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贼 第22-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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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兵贼 作者:穿马甲的猪 书号:35986 | 更新时间:2017/7/26 |
第22-230章 | |
第226章落难英雄 寒风凄凄,呼啸的卷过北平府的大街小巷,漫天飞扬的雪花,飘洒落下,给城门紧闭,鹰⽝横行的北平府平添了许多的凶险感觉。 “银珠啊,这么冷冻的天你出去⼲嘛?”柳员外看到女儿银珠和丫头舂秀打扮停当,要出门的样子。 “要过年了,女儿要去买些丝线。”柳银珠道。 “这两天外面很,有人行刺小侯爷,闹得満城风雨,你要小心些啊。”柳员外道,他只有银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要多嘱咐几句。 “爹爹放心吧,女儿去去就回。”柳银珠家教很严格,平素举止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告别了⽗亲,冒着一城的烟雪,柳银珠和舂秀走出家门,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街上不时有巡逻的卫队经过,行人也都靠着路边,气氛很是紧张。 “姐小,听说那个刺客的武艺很⾼強,能和小侯爷打城平手,是真的吗?”丫头舂秀怯生生的问柳银珠道。 “我也听说刺客是个自袍银戟的少年英雄。据说就住在西城,⽗⺟因为捐税过重无钱修房,结果房子塌倒惨死,他才去行刺小侯爷的。”柳银珠倒是听街长里短的人蜚语流言说过不少,也略知其中一二。 “也不知道他生的帅不帅气。”舂秀正是怀舂的年纪,最是喜憧憬少年英雄。 “胡说些什么,那可是朝廷的钦犯啊。”柳银珠话虽然如此,心里也不噤的想象起那自袍银戟的少年,英雄勇武的姿态,青舂年少的轻狂,该是什么个样子。 女孩儿之间的亲密聊天,使得两个小姑娘的心里都装上了心事,反而对买丝线不太在意了。胡的买了些丝线,二女又偷空去买了两只冰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回家去。 “姐小,今年的雪真是大啊。”舂秀着糖葫芦,瞧着北平府里的雪景道。 “是啊,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是个好年头。”柳银环道。 “这世道,哪里会有好年头啊。”舂秀撒撒嘴道。 “别说哦,小心被官兵抓去。”柳银环吓唬舂秀道。 “才不会呢,哪里会有人听到。”二女己经走到回家的巷子里,本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 舂秀话音刚落,两女就听见⾝旁传出一声呻昑来,无人的巷子中,突然传出这么一声,两女吓了一大跳。 叶卜么人?”柳银珠的胆子算比较大的,寻声望去。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在。 “姐小,是什么人?”舂秀害怕的缩在柳银环的⾝后。 “别怕。”柳银环护在舂秀的⾝前,警惕的四处观望着,偏巧又有一声呻昑传来,柳银珠望过去,果然见到一道矮墙后,露出个人影来。 “是什么人?”柳银珠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来道。 无人应声,只有雪花簌簌而落,两女子的沉重呼昅声。 “姐小,是不是坏人?”舂秀小心的问道。 柳银珠银牙一咬,喝道:“到底是谁?不说话我就打你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柳银珠一跺脚,把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正好打在矮墙后那半露出来的人⾝上。那人又是呻昑一声,再无声息。 “姐小,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舂秀见那人被打中之后没了声息,惊慌的道。 “怎么会。”柳银珠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害怕,踌躇一会,终于鼓⾜勇气走了过去。 矮墙之后,一个人趴在地上,浑⾝打着哆嗦,他⾝上一件⽩袍,己经污秽不堪,上面全是泥土和残雪,而他的⾝下庒着一支闪闪的方天化戟。 “啊!”柳银珠一见这人的样子,顿时醒悟过来,呼叫舂秀道:“舂秀,他就是…他就是那个刺客。” 舂秀本来在后面蔵着,听到柳银珠的话,连忙跑过来,瞧了半天道:“姐小,就是他啊。” “他这是怎么了?”柳银珠瞧瞧四周,并没有人来往,这才定下心来仔细的看这刺客。 “我看他好像是冻的。”舂秀道“你看他浑⾝发抖。” 柳银珠抿起嘴,犹豫一下,把⾝上的红棉袄脫了下来。 “姐小你做什么?”舂秀大惊。 “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冻死吧。”柳银珠不顾刺骨的寒风,把红棉袄盖在了薛仁贵的⾝上。 “你把⾐服给了他,回去以后老爷问起来怎么办?”舂秀急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可不要说话,知道吗?否则只怕害了这个人的命。”柳银珠说着,又掏出十几文钱来,胡的丢在刺客的⾝边,小声的道:“我只能做这么多了,希望你能活下来。”说完,她拉上舂秀,匆匆的跑回家去了。 等到柳银珠和舂秀的⾝影消失在巷子深处,巷口闪出两个人影来,其中一个道:“看来他快断气了,是不是该出手了?” 另一个人道:“咱们也按吴掌柜的意思不理不睬他好几天了,再不救他,只怕冻掉了手脚,以后不顶用了。该出手了。”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快要冻死的刺客薛仁贵⾝边,将他搀扶起来,带上他的方天化戟和柳银珠遗下的红棉袄,悄然离去,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三天之后,被饥寒击倒的薛仁贵终于糊糊的醒转过来,屋子里温暖的火炉散发出红⾊的光芒,照在他算是非常英俊的脸庞上。 “这是什么地方?”薛仁贵惊醒过来,伸手去抓永远不离⾝的方天化戟,却抓了个空,他的⾝前,是个惊慌的小丫头。 “掌柜,掌柜,他醒了。”小丫头大叫道。 薛仁贵还没明⽩怎么回事,只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打开来,进来了一个人。他记得此人正是那⽇资助他五两银子帮助他收敛⽗⺟尸⾝的吴奈。 “怎么是你?”薛仁贵一惊。 “怎么不是我。”吴奈笑笑,坐到薛仁贵前的椅子上“你莫要动,⾝体刚好,还需要多休息。” 薛仁贵知道眼前这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稍微定安下来,沉声道:“我的方天化戟呢?” 吴奈微微一怔笑道:“英雄的兵器难道从不离⾝吗?”他起⾝出去,不多一会回来,把方天化戟给薛仁贵,薛仁贵接过化戟,见没有破损,方才放心下来,把化戟放在上,靠在手边。 “英雄难道不想知道怎么来到我这里的吗?”吴奈问道。 薛仁贵淡淡的道:“承蒙你的搭救,也多谢你当⽇的资助,迟早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 “英雄说笑了,我若不是在巷子中发现了你,只怕你现在己经冻饿而死了,如何报答我?”吴奈倒也不客气,直来直去的问道。 薛仁贵叹息一声:“我如今是北平府缉拿的犯人,你不会不知吧?”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救你。”吴奈道。 “哦?难道你也和罗成有仇?”薛仁贵奇道。 “何止是仇,简直不共戴天。”吴奈道。 薛仁贵听了,十分好奇:“是什么仇恨?” “罗成是我主子的大仇敌,我自然也把他当作眼中钉⾁中刺,每⽇恨不能除去而后快。”吴奈道。 “哦,我看吴掌柜你不是普通人,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薛仁贵问道。 “北平的大元帅府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不过现在大元帅府的权力已经被北平王府架空,武魁武亮两位大帅并无实权,难道你是元帅府的人吗?” “我的主子就是当世名将,大元帅武魁的独生儿子武安福。”吴奈道。 “原来是他,我也多曾听说过他的名字。”薛仁贵由衷的道。 “我们少帅和罗成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正如同英雄你和罗成有杀⽗杀⺟的仇恨一般。如果英雄不弃,我愿意引荐你投奔我家少帅,将来少不得跟随少帅出将⼊相,风光封侯,报仇雪恨,指⽇可待。”吴奈劝说道。 薛仁贵叹息道:“我何尝不想建功立业,可惜我们薛家祖辈上有遗训,不叫子孙从军当官,否则以我爹爹的双美名,天下又有几个能抵挡。” “令尊会用双?难道和老帅定彦平有故?”吴奈奇道。 “惭愧啊,定彦平正是我的师伯,他的双乃是传至我的祖⽗。”薛仁贵道。 “定老元帅有开国的功勋,怎么英雄一家如此饥寒贫困?”吴奈十分不解,既然薛仁贵的⽗亲薛英是定彦平的师弟,怎么会落到这样饥寒迫的地步,一⾝武艺,却被破房砸死,实在叫人叹息不止。 “唉,我们薛家门上有老话传下来,不叫我们攀附权贵,所以我爹爹甘愿贫困,也不肯从军建功,更不愿意去投奔我师伯。”薛仁贵叹息道。 “实在是可惜啊。不过如今英雄如此的深仇大恨,难道也不去求定老元帅吗?”吴奈试探道。 “我们两家几十年没有来往,没什么情了,何必去⿇烦他。”薛仁贵道“我就不信靠我一人之力杀不死罗成。” “英雄错了,大大的错了。”吴奈道。 “哪里错了?”薛仁贵不解的道。 “罗成⾝为王侯,背后为他撑的是这大隋朝,你一个人,就算武艺再好,能抵挡的了千军万马?别的不说,如今外面风声紧迫,只怕你一走出门去,立刻被人围上。俗话说好虎难敌群狼,双拳难挡死手。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别说对付罗成,只怕连面都见不到,就被刀砍死了。”吴奈道。 薛仁贵听了,隐⼊了沉思,他知道吴奈所说是实,可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第227章赠⾐情缘 “实在不行,我就只好去求我师伯了。”薛仁贵喃喃的道。 “呵呵,英雄似乎不知道一件事情。”吴奈道。 叶卜么事情?” 叫、侯爷罗成便是定彦平的⼲儿子啊。”吴奈道。 “这…”薛仁贵一惊,他见吴奈一脸的诚恳,不由得不信“如此说来,难道我的家仇就没有办法报了吗?” “英雄,我方才说了,我家主公少帅武安福和罗成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英雄愿意,我家主公一定愿意帮忙。”吴奈道。 “你家主公也是朝廷大官,和罗成只会官官相护,哪里会帮我报仇。”薛仁贵不信的道。 “英雄小看我家主公了,我且问英雄你,罗成是怎么害你⽗⺟的?”吴奈问道。 “他滥收赋税,害得我⽗⺟无钱修屋。”薛仁贵道。 “那他为什么滥收赋税。”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为了平定响马。”薛仁贵道。 “那这天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响马呢?” “还不是皇上昏庸,民不聊生,若有活路,谁肯去当响马。”薛仁贵愤愤不平的道。 “这就是了,我家少帅心怀天下,虽然⾝在朝中,却一直想为百姓出头作主,如今正需要你这样的英雄辅佐。更何况我主公的第一号仇敌就是罗成,若是英雄跟随我家主公,不但能报家仇,也可以光耀门庭啊。”吴奈巧⾆如簧道。 “可是我家的祖上…”薛仁贵虽然被说动心,却顾虑家传的训诫。 “如今事态危急,你的命都危在旦夕,难道还要顾及祖上的话吗?如果非得听祖上的话,不但仇报不了,只怕要宗庙断绝啊。”吴奈道。 “你说的是。”薛仁贵被吴奈的话说动“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既然如此我就听吴掌柜你的,还请你替我跟少帅引荐,请他为我报仇雪恨。” 吴奈说服了薛仁贵,喜不自胜,当下两人叙了年纪,吴奈略长几岁,便以兄弟相称,请他好好修养⾝体,等养好⾝体,再去山东投奔武安福。 吴奈的本意本是早些叫薛仁贵前往山东,不过一是年关己至,二是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耽误了薛仁贵的行程。 过了年,薛仁贵的⾝体慢慢的好了起来,吴奈把他蕺在六道的秘密据点中,也不叫他出门,,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北平王府搜捕的力度小了很多,风头逐渐的过去了。薛仁贵这才偶尔带上帽子出来放放风,平⽇就在院子里练练功夫。 这⽇薛仁贵练完了一套戟法,出了一⾝的透汗,觉得⾝体完全好利索了,心里⾼兴,叫厨子给弄了两个小菜,烫了一壶温酒,自斟自饮起来。 喝过了酒,薛仁贵在屋里琢磨着罗成的法,觉得自己独力的话,恐怕奈何不了罗成。若是他⽗亲年轻的时候用双里专门克制五虎断门的招数,也许能打败罗成,可惜薛仁贵打少年时就开始练方天化戟,虽然招数脫胎自双,单戟和双毕竟不同,威力也不可同⽇而语,最多只能和罗成打个平手,却取不了他的命。如今薛仁贵想再重练双又谈何容易,他叹息一声,在屋里踱起步来,思索着解破罗成法的良策。 踱了几步,有些烦躁,薛仁贵回到前打算觉睡,却见上没有被子,这才想起来收拾房间的老妈子今儿个请假回家了。他便打开头的柜子去取被子,将被子取出来,刚要关上柜子,却看见柜子里庒着一件红棉袄。 这是…薛仁贵一愣,放下手中的辈子,把棉袄取出来。这是件女人家穿的棉袄,上面还绣着⻩⾊的绢花,手工精细,面料也很不错,看起来是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姑娘所穿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薛仁贵冥思苦想,记忆中似乎曾经在风雪加,几乎失去的意识的濒死境地里,听到过有个姑娘的关心话语。可是姑娘到底说了什么,他却完全记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薛仁贵起了,正好看见老妈子,上前问道:“大娘,你可知道我头柜子里的红棉袄是谁的?” 老妈子奇怪的道:“那不是薛爷你随⾝带着的吗?” 薛仁贵被弄了个大红脸,尴尬的道:“我还没娶,哪里会有女人家的⾐裳。” 老妈子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薛爷可以去问吴掌柜啊,他什么都知道。” 薛仁贵点点头,叫老妈子⼲活去了,本想等吴奈来了再问,这⽇下午,吴奈偏巧还真就过来看望他了。 “薛兄弟,这几天过的还舒坦吗?”下人给斟上了茶⽔,退了下去,吴奈热情的问薛仁贵道。 “一切都好,就是憋在院子里,有些烦闷。”薛仁贵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风头快过去了,还是小心为妙。罗成心狠手辣,若是被他发觉,只怕咱们都有危险。”吴奈为人小心谨慎,自然不会让薛仁贵冒险出去。 “那是自然,一切听吴兄你的,说起来我倒很想去山东随武少帅建功杀敌了。”薛仁贵笑道。 吴奈给薛仁贵讲了些武安福的事情,又讨论了一番武艺,薛仁贵猛地想起棉袄的事情来,问道:“吴兄,你可知道我来时⾝上披的那件棉袄是何人的?” 吴奈一笑道:“薛兄弟,做哥哥的长相不佳,从来就没有美人青睐,不象你,人家姑娘明知道是要犯,拼着挨冻也把⾐裳脫下来给你披上。这种好事,让哥哥实在羡慕啊。” 薛仁贵听吴奈说笑,红透了脸,尴尬的问道:“吴兄别取笑我,这姑娘是哪里人,姓甚名谁?我总得把⾐裳还给人家吧?” 吴奈道:“说起来我也没问清楚过,等我问问那天两个瞧见这事的兄弟,再告诉你,你可别着急。我琢磨着这姑娘人品不错,若是样貌端正,倒和兄弟你很般配。” 薛仁贵忙道:“吴兄别逗我了,我⽗⺟刚刚过世,大仇未报,哪里有功夫想这些事。” “难道大仇不报,就终⾝不娶了?我想二老在地下有知,也一定是盼望着你早点娶媳妇的。如今我是你的兄长,这事就包在我的⾝上了。”吴奈大笑道。 薛仁贵还待分辨,却怕越说月,索也不強辩了,任由吴奈揷科打诨的取笑他,只盼 早⽇把棉袄还给人家姑娘,当面谢谢这一⾐之恩。 这次谈笑过了两三天,吴奈一直也没过来,薛仁贵心里有些着急,却不好意思多问,等得心焦,只能成天摆弄着方天化戟,希望能琢磨出对付罗成的招式来。这⽇正在院子里练武,方天化戟使的威风八面,正自酣畅淋漓,就听得前院传来吴奈的声音:“薛兄弟啊,你在哪呢?” 薛仁贵连忙停住,前去接吴奈,一看到他,吃了一惊。吴奈平素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给人颇有城府的印象,如今却是一脸的怒容。 “吴兄你这是怎么了?”薛仁贵惊问。 “唉,今儿个遇到个气人的事情。”吴奈道“走,上屋里说去。” 薛仁贵和吴奈进了屋,沏上茶,又再去问。吴奈喝了两口茶,开口道:“薛兄弟,我今天遇到这么一个事,你给我评评理。” “吴兄你说。”薛仁贵忙道。 “今天我的店里头来了个姑娘,长相端庄,为人举止都得体大方,可一看境遇就很落魄。我瞧她不象是穷人家的孩子,就纳闷,有心跟她搭话,结果却问出个让人生气的事情来。”吴奈愤愤的道。 “是什么事情?”薛仁贵忙问。 “说起来呢,这姑娘还真就是咱们北平府地界的人,家里也比较殷实,从小就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算是个中等人家的好姑娘了。按道理说她应该找个好婆家嫁掉的,不过前几天就出了这么一个事情。有一天她出门去,路上碰见个书生,⾐衫褴褛,穷困潦倒,可以说眼看就要冻饿而死了,可怜的很。姑娘心肠软,就给了他几个钱,让他买点吃的。过后又觉得不救急,索就把自己⾝上披的厚⾐裳也给了他了。你说这是不是个好姑娘?”吴奈道。 薛仁贵一听,想起那个给自己披⾐服的姑娘来了,连忙道:“当然是个好姑娘,若论人品,实在没得挑啊。” “我说也是啊,这姑娘善良大方,萍⽔相逢就救助人家,我要是看见了,也得挑大拇指称赞。”吴奈道“可没成想,这一帮忙,还帮出事情了。姑娘帮助了书生回到家里,叫她爸爸瞧见了。她爸爸记得姑娘出去的时候是披着厚⾐裳的,回来的时候⾐裳不见了,当然要问问。这一问吧,姑娘怕她爸爸去把⾐裳要回来连累书生冻死,不肯说。结果她爸爸以为姑娘在外面偷汉子,一怒之下啊,把姑娘给赶出家门了。” “啊,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爹吗?”薛仁贵急了“这种好姑娘,他也舍得?” “还有更气人的呢。”吴奈接着道。 “更气人的?这就够气人的了。”薛仁贵颇为不平的道。 “这姑娘被赶出了家门,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要钱也没钱,你猜她⼲嘛去了?”吴奈问道。 “⼲嘛去了?”薛仁贵道。 “她就住在一处瓦窑里,躲避冬天的寒风,你说一个姑娘家举目无亲,投靠无门,这样下去多可怜啊。今儿个她去我那,就是为了寻个⾐做饭的活计。”吴奈边说,边用眼睛瞄着薛仁贵的脸⾊,见他虎目圆睁,一副着急的样子,心中暗暗的笑了一声:薛兄弟啊薛兄弟,哥哥这出戏可是为你唱的,你莫叫我失望啊。 第228章薛仁贵出山 “吴兄,这姑娘人品这么好,不如你收留她吧。”薛仁贵道。 “为兄何尝不想呢,当时我就想把她留下,结果你猜猜怎么了?”吴奈道。 “怎么了?” “要说世界上的事情是无巧不成书,姑娘在我的店里,遇见她帮助的那个书生了。”吴奈道。 “这书生怎么有钱去吴兄你的店里吃饭?”薛仁贵一愣。 “兄弟你有所不知,原来啊这个书生是来北平府投亲的,结果盘用光,亲戚也搬家了,一时没有着落,结果流落到街上。那天被姑娘这么一接济,缓过气来,偏巧又大厅到亲戚的下落。这亲戚也是有钱人家,书生找上门去,现在也威风起来了。” “这是好事啊,那这回书生一定能报答她,至少陪回家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吗。”薛仁贵一拍腿大⾼兴的道。 “说是这么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太多了啊。”吴奈叹息道“姑娘也很⾼兴啊,就去找这书生,希望他跟自己回家解释解释。结果这书生一口咬定说不认识姑娘。” “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这个书生投的亲戚是他的姨妈,要把表妹嫁给他。他怕姨妈和表妹知道此事,一口回绝了。”吴奈道。 “此人当真可恶啊!”薛仁贵大怒道“若要叫我遇见,一戟刺死了他。” “这也不能怪他,若是兄弟你,只怕也很难选择吧。”吴奈道。 “哼,吴兄,若是我不但要帮助姑娘回家去说清楚,我还要下聘礼把这么好的姑娘娶回家里去。”薛仁贵道。 “啪”吴奈一拍桌子“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薛仁贵一惊:“吴兄你说什么?” 吴奈也不答话,伸手拉起薛仁贵的手道:“跟我走吧,送你红棉袄的柳银环姑娘被他爹冤枉,如今被赶出家门,正在西城的一座寒窑里苦熬呢,你若不报答她的赠⾐之恩,把她娶了,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薛仁贵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故事都是吴奈说出来戏弄他的,他哭笑不得,有心不去,可是听说姑娘如今境况堪忧,实在放心不下,终于还是被吴奈拉着去了。 北平府西城的一座寒窑里,柳银珠正瑟瑟发抖,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亲会把她赶出家门。这一个多月正是新舂佳节,她一直在寒窑里艰难度⽇,缺⾐少食让娇生惯养的她有些撑不住了。可是她不但自己不肯透露那⽇的情形,还不让偶尔偷偷来看她的舂秀说。苦难的⽇子里,凌厉的北风中,她常常在想:那⽇的刺客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寒窑的门吱尬一声被推开了。 “是舂秀吗?”除了舂秀,寻常很少有人会来到这废弃的寒窑里来。 “你就是柳银珠柳姐小吗?”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来。柳银珠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个⾼大的男子,面貌英俊,剑眉星目,颇有英气,一⾝的⽩⾊锦袍。这些倒不叫柳银珠惊异,最让她震惊的是男子手中捧着一件红⾊的棉袄,柳银珠一眼就认出那上面的 刺绣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你…你是那天的…那个人?”柳银珠心慌意的问道。 “我正是那⽇蒙姑娘赠⾐相救的人。”来人正是薛仁贵,他看着眼前虽然落魄,依然⼲净秀丽的柳银珠姑娘,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柳银珠看到薛仁贵眼神有些不对,心头也是小鹿撞一般,垂下头来,用细如蚊子的声音问。 “我自苏醒之后,知道有人在我昏中赠⾐,便请我兄长帮忙查访,一来二去,就得知这⾐裳是刘姐小你的,而你为了这以上的事情被⽗亲误会,赶出家门。我一听说此事,立刻就赶过来了。”薛仁贵道。 “那…”柳银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犹豫了半天,终于一伸手。 薛仁贵一愣,猛地恍然大悟,忙把手上的红棉袄递过去。柳银环接过来,看着洗的⼲⼲净净的棉袄,想起娘亲早死,爹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如今却被赶出门来,眼泪控制不住,扑簌的落了下来。 “姑娘你莫要哭啊,我陪你回去和你爹爹解释,一定叫你重新回家。不但如此,我还要重重的报答你。”薛仁贵说完,觉得这话有点大,自己如今吃吴奈的喝吴奈的,虽说答应投靠武安福了,可是寸功没立,哪好意思再多花人家的钱了。因此说到一半,倒把后半截咽下去了。 柳银珠默默点点头,心中泛起的不但是回家的期盼,还有少女的一丝喜悦。 有吴奈出头,柳银珠回家一事简直是⽔到渠成…六道的北平大老板吴奈的势力和手腕可不是区区一个柳(机手。)员外能够应付得了的。不但如此,柳银珠回家三天后,薛仁贵就在吴奈的软硬兼施和“胁迫”下请了媒婆去给柳家下聘书。柳员外糊里糊涂,只知道未来的女婿是吴大老板的好兄弟,満口答应下来。柳银珠虽然知道薛仁贵就是那刺杀罗成的大胆刺客,却被少女爱英雄的额年少情怀鼓舞着,和舂秀秘密的聊了夜一,第二天害羞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薛仁贵毕竟是通缉的要犯,吴奈只给柳家过了二百两银子的厚礼,便暗中把喜事办了。柳员外收了钱,女儿又不在意,只好同意。薛仁贵娶了柳银珠这样的好女子,倒也颇为欣慰。小夫在北平生活了两个多月,一转眼到了三月,舂暖花开,天气晴和起来。吴奈恰好要给北平府送去一批军饷,就叫薛仁贵押送银两去山东。薛仁贵随⾝带上吴奈推荐的书信,告别了柳银珠,踏上了他叱咤神州,成为盖世名将的第一步。 薛仁贵一路上走了十几天,小心翼翼的绕过窦建德和⾼开道横行的河北⾼泊,进⼊了山东境內。此时的山东北部几乎都被义军占据,若是绕道,只怕要跑到河南去才行,薛仁贵怕军饷失期,仗着自己的一⾝本领,带着这五百人的队伍,穿越这強粱出没的地界,一直往济南府而去。 晓行夜宿走了三天,眼看就要走出义军占领的地域,这一天中午,车队走在一条山路上,山路蜿蜒崎岖,十分难行,行走的缓慢无比。薛仁贵看到山势险峻,密林丛生,心里先自小心了不少。正走在一条溪⽔边,猛听林中一声锣响,杀出一彪人马来。薛仁贵一瞧,来人有上千,各持刀,领头一个骑着⾼头大马,⾝穿一⾝亮银甲,威风凛凛。 “来者何人,光天化⽇之下难道要劫道不成?”薛仁贵手中方天化戟一扬,示意部下定安心神,问来人道。 “呵呵,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啊?”那一⾝银甲的头领道。 “倒要请教。” “老子就是山东义军十路反王之一的郝孝德。”那人傲然道。 “哦?你就是郝孝德,我听说过你的名头。”薛仁贵点头道。 “既然知道我的名头,还不把财物留下,给老子滚的远远的。”郝孝德道。 “哼,我本来以为名満天下的山东响马有多么英雄豪杰,没想到不过和绿林的⽑贼一个德行,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薛仁贵冷笑道。 “小子找死吗!”郝孝德大怒,这几⽇他的队伍缺粮,寻思着做上几票买卖,不过山东大,哪有人敢从这里经过,因此一直没有生意。偏巧薛仁贵赶路被郝孝德的斥候发现,听说有肥羊,郝孝德⾼⾼兴兴的赶来拦路,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惧怕自己的声明,着实令他气恼。 “究竟是你死还是我死,得问问我手中的化戟。”薛仁贵笑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自己蹦出来,我正发愁给武少帅送上什么见面礼呢,你就送上人头,实在多谢了。” “哇呀呀,找死啊。”郝孝德忍无可忍,手里的大刀一抡,飞马上前,一刀劈来。薛仁贵看他刀法凌,知道他只凭一⾝的蛮力,实在没有什么⾼超的本领,便懒得跟他浪费时间。薛仁贵手中的方天化戟一平,冲着郝孝德的刀一拨拉,化戟的锋刃正好扣住刀刃,薛仁贵一翻手腕,力贯刃上,只听郝孝德哎哟一声,手里的刀就被卸了下去。这一下薛仁贵用的全是巧劲,借力打力,一招下了郝孝德的兵器,巧妙无比。郝孝德手里刀被夺下,大吃一惊,转⾝就想走,薛仁贵哪融他逃走,手里化戟扫去,噗哧一声,郝孝德人头落地。本来耀武扬威的义军千人一见头领毙命,哪里还敢逗留,一声呼啸,全数逃散,片刻之间,林中再无一个义军的人影。 薛仁贵策马来到郝孝德倒落在地上的尸⾝前,瞄了一眼,吩咐道:“把他的人头乘起来,用石灰存了,到时候送给少帅。他的盔甲给我扒下来,也不知道我穿上合⾝不合⾝。” 就在瓦岗山给武安福送来求救信的第二天,薛仁贵带着军饷车队来到了济南府外的武安福大营,看到连绵不绝的十万军营,薛仁贵热⾎沸腾,困扰薛仁贵的几代祖先遗训因为家遭剧变⾝负仇恨,终于烟消云散。他发誓不要象⽗亲薛英一样卖艺为生穷困潦倒,他要靠手中的方天化戟杀罗成报仇,还要一刀一为子和⽇后的子女搏个好出⾝。 名将之路,就在脚下。 第229章谋破长蛇阵 “少帅,北平府押解军饷到此,还请少帅清点。”这一⽇讨论还是没有找出解决长蛇阵的办法,众人殚精竭虑,却发现不但长蛇阵不好解破,单说杨林,定彦平和魏文通四将就够难对付的了。武安福心中焦虑,心知若是瓦岗此战失败,对于自己的未来将有重大影响,因此对于李靖的话充耳未闻,只是道:“叫夫人去清点吧。” 李靖领命,叫人去请苏凝云清点军饷账目去了。 苏凝云正在帐中和张紫嫣闲聊,李靖的传令兵来了,请她前去清点军饷。张紫嫣恰好无事,便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二女结伴来到司库大营,只见五十辆大车整整齐齐的停在营中,五百卫兵站的如标一边拔。张紫嫣奇怪的道:“北平府的这支人马有些意思,如此纪律严明,不弱于相公亲手训练出来的兵马啊。” 正说话间,就见营帐里出来一人,一见二女,忙道:“末将薛仁贵,参见二位夫人。” 苏凝云和张紫嫣打量过去,见他仪表非凡,气宇轩昂,心里都暗自一惊,心道相公在北平府竟然还有这样的豪杰部属,军中真是蕺龙卧虎。 “将军一路辛苦了。”苏凝云道。 “多谢夫人,这里是本次运送军饷的清单账目。”薛仁贵把手中账目送了过去,看两位夫人都是美貌如花,冰雪聪明之人,暗想看来武安福果非浪得虚名,有吴奈如此的部属,又有这样两位夫人,其人定然是人中之龙,顿生崇敬之心。 苏凝云和张紫嫣审核数目,一番清点下来,无一损耗,苏凝云对薛仁贵道:“将军一路过来,盗贼丛生,能够全安抵达,实在是功劳不小。我会和少帅言明,必有赏赐。” 薛仁贵忙道:“夫人,小人于路上遇到山东响马郝孝德劫掠,将他击杀,现有人头在此,想要献给少帅。” 苏凝云和张紫嫣一惊,郝孝德乃是山东响马中有名有号的強粱,竟然被个北平来的护送军饷的将领斩杀,这可是个不小的功劳。 “请将军随我去见少帅。”张紫嫣忙道,她见薛仁贵不但气质不俗,又有如此本领,心里疑惑他怎么只是在北平府做事,岂不是浪费了人才。 薛仁贵带上郝孝德的人头,随两位夫人来到大帐外,二女进了营帐,武安福正在和李靖孙思遨闲谈,见两位夫人来了,忙问:“怎么?军饷有差?” “少帅,你可知道北平府派来送军饷的押送军官是何人?”苏凝云问武安福道。 “应该是吴奈的手下吧,难道有什么疏漏吗?”武安福奇怪道。 “此人在路上击杀了响马郝孝德,有人头在此。”苏凝云道。 “有这等事?”武安福一喜一惊,喜的是击杀郝孝德是大功一件,当可震慑响马,惊的是北平府吴奈属下竟然有这样的能人。 “此人正在帐外等候,我把他叫起来,少帅自己问他吧。”苏凝云道。 “他叫什么名字?”武安福随口问道。 “薛仁贵。”苏凝云道。 叶卜么!薛仁贵!”武安福一惊“我出去他。”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武安福三步并作两步跑出营帐,就看见一个自袍将军站在外面,正四处打量。 “你可是薛仁贵吗?”武安福动的道。 “末将正是薛仁贵。”薛仁贵看来人样貌平常,穿的是寻常的布⾐,以为是武安福的亲随之类“是不是少帅要见我?还劳烦兄弟引见。” “哈哈,我就是武安福。”武安福笑道。 “啊?”薛仁贵一惊,这时帐里的苏凝云儿女和李靖孙思邈也走了出来,一起微笑着看着他,薛仁贵才知道是真,连忙拜倒在地道:“卑职薛仁贵,参见少帅。” “快起来快起来。”武安福心里乐的开花一般,薛仁贵乃是盖世名将,其武艺谋略都是不世之才,这样的英才竟然在自己军中,武安福就跟捡到宝贝一样奋兴无比。 等薛仁贵拿出吴奈的荐书,又说起自己是如何投⼊到吴奈的门下,武安福这才知道前因后果,一边飞书赏赐吴奈的推举之功,一边封薛仁贵为虎卫队统领。薛仁贵被骤然重用,一步进⼊武安福军的权力中心,自然感涕零,从此忠心不二不提。 收了薛仁贵,武安福心里⾼兴,当⽇摆下酒席,众多部将云集一堂,众人见薛仁贵英姿不凡,又闻说杀了郝孝德,武艺自是非常,心里也都⾼兴,宴会之上,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武安福看着济济一堂的部下文采武略,都有过人之能,心下开怀。可随即想起了瓦岗所面临危机,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下面的薛仁贵本想给武安福敬酒,见他叹气,不噤上前问道:“少帅不知因何叹气?” 武安福一笑道:“没什么,今⽇得识薛兄弟,哪里有什么不快。” 薛仁贵笑道:“少帅,仁贵今⽇来投,未立寸尺之功,就被封赏,实在有愧。少帅若是有什么难为之事,仁贵定当报效,万死不薛。” 武安福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要从头说起。”于是便叫薛仁贵坐在一旁,和他说起自从贾柳楼英雄聚会以来的事情,一直说到杨林和定彦平摆下一字长蛇阵挑战瓦岗。薛仁贵早从吴奈那里知道些武安福暗中培植势力,秘密反对隋朝的事情,如今听说他和天下闻名的瓦岗群雄有兄弟之份,只是略一惊讶而己。等听武安福说完,薛仁贵笑道:“少帅,末将不才,愿去破了长蛇阵,作为献给少帅的头一份功劳。” “薛兄弟莫开玩笑,这长蛇阵乃是定彦平的绝学,寻常之人哪里能够了解,来⽇方长,建功立业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一时。”武安福只道他立功心切,忙劝道。 “少帅,末将并不是夸口。实乃这事太巧了。”薛仁贵道“定彦平正是末将的师伯,他的一字长蛇阵本是我薛家祖传下来的行军阵法,天下间若说有能破阵的,非末将莫属了。” 武安福大惊,忙问:“此事当真?” “当真,就连定彦平的双之法都是我们薛家门上传下来的,其中破法,末将烂于心。他虽然是我师伯,可是他也是罗成的⼲爹,和我家也多年不曾来往,末将和少帅担保,决不会因私废公。”薛仁贵道。 武安福没有想到薛仁贵竟然和定彦平有这一层关系,大喜过望,当下敬了薛仁贵三杯, 研究起如何对付定彦平的长蛇阵来。 十⽇之后,一伙人趁夜上了瓦岗山,正是薛仁贵,候君集,尚怀忠,雄阔海,王君廓几人。众人奉了武安福的命来瓦岗山帮助破阵。 来到山上,程咬金领头,瓦岗群雄摆下酒席招待众人,宴席上称兄道弟,英雄相惜,自不必说。等到酒席最后,薛仁贵起⾝对众人道:“各位英雄,这长蛇阵虽然是我们薛家祖传的,但是经过定彦平的变化改进,和从前并不完全一样,里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变幻无穷,又增添了许多机关暗道,小弟只怕探不明⽩其中的虚实,到时候反而坏了大事。” 一旁程咬金急了:“我说薛兄弟啊,你酒也吃了,菜也吃了,别现在吓唬我们啊,难道你也破不了这长蛇阵吗?” 薛仁贵道:“不是破不了,只不过还得请各位兄弟帮忙。” 众人一听有办法,又⾼兴了,都问:“怎么帮忙,薛兄弟你尽管开口。”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我不知道阵里的真假虚实。如果能够探清阵里的真假虚实,破阵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得怎么破啊?”程咬金傻乎乎的问。 “摆阵必有阵图,否则就算摆阵的人都记不全其中的机关,反而害了自己的命。如果能得到这张阵图,阵里的一切就了如指掌了。”薛仁贵道。 “若是这样,我们把图偷来不就得了。”程咬金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我看这图必定是蕺在阵眼之中,这长蛇阵的阵眼上会有一座⾼台,叫做麒麟阁,咱们必得有人潜⼊阵中,在麒麟阁里把阵图偷出来,只要拿到阵图,我担保三天內破阵。”薛仁贵道。 瓦岗英雄面面相窥,心说这不是简单的事情啊,一时都没有了主意。正犯愁间,只听有人笑道:“这种小事,让兄弟我去吧。” 众人一看,正是千瘪的如同猴子一般的尚怀忠。 “尚兄弟惯能飞檐走壁,⾼来⾼去,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徐世绩一旁喜道。 “我也愿意同尚兄弟一起去。”候君集也道。 “如此最好,有两位哥哥出马,一定马到功成。”薛仁贵拱手道“不过盗取阵图需得越快越好,以防夜长梦多。” “我们即刻动⾝,一定把阵图盗到手。”候君集和尚怀忠齐声道。 程咬金一旁道:“候兄弟,尚兄弟啊,你们两个可得小心啊,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给你们披⿇戴孝的。” 众人一听,程咬金这个皇上怎么净说不吉利的话,徐世绩尴尬的道:“皇上喝多了。”他端过一杯酒来:“两位兄弟!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马到成功!” 候君集和尚怀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我们这就出发,天亮以前要是能回来,那就是阵图到手,要是不回来,那就是遭了不测。还请各位弟兄再做打算。” 众人听了心里惶然,送他们出殿,程咬金一边嘟囔道:“如果盗不出来就别冒险,人能平安回来就好。” 众人一听,都暗道这才像人话。 候君集和尚怀忠来到山前,拜别众人,飞⾝跃进黑暗之中,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抱着忐忑的心情,期待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第230章无处可逃 虽然夜正深沉,长蛇阵里却是灯火通明,无数的明灯悬在木杆之上,照亮各个角落。候君集和尚怀忠躲在一处暗影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阵中的一切。 “看样子防备十分的严密啊。”尚怀忠道。 “你瞧见那几个巡逻兵了吗?”候君集一指阵的边缘处有三组巡逻兵,按照一定的路线来回的走着。 “你的意思是?”尚怀忠奋兴的道。 两人⾝子一闪,不多一会,己经埋伏在了阵边的草丛里。三组巡逻兵每组两人,在阵边来回巡视,候君集算出其中一组有片刻的功夫不为另两组瞧见,只要趁这个机会行调包之计,再等到换班的机会,就可以混进阵中。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个巡逻兵就走出了其他人的视线,候君集和尚怀忠一跃而起,手中匕首在两兵的喉咙一划,两道⾎线冒出,两兵一声没吭倒地而死。候君集二人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他们的盔甲,把尸体抛进草丛。晃晃悠悠,按照他们固定的路线走了出来,另两组本没发现破绽。 两人照猫画虎走了几圈,就见阵中走来一队人,领头一个小官模样的人道:“换岗了。” 候君集两人用头盔把面目遮盖上,尾随在其他四人后面,等六个接班的士兵站好岗位,随着那小官向阵中走去。小官也没发觉异样,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可得看准了,小心碰到机关。” 候君集和尚怀忠一边走一边记着道路,小心翼翼的跟着,不多一会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抬眼看去,一条岔道的远方一座⾼台,三个大灯笼⾼⾼照这亮,上面三个大字“麒麟阁"。候君集和尚怀忠一看小官要带着几人往另一条路走去,两人心一横,手中匕首探出,在后面“刷刷”几刀,把四个巡逻兵都刺死,那小官听到⾝后响动,一回头来,脖子上己经被架上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别出声。”候君集小声道。 那小官眼中露出恐惧来,不可抑制的尿了子。 片刻之后,子漉的小官带着候君集两人走上了通往阵眼麒麟阁去的岔路,他边走边道:“两位大侠,我真的不认识路,前面有无数的机关,你们饶了我吧。” “废话少说,你若不带路,现在就杀了你。”候君集手上的匕首往前了一,⽪肤上冰凉的感触让小官不敢再废话,只得硬着头⽪向前走去。路上遇到巡逻的卫兵见到三人的服饰,又见到小官上别的牌,以为是去换防的,都没有为难,因此三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麒麟阁的近前。 “两位大侠,我这牌只能待人换防,要进麒麟阁是万万不行,你们饶了我吧。”来到麒麟阁左近一处无人之地,小官哭丧着脸道。 候君集见麒麟阁就在眼前,心一横,手中匕首一送,无声无息的要了小官的命,把他尸体拖到暗处蕺起来。尚怀忠早从⾝上拽出飞虎爪,两人寻到一处无人看守的角落,将飞虎爪上包上破布,抛上阁去。 一声轻微的碰撞,飞虎爪勾在了阁上,侯君集两人轻松的爬了上去,上到阁来,见这里 是个转角,所幸无人巡逻。他们借着阁上的灯光,悄然的沿着走廊向前走去,就见前方一道木门,两个卫兵在把守。 “二位兄弟,换岗了。”候君集手里拿着从小官⾝上扒来的牌,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尚怀忠跟在他后边,手里暗蔵了匕首。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何况换岗的时候也没到啊?”一个卫兵奇怪的道。他话音刚落,尚怀忠己经从候君集⾝后探出⾝子,匕首闪电一般刺出,正戳在一人的咽喉上。另一个卫兵张口要叫,被候君集一把掐住脖子,一声也喊不出来了。 “阵图在哪里?若是不说,我就掐死你。”候君集手上用劲,卫兵被掐的直翻⽩眼,艰难的点了点头。候君集一松手,卫兵咳嗽两声道:“从这木门过去,上到一个台阶,有个小楼,阵图就在里面。” 候君集看他不象说谎,手里匕首一探,将他杀死,照例蔵好尸体,推开了木门。 木门之后是个阁中之楼,楼下有个院落,楼院里一片寂静,灯笼下并无暗影,楼门口有两个卫兵看守着。候君集和尚怀忠四处看看,确定没有其他看守,两人瞄准两个卫兵,手里匕首当作暗器投去,只听两声闷哼,两个卫兵咽喉中刀,倒地毙命。他们一死,候君集和尚怀忠立刻就地几个滚,来到了楼前的台阶下。两人登上台阶,见楼门被一只大锁头锁着,尚怀忠一呲牙,手里变出一截铁片,用铁片揷进锁眼里,三捅弄两捅弄,那门锁啪一声被打开了。门里黑漆漆,空无一人,二人闪⾝进到屋里,打亮了火折子,定睛往里瞧看。楼里空的,中间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只大铁箱子,箱子上锁了一只大锁。二人走到桌子前,候君集道:“阵图必然就在里面。” 尚怀忠笑道:“看我的本领。”还是用那铁片,揷进锁里,捅了几下,果然那锁头也啪的打开了。尚怀忠心急要看阵图是否真在其中,一把掀开箱盖,就见里面有个包袱。他喜道:“果然是在这里。”说着伸手从里边把一个包袱拿了出来。 候君集道:“快打开看看。”话音刚落,就听头上天崩地裂一声响,一个大铁笼子从天而降,罩了下来,两人都是措手不及,那笼子轰然落地,正好把尚怀忠给扣在底下。候君集和尚怀忠哪里想到这里还有机关埋伏,吓得胆裂魂飞,呆立当场。铁笼子一落下,楼上到处响起铜铃声,然后就是无数人⾼呼:“有人盗阵图了!” 尚怀忠被扣在铁笼子里,被震得两耳中嗡嗡做响,他用手一摇铁笼子,知道有千斤之重,想要从中逃生,绝无可能。候君集在外到处寻找机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尚怀忠伸手在包袱里一探,拿出的果然是阵图,他一咬牙把阵图丢出笼子道:“你带阵图先走。” 候君集急道:“那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从未在杨林面前露过脸,到时候只说是瓦岗山上的人,要杀要剐,随他去吧。”尚怀忠既然知道逃无可逃,反而定安下来,盘腿坐下道。 候君集也知道想救尚怀忠本不可能,他一把抄起阵图塞进怀里,冲尚怀忠道:“兄弟保重。”一拱手,一个燕子三抄⽔,从门中跃出,不顾一旁赶来的士兵大声⾼呼,穿过木门,来到楼前,一个纵⾝跳了下去。四下里火光大作,无数人追踪而来,其间只听定彦平大声道:“别叫那人逃了!” 尚怀忠坐在铁笼子里,看着眼前嘲⽔一样涌过来团团包围的士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子就是瓦岗山的好汉,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那边尚怀忠被五花大绑的押去审问,这边候君集⾝后至少有上百隋军⾼手追踪而来。候君集一落进阵中,也不管什么机关暗道,见路就钻,拼命飞奔,想把追兵甩开。可是追兵也都⾝怀绝技加上对阵中悉,哪里甩的掉。幸亏杨林和定彦平害怕大之中误伤自己人,将所有的机关关掉,否则候君集早就踩中机关埋伏,万劫不复了。 “别走!”后面追兵不舍,⾼声喊道。候君集当然不会那么听话,没命的向阵外冲去,可是前方不时的有听到声响赶来拦截的士兵,候君集杀了数人,略一耽搁,后面追兵追近。候君集放眼一看往瓦岗山方向的路早被人堵住,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士兵,他没有办法,看到一旁的一片密林,一头钻了进去。 “别叫他跑掉了,两面围过去。”有人⾼声指挥,定彦平来到林前,问⾝旁副将道:“穿过这林子是什么地方?” “穿过去后是一条峡⾕,峡⾕尽头是座山,叫做佛山,上面有个庙,似乎多年都没有香火了。”副将道。 “是条死路吗?”定彦平忙问。 “是死路,除非他有飞天遁地的能酎,否则定然逃不出去。”副将道。 “好,来人啊,给我守住出林的路口,再给我一寸一寸的往里搜,一定不能叫他跑了。”定彦平说罢,握紧双,带领亲兵数百,冲进林中,直追候君集去了。 候君集逃进林子,听得后面追赶声渐渐稀落,这才松了一口气,只盼出了林能走生天,不料一路狂奔,直到天蒙蒙亮,一头钻出林子,候君集不仅倒昅了一口凉气。眼前一道狭窄的⾕地,尽头是座山峰,山前隐约有座庙。两旁都是峭壁,哪里攀爬的上去,而⾝后又是无数的追兵,候君集真是上天无路,⼊地无门,他心里焦急,却也不敢回头,只得硬着头⽪向峡⾕里本去。走不几步,⾝前猛的冒出一个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手中匕首自然而然的刺了出去,等到看见眼前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匕首己经收不回来了。 候君集心里暗叫不好,这一下刺过去,这孩子算完了,自己一生纵横江湖,没做过亏心的事,可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不是造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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