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逑传 第01回 省凤城侠怜鸳侣苦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好逑传  作者:名教中人 书号:38622 更新时间:2017/8/16 
第01回 省凤城侠怜鸳侣苦
  诗曰:偌大河山偌大天,万千年又万千年。

  前人过去后人续,几个男儿是圣贤!

  又曰:寝寐相求反侧思,有情谁不爱娥眉?

  但须不作钻窥想,便是人间好唱随。

  话说前朝北直隶大名府,有一个秀才,姓铁双名中⽟,表字生,生得丰姿俊秀,就象一个美人,因此里中起个浑名,叫做铁美人。若论他人品秀美,格就该‮存温‬。不料他人虽生得秀美,子就似生铁一般,十分执拗。又有几分膂力,有不如意,动不动就要使气动耝,等闲也不轻易见他言笑。倘或接富贵朋友,満面上霜也刮得下来,一味冷淡。却又作怪——若是遇着贫知己,煮酒论文,便终⽇然,不知厌倦。更有一段好处:人若缓急求他,便不论贤愚贵,慨然周济;若是谀言谄媚,指望邀惠,他却只当不曾听见。所以人多感他,又都不敢无故亲近他。

  他⽗亲叫做铁英,是个进士出⾝,为人忠直,官居卸史,赫赫有敢谏之名。⺟亲石氏,随⽗在任。因铁公子为人落落寡合,见事又敢作敢为,恐怕招愆,所以留在家內。他天姿既⾼,学问又出人头地,因此看人不在眼上,每⽇只是闭户读书,至读书有兴,便独酌陶情,虽不叫做沉酣曲蘖,却也朝夕少他不得。再有兴时,便是寻花问柳,看山玩⽔而已。十五六岁时,⽗⺟便要与他结亲,他因而说道:“孩儿素不喜偶俗,若是朋友,合则留,不合则去可也。夫妇乃五轮之一,一谐伉俪,便是⽩头相守;倘造次成婚,苟非淑女,勉強周旋则伤,去之掷之又伤轮,安可轻议?万望二大人少宽其期,以图选择”⽗⺟见他说得有理,便因循下来,故年将二十,尚未有配,他也不在心上。

  一⽇在家饮酒读书,忽读到比⼲谏而死,因想到为臣尽忠,虽是正道,然也要有些权求,上可以悟主,下可以全⾝,方见才⼲;若一味耿直,不知忌讳,不但事不能济,每每触主之怒,成君之过,至于杀⾝,虽忠何益?又饮了数杯,因又想道:“我⽗亲官居言路,赋骨鲠,不知机变,多分要受此累!”一时忧上心来,便恨不得揷翅飞到⽗亲面前,苦劝一番,遂无情无绪彷徨了‮夜一‬。到次⽇天才微明,就起来分咐一个托得的老家人,管了家事,又叫人收拾了行李,备了马匹,只叫一个贴⾝服侍的童子,叫做小丹,跟随进京,去定省⽗⺟。正是:死君自是忠臣志,忧⽗方成孝子心。

  任是人情百般厚,算来还是五轮深。

  铁公子忙步进京,走了两⽇,心焦起来,贪着行路,不觉错过宿头。天⾊渐昏,没个歇店,只得沿着一带路,转⼊一个乡村来借住。到了村中来看,只见村中虽有许多人家,却东一家,西一家,散散的住开,不甚相连。此时铁公子心慌,也不暇去选择大户人家,只就近便,在村口一家门前便下了马,叫小丹牵着,自走进去,叫一声:“有人么?”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老婆子来,看看铁公子秀才打扮,忙问道:“相公莫非是京中出来,去看韦相公,不认得他家,要问我么?”铁公子道:“我不是看什么韦相公,我是要进京,贪走路,错过了宿头,要借住的。”老婆子道:“若要借住,不打紧。但是穷人家,没好铺供给,莫要见怪。”铁公子道:“这都不消,只要过得‮夜一‬便⾜矣,我自重谢。”遂教小丹将行李取了进来。那老婆子教他将马牵到后面菜园破屋里去喂,又请铁公子到旁边一间草屋里去坐,又一面烧了一壶茶出来,请铁公子吃。

  铁公子吃着茶,因问道:“你方才猜我是京里出来看韦相公的,这韦相公却是何⼊?又有何事人来看他?”老婆子道:“相公,你不知道,我这地方原不叫做韦村,只因昔年出过一个韦尚书,他家人丁最盛,村中十停人家,到有六七停姓韦,故此叫做韦村。不期兴衰不一,过了数年,这韦姓一旦败落,不但人家穷了,连人丁也少了。就有几家,不是种田,就是挑粪,从没人读书之子。不料近⽇风⽔又转了,忽生出一个韦相公来,才十六七岁,就考中了一个秀才。京中又遇了一个同学秀才的人家,爱他年纪小,有才学,又许了一个亲事,只因他家一贫彻骨,到今三四年,尚不曾娶得,数⽇前,忽有一个富豪大官府,看见他子生得美貌,定要娶他。他⽗⺟不肯,那官府恼了,因倚着官势用強,教许多⼊将女子抬了回去。前⽇有人来报知韦相公,韦相公慌了,急急进京去访问。不期访了一⽇,不但他子没踪影,连他丈人、丈⺟也没个影儿,要告状,又没有指实见证;况他对头,又是个大官府,如何理论得他过,今⽇气苦不过,走回来对他⺟亲大哭了一场,竟去长溪里投⽔。他⺟亲急了,四下央人去赶,连我家老官儿也央去了。故此相公方才来,我只道是他的好朋友,知他着恼,来看他。”

  正说不了,只听得门外哄嚷之声,二人忙走出来看,只见许多乡人,卫护着一个青⾐少年,掩着面哭了过去。老婆子见他老官儿也同着走,因叫说道:“家里有客,你回来罢!”內中一个老儿,听见忙走过来道:“我家里有什客?”忽抬头看见铁公子,因问道:“莫非就是这位相公?”老婆子道:“正是。因走错了路径,要借宿。”老官儿道:“相公既要借宿,怎不快去收拾夜饭?还站在这里看些什么?”老婆子道:“不是我要看,也是这位相公,问起韦相公的事来,故此同看看。我且问你,韦相公的子既是青天⽩⽇抬了去,难道就没有人看见?为何韦相公访来访去,竟不见些影响?”老官儿道:“怎的没影响,怎的没人看见?只是他的对头利害,谁敢多嘴管这闲事,去招灾揽祸?”老婆子道:“果是不敢说!”老儿道:“莫道不敢说,就是说明了,这样所在,也救不出来!”婆子道:“若是这等说,韦相公这条命,活不成了。可怜!可怜!”说罢,就进去收拾夜饭。

  铁公子听了,冷笑道:“你们乡下人,怎这样胆小没又气?只怕还是没人知道消息,说这宽⽪话儿。”老儿道:“怎的没人知道消息下落?莫说别人,就是我也知道!”铁公子道:“你知道?在那里?”老儿道:“相公是远方过路人,料不管这闲事,就说也不妨,相公,你道他将这女子蔵在那里?”铁公子道:“无非是公侯的深闺秘院!”老儿道:“若是公侯的深闺秘院,有人出⼊,也还容易缉访。说起来,这个对头,是世代公侯,祖上曾有汗马功劳,朝廷特赐他一所养闲堂,教他安享,闲人不许擅⼊。前⽇我侄儿在城中卖草,亲眼看见他将这女子蔵了进去。”铁公子道:“既有人看见,何不报知韦相公,教他去寻?”老儿道:“报他何用,就是韦相公知道,也奈何他不得。”铁公子道:“这养闲堂在何处?你可认得?”老儿道:“养闲堂在齐化门外,只有一二里路,想是人人认得的,只是谁敢进去?”说完,老婆子已收拾夜饭,请铁公子吃。铁公子吃完,就叫小丹铺开行李,草草睡下‮夜一‬。到次⽇起来,老婆子又收拾早饭,请他吃了。铁公子叫小丹称了五钱银子,谢别主人,然后牵马出门,老儿又叮嘱道:“相公,昨晚说的话,到京里切不可吹风,恐惹出祸来。”铁公子道:“关我什事,我去露风!你只管放心。”说罢,遂由大路而行,正是:奷狡休夸用智深,谁知败露出无心。

  劝君不必遮人目,上有苍苍⽇鉴临!

  铁公子上马,望大路上走不到二三里,只见昨晚上见的那个青⾐少年,在前面走一步,顿一步⾜,大哭一场道:“苍天,苍天!何令我受害至此!”铁公子看明了,忙将缰绳一提,赶到前面,跳下马来,将他肩头一拍道:“韦兄不必过伤,这事易处,都在我小弟⾝上,管取⽟人归赵!”那少年猛然抬头,看见铁公子是个贵介行蔵,却又不认得,心下惊疑,说道:“长兄自是贵人,小弟贫,素不识荆,今又正在患难之中,怎知姓,过蒙宽慰?然宽慰自是长兄云天⾼谊,但小弟冤苦已难伸诉,长兄纵有荆、豫侠肠,昆仑妙手,恐亦救拔小弟不得。”铁公子道:“峰虿小难,若不能为兄排解,则是古有豪杰,今无英雄矣,岂不令郭解笑人?”

  那少年听了,愈加惊讶道:“长兄乃⾼贤大侠,小弟在困顿中,神情昏愦,一时失敬,且请贵姓尊表,以志不躬。”铁公子道:“小弟的名,仁兄且不必问,到是仁兄的尊字,与今⽇将何往,到要见教了,我自有说。”那少年道:“小弟韦佩,字柔敷,今不幸遭此強暴劫夺之祸,要寻个自尽,又奈寡⺟在堂;待隐忍了,又现当此圣明之朝,况在辇毂之下,岂容纨-奷侯,強占人家受聘女,以败坏朝廷之纲常轮理、情实不甘。昨晚踌躇了‮夜一‬,因做了一张揭贴,今进京,拚这一条穷命,到六部六科十三道各衙门去告他。虽知贵相悬,贫富不敌,然事到头来,也说不得了。”因在袖中取出一张揭贴,递与铁公子道:“长兄一看便知小弟的冤苦了。”铁公子接了揭贴,细细一看,方知他丈人也是一个秀才,叫做韩愿。抢他子的,是大-侯。因说道:“此揭帖做得尽情耸听,然事关勋爵,必须进呈御览,方有用处。若只递在各衙门,他们官官相护,谁肯出头作恶?吾兄自递,未免空费气力,终是无用。若付与小弟带去,或别有妙用,也未可知。”韦佩听了,忙深深一揖道:“得长兄垂怜,不啻枯木逢舂。但长兄任劳,小弟安坐,恐无此理。莫若追随长兄马⾜⼊城,以便使令?”铁公子道:“仁兄若同到城,未免招摇耳目,使人防嫌。兄请回,不出十⽇,当有佳音相报。”韦佩道:“长兄⾼情,真是天⾼地厚。但恐小弟命薄,徒费盛心。”说到伤心,不觉堕下泪来。铁公子道:“仁兄青年男子,天下何事不可为,莫只管做些儿女态,令英雄短气!”韦佩听了,忙喜致谢道:“受教多矣!”铁公子说罢,将揭帖笼⼊袖中,把手一拱,竟上马,带着小丹匆匆去了。韦佩立在道旁相送,心下又惊又疑,又喜又感,就象做了个舂梦一般,不敢认真,又不敢猜假,恍恍惚惚,望到不见公子的马,方才回去。[正是]:心到时无是处,情当苦际只思悲。

  漫言哭泣为儿女,豪杰伤心也泪垂!

  原来这韦村到京,只有四五十里。铁公子一路赶行,⽇才过午,就到了京城。心下正打算将这揭帖与⽗亲商量,要他先动了疏奏明,然后奉旨拿人。不期到了私衙,门前静悄悄,一个衙役也不见。心下暗着惊道:“这是为何?”慌忙下马,到堂上,也不见有吏人守候,愈加着忙。急走⼊內宅,见內宅门是关的,忙叫几声,內里家人听见,识得声音,忙取钥匙开了门,着叫道:“大相公,不好了!老爷前⽇上本,伤触了朝廷,今已拿下狱去了,几乎急杀。大相公来得好,快到內房去商量!”铁公子听了,大惊道:“老爷上的是什么本,就至于下狱?”一头问,一头走,也等不得家人回答,早已走到內房。⺟亲石夫人忽看见,忙扯着衫袖,大哭道:“我儿来得正好。你⽗亲今⽇也说要做个忠臣,明⽇也说要做个忠臣,早也上一本,晚也上一本,今⽇却弄出一场大祸来了,不知是死是生?”铁公子先已着急,又见⺟亲哭做一团,只得跪下,勉強安慰道:“⺟亲不必着急,任是天大事情,也少不得有个商量。⺟亲且说⽗亲上的是什么本?为什言语触犯了朝廷?”石夫人方才扶起铁公子,教他坐下,因细细说道:“数⽇前,你⽗亲朝罢回家,半路上忽撞见两个老夫,打得蓬头⾚脚,⾐裳粉碎,拦着马头叫屈。你⽗亲问他是什人,有何屈事,他说是个生员,叫做韩愿。因他有个女儿,已经许字与人,尚未曾娶去,忽被大-侯访知有几分颜⾊,劈头教人来说,要讨他做妾。这生员说,已经受聘,抵死不从,又触了他几句。那大-侯就动了恶气,使出官势,叫了许多鹰⽝,不由分说,竟打⼊他家,将女儿抢去。这韩愿情急,追赶拦截,又被他打得狼狈不堪。你⽗亲听了,一时怒起,立刻就上了一疏,参劾这大-侯,你⽗亲若有细心,既要上本,就该将韩愿夫拘噤,做个证据,教他无辞便好。你⽗亲在忿怒中,竟不提防。及圣旨下来,著刑部审问,这贼侯奷恶异常,有财有气,竟将韩愿夫捉了去,并这女子蔵得无影无踪。到刑部审问时,没了对头,大-侯转办一本,说你⽗亲毁谤功臣,欺枉君上。刑部官又受他的嘱托,也上本参论。圣上恼了,竟将你⽗亲拿下狱去定罪。十三道同衙门官,待上疏辨救,若无原告,没处下手。这事怎了?只怕将来有不测之祸。”

  铁公子听完了,方定了心,喜说道:“⺟亲请宽怀,孩儿只道⽗亲论了宮闱秘密之事,便难分辨。韩愿这件事,不过是民间抢夺,贵豪窝蔵,尝有的小事,有甚难处!”石夫人道:“我儿莫要轻看,事虽小,但没处拿人,便犯了欺君之罪。”铁公子道:“若是⽗亲造捏假名,果属乌有,故⼊人罪,便是欺君。若韩愿系生员,并他女,明明有人抢劫,万姓共见,台臣官居言路,目击⼊告,正是尽职,怎么叫做欺君?”石夫人道:“我儿说的都是太平话,难道你⽗亲不会说?只是一时间没处拿这两个人,便塞往了嘴,做声不得。”铁公子道:“怎拿不着?就是盗贼奷细,改头换面,逃走天涯海角,也要拿来。况这韩愿三人,皆含屈负冤之人,啼啼哭哭,一步也远去不得的,不过窝蔵辇毂之下,捉他何难?况此三人,孩儿已知踪迹,包管手到擒来,⺟亲但请放心。”石夫人道:“这话果是真么?”铁公子道:“⺟亲面前,怎敢说谎!”石夫人方喜道:“若果有些消息,你吃了饭可快到狱中,通知你⽗亲,免他愁烦。”一面就教仆夫收拾午饭,与铁公子吃了,又替他换了青⾐小帽,就要叫家人跟他到狱中去。铁公子道:“且慢去。”遂走到书房中,写了一道本,又叫⺟亲取出御史的关防,又将韦佩的揭帖,包在一处袖了,方带着家人,到刑部狱中来看⽗亲。正是:任事不亟凭大胆,临机全靠有深心。

  若将⾎气雄为勇,豪杰千秋成嗣音。

  铁公子到狱中,狱官知是铁御史公子,慌忙接见,就引⼊一个小轩子里来,道:“尊公老爷在內,可进去相见。恐有密言,下官不敢奉陪。”铁公子谢了一声,就走⼊轩內,只见⽗亲没有枸系,端然危坐,便忙进前拜了四拜道:“不孝子中⽟,定省久疏,负罪不浅。”铁御史突然看见,忙站起来,惊问道:“这是我为臣报国之地,你在家不修学业,却到这里来做什么?”铁公子道:“大人为臣,既思报国,孩儿闻⽗有事在⾝,安敢不来?”铁御史听了,沉昑道:“来固汝之孝思,但‮家国‬事故多端,我为谏官,进言是我的职分,听与不听,死生在于朝廷,你来也无益。”铁公子道:“谏官言事固其职分,不言则不可,言则以期于事之有济。若不管事之济否,只以敢言为尽心以塞责,则不谙大体与不知变通之人。捕风捉影,晓晓于君⽗之前,以博名⾼者,岂朝廷设立言官之本意耶?”铁御史叹道:“谏官言语,自望事成,谁知奷人诡计百出。如我今⽇之事,明明遇韩愿夫叫伸冤屈,我方上疏,何期圣旨着刑部拿人,而韩愿夫已为奷侯蔵过,并无踪影,转坐罪于我。我之本心,岂捕风捉影,欺诳君⽗哉!事出意外,谁能尽知?”铁公子道:“事虽不能预知,然凡事亦不可不预防。前之失既已往不可追矣,今⽇祸已临⾝,急急料理,犹恐迟误,又生他变。大人奈何安坐囹圄,也是出于无奈。若说急急料理,原告已被蔵匿,无踪无影,叫我料理何事?”铁公子道:“怎无踪影!但刑部护奷侯,自不用力。大人宜急请旨自捕,方能完事。”铁御史道:“请旨何难!但恐请了旨,无处捕人,岂不又添一罪?”铁以子道:“韩愿女三人踪迹,孩儿已访明在此。但⼲涉噤地,必须请旨去拿,有个把柄,方可下手。”铁御史道:“我也曾托相好同官,着精细捕人,四路缉访,并无一点风声。你才到京,何能就访得的确?莫非少年猛浪之谈?”铁公子道:“此事关⾝家命,孩儿怎敢孟浪!”因看四下无人,遂悄悄将遇韦佩,并老儿传言之事,细细说一了遍,又取出韦佩的揭帖与铁御史看。铁御史看了,方喜道:“有此一揭,韩愿女三人,纵捉获不着,也可灭我妄言之罪。但所说窝蔵之处,我尚有疑。”铁公子道:“此系噤地,定蔵于此,大人更有何疑?”铁御史道:“我只虑奷侯事急,将三人谋死以绝迹。”铁公子道:“大-侯虽奷恶,不过酒⾊之徒,恃着爵位欺人,未必有杀辣心;况贪女子颜⾊,恋恋不舍,既有噤地蔵⾝,又有刑官护,又见大人下狱,事不紧急,何至杀人?大人请放心勿疑。”铁御史又想〔了想〕道:“我儿所论,殊觉有理。事到头来,也说不得了,只得依你。待我亲写一本,汝回去快取关防来用,以便奉上。”那铁公子道:“不须大人费心,本章孩儿已写在此,关防也带在此,只消大人看过,若不改,就可上了。”因取出递与铁御史,铁御史展开一看,只见上写着:河南道监察御史,现系狱罪臣铁英谨奏,为孤忠莫辨,恳恩降敕自捕,以明心迹事:窃闻耳目下求,人主之盛德;当荛上献,臣子之尽心。故言官言事,尚许风闻,未有据实⼊陈,反加罪戾者也。臣前劾大-侯沙利,⽩昼抢掳生员韩愿已聘之女为妾,实名教所不容,礼法所必诛。奉旨敕刑部审问,意谓名教必止,礼法必申矣。不料奷侯如鬼如蜮,暗蔵原告以瞒天,又不料刑臣不法不公,明纵犯人为恶,反坐臣缧绁。臣素丝自信,料难宛转,微生⾚胆如天,只得哀求圣主,伏望洪恩,怜臣朴直遭诬,乞降一敕,敕臣自捕。若朝奉敕而夕无人,则臣万死不辞矣;若获其人,则是非曲直不辨自明矣。倘蒙天恩怜准,须秘密其事,庶免奷侯又移巢袕。再敕不论噤地,则臣得以展布腹心。临表不胜切待命之至!外韦佩揭帖一张,开呈御览,以明实据。

  铁御史看完,大喜道:“此表剀切详明,深合我意,不消改了。”一面封对,一面就请狱官,烦他代上。狱官不改推辞,只得领命,到通政司去上达。

  只因这一本上,有分教:打辞⽟笼,顿开金锁!铁御史上了此本,不知上意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wwW.niLxs.cOm
上一章   好逑传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好逑传》是一本完本历史小说,完结小说好逑传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好逑传的免费历史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历史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