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南巡记 第五回 雷老虎擂台丧命 李山比武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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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乾隆南巡记 作者:佚名 书号:38595 | 更新时间:2017/8/16 |
第五回 雷老虎擂台丧命 李巴山比武欺人 | |
说话方德带了儿子世⽟望着杭州而来。在船非止一⽇,已到杭州码头。湾了船,⽗子二人雇了一只小船,一路见西湖佳景,名不虚传。⽔陆两途,画舫往来不绝,楼船箫鼓,歌音清楚,粉⽩黛绿,摆列船头。钱塘江边,一望天空海阔,富贵繁华,别开生面,与金陵景象大不相同,真个观之不尽,玩之有余。到了岸旁,催人挑着行李,直⼊涌金门,望着广东会馆而来,随路人山人海,拥挤不开,那各行店铺,陈设着各样货物,十分华美。酒楼茶馆也是清整齐雅,此处地方因有洋盐两市,所以卖买比别处更热闹些。 闲言少叙。且说方德来到会馆门首,着人能报,向来知已相好,掌管会馆值师爷陈⽟书知道。⽟书闻说方德到来,即刻出,见了十分喜。因多年隔别,请近书房坐下,一面着人捧茶,一面指点手下人将行李安顿在上等客房之內,铺均是现成的,不到一刻工夫,均已安排妥当,出来从新见礼,坐下细谈。 ⽟书问:“为何许久不到敝处?贵号生意好否?嫂夫人及孝⽟两位贤侄在家一向可平安否?同来这位小孩子又是何人?几时动⾝?如何今⽇才到?虽常有信往来,弟之渴想无⽇不以 一见为快。”方德一边答应,一边回首叫世⽟过来拜见叔⽗,⽟书急忙还礼说道:“不知哥哥几时又添了这位英俊侄儿,深为可喜。”方德就将收纳苗氏生下此子,因他不知人事,所以带他见些世面,并将家乡及万昌近年诸事慢慢谈了一番。随又问⽟书:“近⽇光景如何?有了几位令郞。”⽟书答道:“小儿止有一个,家事亦勉可过得。”说完不觉长叹,皱眉说道:“只此间会馆,十分丢面,弄得不好看相了。”⽟书道:“近⽇此地有一外来恶,姓雷,名洪,混名雷老虎,在清波门外⾼搭一座擂台,得十分威猛。他因在本处将军衙门做教头,请官府出了一张告示,不准带军器,上台比武,格杀勿论。有人打得他一拳,送银一百两;踢得他一脚,送银二百两;推得他跌一,送五百两;打得他死,不用偿命。如无本事,被他打死者作为⽩送命。擂台对面,有员官带着六十名老将在此弹庒,不准滋事。台下左右有他徒弟二百名,拿了刀在旁守护,台中间挂一匾额,上写“无敌台”两旁有一对联,写的是:拳打广东全省,脚踢苏杭二州。自开此台,今将一月,不知伤了我多少乡亲,一则因无人敌得他手段,二来他规条上虽如此说,那不过是骗人的公道话,纵若有人能打倒他,也逃不过台下三百徒弟之惩。苏州及本地人因此不愿上台比武,我们乡亲好胜者居多,上台⽩送命者不计其数。”方德听罢答道:“清平世界,竟有这样无王无法之事。”随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算广东人遭此一劫了。”世⽟听了这番言语,只气得二目圆睁,带怒上前说道:“明⽇待孩儿打死这雷老虎,与各乡亲报仇便了。”方德喝道:“⻩口小儿,啂牙未退,敢夸大口,想作死不成?还不与我退下!”当下世⽟忍了一肚子气,回房安睡,翻来覆去总睡不着。我明⽇一早起⾝,侍候⽗亲梳洗已毕,换了⾐服出门收帐,带家人李安出前往。方德怕世⽟出门闯祸,将房门由外锁了,佩着钥匙而去。 世⽟候⽗亲去了,就从窗上跳了出来,带了⺟亲给的防⾝九环剑靴,镔铁护心宝镜,结束停当,外用⾐服罩了,袖中一双铁尺,静静溜将出来。出了会馆门口,一路私下问人:“擂台 在何处?”那人说道:“望南边去,这一堆人都是去看比武的,你只跟着他一出涌金门就看见擂台了。”世⽟谢了一声,随即追上这伙人,跟着走过几条大街,穿出城门,果然见一座擂台,十分宽大,⾼约丈四五尺,台头一望,只见正中悬着一方匾额,上写“无敌台”两边一幅对联,写着:拳打广东全省,脚踢苏杭二州。台左贴朱批官府弹庒告示一张,上写着:钦命镇守杭州等处将军,为给示张挂擂台事,今有擂台主雷洪,武艺精通,考天下英雄,比较八方豪杰,今将规条列下: 一、我营伍之兵不许登台。 一、儒释道三教不许登台。 一、妇女不许登台,恐男女混亲,有伤风化。 一、登台比武只许空拳,不得暗带军器。 一、登台之人要报明省份、籍贯、姓名、年岁,注册方许登台比武。 除此以外,不论诸⾊人等,有能者只管上台比武,此擂台准开百⽇为満,百⽇之后,毋得生端,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最后一行是写的开擂台年月⽇子。 世⽟也无心看了,随转眼,看到台右边有雷洪自己出的一张花红赏格,与陈⽟书所说“有打一举,送银一百两”一番言语,一般无异。又见擂台对面,塔着一座彩棚,当中设了一张 公案,是弹庒委员坐的,棚下约有数十名兵丁。擂台左右前后均有数百门徒,手执刀、器械守护。离台一箭之地,那些买卖经纪之人,就比戏场更加闹热,来看比武的人如同蚁队,一群群摩肩擦背,拥挤不堪。世⽟看完,正候其到台决个胜负,岂知在人丛中摩拳擦背,侯至⽇中,还不见来。询及旁人,始知雷教头本⽇往金陵公⼲去了。 世王闻言,涌⾝来到台前,用一个大鹏展翅功夫,将两手一拍,跳上擂台,将对联及匾额了下来,三脚两脚,踏得稀碎。当下守台门徒及那些弹庒兵丁看见,一齐鼓噪起来,大叫:“快拿这个大胆小孩。”一拥上前,刀齐落,四方截住去路。世⽟不忙,袖中拿出铁尺,大声喝道:“我乃是广东方世⽟,特来取你教头狗命,今因不遇,容他多活一天,故此先将擂台打烂,明⽇叫他到会馆寻我便了。”说完,跳下擂台,使开手中铁尺,打得这班守台的门人,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走得迟的死五六个,伤者不计其数,因此无人敢拦阻,他就慢慢仍由旧路回到会馆。走进房內,照旧上好窗子,此时⽟书正在帐房办事,有谁人晓得他出去闯了大祸。直至晚上,方德收帐回来,开了房门,用过了晚膳,大家才歇,一宿晚景不提。 再说雷老虎到金陵公事,已连夜飞马回杭州,早有各门徒着,说将上项情节详细哭诉。雷教头一听,只气得暴跳如雷,急忙查点门徒,被世⽟打死六名,已经收殓,还有二十一名打伤的,随即着人用药医治,即刻点齐手下一班门人,拿了各式军器,自己上了乌骓马,手提大劈刀,顶盔贯甲,飞奔广东会馆而来。一到门前,此时已有辰牌时候,即忙传令。就将前后门户团团围住,吓得守门之人不知因甚原故,忙把会馆头门闭上,如飞报与陈⽟书知道。⽟书一闻雷老虎将他会馆团团围住,惊得犹如打败公一般,心吓得犹如吊桶的一上一下,连话都说不出来,歇了一刻,定了神,只得勉強挣扎,趴上前楼一望,只见雷老虎骑在马上,在门前指手画脚,⾼声辱骂。⽟书只得⾼声问道:“雷教头,因何将我会馆围住?请道其详。”雷老虎骂道:“陈⽟书,你这老狗才,好生大胆,你敢叫方世⽟小畜生拆我擂台,打死我六个徒弟,伤了数十人,问你该当何罪?你还诈作不知!好好快将他绑住了送了出来,赔还我徒弟命便罢。如若迟延,我打将进去,寸草不留。”陈⽟书答道: “管中虽有方世⽟,但他不过是个小孩子,焉敢犯教头虎威。 他由金陵随⽗到此收帐,只住了两⽇,并且绝无本领,今年才得十四岁,若说打死你徒弟,断无此事,望教头千万莫听旁人言语,陷我会馆。”雷老虎怒道:“陈⽟书,你这老狗道,休得奷诈,纵然说天出花龙凤,怎能推得⼲净?你快叫他出来,待我手下徒弟看过,如果不是,与你无涉。”⽟书道:“既然如此,请教头将人马带下一箭之地,我就命他出来会你便了。”当下雷老虎答道:“也罢,权且依你,不怕你们飞上天去。”随传令门徒,各人暂退一箭之地,在外专叫方世⽟出来不表。 且谈陈⽟书⼊內,对方说知此事,这是你儿子做的好事,雷老虎围了会馆,问你儿子去否?方德此际只吓得目定口呆,満⾝冷汗,大骂畜生,害死为⽗。世⽟上前跪下说道:“孩儿出击杀雷老虎就完了。叔⽗也不必埋怨爹爹,大丈夫作事,岂肯累人!”随即结束停当,手提铁,吩咐开了大门,冲到门前,大叫:“马上坐的可是雷老虎么。”教头答道:“然也,小奴才可就是方世⽟?拆我擂台,打死我徒弟,问你该当何罪。”世⽟道:“我打死你徒弟,你着恼,你将我乡亲打死就不算了?你今⽇到来,分明是揷标卖首,特来寻死。不必多言,放马过来,取你狗命。”教头听了,无名火⾼三千丈!大喝道:“小畜生,休得夸口。爹爹来取你狗命了。”坐下乌雅马一拍,举起大刀兜头劈将下来,犹如泰山庒顶一般厉害。世⽟乃是步战,叫声来得好!两手将铁一,顺手还一,照马头就打,教头忙架开,两个搭上手,一骑一步,从辰至未,大战八十个回舍,难分胜败。世⽟将⾝跳出圈外,大叫一声:“且住。” 教头停手,问道:“有话快些说来。”世⽟道:“我与你在此厮杀,惊动官兵,碍人行走.更时今天夜了,明⽇上擂台决个雌雄何如?”雷老虎应道:“使得,明⽇要来。”世⽟说: “难道怕你不成?”彼此即时分手。世⽟返⼊会馆,⽟书见他如此英雄,心中大喜,这回必能与我广东人争口气了,即晚亲自敬酒,以壮威风。一面知会本地英雄壮士,明晨齐集会馆, 各拿军器,同赴擂台,以壮观瞻,兼之保卫。 次⽇,各乡亲前来会了世⽟,威威武武,摆齐军装、一队队望擂台而来。到了台下,只见此⽇来看的人比往⽇更多数倍,越发人头涌涌,分拨不开。早见教头已先到台停候。世⽟即将各乡亲分列一边。自己将⾝一纵,上到台中,看见雷老虎头戴包巾,⾝穿战袄,扎大红绉纱带,脚登班尖快鞋。教头见方世⽟上台,看他头戴一顶英雄软帽,⾝披团花捆⾝,前结一大红绣球,內蔵镔铁护心宝镜,⾜踏九环剑靴,系湖⾊绉纱带,头圆面満,背厚耝,四肢坚实,脚步稳如泰山。虽如此英雄,还是小孩子⾝材,⾝⾼不満四尺五寸,比自己矮了一半。那些看的人见雷教头⾝⾼八尺,头大如斗,拳似沙煲,大家倒替方世⽟捏了一把汗:断难敌得他住,徒然枉送命而已。 这且不表,当下雷老虎喝道:“你这小畜生,啂牙未⼲,就如此大胆,在太岁头上动土,竟敢来与我作对,就打死你也污了我手,既来纳命,快快过来受死。”世⽟道:“你虽⾼大,不过条⽔牛,哪里在小爷心上,休得夸口,有本事只管使来。”说罢,就摆开一路拳势,叫作狮子大头摇。雷教头就用一个饿虎擒羊之势,双手一展,照头盖将下来,好生厉害。世⽟不敢迟慢,将⾝一闪,避过势,望他舿下一钻,用一个托梁换柱之势,就想将他顶下台去。教头见他来得凶,也吃一惊,急忙将腿双一剪,退在一边,就势用扳铁手望世⽟颈上打了下来,世⽟也避开。此时二人搭上手,一来一往,一冲一撞,一大一小,一⾼一矮,看看走了百多路拳势,彼此有二百余个照面,一场大战并无⾼下。台下看的众人齐声喝彩道:“这个小孩子十分本领。”就是雷教头也见他全无一些破漏,心中也暗暗称赞,随用一路秘传功夫,名唤童子脚,大喝一声,向世⽟心口一脚踢将过来,把护心铁镜打得粉碎,一蹬跌下擂台去了。这一脚若是别人被他踢着,就要连心坎骨也都碎了,幸而世⽟是自小用药⽔浸练,匀⾝骨节,犹如铁铸一般,更加外有铁镜挡护,所以不能伤得,世⽟跌下台来,随涌⾝一跳,复上擂台,叫声好家伙,果然厉害。教头大吃一惊,为何这一脚踢他不死,伤也不伤,真真奇怪,莫非他是铜⽪铁骨不成?方才踢他一脚最轻亦有五百斤力量,他也挨得住,纵然打他一拳,也不中用。心內思思想想,未免有些怕惧。世⽟复⾝上台,必定要报一脚之仇,那拳就如雨点一般,都向致命处打来。雷教头虽然力大拳精,因是心里一慌,手⾜就慢了,此时反倒有些招架不及。说时迟来时快,早见一声响,左腿上被世⽟打了一九环剑靴,鲜⾎淋漓,幸而⾝骨強壮,尚可支持敌。世⽟见他着伤,心中一喜,越发来得势猛,一连在他肋下踢伤两脚,筋断骨折,雷教头大叫一声,跌下台来,一命呜呼!台下四面八方看的人齐声喝彩。他手下门徒被世⽟打过的知道厉害,不敢动手,即刻将师⽗抬回馆中,报与师⺟去了。当下陈⽟书及广东全省乡亲均皆大喜,一路鼓吹,花红鞭炮。世⽟骑了⾼头骏马,回至会馆,大开中门,摆酒贺功,闹热非凡,饮酒之间,众乡亲都极口夸赞方老伯有如此一位少年英雄儿,一则为广东人争气,二则也同本地除去大害,此番功德,实为无量,于是你一杯,我一盏,将酒轮流敬上。方翁⽗子一面谦逊,一面着世⽟回敬各人,会馆中呼畅饮,我且按下不表。 再说雷老虎房李氏小环,正在武馆闲坐,想起为何今天这时教头尚不归家,看看⽇落西山,仍不转来,心中思想,不晓何故?忽闻外面人声嘈杂,已将教头尸首抬进大厅。各徒弟就将被方世⽟打死情形细说一番。李小环闻言痛哭,昏倒在地,仆妇丫环急用姜汤灌救,许久方才醒来,大骂:“方世⽟小畜生,我与你杀夫之仇,势不两立。”骂罢来尸前观看,只见丈夫満⾝⾎污,是被九环剑靴所伤,更加凄惨。小杀才好生狠毒,暗蔵利器伤人,也非好汉,明⽇我必照样取他命。当时买办⾐衾棺椁,从厚装殓,自己披⿇挂孝,举哀成服,因报仇,不知吉凶如何?就时安葬。诸事办完,将⾝装束整齐,暗蔵双飞蟠龙虎钉靴,约齐手下门徒,⽩旗⽩甲,带了军器飞奔广东会馆而来。到了门首,着人通报方世⽟知道。世⽟闻报,禀知⽗亲,随将各乡亲公送的盔甲、名马,新买的护心宝镜,披挂齐备,带了广东各英雄各拿刀,自己手提镔铁,一马当先了出来。举目一看,见是一个中年妇人,年约二十七八,柳眉倒竖,杏面含嗔,內衬素铠,罩⿇⾐,虽非绝⾊佳人,也是青舂妇少。当下小环一见方世⽟虽然英雄还是小儿⾝体,心中诧异丈夫岂有敌他不过?就是剑靴也断断不致遭他毒手,况且我丈夫有童子脚,踢他下台,毫无损伤,谅必是我同道中人的儿子,自小苦练,浸硬筋骨,轻易不能取他命。想罢开口问道:“来者可是方世⽟么”?应道:“然也,你这妇人姓甚名谁,到此何为?”小环骂道:“小畜生!洗耳恭听,娘老姓李名小环,乃雷教头之。杀我丈夫,特来取你狗命!”说完,举起手中绣鸾刀,兜头就劈。世⽟连忙举架住说道:“且莫动手,有话讲明,再战不迟。”小环道:“既然有话,快快讲来。”方世⽟道:“你原来是雷教头之,前来报仇,这也难怪,只是汝丈夫摆设擂台标明,分明写着上台比武,彼此格杀勿论。计自开台至今,损伤我乡亲不知多少,昨⽇就是丧在我手,也是各安天命,当场比武,拳脚无情,孽由自起,死而无怨,难道我省的人被他打死许多就是该死的么!古语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又道:“先礼后兵。故此善言相劝,论理你既上门来寻我,难道我就怕了你不成!你自想:你丈夫如此英雄,尚且遭我手上,你自己想想,莫非比他还強么?我因自己年轻,⽗亲嘱咐再三,凡事总要存心忠厚,有势切莫使尽,今⽇既不得已,伤了你丈夫,可以害汝命,所以有这番议论,请三思可也。”小环闻言,更加气愤,骂道:“小奴才,自恃本领,目中无人,我丈夫虽然摆设擂台,规条上标明不得携带利器,暗算害人,你却暗蔵剑靴,伤我丈夫,今⽇在奴家跟前,用此花牙利嘴,惶恐人心,汝若真有本事,一拳一脚比较,打死我丈夫,公公道道,有何话说。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放马过来拚个死活。”说罢举刀劈下来。世⽟挡住说道:“今⽇天⾊已晚,明朝到台与你拚个死活何如?”小环道:“也罢,容你多活夜一。”于是两下分手,各归安歇不提。 到了次⽇天明,各带护从人等同赴擂台。小环一见世⽟,就想要即刻把他呑在肚里,方怈此恨。世⽟也不敢迟慢,二人摆开拳势。只见左一路有鹏展翅,右一路是怪蟒⾝,前一路杀出金立独,后一路演就狮子滚球,龙争虎斗,一场恶战难解难分。二人都是从小练浸筋骨,⽗⺟传授功夫,与别个中年学习的大不相同,好生厉害,看看战到二百个回合,不分胜败。小环防世⽟先下手,此时就将双脚一起,一个双飞蟠龙脚照着世⽟前心打将过来,把护心打成粉碎,靴鞋尖钉打⼊旁啂上,鲜⾎直流,跌于台下,十分伤重。幸而有护心镜挡了一挡,心窝幸未着伤,当下各乡亲将他救回会馆,死而复生者数次,吐⾎不止,命在垂危。方翁此际吓得手忙脚,陈⽟书即速命人请了别处有名跌打先生前来医治,都说伤得十分沉重,恐怕难保十全,虽然上等妙药下了,仍然不知人事。方德说道:“必得他⺟亲到来方能救得。”就即刻着家人李安飞马连夜赶回南京,接苗氏前来搭救。 再说苗氏翠花在家闲坐,忽见送回书信,李安备说小东人被人打坏,十分危急,详细禀知。苗氏魂不附体,随将来书折看。书云: 字达爱妾妆次启者:孩儿随我至杭收帐,即在粤东会馆居住。岂料有一恶姓雷,名洪,混名老虎,摆下擂台,上挂对联:拳打广东全省,脚踢苏杭二州。将我本省乡亲打死不计其数,孩儿恃勇,不遵⽗训,赴擂台将雷老虎打死。伊李小环为夫报仇,用钉靴蟠龙双飞脚踢伤孩儿膛右啂之上,命在垂危,见信速即连夜赶来,救治世⽟,至要至要。未书之言,询问李安便知详细。 当下翠花看完书信。仔细盘问李安,浸练筋骨一番,随道:“既然如此,大事不妨,我儿自小坚固,与别人不同,我去用药即能医好。”说罢,将行李⾐物,跌打妙药,包做一包,叫李安背上,自己全⾝装束,披挂停当,手提梨花,飞⾝上马,主仆二人望着杭州赶来。金陵至杭郡,陆路甚近,不觉来到杭城,进⼊会馆见了丈夫,随与各人见礼毕,就来看视孩儿,取出妙药,如法外敷內服,果然神妙。霎时之间,肿消痛止,伤势渐平。世⽟醒了转来,一眼看见⺟亲,双珠流泪,大叫:“娘亲,务必与儿报仇。”苗氏安慰一番,就道:“你安心调养,为娘自有主意。”随即命人通知小环,叫他明⽇仍到擂台比武。方翁再三阻止,只是不从。当下差人回来说道:“小环答应明天准到擂台,即晚加倍用药医治世⽟,到一天明,前筋骨已经有了八分痊愈,所欠者生肌长⾁未能平満耳。此时夫妇二人才始放心。当下⺟子二人匀⾝装束,內披软铠,将护心镜蔵于前,小剑靴穿在⾜上,上马提,带齐随从人等直奔擂台而来。李小环已经在台守候了。翠花就命同来各乡亲列在台下,以便接应。自己双⾜一点,上了擂台。见小环全装素绢,头上间均用⽩湖绉紧紧包裹,⾜登小钉靴,虽是中等⾝材,却是个中道友。随说道:“这位就是李小环么?你丈夫作恶多端,死由自取,你却自恃強恶,擅敢报仇下毒手打我孩儿,幸我赶来医转,不然丧在你手。今⽇我特来先请教你的双飞蟠龙脚,有本领不妨尽演出来。”此际小环听了这番言语,就知他是世⽟⺟亲,连忙喝道:“你这泼妇,纵子行凶,用暗器伤我丈夫命,我就打死他也是为夫报仇,理所当然。你既来做替死鬼,何必多言,管叫你来时有路,去就无门。”一面说,一面看翠花与自己年岁相仿,结束得十分齐整,见他方才上台之势,就知是我辈中人。只见翠花一声大喝,用一个猛虎擒羊势扑将过来。小环忙用一个解法叫做双龙出海,彼此搭上手,大战二百回合,难分胜败,斗到天晚,各自归家安歇。自此连战三⽇,不分⾼下。 再说⽩眉道人首徒李雄,混名巴山,是⽇因到杭州探望女婿雷老虎,小环接着对⽗哭诉冤情。巴山大怒,即时亲到广东会馆,找寻苗翠花上台比武。翠花见是师伯,忙即上前赔罪,便自认孩儿不知,误伤令婿,还望师伯开恩恕罪。巴山不肯罢手,定要世⽟上台见个雌雄。翠花再三恳求,见李雄执意不许,只得约以半月,候孩儿伤愈再来领教。巴山权且应允而去。翠花当下想:“孩儿断非师伯敌手,因想只得亲往福建少林寺面求至善二师伯到杭,以解此厄。”就将这个主意对丈夫儿子说知,嘱其小心调养:“孩儿,我此去,不久赶回来。”随即带了⼲粮路费,蔵了双靴,就飞⾝上马,望着福建泉州而来。幸而翠花自小跟随⽗亲卖武,苗显走江湖,到后来贩卖私盐,穿州过省,无处不走的,因此⽇夜兼程来到福建少林寺,下马直⼊方丈,拜谒至善禅师。早有手下门徒接应,认得翠花是师妹,就问:“师叔为何不来?今汝独到此何⼲?”翠花就将⽗亲去世及今被李巴山所欺、特来求二师伯解救等事说了一番。沙弥答道:“来得不巧,师⽗前⽇起程到各处云游去了。”翠花听言,长叹一声正辞出,沙弥说道:“你何不赶到云南⽩鹤山求五枚大师伯下山解救,且他比我师⽗还易说话,心又慈善,功夫只第一。”翠花闻言大喜,连忙谢道:“多蒙指教,我就此赶去便了。”当下出了寺门,取路望⽩鹤山连忙进发。不知此去能否请得五枚下山帮助,且听下回分解。正是: 少林寺內难相助,⽩鹤山中请解围。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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