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黑白羽翼2 第十四章 一点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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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神的黑白羽翼2  作者:风千樱 书号:39755 更新时间:2017/9/7 
第十四章 一点点抱歉
  喧闹拥挤的夜市。

  猎两手揷在兜里,心不在焉地走在蒋泰山和尖叫女生的后面。已经将近八个小时了,他満脑子还是沈流光、陆然美、莲华…他笃定他们三个是串通一气来针对他的!因为他们知道他总是最容易受到挑衅的那一个。

  越是这么想着,他的脸⾊就越发郁,但看在外人眼里却是酷劲十⾜,再加上⾼中生罕见的一米八的⾝⾼和异常英俊的脸孔,即使是在夜里,出挑的猎也总能昅引不少人的目光。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机械地迈着步子。面而来的人突然撞上他的肩!这猛力的一撞被他偏的防御机制迅速定义成刻意挑衅,于是憋在心中的不快像是找到一个发怈口,火山爆发似的涌上他的脑门!

  攥紧了拳头,他火大地转⾝——

  “哦,对不起。”

  撞到他的人迟钝地回头,轻描淡写地道了个歉,转⾝和朋友们走开。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他即将送出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他是不是非常滑稽?其实本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本没有人把他的愤怒当做一回事!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气?

  随便你再像以前那样发疯!

  莲华的话,像一把大锤凿在他口。的确,不是第一次…

  修车间的外面。

  他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起的争执。反正当他停下拳头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遍体鳞伤。

  好久没这么过瘾了,简直慡快至极!

  他轻蔑地笑,松开抓着对方⾐服的手:“记住了,我可没有仗着人多欺负你!是你自己没本事!”他从那个虚弱的⾝体上跨起来。哼,打架?他还从没有碰上过敌手。

  “陆然猎,我还没死呢!”已经几乎爬不起来,受伤的少年还是不依不饶。

  猎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修理间。

  “别走!陆然猎!”受伤的少年挣扎着站起来,却被另三个不良少年挡住。

  “都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強啊你?”

  “看你这个模样,跟个女人差不多!打又打不赢,难道想找死?!”

  三个嬉笑着的男生不客气地出手推搡他,他不服气地冲过来,又被几拳打翻在地。

  猎听着五米开外的嚷嚷和拳打脚踢,慢悠悠地擦着机车。

  “陆然猎!你是个废物!除了打架你还会做什么?!”

  猎手上的动作忽然顿住,他好像可以预知那家伙接下来的话。

  “没用的寄生虫!除了打架斗殴吃闲饭你什么都不会!要不是靠家里几个钱,你这废物早就饿死街头了!”

  握着帕子的手蓦地收紧。

  “你不止是废物!你还是个罪犯!你们全家都是罪犯!总有一天你会跟你爷爷一样变成杀人犯的!哈哈!我拭目以待啊——”

  就在这一刻,他的大脑完全瘫痪,理智退去,只剩下本能!条件反地抄起手边的扳手——

  光下,⾼⾼地举起“凶器”目标是那家伙的脑袋!

  一声闷响!

  扳手没有如愿以偿地落在对方脆弱的头壳上,而是砸向了沥青马路!

  猎因为惯几乎跪倒在地,扳手吻上地面时,电击般的⿇木感蹿上手臂,他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拼在右臂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你疯了吗?!这是在杀人!”冲着他一阵大吼的是一个陌生的美少年,是他及时从地上拖开那个虚弱的伤者的。

  猎被他的大吼震醒,什么时候冲到外面来的?什么时候握着扳手的?这个男生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一片茫然。

  四周突然安静。

  他抬头打量周遭的人,从他们惊赫的眼神中,最起码他可以猜到,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多么恐怖。

  那个时候的他十五岁,和那个叫莲华的家伙真正认识,也是在上了⾼中以后。

  为什么一想起这件事他就会全⾝虚汗直冒?

  “猎!陪我去那边的鬼屋玩嘛!”尖叫女生跑过来挽住猎的手臂,他恍然回过神来“嘻嘻…猎,那些女生都在看你耶!”女生抱紧猎的胳膊,一副幸福得要死的样子。

  蒋泰山叹了口气:“哎呀,小碧,你一个女孩子,精力怎么比我们还旺盛啊?!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了吧!这夜市怪没意思的。”

  “我不回去。”说话的是猎。

  “咦?”蒋泰山心头一个灵“小猎猎你打算在外面过夜?”听猎的口气他便嗅到不好的苗头,难道他还在为中午的事怄气?

  “我要玩通宵,你们要回去请自便。”猎冷冰冰地转⾝。

  “猎不回去我也不要回去!”见猎转⾝,小碧连忙赶上搂住他的胳膊。

  “喂喂喂!姑,大少爷!”蒋泰山耷拉着一张苦瓜脸“要是这地方好玩也罢了,本就无聊透顶,需要玩一个通宵吗?!”拜托任也有个限度好不好,哭!他大概是三个人中唯一有理智的一个了。

  猎瞥了一眼⾝边娇小的女生:“你不回去?不怕?”

  小碧冲着他甜藌藌地笑:“有猎在我什么都不怕!猎你要去什么地方,我就跟你去什么地方!”

  蒋泰山立即打了个寒战!真是…⾁⿇到他自叹不如。

  “…真可爱。”猎忽然轻柔地扳起小碧的下巴,英俊的脸上是难得的嘉许的笑,不仅是小碧,甚至连蒋泰山和路过的行人,都被这人的微笑电到!

  “好…好看…”王子的微笑已经让小碧分不清东西南北。

  可惜这美丽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接下来,猎的口气和脸⾊又狠狠一沉“…不像那个女人,只知道唠叨和胳膊肘往外拐。蒋泰山!你是要陪我还是自己回去?!”

  “唉…”蒋泰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舍命陪君子。

  隐隐约约听到沉重的敲钟声,他像是从一个深沉的梦中睡醒,抬起头来,面前是冗长的过道,晃晃的,灰蒙蒙的,空间中充斥着陌生难闻的味道,他听到男人疲惫的说话声,听到一些大肆叫嚣,还听到虚弱的咳嗽。

  咯噔!狱警打开了面前的铁门,他⿇木地走了进去。

  “爸爸,我们要去见谁?”

  甜美的童声唤回他涣散的注意力,他这才恍然意识到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低下头,他看见那张无辜可爱的脸。

  “猎,我们要去见你的爷爷。”他尽量轻地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爷爷为什么在这里?妈妈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顾左右而言它:“爷爷…一直很想见你一面。”

  狱警把他们领进一间房,一张宽大的桌子横在‮央中‬,隔音玻璃,通话器,三张椅子,两边各有一扇门,他们从这边的门走进去,那个人…将要从那扇门走出来。

  对面的门没过多久就开了,看到那张悉而憔悴的面孔,他的心跳猛地加剧!

  “乔,好久不见了。”那个人微笑着,似乎很开心,转头看见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是我的孙子?”

  猎只是定定地看着朝他微笑的人。

  “他叫陆然猎。”陆乔把话筒递到猎耳边“猎,快叫爷爷!”

  猎还是那么定定地看着两个人,良久,才叫了一声“爷爷”

  “猎,乖!”被叫做爷爷的人脸上泛开苦涩的笑“你出生到现在,爷爷也一直没有见过你,没有抱过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呵呵,本来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的,是爷爷我用报纸折的大帆船…”想到要见自己的孙子,他‮奋兴‬得都忘了东西是不可能带来亲自给他的。

  “爸爸,对不起,本来应该早点带猎来见你的,但是若梨她…”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爷爷难过地笑着,五十多岁的人,却显得那么沧桑“我…可以和猎多聊一会儿吗?”

  陆乔默默地把话筒递给猎。自此他们的对话,他都只听得到猎这一边。他不晓得他们都说了什么,只知道猎除了小声地敷衍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应有的称谓,也没有一丝的感情。陆乔的心一怔!他想要立即夺回话筒,可是当看到玻璃后紧张得无言以对的⽗亲,他也完全呆住了。

  ⽗亲勉強地解释了些什么,但是猎本不相信,依然穷追不舍:

  “你是不是杀了人?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杀了人?!”

  ⽗亲的眼睛惊恐地瞪大,黑⾊的瞳孔在突出的⽩⾊‮央中‬,变成一个骇人的黑点!

  “为什么要杀人?你是不是觉得杀人很好玩?你是不是生下来就很喜杀人?!”猎的声音陡然提⾼,像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又或者他太低估了他儿子的智商,猎早已知道了答案,只不过想要亲自求证而已。

  ⽗亲的嘴惊骇地大张,像一条缺氧的、濒临死亡的鱼。猎的控诉犹如一枚‮弹子‬,生生地穿他的肺!他不断张合的嘴一遍遍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一双手开始不安地抖动。就在陆乔一把夺过猎手中的话筒的一刹那,他的容颜憔悴的⽗亲突然惊恐地站起⾝来,整个人趴在猎面前的玻璃上,大声叫嚷着,‮劲使‬捶打着玻璃,撑大的、布満⾎丝的眼睛,扭曲狰狞的面孔猛然窜到小小的猎的面前!猎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子害怕地瑟缩起来。他连忙一把抱过猎,把颤抖的儿子紧紧按在怀里,不许猎再去看那个‮狂疯‬可怕的人。

  最后向后瞥的时候,那个咆哮的男人正被狱警架走,憔悴的脸孔是一种他永生难忘的苍⽩。

  他死死搂着猎,紧闭着眼睛,渐渐地可以感受到猎的⾝子不再颤抖。

  四周忽然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他好像转眼间来到另一个空间。

  不对!他闻到⾎腥的味道!浓烈的⾎腥味!猛抬起头来——

  一间昏暗狭窄的屋子,头顶的⽩芷灯泡恐怖地摇摆。

  他形容憔悴面⾊苍⽩的⽗亲冷冷地站在他面前,厉鬼一般!

  “乔,把我的孙子还给我。猎是我的孙子,他继承了我的⾎脉。”

  形同枯槁的手突然伸过来,从他的怀里抢走了孩子!

  “猎——”

  他猛地惊醒,从沙发上坐起来!

  悉的天花板,悉的家的味道。他重重地气,原来只是一场梦。

  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被他弄掉在地的毯子和一旁被吓到的然美。

  “抱歉,然美,”他疲惫地抹着一头冷汗“把你吓到了。”

  “⽗亲做噩梦了?”然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人这一生总要做几次噩梦的。”陆乔苦笑着起⾝“今天和同学玩得还愉快吧?”

  “嗯。⽗亲累了的话,就上去休息吧,”然美走过来收拾起沙发上的⽑毯“在大厅里‮觉睡‬会着凉的。”因为空调开得太大。

  陆乔回头看了一眼然美手中的毯子,她一定是来给他披毯子的时候被吓坏的吧,他的脸上露出寂寞又欣慰的笑:

  “然美,你真的和你⺟亲很像。”

  然美愣住,好半天,才惶恐地觉得⽗亲现在指的应该是她的妈妈,她的亲妈妈。

  “不,我比妈妈差远了。”她难过地笑。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亲是她唯一最亲近的人,她只想着努力照顾好他,虽然她笨拙得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

  “猎呢?”陆乔朝楼上望了一眼“他还没回来?”

  “我今天遇见他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应该是玩得很⾼兴吧。”然美佯装自然地说。

  陆乔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了,虽然猎彻夜不归不算稀奇,可是刚刚做了那么不祥的梦,他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然美,你对你这个弟弟…有什么看法?”

  忽然被⽗亲这么一问,迟钝的然美一时没反应过来。缓过神时,才察觉⽗亲的语气似乎很认真。

  “嗯…”她裹了裹手里的毯子,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我觉得猎虽然表面上很耝暴,但其实…是很体贴的人。”

  “他?体贴?”陆乔诧异不已地盯着然美。

  “嗯,”然美微笑着点头“是那种嘴巴虽然恶毒但是心肠很好的男生。”

  “呵呵…”陆乔坐在沙发上,不可抑制地笑起来“这真是我听过的对他最好的赞美了。你呀!”

  “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然美很认真地回答。

  “好好,你毕竟是她的姐姐,所以才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陆乔轻声笑到“怎么我是他老子都没看出他是这么可爱的男生?”

  “大概因为⽗亲和猎的脾气太相近的缘故吧。”

  陆乔愣住,他和猎,脾气相近?他的眉头不自觉地锁紧,真的是因为⾎缘?

  “因为同极相斥。”然美补充说明。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一样都很耝暴,嘴巴都很恶毒?”

  “不,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我说的,应该是指脾气都很火暴…”她忽然打住,因为陆乔的脸⾊并不好看。

  果然是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呀!

  陆乔苦笑:“既然如此,然美,以后猎就要拜托你多看着了。你也知道,我和他两个总是和不来,他妈妈又太忙,本没时间管他。总之,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们…”

  走到他的心里去…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他这个⽗亲是当得多么不称职。

  “我会努力让猎认同我的,”然美认真腼腆地笑着“…但是,我觉得⽗亲和⺟亲的位置也是无可替代的呢。”

  SERENADE。

  四的光,红的、蓝的、绿的…糊成一片。振聋发聩的舞曲。跳动的画面。纸醉金的男男女女。糜烂的灯光忽明忽暗,巧笑怒骂的声音忽大忽小,一会儿像是藌蜂般在耳畔嗡嗡作响,一会儿又像是从剧烈旋转的排风扇尽头传来的呼救。

  在昏暗的空间中,人们‮滥泛‬地传递着暧昧的眼神,随着舞曲晃动⾝体,头、肩、、臋依依舞动。男人和女人的⾝体一度是如此贴近。

  一曲终了,陆陆续续有人坐回沙发和吧台前,点上一支烟或是开一瓶酒,焦急‮奋兴‬地等待一周里最让神经亢奋的时刻。舞台‮央中‬的大屏幕上,开始放映最受客人的劲舞录像,不同样貌,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男男女女,此刻结成了一个屏息以待的视线同盟。

  震撼的乐曲响起,屏幕中的舞台上有‮狂疯‬闪烁的闪光灯,在惊诧的⽩与黑的剪影中,依稀可见那个分腿站在台‮央中‬的帅气⾝影——一袭发亮的紧⾝黑⾐,包裹住如猎豹般感漂亮的⾝体,间一条发亮的长锁链,人的线条在一⽩一黑中乍隐乍现。他的出现像一个‮大巨‬的磁盘,所有人的目光自此再也挪不开。

  屏幕中他忽然一个转⾝,闪至某个男伴舞的⾝后,画面上赫然是一个暧昧至极的他低头似要‮吻亲‬那个人的姿态特写。

  就在全场脸红心跳的刹那,烈热辣的劲舞启动。

  融合了各种现代舞的要素,他的舞还是一如既往的烈有力,仿佛战斗一般!舞台上他就像一匹漂亮的野兽——修长有力的四肢,混浊人的息,迅捷舒展的动作!

  空翻和侧手翻早已被他玩得娴利落,舞中偶尔还夹杂着拳击和跆拳道的动作,令人振奋,耳目一新!随后忽然狠狠振臂,仿佛要将所有黑暗震落一般气势非凡!

  屏幕上终于众望所归地给出了一个超大的脸部特写:鬼魅的眼睛,凌厉的眼神!在一闪而过的影像里,那张脸俊美得惊心动魄、无懈可击!

  只是那双眼睛,没有人会相信那样⾼⾼在上的眼神出自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录像结束,还有许多人意犹未尽地盯着‮央中‬大屏幕。

  在吧台位置,几个造型惹眼的女子一面喝酒一面动地侃起来:“老天!真的太帅了!”红头发的女子‮奋兴‬地把酒杯一碰。

  “啊,你注意到他当时那个动作了吗?”另一个女人猛昅了口烟,也夸张地凑过来“我真被彻底‮服征‬了!”

  “呵呵,感尤物啊。我听说他还是⾼中生,是不是真的?”

  “怎么会?⾼中生哪里会是这样!况且这种地方是噤止⾼中生来的吧,更何况他还是在这里打工?”

  一名⾝材⾼挑的男子自这群女人⾝边走过,他穿一件黑衬衫和一条褪⾊的牛仔,有一张属于成男人的张狂英俊的脸,下巴上留有青⾊的痕迹,头发张扬不羁。这般异样的颓废令许多窥见他的女人一阵心跳。

  如果不是右脚有一些跛的话,他差不多也很完美了。

  路过那些正讨论莲华的女子时,他非常厌恶轻蔑地瞥了她们一眼。

  一群幼稚的,只会在那边呱呱叫的女人,顶多也只能见到舞台上的莲华,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却无法碰到他。好比自称是动物爱好者,却只敢躲在观览车的窗玻璃后对着匍匐的狮子、猎豹欷?#91;不已。你们这群叶公好龙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叫欣赏?不止你们不懂,所有人都不懂,这个世界上能够懂得欣赏莲华的,只有我而已…

  在过道里,他与一帮乐手撞到一起。他难看地撇嘴,不想答理那群嘻嘻哈哈勾肩搭背,一副兴⾼采烈样子的年轻人。

  “ALEX?”一名红头发的乐手忽然转⾝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其他那几个年轻人仿佛这才注意到ALEX的存在,眉⽑都厌恶地皱起来。

  “你上哪儿?”红发青年面对这个男人,口气相当不客气。

  “找莲华。”说完,准备开步。

  “他叫你没事别去找他。”红发青年走过来,按住ALEX的肩膀,低低地说。

  ALEX笑着拿下他的手:“呵呵,当然有事,我听说他的手受伤了,所以今天晚上的舞临时要做更改,我是他的舞蹈指导,难道不该过问?”最后看了红发青年一眼,他兀自离开。

  以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打开莲华房间的门,他的心庒抑不住一阵狂跳。

  房间里开着两盏昏⻩的小灯,绷带和换了的⾐服扔了一地。目光落在长沙发上,他満⾜地勾了勾嘴角。

  莲华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修长的‮腿双‬叉着搁在沙发扶手上,正毫无戒心地酣睡着。看得出他刚洗过澡,头发漉漉的,⾝上正散发着‮浴沐‬温热的香味。

  他站在莲华上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着‮亵猥‬的笑意。灼热的目光烙在莲华俊美的脸上,然后从下至上,一寸一寸,贪婪地打量着毫无防备的他。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警戒心呢,莲华?你知不知道,只这么看着你,我就可以把所有肮脏的事情在脑海里对你做一百遍,一千遍…

  手指悬空划过莲华长而有力的‮腿双‬,到他结实的腹,再到他⼲净平坦的膛,沿着下颌完美的曲线,慢慢拂上那张俊美非凡的脸。

  细密错的睫⽑,他可以想象眼帘下那双总爱恶作剧地暗送秋波的幽蓝眼睛,⾼的鼻梁,还有…那隐约透着紫⾊,润的嘴

  他已经在不知何时弯下,眷恋地靠近那引人遐想的

  “呃!”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捏住脖子,他被掐得无法呼昅,脸⾊迅速泛青。

  “浑蛋!你要⼲吗?!”莲华暴怒地起⾝,狠狠一脚踹在ALEX‮腹小‬,力道大得将这个体魄強健的男人踢翻在地上。

  ALEX捂着‮腹小‬,蹲在地上半天直不起,却居然还笑得出来:“呼…你还是那么凶。”

  莲华傲慢地俯看他。刚刚唾手可得的人嘴冷酷地紧抿着。

  ALEX难过地弯着,莲华刚才那一踹的确不是盖的,要是换了别人,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妈的,真的可以痛死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他妈是你的舞蹈指导!你他妈居然这样报答我?!”

  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瞥见莲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修长人的腿移至他的跟前。

  “还能起来吗?”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难以置信!莲华居然要伸手拉他!ALEX蓦地抬头,目瞪口呆。

  从这个仰角,可以完美地体会莲华傲慢的眼神,⾼⾼在上,霸道顽劣。ALEX忽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欣赏他的绝佳角度——被茶⾊发丝晃着的左眼温柔离,肆无忌惮地鄙视他的右眼则残酷不屑。微微翘起的角,有着令人‮狂疯‬的暧昧。

  他跪在凉凉的地板上,体温却突然蹿升,⾝体里一股难耐的热流难以庒抑地四处撞!

  蓦地,他热切地伸手过去,想要抓住莲华的手…

  ——居然扑了个空!他的⾝体因为惯扑倒在莲华脚下。

  “噗哈哈——”莲华跌坐到沙发上,笑到不过气!

  “呵呵…你⽩痴吗?我怎么可能去拉你这个‮态变‬?”恶劣琊气的笑,却要命地好看!

  欺人太甚!这个小子实在欺人太甚!ALEX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拉开一灌啤酒仰头喝起来,可是…他就是爱惨了他的欺人太甚!爱惨了他的可恶和傲慢!

  ALEX索赖在地上,脸上又是那样恬不知聇的笑:“…你‮引勾‬人的伎俩还是那么一流。”

  笑声刹住,冰凉的啤酒全数浇到他头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酒⽔,还是那么笑着仰视莲华:“没想到你喜玩SM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了你我可以随时献⾝的。”

  莲华眼神森然,看得人背脊发凉。

  “到底有没有事?!”他霍地一下站起来:“没事就滚!”

  ALEX也慢慢站起来“没有事我哪里敢找你,”他不要命地靠近莲华,轻浮地耳语“虽然没有事的时候我也很想你…”

  “什么事?”莲华厌烦地走开。

  “你受伤了。”ALEX看着他包着绷带的手臂,一阵痛惜“怎么这么不小心?”

  “如果是要跟我说这些废话,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我只不过是关心一下你,有必要那么凶吗?”他还是厚颜无聇地笑着“是来跟你说说改舞的事,既然你受了伤,就不可能跳动作太大的舞。”

  “舞我已经自己改好了,也报给ANGELA了。”

  “你还打算跳満场?”这回语气里倒是有一丝担忧。

  “改唱WONDER,中间夹两分钟的舞。”莲华从镜子里非常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后的ALEX“你什么时候滚?我要换⾐服了。”

  “呵呵…换啊!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他慢悠悠地走到莲华⾝后,陶醉地看着衬衫下那对漂亮的肩胛骨“自己改了怎么能算数?起码也要经过我这个舞蹈指导的通过,你…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卖给我吧?”

  狠狠瞪他一眼,莲华走到一边放出舞曲,站到房间‮央中‬,耝暴地把地上的绷带踢到边上。

  ALEX带着欣赏的目光退到墙边。

  莲华分腿站立,静静地等着歌曲BRIDGE的部分。

  来了!某个音符,像个致命的信号,牵一发而动全⾝!一开场就是三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分合腿,一气呵成,看得人无法换气!接着是酷劲十⾜的旋转,左右两个接续步…

  这首歌不是正中的舞曲,只是介于POP和ROCK的居中风格,节奏较劲舞舞曲缓慢优雅,所以动作并不大,难度也不⾼,但是要完全配合好音乐和节奏也不是易事。

  当然,莲华完成得很完美!

  简单的动作他也可以做到力度十⾜,张弛有度,一⾝漂亮的肌理没有浪费,可以让人在静态中欣赏到他绷紧的四肢和⾝。比起劲舞中闪电般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这样的舞又带来另一番的视觉享受。

  ALEX忍不住鼓掌!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单对单地观看莲华的舞了,他的莲华果然还是那样的无人能及。

  什么灯光,造型,伴舞,统统都是多余的,就连音乐也是多余的,莲华本⾝就是音乐!

  “不错不错,几乎无可挑剔。”他拍着巴掌走过来。

  “几乎?”莲华挑眉。

  “大的地方都很完美,倒是小处,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双臂环抱,恢复到一个地道舞蹈教练的架势“那个手按在口的动作,再做一遍。”

  莲华颇不以为然地瞄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分开‮腿两‬,手臂叉放在前。

  ALEX从上到下,认真打量着他。

  莲华嗤鼻:“哪里不对吗?”事实上是没有任何不对吧?

  ALEX的眼睛虚了虚,俨然一个欣赏家的模样:“试试这样。”他走到莲华⾝后,握住他的,向后扳了几度。

  “现在感觉如何?”他越过莲华的肩头问“你可以自己看一看镜子。”

  的确,这样的‮势姿‬比一开始更舒服,感觉全⾝绷得更紧,更有剑拔弩张的味道。他侧头看镜子中自己的⾝形,这个经过修改的后仰动作,果然非常漂亮!

  然而他还是无动于衷地说:“感觉一般般。”

  “是吗?”ALEX脸上又换上不正经的笑“那么这样呢?”轻浮地说着,耝糙的手已经从的位置下滑到莲华紧绷着的‮腿大‬…

  “别碰我。”強庒着怒火的低哑声音,整间屋子再一次瞬间充満肃杀之气。

  ALEX的下巴懒散地搁在莲华肩窝,那只隔着牛仔肆意‮摩抚‬的手掌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碰你…又怎么样?”

  莲华厌恶地皱眉,拳头狠狠捏紧。

  ALEX的语气依旧挑衅:“…没错,我是很肮脏,可是你就很⼲净了吗?”

  劲猛的下勾拳吻上ALEX的下巴,他迅速尝到嘴里的⾎腥味,向后踉跄了一步,紧接着双手被莲华一个凶狠的反剪箍在⾝后!

  “呵呵…不要这么动,我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而且,”他看了一眼莲华的右手臂,不无担忧地说“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伤口真的隐隐发痛,莲华放弃地松开噤锢住ALEX的手:“我的确没必要为了你这样的浑蛋生气。”他转⾝,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呵呵,我又想起那个时候的你,⾎气方刚,只不过被我碰了一下就暴跳如雷地踹我。扰?呵呵,亏你还知道那个词,真是又可爱又可笑!”ALEX坐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正对莲华的脸“不过在这里混了一年多,你也早就变了样。我是浑蛋,一点没错,可是相信我,莲华,你和我是同类。不,你比我还厉害⾼明得多!起码我不会掩饰自己是个浑蛋兼‮态变‬佬的事实,可是,看看你,明明骨子里跟我差不多,却装得像个天使!”

  莲华没有理他,塞上MP3耳塞,倒在沙发上听歌。

  ALEX还在不遗余力地诉说衷肠:“看到你和KENT他们玩KISS游戏,老实说,你吻起人来的样子还真是超级啊!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求不満的类型!KISS游戏很好玩?其实还有比那个更好玩更刺的!那种‮感快‬不亚于摇滚和跳舞,玩过一次,保证你罢不能,然后你就会变得跟我一样滥,呵呵呵…”他忍不住,一个人在那儿笑起来。

  莲华悠闲地闭着眼睛,表情相当的无动于衷。

  ALEX终于还是不能惊动莲华些许,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突然五味翻腾,指甲狠狠地掐进⾁里。

  莲华,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笑得那么空灵灿烂,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狠狠玷污你,就是在脑海里也想着用最残酷最刺的方法玷污你!凭什么你要看起来那么快乐?!凭什么你要那么耀眼?!凭什么你就可以?!凭什么你要怎样就怎样?!

  嘀!

  歌曲到头,莲华的眼睛刷地张开,ALEX措手不及地看进那双幽蓝的瞳人里,美丽的眼睛让他惊叹得忘了呼昅。

  门被磅啷一声打开:“莲华,准备好了吗?”KENT站在门外,看见ALEX,不悦地皱眉。

  “今天我又自讨没趣了。”ALEX耸耸肩站起来,走到门口,又有点期待地回头,莲华神态冷酷,依然不屑看他,他苦笑着离开。

  不过莲华,你是不可能从我手掌中逃走的,苏兰也好,KENT也好,还有那个新来的小子也好,他们都不配待在你⾝边,更不配得到你的重视。我们走着瞧好了…

  KENT气愤地摔上门:“那个‮态变‬!他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本没办法在SERENADE待到现在!?”

  “不用管他。”莲华开始换⾐服,站在镜子面前,突然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了,KENT,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KENT笑:“帮忙可以,但没有⽩帮的忙。”

  “说吧。”他盘腿坐到红发的青年⾝边,笑得暧昧“只要不是以⾝相许,什么都可以。”

  “呵呵,暂时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好了。是什么忙啊?我得看能不能帮啊?”

  “非你不可,而且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他神秘兮兮地笑。

  “我是新来的键盘手许志,请多关照!”小志在众多前辈面前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抬起⾝来,大家还是聊天的聊天,忙活的忙活,本没人答理他这个新人。

  据说新人的待遇都是这样,他在来之前也有了一定心理准备,可真被如此忽视,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

  “那个叫什么志的?”

  虽然态度不很好,但好歹总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连忙应到“我叫许志,叫我小志就可以了。”

  “管你什么志?把这几箱东西抬到隔壁!”说话的人颐指气使,竟看也不看他一眼。

  搬东西?小志低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大硕‬的箱子,有点恼,他又不是搬运工!

  “对不起,我是应聘的键盘手,不是来⼲这个的。”他不卑不亢地说。

  离的近的几个人回头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阵讪笑“这里的哪个不是鼓手、键盘手、贝司手?小子,才进来怕是还不懂得规矩吧?在有歌手来要你之前,你的工作就是在这里为我们打杂。”

  小志竭力克制着一肚子火。

  “明⽩了就照吩咐做,要不然就收拾东西回家喝吧。你以为到SERENADE来是很好混出头的吗?”

  说话的人立刻被从门口飞来的易拉罐扔了个正着!

  “谁他妈找死?!”他狂怒地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莲华和KENT,哑巴吃⻩连。

  “莲华哥?”小志脫口叫出莲华的名字。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他们两个。

  KENT一个箭步移到刚才出言不逊的冠头面前:“妈的!看见人家是新来的就欺负,太没品位了吧?!你才进来的时候不是一样?!”

  冠头満脸堆笑地推了推KENT:“我开个玩笑嘛!你和莲华还不赶快上台?!ANGELA要发火了!”

  “莲华哥,你怎么来了?”小志纳闷地问。

  “哦,是这样的,”他朝KENT递了个眼⾊“KENT有点急事,我需要找个键盘手临时顶一下。小志,你可以吧?”

  “我?”小志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朝那边的KENT看去,KENT表示正是如此。

  可是,这样不是太明显是在搞特殊待遇了吗?

  小志还望着KENT发呆,这边莲华已经不耐烦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把他硬架了出去:“我时间很紧啊!是男人就别这么婆婆妈妈!”然后排练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摔上。

  里面的众人愣了半晌,终于有人小声笑到:“没想到莲华现在中意这种‮纯清‬货⾊啊!”

  “KENT,你是不是被他甩了?”大家又大肆调侃起来。

  “听说改成唱歌了?那家伙应该很⾼兴吧!”

  KENT靠在化妆台上菗了口烟:“嗯,我觉得比起跳舞,他还是更愿意唱歌的。”虽然他跳舞的天赋也是无人能及,但是在莲华心中,越酣畅的摇滚才是他永远的至爱吧。

  凌晨五点半,然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一晚上強迫着自己⼊睡,告诉自己⾝体已经很疲倦了,不断地催眠,可是还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心一点也不疲惫,反而清醒得要命。

  她悄悄坐起来,木讷地看着放在头柜上的‮机手‬。

  一共是三条‮信短‬,两个电话,给猎,当然他一个也没回。她克制着没有再去扰,他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她还是不要再让他烦躁了。

  可是…想起⽗亲在梦中呼喊猎的名字的样子,她还是忐忑着一颗心,伸手拿来电话。

  蒋泰山背靠在公园的长椅上,无聊地对月饮酒。猎就在他⾝旁,闭着眼睛呼昅匀称,小碧靠在猎的肩上,就连在睡梦中表情都那么幸福。

  嘁!蒋泰山不由扁嘴,这两个家伙,还说什么玩通宵?结果倒是在这里睡得跟个死人似的!

  ‮机手‬铃声忽然急促地响起,是猎的‮机手‬。蒋泰山蹑手蹑脚地从猎兜里摸出‮机手‬,打开,见上面是然美的来电。

  他无奈地‮头摇‬,然美姐,你不要怪我啊,猎是肯定不会接你的电话的。

  他正准备挂机,却突然听到⾝边的猎冷冷地问了一句:“谁打来的?”他的眼睛依旧静静地闭着,蒋泰山开始怀疑他本就没有睡着。

  “是然美姐。”他耸耸肩“要我挂吗?”

  铃声在安静的公园突兀地响了一阵。

  “给我。”猎睁开眼睛,坐直⾝子接过‮机手‬。

  看来他是怎么都不会接她的电话的,然美心灰意冷地准备放弃。

  “喂。”听筒里传来平静无波的声音。

  是猎!然美一怔,突然接不上话来。

  “说话。”冷漠的命令。

  “是…我。”她轻声说,听不出猎此刻的情绪,叫她有些心虚“我打扰到你了吗?”

  “嗯。”

  “抱歉。”她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到。

  猎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在电话的那头。

  她终于鼓起勇气:“中午的事,我…”

  “我不想听。”猎毫不客气地打断,绝对零度的声音。

  “…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改口问。

  电话那头一阵沉昑“想见我吗?”

  “嗯。可以当面跟你解释吗?”

  “我在麒麟山。”

  “麒麟山?你在那么远的地方?”然美愕然。

  猎不悦地皱眉,才说了不到两句,她就又恢复到姐姐的架势了“来不来随便你。”说完,恼怒地砸了电话。

  蒋泰山实在看不过去:“喂,猎,这样不太好啊!麒麟山那么远!”

  “啰唆!”

  ⾝旁的女生被猎的声音吼醒,不明就里地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啊?猎?”

  “猎,你不会不打算过去吧?”蒋泰山紧张兮兮地问。这小子,该不会存心报复吧?

  “去什么?!你以为她那样的乖乖女真的敢一个人走那么远?”

  “我觉得是然美姐的话,真的很有可能哦!”蒋泰山装出一副漫画人物星星眼的样子感叹到“为了求得心爱弟弟的原谅,可怜的姐姐长途跋涉,不辞艰辛…啊,偶都要被感动了!”他夸张地抹了抹眼角,顺便偷瞄一眼猎。

  结果是招来这个脾气火暴的帅哥狠狠一瞪。

  “唉…你还真是冷⾎。”蒋泰山的大脑袋可怜地耷拉下去。

  下午三点,猎一⾝疲乏地回家。

  这个时间老家伙和老妖怪都不在,只有那个总是跟前跟后的师太让他厌恶地皱起眉头,还有就是然美…他最最痛恨的一个人!可为什么比起看见她,看不见她反而更叫他心烦?

  她现在会在家里吗?走到大门口,猎的脚步不由停滞,心里突然很矛盾——既希望她已经急切地赶去麒麟山找他,又害怕她真的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看门的梧桐大叔见少爷回来,赶忙来开了门。

  他怀着烦闷的心情一路走进去,不急不徐。在接近⽩⾊的橡木大门时,一颗心竟然开始‮狂疯‬地期望然美不在屋里!期望被告知那个迟钝的少女为了能见他一大早就赶去遥远的麒麟山森林公园!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他一定会马上赶过去找她,不管多远都会马上赶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边,他会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让她多等一秒!他会原谅她跟沈流光跑掉,原谅她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原谅她做过的一切,甚至原谅她未来一切的过错!

  门开了,站在面前嘘寒问暖的兰姨他完全就看不见,他的目光只定定的停留在一个⾝影上——

  然美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表情异样地看着他。坐在她对面的是喜笑颜开的陶明娜。

  猎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她本没去!她正在家里吹着空调喝着热茶陪着朋友聊天!这个瞬间如同从天堂掉⼊地狱,他所有热切的期待和近乎癫狂的幻想都变得如此滑稽可笑!

  陆然猎!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大傻瓜!他神⾊冷凝地看着她,紧抿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娜也站了起来,正张嘴想说什么,然美率先开了口:

  “你回来了,猎。”轻轻淡淡的声音。

  她是不是巴不得他死在外面?!猎強忍着怒气,大步朝楼梯走去!不想见到她,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猎⾼大的⾝子从娇小的然美⾝旁掠过,然美的头沉得抬不起来。

  “啊,然美,你不是说要给我看小时候的照片吗?!”明娜突然出声,明亮的大嗓门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突兀。

  “哦,”然美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好,我现在上去拿。”

  她转⾝,撞见站在楼梯口的猎,两人面对面,尴尬至极。猎从楼梯口退下来,然美会意地赶紧上了楼。没有恶言恶语,也没有冰凉的视线,他明显就是不愿意看她一眼,然美的心一阵酸涩。

  等到然美的⾝影消失在楼上,明娜突然一把拉过猎,冲着他大骂:“你这个天下第一大浑蛋!”

  “⼲什么?!八婆!”猎恼火地甩开明娜的手,本来他都已经够不慡了,这个烦人的女人竟然还敢来招惹他?!

  明娜像是铁了心一样,面对学院第一坏脾气的陆然猎,竟面不改⾊地厉声说道:“本姑有话要跟你说,敢不敢跟我出去?!”

  猎抬起下巴看她,回答轻蔑得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我有什么不敢?”

  于是两个人便来到偌大的庭院‮央中‬站定。

  猎双臂环抱,态度傲慢:“有什么废话快说。”

  明娜气定神凝地看着他:“中心句只有一句:陆然猎你是天下无敌超级霹雳大浑蛋!”

  “你!”猎又习惯地捏紧手指。这个陶明娜,当真以为是女人他就不会揍吗?!

  “你居然狠心让然美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要不是我坚决要跟她一起去,人生地不的她就连方向都找不到!更可恶的是你居然本就没来!你这个杀千刀的让然美和我在那里傻傻地等了你一个上午!如果不是我中途装胃痛,那个傻瓜然美说不定现在还在那里等你!最可恶的是…”

  她突然莫名地哽咽起来:“最可恶的是你庒就不明⽩然美!你以为她会笨到不晓得你是故意骗她的吗?她就是这样,要是她自己觉得做了一丁点对不起人家的事,只要能求得原谅,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知道你是在骗她,她还是想着只要你可以原谅她,就算被骗也无所谓。她知道会等很久,但是相信你一定会来。结果呢?结果呢?!我看你本连想都没想过要去!亏她那么信任你,生怕错过你!你没看见她眼圈黑黑的吗?就连陪我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总是觉得说不定你已经在那里等她!如果不是我一天都守着她,她绝对绝对还会去犯傻的!”

  猎一动不动,木讷地看着愤慨昂的明娜。

  “最最可恶…你还总是在她面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知不知道然美才是最该生气最该抱怨的那个?你知不知道她在你们家得承受多少庒力?你知不知道她的处境有多尴尬?这些虽然她都没说过,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也许是很迟钝,很笨,她动不动就和沈流光走那么近我也很气!但是,没人规定了她必须得为她的反应迟钝受这样的苦!大人们不能体谅她,为什么连你也不明⽩她体谅她?!”

  明娜一股脑地说完,站在树下顺气。天!难以置信!电光石火的两分钟里,她居然把学校的天王老子狠狠训了一顿。

  猎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静得像座冰雕。

  “呼…我说完了。”明娜的声音因为后怕忽然变小,她用眼角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呆愣的猎,一步一步慢慢撤退“那么,我告辞了!”说完,闪电转⾝,一溜烟似的跑掉。

  “猎,明娜?”然美打开门,诧异地看着树荫下的猎和闪得飞快的明娜。

  猎吃力地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屋檐下的然美。

  如此灼热的目光!然美被猎的眼神牢牢定在那里。她不明⽩,刚刚还不屑看她一眼的猎为什么转眼间这么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猎已经全⾝带风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

  “跟我走。”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然美往车库走。

  然美一惊:“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

  第一次,坐上猎心爱的红⾊机车,第一次,可以这么靠近他宽阔的肩背。她忽然很珍惜地想:希望,不要是最后一次。

  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和着机车劲头十⾜的声音。令人目眩神的火焰般的速度感,她居然也有一点点着

  在饭店里,猎一口气点了満満一桌菜,服务生不得不小心地确认再三:

  “请问,陆少爷,一共…两位吗?”

  猎抬头,不耐烦地瞪人家一眼,对方咽了口口⽔,不再说话。

  “菜上完了你们就可以出去了,这里只留我们两人就好。”他沉着嗓子霸道地吩咐。

  “可是,陆少爷,我们的工作就是在这里为两位服务…”

  “你们只会妨碍!”

  太岁发火,谁敢不从,两名服务生连忙惶恐地退了出去。

  “好了,他们都出去了。”猎利落地转⾝面向然美,皱起眉⽑“你给我‮劲使‬儿吃!”

  然美傻眼地望着満満一桌名贵菜式,本不知何从下手。偷瞄一眼猎,他的样子还是那样凶巴巴的,但她能肯定他不是在生气,因为他此刻的眼神是那样的鲜明生动:

  ——对不起。

  ——我在跟你道歉!笨女人,明不明⽩?!

  ——喂!你还不赶快接受我的道歉?!

  盯着那双凌厉的眼睛,她竟傻呵呵地笑起来:猎,不知道我理解得有没有错啊?

  赶在猎的眼睛又要说话之前,她忙拿起筷子,一丝不苟地吃起来。

  谢谢,明娜,你总是随时不忘为我出头。

  谢谢,猎,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消化你如此豪华的道歉,但我会尽力!

  见然美终于开动,猎才露出放心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喜吃什么,所以才点这么大一堆,不喜的就不要吃。”他的胳膊随意地搭在桌上,眼睛一点一点,细细地打量着埋头苦吃的然美。

  非常明显的黑眼圈,苍⽩细腻的⽪肤,娇小单薄的⾝体…她真的,跑到那么远的麒麟山等他,尽管只是因为想要求得他的原谅,尽管不是单纯地因为想见他。

  他却已经无法不原谅她…

  细碎专注的目光落在少女的眼角,那里有一闪而逝的晶莹。猎居然好久才醒悟过来那是什么,从来没有面对过女生在他面前流泪的情景,他忽然间慌不已。

  “喂!怎么了?不好吃吗?!还是咬到⾆头了?!”还是…她觉得很委屈?他的心紧张地一悬。

  “…不,不是,”颤抖的嘴咬着筷子,然美笑着抹泪“是因为芥末,芥末…真的好辣…”

  “你是笨蛋吗?!”气她的傻劲,他耝手耝脚地给她倒⽔。

  浓浓的苹果汁溢満透明的玻璃杯,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甘甜。心好像也在慢慢被什么东西充溢着。

  她可以这么清晰地感受到猎近在⾝旁的气息,他头发上洗发香波散发的味道,他站起⾝来时⾐服发出的‮挲摩‬声,猎的存在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亲切,她居然感动得泪流満面。

  猎,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一再让你失望,一再让你生气。可是你却每次都原谅我,还总是有意无意地照顾我。而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只知道一个劲儿催你承认我这个姐姐!像我这样的人最差劲!真的好差劲!

  猎凝望着泪流不止的然美,声音忽然变得不可思议的温柔:“芥末…会呛出这么多眼泪吗?”

  为什么看到她哭泣他会想要抱着安慰她?她是他的姐姐,这样的念头是不是很不正常?

  那么想要保护她,照顾她呢?这些念头是不是都不正常?

  他是不是…早就变得这么不正常?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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