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台故事 谢振定·曹锡宝·广兴·戴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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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柏台故事  作者:高阳 书号:39777 更新时间:2017/9/7 
谢振定·曹锡宝·广兴·戴璐(3)
    造膝陈情乞一辞,动予矜恻动予悲,先皇遗诏惟钦此,去国余思或过之。可例青田原侑庙,漫愁郑国竟摧碑,吾非尧舜谁皋契?汗简评论且听伊。

  过去有人作打油诗,有“等因奉此”字样,⽩是游戏文章,但“钦此”⼊诗,则确有其事。“钦此钦遵”为“上谕”中习见之语“惟钦此”者,惟有谨遵之意,下接“去国余思或过之”意谓将来别有恩典,或者犹过于配享之荣。上半首的语气很好,但下半首大不对劲了。

  “可例青田原侑庙”是用刘伯温的典故。刘伯温以休致之臣,而得从祀,有此前例,故可从张廷⽟之请。“漫愁郑国竟摧碑”征魏征之典,充分表现了乾隆的不満。魏征封郑国公“摧碑”一事见《新唐书》本传:

  征亡,帝思不已,登凌烟阁观画像,赋诗悼痛。闻者媚之,毁短百为。征尝荐杜正伦,侯君集才任宰相,及正伦以罪黜,君集坐逆诛,人遂指为阿。又言征尝录前后谏争语示史官褚遂良。帝滋不悦,乃停叔⽟昏,而仆所为碑,顾其家衰矣。

  这已经很露骨地表明,他可以像唐太宗那样,给魏征写了碑文,复又取消。则此⽇所许配享的诺言,并非不可更改者,甚至已⼊太庙从祀,亦不妨撤出。

  最后两句则是负气之语,误会张廷⽟有轻视他之意。反正诗中所透露的消息,非常不好,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可能张廷⽟真有倚老卖老的模样,竟不理会此一警告,当时就做错了一件事,谢恩竟不亲诣宮门,而令其子代奏。乾隆着军机处传旨,令张廷⽟明⽩回奏。其时军机承旨者为傅恒及汪由敦,汪为张廷⽟门生,自然将乾隆大为不満的情形,禀报师门。张廷⽟第二天特为起个大早赶进宮去。不料这一来反而授人以柄,乾隆有一篇诘责的上谕,相当精彩,⾜以反映乾隆御下的手段,全录如下:

  朕许大学士张廷⽟原官致仕,且允配享太庙之请。乃张廷⽟具折谢恩,词称“泥首阙廷”并不亲至,第令伊子张若澄代奏。因命军机大臣传写谕旨,令其明⽩回奏。而今⽇黎明,张廷⽟即来內廷,此必军机处怈露消息之故。不然今⽇既可来,何以昨⽇不来?此不待问而可知者矣。夫配享太庙,乃张廷⽟毕世之恩,岂寻常锡赍、加一官、晋一秩可此,不特张廷⽟殁⾝衔恩,其子孙皆当世世衔恩。伊近在京邸,即使衰病不堪,亦当匍匐申谢。乃陈情则奏请面见,而谢恩则竟不亲赴阙廷,视此莫大之恩,一若伊分所应得,有此理乎?

  朕作赋诗,命翰林和韵,献谀者或拟以皋夔,比以伊周。夫皋夔尚可也,伊周则不可也。朕诗自有分寸,谓“两朝纶阁谨无过”不为溢美之词,亦尚其实长也。若因此而称心満意,则并其夙所具之谨且忘之,而不谨矣。夫“可例青田原侑庙”者,刘基以休致之臣,而得配享,曾有此例,故事在可许。伊试自思,果能仰企刘基乎?张廷⽟立朝数十年,⾝居极品,受三朝厚恩,而当此桑榆晚景,辗转图维,惟知自便。未得归则求归自逸,既得归则求配享叨荣,及两愿俱遂,则又视若固有。

  意谓朕言既出,自无反汗,已⾜満其素愿,而此后更无可觊之恩,亦无复加之罪,遂可恝然置君臣大义于不问耳。朕前旨原谓,配享大臣不当归田终老,今朕怜其老而赐之归,是乃特恩也。既赐归而又曲从伊请,许其配享,是特恩外之特恩也。乃在朕则有请必从,而彼则恬不知感,则朕又何为屡加此格外之恩,且又何以示在朝之群臣也。试问其愿归老乎?愿承受配享乎?令其明⽩回奏。

  昨朕命写谕旨时,大学士博恒及汪由敦免冠叩首,奏称张廷⽟蒙圣恩曲加体恤,终始矜全。若明发谕旨,则张廷⽟罪将无可逭,此已见师生舍⾝相为之私情。

  及观今⽇张廷⽟之早来,则其情显然,朕为天下主,而今在廷大臣因师生而成门户,在朝则倚恃眷注,事事要被恩典,及去位而又有得意门生留星替月,此可姑容乎?

  夫君子绝不出恶声。朕昨令写谕旨,意尚迟回,不遽发。及观张廷⽟今⽇之来,且来较向⽇独早,谓非先得信息,其将谁欺?若将二人⾰职王大臣等质讯,未有不明者。但朕既曲成其终,张廷⽟纵忍负朕,朕不忍负张廷⽟。然军机重地,乃顾师生而不顾公义,⾝为大臣,岂应出此?

  朕尝谓大臣承受恩典,非可滥邀,若居心稍有不实,则得罪于天地鬼神,必致败露。张廷⽟一生蒙被异数,即使诈伪亦可谓始终能保。乃至将去之时,加恩愈重,而其所行有出于情理之外,虽曲为包容,于理有所不可,岂非居心不实之明效大验耶?天道之显著如此,为人臣者,其可不知所儆惕乎?可不知所改悔乎?

  按:乾隆朝军机处在鄂尔泰于十年四月病殁后,张廷⽟因早奉旨“不必向早⼊朝”所以每天都由纳亲一人面对承旨,而汪由敦、蒋溥虽为军机大臣,实际工作如后来的军机章京。汉大臣如汪由敦之得以当面承旨,有一段故事。赵翼《檐曝杂记》载:

  军机大臣同进见,自傅文忠公始。⾼宗初年惟纳公亲一人承旨,纳公能強记,而不甚通文义。每传一旨,令汪文端撰拟,纳公惟恐不得当,辄令再撰,有屡易而仍用初稿者。一稿甫定,又传一旨,改易亦如之。文端颇苦之,然不敢较也。

  时傅文忠在旁窃不平,迨平金川归,首揆席,则自陈不能多识,恐有遗忘,乞令军机诸大臣同进见,于是遂为例。诸臣既感和衷之雅,而文忠实亦稍释独记之劳。然上眷倚有加,每⽇晚膳后,阅內阁本章毕,有所商榷,又独召文忠进见,时谓之晚面云。

  当时军机大臣连张廷⽟共为七人,而每⽇进见亦只傅恒、汪由敦二人。汪为雍正二年翰林,是科会试只朱轼与张廷⽟两总裁。汪为张廷⽟得意门生。雍正、乾隆皆深恶师弟援引、结成朋,所以汪由敦维护师门,引起乾隆的误会,竟因而⾰去协办,留刑部尚书任,次年复降为兵部侍郞。

  至于张廷⽟,当然不承认得到任何信息。于是又洋洋大篇地下一道上谕,这一次将史贻直拉了出来。上谕中说:

  张廷⽟与史贻直素不相合,史贻直久曾于朕前奏张廷⽟将来不应配享太庙。在史贻直本不应如此陈奏,而彼时朕即不听其言也。张廷⽟奏请见面时,称外人亦有议将来不得配享者,朕问谓谁?即明指史贻直所言。及问以大学士员缺,即奏称汪由敦现在暂署,将来即可‮理办‬。其意谓在朝既与史贻直夙有嫌隙,今经休致,则史贻直独在阁中,恐于伊未便,故援引一素⽇相好之门生,则⾝虽去而与在朝无异。此等伎俩,可施之朕前乎?试思大学士何官,而可徇私援引乎?更思朕何如主,而容大臣等植树私乎?史贻直即与张廷⽟不协,又何能在朕前加以倾陷?若因张廷⽟既去,即自矜得意,是亦自取罪戾耳。大臣等分门别户,⾐钵相传,此岂盛世所有之事?

  乾隆上谕中,最可注意的是,史贻直与张廷⽟“素不相合”以及“曾于朕前奏张廷⽟将来不应配享太庙”两语。史贻直与张廷⽟同年,亦皆为年羹尧的同年,年羹尧一向尊重史贻直。有一次雍正问史:“你是否年羹尧所荐?”史贻直答说:“荐臣者年羹尧,用臣者皇上。”以奏对得体,为雍正颇所欣赏,值南书房。雍正三年四月,山西巡抚伊都望参年羹尧兼管河东盐务时,将其子年富、年斌“伪编商民,隐占盐窝”派史贻直往查,据实奏复,证明他并非年,所以亦为雍正朝始终信任不减的汉大臣之一。

  史贻直与张廷⽟同年同值南书房,而素不相合,或许为雍正纵的手段,但造成不合之故,当是因为对年羹尧的态度不同。年固有取死之道,但他本人的责任,只有三分之一;雍正纵容年羹尧骄恣不法,形如陷阱占三分之一;误会又占三分之一。在史贻直看,张廷⽟应该奏谏疏导,不该推波助澜逢君之恶。这个看法跟乾隆是一致的。乾隆对雍正初年由夺位而引起的一连串纠纷,痛心疾首,力为斡旋,而在雍正朝逢帝意的內外臣工,恶感颇深。孟心史先生著《清世宗⼊承大统考实》云:

  世宗承统一案,年羹尧、隆科多之关系既明,世宗与年、隆之决裂,自在国史及故宮已刊各档,无庸悉数。惟此事真相,希世宗之指而推鞫成谳者,实为广西巡抚金。有此成谳,而后有《大义觉录》之颁行,天下乃窥见其秘。在世宗自谓得此宣传可以移夺人意;及⾼宗则深恨宣传之功,适得其反。一嗣位即不恤世宗有子孙永不许翻案之谕,首诛曾静、张熙,毁噤《大义觉录》,又怒金之多事,不若王国栋辈之模棱,反而掩此家丑。于是故挑金过失,又出情理之外。

  金为能员,亦为廉吏。乾隆找他的⿇烦而无所得,只有不用。对于张廷⽟,乾隆的态度,多少跟对金是一样的。孟先生又说:

  考世宗于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己丑崩,⾼宗于柩前即位,至十月初八癸酉,即将阿其纳塞思黑子孙摒除宗牒一事,谓缘诸王大臣再三固请,非皇考本意,着廷臣议奏。同⽇翻曾静案谕云:“曾静大逆不道,虽置之极典,不⾜蔽其辜,乃我皇考,圣度如天,曲加宥宽。夫曾静之罪,不减于吕留良,而我皇考,于吕留良则明正典刑,于曾静则摒弃于法外,亦以吕留良谤议及于皇祖,而曾静止及于圣躬也。今朕绍承大统,当遵皇考‮理办‬吕留良案之例,明正曾静之罪,诛叛逆之渠魁,怈臣民之公愤。着湖广督抚,将曾静张熙即行锁拿,遴选⼲员解京候审,毋得疏纵怈露。其嫡属地方官严行看守候旨。”

  十九⽇甲申谕:“《大义觉录》着照徐本所请,停其讲解。其颁发原书,着该督抚汇送礼部,候朕再降谕旨。”

  十二月十九⽇甲申:“曾静张熙伏法,”乃结《大义觉录》一案。此书遂更成噤毁之物,今所见者又成较罕见之秘籍矣。其间屡赦宥康熙诸皇子之在者,或其子孙,颇为世宗补过。

  曾静遣徒张熙投书岳钟琪,劝岳反清一案,为有清著名的文字狱。会谳王大臣议奏,曾静、张熙凌迟,嫡系亲属男子十五岁以上皆斩,而奉旨特赦曾静、张熙。反而是同案中被牵连的吕留良弟子严鸿达、沈在宽等,本⾝尸或凌迟,子孙遣戍,妇女⼊宮,处置极悖情理。而据雍正自言,所以赦曾静的惟一原因是,曾静所投“逆书”指雍正“谋⽗”、“⺟”、“弑兄”、“屠弟”四大款罪状,恰好给了他一个辩⽩的机会。在雍正六年十一月以后,迭有上咏,反复自辩。后来勒为《大义觉录》一书,奉旨通饬各省各县,每逢朔望在学宮与《圣谕广训》,同为士子讲解。《大义觉录》中的上谕,动辄数千言,相信亦为张廷⽟承旨而作。雍正御制文有云:

  朕侍皇考圣祖仁皇帝数十年,时时只聆圣训,今观臣工记载者舛错疏漏之处甚多。朕嗣统以来,元年二年內阁面奉之旨,书写时动辄讹舛。自张廷⽟为大学士,听朕谕旨悉能记忆,缮录呈览与朕言相符,盖记载一事,良非易易,毫厘千里之差,不可不惧,是以诸臣记朕论者,朕皆令缮写进呈之后方许存稿,恐其失实以传讹也。

  这段话说得很清楚了,凡是雍正主动要发布的上谕,尤其是情节曲折,要在幽微之处能说服人的文章,自然非具有第一等驾驭文字能力者不办。但“吉人之词寡”雍正夺位,以及其对兄弟的残酷,伤天害理,一望而知。独对曾静如此丑诋,反赦其罪,且特别宣示:“曾静等是朕特旨赦宥之人,彼本地之人若以其贻羞桑梓,有嫉恶暗伤者,其治罪亦然。即朕之子孙,将来亦不得以其诋毁朕躬,而追究诛戮之。”两相对照,何厚于狱囚,而薄于骨⾁?所以越是写得详细,自以为滔滔雄辩,越令人齿冷。真所谓越描越黑。在乾隆想:“君子爱人以德,小人爱人以姑息。”张廷⽟的忠爱,不免姑息,惟命是从一奴才而已。既非犯颜直谏的骨鲠之士,亦非正⾊立朝的大臣,从心底轻视其人。这一层,是张廷⽟所想不到的,以致行事动乖上意。在下一年皇长子定亲王丧,初祭甫过,便动⾝,因此又碰了个大钉子,上谕责备他说:

  上年朕许伊休致回籍,伊即请面见,奏请恐⾝后不获蒙配享之典,要朕一言为券。朕以皇考遗诏已定,伊又无大过,何忍反汗?故特允其请,并赐诗为券。夫其汲汲如此者,直由于信朕不及,即此居心,已不可以对天地鬼神矣。又何可冒膺侑食之大典乎?及其谢恩,并不躬亲,经廷臣议处,朕仍加恩,宽留原职,并仍准其配享,且于陛辞之⽇,赐赍优渥,并令于其动⾝时,仍派大臣侍卫往送。伊遂心満意⾜,急思旋里。适遇定亲王皇长子之丧,甫过初祭,即奏请南还。试思伊曾侍朕讲读又曾为定亲王师傅,而乃漠然无情,一至于此,是为尚有人心者乎?

  张廷⽟教乾隆读过书,此即诗中所谓“况复芸窗借琢磨”而上谕则谓“曾侍朕讲读”不承认张廷⽟是师傅。乾隆自视天资超绝,一向不大尊重业师。至于张廷⽟为“定亲王师傅”传中无考。皇子读书在“上书房”与“南书房”一东一西,皆在乾清宮对面,差使有“上书房行走”即充皇子师傅之意。张廷⽟一直是在南书房行走,不知何时曾授定亲王读?

  按:定亲王永璜,⾼宗第一子。乾隆十三年,⾼宗南巡回跸,孝贤纯皇后崩于德州,永璜丧,礼节多疏,为⾼宗痛责。张廷⽟既为定王师傅,则其“不知礼”自然师傅亦有过失。此亦很可能是乾隆对张廷⽟不満的原因之一。

  永璜薨于十五年三月,乾隆对长子之殁,一改十三年切责的态度,仪典甚优,礼部奏请辍朝三⽇,改五⽇,初祭亲临奠酒。初祭在成服之后,丧服未除,亟亟告归,无怪乾隆大为不満,借此切责,提到不准他回籍的缘故,别有言外之意。上谕中说:

  朕从前不即令其回籍者,实朕之以股肱心膂视之,逾于常格之恩,而伊转以此怏怏。及至许其原官致仕,许其配享,则此外更无可希冀,无可留恋,惟以归田为得计矣。前于养心殿召对,奏称太庙配享一节,臣即赴汤蹈火,亦所甘心。夫以一己之事,则甘于赴蹈,而君⽗之深恩厚谊,则一切置之不顾,有是情理乎?

  乾隆在前面几次上谕中,一再表示,不过将张廷⽟视作“鼎彝古器”而已。此谕忽又言“以股肱心膂视之,逾于常格之恩”似乎前言不符后语,而实为暗示。因为此谕前面提到,世宗对张廷⽟“不独任以股肱,亦且寄以心膂”明言张廷⽟曾参与最⾼机密,助世宗翦除异己,稳定‮权政‬。乾隆并不需要张廷⽟这些帮助,但仍以“股肱心膂视之”而“不即令其回籍者”无异明告张廷⽟,不放心他怀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归籍。

  又上谕中一再指责张廷⽟“信朕不及”亦等于在说:“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此暗寓深意,张廷⽟应该心照不宣,而一再忽略,使得乾隆疑心他有所挟持,恶感愈深,终于作了极犀利的诘责。

  他说,刘伯温当年是明太祖的从龙之臣,配享太庙尚不免訾议。问张廷⽟扪心自问,较刘伯温如何?至于魏征仆碑是他⾝后之事,张廷⽟则不必⾝后,此刻便当有自知之明,折中定论。乾隆自道:“朕岂肯为唐太宗所为?”意思即是不必等他将来将张廷⽟撤出配享,此刻自己见机为妙。

  最后发下一张配享太庙各臣的名单,让张廷⽟自己回奏,他应不应该配享?又说:“回奏到⽇,令大学士九卿等定议具奏。”

  这一下张廷⽟大梦方醒,知道大糟特糟,求荣反辱,已不可免。倘不见机,则不仅受辱,且有家门之祸,于是具疏请罪:

  臣老耄神昏,不自度量,于太庙配享大典,妄行陈奏。皇上详加训示,如梦方觉,惶惧难安。复蒙示配享诸臣名单,臣捧诵再三,惭悚无地。念臣既无开疆汗马之力,又无经国赞襄之益,纵⾝后忝邀俎⾖,死而有知,益当增愧。况臣年衰识瞀,衍咎⽇滋世宗宪皇帝在天之灵,鉴臣如此负恩,必加严谴,岂容更侍庙廷?

  敢恳明示廷臣,罢臣配享,并治臣罪,庶大典不致滥邀,臣亦得安愚分。

  廷臣集议,不应配享。又以张廷⽟种种负恩,应⾰去大学士。上谕宽免。张廷⽟乃得于乾隆十五年以大学士致仕,回桐城养老。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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