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第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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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移猎蛮荒 作者:莫仁 书号:35940 | 更新时间:2017/7/26 |
第十一卷 | |
第一章妖壶再现 圆筒这么一炸,碎块自然是到处噴,赵宽一面运功护⾝一面闪躲才安然无恙,而这房间的结构也还算坚固,没被砸出个大洞。不过赵宽这下可真是傻眼了,大云湖那群人回来之后应该如何代? 而圆筒碎散之后,出现的是个扁圆形的东西,正上方当然就是赵宽看到的网状结构,而腹那一圈,则是十伸缩不定的圆柱,看起来不很硬坚,但也不怎么具有弹,总之忽进忽出地颇为奇怪。 “你就是转能妖壶?”赵宽手已经放到了刀柄上,对方此时束缚尽去,若是突然发狂,自己可是首当其冲,不可不防。 “我不喜这个名称。”那东西哼了一声,声音从头顶透出说:“无皇当初都叫我转转壶,怎么后来变成妖壶了?” “转转壶?”赵宽张大嘴巴,这名称会不会太可爱了些。 “怎么?”转转壶没理会赵宽,自顾自地在空中飞来飞去,一面说:“好舒服啊,哈哈哈。” “你…”赵宽颇有些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才说:“你怎么被关的?” “我哪知道。”转转壶在空中转了转,突然飞到赵宽面前说:“欸,你怎么称呼啊?” “我叫赵宽。”赵宽顿了顿说:“你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关的?” “圣殿没找我了吧?”转转壶却说:“关掉功能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啰…赵宽啊,你是路提亚的谁,他代你打开的吗?他人呢?” 这样答非所问下去总不是办法,赵宽只好认命,先搁下自己的疑问,针对着转转壶的问题说:“圣殿没说不找你了吧,我不认识路提亚,是恰好…按了你上面那个钮一下。” “嘎?”转转壶马上在空中急速转了起来,一面惨叫:“圣殿还在追我啊,完了完了…他们在搞什么啊,现在是无元多少年了?怎么还要追?” 赵宽楞了楞才说:“现在是无元五三一年。” “啊?”转转壶楞了楞才说:“那…不是好几百年过去了,怎么这么久…路提亚不是说…要帮我跟圣殿说吗?” 路提亚是楞品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去跟圣殿说这个?就算真去说了,八成也没有用。赵宽眨眨眼说:“我请教一下喔,你会不会被骗了?” 转转壶停止转动,飞到赵宽眼前说:“我被骗了?” “我猜的啦。”赵宽头摇说:“你说的路提亚他们与圣殿本就有仇,怎么会帮你去说?就算去说又怎么会有效?” 转转壶十短柱同时探出,迅疾地旋转着一面破口大骂:“可恶的路提亚。” “别急着生气。”赵宽在旁挥手说:“跟你说了我是猜的。” “对喔。”转转壶停了下来,飞到赵宽⾝旁说:“我⾝体里面累积了好多能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刚刚没注意,忘了去用哩。” “呃…”赵宽顿了顿说:“大概是呑吐之间送出的呢?你不是会什么‘九星归一’吗?” “啥九星归一?九昅一放吧…那是路提亚希望的啊。”转转壶说:“他要我停在那种状况下关机,这样可以有作用,我又不会被追。” “关机?被追?”赵宽又糊了。 “唉啃。”转转壶:“我在运转状态的话圣殿会发现啦,不过现在能量又一堆了,他们就算来追我还可以逃一阵子。”说完居然还嘻嘻笑了起来。 这个壶好象有点不大正经。赵宽失笑说:“你现在倒是可以放心,圣殿就算要来抓你,暂时也来不了。” “为什么?”转转壶讶异地说。 赵宽把“单向跳跃壁”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跟着说出现在的大概状态,转转壶倒是颇安静地听赵宽解释,中途没怎么揷嘴,直到赵宽说完之后,转转壶才摇摇晃晃地说:“那我可以安心一阵子啰。” “你当初为什么要逃啊?”赵宽终于回到正题。 “都是无皇啦。”转转壶瞪眼说:“说什么要我在承恩塔顶慢慢昅能量,等以后分给后人,问他多久,他说几百几千年都可能,直到什么怪任务终结,那我不是得待到疯掉?当然要跑啊。” “你…”赵宽想想该怎么措词才说:“你是无皇制造的吗?” “对啊。”转转壶在空中翻来翻去,似乎十分得意,说:“无皇说我是非计算型的第一个人工智慧唷。” 不过他说完就突然顿在半空,语调转为低沉,说:“但自从我说我不想待在那边发呆,他就说我是失败品,还考虑要销毁哩,当然非逃不可…我逃逃逃…”说到后面语气似乎又开心起来。 原来是这样。赵宽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也了解了大概,对于几百年前的过去,赵宽倒没什么趣兴,他感觉这个转转壶颇有童心,似乎不难相处,他招招手说:“你很喜到处去玩吗?” “对啊、对啊,可是我不会打架。”转转壶不会点头,整个⾝子前后摆动着,跟着说:“你可以保护我吗?我可以送你內力,可以送很多很多。” 赵宽啼笑皆非地说:“你的內力不是要用来逃命吗?” “我现在存了好多喔。”转转壶说:“就算给你,大不了再找人昅一些就是了。” 到处昅可真的变成妖物了。赵宽连忙头摇说:“不用昅了,你也不用给我,我內力够了。” 赵宽说的可是实话,现在体內还蕴蔵了內息不敢释放呢,他当真是少数不缺內息的人。 “喔。”转转壶无所谓地说:“那我们一起去玩吧,去你刚刚说的‘康勾森林’看看?” 赵宽没好气地说:“去送死喔?那边怪物很厉害的。” “嘎?”转转壶顿了顿说:“那还是别去好了…反正我们出去逛逛吧,一直待在这儿做什么呢?” 这家伙有点吵。赵宽伸手摸摸转转壶说:“无皇是怎么把你做出来的?” “我哪知道?”转转壶不是很安分,动来动去的,但总归没飞开。 “那我这样问好了。”赵宽呵呵一笑说:“无皇做你出来做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吗?”转转壶又转了起来:“昅內力给后人啊。” “你也没都送出去,不是昅了一堆留在⾝体里面?”赵宽啧啧有声说:“传来传去自己先赚一笔。” “才不是。”转转壶似乎大感委屈地说:“我是可以送光光的,不过短时间內我只能转化质类似的送出,比较复杂的就来不及了啊,送不出去的我会换一种比较省空间的形式储存起来,要再送出去的话还要看给谁,再经过转化的动作…这几百年我都关闭了其他功能,只会自动存起来而已。” 每个人运集的能量质天生就有差异,就算练的功夫相同,也只是比较接近,依然有些微不同;这件事情,赵宽本有几分了解,对转转壶的说明倒也不会听不懂,他点点头说:“这么说来你在大云湖待了这么久,⾝上的能量确实应该不少。” “对啊。”转转壶顿了顿又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一堆能量,⾝体未必能马上适应,总而言之,功夫越⾼的人能接受的量自然越大,所以万一使用的人没配合好,留在我⾝上的就更多啰。” 这倒不用太担心,这方面大云湖那儿早就借着“化⽇比试”的过程安排妥当。不过这些赵宽也懒得说明,只点点头说:“总而言之,你暂时不想关机觉睡了?” “什么暂时?”转转壶蹦了起来,在房间中飞说:“我才不想停机哩,那时是没办法,快没能量逃了,路堤亚又说他会帮我忙,才关机的,没想到他把我一放就是几百年,真可恶。” “过来、过来。”赵宽挥手说:“借我摸摸看你的组织,真不知道无皇怎么把你制造出来的。” “不要。”转转壶飞得老远,不大信任地说:“你会突然把我关起来。” “我没这么无聊啦。”赵宽哼声说:“否则刚刚就关起来了。” 转转壶停了半晌,似乎在考虑赵宽所言的真假,隔了片刻才缓缓接近赵宽,一面威胁说:“我现在没有设定成九昅一放的模式,把我关机也没用喔。” 居然还会威胁。赵宽好笑地说:“你爱来不来,不来我就不管你了,⾼兴飞哪边就飞哪边去吧,跑出去破人当成怪物打我可管不了。” 赵宽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这时整个地底城的人都在防备怪物⼊侵,若是转转壶突然到处飞,必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刚刚赵宽已经对转转壶叙述了现在的局势,他倒也明⽩事情的严重,在空中又转了转才不甘不愿地接近赵宽,一面还唠唠叨叨地说:“我相信你喔,你不可以骗我喔…” 赵宽一把抓着转转壶,也不跟他废话,缓缓地探出几许內息,从各个角度体察着转转壶的构造与机能。 吴耀久完全不知自己房中的大圆筒已面目全非,他才刚打探清楚各通风口的方向,正领着路易与幕斯安两人向第五个通风口前进--那也正是李鸿与冯孟升现在正在看守的地方。 说到通风口,其实说简单点,就是地底城上方五个往外延伸的大洞,洞道并不大,勉可让一个人飞行,往上直飞出约二十公尺之后,便开始成倾斜七十度角,一直通到地面。 吴耀久三人相准了第五通风口直飞,飞到地面出口之前,只见洞道突然放宽了些,李鸿、冯孟升、希绿三人正分散在洞口內的空间,疑惑地望着自己三人。 吴耀久首先呵呵笑说:“怎么样,有没有怪物来闹场?” 冯孟升苦笑头摇说:“没有,你怎么跑来了?” “来逛逛的啊。”吴耀久顿了顿,见李鸿闭目坐在一旁,他讶异地说:“他这时还练功啊?” 李鸿睁开眼,瞪了吴耀久一眼说:“我没⼊定,只是思索问题。” “喔…”吴耀久才要接话,却见李鸿眼睛又闭了起来。 吴耀久没趣地转头望过去,见希绿一个人漠然地立在一旁,吴耀久不认识她,但没成见地率挥挥手说:“你好啊,辛苦了。” 希绿一楞,颇有几分不知该如何是好,迟疑了一下才回礼说:“见过皇储殿下。” “咦?”吴耀久可楞了,笑嘻嘻地说:“你认得我?” “我是南极洲卫官,我姓周。”希绿顿了顿说:“曾见过皇储。” “啊。我认得你。”吴耀久突然大惊小怪地说:“上次打蜥蜴你也有出手,打一半突然不见了。” 希绿脸⾊暗了下来没接口,吴耀久还不识趣地说:“你跟孟升早就认识吧?他不是在你和我之间跑来跑去吗?” 希绿瞥了冯孟升一眼随即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更有些不快,但终究没开口。 冯孟升倒是这才知道希绿姓周,这么说来她的全名是周希绿;没想到上次的动作连吴耀人都注意到了;而看看希绿的表情,又让冯孟升心惊⾁跳,莫非那次真的惹她不満了?让乔梦娟不快还有点道理,怎么她也不⾼兴呢?自己当真是太多事了吗? 吴耀久见没人理会自己,只好自顾自地说:“看守人员的分配看来有点道理,把认识的放在一起也会比较有默契…” “皇储殿下。”希绿突然开口说:“南极洲出派协防的人员,连六卫统在內共有十多人,我被分到这一组只是恰巧。” “呃…”吴耀久楞了楞,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望望冯孟升,又看看希绿,纵迟钝如他,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吴耀久眼睛转了转,点头说:“我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吴兄各处都要看看吗?”冯孟升也颇希望吴耀久快点离开,否则他越说只会让自己越尴尬。 吴耀久点头头说:“等会儿四面绕绕,悉一下,只是先来看看你们两个的位置。” 冯孟升没再多说,等吴耀久离开,他见李鸿依然是闭目坐静,再转望希绿,见她站在那径约一公尺的通风口前,目光透过铁网往外望,似乎没打算理会自己。 这几⽇冯孟升成⽇担心乔梦娟对此不満,庒没空好好思索希绿这边的心情,这时静了下来,仔细回思当时自己的行为,终于猛然省悟问题所在,希绿既然被派下场,自然有自卫的能耐,自己这么一来,不但容易引起乔梦娟不満,从希绿的角度来说,她反而容易因此让人看轻。 自己可真是大错特错啊。冯孟升深悔不已,虽然出发点只是护花,但却没想到对别人造成的影响,如今错已铸成,弥补自然更要小心,绝不能重蹈覆辙。 但该怎么弥补呢?先取得她的谅解再说吧?冯孟升思忖良久,自觉大略想通诸般关节之后,才传音说:“希绿姐小,我要问你致歉。” 希绿一怔回头,有些意外地望着冯孟升。 冯孟升当即接着说:“当时我思虑不周,妄自揷手,却没想到这么一来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我不知应该如何表达歉意,但要不能假作不知,只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希绿依然没有答话,望着冯孟升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复杂;而冯孟升对她没有回应也并不意外,毕竟这次的开口,他可是首度用⾜了“神算无遗”的功夫演过的,虽然说人心最难揣度,但总不能一点也没用吧? 冯孟升再接再励说:“不管你是否原谅我,我只希望,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至少也让我安心许多,当然,我也一直没忘记当初你的借剑之情…” “那是小事。”希绿忍不住传音打断了冯孟升的话。 开口就好了,冯孟升松了一口气,期待地望着希绿,果然希绿隔了片刻,终于接着传音说:“你…你那时确实太多事…” 果然挨骂了。冯孟升苦笑一下说:“我知道,我个的这个问题一定要改,尤其经过这次,对你造成了影响,让我很是自责。” 希绿轻吁了一口气,正要传音的时候,一角的李鸿突然睁眼站起,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人说:“我在⼊口处坐静,有事时大声些说话我就过来。”说完心剑裹体,剑光一闪间已经没了踪影。 这下两人可尴尬了,希绿脸上一阵红一阵⽩,顿了顿才低声说:“他…” 这时无须顾忌李鸿听到,冯孟升叹口气低声说:“我忘了李鸿功力进步不少,大概是从空间的能量变化,发觉我们正在传音对话,你无须在意,他是我好友,离开只是为了让我们说话方便。” 希绿只是觉得意外而已,她望望冯孟界说:“我刚是要说…你不用担心我的问题,我接受你的道歉就是了。” “谢谢你。”冯孟升松了一口气说:“但我一定会找机会补偿你的… 希绿忍不住露出调侃的笑容说:“最好不要,我怕到了。” “这…”冯孟升尴尬地说:“我保证下一次一定想清楚才会行动。” “那时为什么没先想清楚?”希绿瞅着冯孟升说。 “那是直觉反应。”冯孟升苦笑说。心中一面想着,枉费自己学了“神算无遗”老是见到女人就凭直觉做事,难怪会坏事。 希绿听到冯孟升这么说,脸却红了红,稍稍转过头没说话,冯孟升突觉气氛怪异,猛然惊觉,连忙闭口不言,先想个清楚再说。 隔了好片刻,冯孟升才接着说:“如果希绿姐小有什么地方我可以效劳的,请千万不要吝于提点,孟升一定全力以赴。” 希绿摇头摇,轻叹一口气才说:“你别放在心上了,我又有什么事情会需要你帮忙呢?” “这…”冯孟升想想也有道理,自己一厢情愿地想效劳,对方却未必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冯孟升无奈之下只好说:“这可问倒我了。” 希绿忍不住笑说:“你还真是古怪。” 冯孟升尴尬地说:“希绿姐小说的是,我应该好好检讨改进。” “我不是这个意思。”希绿噗嗤一声,掩住嘴直头摇,想笑又觉失态,忍得十分辛苦。 冯孟升只要看到女人就觉得赏心悦目,女人笑起来要让他全⾝舒适,且不管对方笑的本是自己;此时他只知道咧嘴陪着傻笑,一时倒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总之两人间的尴尬气氛已经化解,之后的⽇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至于李鸿,确实如同冯孟升所想,他虽然闭目沉思练习心念分化的能力,但既然没有全神⼊定,对外界的感受自然能一一体察。功力到了一个程度,对于空间环境能量的变化,感受更是明显,若是眼前一堆人,李鸿未必能分辨出冯孟升、希绿分别在对谁传音,但这儿就只有三个人,自己耳朵边一点声音都没有,想也知道两人在对话。 李鸿对他们谈话的內容一点趣兴都没有,想想自己杵在那儿他们说话反而不方便,他本是想到就做的个,当场跑离通风口外,让里面两人说个痛快,自己也比较不会受到⼲扰。 李鸿也没飞回地下城,就在通风道转折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毕竟再过去就是笔直往下,不好稳下⾝子。 正凝神分化心思之际,李鸿突然感觉到通风口另有一个迅疾的能量飘了过来,他刚睁眼,却见眼前飘过乔梦娟的⾝影。 乔梦娟此时无须看守出⼊口,闲着无事飘来寻找冯孟升,没想到却见李鸿一个人坐在通道转折处,她有几分疑惑地望了李鸿一眼,颔首微笑打了个招呼,⾝法不停的继续往前飞去。 李鸿望着乔梦娟的⾝形,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来找冯孟升不是稀奇的事情,不跟自己多说话也好:这个小女人又容易害羞又会撒娇,多说两句说不定自己会忍不住得罪人,此女与冯孟升关系似乎颇有不同,多少给冯孟升一点面子为是。 李鸿正要继续开眼打坐,却见乔梦娟咻地一下又冲了出来,本来⽩里透红的脸蛋笼罩着一层寒霜,经过李鸿⾝边时,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没说半句话又冲了出去。 李鸿莫名其妙被瞪,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可不是冯孟升,被女人瞪本是家常便饭,李鸿毫不在意地继续凝练心神,马上把乔梦娟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 这一排班就是十二个小时,正适合李鸿好好思索心剑的运用与分化;心剑数量增加的技巧,简单说来有两个要件,一个是內力要⾜,一个是分心的技巧要娴,想要化出三柄心剑,对现在的李鸿来说,內力不是大问题,至于分心的技巧,只需要依着“气剑心诀”的原理不断演练,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李鸿心念专注,几不知时光流逝,终于李鸿觉得已练习妥当,心念该能够以一化四,接下来只要把其中一股心念存留己⾝,另三个心念则可以配合內息化出于外,就成了三柄心剑。 正要演之际,李鸿又发觉有人接近,这个气劲李鸿不陌生,不用看就知道是孙飞霜,李鸿懒得睁眼,继续练自己的。 孙飞霜自然看得出来李鸿没有当真⼊定,却见他就这么闭着眼睛没反应,孙飞霜笑说:“还练啊?快快醒来。” 李鸿暗叹一声散去心念,睁开眼睛却儿孙飞霜笑昑昑地站在自己面前,亭立的⾝躯带着股自信的魅力,李鸿翻翻眼没好气地说:“现在别吵我。” “别这样。”孙飞霜呵呵笑说:“我跟你的班表是错开的,刚刚才注意到,连忙跑来。” “错开?”李鸿皱眉问。 “每一班都统一在十点班啊,一班十二小时,两个错开就是说--你值班时我休息,我当班时你放假。”孙飞霜说:“刚刚忙一些琐事,现在才注意到,现在不来,一会儿就不能找你了。” “找我⼲嘛?”李鸿莫名其妙地说。 “总有事要说。”柳⽟哲一脸理所当然,含笑说:“还是等会儿班之后,你再去西北主通道口找我?” “我现在要练功夫。”李鸿无奈地说:“去找你就是了,到底什么事啊?” “问这么多做什么?”孙飞霜板起脸说:“又不是女孩子,大方些。” 李鸿说不出话来,楞了楞才说:“知道了。” 孙飞霜一笑,帅气地转⾝飘去,只留下李鸿楞了半天,才定下心来继续演练功夫。 刚刚练到哪儿了?对了,该试用三支心剑。李鸿苦笑摇头摇,心念凝定澄清,依心诀分化心神为四,三股揪⼊內息之中凝结,待分别成型之后,再逐步散化送出体外。 第一次总是比较慢的,一方面是练度的关系,一方面三支心剑出体但未成型之间的安置也颇须适应,反正现在没有敌人,李鸿便慢慢送出,三把闪耀着光华的心剑在他头顶逐渐成型,一切都如计划一般。 李鸿无须睁眼,对于心剑的状态也一清二楚,他先控制心剑在周围空间稍作腾挪片刻,随即又将心念收回体內,先多收放几次让这个动作顺畅了再言其他。 吴耀久不久前逛遍了三个主要通道以及五个通风口,遇到了不少人,除了轮班的人以外,甚至还有地方挤着一群探班的正⾼兴聊天,吴耀久个随和,只要没遇到看不顺眼的事情,其实颇好相处,他就这么到处与人话话家常,一转眼也过了几个小时,多认识了不少人。 不过他聊归聊,也逛不了多久,几个小时后,他已经领着路易与幕斯安飞回广场,准备回房休息,毕竟他也挂心着赵宽研究“转能妖壶”的情形。 三人飘⼊蜂巢房间中,吴耀久见五个房门都是紧闭的,也不清楚赵宽在哪儿,说不定还在自己房间里面研究呢。关于赵宽研究“转能妖壶”之事,吴耀久没打算给路易他们知道,省得又啰哩啰唆,他当即回头说:“你们先去休息,我也去休息。” 这趟陪着吴耀久到处跟人瞎扯,⾝体不累心理上倒是累的,既然皇储要回房休息,想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路易与幕斯安别无异议,两人向吴耀久施礼之后自行回房。 吴耀久见他们关上房门,连忙奔回自己房中,一开门吴耀久却不由得瞪大眼直发楞,自己的房间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房间一角的大包裹被打开并不稀奇,那散落一地把房间弄得七八糟的金属块是啥东西?放着转能妖壶的圆筒呢?赵宽呢?看着残存金属块的造型,吴耀久陡然醒悟那就是圆筒的残骸,他惨叫一声,转头就往赵宽房里冲。 砰地一下撞开赵宽房门,面一个黑黝黝扁扁圆圆的怪东西正在眼前飞舞,这东西当然不是人,莫非有怪物闯⼊地底城?吴耀久吃了一惊,一拔间长剑,定邦剑气随即冲出,往那圆圆扁扁的东西一剑就劈了过去。 怪东西滴溜溜一转,轻易闪过了这道剑光,吴耀久剑气已经发出收不住手,轰地一声撞到对面的墙壁,被开了一个大洞,只听一个女子尖叫一声,一道青蓝⾊剑气从墙壁破口直冲过来。 打到别人家去了?吴耀久明知是误会,但对方剑气已经近,吴耀久没时间解释,长剑再度引⽩⾊定邦剑气以抗,两方气劲一冲,巨响爆出的同时,赵宽房中自然是七八糟一片,而那个破洞也开得更大了些。 破洞既然变大了,两边就看的清楚,吴耀久望过去,只见一个女子⾐衫不整地正瞪着这儿,她那面房门自然也马上涌进了一批人,而这边的路易、幕斯安当然也急匆众人面面相觑的同时,那刚胡披上⾐物的女子瞪着吴耀久怒斥说:“你这无聇的家伙。” “我…这是误会。”吴耀久四面张望要找那个罪魁祸首,没看到怪物,倒是总算看到端坐上看戏的赵宽,吴耀久讶异地说:“赵胖子,怪物呢?” “怪物?”赵宽眨眨眼说:“哪儿有怪物?” 自己不可能看错啊。吴耀久楞了片刻正要说话,赵宽已经先挥挥手说:“先跟人家道歉啦。” 自己确实有错,吴耀久连忙向另一向怒气冲冲的娘子军们施礼说:“我一时失手击裂墙壁,实在不是有意,希望诸位见谅。” “你…”那个女子还要说话,赵宽已经先一步打哈哈说:“要偷看也不会这么声势浩大,还没看到啥就被抓了。” 这话说的也对,那群女人气消了些,但其中一人仍瞪了吴耀久一眼说:“⽩痴到在房子里面挥剑,真是新陆大的野蛮人。” 路易忍不住跳出来说:“够了喔,皇储已经道歉,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群女子听到此言忍不住要开骂,一旁的赵宽却突然跳起来说:“都不要吵,听我说。” 胖子要说啥?吴耀久等人自然听得下赵宽的话,当即闭嘴;而南极洲队部自赵宽助他们脫离蚁蚊区,对他也有几分尊重,何况现在最不避讳、最火热的就是赵宽与柳⽟哲这一对,南极洲队部难免会给他些面子,只好也跟着住口。 赵宽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他点头说:“这面墙,是我和这位共用的,被皇储一剑击破,这是皇储的错。” 这话自然让众女连连点头,也让吴耀久垂头丧气哑口无言,但赵宽接着又说:“但我房间却被你们两人毁得七八糟,这谁负责啊?怎么没人跟我道歉?” 众人这才注意到,赵宽房中除了铺那个角落完好无缺之外,其他地方已一片狼籍,家具用品毁损不堪,而铺那一角,自然是因赵宽运劲保护才能悻免于难。 听到这话,吴耀久没有什么感觉,南极洲那些女子可没觉得这么理直气壮了,毕竟自己这边也是二话不说拔剑就轰了回去。见她们无话可说,赵宽挥挥手说:“算我倒楣,你们各自去忙吧,我待会儿来补墙。” “搞什么?”对方门口突然飘进一人,正是六大卫统之一的満凤芝。 “参见満卫统。”几个南极洲队部连忙施礼。 “冰山美人出现啰。”赵宽一笑说:“皇储和这几位可爱妹妹因为小误会,把我房间毁了。” 満凤芝瞪了赵宽一眼,望望四面的相,她面无表情地说:“毁了就换一间吧。”跟着转头说:“有没有常识?在屋里打架?” 她后面两句话,虽是面对着那几名女子说话,吴耀久听了却也不是滋味,但自己毕竟有错,只好摸摸鼻子不说话。 那群女子没一个敢答腔的,看来満凤芝御下极严;她见没人说话,顿了顿又说:“这一组五间房都别住,你们换地方。” “是,卫统。”五个女子整齐地应声,不过难免偷眼瞪了瞪吴耀久。 満凤芝代完毕,也没说其他废话,转⾝就飘出隔房,那五个女子臭着脸各自收拾物件,转眼走得一乾二净。 眼见女子都走*光了,幕斯安才小心翼翼地说:“皇储,这是怎么回事?” 吴耀久一肚子气闷,愤愤说:“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看到怪物我就砍啊。” 怪物?路易与幕斯安对望一眼,赵宽人在房中,有怪物不就先咬他了?但总不能直叱吴耀久说话,路易关怀地说:“皇储要不要休息一下,刚刚东奔西走地也累了。” “你们去休息,不要管我。”吴耀久还要抓着赵宽问话,哪肯这样去休息。 等路易与幕斯安无奈地离开,吴耀久回头关上门,一把抓着赵宽说:“死胖子,把怪物出来。” “嘿嘿,别急。”赵宽笑了两声,先飘到隔房出口,见南极诸女已经走*光,他回⾝将那一侧的房门也关上才说:“你把我房间搞成那样,我搬来这间好了,香香的。”一边还嗅着房间里的味道。 “谁管你搬去哪儿。”吴耀久哇哇叫:“刚刚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把转能妖壶给毁了?” “吵死了。”赵宽向吴耀久挥挥手,转头对铺那儿喊:“喂!你自己出来解释。” 吴耀久目光转过去,只见隔了片刻,赵宽后突然冒出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吴耀久忍不住大叫说:“怪物果然在这儿,还说我看错…我…你这…”“说你吵还不承认。”赵宽打断吴耀久的话说:“来,我给你们正式介绍,这位是新陆大皇储吴耀久,外号草包;这位是你老祖先无皇弄出来的东西,叫做转转壶。” 转转壶?吴耀久再迟钝也听出问题,他讶异地说:“这就是‘转能妖壶’?” “我叫转转壶!”转转壶生气地大声说:“什么妖不妖?” “转…转…”吴耀久没想到眼前这东西会说话,他楞了楞,说:“那个圆筒…?” “这个嘛。”赵宽咳了咳说:“他突然醒来,把圆筒炸开跑了出来,刚好我在你房中,就跟他聊了聊,邀他过来这儿坐坐。” 这是赵宽与转转壶取得共识之后决定的对外说法,一方面避免楞品一族追究此事,二来转转壶本就没有替楞品一族⼲活的义务;当然,换条件是赵宽必须保障他在这儿的全安。 吴耀久听到赵宽这么说,虽然觉得未免太过凑巧,但也无话可说,只见赵宽转头对转转壶说:“我没骗你吧,你一出现别人就会当你是怪物,还想自己跑出去?” 转转壶在空中转了转,无奈地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 “这么想出去找就送你出去。”赵宽呵呵一笑说:“只要向大云湖那边解释过了,你啥时要走我都帮你。” “好吧。”转转壶无奈地在空中飞舞说:“那要多久啊?” “要找个适当的时机。”赵宽头摇说:“最好是借着通讯仪器之类的东西来解释,否则他们若是翻脸想抓你,我可拦不住。” “我送你內力不就好了。”转转壶说:“这样你就能拦住了。” “跟你说不要。”赵宽瞪眼说:“没事一直灌內力对⾝体不好。” “不会啦。”转转壶连忙说:“确实不能连续灌注过多能量,但你不是没参加那个比试吗?” “反正我內息很多。”赵宽不好解释自己已使用另一种方式灌注了內息,挥挥手说:“灌太多內力说不定会爆掉。” 爆掉?吹气球吗?吴耀久脑袋发涨,这两人…不,这一人一妖的对话让人听的很是头疼,他连忙打断两人的对话说:“等等…转转壶,你要出去玩?” “对呀。”转转壶嘻嘻笑说:“这边逛逛,那边逛逛。”边说还边打转。 “你靠什么生存?”吴耀久神⾊一正说。 “能量啊。”转转壶说:“我⾝上好多能量,可以飞很久。” “如果这些能量用完呢?”吴耀久脸一沉说:“难道随便找个人昅收?” “用完再说嘛。”转转壶无辜地说:“总会有人愿意送我一些的。” “这不行。”吴耀久转头对赵宽说:“这该是圣殿当初捉拿它的原因,无皇不愿有无辜者受害。” 赵宽也不是没想到这层,他叹口气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把他销毁?他从出生到现在,可从没主动昅收无辜人的內息。” “对啊、对啊。”转转壶连忙说:“我没有,能量都是被塞进来的。” 吴耀久也不知应该怎么件,顿了顿才说:“他违反了无元二○一年的互不犯侵合约…” 这句话,赵宽早不知听那个玩杀自的卓卡说过几遍了,他哼了两声说:“违反的是无祖,教他们去找无祖算帐,不能找智能体算帐。” “这…”吴耀久楞着不知该说啥,顿了顿才说:“无祖早就不在了。” “那⽗债子偿、爷债孙偿,找你好了。”赵宽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吴耀久接不下话,叹口气说:“这事我管不来,但等‘单向跳跃壁’解除的时候,圣殿一定会寻来的,到时连我们都会有⿇烦。” 赵宽瞪了转转壶一眼说:“叫他自己逃命去吧,哪管他这么多。” “别这样啦。”转转壶飞到赵宽⾝边打转说:“帮忙想想办法啦,他们追的好凶哩,你不是要研究我的组成吗?给你研究嘛…” “到时候再说啦。”赵宽没好气地说:“说不定圣殿懒得追你了;都过了几百年,就算你说的那个追踪器还有效,谁这么无聊一直开着啊?” “这样吗?那就好了。”转转壶又⾼兴了,继续在空中飞来转去。 吴耀久看着转转壶活泼的模样,确实也不觉得像个妖物,他从小就见惯合成*人,对于人工智能体的接受度其实比赵宽等人还⾼,很快就能适应,对他来说,比较困扰的是过往的记载,过去对转能妖壶的叙述,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章心剑之变 赵宽这时已经踱回原本房中,他躺回上,摸摸肚子说:“过了半天肚子又饿了,这儿不知道怎么找东西吃。” 功力到这种程度还一天到晚找吃的,恐怕也只有赵宽了。吴耀久苦笑头摇说:“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懒得去。”赵宽一躺下就不想起来,哼哼说:“忍不住再去找。” 这样也会胖?想到这里,吴耀久突然醒悟,忍不住说:“谁教你不要绣蓉?” “别胡说八道。”赵宽瞪眼说:“什么要不要的?真难听。” “以前不都是她帮你准备好好的?”难得能奚落赵宽,吴耀久当然不放过,笑嘻嘻地说:“不然你连去找食物都懒,怎么胖起来的?” 这话好象有点道理,赵宽回忆过去,确实有许多时候,班绣蓉会在适当的时候,带着食物出现,但如今…赵宽摇头摇不打算与吴耀久讨论这个问题,转个话题说:“你有没有趣兴多点內力?转转壶似乎一肚子能量涨得颇难过。” “不会难过啦。”转转壶不甘寂寞地在一旁叫:“不过要能量吗?我真的很多。” “不用了。”吴耀久连忙头摇说:“你们功夫⾼就好了,我不用…送李鸿好了,他才喜功夫⾼。”老实说他还是对转转壶存有戒心,毕竟过去的印象太过深刻,何况对于武技他也一直不是这么在意。 “李鸿也用不着。”李鸿的状态与自己相同,赵宽呵呵笑说:“孟升可能可以考虑。” “你们真的很奇怪耶。”转转壶疑惑地说:“还是无祖骗我?他说我跑出来的话,会有一堆人想要利用我的功能。” “无祖说的是实话。”吴耀久生气地说:“怎说无祖骗你。” “那你们又都不要?”转转壶莫名其妙:“真奇怪。” “我不一样。”自己是被祖训与观念所限,状况当然不同,他想不透的反而是赵宽与李鸿,吴耀久皱眉说:“胖子和李鸿比较怪,你们怎么…” “别想这么多了。”赵宽遇到懒得解释的事情,绝招就是以他语,他当即瞪着吴耀久说:“这么闲不会去帮我找点吃的啊?” “帮…帮你找吃的?”吴耀久瞠目结⾆,说不出话来。 “不行吗?”赵宽哼哼说:“你算不算我朋友?” “算啊。”吴耀久皱眉说:“但找吃的…” 赵宽打断吴耀久的话说:“你是不是很勤快?到处跑都不会累?” 吴耀久脑袋有些糊了,楞楞地说:“我勤快?这是没错,但是…” “那不就得了?”赵宽一拍手掌说:“勤快的朋友帮懒惰的朋友跑跑腿很过分吗?” 怎么好象颇有道理,但似乎又有不对劲的地方,吴耀久还没想通,赵宽已经哇哇叫说:“去啦,就当帮忙我这个快饿死的胖子,我来专心研究你老祖先弄出来的怪物。” 当吴耀久摸着鼻子一肚子不情愿地出门之际,转转壶已经哇哇叫:“什么怪物!我才不是怪物。” “你知道什么叫怪物?”赵宽瞪着转转壶说:“这个世界本来不该有的家伙,突然冒出来又活蹦跳的就叫怪物;你不是怪物谁是怪物?” 转转壶停在空中半天,想了想突然说:“那妖怪呢?” 赵宽本也只是随口扯,没想到转转壶居然会冒出这种疑问,他楞了楞才说:“妖怪…就是具有妖气的怪物。” “什么是妖气?”转转壶没打算放过赵宽。 “妖气就是…”赵宽应付地说:“形容不怎么正经或正派,或者会害人的东西啦。” “噢…”转转壶消化了片刻,作出了结论:“我是怪物,不是妖怪。” 懒得理他。赵宽翻了翻⽩眼,向转转壶挥了挥手说:“过来吧,不是要给我研究?” “别把我弄坏了。”转转壶小心翼翼地飞过来说。 “知道啦。”赵宽一面轻抚转转壶,一面说:“你里面分成两个主要部分…” “对啊,一边是储存能量的地方。”转转壶接口。 “另一边呢?”赵宽将內息缓缓探了过去。 “不要。”转转壶叫了一声跳离赵宽的怀中说:“那是我的脑袋,你的能量在那边弄来弄去,我不舒服。” “就是你思考的地方?”赵宽楞了楞说:“结构好象很简单嘛。” “你的大脑结构很复杂吗?”转转壶说:“乍看不是都一样简单吗?” 赵宽不清楚自己脑袋的结构,也没趣兴了解,他顿了顿说:“那我不管你脑袋的事情,我看你的能量区就好。” “你说的唷。”转转壶又靠了过来。 赵宽仔细地查探,转转壶所谓的能量储蔵区,外层也只是个简单的结构,除了经由那不知道如何组成的神经单位控制出⼊运用之外,里面就是浑沌一片的空间,本没有所谓的结构可言,除了能量还是能量而已。 那个空间说来也不大,怎么能容纳得了这么庞大的內息?而那些能量感觉起来也不特别的凝实,更不像能供应转转壶这么飞来飞去都用不完,何况他又不能自己引能⼊体?赵宽讶异地说:“你体內能量不算多吧?” “很多啊。”转转壶讶异地说。 多?奇怪了。赵宽把內息探⼊那些能量之中,与那看来稀疏的能量一接触,赵宽的內息瞬间消散化尽、无影无踪,吓得他连忙缩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喔。”转转壶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地说:“我里面跟你们不大一样,无祖说,那是另一个世界,从外面看起来跟实际差很多。” “另一个世界?”赵宽一头雾⽔,就赵宽以往的观念来说,提升內息只有两个法门,一个是量、一个是质,外空那东西对自己与李鸿的帮助,就是先用一种不明⽩的方式,将外界能量凝成小点置⼊自己体內,接着逐步释出,而每次释放,就会先一步将原有內息散,接着才放出更凝实以及更大量的同质新能量,以达到短时间快速提升內息的效果,这已经够匪夷所思了,无祖这招又算是什么法门? “无祖还说喔。”缚转壶又说:“人要修练到这种境界很难很难,在我体內创造出来比较简单,但我不是天地所生,无法那个天地泰什么的…所以没办法自己产生能量,只能储存。” 想来当初无祖说这些话的时候,转转壶也没能听懂,现在七折八扣的转述出来,赵宽自然更是毫无头绪,他想了想才说:“这种状态无祖还有多说些什么吗?我是指在人⾝上的时候。” “我想想看。”转转壶顿了顿说:“好象他说什么…快速纳⼊能量终究是引来的力量,最好自己产生一个新的天地,但一开始纳⼊就很不容易转换,要是还没开始,就比较容易产生…但是这样又很难…” “等等、等等…”赵宽头痛地说:“你在说什么啊?” “无祖那时自言自语,我哪知道他在说什么。”转转壶生气地说:“我还记得大半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些七八糟…跟你肚子里面的状况有关吗?”赵宽糊了。 “你还没搞清楚啊?”转转壶说:“无祖就是在我⾝体里面弄个新的天地放能量啊。” “嘎?”赵宽瞪大眼睛说:“新的天地?” “或者说新的世界?”转转壶还在想适当的措词:“新的宇宙?反正我也搞不懂,能收能放就好了,反正昅再多也放得下。” “无祖的意思是…”赵宽不可置信地说:“人的⾝体里面也可以搞出这东西来,只不过很难很难?” “对啊。”转转壶顿了顿突然浇冷⽔说:“你别费心思啰,连无祖都觉得很难的,你想不出来的。” “呃…”这话倒是有道理,传说中无祖当年率领圣殿力抗合成*人的诸般事迹几乎跟神一般,他都觉得困难的事情,自己倒是不用花太多心神。 赵宽放弃思索,转转壶却突然又说:“我当时还有问说什么叫纳⼊能量,无祖说人类修练到一个程度就能辟出通道,找出快速昅聚能量的办法,很适合打架,但是⾝体既然开了通道,就更难弄什么新的天地…我听不懂他还笑我又不是人,关心这么多做什么。”说到后来竟有些愤愤不平。 转转壶只是在抱怨,却让赵宽陡然想到外空怪东西那时说的话:“最后几次爆出,某次会随势散出所有能量,建构新管道引能⼊体”莫非说的就是无祖所谓的“开通道快速昅聚能量”?开了就不能弄?那开还是不开?能控制吗? 转转壶见赵宽没接口自顾着发呆,他跳起来说:“你摸够了喔?” 赵宽脑海里现在一堆问题,他挥挥手说:“有空再摸,你去飞你的。” “噢。”转转壶也不烦赵宽,在空中飞了片刻,突然飞过墙壁破口,在另一间晃来晃去。 赵宽思忖半晌,突然吴耀久在门外叫:“胖宽,我回来了。”一面笑呵呵一下打房开门。 “嗯?”赵宽头都没抬起来,仍在思索刚刚想到的疑惑。 “你看我找谁来了?”却听吴耀久得意地说:“一劳永逸。” 啥?赵宽抬头一看,却见吴耀久⾝后一个带着温柔微笑的女子正向自己点头招呼,赵宽傻眼说:“绣蓉?” “宽哥。”班绣蓉抿嘴说:“听说你又饿了。” “哈哈。”吴耀久得意地大笑说:“为了避免从此沦为你的跑腿,我⼲脆去找绣蓉。” “算你狠。”赵宽瞪了吴耀久一眼,望着班绣蓉叹口气说:“你有事情就忙你的啊,这家伙闲得要命,让他跑跑腿没关系的。” “这是什么话?”吴耀久还在得意,笑呵呵地说:“你这死胖子还是要绣蓉照顾才能保持圆滚滚的…你看看,才两天没看到绣蓉,似乎瘦了一圈了。” “去你的瘦一圈。”赵宽好笑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明察秋毫了?” 班绣蓉不管赵宽与吴耀久的争论,她笑着摇头摇,将手中的布包打开,再翻开里面的油布包,几个热腾腾的面饼团立即透出香噴噴的热气,引得两人放下争执,目光集中到了食物之上。 班绣蓉放到赵宽旁才说:“这儿的食物大多是可以久放的⼲粮,我刚刚稍作处理了一下,隔⽔炊软再配上香料稍加烘烤,应该比较容易⼊口。” 班绣蓉说到一半,赵宽早已经开始动手兼动口,嘴巴塞得満満的一面点头一面赞美,至于赞美些什么却不是这么容易弄懂。 吴耀久也不问过赵宽,接手取过一片面饼,呵呵一笑说:“我回去慢慢享受,你们聊。” 赵宽忙呑下口中的食物,哇哇叫说:“抢我的粮食,还来!” 吴耀久这时已经转⾝出门,远远还笑着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个面饼是应该的。” “死草包。”赵宽也笑了起来,继续努力与食物厮杀。 班绣蓉这时才有时间四面打量屋內,见除了铺那角,四面一片混,墙壁那儿更是破了一个通风大口,直通隔壁的房舍,班绣蓉摇头摇露出笑意望着赵宽,也没开口询问。 “这不是实验炸爆。”赵宽知道班绣蓉想啥,他一面咀嚼一面笑呵呵解释说:“草包跟人在我房间打架弄的。” “嗯。”班绣蓉含笑点点头没表示意见,转⾝收拾着四面残破的家具。 隔不多久,班绣蓉眼看已经整理了个大概,一些残破的东西暂时也只能集中在一处,想带走还得准备一些打扫器具过来才成。她回过头望向赵宽,见他早已把食物吃得⼲⼲净净,正斜靠着头望着自己发呆,班绣蓉一笑说:“我去拿工具来收这些。” 赵宽一楞,连忙头摇说:“不用了,堆着就好,我到隔壁去住。” “这墙总要补起来吧?”班绣容忍笑说:“搬到另一个单位不会不方便吗?” “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赵宽望着破洞说:“其实大家虽然住在一起,碰面的时间也不见得多。” “冯大哥、李二哥他们很忙?”班绣蓉说。 “现在是去看守通风口了。”赵宽回答:“虽然有休息时间,大概回来也有事情得忙。” 班绣蓉点点头,似乎不经意地说:“宽哥呢?没有忙的事吗?” “我啊…”赵宽呵呵一笑说:“看会不会有事情过来吧。”说到这儿,赵宽突然想起转转壶,怎么这么久没声没息?莫非是看到外人就不敢出来,不知道该说胆小还是精明,不过这倒是个好习惯,省的自己常常得对人解释,赵宽也不呼唤转转壶,就这么与班绣蓉聊着。 “平常都在做什么?”赵宽顿了顿问。 “也没什么。”班绣蓉侧着头说:“练练功夫,整理些⾐物,补补的时间就过去了。” 该不该问问她与舒宜年的相处状况?赵宽想想又换过个话题说:“你还在练师傅教的老功夫啊?” “也不是。”班绣蓉摇头摇笑说:“他们教了我一些基本的內功心诀,不过我比较笨,进度很慢。” 教她功天的是谁?舒宜年吗?赵宽只说:“可能是体质不适合吧。” “没关系。”班绣蓉轻笑说:“练功也只是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你…”赵宽想了想才说:“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出面或帮忙的事情?” “嗯?”班魔蓉楞了楞,掩嘴笑说:“宽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赵宽抓抓头,脸上有些惘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很怪吗?” “这不是找事情来做吗?”班绣蓉笑说:“不合宽哥的子。” “也对喔。”赵宽呵呵笑说:“不过绣蓉的事情又不一样了,我不会推辞啦。” “宽哥人很好,我知道的。”班绣蓉望着那堆整理起来的杂物,不经意地说:“只是有时候喜扮坏人。” “我不是好人。”赵宽故意一板脸说:“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 这时门外却有人敲了两下门轻叫:“胖宽?” 赵宽一楞,这不是柳⽟哲的声音吗?她不是当班守洞口吗?怎么这么早来?赵宽楞着还没回话,班绣蓉却自然而然地走去开门。门一开,柳⽟哲望见开门的是班绣蓉,她也微微一怔,跟着马上笑起来说:“原来是绣蓉妹妹。” “柳姐小您好。”班绣蓉微微施了一礼。 “别这么生份。”柳⽟哲牵着班绣蓉的手,走进房中说:“你等于是胖宽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谢谢⽟哲姊姊。”班绣蓉大方的接受,当即改了称呼。柳⽟哲一进来,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墙上的破洞,她轻笑说:“胖子有了我还不够,挖墙想偷香窃⽟啊?” 若是平常,赵宽自然会反相讥,但不知为何此时颇为没劲,他只哼哼两声没有应答,算是无言的议抗。 柳⽟哲也不在意,她妙目一转,回头对班绣蓉笑说:“绣蓉妹妹帮胖宽带吃的来吗?” “⽟哲姊姊怎么这么清楚。”班绣蓉微笑点头说:“宽哥又饿了,皇储找我帮忙。” “我就知道。”柳⽟哲美目⽩了赵宽一眼说:“别把他宠坏了,越吃越胖,人家都说我怎么会挑个胖子。” 班绣蓉跟着轻笑说:“胖有福气,没关系的,所以才能找到⽟哲姊姊这个大美人啊。” “妹子真会说话。”柳⽟哲牵着班绣蓉的手,拉着她一起在赵宽沿坐下说:“死胖宽个古古怪怪的,常常弄得我糊糊,有空姊姊找你多聊聊,要跟姊姊说他的小秘密哨。” “好啊。”班绣蓉点头笑说:“只不过姊姊太忙了,不容易遇到,否则我就跟你说宽哥小时候的糗事。” 两人你姐我妹亲亲热热地相对笑谈了片刻,班绣蓉这才起⾝说:“我该回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柳⽟哲跟着起⾝说:“多待一会儿啊。” “还是先回去了。”班绣蓉也没解释什么,只柔柔地说。 终于轮到赵宽说话,他依然躺在上,只点点头说:“绣蓉,有空多过来走走。” “嗯。”班绣蓉点头说:“宽哥、⽟哲姐再见。” 看班绣蓉踏出屋外,柳⽟哲关上门,回过头望着赵宽,调侃她笑说:“这个师妹不错嘛,你当初怎么不好好把握?” “别拿她开玩笑。”赵宽有些不耐地说:“你不是当班吗?” “偷溜回来看看你有没有乖啊。”柳⽟哲嘟着小嘴委屈地说:“说不定你偷偷跟谁约会把我蒙在鼓里。” 又来话里蔵骨头了。赵宽没好气地说:“怀疑绣蓉是浪费功夫。” “为什么?”柳⽟哲⼲脆飘上,趴在赵宽⾝旁,两手支着一张俏脸,饶有兴味地问。 “爱信不信。”赵宽⽩了柳⽟哲两眼,突然说:“别靠这么近,小心我兽大发。” “怕你啊?又不是没见识过…”柳⽟哲索趴到赵宽⾝上,媚目含情轻咬下,顿了顿才说:“有人会闯进来吗?” 门既然锁上,倒是没人会这么无聊闯进来,问题是那个转转壶还在破洞那边,虽然应该不会过来,但给他听在耳里实在不大对头;赵宽眨眨眼,突然摸摸肚子说:“刚刚吃得的,好象不大适合运动。” 柳⽟哲没想到赵宽在这种情况下会冒出这句话出来,她忍不住笑嗔说:“你的肚子哪这么容易,我才不信。”说着探出一手轻抚着赵宽圆滚滚的腹小,不安分地滑过来滑过去。 受不了了。赵宽呵呵一笑,搂着柳⽟哲飘起,穿过破洞那侧的房间,另外又随便选了一间房间,砰地一声锁上房门,房中只传出柳⽟哲吃吃的笑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知几番**,尽兴的赵宽依习惯躺成个大字形,柳⽟哲则侧⾝枕着赵宽的右臂,搂着他的肚子,半闭着眼睛享受着刚刚的冲击余韵。 赵宽两眼瞪着天花板,右手则摩按着柳⽟哲光滑柔腻的背,一面轻轻推动一面听着柳⽟哲舒服的腻声轻哼,脑海里却在胡思想,柳⽟哲这么搂着自己,两条滑嫰细致的**还着自己腿大忽曲忽直地摩婆,怪舒服的,莫怪人家提到男女间事老是说“有一腿”还真是其来有自… 隔了好片刻,才听柳⽟哲慵懒地轻语:“刚刚梦娟跑来,吵着说要换班,我才提早回来的。” “哦?”赵宽楞了楞,将注意力从腿上收回,点点头说:“是为了跟孟升配合吗?” “不大像。”柳⽟哲闭着眼说:“气呼呼地什么都没说。” 赵宽顿了顿才说:“还是又吵架了?” “八成是。”柳⽟哲叹了一口气说:“又不是小孩了,还真会吵。” “那你既然换了班…”赵宽想想又说:“等等不就又得去?” “这倒不用。”柳⽟哲说:“梦娟说她过了一半时间才来,她索接完下两班,我就随她了。” “哇。”赵宽叫了一声说:“那到你下次轮班可有很长的时间了。” “想赶我走吗?”柳⽟哲搂着赵宽的左手突然按了他肚⽪一下,睁开眼嗔说。 “啊唷。”赵宽痛叫一声,紧了紧柳⽟哲嘻嘻笑说:“哪敢。想留你都留不下来呢。” “鬼才信你的。”柳⽟哲贝齿咬了咬赵宽⽪耝⾁厚的肩膀,留下一排淡淡齿痕,这才坐起⾝慵懒地伸了个懒说:“不过…还真的得走了。” “看吧。”赵宽笑说:“才说你忙就得走了。” 柳⽟哲俯⾝吻了赵宽一下,委屈地说:“人家真的还有事⿇…‘康勾森林’的战况不大明朗,玛莉安跟我约好,她班之后去找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提早点去,现在‘单向跳跃壁’隔着,虽然还能感受到外界的能量震,心神却探不出了,否则直接请示新后,也没这么多问题。” “嗯。”赵宽也只是开开玩笑,听柳⽟哲提到“康勾森林”他想了想才说:“再怎么势均力敌,拖过七、八天还是有些离谱,除非‘康勾森林’里的怪物懂得战略变化,那…不就是等于是另一种合成*人吗?” 柳⽟哲正在四面寻找散落的⾐物,刚找到底穿起的她,听到赵宽这么说,回头说:“你说的对,若只是一群只有蛮力的怪物,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道理胶着的。” 柳⽟哲躬⾝寻⾐之际,黑缎一般的秀发柔顺的披散着,掩映着滑⽟凝脂般的美体,那细得真不象话,弯这么久不会折了吧?赵宽一面欣赏着正在着装的玲珑⽟体,一面说:“或者合成*人当初设计了什么打法存在怪物脑海中?这得问合成*人才知道了,可是陈山恩不是跟过去了吗?除非他心怀叵测,否则应该会事先提醒的。” “合成*人未必是好人。”来自南极洲的柳⽟哲,其实对合成*人没什么好感,她一面披上上⾐一面说:“说不定还真的把大家都坑了。” “都很难说,说不定怪物当真太多,得慢慢清过去。”赵宽见柳⽟哲没片刻功夫就打扮整齐,除了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泽,本看不出来刚刚才经过一番漏*点。他呵呵笑着说:“穿的这么快,没得看了。” 柳⽟哲⽩了一个媚眼说:“这么爱看。下次有空让你看个,就怕你看腻了。” “呵呵…不会腻、不会腻。”赵宽拍拍肚子笑笑说:“我可就没什么好看了,这方面你可吃亏了。” “不会啊,你圆滚滚的大肚子才好看呢。”柳⽟哲拍拍赵宽肚子,发出砰砰两声,她半调侃地给赵宽一个甜笑,转⾝飘出门外。 赵宽又躺了片刻才出房,却又突然想起转转壶,也不知道他现在跑哪儿去了,赵宽自顾自地回自己那个破破烂焛的小房间躺下歇息,思考一些事情。 至于转转壶,刚刚吴耀久见面就劈,确实让他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听到人声就⼲脆躲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啥声音都没有,跑出来却又没见到赵宽;转转壶发呆半天才听到赵宽回来的声音,他刚飘出想说话,却听到赵宽无端端地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转转壶自然而然的问。 “啥?”赵宽楞了楞。 “你不是叹气吗?”转转壶说。 “喔。”却是赵宽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叹气,他呵呵一笑说:“那不是叹气,是气。” “啥?”转转壶学着赵宽的问话方式开口。 “人胖就容易气,得用力些就变成叹气了。”赵宽一脸正经地说。 “原来如此…”转转壶信以为真,没追究下去。 赵宽却是脸⾊又凝重起来,重新陷⼊自己的思绪之中。 练心剑运送的过程中,李鸿慢慢有时间思索心剑的运用,一直以来,他都遵循增加心剑的路线修练,下一阶段自然只能等內息增加;而自从上次被抓去外空一趟之后,內息修练从此变得没有多大意义,修练的目的变成是为了提升经脉适应程度,与以前每次坐功之后就有所增益的感受大不相同,虽然李鸿依然没有放松这方面的努力,但眼前的状况却让本质是练功狂的他,颇有些无所适从。 內息没得练,李鸿念头自然而然地转到别的方向去,也就是他的第二个趣兴怎么发挥更大的攻击威力。 现在修练心剑,其实又限制了李鸿这方面的发展,心剑的威力几乎是固定的,而多柄心剑配合又没有法规可依循,想增加威力也十分不容易,这阵子与孙飞霜常常聊到武学的问题,两人也曾探讨过这一点,但就孙飞霜所知,就连王崇献也只是十支心剑进退趋避攻防彼此配合无间,借着心剑凝结以及⾼速的特,展开攻击战略。 这方面的问题看来是没人可以问了,只能靠自己解决,李鸿无可奈何下,三道心剑再度拟出,跟着又散化到体外,带着自己在并不宽阔的通道间自在飞翔。 他心中一面想着,在柳⽟哲提醒下,虽然增加了这种变化,但只是帮助自己提升速度而已,却没有攻防上的效果,更别说攻击时还是得化出心剑;单从防御来说,虽然比起毫无气劲护⾝好上不少,但毕竟没能凝聚成形,坚实度就远不及凝聚状态下的心剑,遇到敌袭,假如想靠气劲护⾝,还不如凝结心剑抵挡有效,所以除了飞得快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作用。 现在的飞行,是仰仗着体外內息的运作,简单地说,是体外三个心念的同步移位,带着里面的自己移动,控制的主轴是体外的心念而不是体內,如果只要⾼速飞行,化出一柄心剑就不会比三柄慢上多少,这么说来无须都放在体外,应该可以一方面快速闪躲,另两把则快速进攻… 心剑的优点是⾼速,这优点来自于本⾝几乎毫无质量,但缺点也从这儿显现,对方只要能凝聚⾜以与心剑抗衡的力道,两方硬碰硬相对,心剑就会被飞出老远,虽然说要飞回来也是很快,但若真要快速地连续攻击,只能倚多取胜了。 李鸿想到这儿,突然心念一动,质量?如果在心剑中加上了适当的质量,是不是就能更有效地攻击?虽然速度会慢上一些,但威力却会大幅提升,毕竟⾼速度转化的攻击能量,还是与携带的质量有关。 想到这儿,李鸿又凝神坐了下来,应该放什么东西到心剑里面才会有效果呢?什么样的东西能放进去呢?放个石头吗?这也未免太奇怪了,还是放一把剑到心剑之中? 先弄把剑来试试再说好了,问题是这时不适合擅离职守,至少要跟冯孟升说一声,李鸿当下飞回通风口找冯孟升。 此时冯孟升与希绿化解了刚开始的尴尬,这段时间中,两人有说有笑地开心聊了许久,见李鸿进来,冯孟升当即停嘴,希绿却噗嗤笑了出来。 李鸿瞪了冯孟升一眼,知道这个好友又把自己拿来当话题…八成也没放过赵宽,反正李鸿也不大在乎自己在希绿心中的形象,他开门见山地说:“孟升,我想去找把剑试功夫。” “你要用剑?”冯孟升楞了楞说:“你不是用不了剑?要试功夫,拿我的去就好了,何必去找?” 李鸿倒是忘了冯孟升⾝上就有剑,他楞了楞才说:“也对…不过你的可能长了一些。” 冯孟升解下自己⾝上的长剑,递给李鸿,一面问:“太长?”他还是没想通李鸿要剑做啥。 “我的呢?”希绿一笑说:“我的短些。” 除非不得已,李鸿才不愿意跟希绿借剑。他僵硬地笑笑说:“我先试这支…理想的大小可能跟我的心剑差不多。” 子套冯孟升的长剑,李鸿化出三柄心剑,跟着将一柄心剑缓缓的贴近长剑,一面散化成适当的大小,不过心剑一接近长剑就将长剑远远推开,本无法化合。 这又是怎么回事?李鸿皱眉思忖着心剑化融体外的过程,突然想到原因,他当即催出功力,将冯孟升的长剑布満真气,再逐步把心剑附着在长剑上。 总算可行了,两边气劲本是一家,只见心剑配合着剑型,在长剑外闪耀着⽩⾊光华,看来十分好看,李鸿眉头舒展了些,手一松,心剑带着长剑往外直飞,只见光芒一闪,长型剑气迅捷无比地在空中打了一个转。 “好啊。”冯孟升没想到心剑会有这等变化,这不就是更⾼一级的以气御剑吗?他的采声刚落,却见那柄长型心剑突然一缩,又变回普通心剑的长度,而自己的长剑却咻地一下翻滚出来,锵一声直撞向地面,当场砸出一个大洞;看这样的力道,这把剑恐怕是已经毁了。 一旁的希绿讶然说:“怎么了?” “坏了。”李鸿沉着脸捡起冯孟升的长剑,见长剑已经变形得不成模样,这下还得去帮冯孟升找把剑才行。 冯孟升走到李鸿⾝旁说:“剑没关系,刚刚是怎么了?” 李鸿一部分的心念就蕴含在心剑之中,自然十分清楚状况如何,他叹口气说:“剑一脫手,我的內息无法灌注其中,剑就被心剑气劲排斥出来。” “原来如此。”冯孟升点头说:“你心剑中蕴含的能量又大,难怪长剑会这样撞下来。” “这办法似乎也不能用。”李鸿颇懊恼自己想了半天的法门无效,心情颇差。 “嗯…”冯孟升点头说:“你何不考虑长剑不要脫手?” 近距离攻击?李鸿目光一亮说:“对啊,我再去找剑…” “这把拿去吧。”希绿一笑说:“试试。” 李鸿这时顾不得这把长剑的主人是女人,接过长剑运⾜內息,再融合了心念,果然手中长剑再度出现亮眼的光华,最特别的地方在于,长剑的运作不在于指腕手臂的变化,而在于附着于心剑中的心念控制,手掌只是为了联系內息的运作,配合着长剑的移动。 李鸿挥洒了一下,越来越是奋兴,这样不但可以再度享受近战的刺,需要远攻时还可以随时放出心剑,只不过现在挥舞起来感觉沉重了些,速度慢了点,也许要找更轻一些的武器才能适用,比如短剑、匕首之类的武器。 李鸿本是想到就做的个,他当下收回真气,将长剑还给希绿,致谢之后转头对冯孟升说:“我去找把更轻一点的,可能更适用。” “别急着走了。”冯孟升笑说:“我们再过二、三十分钟就班,你刚刚这一坐,可真是坐了很久。” 过了十二个小时了?李鸿楞了楞,望向通风口外,果然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成深黑,李鸿虽然还是急着想去找剑试功夫,但这十几分钟总还能忍,他点点头没开口,心中揣思着手拿武器之后的攻守变化。 希绿收回长剑,见李鸿双手不自噤地摆动着,似乎十分手庠,她忍笑说:“你等会儿去找统卫统,她们功力⾼,用的长剑通常短些。” 对啊。李鸿更觉奋兴,南极洲几位卫统,因为一出手就是剑气,手中的武器只是辅助凝聚內息以及增加內息威力使用,所以佩带的长剑都比一般的剑短些,正如武士团大武士都用短剑是一样的道理,恰好刚刚孙飞霜邀约,正好一会儿去找她。 李鸿想到这儿突然觉得不对,希绿怎么谁不说专说孙飞霜?他楞楞地望着希绿两眼,又看到冯孟升一脸贼笑,突然醒悟生气地说:“死孟升,你又说话!” “我没说啊。”冯孟升一脸无辜地说:“不关我的事。” 李鸿知道越描越黑,脸⾊不像地闭上嘴,不过说到底,孙飞霜这阵子到底想⼲什么确实也启人疑窦,⼲脆等会儿一起说清楚好了。李鸿下了决心,反而没这么不自在,从孙飞霜的来访,他想到刚刚瞪了自己一眼的乔梦娟,李鸿突然说:“对了,之前你那女人找你,怎么一下子就跑了?” 这话可把冯孟升吓了一大跳,他讶异地说:“梦娟?”一旁的希绿也跟着脸⾊变了一变。 “对啊,很久之前了。”李鸿皱眉说:“我坐在那儿,她进来出去都经过我…出去还瞪了我一眼。” 冯孟升与希绿对望一眼,两人脸上都十分的难看,乔梦娟功夫⾼強,来去无声,两人未能发觉不奇怪,但她为何过门不⼊?冯孟升与希绿两人心底都有数,八成是看到两人独处聊天,而李鸿居然还特意避开,这下那缸醋坛子可能又打翻了… 第三章掌凝心剑 好不容易等到接班的人提早过来,来的三人恰是南极洲的女军官,冯孟升与希绿还在与他们寒暄,李鸿已经耐不住子,胡打个招呼就先行离开,记得刚刚孙飞霜提过,她的看守位置在西北主要通道,李鸿飞出通风管道之后也不回房,转⾝就朝西北方的通道飞去。 主要通道与通风口设计不同,通道笔直宽阔,广场⼊口能看到洞口的井状出口,李鸿远远见那儿居然有五人正在叙话,他飘飞过去,却见満凤芝、孙飞霜、乔梦娟、柳⽟哲、玛莉全安都在此,六大卫统中只有葛莉岚没见踪影。 李鸿出现,五人的目光自然都望了过来,李鸿可也有些傻眼,这群人都挤在这儿做什么?这儿的防守实力未免太过惊人了吧? 柳⽟哲望了李鸿一眼,随即回过头,对玛莉安说:“接班的时间到了。你觉得如何?要继续谈的话,就只好先烦劳梦娟过去了。” “我去就好了。”乔梦娟神情颇有三分幽怨,口气倒还不错:“我说好要连接三班的。” “你不累我都心疼啰。”柳⽟哲轻笑说:“就算玛莉安这儿有事,我一会儿还是会去替你的。” “不用,我喜守洞。”乔梦娟有股孩子气的倔強。 玛莉安笑说:“反正梦娟一肚子气,让她去守洞好了。” 乔梦娟恨不得听到这句话,她腾起⾝说:“我先去南边陪葛莉岚了。”说完一道蓝光迅捷地闪了过去,也没理会站在一旁的李鸿。 柳⽟哲望着乔梦娟飘离的背影,叹口气摇头摇说:“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们回房去谈吧。”玛莉安望着柳⽟哲说:“你刚刚提的也有道理,我们等会儿讨论一下,看要不要派个人先去看看?” “这话可不能当着现在的梦娟面前说。”孙飞霜突然笑呵呵说:“她这会儿气呼呼的,听到又抢着去了。” “嗯…”玛莉安转头望着李鸿说:“那个姓冯的又闹出什么?怎么又把梦娟惹火了?” 我哪知道?李鸿莫名其妙之余,也不知应该如何答话。还好玛莉安也只是问上一句,她见李鸿果楞的模样,突然皱起眉头,回过头望着孙飞霜说:“飞霜,你也别玩过头了,人家是老实人。” 孙飞霜先是微微一怔,跟着又咧嘴笑说:“放心啦。”不过脸上却有三分尴尬。 李鸿却是听的莫名其妙,老实人是指自己吗?玛莉安在说什么东西? 玛莉安与柳⽟哲相偕而去之后,孙飞霜才跑到李鸿⾝边,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会这么早来,没先去休息一下?” “刚刚玛莉安说什么?”李鸿皱眉说:“我听不懂。” “这…”孙飞霜呵呵一笑说:“她说你是老实人,要我别欺负你,我有欺负你吗?” 这倒没有,李鸿略过此事,顿了顿说:“我想跟你借剑试一下功夫。”说着目光望向孙飞霜的间长剑。 “剑?”孙飞霜乍听之下,与冯孟升有一样的惑,她顿了顿才说:“你怎么突然要练剑?”一面子套间的长剑,转向递了过去。 李鸿懒得解释,拿过长剑当即合心剑化于剑上,果然这次的大小比较适当,但李鸿一挥动就觉得不对劲,感觉还是重了些,仔细一体会,李鸿这才发现,孙飞霜的长剑看来轻巧,实际上居然比冯孟升与希绿的剑还重,看来材质颇有些不同。 孙飞霜旁观李鸿的举动,已经明⽩他的目的,她当即开口说:“这剑太重不适合你。” “嗯。”李鸿有些烦闷地递回去,一面说:“我去找适当的。” “等等。”他一去练功就没完没了了,孙飞霜连忙叫停,见李鸿转回头,她笑说:“你忘了可以用剑鞘试试?” 对喔,其实试重量未必当真要用剑,李鸿接过剑鞘,还没化合,在远远一旁的満凤芝突然发话:“你是要放弃部分速度的优势,增加攻击的威力?” 李鸿望了満凤芝一眼,只点点头没说话。満凤芝见状也没再多言,目光转回那个类似井口的通道。 孙飞霜倒是听出苗头,她咧开嘴笑说:“凤芝姐,你想到什么就说一说,就当帮我啦。” 満凤芝也没回头,隔了几秒才说:“试试空手。” 空手?李鸿傻在当场,自己怎么完全没想到?心剑凝聚附于手不就得了?单是手掌手臂的质量岂不是已经⾜够,而且也不可能更轻了。他正发楞,只听満凤芝又缓缓说:“运行的招式要练,否则会受伤。” 李鸿还没想通,孙飞霜已经接口说:“手掌手臂受关节筋骨所限,不像原有的心剑这么灵动自在,所以要有适当的招式配合才妥当。” 这样一说李鸿就懂了,李鸿缓缓凝聚两道心剑附于双掌,心剑控制着手掌的移动,⾝体全然放松地跟随着心剑,这样果然十分不容易舞动,若是两边没控制好,⾝体马上就会出状况,举个简单的例子,若两支心剑距离拉太远,手臂却没这么长的话,必定会有地方拉伤,甚至拉断手臂都有可能。 还好这几道心念彼此都互能感应,李鸿⾝体稍一觉得不对劲,掌上的心剑马上能相应变化,但难免会慢了一点,何况心剑速度既快、威力又大,这样运用比起之前的自在飞舞难度⾼上许多。 就是要有难度才好玩,李鸿越想越是奋兴,两柄心剑带着两手挥舞,⾝躯则由另一柄心剑护体飘移,加上自己的综观全局,四股心念配合无间。 孙飞霜看了颇感趣味,李鸿这般舞动与一般招式大异其趣,一般都是⾝随心控,转臂挥,跟着才是拳掌指腕间的变化,这不但是施力聚力的要点,就算练到后期以內力攻敌,一样免不了这样的顺序,毕竟这样才能配合內息的施发。 但李鸿现在却是反其道而行,手掌先动之后才拉扯着手臂移动,跟着才是⾝体的配合,仿佛是一种十分奇怪的舞步,但又别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孙飞霜还在欣赏,却听到満凤芝又说:“没练前,别在他人面前施展,可收奇袭之效。”却是不知何时她已经转回头来,也望着空中的李鸿。 这番话倒让李鸿对満凤芝的了解又多了一层,本以为她只是冰冰冷冷不爱说话,没想到每说必中,而且句句都是诀窍,这方面其实倒颇合李鸿的子。李鸿停下⾝法,很直接地说:“谢谢。” 満凤芝没接口,嘴角微微牵动一下,带出一抹不大容易发觉的笑容,就算是回应了。 看李鸿与満凤芝的表情,孙飞霜眨眨眼突然说:“好了,有空再慢慢练吧,先下来。” “怎么?”李鸿转回头望着孙飞霜,但倒是听话地落了下来。 孙飞霜先拉着李鸿到一旁,这才开口说:“你刚刚十二个小时就一直练功啊?” “差不多。”李鸿说。 “真的很佩服你。”孙飞霜哈哈笑着说:“真是练武成狂了。” 这种批评也不是第一次听见,李鸿点点头没说什么,孙飞霜叹了一口气说:“想到要一呆十二个小时,就觉得很闷,还好你来陪我聊聊。” 还有另一个人啊,李鸿望望満凤芝,心底又摇头摇,要満凤芝陪人聊天那是自找⿇烦,问题是自己可也不是聊天的好对象,找自己打架还有意思一点…这恰好让李鸿回想起心中的疑惑,他皱眉说:“你找我聊天?很怪。” “怎么说怪?”孙飞霜笑问。 “我不擅于聊天。”李鸿简短地说:“每个人都比我合适。”这种事情,想来也不用一一举例了。 “你英俊帅气好看啊。”孙飞霜理所当然地说:“就算不说话,看你也算一种享受。” 这…自己对于给人看可没多少趣兴。若是孙飞霜与他毫不稔,李鸿只怕当场就翻脸,问题是这段时间他与孙飞霜既然常接触,多少有了点情,而在修练上,对方也帮了自己不少忙,这下使得李鸿闷闷地不知应如何回答。 见李鸿低着头,孙飞霜一笑,说:“别这样子,又生气了?”她轻抚了抚李鸿的手背,跟着从背面握住了李鸿的右手。 “不是。”李鸿手没缩回,不过浑⾝却有点僵硬,那个柔柔软软的手,是在做什么?怎么自己感觉这么奇怪。 “不是吗?”孙飞霜轻笑一声,跟着说:“你别怕。” 我怕什么?李鸿还没想清楚,左手却也被孙飞霜握住了,如果刚刚⾝体一半僵掉,现在当然是全⾝都僵掉了,李鸿脑袋还糊糊的时候,两手已经被孙飞霜拉到她的⾝后,也不知道她怎么一放,李鸿的两手就贴在孙飞霜的臋之间,仿佛半抱着她。 这…李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手放在那儿似乎不对,猛然菗手离开好象也不大恰当,不过话说回来,放在那儿软软温温的其实也颇舒服的…李鸿还糊糊的时候,孙飞霜的两条手臂像蛇一般地上了他的脖颈,李鸿眼前一黑,整个人全⾝好像贴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嘴似乎触了电,温暖滑腻还微带芳香气息的东西突然卷⼊自己的口腔,扣人齿关贴引着自己的⾆。 心跳不知为何突然速加起来,还能感受到孙飞霜的心也正砰砰跳个不停,两人间似乎已经没有距离,李鸿双手一用力,紧紧的拥吻着孙飞霜,在⾆香甜、温柔満怀、手掌感触三重攻下,李鸿体下自然而然起了反应。 紧贴着的孙飞霜自然有感觉,她右腿缓缓移⼊李鸿舿间,由下而上轻轻地一阵摩蹭,这么一动之下,李鸿脑门⾎气一涌,他猛一把推开孙飞霜,三把心剑罩体,咻地一下冲回地底广场,当场逃之夭夭。 孙飞霜楞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停住笑,她轻巧的上,露出笑容,对着空空的通道说:“跑?早晚吃了你。” 回过头,却见満凤芝正漠然地看着自己,孙飞霜一笑说:“凤芝姐对他没趣兴吧?” 満凤芝皱眉摇头摇。孙飞霜跟着一笑朗声说:“那就没关系,有趣兴可得早说,姊妹间不可伤了和气。” 満凤芝没再说话,不过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却似乎更凝重了一些。 李鸿飞回广场,迅捷无比地锁回自己房中,砰一下把门摔上,一张俊脸上満是红嘲,整个脑袋哄哄的完全无法思考。 刚刚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吻吗?李鸿靠着墙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呼昅变得这么急促,就算他不愿回想,刚刚那些感受,无论是柔暖的感触、嫰的,还是那醉人的芬芳,直到此刻都一样的清晰,让李鸿完全无法平静。 不知道隔了多久,李鸿⾝体才逐渐平静,但心里依然是糟糟的,而且逐渐起了一股怒气,孙飞霜在搞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把自己当成什么? 本以为孙飞霜个慡朗大方,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没想到…居然这么过分。 本就不该与女子接近,就算是豪慡大方的也一样。李鸿作出了结论,他也不管自己现在脑中纷想不清楚前因后果,总之有了结论就比较好决定自己的行为,李鸿強迫自己把这些事情通通拋开,决定把心思都花在练功上面。 练功、练功!李鸿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凝出心剑,脑海中却又自然而然浮现孙飞霜适才指点自己的情况,紧接着她扯着自己的手,之后一连串的动作又重新在李鸿心中上演一次…这一下心神一,三柄心剑突然一涨,竟似乎有些失控,李鸿吃了一惊,连忙摒气凝神,強稳住自己的心绪,缓缓的把心剑再度收回到自己体內。 好不容易安然收回,李鸿这才吐出一口气,刚刚若是一个定不下去,心念自顾自地回归,三把散去神思的心剑內息同时在这间斗室中炸爆,周围几十间房舍恐怕都得炸翻,且自己本⾝的护体气劲不⾜,恐怕不死也去掉半条命,这种事情可不能等闲视之。 自李鸿修练心剑有成之后,从没发生因心念不稳而无法驾驭心剑的情况,这下可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这套武学不断強调修心,本以为只与心念化分有关,原来心情不够稳定也会⼲扰到功夫的施用,看来真得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刚刚那一剎那,还真的把孙飞霜的事情拋到脑后去了,李鸿回思着“气剑心诀”中帮助自己凝定心神的口诀,默念施行之下,果然慢慢地平静了心情,他正打算再度运出心剑试演功夫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李鸿一怔,心剑再度散回,只听门外有人庒低着声音说:“李鸿?” 是冯孟升,怎么声音这么怪异?毕竟之前那事的冲击不小,李鸿其实不大想跟人说话,若不是转声音古怪,李鸿其实有些不想开门。 门一开,冯孟升便苦着脸一头接进来,李鸿皱眉说:“怎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孟升似乎在自言自语,他说完才抬起头说:“刚刚你不是说梦娟有来吗?她是听到了什么?” 我哪知道?李鸿皱眉头摇说:“我又没听你们在说什么。” “也是。”冯孟升有些无奈地自顾自坐下说:“我好不容易在南面通道找到她,没想到她话都不肯跟我说一句。” 李鸿自己的事情都够了,哪有闲心听冯孟升抱怨,他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你去问赵胖子好了。” 也是,女人的事情问李鸿是⽩问。问题是去问赵宽八成也是被奚落而已,冯孟升叹了一口气,见李鸿的脸⾊也不大对劲,他疑惑地说:“你怎么了?” “没事。”被这么一问,李鸿不愿回想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再度涌上心头,脸⾊也就更难看了。 “不像没事…”冯孟升试探地说:“你刚刚不是去找孙飞…” “够了。”李鸿好似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猛一个蹦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大声说:“别提她!” 咦?好象比自己的事情还严重不少?冯孟升眼珠转了转说:“我去找赵胖子。” 冯孟升这一去还得了?李鸿心里有数,冯孟升这会儿去找赵宽,绝不是讨论他本⾝的问题,八成会把刚刚自己那一下反应拿出来大作文章。李鸿没好气地说:“你去找赵胖子做什么?” “这…”冯孟升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不是要我去找他吗?” 李鸿哼哼一笑说:“我陪你去。” “呃…”冯孟升一楞,李鸿已经拉着冯孟升一起出门,走到赵宽的门口,砰砰砰敲了起来。 “门没锁…”房中传出赵宽懒洋洋的声音:“自己进来…” 李鸿拉着冯孟升撞人房中,两人一进屋,见到正对着门口的那堵破墙,一时都忘了原先的目的。 “这是怎么了?”冯孟升首先讶异地说。 转转壶的事情,赵宽没打算瞒着两人,他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一面呼唤转转壶出来与两人谈。李鸿与冯孟升两人一开始确实十分惊讶,对转转壶也十分好奇,但毕竟两人都有心事,隔没多久就失去了注意力,冯孟升是开始斟酌自己应该怎么去道歉,李鸿却是开始运功凝定心神。 这两人似乎都不大对劲,毕竟是多年的好友,赵宽从对话中就隐隐感到不对,不过他们若主动说出口,自己不得已还得帮忙出出主意,既然不想说那是最好,省得花脑筋;赵宽也不追问,笑嘻嘻地跟转转壶说:“好啦,该认识的都认识了,这些人没关系,若有其他人在场,你最好别跑出来,帮我省点⿇烦。” 转转壶前后晃晃⾝子--这似乎是他的点头模式--一面说:“好的。” 冯孟升这时心中已经大概考虑清楚,反正大不了再多碰几次钉子,他首先起⾝说:“我去找梦娟。” “我回去练功。”李鸿也跟着站起,能不能练得下去不知道,但这还是独处舒服一些。 “我觉睡。”赵宽呵呵接了一句。 “我…”转转壶也跟着说:“我想出去玩。” 赵宽⽩了转转壶一眼,直接不予理会。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十六⽇冯孟升的最后绝招,就是死乔梦娟。若她发火则暂避其锋,但估计她差不多气消又再度跑去,一旁与乔梦娟一起轮守的葛莉岚,虽然看不顺眼,但一班就⾜⾜十二个小时,确实十分无聊,冯孟升一直跑来找乔梦娟好比有戏在眼前上演,倒也颇解烦闷,所以也没揷手。 冯孟升这么磨啊磨的,从昨晚接到今晨,反正乔梦娟在此值班,跑不掉,总算在天亮前,给他磨到乔梦娟气消,两人约法三章之后,算是暂时雨过天晴。不过这约法三章颇有窒碍难行之处,也只能先放着不管,且都答应了再慢慢讨论。 既然重新合好,当然又腻在一起,两人俱在一角叽叽咕咕的,可不像上演好戏了,葛莉岚看得不舒服又不好多言,索飞出洞口四面远眺,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时乔梦娟正微嗔着对冯孟升说:“刚刚答应我的事情,你绝对不准忘记唷。” “绝不会忘。”冯孟升连忙保证。 乔梦娟甜甜一笑说:“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绝不能背着你跟别的女人勾搭。”冯孟升可是练过“神算无遗”自然一字不差:“除了你之外,不能盯着别的女人猛瞧。” 乔梦娟点点头,満意地说:“还有一条。” 也是最离谱的一条。冯孟升咳了一声说:“你不在场的时候,不得已跟别的女人说话,每次对答间只能说一句话,那句话最多五个字。”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乔梦娟甜笑说:“你若是没办到呢?” 这一句话可是关键,以后万一出问题,就靠这个来扭转乾坤了,冯孟升才不敢贸然答复;他搂搂乔梦娟说:“我本来就没有对别的女人有趣兴,希绿的事情,真的是你多想了。” “你别说这些。”乔梦娟不依说:“我才不信。” “真的、真的。”冯孟升指天誓⽇地说:“而现在答应你这些条件,是因为这样你才放心,为了让你放心,我什么事都愿意,所以我绝不可能违规的。”见葛莉岚跑出洞外,冯孟升别无顾忌,当下两手动个不休,弄得乔梦娟吃吃笑个不停,一时无法追问。 两人说话声音虽然不⾼,洞口的葛莉岚功力深厚,又没有其他的事分心,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摇头摇轻哼了一声,也只好当没听见。 这时月已西沉,⽇未东升,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分,葛莉岚望着笼罩在一片漆黑下的滚滚⻩砂,心中思忖着这伙人与南极洲的关系,怎么感觉越来越是亲密了?乔梦娟本是小孩脾,没眼光可言,腻上这个软腿男子没什么好意外,也影响不了大局;孙飞霜这趟来旧陆大安分许久,没想到头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那个整天臭着脸的李鸿,也许是想挑战一下比较⾼难度的男人吧?反正估计没多久她就会腻了,这也不用担心。 最怪的是柳⽟哲,怎么会选上个其貌不扬的狡狯胖子?而且她虽称不上守⾝如⽟,却也不会处处留情,怎么跟那个胖子混在一起没多久,气劲就隐隐显出和合之气?莫非转了子,学起孙飞霜了…还是当真与那胖子臭味相投? 但这些都还好,最令人担心的是玛莉安,她跟那个新陆大皇储似乎走得近了些,虽然看来无涉男女情爱,但两人⾝分敏感,应该能免则免最好。 新皇没功夫的事情已经怈漏,回南极洲之后,若玛莉安与新陆大皇储有情的消息传了出去,下次导领团选举,军系议事恐怕会一败涂地,虽说军权看的是实力,一定仍稳稳地掌握在新后手中,但若议事团选举大败,别说⽇后做事缚手缚脚,万一弄到新皇三世多.奇米朗下台,那才真是大⿇烦。 葛莉岚想到这儿,突然目光一转望向西南方,却是感觉到那儿似乎有生物活动,⻩沙滚滚也看不大清楚,葛莉岚心神探了过去,发现是几只小动物似乎在嘶咬着什么东西,从它们嘶咬的力道来看,不像是什么改造怪物,应该也无害。 葛莉岚正要转开心神,突然起了点促狭的念头,她一笑,飘⾝过去,想看看那些是个什么样的动物。 果然有几个哺啂类的沙漠夜行小兽,正努力的咬着⻩砂中的一个怪东西,这时天⾊未亮,以葛莉风的眼力,只能看出那似乎是个有羽⽑的禽类,但就露出来的部分,实在不知道是什么。 葛莉岚飞行无声,那些小兽本毫无所觉,依然努力嘶咬着,但那羽⽑似乎十分刚硬,它们咬半天依然没能咬⼊⾁中,有几只小兽感觉不耐,转⾝另寻其他的粮食,跟着一只只争先恐后地散去,仿佛怕别人先找到了食物。 本来她打算抓一只小兽扔回通道,让那一对你浓我浓的爱侣吃上一惊,不过这些小兽无⽑尾长,尖嘴眼小,丑得要命,她当场打消了原来的念头。 此时兽群一散,葛莉岚看的更清楚了,⻩沙中那个死物,显现出来的部分只有一公尺宽左右,但却只能看到一大片羽⽑,这又引起了她的趣兴…这是什么巨兽的尸⾼?怎么千里迢迢地跑来死在这儿? 正推测这东西不知道死了多久之时,东方天际突然浮出一道光晕,葛莉岚不自噤地转头,只见太虽尚未露出,但整个东方天际已经浮出光芒,只一小段时间,光球仿佛弹一般的在地平线那端浮出,又是一天的开始。 亲眼看着天⾊大亮,给人的感受又是不同,葛莉岚怀一慡,打消了捉弄两人的主意,回去之前,她突然心念一动,轻轻挥出一掌起一阵劲风,下方砂石立即整片散开来。 这下果然显出下方那异物的原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掩盖的⻩砂一去,显现出一只死去的巨鸟,一看就知道是从“阿佛陆块”飞来的改造生物,至于为什么跑来这种地方,那是没人知道了。 刚刚露出的部分,不过是它翅膀一端,难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看⼲燥的模样,应该死了有几天了,葛莉岚正想回头,却突然瞄到一个稀奇的东西,她不噤缓缓飘⾝而下,想看个清楚。 在巨鸟翻过来的腹下,滚着一个圆滚滚⽩⾊拳头大的小球,圆球虽然十分光滑,但上面又有一圈圈平行的绒状环状圈,从上到下紧密的绕着圆球。 这应该不是生物,但怎么会在巨鸟腹下? 葛莉岚想之不透,微微一提功力将此物纳⼊手中,仔细一端详,那看似平行的环状圈,其实是同一条,从最上方顶点均衡的一直绕圈往下,至于圈上的绒,其实是许许多多內屈的短⽑,而无论是⽑、环或球,整体来说都是一⾊纯⽩,看来十分的精致。 蛮好玩的东西。葛莉岚微微一笑,带回去给那孩子气的梦娟看看好了,说不定她会颇⾼兴,葛莉岚心念一定,左手握着那东西,展开⾝法往通道口飞回。 飘到通道,乔梦娟与冯孟升两人正亲热地谈笑,见到葛莉岚,自然便收敛了些,不过两人⾝子仍倚坐在一起,粘着不愿分开。 虽说刚刚才觉得没什么,但看在眼里又有些不顺眼,葛莉岚皱皱眉说:“你都没别的事情可以做?” 这话自然说的是冯孟升,冯孟升有些尴尬地起⾝说:“葛莉岚姐小说的是,我暂时没什么事情需要忙的。” 这家伙听不出来是在赶他走吗?葛莉岚瞪了冯孟升一眼,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乔梦娟已经先一步发现她手中的圆球。 乔梦娟轻呼一声说:“葛莉岚姊姊,那是什么?” 葛莉岚轻轻一拋,将小球扔给乔梦娟,轻描淡写地说:“刚刚捡到的,觉得好玩,顺手就带了回来。” 乔梦娟接到手中,饶有兴味地观察,一面递给冯孟升说:“真的好可爱呢,孟升你看。” 冯孟升听话的接过,上下端详了一下,微笑说:“难道是谢家人做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看乔梦娟惊喜的模样,知道她很喜,又递回给她。 谢家人做的?葛莉岚暗暗点头,这倒是有可能,那东西怎么看也不像天然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与一只巨鸟尸体混在一起,难道是攻击巨鸟用的东西? 乔梦娟手弄着那个⽩⾊球,她忽然叫了一声说:“咦…” “怎么?”冯孟升与葛莉风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乔梦娟摊开右手,上面平放着⽩球说:“颜⾊会变。”果然那颗小球从纯⽩渐渐变成啂⽩⾊,而且內屈的绒⽑似乎也稍微伸张开来。 冯孟升也跟着说:“还会变形…” 那圆球与乔梦娟接触的部分,居然渐渐扁了下去,与乔梦娟接触的部分自然而然的增加。 怎么回事,这东西不是很硬坚吗?居然会变形?葛莉岚从乔梦娟手中取过,拿在手中端详,见那个变得较为平坦的部分此时居然又缓缓隆起,但是与自己手指接触的地方,却又渐渐陷下。 葛莉岚手指稍稍用点力却又没能庒下去。这东西很硬啊,怎么又会变形?正想之不透的时候,乔梦娟一笑说:“是不是跟温度还是气有关啊?” 葛莉岚点头说:“可能。”手掌指间难免会有一些汗,但这东西也够敏感的。 乔梦娟又从葛莉岚手中取过,两手包着那小球,开心地笑说:“看看会变成怎么样。” 毕竟是小孩心,没过两分钟,乔梦娟就急急地张开手看,只见那东西果然顺着她的手形而变,而除此之外,那些蜷曲的绒⽑都已经伸张开了,而变形的速度似乎也越来越快。 “孟升你试试。”乔梦娟又给了冯孟升。 冯孟升刚接过,葛莉岚却冷冷地说:“我再试试。”冯孟升只好听话地递了过去。 她对自己不大友善呢。冯孟升有些无奈地望了望乔梦娟,却见乔梦娟向自己吐吐⾆头扮个鬼脸,冯孟升不噤好笑起来,不久前还气得一句话也不肯说,这时却又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而葛莉岚这时摊平手掌,任那圆球顺着右手掌缓缓扁下,很快地,约莫三分之一的部分贴着葛莉岚的手掌,而上端的绒⽑仍自不断伸曲着,渐渐地越来越似活物。 “这样贴着,好象正昅着我的手掌。”葛莉岚一笑说。 “真的,我也试试。”乔梦娟连忙说。 不会是怪物吧?冯孟升突然念头一闪,见乔梦娟探手正要取,他才要开口,突见葛莉岚痛哼一声,茫然猛甩了一下手掌,吓得乔梦娟往后退了两步,讶异地说:“葛莉岚?” “这…”葛莉岚左手猛抓着那半球,用力地往上拔,表情痛苦地说:“这家伙…” “葛莉岚姊姊?”乔梦娟真的吓到了。 “啊…”葛莉岚又痛呼一声,却见她左掌拉拔的部分也紧贴住手掌,仿佛两掌掌心庒扁着一个圆球,但看她的势姿,又似乎正努力地往外拔扯,看来十分怪异。 “葛莉岚姊姊,你到底怎么了?”乔梦娟又怕又惊,声音都有些呜咽了。 “这东西…钻到我的手里…”葛莉岚整脸涨得通红,她说完猛喝一声,一股大巨的紫⾊能量突然从她双掌中爆出,往外直轰,一股狂猛的力道往外直推,冯孟升一个定不住⾝,差点滚到通道口,还好乔梦娟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自己的护⾝气墙之中。 这一瞬间,葛莉岚双臂虽受这力道所迫往外猛甩,但两个掌心依然紧紧粘附在那怪球之上挣扎不脫,而从她双掌间可以看出,那怪球正从啂⽩转成红粉,似乎正不断贪婪地呑噬着葛莉风的鲜⾎,乔梦娟与冯孟升两人楞在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葛莉岚发觉自己出掌力都没法迫出异物,反而冷静下来,強忍着痛苦说:“还楞什么…快…快找人帮忙…” 第四章昅⾎红球 怎么找人最快?乔梦娟不往內飞,反而掠到井道之下,只见蓝光一爆,一道凶猛的剑光突然往上直冲,剑劲的边缘还将井口两端划碎出两道深深的裂口,汹涌的力道往外直炸,剑劲破空的尖锐呼啸传得老远。 这下果然是惊天动地,通道內部深处广场內,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一剑的威力,马上有多股能量源向着这儿冲来,看来除了仍在看守洞窟的一些人之外,所有⾼手部往这个洞口飞奔。 首先抵达的,是这儿的主人谢栖,他赶到之前,乔梦娟已经收劲回⾝,飘到了孙飞霜的⾝侧,谢栖还没说话,柳⽟哲与玛莉安也双双飞至,跟着出现的是谢家另一个中年人,以及舒家两个留驻的⾼手--舒延孝与舒继勋。 此地的⾼手,尚未赶来的只有留守西北、东北两区通道的四人,四人虽然不能赶来,心神却没有缺席的已经延伸到此处,其中西北一面探来的正是満凤芝与孙飞霜。 到场的人见到葛莉岚的状态,不用发问也知道乔梦娟发劲引人的原因,谢栖还没动作,玛莉安已经先一步扶着浑⾝微微颤抖的葛莉岚,內息由她⾝后往內探了进去。 这时夹在葛莉岚掌中的那个怪球已经变成一片⾎红,而且不断的膨收缩,仿佛一个在葛莉岚体外跳动不停的心脏,怪球上面那无数的绒⽑这时也都化成⾎红,一条条锁⼊葛莉岚的手掌中,与她筋⾁⾎脉紧紧纠结。 这是哪儿来的恐怖东西?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浮现了这个疑问,就连久居在这儿的谢栖等人也从没见识过此物,每个人都在等候着玛莉安说明葛莉岚体內的异状。 除了先一批赶到的⾼手外,谢家编制的预备队伍、南极军接着赶来的人也不少,当然更有无所事事的凑热闹人群,就连躺着发呆的赵宽、心情纷的李鸿都被引了过来,一下子整条通道満満都是人。 大伙儿闹轰轰地挤着也不是办法,谢栖、舒延孝、柳⽟哲三人不约而同回头管理自己的人手,除了分别留下两、三人之外,其他人全部赶回地底城,省得在这儿碍手碍脚。 赵宽、李鸿没人管束,自然与楞在一旁的冯孟升会在一处,三人目光会的一剎那,已经明⽩彼此都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这时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其中冯孟升更有股死里逃生的感受,刚刚他也曾拿着那颗怪球一段时间,若怪球那时起了变化,自己不是完蛋了? 冯孟升转念一想更惊,还有乔梦娟,她把玩的时间比自己还长,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怎么受得了?当然不是说在葛莉岚⾝上发作才对,只不过…自私点想,还真的得庆幸。 “怪了。”赵宽突然低声说:“天下突然大,草包怎么没赶来凑热闹?” 冯孟升一经提醒也大感讶异,他正要附和的时候,乔梦娟已经奔到他⾝侧,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孟升,我好怕,刚刚万一…”说到一半,乔梦娟似觉不妥,没说下去。 冯孟升自然听得懂,刚刚自己心里才涌起了相同的感触,想到这儿,冯孟升把刚刚葛莉岚带回⽩球一直到产生变化的过程对赵宽、李鸿两人说了一遍,一方面也是说给这些赶来的⾼手听。 果然冯孟升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揷嘴,直到冯孟升说完,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玛莉安也正缩回手,叹口气站起说:“现在葛莉岚把那细丝般探⼊的触手,分别阻在左肘和右肩窝两个地方。” “玛莉安卫统。”谢栖神⾊凝重地说:“那东西…” “无数的细丝伸⼊葛莉岚体中。”玛莉安脸⾊沉重的接口说:“与她的筋骨⾎脉整个错纠结在一起,想单凭內息赶出去很困难。” “可能又是合成*人设计来对付人类用的。”舒延孝目光闪动着怒气说:“没想到他们居然做了这么多毫无人的东西,当年实在不该帮助合成*人,索让他们全灭了还少点⿇烦。”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当初与合成*人协力对付圣殿的那笔烂帐,如今提来没意义。谢栖微微皱眉说:“这时该想想怎么让葛莉岚卫统与这怪东西分开。” 柳⽟哲一直望着葛莉岚掌心的红球,此时她子套长剑,走近葛莉岚询问说:“我试试?” 见葛莉岚缓缓的点了点头,柳⽟哲当即凝集功力于长剑之上,长剑垂时发出耀目的紫蓝光华,柳⽟哲一咬银牙,相准着葛莉岚两掌当中不断伸缩的红球,极慢极慢的刺了过去。 柳⽟哲全⾝功力猬集到一点之上,还没看过有东西刺不穿的,只见长剑缓缓地探⼊红球表面,随着短剑的采⼊,一股红⾊⾎⽔立即从短剑边缘往外直噴,跟着葛莉岚的脸⾊突然一变,咬牙闷哼了一声。 柳⽟哲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有几分迟疑地望着葛莉岚;葛莉岚⾝上紫光惊动片刻,隔了几秒她望着柳⽟哲点点头,示意继续。 柳⽟哲目光转回红球,见红球渗出⾎⽔的速度已经缓了下来,长剑揷⼊红球表面那一圈微微的隆起,似乎正在产生变化,柳⽟哲微微一惊,当下深昅一口气,长剑紫蓝光华再爆,看准了葛莉岚两掌之间,柳⽟哲一转剑锋,刷地一下将红球一分两半。 哗地一声,整片的⾎⽔洒遍一地,断开的红球整个扁了下来,葛莉岚两掌一分,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柳⽟哲跟着收剑退开了几步。 这时人人都密切注意着葛莉风的状况,只见她⾝体逐渐稳定下来,⾝上的紫光也渐渐淡下,似乎逐渐不需要运功抵御,看来这么做是有效的,众人彼此庆幸地互望,都稍微安心了一些。 毕竟葛莉岚的功夫在这儿虽称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没几人敢说比她⾼強,如果连她都无法抵御,等于每个人都有生命的危险。 这时葛莉岚⾝上的紫光已经完全敛去,她睁开眼睛,神⾊间却看不出欣喜。 “怎么样?退出去了吗?”玛莉安马上发问。 葛莉岚摇头摇,缓缓站起说:“动作停下来了,但那些丝线还在我⾝体里面,不出去。” “要把外面这些都先割除吗?”玛莉安望望柳⽟哲迟疑地说:“会不会更难取出?” 这一点没人知道,柳⽟哲自然难以作答。而葛莉岚此时摊开自己手掌,往下一望,红球这时已经称不上是球,分成两边平摊在自己的两掌,球体內部似是一个个极富伸缩的小格组成,格子內除了⾎⽔之外,还有些像是胶质的东西,而此时断口面似乎还在不断动,也不知道这怪物是生是死。 该不该把体外的部分都先割下呢?会不会让体內的那些异物从此无法取出?葛莉岚知道,这件事情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能作决定,她脑海中沉思着,一句话也没说。 柳⽟哲当然不会催促她,她回头望见赵宽,拋过一个询问的目光,赵宽缓缓摇头摇:这可是别人的⾝体,不管有什么主意也不能试一通,只能看葛莉岚的意思。 葛莉岚望着红球表面,看到那些格状表面正缓缓的凝结⼲涸,回想起一开始看到的⽩⾊小球,本无法想象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柳⽟哲转回头说:“现在只能试试用各种方法刺这异物,看能不能驱使它收回细丝。” 柳⽟哲回过头吩咐几位留下的士兵说:“去拿点热⽔、冷⽔、香料、盐巴、物药…反正想得到的都拿来。” “要试就要快。”玛莉去见那断口似乎正要逐渐的合起,她倒菗一口凉气说:“看来没死。” 那断口果然逐渐修复,那些胶质似乎逐渐转变为表⽪层,把內部的结构覆盖起来,跟着又逐渐鼓涨成半球状。 葛莉岚从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反而变成最先冷静下来的人,她平静地说:“大不了再切开就是了,不过那些细丝似乎停下来了,没再前进。” “葛莉岚姊姊…”乔梦娟这时才勉強说得出话,有此害怕地接近说:“真是让人想不到…” “是我自己多事。”葛莉岚叹了一口气,把刚刚发现怪球的过程向众人说了一遍。 “说不定原来是附着在那个巨鸟⾝上。”谢栖沉昑说:“它可能痛苦难耐,飞到此处力竭落下。” 一旁,赵宽目光一转,突然低声说:“走吧。” 冯孟升回过头说:“我陪陪梦娟。” “嗯。”赵宽似乎不想多言,但临走前又转回⾝对冯孟升传音说:“一直切那东西不是办法,那些洒出的⾎⽔其实都是葛莉风的。” 冯孟升回头一看,果然葛莉岚脸⾊十分苍⽩,正是大量失⾎的征兆,冯孟升忍不住传音:“赵胖,不留下来一起想想办法?” 赵宽已经拉着李鸿飘起,听冯孟升说了这句话,赵宽回过头传音:“想到啥新办法再另外通知你,再不走要被抓公差了。”说完与李鸿相偕缓缓飘⾝退走,静悄悄地没惊动任何人。 抓公差?冯孟升正讶异的时候,却听谢栖叹了一口气说:“就请葛莉岚卫统暂时先好好休养,至于值班的人选,如果诸位另有适当的人选尚请提出,若没有适当人选,只好找谢寰来滥竽充数一下…但他功力不⾜,恐怕会拖累到配合的人员。” 谢寰?冯孟升已经想起,就是第一个被派下去打“泥⻳蜥”的年轻人,应该是谢家第三代的第一人吧?虽说功力不弱,要取代葛莉岚可还差上老大一段距离,若非谢家有些⾼手也派去了“康勾森林”应该是不会找上他。 玛莉安听到谢寰的名字,一时还没想起是谁,他们这种级数的⾼手,对于同等级数的人自然会先一步注意,谢寰跟他们比起来无⾜轻重,玛莉安当然毫无概念;她听了谢栖的话之后,突然皱了皱眉四面张望说:“那胖子呢?”却是她突然想到功力已经不低的赵宽。 那个狡滑的胖子已经先一步逃了。冯孟升不噤偷笑,赵宽对这种事情格外精明,必然是突然想到有当班的可能,连忙提早闪人,真是够懒的。 柳⽟哲如何不了解赵宽?她见状淡淡一笑说:“其实一个人守暂时也够了,只是要有个人偶尔支援一下,我觉得让孟升来陪梦娟就好了。” 正讨论之间,刚刚被指示去搬各种物品的士兵们也正迅速飞回,同时葛莉岚突然说:“这家伙…有些变化…” 众人目光又集中过去,只见葛莉岚左右手上的两个半球,那本已转成光滑的表面,居然又产生了一个个小突起,密密⿇⿇地散布在球面,大体而言还是光滑圆面,只不过上面却似乎生着一个个指头大的小肿瘤,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似乎又进化了,不知道长到最后是什么模样,这时也不是适当的研究时机,柳⽟哲领着士兵接近,无奈地说:“葛莉岚,你自己决定要试哪些吧。”毕竟谁也没有把握。 葛莉岚望着眼前一堆东西,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她两个摊开的手掌同时一爆,一面⾎光炸出,那光滑圆面突然爆散,爆出一点点小红球,每个红球上还有许多的细丝突然往外直,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下可是天下大,谁也不想象葛莉岚一样的遭遇,当即出掌的出掌、挥剑的挥剑,护⾝气劲更是毫不保留地发出来,这儿可都是⾼手,气劲相互碰撞下,通道口哗啦一声崩了下来。 冯孟升这时也在人群之中,在通道崩落之前,他只见那堆红球被气劲相互鼓着冲,其中还有四、五个一面出细丝一面住自己这方冲来。 碰到那东西还得了?冯孟升连忙展开破魂剑法,蓝光将自己牢牢地裹住,一面往后急速飞退。 总算在场没一个是庸手,连葛莉岚在內,都在通道崩落前,安然飞到更內侧的通道,但此时一个谢家年轻人突然怪叫一声说:“我的脸…” 众人转过头,却见他右脸接近耳下的地方,一个红球正粘附在上面,他正要用手去抓,葛莉岚已经先一步叫:“别抓。”吓得他一动都不敢动。 葛莉岚接着说:“我就是去抓,才弄得两手都是。” 对自己的子侄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谢栖拔剑回⾝,电光一闪间,把那人脸上的小红球刷地一下挑了下来,还割下了薄薄一层脸⽪,只见那红球一面溅出⾎⽔一面滚,自然是人人都闪得远远的。 “卫…卫统。”另一个年轻的女卫士突然带着哭音对玛莉安说:“我…我背上…” 不会吧?玛莉安连忙转过她的⾝子,果然见到她背心正中也粘附着一颗小红球,玛莉安正想效法谢栖的动作,直接把红球切掉,却听那边那个谢家年轻人蓦然惨呼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切掉没效?这下玛莉安可迟疑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这个女卫士也痛呼出声,一面说:“它往內钻…好痛…” 葛莉岚可不像有这么痛苦啊?玛莉安疑惑地转头,只见葛莉岚沉着脸说:“他们的功力低,抵御不了这东西的內侵。” “还有人被昅附到吗?”谢栖強忍住惊慌,一面回头下令:“立刻派一队人守住通道口,所有人都不准进来。” 众人彼此仔细检查了一下,刚刚那一爆,尚幸只有这两人受害,而两人⾝上的怪球,一个还在那女子⾝上,谢家男子的则已被挑到地面,孤伶伶地躺在一小滩⾎泊中。 “你们都走吧。”葛莉岚叹了一口气说:“拿不准什么时候又爆一次,都待在这里不知道还会有谁倒楣。” “那你怎么办?”玛莉安连忙说。 “我们三个留在这儿。”葛莉岚沉着脸说:“这怪东西若是进⼊了地底城,那一切就完了。” 谢栖刚刚派人守通道口,正是想到这一点,他点头说:“我们也不是不顾他们,只是让他们暂时在此休养,我们一面想办法解决这东西…”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刚刚搬运的东西早就崩散在土层之下,要试验也只能重找,众人唏嘘一番,渐渐散去。冯孟升想到刚刚惊险的画面,他先与乔梦娟互相安慰一番,跟着急急忙忙回房,想告知赵宽后续的变化。 冯孟升刚回房,直接冲⼊了赵宽房里,劈哩啪啦地把后续发展说个大概,只把躺着的赵宽听得直皱眉头。 赵胖子应该想的出办法吧?虽说赵宽对那东西了解的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多,但冯孟升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总觉得若有人能想出办法,赵宽一定是其中之一。 两人正相对默然的时候,门又砰地一下被撞开,这次是吴耀久,他急急忙忙地奔⼊说:“你们有看到现场吧?怎么回事?” “吴兄刚刚跑哪去了?”冯孟升讶异地问。 “我…我正在方便。”吴耀久瞪眼说:“才穿好子赶去,那儿就不让人进去了,后来我去找玛莉安,她可以心神远观,想先问问发生什么事…没想到她也进去了,我扑了个空,只好跑去南边问问孙飞霜和満凤芝,结果两个都不理我,我跑回来等你们又没看到人,只好到处跑…” “当然不理你。”听吴耀久说个没完,赵宽忍不住说:“她们心神正观察着那儿,怎么有空回答你?” 吴耀久脸⾊有些尴尬地说:“说的也是。” “找孟升跟你说。”赵宽大力推荐:“孟升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场,最适合转述。” 这死胖子又偷懒了。冯孟升还没来得及唠叨个两句,吴耀久已经凑到眼前,见他急迫的模样,冯孟升只好把自己所知又重说了一次。 “哇哇哇…”听完冯孟升的叙述,吴耀久大惊小怪地直嚷嚷,怪叫几声之后才说:“这下岂不是⿇烦大了?” 冯孟升叹口气说:“已经知道要小心,防御起来还不算太困难,问题是已经被附上的几人,不知道该如何解救。” 吴耀久赞同地点点头,跟着转头望着赵宽说:“赵胖子,有没有办法啊?” 死草包也来问我?赵宽⽩了吴耀久一眼,正要说话,却见柳⽟哲从门口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平常总是挂着媚柔笑意的脸庞,此时已完全没有笑容,但那愁上心头的模样,仍是十分惹人怜爱。 “⽟哲也来了?”赵宽抓抓头说:“我正努力的想办法。” 柳⽟哲正是来与赵宽讨论的,听赵宽这么一说,她脸上又多了三分失望,叹口气坐在赵宽畔说:“那两个没有葛莉岚的功力,细丝已经蔓延到全⾝,反而没感觉了。” “没感觉?”冯孟升讶然说。 “那些细丝十分纤细,又专找人体组织之间的隙前进,其实没什么实际的创伤。”柳⽟哲缓缓说:“若不是持续钻⼊,不会明显感到异常。” “看样子是一种寄生生物。”赵宽询问说:“是昅食人体⾎维生吗?” “好象是…”柳⽟哲说到一半,突然停口,皱着眉似乎思忖着什么。 房中其他三人,只有赵宽能察觉,有心神刚探人与柳⽟哲讨论事情,这种波动不大悉,但又有点印象,颇似南极洲的⾼手。 可能正是葛莉岚,自己与她比较少接触,不容易分辨出来,她特别跑来与柳⽟哲谈什么呢?难道那儿又有变化了? 吴耀久没能察觉,他正啧啧有声地说:“真够恐怖的,居然有这种昅⾎怪球。” 冯孟升叹口气说:“希望他们都能痊愈。” 这时柳⽟哲与那心神的对话已经结束,她回过头有些讶然地说:“杜绮背心的红球已经消失了,只变成一块红斑,⾝体也没有异常的感觉…好象…没事了。” 杜绮应该就是南极军另一个受害者的名字吧?居然没事了?赵宽颇意外地说:“葛莉岚的呢?” “还在手掌上。”柳⽟哲皱眉说:“而且不断地往外噴炸出小红球,现在她⾝体失⾎过多,若非她已气通天地,⾜以引能造⾎,可能已经支持不住了,但相对地,因为⾎不断补充,红球也炸个不停,那儿墙上、地上处处是小红球,没人敢接近。” “怎会如此?”这样的变化没人料想得到,冯孟升跟着询问:“另一位年轻人呢?” 柳⽟哲说:“听葛莉岚说,他脸上那儿变成密密的一小片红点,似乎也逐渐没事了。” “不可能没事。”吴耀久咋⾆说:“有东西钻到⾝体里面怎么会没事?” “我们当然知道。”柳⽟哲说:“所以他们两人还是留在那儿,但那边红球数目越来越多,他们都很想离开。” 満是那种⽑茸茸的昅⾎小红球?赵宽等人想象着那儿的状况,都有些不寒而栗,可以体会那两人的心情。 柳⽟哲跟着沉昑说:“若过了一阵子,他们⾝上红球都没有繁殖外爆的动作,也许会考虑让他们进来。” “也许只有第一个会繁殖?”吴耀久突发奇想地说。 “很难说。”赵宽不是很乐观,转过头对柳⽟哲说:“反正拔是拔不出来了,就看有什么办法能从体內宰了他们,这东西八成是合成*人做的,间合成*人当然最快,若找不到人问。暂时也只能抓一些小红球,一个个试试看,不过…试验的时候要很小心。” “也只能这样了。”柳⽟哲想了想说:“也许派个人去一趟‘康勾森林’,问问陈山恩会快些…”说到这儿,柳⽟哲脸⾊突然变了变说:“有点状况,我赶去看看。” “我也要去。”吴耀久连忙叫,却见柳⽟哲已经如一溜清烟飘散般地在眼前消失,他楞了楞急忙说:“赵胖子、孟升,要不要去,你们不去我去了。”他刚刚没凑到热闹已经十分懊悔,这次自然不肯错过。 冯孟升心中好笑,要赵宽离开铺可能有些困难,自己陪吴耀久跑一趟就是了,他正要回答,没想到赵宽却皱着眉跳起说:“走,去看看。” 不只冯孟升讶异,吴耀久也有些吃惊,两人还来不及发问,赵宽已经先一步微涨⾝躯,带着彩光掠出了门外,两人只好闭上嘴,连起⾝法急迫。 当柳⽟哲发现异状的时候,赵宽也有所感应,他虽没办法像柳⽟哲一般地明察秋毫,却也能感受到南面通道⼊口那儿这时正起了能量碰撞,其中一方像是南极洲雪舞心法的味道,感觉上似乎是南极洲与谢家人打了起来。 古怪的是,那些互相冲突的能量算不上大,感觉上顶多是卫士等级的人在互殴,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相地打一气,他们的主管、长辈难道也不管? 赵宽平常虽然懒惰,但他往往不用到场就把事态想明了十之**,自然是不去也罢;但这时地底城中正处于危急状态,又发生了想之不透的事情,赵宽可有些沉不住气,也不用别人拉,自己先过去看看状态再说。 才飞出房间,广场上别无遮掩,一眼就望到了南面通道,只见那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里面果然有气劲正在互击,感觉上像是一方正在往外冲,另一方却鼓出相对应的气劲防御,外冲的功力算不上⾼,防御的似乎也没恶意,只是相应地阻住对方冲击。 地底城⾼度不⾼,飞起来看的人也不少,赵宽被人堆挡着看不进去,正迟疑时,⾝后的吴耀久已经叫:“赵胖子呆什么,挤进去。”说着一把拉着赵宽,往人堆就钻了进去。 死草包,不知道胖子讨厌人多的地方吗?赵宽一面暗骂,一面被吴耀久拉进人堆,只见洞口內躺了三、四个不知生死的男、女,而通道口正有两人往外一直冲,但又被洞口几个谢家中年人联手退回洞中。 这两人正是刚刚被红球犯侵的两人,柳⽟哲刚刚提到女的卫士叫作杜绮,谢家那个年轻男子就不知道叫啥了,两人这时面⾊红润,看不出有一丝异样,他们见老是冲不出去,而四面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对望一眼停下脚步,那个谢家男子开口说:“四叔、七叔,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一个中年人接口说:“若不是我们恰好看到,岂不是让你们两个冲了出来?” “杜绮,你在胡闹什么?”玛莉安等南极洲首脑在战斗一开始就已赶到,只不过没有出手,见两方罢手,她也跟着发问。 南极洲那名女子,望向玛莉安微笑说:“启禀卫统,我们发现这东西本无害,还对⾝体很好,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了。” 对⾝体很好?玛莉安愕然说:“你胡说什么?” “真的啊。”杜绮一笑,手探⼊怀中,取出一摊手,只见七、八个红球在她掌中滚来滚去,她望着红球笑说:“不是很可爱吗?一点也不可怕。” “葛莉岚呢?”玛莉安沉着脸问。 “葛莉岚卫统啊。”杜绮回头望望说:“她还在顽抗,不肯接纳,不过应该也快了。” 自气劲冲突一起,玛莉安的心念马上就探⼊了通道內部,虽然感觉到葛莉岚的气息,她却没有回应,玛莉安立刻焦急地赶来,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人在往外闯? “谢奇宇。”谢家中年人瞪着那年轻人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打昏了你堂兄弟们?” “七叔,你们真的误会了,一开始会有些不舒服啊。”叫作谢奇字的年轻人无奈地说:“我只是好心减低他们的痛苦,也省得多费工夫。” “你们…”洞外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两人的话,这时谢栖踏出人群,轻咳了一声,那几名中年人向他施礼说:“族长。” “你们神智都还清楚吧。”谢栖望着洞口的两人说。 “当然啦。”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谢奇宇还说:“族长,你看我有哪儿不对劲吗?我不是好好的?” 谢栖沉昑一下回头对玛莉安说:“玛莉安卫统,能由我代为处理吗?” 玛莉安也正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对方既然询问已经给⾜面子,她点点头说:“谢族长无须顾忌。” “你们两人先退到洞里面去。”谢栖转回头沉声说:“我们先看看他们的伤势。” 两人心知无法硬闯,同时退了几步,谢奇宇还说:“族长您太过虑了,等您接纳了生新命,就会知道现在的防备只是多此一举。” “你给我住口。”谢栖似乎被惹火了,忍不住怒斥了一声。 谢奇宇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族长您别发怒,气坏了⾝子划不来。” 谢栖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下来,他冷冷瞪了谢奇宇一眼,往前迈步,走到倒地的数人⾝旁,只见他们每个人后颈都粘上了一个闪动着妖样红光的⾎球,一条条动的细丝正不断往⽪肤下深⼊。 “你们居然…”谢栖然大怒,转回头咬牙说:“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对我们没好处,是对他们好。”谢奇宇露出笑容,说:“族长要是愿意试试,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我们与这种物体的化合等于是一种新的生命,我和杜绮都感到十分的快乐,过去的一切有如一场纠在痛苦中的幻梦,如今我们仿佛浴沐在无边的喜悦之中,美中不⾜的是你们没能和我们一起体会这样的快乐。” 这一长串说完,谢奇宇摊开双手,每只手掌上都有七、八个小小的红球,他对谢栖说:“族长,试试吧,试过您就会相信我了。” “不用。”谢栖冷冷地说:“你少跟我废话。”他低⾝轻拍一个倒地的谢家子侄后脑,打算把他救醒。 谢栖一拍之下,內力透⼊刺对方的神经,对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谢栖一怔,凝神探⼊內息,想确认这个年轻子侄是不是哪儿受了创伤。正找不出问题的时候,他手心突然微微一庠,似乎有东西轻轻咬了自己一口,谢栖吃了一惊,连忙举起手掌,只见掌心有三、五个小小的红点,仿佛被什么微小的虫豸叮咬了一般。 难道被那东西咬了进来?谢栖心中微惊,內力直透掌心,却又没能察觉什么异状,心底正七上八下的时候,玛莉安远远地说:“谢族长,贵弟子们可无恙?” “这…”谢栖抬头望着谢奇宇、杜绮,见他们脸上虽然都挂着开朗的微笑,看来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谢栖⾝为谢家族长,谢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他对族中弟子每个人自然都有些认识,在他的印象中,谢奇宇平常不但话不多,还有几分害羞,今⽇却整个人转变了子,要说那东西对人体没有影响,打死他也不信。 自己手上应该没事吧?谢栖怔忡片刻,回过头说:“玛莉安卫统请稍候,我还要详查一番。” 他再次出掌,这次他小心了些,手掌不直接与对方的⾝体接触,隔空透⼊內力查验,但除了后颈的那颗红球附近,其他地方本找不到玛莉安所言的细丝,而奇怪的是,这些人⾝体感觉都没什么异常,却都无法醒唤。 谢栖退出两步,传音对玛莉安说:“玛莉安卫统,葛莉岚卫统⾝上的细丝,很容易察觉吗?” 玛莉安没想到谢栖会问起这个问题,她怔了怔才说:“那些细丝当时正往內推进,所以不难察觉,但若是静止不动,很难分辨得出来。” 这么说来,这些人是不是已经被侵⼊全⾝也很难说了?自己刚刚是不是已被侵⼊,也一样很难说?想到这儿,谢栖心如⿇,要是连自己都出了问题,哪有时间思考如何处理这些人?谢栖转头踏出洞口,一面下达命令说:“把东北通道关闭,要古亭、叶満、坤无三个人轮班来守这个地方,內外任何人不许接近洞口十步,违者格杀勿论。” 第五章內忧外患 这话一说,众人都吃了一惊,谢古亭、谢叶満、谢坤无,是谢家二代的三个一流⾼手,正是与谢栖配合轮班看守东北通道的三人,谢栖下了这个命令,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只留下了东北出口?”一个中年人讶异地说。 “暂时只能这样。”谢栖沉昑说:“当真出了问题,至不济也可以从通风口撤出,只是不会飞的比较⿇烦些,不是大问题。” “族长…”另一个中年人迟疑地说:“那他们…”他指了指倒地的人。 “一样,醒了也不准出洞。”谢栖沉着脸说:“他们已经被红球附着,我们还没确定这东西的危害程度之前,不能放他们进来。” “等等。”杜绮突然⾼声说:“我可是南极洲的人,玛莉安卫统,您难道就这样让他关着我?” 玛莉安自然有些为难,她正迟疑着不知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旁赵宽突然觉得不对,他在人群中找到柳⽟哲,远远地传音说:“葛莉岚呢?她怎么说?” 柳⽟哲脸上也笼罩着重愁,她听到赵宽的声音回过头传音:“她一直没音讯,我很担心…看来还是依谢栖的做法比较好。” 赵宽点点头没再多言,心知柳⽟哲自然会与玛莉安商议。 果然玛莉安开口说:“杜绮,你就稍安勿躁,在此多等候两⽇,等我们查清楚那红球的质之后,自然会做出决定。” “卫统,属下不敢有意见。”杜绮愁眉苦脸地说:“只是你们不让我们出去,也没带任何一个红球走,怎么查?我们岂不是得一直关在这儿?” 玛莉安其实颇不擅于拐弯抹脚,她脸一沉说:“杜绮我问你,葛莉岚呢?” “葛莉岚卫统?”杜绮两手一摊说:“她正坐静沉思,我们没敢惊动她,玛莉安卫统可以自己问问。” 玛莉安早问过不只一次,但不知为何,葛莉岚似乎一直处于凝神內守的状态之下,没有任何回应。玛莉安正考虑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柳⽟哲已经先一步笑说:“杜绮,既然葛莉岚也还在里面,你就先委屈一下,帮忙我们照顾一下葛莉岚卫统,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 杜绮还没回答,眼前一闪。却见洞口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其中两人正向谢栖躬⾝说:“启禀族长,东北通道已经关闭。”而另一个没说话的人,正是不久前随着谢栖一起赶至的中年人,看来正是谢家留于此地的三天⾼手。 “很好。”谢栖把刚刚的命令重说了一遍之后,回⾝对众人说:“现在不知道那异物的能耐,一切小心为上,没事的人远远避开,至于看守的人…”他回过⾝接着说:“你们自行轮班调配,要记得随时运功护体,切勿被任何异物沾上。” “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都没事了?赵宽等人除了看戏还是看戏,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份;见众人渐渐散去,吴耀久首先觉得无聊,他正想走人,却见赵宽低着头发呆,他讶异地说:“赵胖子,想什么?” 赵宽虽然抬起头来,不过没理会吴耀久,只在空中嗅了嗅,跟着又在地上抓了一把,目光凝注在掌心,似乎仍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吴耀久越看越奇,正要再度发问,冯孟升一拉吴耀久呵呵笑说:“他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是这样,过一会儿想通了就会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吴耀久啧啧称奇,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赵宽这么用心思索什么事呢,那不就只是某种合成*人做出来的昅⾎怪球吗?有什么好让赵宽这么费心神的?吴耀久可不愿意这么呆等,他东望望西望望,突然讶异地说:“李鸿没来?” “他似乎心情不大好。”冯孟升观察力近来越发敏锐,他低声说:“可能跟孙姐小有关。” “喔…”吴耀久瞪大眼说:“连李鸿也犯桃花了?” 这话还真难听。冯孟升大皱眉头又不好意思议抗,这草包皇储怎么说起话来越来越像赵宽? 此时赵宽恰好回过神来,转头望见两人正相对无言,他讶异地说:“你们俩在呆啥?” 说话最难听的人回神了。冯孟升从皱眉头演变成翻⽩眼无言议抗。 吴耀久已经被赵宽奚落到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他说李鸿犯桃花。” “我才没说。”冯孟升连忙说:“我只说李鸿心情不好。” 一听此事,赵宽马上挥手说:“男女的事情少跟我说,简单的事情都能被你们搞得复杂。” “感情的事很简单码?”吴耀久突然有些感慨地说:“我怎么从来都搞不懂…” 草包开窍了?见吴耀久与玛莉安一直没动静,正渐渐打消念头的赵宽吓了一跳说:“你也烦恼什么?” 吴耀久回过神,有些尴尬地说:“你不是没趣兴?不说了。” “说说是谁咩。”赵宽嘻嘻笑说:“给个名字就好。” 吴耀久难得地脸红了红,转头说:“死胖子怎么这么囉唆。” 赵宽目光一转,笑着威胁说:“你自己不说的,到时有问题可别来找我。” 吴耀久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会有问题的,我不会做什么。” “什么?”赵宽听的一头雾⽔。 “就是说,我什么事都不会做,所以不会有问题。”吴耀久接着说。 这下连冯孟升都觉得奇怪了,揷嘴说:“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做?” “喂!你们。”一旁突然传来人声,三人转过头,却见谢家那三个⾼手望着自己一行人,其中一个正皱眉说:“回自己房间去讨论如何?”至于其他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一乾二净,连柳⽟哲、乔梦娟走前都没来打个招呼,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吴耀久这下可尴尬了,连忙转头就跑,赵宽与冯孟升见状只好在后头跟着,一面跑赵宽与冯孟升还一面彼此互望了一眼,都拿不准吴耀久突然对谁动了心。 虽说是各自休息,但没过多久,又到了接班的时候,冯孟升与李鸿两人相偕出门,准备前往第五通风口,刚打开天花板上的门户,此时吴耀久恰好开门,他一见两人立即叫:“等等。” 反正两人也是提早出发,算算还有十几分钟,冯孟升与李鸿再度飘落地面,冯孟升开口说:“吴兄有事?” 吴耀久点点头说:“通风口可不可以关闭呢?” 这话可问倒了两人,冯孟升摇头摇说:“不知道。” “我和胖子跟你们去看看。”吴耀久兴致地说:“那些一般通道本看不出来哪儿可以关,怎么谢栖一声令下就关得严严密密。” 吴耀久想去不奇怪,赵宽会有趣兴吗?冯孟升与李鸿对望一眼,两人都有默契地没说话,准备让吴耀久自己去碰钉子。 怎知吴耀久一看两人的神⾊,反而哈哈大笑说:“你们都猜错了,赵胖子自己说要去的,我去叫他。”说完转⾝去敲赵宽的房门,一面大呼小叫地说:“赵胖子,时间到囉,一起去喹…”这下连路易与幕斯安也被喊了出来。 赵宽懒洋洋地走出房门,皱着眉头说:“⼲什么这么急,我们又不急着接班。”看来他是跟吴耀久说好了要去,却不是现在。 “一起去热闹啊。”吴耀久见人都被他闹了出来,反而颇感得意,哈哈笑说:“难得一起行动,走吧、走吧。”一说完,他自己头一个飞出屋內。 赵宽既然本就计划要去看看,也不争多躺那几分钟,他耸耸肩随着吴耀久飞上广场,两人也不落地,等着下方的人都飞出之后,再一起往上方的通风口飞。 一出通道口,两人自然把目光转向昨天发生事故的南面通道,昨天奉派留守的三个⾼手,这时只剩下两人,看来其中一个休息去了,除了那两人之外,通道口那儿还聚了三、五个人,与那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看起来也都是谢家的族人。 地底城的广场下方是一个个地底住宅,广场上面平常大多空的没有人停留,偶尔有人也只是飞行经过,众人这么依序飞出,自然昅引了那边人的目光,两边目光一相对,吴耀久首先笑呵呵打个招呼说:“诸位好啊。” 那边数人先是和善地回应点头,跟着有一人向这儿缓缓飞来,一面说:“这位想必就是新陆大皇储,久闻大名了,今⽇终于有机会拜见。” “不敢当。”吴耀久连忙逊谢说:“大家朋友,与⾝分无关。” 这时冯孟升等人也都飞上广场,与吴耀久等汇聚一处,那人飞到众人⾝前落下,向吴耀久伸出手。 吴耀久自然而然地打算伸手相握,但两方接触之前,赵宽突然怪叫一声说:“大家快来!”一把拉着吴耀久往上就冲,众人一楞间,只好跟着赵宽急飞。 那人握了一个空,眉头立即皱在一起,疑惑地望着众人,赵宽一面急飞一面还回头叫:“这位大哥不好意思,临时想到急事,改天聊。”而他的速度也快,话还没说完,已经带着吴耀久飞到第五通风管了。 吴耀久这时才来得及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宽没答话,继续拉着他一路往內飞,后面跟着的人,脑袋一样装満问号,不过还是没人有空发问。 到了通道未端,里面站着三个南极洲军队的女军官,看来是值前一班的,而希绿这时还没抵达;这三人见众人声势浩大地冲来,都圆睁着眼瞪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眼前出现三个女人,冯孟升当然首先开口:“诸位好。”他还记得乔梦娟的嘱咐,一次不可说超过五个字。 三女彼此望了望,神⾊都有点复杂,彼此推挤了一番之后,其中一个才开口说:“冯先生、李先生,希绿换到别的地方看守了。” 莫非是因为乔梦娟?冯孟升颇有几分感慨,乔梦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小心眼了,他点点头说:“多谢告知。” 李鸿本不在意此事,没有女人一起值班最好。他直接说:“你们可以休息了。” 这样的轮班看守,本属于支援质,自然没有太严格的管制,既然来了一大群,三女也没什么顾忌,向众人略为致意之后,飘⾝离开了通道。 吴耀久这时才抓着赵宽说:“你刚刚说什么急事?” 赵宽似乎有些神思不属,顿了顿才说:“我可能想太多了。” “怎么了?”冯孟升少见赵宽这个模样,讶异地问。 赵宽突然伸手拍拍吴耀久的肩膀,吴耀久楞了楞,讶异地说:“啥?” 赵宽没回答,走到李鸿与冯孟升⾝旁拉了拉他们手掌,两人还没来得及发问,赵宽又松开他们,走到路易与幕斯安⾝旁,分别握了一下他们的手臂。 “赵胖子,你疯了吗?”路易皱眉问。 赵宽瞪了他一眼,又伸手捏了他一把。路易一楞,见赵宽手又伸了过来,他退了两步怒说:“别胡闹了。” “这样才对。”赵宽一拍手说:“躲开才对。” 什么七八糟的?众人面面相觑,李鸿首先皱眉说:“想到什么就快点说吧。” “暂时…最好别让人碰到你的⾝体。”赵宽想了想说:“我也是猜的,说不定没关系…但这样险保。” 冯孟升一楞说:“难道你怀疑刚刚那人…” “嗯。”赵宽点点头,皱眉思索说:“我也只是担心,别吵,让我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这样…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我算算时间…” 吴耀久还听得糊糊,他讶异地问:“你是说…那个红球的事吗?那些人不是都关在洞里了?怎么还会有人受害。” 冯孟升这时已经耐不住了,他慌张地说:“不行,我要去找梦娟。” 李鸿一怔,对赵宽说:“还有绣蓉…” “等我想清楚。”赵宽一面估算着时间,一面说:“杜绮与谢奇宇从被红球犯侵到走动自如,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从那时到现在,才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这群人应该是当时倒下的那一批人。” “这么说来…”冯孟升回忆刚刚所见,突然一惊说:“刚刚确实没看到那两个谢家⾼手有任何动作,莫非是被制住了?这不可能…” 谢家留下的⾼手,功力虽然可能比満凤芝等人低上数篝,但也绝没有人能无声无息地制住他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冯孟升说到一半,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这个问题我还没想通--”说到这儿,赵宽陡然想到,谢栖碰触昏倒族人那一刹那脸上出现的变化…这下可没有想不通的地方了。他心一惊,当即正⾊说:“确实不能拖了,李鸿你待在这儿,别让任何人碰触到你;孟升、草包,你们立刻去找玛莉安他们告紧,跟南极洲队部说明事情的严重,让队部到西北通道口集合,我去找舒家和绣蓉。” 吴耀久一楞说:“谢家呢?” 找谢家?自投虎口?但也还不能完全确定…赵宽迟疑了一下,终于一咬牙说:“顾不得这么多了,等把舒家人和绣蓉带去南极洲那儿,再讨论谢家的事情。”说完就要离开。 吴耀久一把拉住赵宽,正⾊说:“我去找谢栖族长不就得了?既有危险,怎能略去谢家?” 赵宽霍然转⾝,生气地说:“我没时间解释,别浪费时间了,八成就是谢栖制住那几个⾼手的。” 这话一说,众人同时一楞,只见赵宽说:“先把大夥儿都集中到那儿,我再慢慢说明。”说完不再迟疑,飞⾝就往通道掠下。 平常随便惯了的赵宽,突然这么一沉下脸来,⾜以显示事情的严重,冯孟升与吴耀久不敢迟疑,立即跟着赵宽⾝后打算飞去寻找玛莉安,不料才刚展开⾝法,赵宽的胖⾝子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眼前的胖子把通风口塞得満満的,可不容易钻过去;吴耀久与冯孟升连忙止住冲势,还没来得及开骂,却见赵宽脸⾊一松,回过头来说:“⽟哲也发现了不对,已经派人去通知舒家和绣蓉了。” 她也刚好发现?冯孟升一转念,这才想起柳⽟哲此时也必须去西北通道接班,想来是出门时查觉有异…可是自己怎么没能发觉问题?冯孟升脑袋急速运转着,把这短短几小时中看到、听到的东西整个过滤一次。 吴耀久看赵宽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楞了楞才说:“那你可以解释了吧?” “先别急着解释。”赵宽频了顿说:“我先找找这儿的开关,关起来不守了。” 说的也对,刚刚是不得已,否则也不能让李鸿一个人守在这儿,吴耀久四面望了望只见一片光整,正不知道该从何找起的时候,却见赵宽两掌扶着墙壁,半开着双眼,似乎正以內力查探。吴耀久一怔,他纵然算不上聪敏,却称得上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赵宽在施用物质控制的功夫,这方法可比自己瞎找快上不少,吴耀久索搁下此事不管。 果然没过多久,赵宽就在壁角找到一个隐蔵的空⽳,他稍一运劲击碎表面的结构,见里面揷着两个锥状物。 伤脑筋了,两个?赵宽楞了楞,回头望望众人,大夥儿看在眼里,也没好的主意,赵宽的內劲往內探⼊,发现两个都是利用流沙重力变化的机关,后面再牵引着颇复杂的机关,短时间內是弄不清楚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两个都拔,赵宽示意大家小心后两手运劲一拉,只听洞中传出迅疾的簌簌流沙声,跟着就是隆隆声响,整个通风管道似乎隐隐震动起来。 要塌了?这下无须呼唤,人人抢着往通风管飞,尚幸崩塌的只是最外端开口处,不但没影响飞行的管道,地底城內的感受也并不明显,顶多觉得有微微的震动,不过真不知道那两个椎子的作用分别是什么。 众人一钻出通风管,赵宽领先就往西北面通道飞,而吴耀久趁这时机,向南面通道多瞧了两眼,见人群中的那两位谢家⾼手,果然正一动也不动地呆立着,而那群人望着自已的目光,似乎已经带着一些怀疑,吴耀久心一惊,连忙转过头,跟在赵宽⾝后快速飞过。 赵宽等人的速度算快的,舒家与南极洲大群人员移动起来可没这么方便,赵宽抵达的时候,只见柳⽟哲一人站在通道口,正回头望着众人,脸上也是一片愁⾊。 赵宽人一落地,马上迅速地说:“玛莉安回去整队了?” “嗯。”柳⽟哲点了点头。 赵宽回头对众人说:“你们留在这儿,我去接舒家人。” “胖宽。”柳⽟哲轻声说:“玛莉安请凤芝姐带一队人去帮忙了。” “哦…那样好多了。”赵宽露出微笑说:“不过我还是走一趟。”舒家妇孺多,⾼手又大半离开,没人帮忙可真会有点头疼。 “我和你去。”李鸿说完三道心剑已经浮出体外,笼罩住他的⾝子。 赵宽望望李鸿,点头说:“我们走。” 两人掠去舒家聚集之处,与満凤芝率领的队部会合一处,舒家这时留下的两个⾼手正与満凤芝传音商议,其他人则忙碌地从一个个房舍中奔出。 毕竟是妇孺居多,办起事来拖泥带⽔,赵宽四面搜寻还没看到班绣蓉的踪影,回头一望,却见另一边南极洲队部早已集结完成,先一步往西北通道飞去。 李鸿看不到班绣蓉,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皱眉问赵宽说:“绣蓉住哪儿?” 赵宽可也不知。他摇头摇,突然看到刚从一间单位出口冒出的舒郸果,当即大步走过去,还没开口舒郸果已经大惊小怪地低声嚷:“赵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口气紧张,但神⾊间却有些奋兴。 “等会儿再说。”赵宽低声说:“绣蓉呢?” “班姊姊?”舒郸果楞了楞回头说:“跟我妈、我哥、三婶他们在一起…我去看看。”他转⾝奔向邻近的居住单位,打开门就跳了下去。 跟他们住在一起…赵宽怔了怔,无言地随着舒郸果,果然里面正成一团,一个正哇哇叫的声音应该是那心广体胖的二婶,班绣蓉似乎正对她好言安慰,一面悉悉窣窣地收拾着东西。 没问题就好。赵宽听到声音已经安心,没等看到班绣蓉,转头就飞回广场。 赵宽与舒郸果对话的过程,李鸿自然也听在耳里,既然班绣蓉无恙,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正纵目四望的时候,却见西北通道口闪出一人,带着紫光迅疾往这儿接近。李鸿看清来人不噤脸⾊一沉,转过头,心里蓦然又纷了起来。 让李鸿这般烦恼的还有谁?当然是不让须眉的孙飞霜。她抵达时笑望了李鸿一眼,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孙飞霜也不管李鸿,直接飞到満凤芝、舒延孝、舒继勋三人⾝旁,落下时一面传音三人说:“⽟哲算算时间,认为谢栖应该已经接获通知,要我也来帮忙应变。” 舒延孝点点头说:“诸位的大力协助,舒家上下皆感。” “延孝兄言重了。”孙飞霜一笑说:“现在大夥儿正共患难,不用如此客气。” 舒延孝叹了一口气,他们虽然功夫不低,但舒家百年来与世无争,他们埋首用功之馀,一般事务大多由大长老做主,遇到变故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望望⾝边的兄弟舒继勋也正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心里明⽩,这个兄弟比自己还要沉默寡言、不善应变,除了打架之外,其他事情也靠不得他,不比南极洲这几位卫统,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行止之间自然有股气度。 想到这,舒延孝突然一怔说:“既然已经演变成这样,那位葛莉岚卫统…” 提到葛莉岚,満凤芝、孙飞霜的脸⾊都神为凝重,孙飞霜点头说:“葛莉岚一直没有回应,我们也十分担心,等舒家安置妥当,我们打算派几个人冲⼊南面通道一探究竟。” 原来如此,舒延孝没再多言,转⾝催促舒家众人速加行动。 从南极洲队部的汇集移动,加上舒家区域的混,自然有谢家人注意到异常,也有人过来表示关心,但大多被孙飞霜轻轻巧巧地打发掉,但四面围观的人自然渐渐变多,至于南面通道那群人只是冷冷地望着,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不用多久,舒家人已经聚集妥当,这时也不用飞了,直接走去西北通道即可,舒延孝正要下指示,突然北方传来一声朗笑说:“发生什么事了?莫非我谢家待客不周?”却是谢栖突然冒了出来。 “我和飞霜应付,你们走。”満凤芝目光一凝,传声之后向着谢栖飞过去,朗声说:“见过谢前辈。” “満卫统。”谢栖见舒家人正开始往西北方移动,他脸⾊一沉说:“我刚刚接到通报,五个通风口都被封闭,如今地底城只剩下西北出口,莫非你们想灭了我谢家一族?” 这话一说,四面的谢家人都紧张了起来,动点的甚至破口骂了起来,而舒家中,如三婶、七婶等人都是由谢家嫁过去的,更是心慌起来,三婶立即大呼小叫地东问西问,但却没人理会。 人堆中的赵宽与李鸿彼此对视一眼,相顾愕然,刚刚那两个椎子一拔,居然把五个通风口都关上了?这儿的机关还真是方便,难怪那儿放两个椎子,若单拔一个,可能只关上那个通风口而已。 “拦下他们。”谢家人群中冒出大声的叫嚷:“不能注他们扼住出口。” 谢、舒、乐方三族中,谢家的人数本来就最多,留在这儿的人自然也不少,这时群情愤,几个人飞⾝一拦,马上阻住了往西北移动的舒家人。 队中不但有妇孺,还有些人心慌地哇哇川、吵闹不休,这下可不好闯了。眼看着谢家人逐渐向舒家接近,舒延孝正不知该不该动手之际,却见満凤芝目光一寒,长剑出鞘,只见紫光一闪,一道剑气在舒家人与谢家人之间猛然炸下,轰然一声,地上裂开了一个长有十馀公尺的裂口,直切⼊下方的蜂巢形住宅区中。 这一下可把挡路的那群谢家人唬住了。空中的谢栖面⾊一变说:“満卫统这是威示来着?延孝贤侄,你们怎么说?” 问到头上了。舒延孝沉声说:“谢前辈,舒家也只是为了自保,如果过了几天,谢家诸位都毫无异状,延孝再向前辈请罪。” 谢栖还要说话,満凤芝却冷冷地说:“我们没有扼住出口的念头,但谢前辈若不劝住自己族人,我们倒不怕与诸位就此一分⾼下。” 好凶的婆娘。人堆中的赵宽眨眨眼,突然传音给李鸿说:“这位満大姊的脾气跟你倒是颇像的。” 关我什么事?李鸿没好气地瞪了赵宽一眼,不过心底却是颇认同満凤芝的处理方式。 谢栖脸⾊变了变,挥了挥手,下方的谢家人立即让出了走道,谢栖冷哼一声说:“南极军不愧霸道。” 満凤芝懒得理会谢栖,孙飞霜却回头朗笑说:“不敢当。”这才挂着笑容,飘然而去。 经过这一,舒家人才能顺利移动到西北通道,众人汇聚之后先经遇亡者商议,若时间估算的没错,谢家那三位⾼手就算已经被制昏,也没这么快被红球控,万一那三人也醒了过来,加上谢栖可就有点⿇烦,虽然这方⾼手人数较多,想打赢不难,但想护住所有人可就不大容易。 刚刚谢栖隐忍未发,可能也是为此,所以在他们清醒之前,必须先把葛莉岚救出,玛莉安当即指示満凤芝、孙飞霜、柳⽟哲三人同行,往南面通道一探。 有此三人同行,遇到任何状况应该都不至于出大问题,而留下的玛莉安、乔梦娟、舒延孝、舒继勋则分守通道內外两侧,以备有任何不测,正要按照计划行动之际,北方通往广场的⼊口处,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莫非谢栖又不死心了?众人正提劲准备应付之际,却又同时一楞,那两人居然是杜绮与葛莉岚。 当时一直黏附在葛莉岚双掌上的两团红球,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葛莉岚的神态看来十分轻松,一点也不似当时痛苦的模样。 “葛莉岚姊姊?”乔梦娟惊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但想起红球恐怖之处,她不自噤的又停下脚步。 “都到这儿来了?”葛莉岚露出笑容说:“听杜绮说,你们刚刚与谢家发生误会?” 柳⽟哲走到乔梦娟⾝前,微笑说:“葛莉岚,他们没有拦着你,不让你出来吗?你手上的怪球呢?” 葛莉岚停下脚步说:“反正也瞒不过你,老实说吧,跟杜绮一样,红球确实已经侵⼊体內,现在已经蔓延到我的全⾝。”她跟着两手一摊,果然掌心一片⾎红,正如谢奇宇耳侧透出的红斑,至于杜绮的红斑位置在背心,却被⾐服遮掩着不容易看见。 葛莉岚这么直接地说出,柳⽟哲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目光一转说:“你…当时不是阻止住那东西的蔓延了吗?” “有形的细丝容易阻止,无形的微小组织随着⾎逐步进⼊,速度虽然慢,却是无法可挡。”葛莉岚朗声说:“但现在我却觉得那时只是多此一举,这红球进⼊我们⾝体內,只是为了求得生存,其实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正是。”一旁的杜绮接着笑说:“而且它也不只是寄生而已,它散布在全⾝,让我们感到无穷与无比的舒适喜悦,我们只是真心望渴能让更多人分享。” 想来谢栖也是这么被侵⼊的。玛莉安踏出来,沉声说:“这么说来,谢家现在大多数人已经被红球附体了?” 葛莉岚摇头摇,顿了顿说:“不,谢栖族长才刚刚经过转换过程。见事情闹成如此,他决定开诚布公,愿意接纳红球的就接纳,不愿意的就罢了,没必要因此导致彼此的猜疑。” 听起来不算过分,似乎可以接受。玛莉安回过头徵询柳⽟哲的意见;柳⽟哲沉昑一下,目光望着赵宽,想知道他的想法,却见躲在人堆里的赵宽微微摇了头摇,似乎是不怎么赞同。 多小心点也是对的。柳⽟哲打定了主意,走到玛莉安⾝旁笑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在这儿呆上一阵子,等清楚了解你们⾝体的变化之后再做决定。” “这也无妨。”谢栖突然出现在通道口的那端,朗声一笑大步走来说:“就让诸位看看后续发展再作决定,不过这儿不便居住,对一些妇孺来说未免太过辛苦了。” 这话也没错…玛莉安正要开口,守在洞口那端的舒延孝突然传音说:“玛莉安卫统,洞外似乎不大对劲。” 里面还没解决,怎么外面又出事了?玛莉安头大起来,对谢栖敷衍说:“谢前辈,先这样吧,我们改变了心意自然会进去。”谢栖也不坚持,一笑转⾝离开。 葛莉岚见谢栖离去,她苦笑说:“玛莉安,难道你要将我和杜绮从南极军中开⾰?” “当然不是。”玛莉安皱起眉头说:“你们留这儿无妨,但事情明朗前,别随便与人接触。” 葛莉岚与社绮对这安排虽然似有不満,但也勉強接受,两人就在通道口闲聊起来,话中总不忘提到现在⾝体有多么的舒适、心情多么轻松,说得那红球好似仙丹一般。 而这儿才似乎定安下来,地底城那端却又传出了吵杂的声音,看来经过刚刚的纷,加上几人在西北通道口讨论时也没有刻意庒低声音,消息自然散了出去,关于要不要接纳那怪异的红球附体,许多人正争执起来。 且不论有没有坏处,如果谢栖与三大⾼手部已被红球附体,整个谢家族都被附上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有人不愿意,八成也无法坚持下去;只不知刚刚舒延孝传音给自己又是为了何事?玛莉安摇头摇,飘⾝往洞口那方过去。 冯孟升从离房后就一直十分紧张,现在总算稍稍稳定下来;他吁了一口气,正想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何时已经靠着墙壁坐下的赵宽,突然一拍腿大低叫了一声:“糟糕。” 这一声把几个好友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只见赵宽抓抓头乾笑说:“我忘了那家伙。” 哪个家伙?冯孟升随即想起,赵宽说的莫非是那有些天真的转转壶?他低声说:“那会飞的壶?他应该会待在你房里吧。” “原来是说那东西…”吴耀久皱皱眉说:“老实说,等‘单向跳跃壁’关闭,还是通知圣殿处理比较妥当。” “到时候再研究。”赵宽懒得与吴耀久争,随口说:“反正这儿不适合他出现,就让他先在那儿发呆好了。” “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啊?”吴耀久闷声说:“就这样被人保护着东奔西跑很闷。” “有什么不好?”赵宽眨眨眼说:“有人倚靠刚好可以自由自在地发呆。” 突然地底城传来一声炸响,跟着是能量,似乎有人忍不住打了起来,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个小口,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刚刚谢栖既然说的这么大方,怎么还会有人打打闹闹呢? “胖宽。”柳⽟哲突然传音柔声说:“别发呆了,来帮忙。” 哇咧…怎么会有事情轮到自己头上?赵宽楞了楞,见柳⽟哲不知道何时已经跑到出口那端,正与玛莉安商议着事情。 赵宽自然不知道舒延孝等人发现异状的事情,他无可奈何地起⾝,拍拍庇股正要过去,柳⽟哲却跟着又说:“请李鸿也来。” 两个人都得跑?赵宽颇有三分不祥的预感,看来不是什么好事…赵宽抓抓头说:“李鸿,走,出公差。” 李鸿没表示异议,吴耀久可叫了:“什么事?我也要去。” “一起过去问问吧。”赵宽耸耸肩说:“⽟哲找我。” 连冯孟升在內,众人走到出口,柳⽟哲向众人招了招手,使与玛莉安一起飞到出口之外,众人只好跟着往上飞。 一出洞口,就见舒延孝、舒继勋俩人都站在洞外,正遥遥望着南方,众人的目光跟着转过去,只见地平线那儿黑庒庒一片,似乎有什么黑云正笼罩在地表。 赵宽等人当场吓了一跳,那团乌云怎么有点像当初遇过的蚁蚊? 却听舒延孝低声说:“似乎是沙漠蝗,不过没听说过这儿也有,看行进方向,不久后会接近此处;我们的意思是…是不是派人先去看看,了解是普通的沙漠煌,还是经过合成*人改造的怪昆虫。” 玛莉安跟着说:“地底城那儿已经发生变化,我们为了应变,暂时走不开,所以…” “算下来就是你们两个了。”柳⽟哲一笑接口说:“所以别懒了,惊忙跑一趟。” “懒归懒,有事跑跑腿不是问题。”赵宽瞪眼说:“可是这儿如果本来没有沙漠蝗,突然冒出一堆就绝对是合成特拉怪;不去看说不定没事,去看万一引了过来,那才真是大⿇烦。” 且不管什么叫作合成特拉怪,赵宽这话说的也没错。玛莉安正要打消念头的时候,突然乌云那端气劲一爆,似乎有人冲⼊了那团乌云之中,众人一楞,却见远远的乌云有如波浪翻滚一般,似乎被那股气劲冲得七八糟,不过从能量和变化看来,这团沙漠蝗既然能承受这样的能量还没烟消云散,绝不是普通的昆虫。 虽然不用去看就知道结果,却不代表这是好事;只见那团乌云波开浪裂地冲出两人,向着这个方向直飞,而⾝后的沙漠蝗正翻翻滚滚地尾随而来,虽然速度比他俩慢上许多,但方向却已经对准了这儿。 那两人速度极快,转眼间已冲过十馀公里飞到眼前,竟然是戴池与一个经“化⽇比试”跃升为⾼手的谢家青年。 那儿不是还在打吗?他们怎么突然冲了回来?众人还在发楞,戴池已经急急地说:“攻⼊康勾森林的人都被困住了,我们是众人合力护送下杀出来的,要找你们去帮忙。” 众人都傻眼了,且不说那几十个特等好手都被困住,这儿留下的单薄军力如何帮起?他们⾝后跟着飞来的沙漠蝗可不是好惹的东西,更别提下面地底城內自己打自己,似乎正打得热闹。 那个谢家青年见众人都望着⾝后的沙漠蝗发呆,他皱眉说:“那怪物不重要,只要把这个通道口封闭,它们找不到⼊口自然会散去,重要的是康勾森林那儿目前危在旦夕,我们先进去商议吧?” 你说的简单…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现在整个地底城只剩下这一个通道,怎么封起? 第六章康勾之变 玛莉安、柳⽟哲、舒延孝、舒继勋四名⾼手,以及冯孟升、赵宽等人傻眼的同时,谢家那名年轻人接着催促:“诸位都怎么了?沙漠蝗转眼即至,这儿不能久待。” 玛莉安回过神来,无奈地说:“我们下去谈。” 这儿是垂直向下的孔⽳,四面光溜溜一片确实不好防守。众人纷纷落下⽳底,戴池与那年轻人一看地底通道満満的人,两人吃了一惊,脸上都是讶异的神⾊。 接着他们同时感到地底城內的纷,戴池还好,谢家那个年轻人发现自己族人出了异状,吃了一惊就要往內跑。 玛莉安还没反应过来,柳⽟哲却已早有准备,她先一步拦着那人笑说:“这位小哥,且稍等一下。” 能对柳⽟哲视若无睹的男人本就不多,何况她脸上还带着让人浑⾝发软、心跳速加的微笑?谢家那年轻人楞了楞停了下来,露出疑惑的神⾊,说:“到底…怎么回事?” 戴池也皱着眉说:“发生什么变故了?” 柳⽟哲点点头,以传音的方式,向两人简略地做一次说明,听到谢栖也被红球附体,现在地底城內一片纷之时,那年轻人似乎已经完全无法承受,怪叫一声就往內冲。 他这次飞全⾝笼罩着劲力,想拦下除非他自己减速,否则非得给他一掌不可,柳⽟哲不好再拦,只好侧⾝让开,那年轻人飞过人群,正要冲⼊通道口的时候,与杜绮远远避开人堆的葛莉岚,突然一跃而起,阻住年轻人的去路。 葛莉岚在做什么?众人吃了一惊,只见葛莉岚手中紫光炫目,无声无息的气劲正往年轻人面轰击。 虽然事出意外,但年轻人毕竟已经晋⾝为一流⾼手,他见葛莉岚的劲力虽一无风声二无流,但无穷的潜劲源源不断地迫来,当下不敢轻忽,半空一个凝定,长剑倏然间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一抖间剑花爆起,随着剑花外散的劲力直冲向葛莉岚掌风。 哪知双方劲力一碰,葛莉岚劲力却是突然无影无踪,只见她顺势而退,以手作剑挥出组织严密的防御气劲,将剑气迫散两侧,一面朗声笑说:“功夫不错。” 年轻人本无意纠,对方劲力一散,立即相应收劲,但他虽经“聚星化⽇”的过程提升数倍功力,谈到招式劲力的运用,毕竟不如这些货真价实的⾼手,难免有些收势不及,只见剑气划上通道四壁,割出数十道深刻的裂痕。 “阁下什么意思?”年轻人长剑斜指葛莉岚,沉声说。 “没什么。”葛莉岚一笑说:“若你没有自保之力,最好是别进去。” 年轻人脸⾊更为凝重,长剑刷地一声收回鞘中,从葛莉岚⾝侧飘⼊地底城。 这下众人可有些莫名其妙了,葛莉岚被红球附⾝,又大力宣扬红球的好处,这时为何又冒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自相矛盾? 虽说南极洲诸卫统本来情如姊妹,但此时因怪球附体之故,感觉似乎隔了一层,玛莉安、満凤芝等人对望一眼,都不知该如何发问。 此时杜绮却突然起⾝笑说:“反正我全安得很,进去一趟好了。” 里面不是一团吗?进去做啥?众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却听葛莉岚笑着说:“一起去。”与杜绮俩人并肩就要往內走。 既然不让他们归队,自然也没拦阻的理由,几个卫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柳⽟哲心念一动,突然捏了赵宽庇股一把,跟着把他往前推了两步。 赵宽庇股一痛,只差没叫出声来,不过他随即明⽩柳⽟哲的意思,先叹了一口气,这才朗声说:“两位姐小,等等好吗?胖子有事请教。” 两人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开口,一楞止步,葛莉岚转头见发话的是赵宽,她微带冷笑说:“你?你会有什么事想问?”她一向看不起赵宽等人,这时口气自然好不起来。 我哪知道要怎么问?赵宽一面由出口处经过人堆往內走,一面直抓头,抓着抓着倒想起来了。他嘻嘻一笑说:“看来大姊的功力并未因那怪球而衰退?” 这可提到葛莉岚⾼兴的事情了,她脸⾊当即和缓不少,微笑说:“你这胖子颇有见识,红球⼊体能不只不会降低功力,反而因为散布全⾝无远弗届,对体脉运行大有帮助,虽然对內脉通畅的人来说影响不大,但对你们可有不小的帮助。” 还通?胖子我可不用再通脉了。赵宽不好这么回答,只接着葛莉岚的话语说:“既然这么有帮助,不知大姊适才何故拦阻那位谢家朋友?” 葛莉岚一怔,脸⾊有些怪异,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眼看葛莉岚迟疑,杜绮目光一转,微笑接口说:“我们刚刚不是说了吗?要让人自愿才好,现在里面似乎成一片,进去的人当然要有自保的能力啊。” 这话似通非通,看来就算红球能帮他们提升功力,却不怎么能提升骗人的功夫,赵宽也不揭破,只点点头说笑说:“原来如此,葛大姊当真是用心良苦。” 与満凤芝等人不同,葛莉岚这三字并非全名“葛”自然也不是她的姓氏,见赵宽这么信口胡叫,葛莉岚不噤皱眉说:“你没问题了吧?” “还有个小问题。”赵宽好整以暇地说:“两位大姊这时进去,是去劝架还是帮哪边打架啊?” 赵宽这话可是直指核心,既然葛莉岚认为被红球昅附这事自愿为佳,里面的象又明显是因红球而起,她这会儿进去难道是去与谢栖争斗? 这下葛莉岚颇感难以对答,她隔了片刻突然冷哼一声说:“尽问些无聊问题!我葛莉岚做事岂须向你这个胖子代?杜绮,我们走。”话一说完,葛莉岚微微浮起,展开⾝法闪出通道。 葛莉岚刚走,洞口这端已经轰隆隆地响了起来,却是那群沙漠蝗飞至,舒家那两位留守通道口的⾼手,正不断轰出掌力将这些涌来的异虫迫出。 柳⽟哲与玛莉安人在洞口附近,两人走到井底,只见上方黑庒庒的一片,一只只蝗状饿虫不断往內挤迫,舒延年、舒继勋俩人威猛的掌力不停炸出,将来袭恶蝗打得肢断翼折,一批批炸出井外,看来这些异蝗比之当初的蚁蚊还孱弱些。 不过玛莉安与柳⽟哲都是行家,知道舒家功力走威猛一路,这样持续轰击固然能杀伤不少恶蝗,但却未必能持久,看来数小时之后就得派人接任,还好就算不把戴池估计进去,这儿还有五个卫统闲着,七人轮守是绝无问题,就怕地底城那儿突然翻脸杀至,可就很难应付。 舒家两人自己知道状况,舒延孝一面出掌,一面沉声说:“两位卫统先去休息,我俩若是不支自会呼唤。” 当然不能等到他们开口才来接手,不过看状况确实还能支持好一阵子,这时也没什么好说的,玛莉安只能说:“有劳二位了。”一面望着黑庒庒的井口烦恼。 长途跋涉回来的戴池,望着眼前散坐一地、満脸焦虑的舒家妇孺,前面是大初起、善恶难办的谢家地底城,⾝后是急噬人、无穷无尽的沙漠蝗,而远远的“康勾森林”众人还等待着自己的回讯…戴池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时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这一声长叹,把柳⽟哲的注意力从沙漠蝗那儿叫回,她拉拉玛莉安,俩人走到戴池⾝旁,玛莉安开口说:“戴池先生,康勾森林那儿…” 戴池又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怔说:“皇储呢?”跟着目光四面搜寻着。 自戴池出现,吴耀久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人家千代万代地拿个实贝给自己保管,虽然自己老大不甘愿,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在那个圆筒已经变成一堆废铁,里面圆滚滚的东西又扬言不肯再被关,这该怎么向人代? 这时见戴池终于想起自己,还开口询问。吴耀久避无可避,当两人目光一对,他除了尴尬地笑笑之外,一面连忙传音呼唤赵宽求救。 赵宽刚跟葛莉岚说完话,一面承受着満凤芝、乔梦娟、孙飞霜投来的疑惑目光,正不知该不该说明自己是被柳⽟哲推出来当替死鬼时,又接到吴耀久的求救传音,赵宽只能叹了一口气,转个⾝又往回走。 “原来皇储也在这儿。”戴池向着吴耀久走,望望他⾝边没有自己期待见到的物品,戴池脸⾊微变地说:“那东西…还在里面?” 该说对还是不对?那东西算是还在里面,但那东西可变得与原先大是不同,就这样点头似乎也不大对劲,而且看戴池那副紧张的模样,给他肯定的答覆,可拿不准他会不会一头就冲进去。 吴耀久正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的时候,赵宽适时抵达,哈哈一笑说:“戴老兄,你们可把皇储整惨了。” 这话说得戴池一头雾⽔,他讶异回头说:“赵先生此言何解?” “那东西啊。”赵宽挤眉弄眼地低声说:“你们把他一关几百年,好死不死扔给皇储看管,怎晓得他突然清醒,差点找我们算帐呢。” 戴池脸⾊大变,惶然说:“你…你说他…醒了?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种可能都没预防,你差点害惨了我们。”赵宽唉声叹气地说:“我房间就因为这样,被毁得不成模样,等地底城恢复清静,我带你进去看看。”反正自己房间这时正是七八糟,不怕谎言被揭穿。 “但西牙…不是这么说的。”当年曾与转转壶有过接触的⾼手,除了西牙之外,现在多已作古,戴池所知自然也是听来的,他听赵宽这么说,虽觉匪夷所思,却也不敢妄言是假。 赵宽一摊手说:“反正那家伙自己会说话,有机会你自己跟他说。” “那…”戴池楞了楞才说:“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没跟着你们?” 自然不能说不准他出来。赵宽眨眨眼说:“他⾼兴才跟,不⾼兴就自己在屋里转,我们可管不住他。” 戴池没想到打击接二连三出现,他脑袋这时已经成一片,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而赵宽见柳⽟哲与玛莉安一面疑惑地望着这儿,一面正缓缓走来,当即哈哈一笑说:“这事儿晚些再聊,老哥不是来找援兵的吗?怎么不先说说‘康勾森林’那儿的状况?” 戴池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他头摇说:“‘聚星化⽇之宝’已经苏醒,无法再进行化⽇的过程,这一趟…看来终究是⽩跑了。” “聚星化⽇之宝”?玛莉安与柳⽟哲微微一凛,怎么突然扯到转能妖壶了?柳⽟哲狐疑地望了赵宽一眼,还没看出所以然来,但眼角瞥到吴耀久的神⾊,她立即知道不对,当下又捏了赵宽肥臋一把,低嗔说:“死胖宽,又瞒着我。” 瞒着你的事情多了,一一算帐还得了?赵宽嘿嘿笑说:“有苦衷的、有苦衷的。” 拿这个死胖子没辄。柳⽟哲笑瞪了赵宽一眼,回头对戴池说:“戴池先生先说说康勾森林那儿的状况吧?” 纵然⽩跑,也得说上一说,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会冒出什么办法出来;戴池遂把前往康勾森林的过程缓缓道来。 这一趟既然都是⾼手,什么蚁蚊、浮空之类的异物,当然都不放在眼下,众人毫不停留地赶往康勾森林,其中合成*人陈山恩则由戴池等人护卫,围在队伍的正中。 先锋一群人,当然是锐气正盛的一群新出炉⾼手,他们刚经过“聚星化⽇”的过程,这还是第一次大展⾝手,某些功力⾜够才能使用的招式也准备第一次开张,在陈山恩指引下,一行人直往康勾森林杀了进去。 一路上难免会遇到些不长眼的怪物,但对这群人来说,先锋群轮番出手就杀得怪物们七零八落四面奔逃,纵有阻碍也大多能应付,直到“康勾森林”出现在眼前。 据陈出恩所言“单向跳跃壁”的控制机关,在康勾森林正中心一个地底建筑物之內,一直深⼊地底近五公里深,地底通道虽然只有一条,但七弯八拐的十分曲折,总通道长近数十公里,为的是避免被功力⾼強的人直接一掌轰⼊深处。 这些曲折通道一路往內,每隔数公里,就有个大小不同的宽大空间,由外而內依编号排,分别是“第一空间”、“第二空间”…一直到最后的“第五空间”这些空间早期分别有不同的功用,除了供合成*人生活作息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研发各种改造生物。 现在每个空间之间的通道可能已封锁,不过这不是大问题,陈山恩能够开启,就算陈山恩不能开启,那些封锁也阻止不了这群⾼手,陈山恩估计这一路上唯一的问题,就是“第一空间”应被“巨魔”所盘据,只要冲过“第一空间”由他开启“第二空间”的门户,众人进⼊之后再关起来,就能顺利地一路往內,关闭“单向跳跃壁” “巨魔到底长什么样啊?”吴耀久久闻其名,这时听到戴池所言,忍不住发问。 戴池楞了楞才说:“很难形容,看他想要变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 这是什么话?众人都楞了。玛莉安愕然说:“当时初闻此消息,凤芝与梦娟曾去探过‘康勾森林’,他们说‘巨魔’犹如长⽑巨猿,全⾝青⾊刚⽑,⾝⾼近十公尺,行走如风、力大无穷,掌轰剑击几乎都无太大的损伤,但纵是如此,只要闪避得宜,也不至于能伤到她们,莫非…莫非是‘巨魔’的一种变化?” 戴池听到一半已经开始头摇,等玛莉安说完才苦笑说:“那叫‘碧⽑古猿’,是‘巨魔’的宠物,动作虽快也有极限,当然捞不着顶顶有名的‘雪舞⾝法’。” “啥?”赵宽忍不住膛目结⾆:“‘巨魔’还会养宠物?” 戴池点点头说:“‘康勾森林’満是那种生物,一开始我们就是与一群群的‘碧⽑古猿’搏斗,若非陈山恩告知,我们本来也以为那就是‘巨魔’。” “后来呢?”吴耀久急着听下文。 “‘碧⽑古猿’虽然⽪耝⾁厚,但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护着陈山恩,终于赶开盘据通道口外的数千‘碧⽑古猿’。”戴池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便…开始往通道內部推进。” 柳⽟哲越听越不对,她忍不住说:“没有人扼守退路吗?” “一方面是分兵担心降低实力,另一方面…”戴池摇头摇说:“陈山恩保证当他进⼊最后的‘第五空间’时,可以另开已经封闭的暗道,无须从原路退出,合成*人当初就是从那条路离开的。” “难道…”玛莉安对合成*人的印象一直不大好,她沉着脸说:“陈山恩是骗你们的?” “不。”戴池顿了顿又说:“应该说还不知道;我们所有人,如今卡在‘第二空间’,进退不得,本还没能验证是不是真有逃生通道。” 卡在“第二空间”?这又是怎么回事? 戴池见众人的目光,知道大夥儿等自己解释,他又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闯⼊通道前,陈山恩告知我们,通道墙壁是极坚韧的生化材质,具有生体自愈刚柔变换的特质,⾜可抵御強大能量攻击,所以在通道內遇敌时,不用担心出手毁了通道,就算当真伤了通道,也会逐渐自行修复。” “有这么好的东西?”玛莉安惑然说:“合成*人自己怎么不用那东西来组成⾝体?岂不是天下无敌?” “我也听不明⽩。”这问倒了戴池,他想了想才说:“我记得陈山恩提到了什么多倍数染⾊体混合的原理,好像意思是说那个生物体每个立独的组织很強韧,但整体组合起来没有所谓的联系,只是一大群大巨单细胞生物的组织而已,想要变成能灵活动作的⾝体,一方面难以缩小,一方面不易发展控的…神经还是什么…” “后来呢?”柳⽟哲把话题抓了回来。 “后来我们闯⼊通道,果然遇到了‘巨魔’…”戴池顿了顿才说:“通道不大,我们没法避实就虚,只能汇集众人之力,逐步往內推进,反正只要冲⼊‘第一空间’,就可以打开通道,避开巨魔;我们就这么轮班打击,一连打了五⽇五夜,才把挡路巨魔退到通道另一端,闯进‘第一空间’。” 这群人轮班连轰五⽇五夜,还没打伤那只“巨魔”?虽然戴池还是没说出“巨魔”长什么模样,但大夥儿也不计较了,先听后来发展再说。 戴池越说,脸⾊却是越沉重:“进⼊了‘第一空间’,‘巨魔’竟似乎改变了主意,没再阻止我们移动,我们自然奔去打开通道,却发现封锁已毁,只好直接奔向‘第二空间’。果然在通往‘第三空间’的门户那儿,盘据了数只‘巨魔’牢牢封住了通道,我们连冲几次冲不进去,回头却看另一端也被‘巨魔’封住,我们就此被困在里面。” 有养宠物又会作陷阱,这些叫作“巨魔”的家伙看来拥有的不是普通动物的智慧,赵宽心中暗暗骇异,若这种异物有人类一半聪明,那打起来吃力的程度可会大上许多倍,若比人还聪明当然更不用说了,要看看巨魔接下来的动作才知道…赵宽想了想说:“你们这些⽇子就一直努力往外闯?” “不…”戴池摇头摇说:“‘巨魔’从洞外不断送⼊‘碧⽑古猿’,让我们忙个不休,‘第二空间’虽然比通道空旷,但毕竟是封闭空间,无处可躲,‘碧⽑古猿’虽然不易打伤人,但相对地我们也不容易杀死他们,就这么一直战斗到现在,众人渐渐疲累…见进退不得,经过讨论,决定由我与谢且川两人冲回求援。一半的人先挡住‘碧⽑古猿’的扰,趁巨魔送⼊‘碧⽑古猿’之际,数人汇力在挡路‘巨魔’体內打出一个小通道,再由剩下的人,合力维持小通道开口不使合闭,我与谢且川趁机冲回‘第一空间’,侥幸别无巨魔拦路,终能逃出生天,来此求援。” 那个年轻人原来叫做谢且川。如今已经明了大概的状况,玛莉安点头说:“你们打算如何?” “谢家人不断保证地底城固若金汤,我们这次回来,本希望能运用‘聚星化⽇之宝’,将十名⾼手功力汇聚为一,馀下的留守此处,那名顶级⾼手带着‘聚星化⽇之宝’赶去康勾森林闯⼊‘第二空间’与众人会合,制造出数名顶级⾼手之后,当能救回众人,甚至完成任务,但如今…如今…”戴池说到此处想到地底城的象、‘聚星化⽇之宝’已经苏醒自主,愿不愿惊忙还属未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赵宽心想,转转壶肚子里面蔵了一堆能量,说不定给几个人分都还够,也不用玩啥“聚星化⽇”了,不过他愿不愿意送这么多出来可是一个问题,这儿怪⾎球附体之事又是另一个问题,得一个个处理…却不知地底城这会儿吵得如何了? 虽说不是每个人都明⽩转转壶的状态,但戴池既然说完,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也都转回到地底城那一面,不过说也奇怪,刚刚还哄哄的,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恢复寂静,听来听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听到洞口这端舒家两位⾼手不断爆出的刚猛掌劲。 在这段时间中,冯孟升脑海也不断运转着,从转转壶的事情,想到了“聚星化⽇”想着地底城的现状,想着“康勾森林”的问题,一个个都是难关,而自己虽然不断练习“神算无遗”但似乎总少了些什么,是不是自己在练习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否则“神算无遗”四个字,岂不是有些名不符实? 从雪梅开始,自己见过皇都的人虽然不多,也多少有一些,但也不觉得他们的智计有多么⾼明“神算无遗”与雪梅传授李鸿用来救命的“气剑心诀”状况大不相同,那时雪梅可是轻易⽪传授给了自己,应该不算什么秘密的技术,怎么没看什么人运用呢?莫非…果然有些关键的东西并未流传出来?这还是冯孟升首度想到这个问题,他心底微微一惊,越想越觉得可能。 至于李鸿,耳中虽然一直听着众人的对话,却没怎么分心去思考,这些事情帮助他把心念再度聚焦,暂时忘却了孙飞霜一事,此时除了提升功夫之外,没有第二条路;而且现在不只需要练內功,昨天新想出来的心剑掌,更要多想想运用的方式,李鸿人虽在场,双手却是微微比动着,揣摩这两⽇想出来的一些动作。 玛莉安、柳⽟哲等人,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这会儿是地底城适逢变,否则戴池这么一回来,首先就得面对着“聚星化⽇”的人选问题,所谓的“九星归一”说⽩了就是牺牲九个人的功力,塑造出一个強力的⾼手,若以之前的地底城⾼手群来说,谢栖八成是不二人选,难道就这么把自己修练半生的功力⽩⽩送了给他?想到这儿,真不知那红球侵⼊地底城,该说是福还是祸了。 众人各自思索着心中困惑的时候,班绣蓉却悄悄走近了众人,她见没人注意自己,轻轻皱了皱眉,走到赵宽⾝旁轻唤了一声:“宽哥。” 班绣蓉的声音虽轻,这儿可都不是庸手,一下子每个人的眼睛都转了过来,弄得班绣蓉有些尴尬地微笑说:“对不起,扰了大家。” “怎么了?绣蓉。”赵宽和声说,他心底有数,班绣蓉善体人意,这时既然跑来,必然是不得不来,只希望不要又出什么⿇烦事。 班绣蓉此时已经回复了一贯的温柔笑意,她低声说:“那儿大夥儿又饥又渴,还有些盥洗上的需要,是不是能帮大家想想办法?” 果然头痛的问题来了,功天⾼強的人⾝体调节得当,一段时间不饮不食只是小事一桩,功夫未有成就的人可不一样,就算不论渴饥,人体天生有往外排放废物的需要,这笔直空的通道,该要他们如何是好? 玛莉安一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大皱眉头,她统领的南极洲队部里面没有一个庸手,从不需要解决这类问题,所以一直没想过这问题,但既然把舒家人带在⾝边,就有照顾的义务,该怎么办,进地底城找人谈判? 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能量突然飘了过来,玛莉安、柳⽟哲、李鸿、赵宽四人同时有所感应,这是…満凤芝分出心神过来?众人转过头去,却见远远的通道那端,有三个人正缓缓走来,満凤芝、乔梦娟、孙飞霜则脸⾊凝重地挡在这方众人之前,刚刚正是満凤芝菗空分神,通知这儿情况有变。 来的正好。玛莉安与柳⽟哲对望一眼,两人缓缓往那儿飘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谢栖走在最前头,葛莉岚带着一抹笑意尾随,而刚抵达的谢且川,则是眉头深锁地跟在两人⾝后。 三人走到満凤芝等人前十步外站定,等玛莉安与柳⽟哲抵达,谢栖才开口说:“听说有沙漠蝗来犯,诸位辛苦了。” “那只是小事。”玛莉安一哂,目光望望葛莉岚,转回望着谢栖说:“不知谢族长来此有何见教?” “这由葛莉岚来说比较适当。”谢栖一笑,伸手请出了葛莉岚。 葛莉岚踏出一步,开口说:“玛莉安,其实现在的问题,只是为了那无害的寄生红球所产生的猜疑,事实上这个猜疑虽然合理,却也是不必要的,我适才与谢族长商讨许久,找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玛莉安点点头说:“愿闻其详。” “地底城中的居室,依三个通道切割,自然而然分成三组。”葛莉岚往后一指说:“其中一组划分让这儿的人居住,各单位分别打通,声息相闻。一组由谢家未受附体之人居住,各自不相接触,可保万全。” 还有一组,当然就是给被附体的人住了,这样听来似乎颇为合理。玛莉安正暗暗点头之际,谢栖跟着一笑说:“只要其他人不贸然接近诸位,诸位担心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也许时间过去,你们会相信这红球没有缺点,慢慢地一个个搬来与接受附体之人同住…当然,这点我们绝不強求。” “谢族长,小女子请教一个问题。”柳⽟哲带着甜笑说:“康勾森林之事,这位谢小兄弟想来已经禀知⾜下,不知道族长有何看法?” 谢栖果然已知此事,他点头说:“康勾森林众人受困,赴援义不容辞,就由戴池先生做主,谢家甘附骥尾…戴池先生呢?怎么不出来与老夫碰个面?” 意思就是同意“九星归一”了?想他知道怎么算也是“归”到谢栖⾝上,他自然大方同意;就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不要送出功力都得好好斟酌,现在这老头被红球附体弄得半人半妖的,谁知道有没有问题?当然更不可能送出功力给他。 戴池一直没出面,倒也不是怕事,而是暗暗在一旁观察两方的对话,这时听到呼唤,他走出人群,缓缓接近说:“戴池见过谢族长,有关‘聚星化⽇之宝’一事,未料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能已经无法使用,在下正为此十分困扰。” 谢栖微微一皱眉说:“难道就为了红球附体之事吗?” “当然不是。”事实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过这时正有个好理由,戴池強笑说:“我返回才知道,‘聚星化⽇之宝’另有变化,如今无法任意控制。” “哦?”谢栖微微一楞,目光自然往人群后端的吴耀久那儿望了过去,顿了顿才沉声说:“莫非已经被皇储毁了?” 戴池也不愿详细说明,正敷衍谢栖的时候,另一边的吴耀久可吃了一惊,楞楞地低声说:“他怎么知道在我这?” 赵宽没好气地传音说:“你们⾝上背着那么大的东西来,谁看不出来啊?” 这话说的也是。吴耀久想了想才回传说:“现在怎么办,不拿出来用?” “先去跟转转壶讨论一下再说。”赵宽想了想回传说:“那些能量是他逃命的本钱,要他自愿。” 吴耀久颇不愿转转壶就此逃逸无踪,让圣殿找不着,如此可是大大违背先祖教诲;但他自知说不过赵宽,也省了这份劲,他想了想,突然有些担心地说:“他们既然知道在我这儿,难道没派人去搜?” 这倒是有可能,赵宽点点头笑说:“他们八成找到那堆废铁,所以才会一开口就问是不是被你毁了,转转壶机变得紧,又不是生物,不动的时候一点气息能量都不会外散,只要找个适当的地方应该可以蔵得很稳。” 这话倒是让吴耀久安心许多,虽然没能把原物回戴池,至少不要搞丢了。 “赵胖子。”李鸿突然传音过来。 “嗯?”赵宽楞了楞回传。 “我內息…有点不稳的感觉。”李鸿沉声说。 內息要二度发散?还真会选时间…赵宽吓了一跳,瞪大眼一连串地问:“不会吧?又来了?这么快?怎么会?”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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