前辈一语吩咐,晚辈将全力以赴。”

  缓缓退回原位落座。

  余三省心中暗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不错,这蓝家凤启齿一笑,竟使⾼文超情甘效死。”

  这时,那独居一桌的黑⾐少年,突然冷笑两声道:“好大的口气!”

  ⾼文超霍然起⾝,道:“阁下讲的什么人?”

  那黑⾐少年冷然一笑,道:“大厅中这样多人,别人都不接言,阁下却⾝而起,如不是自觉口气狂妄,那是诚心找在下的⿇烦了。”

  ⾼文超道:“阁下指桑骂槐,想必是有所仗持了,⾼某不才,想领教几手⾼招。”

  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那黑⾐少年行去。

  那黑⾐少年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凝注在⾼文超的脸上,人却仍然端坐木椅之上未动。

  ⾼文超行到黑⾐少年三尺左右处,停了下来,缓缓说道:“口⾆之利,不是丈夫行径,阁下既敢出言伤人,想必是也敢出手打人了?”

  他冷傲自负,始终不肯问那黑⾐少年的姓名。

  那黑⾐少年缓缓放下手中的斗篷,慢慢的站起⾝子,道:“久闻⾎手掌的恶毒,但不知是否徒具虚名?”

  ⾼文超道:“阁下试试便知了。”

  突然一扬手臂,一掌劈去。

  这一招快如闪电,快的厅中群豪大都未看清楚这一掌如何劈出。

  但黑⾐少年闪避的⾝法更快,只见他双肩一摇,陡然向左移开,几乎同时随着⾼文超收回的掌势,人又回归了原位。

  两人攻守一招间,已使厅中群豪大为震动,杯筷俱停,鸦雀无尸。

  突然间,又响起了那尖声尖气的声音,道:“⾎手掌,金蝉步,两人武林奇技,相遇一处,这场开锣戏,倒也有热闹好瞧。”

  ⾼文超一看黑⾐少年让避自己掌势,心如遇上绝顶⾼手,心头微微一凛,不再急于出招。

  正好这当儿,那瘦的⽪包骨头任书生,又开口卖弄,自言自语,但却是若有所指。

  ⾼文超和那黑⾐少年似乎是被那瘦书生言语点醒,四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那怪书生。目光一触那怪书生,又不约而同的转向蓝家凤,但也是一掠而过,迅快的四道目光又接触在一起。

  蓝天义轻咳了一声,大步行向⾼文超和那黑⾐少年⾝前,笑道:“两位素无怨仇,何苦为一两句意气之言,就动手相搏呢?”

  ⾼文超略一沉昑,道:“老前辈说的是。”

  突然转⾝行回原位。_那黑⾐少年目光一掠蓝天义,也缓缓在原位上坐了下去。

  蓝天义一抱拳,道:“多谢两位赏脸。”

  举步直向那又矮又瘦的怪书生行了过去。

  那瘦子突然提起酒壶,自言自语的叫道:“好酒一壶。”

  仰起脸来,咕咕嘟嘟,片刻之间,竟把満満一壶酒喝个点滴不剩。

  蓝天义行到那瘦子⾝侧,但那瘦子却似浑如不觉,放下酒壶,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竟伏在桌上睡去。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抱拳说道:“蓝某眼拙,不识侠驾,兄台可否见告姓名?”

  以那蓝天义在江东道上的威望,这般的降尊纤贵,客气招呼,实叫人有着受宠若惊之感,但那矮瘦的怪书生,却是一味的装疯卖傻,竟然伏在桌上打起呼来。

  全场人中,都知晓那瘦矮于是装作睡,心中暗道:“这小子如此装作,要那蓝大侠如何下台。”

  但闻蓝天义哈哈一笑,道:“朋友既然露了像,不知为何不肯说个明⽩,难道是别有苦衷么?”

  那矮瘦书生,浑如未曾听到蓝天义的话声,仍然鼾声不停。

  蓝天义轻咳了一声,道:“兄台如此不肯赏脸,蓝某就深感为难了。”

  这两句话,说的虽然婉转,但却是软中带硬,育下之意,克疑是警告那矮瘦的怪书生,再要装聋作哑,那是他出手了。

  那矮瘦书生,心中大约已明⽩再也无法装作,只好抬起头来望了望蓝天义,笑道:“不敢当,区区向兄台请教。”矮瘦书生笑道:“言重了,言重了。”

  蓝天义道:“不错,兄弟还有事情向兄台请教。”

  那矮瘦书生晃晃脑袋,道:“乖乖,兄弟这副尊容,和令媛同席,那可是愈显其丑了。

  蓝天义虽然见闻广博,但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矮瘦书生这句话,不噤一呆。

  但那矮瘦书生哈哈一笑,道:“兄弟作事,向有自知之明,⽟燕子光照人,兄弟如若坐过去,那是自暴其丑,你如想和我谈谈?坐这里谈话也是一样。”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女多承夸奖,我这作⽗亲的也与有荣焉,见台玩世不恭,语中隐含禅机,蓝某确有很多讨教之处。

  一面说话,一面真的在那矮瘦书生⾝侧坐了下去,一拱手,道:“兄台姓名,可否先行见告?”

  矮瘦书生道:“人说蓝大侠为人谦和,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语声一顿,接道:“至于兄弟的姓名么!蓝大使如能不问,那是最好别问了。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同舟过渡;也要三百年的修行,咱们同桌饮宴,岂有不知姓名之理?”

  那矮瘦书生笑道:“兄弟姓吴,草字半风。

  蓝天义叹道:“蓝某早该想起,大名鼎鼎的奇书生。

  吴半风笑道:“奇书生,蓝大侠太捧场了,武林同道都叫我吴疯子…”

  哈哈一笑,接道:“其实呢?半疯,全疯,都是疯。”

  提起了奇书生,厅中人倒有大半知道,立时一个个肃然起敬,不敢再存轻藐之心。蓝天义起⾝说道:“吴兄之名,兄弟倾慕已久,今⽇有幸一晤,⾜慰生平慕念了。”

  吴半风突然收敛了嘻笑之态,四顾了一眼,冷冷说道:“看来,蓝大侠是早已有备了?”

  蓝天义道:“兄弟不想生事,但对方欺上门来,兄弟如不愿束手就缚,只有抵抗一途了。”

  吴半风道:“蓝大侠这准备工作,至少有五年以上时间了。”

  蓝天义道:“此事原本在兄弟意料之中,未雨绸缨,自是应该。”

  吴半风略一沉昑,道:“蓝大侠准备如何应付?”

  蓝天义道:“兵来将挡,⽔来土掩,看他们怎么来,区区就怎么对付。”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吴兄既然到此,而且语含禅机,指点兄弟,何不索说个明⽩。”

  吴半风微微一笑道:“我疯子听到了这件事,原想你蓝大侠不会有请,所以特地赶来,想瞧瞧江东武林道上⾼手,联合拒敌的热闹,想不到…”

  蓝天义接道:“吴兄到此用心,也是顺便给兄弟一点指教。”

  吴半风道:“不敢当…。”

  哈哈一笑,接道:“想不到蓝大侠竟然早在数年之前,已然能想到今⽇之事,做了准备,只怕他们也未想到啊!”两人你言我语,但厅中群豪,却是大部份听得莫名所以。

  蓝天义低说道:“吴兄可否见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吴半风道:“这个么?兄弟知晓的有限。”

  蓝天义道:“吴兄说出一二人,在下就感不尽了。”

  吴半风略一沉思,道:“兄弟只能奉告,来人正琊两道中人物都有”

  蓝天义道:“在下有些想不明⽩,他们怎会联合在一起呢?”

  吴半风道:“就兄弟所知,他们并不是故意的联合,但也非完全的碰巧。

  蓝天义道:“这话如何解释?

  吴半风道:“明⽩些说,两方之间,并无正式的连系,但双方都知晓,对方要在今⽇来此,所以,说并非有意联合,也不是完全的巧合。

  蓝天义道:“兄弟明⽩了,不过,但蓝某觉着奇怪的事,所谓⽩道人物,似乎是用不着这等劳师动众,挑选精锐,犯我故居,他们心中如有什么疑窦,尽可堂堂正正,来找我蓝某问个明⽩才是。

  吴半风微微一笑,道:“这其间,有一种微妙的道理,以蓝兄的智慧,只要稍为用心思索一下,就不难明⽩了。

  蓝天义沉昑了良久,道:“难道说,他们还有着彼此相防的用心么?

  吴半风淡淡一笑,道:“这中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脸⾊突然一整,接道:“可惜,你蓝兄为人太能了,今⽇这番准备,却使人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蓝天义任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吴半风缓缓说道:“承你蓝大侠看得起我,不聇下问,兄弟已然奉陈所知,别无可言了。

  蓝天义缓缓站起⾝子,低声说道:“蓝某很感,但还想请教最后一事。

  吴半风道:“蓝大侠请说吧!

  蓝天义道:“吴兄此番驾莅寒舍,不知是否也有用心?

  吴半风笑道:“如是说全无一点用心,难道兄弟吃撑着了?而且你蓝大侠也不会相信。

  蓝天义道:“吴兄是否想向兄弟取点报酬?”

  吴半风摇‮头摇‬,道:“这个么,不用了,如是我取的太重,你蓝见不愿付,也付不起,如是我要的太轻,那未免有些划不着了,有道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兄弟不愿这个把柄握在蓝大侠的手中。”

  蓝天义笑道:“咱们一见如故,兄弟几乎是言无隐密…”

  吴半风挥挥手,道:“兄弟不劳你蓝兄费心,我吴疯子自会找便宜捡。”

  言罢,转脸举杯,自顾饮用,不再理会蓝天义。

  蓝天义略一沉思,也起⾝行回到原位坐下。

  蓝家凤低声问道:“爹,你认识那人么?”

  蓝天义点点头道:“慕名很久,没有见过。”

  蓝家凤道:“刚才,你们谈了很多事。”

  蓝天义道:“不错,我们谈了很多事。”

  蓝家风道:“爹和他谈些什么?”原来,那吴半风和蓝天义谈到重要之事,声音十分低微,就是坐在旁侧的人,也很难听到。

  蓝天义道:“唉!我们谈了很多事。”

  突然把目光转到⻩九洲的⾝上,道:“⻩兄,刚才和吴疯子谈了很多,兄弟才觉得事态严重,万一今⽇兄弟有了什么不测,你这侄女儿,我就拜托你了。”

  ⻩九洲望望蓝天义,双眉耸扬,言又止。

  蓝家风急急说道:“爹,你…”蓝天义微微‮头摇‬,阻止蓝家凤再说下去,接道:“孩子,此时此情,你要镇静一些,不要使天下英雄看咱们⽗女的笑话。”

  蓝家风举起⾐袖,拭去脸上的泪痕,低声说道:“都是女儿不好,为爹娘惹出了这场⿇烦。”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不能怪你,这是爹爹数十年前种下的因,今⽇之果,原也在爹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赶巧的使很多事凑在一起爆发罢了。”蓝家风道:“爹爹,究竟是什么事,可否说给女儿听听?”蓝天义道:“为⽗的原本不想告诉你们,但现在情势有变,为⽗的不得不告诉你了。

  蓝家风道:“爹爹一生光明正大,仰俯不愧天地,难道还有什么隐密么?”

  蓝天义苦笑一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你的爹爹,并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人,不过,为⽗的也不逃避。”

  蓝家风听出情形不对,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爹爹,什么事嘛,哥哥不幸,习武岔气,已成残废,我虽是女儿之⾝,但承⽗⺟爱护,授我武功,女儿自信可补哥哥的不⾜。

  蓝天义道:“我知道,你聪慧,胆气不输须眉,为⽗对你寄望很大,唉!至于你哥哥⾝落残废,为⽗的需负大部份责任,他本是庸俗之质,为⽗的却想要人定胜天,铸下大错,害的他⾝成残废,其实受害的,又何止你哥哥一人呢?”

  蓝家风道:“还有什么人受害了?”

  蓝天义道:“我!

  蓝家风道:“爹爹?”

  蓝天义道:“不错,但为⽗的咎由自取,怨不到别人的头上。

  蓝家凤道:“爹爹啊!女儿听不明⽩,也许我太笨了,爹爹可否说明⽩些。

  蓝天义摇‮头摇‬道:“你不用太明⽩…”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孩子,你只要记着一件事。

  蓝家凤道:“什么事?”蓝天义低声说道:“如是为⽗的今⽇遭遇了不测之祸,你不用妄想替为⽗的报仇,跟着你⻩伯⽗去吧!

  他忽然间说出了这等不吉利的话,使得蓝家凤心中惊愕不已,瞪大了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蓝天义出神。蓝天义生恐蓝家风失声惊叫,急急接道:“孩子,听为⽗的话,不要多问,该走的时刻,你⻩伯⽗会招呼你,此后,一切都听你⻩伯⽗的吩咐蓝家风望望⻩九洲,又望望蓝天义,正待接口,突然听蓝天义施展传音之术,道:“孩子,在咱们花园后面,十丈之外,有一株千年老榆,你知道么?“蓝家风点点头,正待答话,却听那蓝天义又用传音之术接道:“不用回答为⽗的话,但要字字句句记在心中,如有不懂的地方,你就摇‮头摇‬示意。“

  蓝姑娘已觉出事态严重,蓝天义早不肯告诉她,显然,原无告诉她的打算,此刻突然间说出中隐密,那是中途改变的主意,必是蓝天义瞧出了事请有些不对。

  她心中念头风车般的转了一转,立时強按下心中的悲伤,微微颔首。

  蓝天义又施展传音⼊密之术,接道:“由那老榆下算起,西行一百步,为⽗的蔵有奇物,个中附有说明,但你不能轻举妄动,如是为⽗不幸死去,你要三年后才可以去取,事情是越隐密越好,不许带人手相助,牢牢记着为⽗的话。”

  蓝家风点点头,道:“爹…”蓝天义神情肃然的接道:“记着为⽗之言,不论今⽇发生何等变故,你都不许出手。”

  蓝家凤自记事以来,从没有见过⽗亲那等冷肃的神情,不噤心头一震,不敢再接口多言。 wWW.nIlXs.cOm
上一章   十二魔令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十二魔令》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十二魔令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十二魔令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