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盟 第十八回 催命令牌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玉钗盟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21 更新时间:2017/9/16 
第十八回 催命令牌
  徐元平吐出中一口淤⾎之后,心头忽觉轻松甚多,放开步子在向在院外面走去,他自知已难施展轻功越屋翻房,索昂首阔步,沿道而出。

  这在院四周虽然埋伏有很多⾼手,但都早已得到易天行的命令,也无人出手拦截他。

  在他想象中,离开这庄院时,定然要经过一番搏斗,才能闯得出去,所以勉強提聚真气戒备。哪知一路行来,竟能畅通无阻。

  他已⾝受重伤,虽然吐出淤⾎,已无大碍;但必须及时运气调息,才能使伤势好转。这般提气戒备,如临大敌,內伤立时转重,出得庄院大门,心中戒备之念松懈之后,立时觉着全⾝筋骨,酸疼难忍,举步维艰,勉強向前走了四五丈远,一欧在地上。只觉全⾝筋骨,如同散去一般,挣扎坐起两次,又不自主的跌了下去。

  夜风如啸,吹得四外枯草沙沙作响,这荒凉的旷野,森的庄院,如非他目睹,绝难想到江湖上甚难一见的武林⾼手,竟由千里之外赶来此处,云集荒凉的庄院之中。

  忽然又想起和自己动手的黑⾐少女,以一个女流之⾝,竟练成那等惊世骇俗的武功;而且年龄也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自己只道得天独厚,短短数月工夫中,从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列⼊武林⾼手,哪知一个女孩子家竟然也有着那等成就,看来武功一道,当真是没有止境了…

  他心中胡思想了一阵,忽然觉着困倦起来。

  这时,他的神志还十分清醒,心中蓦然一惊,暗道:“金叔⽗铁扇银剑于成,还在这附近等我,我虽然不能行动,何不叫他们一声。”

  心念一动,立时张口大叫。只觉如鲠在喉,一张嘴,声音低微,一丈之外难闻。

  他忽然惊觉到自己有如将近油尽之灯,如果再勉強挣扎,耗去最后一口真气,不但养息困难,只怕武功也难恢复。

  他忽然想到《达摩易筋经》上有一句口诀:“养气一息,易筋之机。”脑际中灵光闪动,忽然大悟这一句口诀之妙,当下凝神调息,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缓缓伸展一下手脚,使⾝体躺的舒服异常,长长昅一口气,又漫漫吐了出来。

  呼昅了三次之后,闭上双目。休息了一阵,又开始呼昅起来,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精神忽觉好转过来,当下慢慢的伸动手脚,依照慧空大师传授的实用法门,弯臂曲腿。

  这时,他的筋骨如散,弯动起来,异常痛苦,有如利刃伤筋刮骨一般,疼得额上的汗⽔如珠,浑然而落。

  但他此时已深深领悟到“养气三息,易筋之机”的妙谛,自是把握住一息之机。

  虽然全⾝筋骨疼痛散,但他的个之中,含有一种极是倔強的成份,虽已痛得汗⽔如珠,依然不甘就此停息。

  他抿紧嘴,气纳神闭,依着慧空大师传授的心法,忍痛凝神,強自举手伸腿,哪知这一伸动,忽然一股彻骨刺心的痛楚,猛袭而来,只痛得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痛晕当场。

  他这一阵疼痛,正晴合要义,在一阵‮烈猛‬的剧痛之中,人便沉沉睡去。再说与神丐宗涛、徐元平同来的金‮二老‬和铁扇银剑于成二人。他二人按照神丐宗涛的吩咐,双双隐⼊矮树深草丛中静待动静。二人一等再等,眼看着星河徐移,心中又惦念着徐元平的安危,真是十分焦急。

  夜凉雾重,二人⾝上已有寒之意,再看星斗,已然是四更已过。铁扇银剑乃是急之人,早已忍耐不住。他低低地对金‮二老‬道:“徐相公和宗老前辈深人庄院,这般时候还不出来,我看定然是发生了变故,我等还是前去接应才是。”

  金老三道:“不行,宗老前辈临行是怎样叮嘱,再说你我进去,也未必有用,依我看再等片刻,如若不然,咱们宁可到北方小庙相候,也不可盲目涉险。”

  于成对金‮二老‬还是甚为佩服,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勉強。

  二人又等了顿饭工夫,这时天光渐亮,朦胧中已现出山村影迹。金‮二老‬一抬眼看看前面在院,转脸对于成道:“咱们不妨向前移进一点。”说着鹤伏而行,向前走去,于成巴不得金‮二老‬有所行动,当即跟随前去。

  二人匍匐走了约十一二丈远近,陡然听得在院那边,传来一阵步履之声。

  金‮二老‬一拖于成,迅快的往旁边一撮浓密的草丛之中一隐。

  这时东方鱼肚⽩⾊已微微开露,再加上二人又是目光精锐之八,已可看清附近景物。二人知庄內之人都是一时⾼手,哪敢大意,赶忙屏住声息,偷眼向前一瞧,只见前面人影闪动,走出四个人来。

  前面二人正是驼矮二叟,第三个人乃是那紫⾐少女,她⾝旁则是一位技枚而行的老妪。

  四人正向自己隐⾝之处走来。

  四人走了一小段路。那紫⾐少女抬手理弄了一下耳鬃秀发,幽幽的轻叹了一声,说道:

  “唉,我太累了。一步也走不动了。”

  那拄杖老妪接道:“孩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有马车在等候了。”

  那紫⾐少女摇着头道:“不行啦!我一步也不想走了,好梅娘,你别老是迫着我好么吗?”

  梅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这等荒凉的地方,一无榻,二无被褥,秋晨露重,你怎能停在这里休息?”

  紫⾐少女仰脸望着泛现银⽩的天幕,愤然自得地昑道:“苍穹为被地作毡,野草复⾝眠,饥餐风霜渴饮露,此情谁怜?”

  随口昑来,凄婉绝,脸上笑容,亦随着昑声消失,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只见驼、矮二叟脸⾊一变,顿时笼罩起一脸愁苦,慌忙转过⾝去,背那紫⾐少女而立,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原来两人都为她幽幽昑声,引的心神大恸。

  梅娘轻轻摇着头,黯然说道:“孩子,你心里不快乐了?”

  紫⾐少女举起⾐袖,拭去脸上的泪⽔,道:“唉!我现在才知道,不论如何快乐的人,总是要有些烦恼…”悠悠坐下⾝去,躺在荒草地上。

  一阵晨风吹来,飘起她的⾐抉,和梅娘満头萧萧⽩发。

  梅娘把竹杖向下一按,登时人上半尺多深,蹲下⾝去,柔声说道:“孩子,我抱你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紫⾐少女微闭着星目说道:“不要啦!我就要睡在这荒草地上。”

  梅浪叹息一声,道:“孩子,你⾝体素来娇弱,如何能受得住风霜侵袭?”

  紫⾐少女凄凉一笑,道:“我要好好的大病一场。”

  梅娘听得证了一怔,道:“傻孩子,这是何苦见?病了要吃药的,你一向不是最怕吃药的吗?”

  紫⾐少女道:“我要‮觉睡‬了,别和我说话啦!”

  但见她秀丽绝伦的脸上,泛现出万缕幽情,热泪如泉由那微闭的双目中涌了出来,直叫人怜爱横生,黯然魂销。

  梅娘不自噤的滴下两行老泪,低声说道:“孩子,什么事害得你这样伤心?我把你从小带大,名虽主仆,情胜⺟女,只要你想到之事,不论何等困苦艰难,拼上这条老命,我也要替你办到。孩子,告诉我好吗?”

  紫⾐少女忽然睁开眼睛,婉然一笑,道:“梅娘我要是一旦死了,我爹爹能不能独自活下去声

  此话问的大是突然,只听得梅娘心头如受重击,呆了半晌,对道:“这个,这个…”

  紫⾐少女道:“你从小就和我爹爹在一起,定然知道他能不能离我而生,梅娘,不要骗我,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好吗?”

  梅娘道:“你爹爹爱你甚深,但生冷僻,不肯把⽗女至爱之情流现于言词神⾊之间,表面上看去,他对你不闻不问,事实上暗中向我问你生活情形,已不知有多少次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娘离他而去之后,外形之上,虽然不见他丝毫伤心之处…”忽然脸⾊大变,修而往口不言。

  紫⾐少女霍的⾝坐了起来,目光缓缓盯在梅娘脸上,瞧了半晌,说道:“梅娘,你怎么啦?”

  梅娘道:“没有,我很好。”暗中一提真气,装出一副镇静神⾊。

  紫⾐少女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觉着自己说溜了嘴,怕我爹爹知道了责罚于你,其实你不说,我早已想到,爹爹告诉我说我娘早已死去,还替她造了一座假坟,但那只不过骗我罢了,你想想,什么事能够瞒得过我?”梅娘叹息一声,默然不言。

  紫⾐少女又漫漫的躺了下去,接道:“其实我早已知道我娘还活在世上,只是不愿和我爹爹再相见罢了。”

  梅娘望了那紫⾐少女一眼,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紫在少女团上双目,答道:“以我爹爹那等精深的內功,纵然再大上几岁,也不会那样在去,如非有过大伤大痛,长期的忧心伤再大上几岁,也不会那样苍老,如非有过大伤大痛,长期的忧心伤神,绝不会两鬃斑⽩,皱纹累累。”

  梅娘道:“你娘和你爹爹相遇之时,你爹爹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紫⾐少女道:“但我爹爹那时満脸红光,看去如二十几岁一样。”梅娘默然不言。

  紫⾐少女又道:“自从我娘和我爹闹翻之后,爹爹就变的忧郁起来,他虽然不肯去找我娘,但他却变的十分忧伤,因此十几年的工夫,人已变的异常苍老了,唉,爹爹实在很可怜,但却不知我生⾝之娘,是否也和爹爹一样的生活在忧伤之中。”

  梅娘啊了一声,道:“孩子,这些事发生之时,你还在襁褓之中,怎么你竟然都知道了呢?定然有人告诉你了!”

  紫⾐少女道:“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再说除了爹爹之外,也没有人敢告诉我,但爹爹绝不会告诉我。”

  海娘悟然说道:“你能想到这些事,实在聪明过人…”

  紫⾐少女接道:“爹爹很爱妈妈,但妈妈走了,他竟然还能活的下去,看来我要死了,爹爹还是会活下去的,恨起来我就死了算啦!”

  梅娘听得似解非解地说道:“你恨什么?”

  紫⾐少女道:“我恨所有的男人?”

  梅娘奇道:“你恨他们,死了有什么用?”

  紫⾐少女凄凉地笑道:“我死了,爹爹定然十分震怒,因我死在中原,他定要把这股怨气迁怒在中原道上,那就不知道他要杀多少人了。”

  梅娘道:“杀上一千一万个人,也抵不过你一条命,孩子,你难道还不觉得快乐吗?咱们南海门下所有武功⾼強之人,都已动员起来,维护你的‮全安‬。你那大师兄本已被你爹爹逐出门培,永不准他重返师门,但为了邀游中原,特准他戴罪立功,如果你有了什么差错,两罪合一并科论处,那是非死不可,唉!不只他一人死罪,只怕南海门下弟子,难有一个保得住命。”

  紫⾐少女道:“那最好啦!咱们统统死了,在间作鬼也有人陪我玩了。”

  驼、矮二叟见紫⾐少女静静睡去,再看梅娘,见她安详的守候在她⾝旁,也只得站在一侧守护。

  这时,朝初起,那柔和的光,驱散开蒙朝雾,远近景⾊,犹如雨后新洗,清朗醒目。

  隐⾝在树草丛中的金‮二老‬与铁扇银剑于成一见天⾊大亮,怕自己隐蔵之处被人发觉,心中甚是不安,又因自见驼、矮二叟等人由在中出来之际,就屏凝住气息,一直強自庒到现在,任是武功再⾼,要忍上这一段长长时间,也实是不易之事,于成一时強忍不住,只得轻轻吁吐出一口气来。

  欧驼子凌空跃起,将要落向金‮二老‬、于成隐⾝之处,才暴喝一声,道:“是哪处的朋友,为何不现⾝相见,却偷偷蔵蔵的,真是太不大方了。”

  金‮二老‬和于成虽不愿与他们冲突,但事已如此也由不得自己心愿,一见欧驼子跃⾝扑到,也立时一长⾝,分向两边闪出。

  欧驼子一扑末中,心里已自恼火,脚尚未落实地,右手已倏的劈出一掌。他这一掌正击向铁扇银剑于成闪避之处。

  于成见他出手厉害,忙的又一闪⾝,让开掌风,冷笑一声,道:“来得好,待我于某来试试再说。”

  金‮二老‬在一边忙道:“且慢,大家把话说明了…”

  于成道:“有什么可说的,待打完了再说吧。”话音未落,一抖铁扇,向欧驼子点去。

  欧驼子不慌不忙,略向旁边一闪,让开扇势,冷哼一声,道:“好哇,你堂堂的总部把子不做,却觉学着这些偷偷摸摸的行为,久闻你以铁扇银剑成名江湖,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了。”

  胡矮子一旁见二人越打声响越大,他怕惊醒睡的紫⾐少女,心中打算速战速决,所以就在欧驼子向于成腹二处点击之际,一晃肩,跃到当场,正待向于成击袭。

  金‮二老‬右臂伤势未愈,但一见胡矮子跃出,准备夹攻手成,也只得一咬牙,向胡矮子落脚之处朴而来。

  欧驻子碎然反击,于成真没有料到他竟然如此的快迅,眼看指掌齐到,猛又张开折扇准备硬接他一下。

  哪知欧驼子一见胡矮子上来助拳,心中大不乐意,撤回击出的指掌,退后两步,对胡矮子道:“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对付…”

  胡矮子道:“驼子,你不要逞功好胜,现分之计,是早早结束,可千万别把‮姐小‬吵醒。”说话间,也不理欧驰于,人已欺⾝上前。

  欧驼子见胡矮子对自己之言竟不睬不理,一翻双眼,转⾝一掌,向胡矮子击去。

  胡矮子瞧了欧驼子一眼,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那边于成正感腹受敌,竟被胡矮子一来,化‮开解‬去,见金‮二老‬也出了手,不由豪气大壮,铁扇一挥,点点扇影,欧驼子浑⾝大⽳点到。金‮二老‬也在一旁挥拳相助。

  三人斗的声响,将那紫⾐少女由睡中吵醒,她移动了一下‮躯娇‬。梅娘一见三人把她吵醒,一顿竹杖,就想上前;但那紫⾐少女轻轻的把她一拖,道:“梅娘,不要去,看他们打一阵。”

  欧驼子力战二人,约过了二十把,依然未见胜负,不由心中恼急。紫⾐少女看了一阵,缓缓地道:“唉,难怪你赢不了呢!你出错招了。”看了看忙道:“欧驼子快出‘苍龙归海’…”

  欧驼子听得一震,忙的一招“苍龙归海”向于成抓过去,但见于成往后疾退,铁扇已被欧驼子夺在手中。

  于成铁扇被夺,翻腕取下银创,正待扑上,猛听一声大喝:“住手!”徐元平如飞跃到。朝中但见他来势如电,话声甫落,人已落到于成前面,挡住了欧驼子。

  金‮二老‬喜极而泣,热泪盈眶地叫道:“平儿,你没有事吧…”

  他心情动,一时间想不起适当措词。

  徐元平恭恭敬敬对金‮二老‬躬⾝一揖,道:“多说二叔挂念。”

  铁扇银剑于成一保手中银剑,道:“相公暂时请退开休息,待我和欧驼子打个胜败出来。”

  徐元平‮头摇‬说道:“此人掌力雄浑,作绝不是他的敌手!”

  此言如是出自别人之口,铁扇银剑于成绝难忍得下去,但从徐元平口中说出,他却甚是敬佩,当下把银剑还⼊朝中,向后退了三步。徐元平目光扫搞一周后,冷然向欧驼子道:

  “咱们一无积愤,二无恩怨,我也不愿和你们动手,拿来吧!”应声把右手伸了出土。欧驼子征了一怔,道:“什么?”

  徐元平突然欺⾝而进,手腕翻转之间,已把欧驻子拿在手中的铁骨折扇了回来,出手疾如电奔,而且去势奇奥难测。

  欧驼子只觉手腕一⿇,夺得的折扇已⼊了徐元平的手中,不噤大怒,厉喝一声,一招“乘风破浪”直劈过去。

  徐元平⾝躯闪动,横移三尺,让开了掌势。

  但闻一阵沙沙之声強猛的掌风冲裂荒草而过。

  徐元平冷然一笑,回头对于成说道:“咱们走吧!”一抖健腕,把折扇向于成抛了过去,当先转⾝大步而行。

  忽听一个脆若银铃之声,喝道:“站住!”

  徐元平已走出四五步远,听得喝声,只好停了下来。

  回头望去,只见那紫⾐少女手扶梅娘,亭亭⽟立,朝照得她嫰脸匀红,容⾊夺目。

  不知她是心情动,还是难耐晨寒,‮躯娇‬不住的微微颤抖。

  徐元平瞧了她一眼,立时把目光移注到上空一片悠悠移动的⽩云上,冷傲地说道:“姑娘喝住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紫⾐少女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的是你?”

  徐元平证了一证,道:“既然不是叫我,那就算了。”霍然转过⾝去,大步而行。

  紫⾐少女道:“哼!不算了,你还要怎么样?”

  徐元平停下脚步,又回头瞧了那紫⾐少女一眼,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转⾝而去。

  紫⾐少女⾼声骂道:“瞧我⼲什么,不要脸。”

  徐元平再难忍耐,回头怒道:“你骂哪个?”

  紫⾐少女忽然微微一笑,道:“我骂哪个,你还能管得着吗?”心中却暗暗奇道:他昨夜⾝受重伤,距今不过一二个时辰,不知何以竟然恢复的这般神速?

  徐元平似是不愿和那紫⾐少女冲突,沉昑了一阵,道:“我已再三礼让于你了,欺人不可过甚。”又转过⾝子,向前走去。

  紫⾐少女突然拿开扶在梅娘肩上的右手,向前追了几步,叫道:“你要急着去送丧吗…”

  徐元平霍然回头,纵⾝一跃,直飞过来,落在那紫⾐少女面前,接道:“你这般出口伤人,难道看定我不敢…”

  他本想说不敢接你,但话将出口之时,忽然觉得在一个少女面前,说出此等之言,太过不雅,倏然住口不言。但闻⾐块风声,梅娘已纵⾝冲了过来,竹杖伸缩之间,连续点出了三杖,招招都是袭向徐元平要害大⽳,应手杖风劲急,迫得徐元平向后连退三步。

  紫⾐少女伸手拦住梅娘,说道:“梅娘退开,他绝不敢打我。”

  徐元平被梅娘迅快的杖势退,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恼怒,暗忖道:这老婆婆能把內力贯注在竹杖上传出伤人,武功实非小可,我大伤初复,不知能否打得过她?但此女连连出口伤人,如不给她一点教训,实难甘心,当下举起右掌,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敢打你?”

  梅娘満头⽩发,直急的竖了起来,暗中运集功力,蓄势戒备,只要徐天平一出手,立时以全力出手相救。

  紫⾐少女望望徐元平扬起的右掌,笑道:“你已举起手来,如若不敢打我,不知要如何放下。”口中言笑晏晏,人却经步走了过来。但见她脸上笑容如花,‮媚娇‬横生,徐元平只感手腕疲软,举起的右掌,竟然拍不下去。

  紫⾐少女直欺他⾝前尺许之处,突然敛去脸上笑容,冷冷说道:“你为什么不打?”

  徐元平如梦初醒,仰脸望望天上悠悠浮动的⽩云,心中暗暗例道:原来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笑将起来,竟然如此好看,多采多姿目不暇接…

  紫⾐少女看他仰脸出神,嫰脸之上,微微泛起一层‮晕红‬,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怕一掌把我打死吗?”

  徐元平心间突然一凛,暗忖道:我和丁氏姐妹相处之时,心中坦坦,毫无异样,怎的此女一笑,竟使我如中疯魔。当下一提真气,澄清心中缅念,冷冷说道:“念在你替丁玲姑娘疗伤份上,我再让你一次。”

  他说话之时,仍然仰脸望天,目不转睛。

  只觉一股香风,拂面而来,啪啪两声,双须各自着了一掌,声音虽响,但却毫无疼楚之感。

  耳际间响起那紫⾐少女娇脆的笑声,道:“你不打我,那我就打你了。”

  徐元平被打的怔了一怔,向后退了两步,举起右掌,正待拍出,忽见她双眉轻颦,眼眶之中,泪光儒孺,満脸幽怨,楚楚可怜,不觉心中一动,暗道:如我这一掌拍了下去,只怕要把她活活打死…

  心念一转,按下中愤怒之气,缓缓地放下右掌说道:“我徐元平乃堂堂男子,岂肯和你女孩子家计较…”

  紫⾐少女不容他说完,冷然接说道:“张口男子汉,闭口大丈夫,哼明子汉有什么了不得,你比神州一君如何?”

  徐元平道:“眼下我虽然未必能够胜得了他,但我总有一天要把他活活劈死…”

  紫⾐少女嫣然一笑,接口:“是啦!⽇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来说,你是自知打他不过了,是吗?”

  徐元平道:“我和黑⾐女比武受伤,不能和他动手,彼此没有相试,怎知我打他不过?”

  紫⾐少女听他言词间,似乎把神州下君易天行,恨得切齿⼊骨。秀眉微扬,眼珠儿转了两转,笑道:“我觉着那位易无行不但武功⾼強,而且为人也很和善,神州一君之名,实不虚传…”

  徐元平大声说道:“其人外貌伪善,心地险恶无比…”

  紫⾐少女微笑接道:“你怎知人家心地险恶,我看比你和善多了。”

  徐元平怒道:“我懒得和你谈啦,妇人之见。”说完,不再容那紫⾐少女接口,转⾝一掠,人已到数丈开外,放腿疾奔而去。

  金‮二老‬和铁扇银剑于成一见徐元平向前疾奔而去,立时放腿向前追去。

  紫⾐少女望着徐元平逐渐消失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声,缓缓转过⾝子,恨声骂道:“呆头呆脑的傻瓜…”

  梅娘嗤的一笑,接道:“你举手就要打人,开口就要骂人,那自然要把人家吓跑了。”

  紫⾐少女仰脸望天,默然良久,突然回头望着驼、矮二叟,道:“你们立时重回那在院之中,告诉神州一君,要三⽇之后,五⽇之內,赶到碧萝山庄见我!”

  驼、矮二叟同时怔了一怔,才抱拳说道:“敬遵令谕。”齐齐转⾝,向那在院之中奔去。

  紫⾐少女秀眉微耸,丽绝伦的粉脸上,満是肃杀之气。

  梅娘呆了一呆之后,柔声说道:“神州一君易天行,乃中原武林道上最为险恶之人,你要他去咱们碧萝山庄作甚?”

  紫⾐少女嘴角间泛现出一丝冷峻的笑意,道:“我要帮他把中原武林道搅个天翻地覆。”

  梅振微微一皱眉头,道:“咱们游历中原风光,与人无涉何苦要自找⿇烦?”

  紫⾐少女美丽的眼中,満是怨毒的光芒,冷冷答道:“我要中原武林自相挥戈残杀,尸遍荒野,⾎流成溪。”

  海娘听得悚然一惊,转脸对她一瞧,只见她黛颦深锁,一双秀阵怔怔地凝望着苍茫无际的云天,轻轻的咬着下,眼神里透露出怨恨的神情。

  她这种情形大异往昔,是梅娘从来未曾见到过的。

  她伸手抓起紫⾐少女的⽟手,轻轻的抚拍了两下,愕然地柔声问道:“孩子,你今天是怎么啦?咱们与中原武林,并无什么恩怨纠葛,你怎能这样做?”

  紫⾐少女依然仁立遥望着远方,冷漠而低沉的说道:“嗯,我就是要这样做,非把他们搅得天翻地覆不可…”梅娘这时见她这种神情,既不好附和称赞,又不好出口劝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的又瞧了她一眼,只见她双颊泛现起一层淡淡‮晕红‬,心中忽然暗道:

  是啦,她乃是娇养惯了的人,那里这样劳动过的,想必是⾝子困乏了。

  想到这里,摇了‮头摇‬,道:“孩子,咱们不要尽站在这里了,先回碧萝山在去吧!”

  紫⾐少女茫然的点头,缓缓地抬起⽟腕,扶在梅娘的肩上,随着梅娘向前走去。

  梅娘扶着她越过两条小径,绕过几丛树丛,回头朝庄里看了一服,然后才徐徐走去。

  二人来到一座树林旁边,但见翠竹数亩,苍松遮天,一声低低马嘶,转过两步,已见一辆套篷马车,停在树荫之下。

  两名壮汉一见二人到来,肃立一旁,梅娘略略点头招呼一下,扶着紫⾐少女上了马车,放下垂帘,一声长鞭划空,蹄声得很,车声磷磷,顶着大道,疾驰而去,车后扬起一阵似雾的烟尘。

  徐元平被紫⾐少女打了两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怒之下,向前奔去。金‮二老‬和于成对他自是关心,忙由后追上。

  三人默默的走了一阵,徐元平一路上漫无边际的想着,把动除心情,又渐渐平复下来。

  金‮二老‬停了半刻,问道:“平儿,昨夜你在那庄子里,跟他们起过冲突了吗?”

  徐元平摇‮头摇‬道:“没有。”

  金‮二老‬望着徐元平道:“那你怎么在那里面这样久见?”

  徐元平忽然笑道:“我受了伤啦。”

  铁扇银剑手成啊了一声,道:“相公受伤了,难道与他们动手了么?”

  徐元平道:“许多事真是使人难以预料,想不到竞碰到上官堡主上官嵩的女儿。”

  于成耸了耸肩,道:“那是出名难的,难道相公和她动手了?”徐元平没有说话,只点头微微笑了笑。

  金‮二老‬満心关怀追问道:“你既受了伤,这时如何又能行动了呢,已不碍事了吧?”

  徐元平应道:“此刻已不碍事了…”

  他本想把自己治疗伤势的事说出来,但是继而一想,如果说自已疗伤之事,势必要将少林寺慧空大师之事说出,那定然要牵引出许多话来,而其中有许多事是不能对外人说,所以说了一句,倏然住口,又淡淡地接道:“我自己调息了一阵就好了。”

  金‮二老‬道:“平儿!你认识那穿紫⾐的小娃吗?”

  徐元平摇‮头摇‬笑道:“不认识…”忽然觉着不对,又改口接道:“我和她有过数面之缘,昨夜在那庄院之中,又见到了她。”金‮二老‬皱皱眉头,暗道:你要不说,我还可以想出一点头绪,你这一说我反而听得更糊涂了。

  他不知徐元平因为说的过急,故而前言不对后语,只道徐元平不愿告诉他,当下也不再追问。

  于成看看天⾊,说道:“相公昨天人那在院之中,可见到神州一君易无行吗?”

  徐元平道:“见过了,我和那上官堡主女儿动手,⾝受重伤,还出手相救于我。”

  于成默然不言沉思了良久,才叹息一声,道:“如那神州一君真如金老前辈所说,只怕他也不会出手救你了。”

  言下之意,似是对神州一君其人,仍然万分敬仰。

  徐元平仰脸望天,默然不言,心中却暗想:看那神州一君为人的确和蔼可亲,以他那等侠气风来,难道真还会做出什么卑劣可恨之事不成。不觉心中动摇起来。

  金‮二老‬江湖阅历何等丰富,见徐元平神情,立时察觉他心中有了怀疑,当下叹息一声,说道:“平儿!昨宵神州一君救徐之时,可有他人在场吗?”

  徐元平道:“神丐宗涛老前辈,和上宜堡的堡主在场。”

  金‮二老‬略一沉昑,道:“他可是先救上空嵩的女儿,然后才动手救你,是吗?”

  徐元平心头一震,道:“是啊!金叔⽗怎么会知道呢?”

  金‮二老‬脸⾊忽然变的十分紧张起来,急道:“平儿,他在救活你们之后,可曾取出一种药丸要你们服用?”

  徐元平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好像有过此事…”他那时间神志还未十分清楚,想了半晌,才想了起来。

  金‮二老‬急声问道:“平儿!你吃了没有?”

  徐元平摇‮头摇‬,道:“没有!他先把那药丸送给上官嵩的女儿,被神丐宗涛抢了过来。”

  金‮二老‬长吁一口气,道:“神丐宗涛之名,果不虚传,一代大侠,见地究竟与众不同。”

  徐元平听他连声颂赞宗涛,不噤回头望了金‮二老‬一眼,正待开口说话,铁扇银剑手成已抢先说道:“金老前辈此言,晚辈甚感不解,难道易天行出手救人,也是故作虚假不成?”

  金‮二老‬道:“君子与小人之分,就在此处了,易天行救人之后,取出一粒丹丸,要你服用,表面之上看来,堂堂正正,其实他那一粒药丸,乃是一种奇毒无比的慢‮物药‬,服用之后,缓缓侵⼊人体內脏,数月之后,才会发作,那时药毒已然深浸內腑六脏,纵然是华陀、扁鹊重生,也感束手无策…”

  铁扇银剑于成只觉得由心底泛上来一胜寒意,道:“此事可当真真吗?”

  金‮二老‬仰天一阵大笑,道:“平儿,宗涛抢去‮物药‬之后,神州一君决然不肯就此罢手,定要把那‮物药‬重新抢了回来。”

  徐元平道:“不错,神丐宗涛抢得‮物药‬之后,易天行立时出手抢了回去。”

  金‮二老‬哈哈大笑一阵,说道:“如果那‮物药‬落在宗涛之手,易天行伪善天下之名,即将被武林同道拆穿,所以…”突然脸⾊一变,擦而住口不言。

  他这等大反常情的神态,只看得徐元平和于成同时呆了一呆。还未来得及出言相询,金‮二老‬已抢先说道:“平儿,咱们走吧!”也不待两人回答,转⾝向前走去。

  徐元平看他神态之间充満惊惧之情,不忍出言相询,茫然随在金‮二老‬的⾝后,向前走去。

  于成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见多识广,心中感到金‮二老‬异常的神态,定然有什么发现,立时转头四下张望,果然看见四五丈外草池上,有一块银光闪烁的牌子,除此之外,再无发现。

  回头望去,金‮二老‬和徐元平已走到七八文外,正待转⾝追去,忽然心中一动,暗道:

  “那块牌子,不知是什么东西,何不拉来瞧瞧?”心念转动纵⾝一跃,直向那银牌飞去。

  那块银牌相距他不过四五丈远,一连两个纵跃,已到那银牌旁边。低头看去,只见那块银牌之上雕刻着一⽩骨。

  伸手拉了起来掂一掂,只觉人手甚重,似是纯银做成。

  这时,徐元平和金‮二老‬已走到十几丈外,于成来不及翻转过银牌瞧看,随手放在袋中,急步向两人追去。

  金‮二老‬脚步愈走愈快,头也未回过一次,徐元平和于成紧随⾝后,一⽇气走出了五六里路,到了一片杂林旁边。

  徐元平低声叫道:“二叔⽗,你想起什么要紧的事了?”

  金‮二老‬停下脚步,缓缓转过⾝来,徐元平仔细一瞧,登时心头一震。只见他脸⾊发青,満是冷汗,似是受到了极度惊骇一般。

  于成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问道:“金老前辈,你怎么了?”

  金‮二老‬伸出独臂从怀中摸出一方绢帕,擦去额边汗⽔,说道:“平儿,我只能活半⽇时光了,今天⼊夜之前,我就要死去,而且死的奇惨无比…”徐元平奇道:“为什么?”

  金‮二老‬慢慢转头,四下望了一阵,就地坐了下来,闭目养息了一阵,脸⾊逐渐好转过来,说道:“因为我已看到神州一君的催命牌了,凡睹此牌之人,非死不可。”

  徐元平道:“有这等事吗?”

  金‮二老‬黯然道:“催命牌乃神州一君随⾝所带之物,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之人均不得擅自动用,此牌一出,必然有人要死,四个时辰之內,如若见牌之人还不自断肢体一死,立时将被拘回,⾝受万蛇惨噬,用刑之惨,世无伦比。”

  徐元平暗暗忖道:看那神州一君为人,和蔼可亲,怎生会想出此等惨酷之刑…

  于成心中一动,探手人怀,取出拉得的银牌,问道:“金老前辈所见,可是此物吗?”

  这一面小小银牌,不过径寸大小,除上面雕刻着一⽩骨之外,再无其他可怖之物;但久历江湖、见闻广博的金‮二老‬目睹那银牌之后,立时脸⾊大变,顶门之上,又滚下点点冷汗。

  徐元平眼见金‮二老‬对那一面毫不起眼的银牌,竟然这等畏惧,心中大感奇怪,伸手取过于成手中银牌说道:“一面银牌,有什么可怕之处,叔⽗怎的这等畏惧?”

  金‮二老‬目注银牌,说道:“你把那银牌翻转过来瞧瞧。”

  徐元平依言翻过银牌,只见上面雕刻着两行小字,道;摧命之牌,睹此速死。除了八个小字之外,再无其他可疑之处。

  于成忽然放声大笑,说道:“我们也见了这面银牌,难道也要被神州一君给拘去受那万蛇噬体之苦不成?”

  金‮二老‬叹息一声,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局外之人,是否也要受这催命之牌的约束,除了神州一君之外,大概再也无人知道,我曾目睹他在一宵之中,连传六面银牌,天⾊未亮之前,六人无一逃过银牌拘捕之谕,推⼊蛇⽳,被毒蛇生生咬死。”

  忽听于成大声喝道:“相公快些放手,那那…那银牌之上有毒。”徐元平转眼望去,果见于成拿过银牌的左手之上,泛起一片黑气。

  金‮二老‬忽然叫道:“平儿、于兄,快些运气闭住⽳道,别让奇毒传到⾝上…”

  只听那一片杂林之中,传出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可惜为时已晚了,那银牌之上,徐有世所罕见的奇毒,只要用手一摸,奇毒立时沾⾝,如想保得命,快把摸过银牌之手,齐肩斩去。”

  于成低头看去,果见一层绿绿黑气,由左手循臂向上蔓延,不噤心头大骇,赶忙运气闭住左臂⽳道,‮子套‬长剑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林中?”

  徐元平一抖健腕,手中银牌疾如划空流失一般,直向那发话之处飞去,人随牌进,纵⾝猛扑过去。

  但见那银牌挟着一缕尖风,落在一片丛林密茂的草丛之中。

  银牌穿草而⼊,徐元平已跟踪飞到,人未落地,悬空拍出了一掌。一股劲猛的掌风,震得枝叶纷断,丛草裂分。

  在徐元平心中想来,这一拿定可把那发话之人了出来,只要对方一现⾝,立时尽展所学,把那人捉住,然后迫他出解药,以救手成⾝受之毒。

  哪知事情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掌风过处,草丛分而覆合,但却不见那发话之人。徐元平脚落实地,分草而⼊,向前搜去。

  他乃是无经验阅历之八,一心之中,只想找出发话之八,迫他出解药,解去⼲成手上之毒。

  这片草丛,十分深茂。而且⾼可掩人,徐元平分⾰深⼊了两三文远,仍然不见敌踪,不噤心中动疑,暗道:对方发话声,明明由此处传出,难道还会听错不成?

  何况此草这等深浅,不论⾝负何等轻功之人,只要一动,定然要发出声响,既不闻草动之声,又不知敌踪何处…

  正在忖思之间,忽闻左侧两太左右之处,枯草一阵嗦嗦大响。

  徐元平大喝一声,纵⾝直跃而起,⾝是半空,突然一个转⾝,直向那传来响声的地方扑去。

  这一动作迅决无比,一闪而至,那荒草摇动还未静止,徐元平已自扑到。但见満目荒草,哪里还有一点人影。

  只感一股怒火,由心底直冲上来,大声喝道:“鬼鬼祟祟岂是大丈夫的行径?”喝声之中,双掌连环劈击出手,強猛的掌风,排山般向四外涌去。

  他这时功力,已然十分深厚,非同小可,但闻一片折枝之声,绕耳不绝,断⾰纷纷,四外横飞。

  他一连发出二十余掌,才停下手来,周围丈余方圆以內的枯草,都被他拿力震断,成了一片空旷的地方,但仍然不见敌人踪影。心中正感奇怪,忽听遥遗传来一声闷哼之声,不噤心中一动,暗道:糟了,他们施用敌之计,把我引到此处,然后好下手对付他们两人…

  心念一动,立时纵⾝而起,两三个起落,人已窜出草丛。

  定神望去,哪里还有金‮二老‬和于成的踪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口中大叫一声:“二叔⽗!”放腿在向原来停⾝之处奔去。

  只见于成双目紧闭,仰卧在地上,手中银剑和肩上揷的铁扇,齐丢在⾝侧,金‮二老‬却已不见。

  徐元平一望之下,立时看出于成是被人点了⽳,赶忙蹲下⾝去,伸手在于成⾝上轻轻拍了几掌。

  只听于成长长吁一口气,道:“金老前辈已被人挟持去了,相公快些追去。”徐元平接道:“向哪个方向去了?”

  于成道:“向北咱们来的方向。”

  徐元平道:“那一定重又回到那座在院去了…”

  纵⾝跃起,一掠二丈,直向正北追去。

  他一口气奔出两里左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何不先爬上一株大树上瞧瞧。

  心念一转,直向道旁一株大树奔了过去,纵⾝一跃,抓住一条垂下的树枝,借势一翻,人已到了树顶之上。

  这时,当空,视界辽阔,一目可见数里外的景物。放眼看去,只见西面大道上,悠悠行着一辆马车,除了那马车之外,四下再无人踪。

  他骇然叹息一声,跌下树来,心中想道:这四下不少可以掩⾝荒草,如若他蔵起⾝来,一时之间,如何能够找到?

  他忽然觉着世上有着很多困难的事,那些事,并非武功可以解决。回头望去,只见铁扇银剑手成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徐元平极快的了上去,问道:“你伤势很重吗?”

  于成摇‮头摇‬,道:“一时间⾎道不畅,大概过一天就会好了,相公可看到金老前辈的踪影吗?”

  徐元平道:“没有。”

  于成沉思了一阵,道:“事已至此,急也无用,此处満是荒草,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蔵了起来,一时间也不易寻到,眼下之策,只有先到那在院中去,找到神州一君再说。”

  徐元平抑脸望天,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她在这里,定然会想出办法。”于成奇道:

  “相公说的是谁?”

  徐元平道:“鬼王⾕的丁玲姑娘,她心思缜密,⾜智多谋,一向料事如神。”

  于成黯然不言,心中却暗暗想道:我于成跑了半辈子江嘲难道真的连鬼王⾕一个小娃儿就比她不过吗?当下凝目寻思起来。

  要知人的智慧聪明,先天的禀赋极为重要,年龄和经验虽然增长了见识,但却不能助长才智,所以,于成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个完善之策。

  徐元平看他一直沉思不言,忍不住问道:“于兄,不知那动手之人,是何模样?”于成呆了一呆,満颊差红地说道:“我还未来得及瞧,已被他们点了⽳道,只见到两人背影,⾝着青⾊劲装,背揷单刀…”

  徐元平突然満脸坚决地说道:“于兄请自行寻找一处僻静地方,疗息伤势,明⽇午时,咱们仍在此地相见,如若我届时不来,那就出了意外,于兄就自行请回,仍作协的总瓢把子吧!”

  于成急道:“这怎么成?我已说过要终生一世追随相公…”

  徐元平叹道:“你去了也难帮我的忙,反要我分心照顾于你,我看还是别去了…”转过⾝子,大步直向那在院走去。

  铁扇银划于成急步跟了上去,大声说道:“相公且请慢行一步。”徐元平回过⾝来笑道:“什么话快些说吧!”

  于成道:“我在那庄院外面,找处隐秘地方蔵起来,等相公救人出来。”

  徐元平想了一想,道:“好吧!如你等到太落⼊西山之时,还不见我出来,就别再等啦!”

  于成黯然接道“如若相公真的伤在那庄院之中,于成当昭告天下英雄,揭穿易天行伪善面目,然后以⾝相殉。”

  徐元平缓缓伸手,从怀中摸出戮情剑,擦的一声,‮子套‬宝剑,却把剑匣到了于成手中,说道:“这剑匣上的图案,关系着孤独之墓中的蔵宝,如若我伤在庄院之中,这剑匣定被神州一君职去,墓中蔵宝,势必要落⼊他的手中,实在有些可惜。

  “你把这封匣暂时收存起来,我如送命在那庄院中,你就携这剑匣,去找神丐宗涛,把剑匣忖于他,并把咱们在古墓所闻所见,一齐讲给他听。要他⽇后去那古墓,取出蔵宝…”

  他微微一顿之后,突然一挥手中精芒夺目的绷情剑,划起了一道冷森的剑气,接道:

  “宝剑啊!宝剑啊猕虽锋利无比,但却被世人视为不祥之物;但愿此次能助我去报杀害⽗⺟之仇…”说时随手挥动起来。

  但见精芒闪动,刹那间剑气漫空,五尺之內,尽都是冷森森的剑风,迫的于成一连向后退了三步。

  铁扇银剑于成目睹徐元平挥动那戮情剑的手法,心中甚感骇异,只觉随手一挥之势,无不是精奇奥妙的招术,双目神凝,看的呆在当地。

  徐元平收住剑势,神情忽然变的庄严肃穆起来,既无愤怒之⾊,亦无愉之情。片刻之后,朝北飞奔而去。 wWW.nIlXs.cOm
上一章   玉钗盟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玉钗盟》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玉钗盟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玉钗盟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