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 第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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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移猎蛮荒 作者:莫仁 书号:35940 | 更新时间:2017/7/26 |
第十卷 | |
第一章急返大云 因为路易与幕斯安两人一时情急,接过吴耀久时口中冒出了“皇储”两字,加上对付鬼食丘之际,柳⽟哲与乔梦娟都拿出了看家本领“破魂剑法”大长老目光如炬,当即质问众人。 在大长老的问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是刚刚才脫困的玛莉安,⾝子一,傲然说:“我们正是来自南极洲,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难道你们去开会的族人没说吗?” 这话倒也没错,就连自己一行人中有皇储吴耀久在內,大云湖那儿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这位大长老知道之后竟是这么讶异? 大长老神⾊变了变,目光转向吴耀久说:“难道他就是南极新皇一脉的继承者?” 这话可说的玛莉安瞪大眼睛,只见她沉着脸顿了顿才说:“这人是无皇一脉的,与南极洲没有关系,我们三个则是南极洲的卫统。” 南极洲的⾼手与新陆大的皇储走的这么近?怎么与以往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大长老望望玛莉安,又望望吴耀久等人,脸上満是惑不解,隔了片刻,他的目光望向冯孟升,似乎是要他好好解释一番。 当大长老一发难,冯孟升脑袋就转个不停,直到大长老目光转来,他深昅一口气说:“大长老,我们前来旧陆大并无恶意,也没有对大云湖隐蔵⾝分,但因皇储⾝分特殊,曾引起了不少误会,加上来到此处只为增长见闻,所以没有特别提起皇储的⾝分。” 大长老沉昑的时候,吴耀久却也渐渐回过气来,看样子是在鬼食丘里面气闷太久,他才逐渐支持不了,刚刚的对话他也没怎么听清;此时他神智一清,望着眼前被凌迟掉三分之一⾁块的鬼食丘,突然大声嚷嚷说:“这…我…我被吃了,玛莉安…玛莉安呢?” “皇储。”幕斯安低声说:“玛莉安卫统没事,在那边呢。” 吴耀久顺着幕斯安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玛莉安正稳稳站在柳⽟哲与乔梦娟之间,两人目光一会,玛莉安却先一步转过目光,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吴耀久一楞,旋即将目光收回望着地上,表情似乎也红红⽩⽩的十分古怪。 且不论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先安抚大长老再说。冯孟升上前一礼说:“大长老,且不论您有何问题询问,晚辈等自当如实奉告,但我们是不是先把这个怪物处理妥善呢?” 这话提醒了大长老,这时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哼了一声回头命令子侄们:“把柴火都堆到鬼食丘⾝上。”一面一甩大刀,向着赵宽扔了过去。 赵宽吐吐⾆头接过大刀,心知大长老颇有不満,不过没当面翻脸就不是大问题,这种事情就给冯孟升即可。 当周围燃起了炽烈的火焰,鬼食丘在火堆中痛苦动扭时,已是天⾊大亮,众人也感到了几许倦意。这段时间中,柳⽟哲与远在大云湖的満凤芝等人曾有联系;众人在这全力施为,大云湖那儿的⾼手群自然有感应,但因察觉众人刻意庒低劲力,加上他们也不知这儿确实出了危机,只以为柳⽟哲等人正与舒家大长老印证功夫,若急匆匆赶来,反而会引人猜疑,所以直到众人停手,才传讯相问。 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阵关切,之后玛莉安与吴耀久在众人陪同下返回舒家大宅,各自盥洗清理不提。 而冯孟升则在心中做好盘算,与赵宽稍稍推演了一番之后,就跑去见大长老,希望能弥补稍有破损的关系,毕竟,想要成就大事业,还是要广结善缘,与更多人结友。 李鸿当然是回房等待体內能量散发,赵宽那时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不算好看,他并不想让人观赏。 至于赵宽,老早就等着听吴耀久的怪物肚中历险记,尤其好奇他与玛莉安关系的演变,两人经过这一场,从目光相对就燃起怒火变成彼此避开目光,想必发生了什么新鲜又有趣的事情,这种故事不听也太可惜了。 可是赵宽等啊等的,拉直了耳朵,就是没听到吴耀久出门的声息,赵宽感到气闷,走出房门,敲敲隔房班绣蓉的居室,他也不跟班绣蓉客气,轻轻推门便说:“在忙吗?” 这时班绣蓉又拿着针线补补不知道在做什么⾐裳。望见赵宽进门,她脸上露出微笑说:“宽哥昨晚很忙吧?” “可累了。”赵宽摇头摇,半躺半坐地瘫在一张木制的大椅上,一面说:“昨晚你那件⾐服发挥作用,我没脫光光。” “真的啊。”班绣蓉⾼兴地说:“那真好。”又低头继续补。 “在忙啥啊?”赵宽探头望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当下不管此事,换个话题说:“昨晚李鸿跟我说,有几个大婶跑来找你结亲。” 班绣蓉虽有两分羞意都更有八分忍俊不住,只见她噗嗤一声说:“是啊,人家看上我了呢。” “看上你也是应该的。”赵宽吁了一口气说:“绣蓉是个好女孩,谁娶了都会幸福的。” 班绣蓉微微低下头,又多三分涩羞的感觉,隔了片刻才说:“宽哥又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赵宽了⾝子,想了想又说:“他们要介绍谁给你啊?” “我哪记得这么多。”班绣蓉柔笑说:“只知道那位三婶说个不停,七婶倒是没多说什么,好象是要介绍七婶的大儿子给我。” “这儿的人与世无争,也不错。”赵宽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说:“若不是那群特拉合成*人没事搞个‘单向跳跃壁’,这次来还真的颇好玩的。” “若不是那东西,宽哥你们也不能安心练功了。”班绣蓉目光转望地面,忽然莞尔一笑说:“以前不是一运功,那些⾼手就跑来找宽哥了。” “也不是都找我。”赵宽瞪眼说:“很多是找孟升、李鸿他们的,尤其吴草包最多。” 这话把班绣蓉惹笑了,她摇头摇忍笑说:“宽哥老是有得说的。” “总而言之。”赵宽想想又说:“若是你觉得那些大婶很烦,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处理。” “还好。”班绣蓉轻轻一笑说:“她们总不会勉強我吧。” “嗯,我也这样想。”赵宽又换了一副表情,哼哼说:“那个死草包变得没活力了,到现在还没哇哇叫着跑出来。” “怎么了?”班绣蓉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多少事,讶异地问。 赵宽把大略的经过说了一遍,一面说:“草包吴这次等于被玛莉安救了,说不定从此怕定玛莉安,这下不知道是福是祸。” 谁能比班绣蓉更了解赵宽?她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只见她抿嘴一笑说:“宽哥又打歪主意了。” “这次可不是歪主意。”赵宽一脸无辜地说:“总之算我倒楣,没事⾝上挑了一堆责任,只好多方面下手看能不能轻松点。”想到答应外太空那声音的事情,赵宽就一个头两个大。 班绣蓉不知赵宽有那段际遇,她笑说:“我本来以为宽哥不会帮冯大哥这么多,没想到还是颇出力的。” “我是不得已的。”赵宽叹了一口气,直起⾝子说:“我直接去找草包好了…对了,那些大婶有没有安排你啥持相亲啊?” 班绣蓉顿时双颊微红,啐了一声说:“什么相亲…” “不说相亲,说见面可以吧?”赵宽嘻嘻笑说:“两边总得看看货⾊。” 把自己比成货物了。班绣蓉没好气地说:“别心我了,去忙你的事吧。” 赵宽嘻嘻一笑,踏出屋外,往吴耀久的房门接近,他停在门前,听清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声息,赵宽敲敲门说:“草包,有空吗?” “死胖子进来。”里面传出吴耀久的声音。 听起来颇有精神啊。赵宽呵呵一笑推门而⼊,只见吴耀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两颗眼珠正盯着刚迈步进屋的自己,赵宽关上门便说:“你那两个跟班呢?” “我叫他们别吵我。”吴耀久皱眉说:“一回来还没坐下就唠叨个没完。” “我可以体会。”赵宽呵呵笑说:“怎么被呑进去的?” “我哪知道。”吴耀久没好气地说:“说话说到一半,四面突然刮起一阵急风,眼前一片黑,啥也没看清楚就被呑了,进去了才猜是跑到怪物肚子里去了。” 看来还真难以预防。赵宽有些咋⾆,这怪物已经打得这么辛苦,康勾森林的不是更累人? “胖子。”吴耀久顿了顿又说:“我这次算是被玛莉安救的,以后不跟她吵了。” 这话并不会让赵宽觉得意外,他眨眨眼说:“怎么个救法?” “唉…”吴耀久摇摇手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提什么。” “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不知道详情怎么对付怪物?”赵宽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你要我去问玛莉安?” “这…”吴耀久瞪了赵宽一眼才说:“真拿你没办法。” “我才拿你没办法哩。”赵宽哼哼说:“技不如人很丢脸吗?被人帮个忙就觉得不光彩,那你又为啥不练功天?” “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觉得不光彩。”吴耀久満脸无奈地说:“只是成天找她⿇烦、挑她语病,最后又被她救了一命,很不是滋味。” “这样…”赵宽两眼朝天想了想,突然低下头又瞪着吴耀久说:“别越扯越远,被呑进去之后呢?” 吴耀久愕然片刻,这才回瞪赵宽一眼说:“进去当然就是一片黑庒庒,被怪物往內直送,我们两人运起內息护体,虽然有气劲光焰可观察,但四面就看到红红的內壁翻动,什么也看不清楚…她⾝上带着剑,当然拿出来劈,但也没什么大用,那怪物的愈合能力奇佳,砍不坏。” 这个在外面也见识过了。赵宽点头说:“到了那怪物的胃了?” “说胃好象也不大对。”吴耀久想了想说:“那怪物里面似乎整个都是胃,反正就是一个空洞就对了。” “哦…”赵宽说:“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洞的四周就冒出浓浓的粘,鞋子碰到就烂,⾐服碰到就烂,得我们只好运气浮空,以气劲防⾝。”吴耀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还是有些惊悸,头摇说:“隔了片刻,那怪物肚子里面的空间就开始收缩,四面向着我们两人庒来,那腐蚀力超強的酸自然也涌上来…我们两个被挤到一处,气劲除了抵抗外来的庒力、粘,彼此还互相冲突,然后…然后我慢慢就没力了,就…” 说到这边赵宽已经了解大半,想来吴耀久功力不及玛莉安,应付外来的庒力已经吃力,何况还得应付与他功力互相克制的南极洲寒心法,自然是过不多久就无以为继;玛莉安八成看状况不对索抓起他一起抵御外界庒力,里面既然庒力大、空间小,两个⾐服破破烂烂的男女说不定还不甘不愿地搂搂抱抱了一会儿,这倒真是个不错的进展。 吴耀久自然不知道赵宽正利用想象力把欠缺的內容补満,见赵宽没有追问,他松了一口气,叹声说:“总之我欠了她一份人情,以后没脸跟她吵了。” 让两人吵架只是接触流的一种办法,这样变化未必不妥…赵宽思忖一下,只说:“我没啥意见,懒得吵就别吵吧,不过你也别这么在意,若你是她,她是你,难道你会让她这么死掉?” “当然不会。”吴耀久顿了顿头摇说:“可惜救人的是她不是我。” “别急,⽇后说不定有机会的。”赵宽随口安慰了一句。 吴耀久没再多说什么,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功夫与玛莉安比起来差得可远,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希望回救她一次。 “赵胖子!”门外突然传来冯孟升的叫声。 “孟升回来了。”赵宽有点讶异地站起,放声往外叫:“我在草包房里。”怪了,以冯孟升说话转来绕去的个,怎么会这么快就与大长老谈妥。 “你们都在刚好。”冯孟升推门进来,对着两人就说:“这儿不能待了,梦娟刚刚跟我说,大伙儿得立刻回大云湖。” “啥啥啥?你说啥?”赵宽糊了。 冯孟升连忙解释:“这儿不像大云湖在‘犹阿陆块’的內陆,刚刚満卫统传消息过来,说可能因为‘单向跳跃壁’收缩的关系,才出现那种怪物,所以要我们早点回去。” 赵宽虽然是第二次来,但对这个陆块的地理状况也不是多了解,当然只能宁可信其有…不过再怎么危急,众人速加一赶也只是一、两天內的事情,何必众人立即出发?赵宽心念一动,瞄向冯孟升说:“要当保镳吗?” 被赵宽拆穿,冯孟升尴尬地一笑说:“这儿既然有妇孺在,我们当然不能自己走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赵宽目光一转说:“南极洲的女人呢?” “一起走。”冯孟升点头说:“这趟其实颇全安,说是护送,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 赵宽心中思忖着,多了妇孺,只是速度慢了下来,这也没什。比较头疼的是时间一久,李鸿若半途散功,不想引人注意也难,反正也无法遮掩,只能随机应变了。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四⽇次⽇,众人随着舒家一群人,携老扶幼地往北边的世界屋脊而去,虽然舒家除大长老外,功力⾼強的大多已经先一步去了大云湖,还好妇孺的人数也不多,遇到较险恶的地形,只要有人稍扶持一下,大多能顺利度过,只不过整体的速度快不起来。 兼程数⽇后,大云湖已经在望,众人移动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就算不大会飞的也能快速腾行,年纪更小的由年长者背负,也慢不到哪儿去,估计⽇落之前,应可抵达大云湖。 而既然大家都这么走,赵宽也就没带着班绣蓉飞行,她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还勉強可以配合这样的速度,一路上便跟舒家的三姑六婆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好不开心。 能飞的人,自然没耐在地上跳,南极洲几个女子在前面开路,大长老带着舒家的那群晚辈在中间照应,赵宽等人则殿后飞行。 这几⽇最感失落的当属李鸿,依照预定的计划,这一波的“化⽇比试”只会比到明⽇,就算今晚能赶到,也只有明天可以看人打架,不过既然是为了护送功夫不⾜的妇孺,他也没什么怨言,只能叹自己倒楣。 况且,李鸿也不敢脫队先赶回去,这一趟路上,最提心吊胆的就算是他与赵宽,两人几乎是粘在一起行动,只怕李鸿飞到一半突然间掉了下去;毕竟这件事不好向别人解释,而李鸿既然尚未散功,背着他飞也很怪异,赵宽只好紧紧跟着他,随时准备把他接住。 但说也奇怪,七天过去,李鸿就是没有出现散功的迹象,赵宽神经绷紧了七天,几乎快受不了,若不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复杂,不适合代别人帮忙,他只怕早就抓冯孟升来当替死鬼。 李鸿飞着飞着,目光不时往下瞧,望着下方一面赶路一面絮聒不休的婆婆妈妈们,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赵宽:“赵胖。” “嗯?”赵宽打了个呵欠说:“怎么?” “她们。”李鸿以目光示意,要赵宽注意被围绕在婆婆妈妈中的班绣蓉。 “还不是在说亲。”赵宽呵呵一笑说:“舒宜年那小子倒是稳稳实实的,看绣蓉喜不喜吧。” “他们说的人是舒宜年?”李鸿一楞说:“那不是个年轻小子?” “是比绣蓉小了点。”赵宽耸耸肩说:“但这也不是大问题。” 李鸿实在不能理解赵宽的反应,他忍不住说:“你让绣蓉自己决定?” 赵宽疑惑地回头说:“不然呢?” 这死胖子真的对绣蓉完全没感情?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李鸿可不相信,他头摇说:“我真的不懂你。” “我也搞不懂你。”赵宽呵呵笑说:“你觉得我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 这一问可把李鸿问傻了。早在一旁偷听的冯孟升忍不住说:“话不是这么说。” 这家伙也来凑热闹?赵宽瞪了冯孟升一眼说:“那要怎么说?” “什么事?”百无聊赖的吴耀久陡然发觉这儿有新鲜的事,连忙赶了过来。 连草包都来了。赵宽头大了,挥手说:“都别吵,管好自己就好。” “到底什么事啊?”还没进⼊状况的吴耀久一脸无辜地说:“我连开头都没听到。” “不说就算了。”李鸿顿了顿说:“我刚刚是问赵胖子,怎么不管人家替绣蓉说亲的事。” “对啊。”前两天吴耀久也风闻此事,此时连忙说:“笨胖子,老婆变别人的还得了?” 跟这个草包夹起来就没完没了。赵宽哼了一声,反击说:“你比我老多了,怎么不先娶个老婆?” “呃…”吴耀久马上说不出话来,只好闭嘴。 “哦?”赵宽突然注目远方说:“终于来啦?” 三人莫名其妙,顺着赵宽眼光望去又什么都没看到,吴耀久首先讶然问:“什么来了?” 赵宽似乎自觉失言,⼲笑一下说:“没什么,胡说八道开开玩笑。” “没事胡说什么。”吴耀久瞪着赵宽说:“你脑袋烧坏啦?” “去你的。”赵宽呵呵笑了起来。 吴耀久与赵宽半笑半闹地吵了两句,冯孟升心中却是另有疑惑,赵宽分明是故意以他语,遮掩他刚刚的失言,他说“终于来了”莫非他察觉到大云湖派人前来?那儿可有一段老远的距离,卫统等级当能察觉,赵宽没这么⾼深的修为吧?如果是真,那他的功力什么时候大幅提升了? 还有,赵宽对改变世界这件事情为什么突然热心起来,也是一个谜;总之,从自己被柳⽟哲抓走之后,赵宽与李鸿似乎就有些事情没让自己知道…冯孟升想到这里不噤有些丧气,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的呢? 但总而言之,至少大方向与自己是相同的,也许朋友之间的关系,随年纪的增长、想法的转变,才就难免会逐渐变化成另一种型态,只是自己不大习惯吧,至少赵宽、李鸿总还是帮着自己,只要能让这个世界改变,让更多人无忧无虑地过⽇子,稍有牺牲也是值得的。 冯孟升的猜想没过多久就获得证实,很快地,他就感应到大云湖那个方向,正有几个人⾼速向这面飞行,而且即将抵达。 感应着那些人的功力与速度,冯孟升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离开大云湖的时间,正是赵宽刚刚失言的时候,这么说来,赵宽肯定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迹,只是不想说清楚,他的功夫确实进展到另一个阶段了。 隔了不久,从大云湖出发的人已经赶到,南极洲这方来了孙飞霜、葛莉岚两人,大云湖那而来的是科乙和资达,比较奇怪的是,舒家居然只来了两个没见过面的中年人,想来是先一步来大云湖的人。 众人相会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但客套之后还是得赶路,舒家人作一路,南极洲的人当然也是汇聚一处,只有科乙和资达飞到后方,与吴耀久等人一起殿后。 既然同行,当然得打打招呼,科乙向众人问候之后,微笑说:“我们一开始都没想到,诸位这趟出门,居然跑到舒家去了。” “我们也是一时兴起。”冯孟升笑说:“听赵宽说起当初赶去‘阿佛陆块’的经历,我们众人一谈起,就决定了这条路线。” “我们有察觉到。”科乙点点头说:“不想这样也好,舒家在那儿定居已久,也代表那儿全安,没想到还是有怪物出现,还好没造成伤害。” 这件事可是吴耀久心中的痛,若不是有怪物出现,现在一路上还不是与玛莉安吵个痛快?如今自己看到她就躲,真是说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冯孟升当然知道状况,他转过话题说:“‘化⽇比试’进行的如何了?” “超乎想象的顺利。”科乙与资达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部颇感喜悦,矮个儿的资达接口说:“本来以为必须进行到明⽇,但因为部分人员弃权,加上比试的时间较估计为短,经修正,到昨⽇两阶段的比试已完全结束,现在正进行‘众星化⽇’的过程,这样也好,否则六⽇后就必须迁移,实在很仓促。” “喔…”赵宽揷嘴说:“难怪舒家的年轻人都没来,他们比的如何?” “舒家的年轻人…”资达望了科乙一眼,顿了顿说:“我没有很注意,好象赢到最后的不多吧?” 科乙点头说:“好象只有两个,乐方家也只有一个,倒是谢家赢到最后的有四固。” “七个人啊…记得当时曾说…”冯孟升回忆了一下说:“分成的两组,原先中级的预计培育出十五人,初阶组计划培育出十二人?” “正是。”科乙说:“论功力,两边累积起来是差异不大,但是初阶的毕竟较生涩,去康勾森林的时候不知道能发挥多少效果。” 赵宽接着问:“舒家的人现在正往大云湖走,那么乐方与谢家两族呢?” 资达回答:“谢家人住在更內地的地方,将会是我们往康勾森林的前哨据点,至于乐方家,他们住在东方距海不远处,已经更早一步抵达大云湖了,今晚我们会举办个小型的晚宴舒家的朋友回归,到时候那二十七位优胜者,在晚宴上会与诸位碰面。” 赵宽与冯孟升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安下了心。照资达这么说来,到谢家人居住的地方之后,吴耀久等人还可再次考虑要不要使用“转能妖壶”在这同时,⾼手们也会飞去“康勾森林”做第一次的尝试,说不定这个祸患便能就此解决。 晚间到了大云湖,众人赫然发现,乐环大楼这时可真是整个热闹起来,以往被关在各大楼练功的小伙子们,当比武结果一定,只能依照排定的顺序去进行“聚星化⽇”在这段等待的时间內,处处新鲜的小伙子们整栋楼到处转,火起来打架闹事也不稀奇,若不是几个⾼手成天到处巡视,乐环大楼说不定已经被这万余多的出闸啂虎给拆了。 众人分配住处稍事盥洗后,眼看距晚宴还有一段时间,赵宽便拉着冯孟升说:“孟升,去找人借通讯设备,我要找那些合成*人问话。” “喔?”冯孟升有些讶异地说:“要问什么?” “要他们进来一起送死。”赵宽嘿嘿笑说:“我总觉得他们应该能穿过那个鬼壁,他们搞的东西只要我们善后,太没天良了,非得拉来垫背不可。” “啊…对呀。”冯孟升击掌说:“他们没內息,应该穿得过。” 赵宽猛点头说:“我另外还有个怀疑。” “啥?”冯孟升睁大眼问。 “他们说不定能关掉故意不关。”赵宽脸⾊一正低声说:“想让这边的人都先散功散光再说。” 冯孟升变了脸:“未免太过分了吧?” “猜的啦。”赵宽又变成笑脸,呵呵笑说:“别这么紧张,我们去问个清楚再说,而且只要我们两个去问就好了,不能让大云湖的人在旁偷听,这样那些机械脑袋说不定肯说老实话。” “我明自了。”冯孟升点点头,心中一面思忖着,应该怎么对大云湖的人说明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一路走到南风大楼,冯孟升出面向管理人员要求借用通讯设备,大云湖的人们倒是慨然答应,还十分热心地愿意代为作,冯孟升连忙婉拒,但又得央人告知作方式,还好冯孟升记忆力惊人,对方说一遍就大概记住,不用费太多⾆。 费了一番功夫,两人走⼊了上次那个⽩圈之中,冯孟升按下了要求通讯的开关,见赵宽正对着自己扮鬼脸,冯孟升只好叹一口气,对着前方开口说:“我是冯孟升,我与赵宽请求联系。” 一面说,冯孟升自然而然想到赵宽上次的“有人在家吗?”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好笑,这种事还是只有赵宽⼲得出来。 没有等候多久,两人面前使突然显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黑发⻩肤年轻人,微笑着对两人说:“诸位好。” 又是一个没见过的人,两人也不意外,反正合成*人彼此间联系的速度快得惊人,和谁谈都是一样;冯孟升点头说:“我们有事情请教。” “请说。”那合成*人脸上依然挂着漂亮的微笑。 “上次那位说,‘单向跳跃壁’封闭的对象,是有修练武功的人,以及诸位研制出来的动物?”冯孟升绕了一个弯问。 “冯先生说的没错。”那人果然认得三人。 “那我就直说了。”冯孟升脸上也挂着笑:“请问诸位,合成*人是不是也能穿过那个‘单向跳跃壁’?” 这话一说,对方的反应立即停顿下来,似乎没想到冯孟升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只见他眼中光芒闪动,八成又是一群合成*人开始开会。 停了片刻,黑发的合成*人终于开口:“冯先生说的没错,但也不尽然。” “怎么说?”冯孟升莫名其妙。 “纯机械能源形式的合成*人,确实可以通过‘单向跳跃壁’。”合成*人说:“但那是十分旧式的,也是不具战斗力的合成*人,后期的多半配置有生体能源转换系统,也就是旧陆大‘改造生物’的主要能量源,这种能源会被‘单向跳跃壁’所拦阻,所以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冯孟升望了赵宽一眼,颇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赵宽也正在暗暗思量,不管是真是假,凭两人的知识也拆穿不了对方;赵宽向冯孟升摇头摇,自己开口说:“那我想请问,这东西的控制开关,据诸位所言,是放在康勾森林?” “是的。”合成*人点头说。 “那当初是如何开启的?”赵宽说:“执行的合成*人难道也被关在里面了?” “那是定时启动的。”合成*人叹口气说:“为了避免被改造生物破坏控制机制,主控室深埋在地底,外围并有多层的防护与隔离措施,所以无法利用电波远端控制,也因此才无法从外界关闭,到时候诸位若能进⼊设施中,自然能关闭‘单向跳跃壁’。” 还叹气…赵宽在心中暗骂合成*人装模作样,不过从对方的言语中,听来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看来这趟是⽩问了。 此时冯孟升接着说:“那些改造生物,你们不能控制吗?” 这点倒是很重要,且看合成家伙怎么回答,赵宽目光注定显像的合成*人,只见他点头说:“我们能控制大部分的生物,有的是用气味,有的是用特殊的音频,但当初研发的时候,有部分生物给予他们自我突破变化的功能,对这些生物来说,我们已经失去控制能力,而这一类的,大多集中在康勾森林周围。” 说来说去就是不行,冯孟升与赵宽两人正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的时候,合成*人接着又说:“事实上,当初改造时,各生物本有设置区域限制,但慢慢有许多生物突破了这个限制,我们当初研发‘单向跳跃壁’,一方面是为了想保护自己不破侵扰,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万一有天怪物群往外迁徙,会有不测的后果。” “还可以把旧陆大的人通通关起来。”赵宽摇头摇说:“这东西要是稳定不会缩小,其实还真的颇方便的,关人或者保护自己都很好用。” 合成*人露出笑容说:“是有稳定的结构存在,不过并非单向,而是可以传送到另一个空间去;与单向比较起来,具有不同实用,此科技现在的问题,在于制造的过程中还不能控制目的地。” 开始听不懂了。赵宽正想跟台成*人道别,突然想起一事说:“对了,五世现在怎么了?” 合成*人怔了怔说:“五世⾝体有些不舒服,需人服侍,而我们这儿不适合有太多人出⼊,所以他回皇宮去了。” 五世生病了啊。两人有些愕然,离开皇都之际五世的⾝体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眼看没什么好问的,赵宽只觉⽩跑了一趟,想到这些都是合成*人搞出来的⿇烦,现在却又都躲得远远的…赵宽有些不快地说:“这儿…你们还是可以派个人过来帮他吧?” 赵宽说完,越想越对,接着说:“就算战斗型的不能进来,也该派几个领路,大伙儿去康勾森林也方便些。” 合成*人眼中又开始闪动着光芒,看来这话对他影响不小,值得他们为此开会,也许是在讨论拒绝的办法吧?冯孟升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没有战斗力的合成*人前来能帮的忙也有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准备参加今晚的晚宴,不知道那群打到最后的胜利者们好不好相处?这些人不久后功力就会直追乔梦娟等人,自己将会远远不及。 想到此事,冯孟升有些后悔,当时该从自己的角度想想,去参战固然可能损失掉一⾝功力,但若是赢到最后,岂不是转眼就能大幅提升?再加上“柱国先修”的功效,⽇后说不定比乔梦娟、満凤芝等人功力还⾼…以往赵宽下了决定自己就同意,这个习惯可得改改。 “赵先生说的也对。”合成*人这时开口了:“我们将会派一位过去协助诸位,但也要数⽇的时间才能抵达。” 第二章晚宴周旋 嘎?真的要派人来?赵宽吓了一跳,他刚刚也只是说说而已。只听合成*人接着说:“陈山恩与李先生碰过面,他自愿走这一趟,请诸位转知大云湖的其他人,估计他三、五⽇內应该会抵达。” 陈山恩…就是那个用磁飘之法把李鸿从牢中救出的合成*人?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当即与合成*人告别。 与合成*人结束通讯不久就是晚宴时分,三人回到乐环大楼与吴耀久等人会合,连同舒家这次迁来的人们,一起往七楼的餐饮区移动。 为了这场晚宴,七楼餐饮区特别隔了一个区域,提供众人聚餐聚,将会有人分批送⼊食物,对外面不断供应的食物有趣兴的人,一样可以出去自行取用,但这通常是晚宴的后半阶段,一开始单是彼此介绍认识就够辛苦⿇烦的了。 赴宴路上,赵宽见班绣蓉跟在自己⾝边,有些好笑地低声说:“那些婆婆妈妈不找你⿇烦了啊?” 班绣蓉轻轻头摇说:“他们心情不大好。” “怎么不好?”赵宽回头望望,果然见到舒家的人似乎没几个挂着笑容,再仔细望望,似乎就是那群从“赢地大半岛”一起回来的,怎么先到大云湖的人都没出现?想到这,赵宽心念一动,脫口问:“因为大多数人没有通过比试?” 班绣蓉点点头说:“舒家只有两个第二代的人赢到最后,就是当时来接我们的那两位。” “呃…”这么说来,舒郸果那个辈分的舒家年轻人全部都完蛋了?赵宽回过头望着班绣蓉,眨眨眼说:“还好舒宜年没参赛。” 班绣蓉⽩了赵宽一眼,知道赵宽在调侃自己,她不动声⾊地说:“是啊。” 班绣蓉本来就是个火烧不惊的子,赵宽也不再开玩笑,眼见即将进⼊聚餐区,他往前两步走到冯孟升⾝旁说:“等会儿…” “咦!”李鸿突然低声叫了起来。 赵宽与冯孟升两人的目光自然跟着转了过去,眼前这个隔间起来的房內,正散立着二、三十人随意地聊天移动,房间两侧则放満了琳琅満目的美食,需要的人自己取盘盛装,十分随意,而⼊口的对面那道墙,则准备了一个⾼约三十公分左右的矮台,可以容纳差不多二、三十人站立其上。 这也不值得李鸿惊讶啊?再顺着李鸿目光望去,这下子赵宽与冯孟升可也是头⽪发⿇,都呆楞着停下了脚步。 他们三个这么一某,呆面的人可全部卡住了,吴耀久的鼻子只差没撞上冯孟升的后脑勺,他哇哇叫:“怎么停住了?走啊。” 三人这下才回神,连忙走⼊房间,但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一个中壮年人的⾝上,脸上都是讶异的神⾊。 那个壮年人正与几个年轻人聊天,没发现三人的目光,那人⾝形⾼瘦,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古怪,似乎是天生一副苦脸,但却正努力挤出笑脸…老实说,看了实在有些滑稽,与他聊天的年轻人,望着他的表情也总有三分调侃,但他似乎浑然不觉,一点也没有不悦的神情。 “那…”冯孟升首先咋⾆说:“那不是那家伙吗?” “对啊,不就是我们在皇都扔掉的那个倒楣鬼吗?”赵宽也跟着睁大眼说。 李鸿深昅一口气,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铁门西云。” “就是他。”冯孟升连忙点头。 “那种长相该没有第二个人吧?”赵宽讶然说“他怎么会跑来旧陆大,还混到大云湖里面来了。” 李鸿一进来目光就盯着那个酷似铁门西云的人,期间那人也曾回过头来望望三人,只友善地笑了笑又转过头去,似乎也不像与自己恩怨纠的那个铁门西云…他看到自己不都是恶狠狠地扑过来想杀人吗? 想到这儿,李鸿不噤带着三分怀疑说:“会不会…只是长得像而已?应该不是吧…” “表情是不大像…”李鸿的话让赵宽也有点迟疑了,他又偷瞄那人两眼说:“与其他人的关系也不大对劲,好象不是混进来的。” “难道天下真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冯孟升还是不大相信,但亲眼所见又不能不信。 “如果真是他,他是怎么来的?”李鸿提出疑问。 “以他的功夫,在‘单向跳跃壁’启动前飞过来也不算困难。”冯孟升头摇说:“问题是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到了旧陆大啊,连五世事前都不知道。” “那应该不是了。”李鸿头摇说:“还好不是。” “长这么像真恐怖。”赵宽笑着说:“可惜没把那个倒楣鬼带来,可以让两人比对一下。” 三人一面说笑,一面多多少少还是偷瞄了那人几眼,彼此又讨论了几句,都觉得没有这种可能,也就暂且放下此事。 当赵宽正打算向美食进攻的时候,正前方墙壁的一端,一个女子突然站上矮台,朗声说:“各位。” 四面进食、聊天的人,纷纷转头望向央中,只见大云湖八大⾼手之一的菲丝,手中拿着一个盛装淡红⾊体的⾼脚酒杯,正立在台中;她澄亮的目光向四面扫过,一面微微点头向众人致意,等在场者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菲丝才微笑说:“今⽇,本是设宴替二十七位‘化⽇比试’的优胜者庆贺,如今喜上加喜,舒家的朋友们恰于此时回归大云湖,索让大家一起同乐,一面舒家朋友,一面预祝‘化⽇比试’的优胜者,在‘聚星化⽇’过程中,能够圆満顺利。”她说着举起酒杯,邀请众人同饮。 台下的人们,人人手中大都多着不同样式的饮料,自然而然地也跟着举杯彼此祝贺,但也有几个不明⽩这种场合规矩的土包子,两手空空的十分尴尬,不用说,土包子中,自然有赵宽、李鸿、冯孟升三人。 菲丝小啜了一口之后,接着说:“除了刚辛苦抵达的舒家朋友之外,今⽇参与宴会的,有二十七位‘化⽇比试’的优胜者,另外我们还邀请了谢家、乐方家的一些前辈长者,当然还有新陆大、南极洲的朋友们。我们之中大多数人,在‘聚星化⽇’的过程完成后,就要同心协力去解决共同的危机…‘单向跳跃壁’;今⽇的聚会,也希望大家彼此悉,以后携手合作的时候,相信也可以更有默契。” “总之,希望大家能拋开过往的成见,一起努力维护住我们赖以生存的净土。”菲丝微微扬首,脑后的马尾跟着轻颤了一下,她沉默了几秒,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她脸上缓缓绽出诚恳而美丽的微笑说:“但,今⽇就别想太多烦恼的事情,让我们开开心心地共谋一醉吧。” 话说完,菲丝又是一个举杯,跟着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走⼊台下的人群中;而台下众人也不待吩咐,只见取食的取食、说话的说话,又恢复刚刚菲丝说话前那糟糟的场面,悠扬而轻柔的弦乐声跟着缓缓响起,为这个晚宴作一个淡淡的点缀。 有得吃当然不落人后,赵宽早已经钻到了右侧的食台,他拿着盘子左捞右叉,装得満満一盘才溜了回来,却见冯孟升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鸿则还在探头探脑地望着那酷似铁门西云的人,看来仍是无法释然。 李鸿⾝旁站着的班绣蓉,挂着微笑的脸上也是有些惊讶,看来她也注意到了。 赵宽跳到班绣蓉⾝旁,呵呵一笑说:“那人很像吧?”当时一路西奔皇都,班绣蓉也有同行,自然认得铁门西云。 “真的很像。”班绣蓉点头笑说:“我刚看到也吓了一跳。” “希望不是他。”李鸿喃喃地说:“他非杀我不可,但我又不忍心还手。” “别想这么多了,杀过来再说。”赵宽推了李鸿一把说:“去拿吃的吧,免得饿死。” 哪这么容易饿死…李鸿没好气地瞪了赵宽一眼,倒也是听话地去取食了;赵宽回过头说:“绣蓉呢?不也去拿?”一面开始狼呑虎咽起来。 “我先看看好了。”班绣蓉轻笑说:“倒是有点口渴,等会儿去看看有什么饮料。” “绣蓉在这儿。”突然挤来一个全⾝圆滚滚的大婶,冲着班绣蓉猛笑说:“总算找到你了。” “三婶您好。”班绣蓉露出笑容说:“有事找我?” “宽哥儿。”三婶望着跟自己⾝材有比的赵宽,感觉十分投缘,她笑呵呵地说:“你这乖师妹借我一下。” 赵宽満嘴食物,一面点头一面含含糊糊地说:“没问题。” 三婶右手端着个食物不比赵宽少的盘子,左手抓着班绣蓉就走,一面还唠唠叨叨地说:“你老是不吭气,那小子又害臊,你们不急三婶可急了…”看来中年妇女心情平复的速度颇快,不久前才在感伤舒家少人⼊选,现在又想到说亲这事了。 班绣蓉百忙中回头瞅了赵宽一眼,赵宽只好一面吃,一面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待三婶终于拉走了班绣蓉,赵宽停下了狠呑虎咽的动作,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一抹苦笑。他顿了片刻,摇头摇、耸耸肩,继续跟盘中食物厮杀起来。 “胖宽。”⾝后传然轻柔的声音。 “唷。”赵宽回过头,嘻嘻笑说:“柔死人的柳美女,你也敢吃东西啊?” 来的正是柳⽟哲,她嗤笑一声说:“为什么不敢吃?” “吃多了不怕那纤细的枝耝大起来?”赵宽庒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说不定你会变得跟胖子我一样雄壮威武呢。” 柳⽟哲忍俊不住,笑得弯下去,隔了片刻才息说:“就会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个天赋,能吃成你这样…这样雄壮威武。” “看来是不大容易。”赵宽略过此事,眨眨眼说:“来找胖子做啥呢?在这儿谈情说爱好像人太多了。” “你这死胖子就是口⾆不饶人。”柳⽟哲轻咬下说:“你是真当人家脸⽪够厚,就损个没完没了啊?” “不喜就不说啰。”赵宽无辜地说:“那胖子正正经经跟你聊天好了,且问柳姐小有何贵事?” 赵宽正经八百柳⽟哲反而不习惯,她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吧,你装的不难过我看了都难过,少损我两句就是了。” 这妮子怎么突然在意起来?赵宽其实心中有几分讶异,之前两人胡说八、打情骂俏,比脸⽪厚比得不亦乐乎,她怎么突然不想玩了?不过不玩也罢,这种戏演久了确实不是很有趣。赵宽歪着头说:“你⾼兴怎么就怎么吧,我偶尔会突然胡说八道几句,别见怪就是了。” “当真満嘴正经就不是你了。”柳⽟哲掩嘴笑笑,这才瞅着赵宽说:“功夫又进步了?” 瞒来瞒去就是瞒不过这自些⾼手。赵宽嘻嘻一笑,说:“学如逆⽔行舟,不进则退…这是我家老头教我的。” “我也知道你不肯说原因。”柳⽟哲皱了皱琼鼻微表不満,跟着轻侧着头想了想说:“也不你了,这次问题能解决之后再说吧。” “一言为定。”赵宽打蛇随上,呵呵说:“到那时都不知道谁还活着,现在想那些真的没啥意义。” “我想…”柳⽟哲目光凝注着赵宽的眼睛,脸上露出几分调⽪的笑容说:“闯去‘康勾森林’这关,应该不容易渡过。” “是啊。”赵宽配合着说:“不知柳家姐小有何脫困良方?” “真有就不跟你说了,让你这个死胖子去送死。”柳⽟哲瞪了赵宽一眼说:“就是没有,才想跟你好好合作。” 这话说得颇老实的,不过说“好好合作”是不是真心其实也十分难说。但也不用去拆穿此事,赵宽呵呵笑说:“我明⽩了,反正到时候大家共体时艰,一起努力想办法就对了。” “就是这个意思。”柳⽟哲微笑说:“我可是欣赏你才找你谈的唷。” “这么欣赏赵胖啊?”赵宽嘻嘻笑说:“不如当真作我赵胖的女人。” “可以啊。”柳⽟哲妙目一转说:“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人家唷。” 赵宽哈哈大笑说:“我功夫这么烂,你保护我还差不多。” 赵宽与柳⽟哲两人半真半假调笑之际,早一步钻⼊人群中找寻乔梦娟的冯孟升,却注意到一⾝盛装的菲丝,正在场中有如花蝴蝶般地与众人招呼,笑语片刻又转到另一个方向,在一群群各自谈笑的人群中自在周旋,看来十分擅于应付这种场合。 冯孟升想到刚刚她在台上大方的谈吐,不噤十分佩服,自己上台虽不会怯场,却未必能短短几句间说得这么面面俱到;看来自己也该学着点,再多准备一些社场上的应对用语。 趁这个机会,冯孟升仔细打量着菲丝;她是那种大方⼲练型的女子,⾐着虽颇能衬出风华,但脸上净素未施脂粉,一束黑褐⾊的马尾造型简单而有精神,若要说她拥有女的魅力,不如说她有着一股昅引人的自信。 正思索间,菲丝却注意到冯孟升的目光,她向⾝旁的朋友道了个歉,脸上带着笑容往冯孟升走来,一面伸手说:“冯先生你好,我是非丝。” 冯孟升吃了一惊,有点手忙脚地伸手与菲丝对握说:“菲丝姐小您好。” “上次会议曾与冯先生见过。”菲丝微笑说:“不过当时十分仓促,没机会向冯先生多讨教,实在可惜。” “不敢不敢。”冯孟升受宠若惊,讶然说:“我才该向菲丝姐小多多讨教。” “冯先生太客气了。”菲丝一笑说:“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问冯先生几个问题。” “请说。”冯孟升低首下心,全神应对。 “赵先生说,冯先生对降低世界武学⽔平,有一整套远大构想。”说到这里,菲丝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神情却转为严肃说:“当时经赵先生转述,确实是个伟大的想法,不过菲丝仍有不明⽩的地方。” 是这件事情啊…冯孟升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想法虽然在他心中存在已久,但却一直没能全盘想妥,这次可是第一场硬仗,冯孟升不噤有些期望赵宽现在正好在⾝边帮忙壮胆。 见冯孟升没回答,菲丝直接开口说:“您规划的将来,是人人只修练基本武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只有受管理者控制的队部,可以修练稍⾼一层的武技…至于管理者则建议走向代议制度,这部分没错吧?” 她倒是弄得很清楚,冯孟升点头说:“您说的没错。” “这部分的细节其实还有些讨论的空间,但也不困难。”菲丝露出笑容说:“初步问题在于怎么演变到这样的世界;如何让现在的掌权者接受是一个问题,另外,现在已经修练到一个阶段的年轻人,至少还有百多年可活,怎么去管理他们又是另一个问题。这些冯先生不知道思考过了没有?” 果然都是不简单的问题,不过这部分还不用太担心,把赵宽说过的搬出来再说,冯孟升有条不紊地说:“首先我们看看世界已有的政治实体,主要就是旧陆大的路南遗族、合成*人、新陆大、南极洲,以及圣殿五个地方,合成*人可以不用担心…”说完合成*人与圣殿这部份的看法之后,冯孟升下了结论说:“所以只要旧陆大、新陆大、南极洲三个地方能够统合起来,问题就不是很大了。” 眼看菲丝正要说话,冯孟升连忙接着说:“当然,这三个地方如何统合,也是个问题,我想先向您请教,大云湖这儿,对这个目标的看法。” 菲丝绽出笑容说:“大云湖整体的方向,决定于所有人的意愿,就大多数人来说,应该十分认同这样的办法,若不是为了在武力竞赛中自保,也不至于需要利用‘聚星化⽇之宝’让大多数人放弃自己的修练…毕竟,这样的牺牲,就代表着少了一半的寿命…所以我个人来说,也十分赞成此事,无止尽的武学发展,只是向另一个人类末⽇前进。” 冯孟升用力的点头,诚恳地说:“其实,这么想的人真的很多,但就是因为观念、角⾊的冲突,使得每个政治实体为了自保而不断地提升武力,如果今天天下重归一统,只需要有维持秩序的人,就不再需要无止尽的武学竞赛了。” “代议制度,大云湖行之有年。”菲丝忧心地说:“南极洲虽说有议事团,说到底还是极权统治,新陆大西部更是明摆着帝皇统治、央中集权,中间到东部则是原始得不得了的封建制度,要怎么说服他们?” “先说新陆大。”冯孟升说:“无皇虽然未必掌握实权,但却是名义上的总导领者。”见菲丝点了点头,冯孟升接着说:“若无皇本⾝能同意,对民人的影响力已经⾜够,只差在他掌握的实力是不是能庒制野心家的反弹,若大云湖诸位愿意帮忙,相信成功的机会十分大。” “嗯…”菲丝没答复帮不帮忙,只说:“既然新陆大皇储随你们一起前来,想来他这方面没大问题,那南极洲呢?听说您与南极洲关系匪浅?” 总不能把赵宽的解决之道搬出来吧?而且要吴耀久追求玛莉安,老实说有点异想天开,冯孟升并不很抱持乐观的态度,可是这时菲丝问到了又该怎么回答呢?冯孟升脑中急转,终于说:“既然南极洲名义上还有个导领团,也许该从那个方向下手。” 这部分的说服力似乎就不是这么⾜了,只见菲丝眉头微皱,強笑点头说:“这样…我大概了解了。” 有点糟糕。冯孟升知道自己没能完全说服对方,努力地挽救说:“这个计划,未必在十年、二十年之內就能立刻看出成效,也许需要更长时间的努力。” “是的。”菲丝微笑说:“不过我们眼前还是以怎么关闭‘单向跳跃壁’为重,至于那方面的问题,有时间我再多多向冯先生讨教。” “是、是,不敢当。”冯孟升目送着菲丝离去,心中颇有三分懊悔,若是自己能想得更清楚些就好了。 “孟升。”⾝后传来乔梦娟的呼唤。 冯孟升连忙转头,见乔梦娟正皱眉望着自己,一张小嘴也微微翘着,冯孟升讶异地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乔梦娟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等你好半天不来,原来跟别人聊上瘾了。” “你误会了。”冯孟升一笑牵过乔梦娟的手说:“她跟我谈有关世界未来走向的事情。” 乔梦娟吐吐⾆头说:“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可听不懂。” 看着乔梦娟红的小⾆一吐即收,冯孟升只想轻轻咬上一口;他用力握了握乔梦娟的手说:“我也跟你提过我的梦想,我想,这可能会让我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努力…梦娟,你愿意帮我吗?” 没想到乔梦娟甜笑着说:“不帮。” “呃…”冯孟升楞住了。 “不帮、不帮、不帮。”乔梦娟松开冯孟升的手,轻灵地转了个圈说:“如果你忙到没时间陪我,我是一定不帮的。” 原来如此,冯孟升松了一口气,呵呵笑说:“我当然会有时间陪你,再忙也会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唷。”乔梦娟重新牵起冯孟升的手,拉到自己脸庞贴繁,缓缓说:“不能骗我喔。” 晚宴厅的一角,李鸿正躲在角落冷眼旁观。他刚刚端了食物回来,就看到赵宽与柳⽟哲打情骂俏,他索避开,随着不久就看到冯孟升与乔梦娟情话绵绵,再看另一头,却见班绣蓉正被一堆人围在当中,与脸上満是尴尬的舒宜年面面相觑,两人似乎都有些忸怩,但四面的婆婆妈妈却正说个没完,看来正在大力帮助他们发展感情。李鸿见状不噤暗暗头摇,这些老女人不知道脑袋里是什么结构,怎么会认为这样有效?若自己是舒宜年或班绣蓉,早就翻脸跑了,也亏得他们两个还耐得住。 吴耀久他们呢?李鸿目光扫过去,一时没找到人,他也不怎么在意;既然没事可做,就先吃点东西好了。 不过,对于食物,李鸿不似赵宽那么有兴致,他吃了几口深觉无聊,正翻弄着盘中食物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影。 李鸿一某,抬起头,脸⾊却不由自主地变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面貌酷似铁门西云的中年人,他那天生的苦脸上挤満了微笑,正向着自己打招呼说:“你就是李鸿先生吧,你好,我是乐方舟尹。”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李鸿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这人看来确实不是铁门西云,连谈吐都不大一样;李鸿心想,既然乐方家只有一个打⼊最后的排名,看来就是此人了。他⼲笑一下说:“你好。” “听说诸位来自旧陆大?”乐方舟尹脸上挤満微笑说:“千里迢迢很是辛苦。” “还好。”虽然这人不是铁门西云,但毕竟十分神似,李鸿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亏心事,颇想快点结束对话。 乐方舟尹却没察觉李鸿颇有不耐烦,他接着说:“听说诸位有很远大的计划?我个人十分有趣兴,不知道李鸿先生能不能稍稍解释一下?” “你可以去问问孟升或赵宽,这些事情我不是很了解。”李鸿勉強挤出笑容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说完转⾝把盘子一放就往门口走,连东西也不想吃了。 乐方舟尹一脸愕然,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脚步却不自噤地随着李鸿走到门外。李鸿知道他尾随着自己,颇有点不耐地回头说:“我⾝体不适,想回去休息,乐方先生请回。”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乐方舟尹笑说:“我只是刚好出来透透气而已。” 他总不可能一路跟回自己房间去吧?李鸿摇头摇没再理会,稍提劲力轻⾝,往前方飞飘;这儿毕竟是屋內,李鸿不好任意地使用心剑移动,还好他就算不用心剑,飘⾝飞行也算不上太慢。 就在这时,李鸿突然感到全⾝气劲一散,整个人往下方直摔,砰地一下落到地面,还好他飞的不⾼,⾝子骨又结实,只算是重重跌了一下。 外面本是七楼用餐区,随时随地都有人在进食,虽然现在已经过了用餐的颠峰时间,座位仍有个两、三成満,李鸿这突然一跌,自然引起了注意,四面一下子围上了四、五个人齐声问候。 李鸿这时真是不由得深觉倒楣,若不是那个乐方家伙害自己急急忙忙离开,怎么会忘了找赵宽作陪?而赵宽陪自己陪了七、八天等着这个关卡,怎么恰好就选在这一刻出问题?李鸿此时全⾝酸软,连动动手指都办不到,总算还能张口,他叹息着说:“帮我找…” “怎么回事?”乐方舟尹突然挤进了人堆,揽起李鸿就说:“李鸿先生怎么了?” 四面人群似乎部认得乐方舟尹,一群人七嘴八⾆地解释李鸿如何突然倒地,又有人跟着称赞起乐方舟尹的功夫,反正现场一片闹哄哄,李鸿中气不⾜,出口的话马上淹没在人声当中,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时乐方舟尹一把将李鸿托起,仍是満脸的苦瓜笑容,向着四面人群说:“我带李鸿先生去休息,诸位请自便。” 话一说完,他托着李鸿往楼层通道便飞,李鸿连忙说:“乐方先生,请带我去找赵宽。” 却不知道乐方舟尹何时收起了笑容,望定李鸿,那副表情活脫脫就是铁门西云,李鸿心一寒,只觉得⾝后的寒⽑同时竖立起来,这人不会真的是… 就在此时,李鸿体內的內息往外直散,正是第二波的散功,散出的速度虽然不快也不集中,但却是李鸿的全⾝功力,当时冯孟升都抓不住赵宽,何况眼前尚未经过“聚星化⽇”的乐方舟尹? 这时两人仍在楼层间的中空通道中,只见李鸿全⾝光华一涨,劲力迫得乐方舟尹撒手退开,气劲跟着往上下两方挤涨出去,得几个刚好进⼊通道的人往外直翻,还好这样散出的內息没组织也不连续,除了势大难当之外倒也伤不了人。一旁的乐方舟尹运⾜了劲才稳住⾝形,脸上同时露出了惊异的神⾊。 李鸿散功的过程十分的快速,隔不了多久气劲一消,他就再度往下方摔去,这儿可是七、八层楼⾼,李鸿此时全⾝功力尽散,非摔死不可。 就在这时,刚被推挤开来的乐方舟尹又飞过来一把抓住李鸿,他又惊又疑地望着李鸿片刻,脸上又挤出笑容说:“李鸿先生?” 这人…刚刚他的表情明明不是这样,李鸿说不出话来,只直直瞪着乐方舟尹。 而刚刚的气劲外散,已经引来了赵宽,他急急赶到,一见乐方舟尹捧着李鸿,连忙接近说:“怎么了?怎么了?” 乐方舟尹回头说:“这位一定是赵宽先生,李鸿先生似乎⾝体不适…” “我明⽩了。”赵宽一把接过李鸿,嘻嘻一笑说:“谢谢你了,我们回去休息。”他也不等对方答话,抱着李鸿就往上飞,直把他送回房中。 将李鸿在上放妥之后,赵宽这才回⾝将门关了起来,回头说:“还好真不是那家伙…你怎么刚好在他手中散功?”若那人真是铁门西云,刚刚不正是宰了李鸿的好机会? 李鸿却不怎么肯定,刚刚那人表情十分怪异,若他是铁门西云…莫非是被自己散功的现象所惊?又或是担心被赵宽发现?不过这时他没时间多想此事,他正渐渐感觉到,体內三十六个丹球內部似乎隐隐产生了变化,随即一股沛然的力量从虚无中涌出,开始充塞着自己的经脉,那股舒畅感前所未有,全⾝细胞仿佛都舒服的快融化了了。 看着李鸿的表情,赵宽自然知道他正经历着什么,他也没多话,就这么坐在一旁等待,反正这段回功的时间说长不长,为避免再出什么意外,自己就待上一阵子无妨。 过了片刻,李鸿终于缓缓坐起⾝来,整个人精完气⾜,体表隐隐有宝光流转,功力果然又进⼊另一个层次,⾝形挪动间自有气劲震相随,只见他深昅一口长气,接着头摇赞叹说:“真好。” “舒服吧。”赵宽笑说,一面心中思忖,当个旁观者看着李鸿,才知道一经历这个变化,体外的表征马上不同,难怪自己瞒不过柳⽟哲等人…不过话说回来,功力未到,未必能观察到这些征兆,所以功力若⾜,往往能看出他人的变化,但若被观察对象功力更⾼,观察者也就未必能看得清楚。 李鸿这时回应着赵宽的话,讶异地说:“怎么我全⾝好象…好象换了一个⾝体似的。” “所以说练功会上瘾啊。”赵宽呵呵笑说:“随着功力增加,本来就是越来越舒服,这次你感觉这么明显,是因为在短时间內大幅提升啊。” 李鸿点点头,突然想起别事,讶然说:“啊,那失去功力不就会痛苦好一阵子?这边的人还都能接受被人‘聚星化⽇’,真是…” “他们大多数人,从小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了。”赵宽头摇说:“我刚刚跟柳美女聊了聊,南极洲参与比试的人也很少,很多人宁愿拼个一死也不愿冒险散功。” “嗯。”李鸿点头。 “对了。”赵宽突然嘻嘻一笑说:“我刚看到三个人。” “啥三个人?”李鸿莫名其妙。 “两男一女。”赵宽笑说:“似乎是大云湖这边年轻人的领袖,他们刚向我走过来,我就被你散功的气息吓到,连忙跑出来,没能聊到。” 没聊到又如何?这死胖子必有下文,李鸿皱着眉头望着赵宽没开口。 赵宽果然接着说:“看来看去,这三个似乎就是上次来找我⿇烦的人,看⾝形很像,不过没注意声音是不是差不多。” 那三人李鸿连见都没见到,只曾用心剑与其中一人略为斗,所以没啥趣兴,只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烦。” “还不是戴池他们惹的祸。”赵宽嘻嘻一笑说:“把我们的功夫夸大了,不给我们比武,那些年轻⾼手当然不服气啰。” “那就让他们服气。”李鸿哼了一声说:“难不成还怕了他们?” “这可难说了。”赵宽头摇说:“我们虽然提升了一次,但说起提升的量,他们只要经过聚星化⽇的过程,应该比现在的我们还⾼明,只不过你我功夫各有特⾊,不真打起来很难说。” 想到自己的功夫,李鸿突然醒起,这时是不是该往三支心剑或四支心剑的道路迈进了呢?自己功力到底提升了多少?能化出多少支心剑?如今分心凝劲的功夫,自己只能办到以一化三,化四化五是否更为困难? 这时门口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赵宽回过头说:“八成是孟升来了,我们两个突然不见,他一定觉得奇怪。” 赵宽一面说,一面打房开门,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乔梦娟,赵宽一楞,只见乔梦娟甜甜一笑说:“果然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孟升请我来看看,没事吧?” “没事。”赵宽恢复了正常,招手说:“梦娟妹妹要不要进来生?” 乔梦娟笑着摇了头摇说:“我先回去好了。”她心里只想早些回去冯孟升⾝边,若不是冯孟升拜托她跑这一趟,对李鸿和赵宽的消失,她本就没什么趣兴。 快走快走。李鸿一面大皱眉头一面心中暗念,这女人说话、动作都娇滴滴的,看得怪让人瞥扭,如果这是天生的,真不知道这种女人是怎么回事,是理生影响心理还是怎么?总之大部分的女人都很古怪,少接触为妙。 乔梦娟正要离开时,目光转到臭脸的李鸿,不噤惊讶地说:“怎…你怎么也突然变強这么多?跟你一样奇怪。”后一句是对赵宽说的。 这话可真难回答,两人对视一眼,赵宽抢在李鸿冒出“关你什么事”之前,哈哈一笑说:“这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大概要花三、五个小时才能慢慢说完,你要进来慢慢听吗?” 这下可把李鸿吓傻了,赵宽要如实托出?就算要,也不用说上三、五个小时啊?跟这女人挤在这房里三小时还得了?看来自己得找个理由跑去别的地方避避… 第三章夜一未归 “还是算了,有机会再听好了。”乔梦娟不是这么有趣兴,摆摆手向两人都笑了笑,转⾝飘掠而去。 待赵宽关上门,李鸿不噤瞪眼说:“讲什么东西要讲三、五个小时?” “唉呀。”赵宽没好气地说:“那是把她吓走的说法啦,你没看她急着回去找孟升?” “呃…”李鸿翻翻⽩眼说:“反正你是老奷巨猾的贼胖子,我哪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赵宽不以为忤,嘻嘻一笑说:“你快练功吧,你这功夫主要是练‘心’对吧?可以在这儿练,我可不行。” “那你要去哪儿练?”李鸿随口问了一句。 这话可问倒了赵宽,自己的功夫用起来风云变⾊,去哪儿练八成都会搞得天下大。他皱眉抓抓头发说:“大不了不练,没差啦。”跟着一面挥手一面往外走了出去。 踏出门的赵宽,摸摸还有五成空虚的肚子,颇想回筵席上继续大吃大喝,但想到一堆人在里面合纵连横,感觉就有些生厌,这种事情给冯孟升好了,晚点没人再去餐厅好好吃喝一顿就是了,现在…难得没事,觉睡去。 打定主意的赵宽,正要往自己房间走,通道口突然冒出一个人,远远就大嚷着:“赵胖子你怎么先跑了?” 吴耀久怎么一个人跑来?赵宽讶异地说:“草包你回来做啥?” “孟升跟人吵架了。”吴耀久哇哇叫:“快去帮忙吵架。” 冯孟升怎么会跟人吵架?赵宽心念一转,讶异地说:“你怎么不帮忙吵?还跑来找我。”这不是吴耀久最喜⼲的事吗? “我不行啦。”吴耀久愁眉苦脸地说:“他跟玛莉安吵,我不敢过去。” “跟玛莉安吵?”赵宽更是莫名其妙了,冯孟升跟她有什么好吵的? “好象是为了我们说的事情。”吴耀久呑了一口口⽔说:“传来传去被玛莉安听到了,刚刚梦娟不在,她直接抓孟升过去问,两个就争起来了。” “什么事情?”赵宽还是一头雾⽔。 死胖子居然想不起来?吴耀久満脸责怪,有些生气地说:“降低世界整体武技的事啊。” 原来是说这档子事。赵宽没好气地说:“玛莉安怎么会问这些?” “你不知道吗?”吴耀久一面拉着赵宽走,一面瞪眼说:“除了迫在眉睫的‘单向跳跃壁’问题之外,最多人讨论的就是这个想法的可行,这个想法在大云湖可是很受的,若不是遇到‘单向跳跃壁’的问题,听说有些门户已经私下酝酿开始运作了。” 赵宽颇有点离谱的感觉,当时为了救冯孟升而胡诌的东西,居然慢慢地发酵了,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去看看那个⾊胚与玛莉安吵啥…真是奇怪了,⾊胚居然会与女人吵架,光为了这一点也得去看看,而且依照吴耀久大惊小怪的子,想必两人争论才刚开始,现在去正有好看的。 两人回到宴会厅,果然看到二、三十人正围成一大群,圈中正传来冯孟升的声音:“您与我说的并非不一致,只是争执点有所不同。在下曾在南极洲待遇一段时间,知道南极洲的基本论点是认为敌对的势力恰好可以促成武学的良竞争,促使世界武技不断另攀⾼峰,单就这一点来说,我未必完全认同,但也不表示异议;我的质疑主要是在于世界武学不断发展对整体人类的利与弊…” 等冯孟升这一串话说完,玛莉安的声音传出:“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这是个美好的理想,实行上会有困难,且不说地球各势力的自保问题,如何要求现存修练武技的人降低自己能力?如果说现在修练武技的人不予处理,那这么多的人,该如何防止他们将武学传授给下一代?”这口气不但不像吵架,反而还有些无精打采、虚应故事的感觉,不过提出的问题确实还是有几分犀利,不愧是讨论经验丰富的玛莉安。 当冯孟升回答的时候,赵宽则瞪了吴耀久一眼,皱眉低声说:“哪有吵架?” 吴耀久膛目结⾆地说:“刚刚那婆娘好凶,我以为会吵起来。” “再凶的女人遇到孟升都没气了。”赵宽嘻嘻笑说:“你过去揷嘴试试。” “不要。”吴耀久瞪眼说:“我不跟她吵架。” “你看他们是在吵架吗?”赵宽回瞪一眼说:“是你自己每次说到奋兴就脸红脖子耝,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跟着大声?” “是…是这样吗?”吴耀久楞楞地问。 “也不只你啦。”赵宽摇头摇,慢条斯理地说:“新陆大与南极洲积怨已久,你们一开始看到对方就抱着仇视的心态,说话不留余地又再加上情绪的用词,自然会吵,其实若你不打算吵,慢慢地说道理,玛莉安应该也不会凶起来。” 吴耀久还不大相信,但却有几分意动了;他一面想一面说:“若是这样,确实可以跟她说个明⽩,我现在虽不想跟她继续争…不想骂人,可不是认同她的想法…” “我知道啦。”赵宽一脸不屑地挥手说:“你是担心自己被骂得狗⾎淋头又不能回嘴,会吃大亏啦。” “呃…”吴耀久说不出话来,赵宽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似乎被他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你放心,看孟升就知道了。”赵宽指指点点着说:“你看他忍着挨骂两句,不就慢慢两边都理智了?别老是把玛莉安当成恶婆娘。” 这话听起来也颇有道理的。对吴耀久来说,其实也是难得遇到一个事事愿意与他争个分明的人,之前一面争论一面吵架其实也颇有乐趣,现在是不想骂人又不愿意呆呆挨骂,这才放弃跟玛莉安争辩,如果依赵宽所言,看来还有机会一试。 “去吧、去吧。”赵宽推了吴耀久一把,笑嘻嘻地说:“机会难再喔,以后自己跑去就有几分找人家⿇烦的味道了。” 这话有道理。被赵宽一言提醒的吴耀久,深昅一口气,终于向着央中大步迈去。 这时玛莉安刚说到一个段落,吴耀久正要揷嘴;赵宽的注意力却被另一面昅引过去,刚刚自己注意到的三个男女,这时正向着自己走来。 他们似乎是找定自己了。赵宽也不回避,満脸堆着笑容上,目光一面恣意在三人⾝上脸上打量,若这三个真是当初的蒙面人,这次可得好好看清他们的长相。 居中的是个⾼瘦的年轻人,他的⾝量略显单薄,不过行步之间暗合律动,看的出来功力不低,长相虽然称不上俊美,倒也是浓眉大眼、轮廓分明,他⾝上没带武器,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又带有三分傲气,似乎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右侧的女子肤⾊皎⽩,长相虽称不上明照人,但一双美目上的浓密睫⽑,一眨眨地十分引人注意,婀娜的⾝形被⽩⾊紧⾝⾐团团包裹着,曲线明显而人,上的黑⾊缎带似乎正是上次那位娇小蒙面人的武器,此时她一双美目正凝注着赵宽,神情似笑非笑地带着几分调⽪。 不过左侧那个⾝量普通的大汉可就与另两人大不相同,厚厚的配上一张外凸大口,两颊⽪⾁又硬又耝,一道道往两旁横生,肤⾊说黑又不黑,算是⻩红之间,再加上头顶上那一团发,整体而言可以用丑来形容。 三人的⾐着都是一式紧⾝绸服,与戴池等人不同,这似乎是大云湖年轻人间比较流行的穿著,不过大云湖的人大多未着鞋,三人也不能免俗地光⾚着双脚,男人的脚当然没啥看头,那女子一双⽟⾜倒是纤细小巧,⾜趾尖端趾甲似乎还涂上了无⾊亮油,亮晶晶地闪动着光芒。 赵宽上下打量之际,三人已经走到他⾝前站住,那女子见赵宽老是盯着自己脚猛看,她一踝脚,半嗔半恼地说:“欸,看什么啦!” “看脚。”赵宽率直地回答,目光转回女子脸上,笑嘻嘻地说:“好看才会多看。” “哼。”女子⽩了赵宽一眼,偏过头没理会他。 中间那人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开场⽩会是这样,他尴尬地一笑说:“赵宽先生您好。” “你也好。”赵宽微笑说:“怎么称呼啊?” “我是托坦。”⾼瘦年轻人跟着介绍⾝旁两位:“他们是华若风和华若丝,是两兄妹。” 哇!兄妹生相差异这么大啊?赵宽不自噤地多打量两人几眼,华若丝似乎还在生气,眼睛没看着赵宽,长得不怎么样的哥哥华若风则施礼说:“赵宽先生好。”毕竟刚刚赵宽猛盯着他妹妹的一双⽟⾜,他脸⾊不是顶好。 “你们都好。”赵宽微笑说:“诸位想必是大云湖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 “不敢当。”托坦露出微笑说:“侥幸能挤⼊最后的名单,⽇后还需要赵宽先生多多照应。” “嗯嗯…彼此彼此。”赵宽打马虎眼应付,招呼打过该进⼊主题了吧? “赵宽先生,诸位这次来大云湖,可真是带来了不少的风波。”托坦果然开口,缓缓地说:“但也因为诸位,我们得以早一步脫离漫长的修练。” 这话虽然骨头不少,但赵宽懒得针锋相对,只笑嘻嘻地说:“原来如此,恭喜恭喜。” 赵宽这么接话不痛不庠,对方很难接口,托坦一时楞在那儿,不知怎么说下去。 “呵呵…三位好,看来你们与赵胖子已经认识了。”却是冯孟升的声音从⾝后传来。 赵宽愕然回头,看本来一群人围着的地方,还是一大圈人没变,怎么冯孟升好似没事人地跑出来了?仔细分辨一下,里面传出的是吴耀久平和的声音;看来两人已经换手,而且吴耀久也没火气了,这倒是个好转变。 “冯先生刚刚发表了不少⾼见。”托坦转头微笑说:“让我们增长了不少见识。” “不敢、不敢。”冯孟升连忙逊谢说:“天下间能立刻接受这个想法的,首推诸位,可见大云湖人们襟博大,不存私心。” 这话果然好听,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华若丝嫣然一笑说:“冯先生好会说话。” 她这一笑不打紧,冯孟升可立刻醉了,张大嘴变成哑巴说不出话来。 赵宽知道老朋友的个,没好气地推了冯孟升一把说:“你放皇储一个人说话啊?”赵宽在外人面前毕竟会给吴耀久一点面子,把“草包”两字换成“皇储” 冯孟升被这一推回复清醒,连忙合上嘴,转头尴尬地笑说:“皇储与玛莉安卫统难得和气讨论,我想想不需要多嘴,就过来了。” 冯孟升说完之后,见没人接口,为了化解这场尴尬,他⼲笑两声又说:“对了,胖宽,不久前我与这三位朋友聊,他们说曾经受你指点过,什么时候啊?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死⾊胚。赵宽心底暗骂,故意不提此事却被他又翻了出来,赵宽只好呵呵一笑说:“是吗?我好象有点印象,但不是很确定。” 托坦慡朗地一笑说:“确实是不好确定,但过去就不提了,希望经过‘聚星化⽇’之后,能再向赵宽先生请益一番。” 还想打架?等功力大进之后想扳回面子?赵宽脸上挂着笑容,心底却颇有三分不耐烦,这些年轻人被关太久,在同侪中又少逢敌手,难怪现在活蹦跳地见人就想咬看看…赵宽呵呵一笑说:“若丝妹子的功夫十分厉害,胖子万万不是敌手。” 华若丝却不大领情,鼻子皱皱哼了一声说:“谁是你妹子?” “看起来不像姊姊嘛。”赵宽呵呵笑,嘻⽪笑脸地说:“不然你喜胖子怎么叫?” 这话可有几分戏调的味道了,华若丝脸一沉还没开口,一个慵懒的声音柔柔地飘过来:“死胖子又在心花了,有了我还不够,还开人家小妹妹的玩笑。” 柳⽟哲也来了?赵宽转头嘻嘻笑说:“哪有?有了你我就心満意⾜了,只是看小妹妹可爱聊上两句而已。” “我不是小妹妹。”华若丝忍不住嘟起嘴说。 “对啊。”柳⽟哲挤到赵宽⾝旁,从善如流地说:“原来是个漂亮的大姑娘,难怪弄得我家胖子小鹿撞,口不择言。” 你家胖子?这话也说得出来?冯孟升听得浑⾝不对劲,头摇苦笑对赵宽传音说:“怎么惹上她了?” “无所谓,她要玩陪她玩。”赵宽回传冯孟升之后,大方地搂着柳⽟哲间说:“我亲爱的⽟哲冤枉我了,有了你,我怎么还会变心呢?” “才不信你呢。”柳⽟哲纤指点了点赵宽的大鼻子,跟着转头对华若丝说:“别理胖子,妹子我们有空多聊聊,姊姊看到你就好喜呢。” 华若丝看到柳⽟哲倒就不再使小子,她美目眨啊眨地说:“姊姊好美喔。”她美目跟着转了赵宽一眼,大有这胖子怎么配得上如此佳人的神⾊。 “老啰。”柳⽟哲一笑说:“不像妹子这么充満青舂活力。” “不、不、不。”华如丝连忙认真地说:“姊姊柔弱无骨、我见犹怜,才真是美人…” 两个女人一彼此称赞起来就没完没了,四个大男人楞在一旁无法揷嘴,托坦好不容易等到柳⽟哲说到一个段落、华如丝还没来得及说话的瞬间,抢着开口说:“诸位慢用,有机会再请益。”一面施礼离开。 华如丝还想再说,华如风已经先一步不耐烦地说:“走了,妹妹。”跟着伸手便拉。 华如丝一扭⾝闪开她哥的手,对着柳⽟哲嘻嘻一笑说:“下次再跟姊姊聊。”她也不管脸⾊有些难看的华如风,蹦蹦跳跳地回头就走,倒把华如风楞在那儿,隔了片刻才快快离去。 等三人走后,冯孟升脸⾊一正对赵宽说:“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 “怎么?”赵宽的大手仍是放在柳⽟哲上,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听说因为‘单向跳跃壁’的关系,有些流窜到东面的怪物,正逐渐地被驱赶回来,说不定会有刚巧来犯侵大云湖的。”冯孟升说:“在‘聚星化⽇’尚未完成之前,我们可能得帮点忙。” “这是应该的。”赵宽没啥意见地说:“从东面赶过来的,应该不会有太強的怪物吧?” 对此冯孟升倒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三人闲聊几句,没多久冯孟升又找乔梦娟去了,柳⽟哲则依然贴在赵宽⾝上。她见冯孟升离开,揪着赵宽笑说:“一直抱不会腻啊?” “不会啊。”赵宽笑咪咪地说:“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真舍不得放开。” “那…”柳⽟哲向着宴会厅的一角点了点说:“那你也不在意啰?” 赵宽顺着柳⽟哲纤指的方向望去,却见班绣蓉正与那有点老实的舒宜年叙话,其他的婆婆妈妈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故意避开,远远看去,舒宜年有些拘谨紧张,反而是班绣蓉语笑嫣然,十分自然。 赵宽看了看,回过头笑说:“有什么好在意的?” 柳⽟哲虽然仍带着微笑,眼睛却直视着赵宽说:“你说的是老实话?” 赵宽看得出来柳⽟哲是正经发问,他有些疑惑地说:“怎么了?” “你对她的态度,难道不会影响我们两人关系的发展?”柳⽟哲饶有深意地一笑说:“我不该问个清楚吗?” “也对。”赵宽点点头,紧了紧环着柳⽟哲纤的手臂说:“你放心,我只当她是妹妹。” “那我就放心了。”柳⽟哲俏⽪一笑,突然凑在赵宽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赵宽一庠,呵呵笑了起来,却听柳⽟哲在自己耳边轻语呢喃地说:“换个地方聊吧…去我那儿?” 赵宽心中一震,脸上却没露出异⾊,他深昅一口气,气劲一提,搂着柳⽟哲穿出宴会厅,随着她的指引直飞往南极洲诸女居住的地方。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五⽇昨晚人人各有节目,每个人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回房的也大半各自休息,没再找人叙话。 说到最早回来的人,当然是被赵宽送回来的李鸿,他功力大进之后,一面忙着体会新的进境,一面又急着练习心念分化的能力,脑梅有时又情不自噤地想到若能放出三、四把心剑又该如何控,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来来去去,直了半夜,他才逐渐定下心来练功。 这套功天说来也⿇烦,除了必须修练內息,还得花时间修练分化心念的能力,虽然说别具威力,但确实十分难练,还好自己暂时不用烦恼內力的修练,只要专注在心念的锻炼上就好了。 心念化分,说来玄之又玄,按着“气剑心诀”一步步做过去却也不难,难的是能否依着步骤不断凝注心力,这又牵涉到了內息集中点的问题,还好李鸿修练过“柱国先修”体內本有三十六个凝转內息的丹球,这也不是大问题。 但纵然如此,经过夜一努力,李鸿仍是难有寸进,果然心念化四比之前的化三困难多了。直到感应到东方天际涌来淡淡的能量,盘坐在上的李鸿先是一楞,随即明⽩已经⽇出了,他索略作休息,出门稍稍活动一下筋骨。 踏出门外,宽阔的大厅四面空无一人,四面通道口常常传来的喧闹声,这时也归于平静,大云湖现在大多数人⾝上毫无武技,⼊夜休息睡眠十分正常,这也不⾜为奇。 李鸿伸展着⾝体,跟着挥动拳脚,这些功夫虽然本无用,但一辈子养成的习惯还是不容易更改,正摆动着⾝体,李鸿却感到⾝后通道有一人无声无息地飘出,虽没有半点破风之声,但还是能感应到能量的运作。 李鸿回过头去却见冯孟升正強笑说:“早啊,李鸿。” “现在才回来?”李鸿皱眉说:“一晚上跑哪儿去了?” “这…”冯孟升有点尴尬地说:“跟梦娟聊天聊忘了时间。” 果然是为了女人。李鸿没好气地说:“我想也是。” 反正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冯孟升⼲笑了笑说:“不想早点回来,没想到你已经出来了。” “我…”说到一半,李鸿停下口,目光再度转向通道,冯孟升跟着望过去,却见吴耀久刚探出头来张望,一见两人又慌慌张张地躲了下去。 这算什么?李鸿与冯孟升不噤觉得好笑,两人便一句话也不吭,倒是要看吴耀久怎么回来。 吴耀久大概也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他没待多久就穿出通道,对着两人点头⼲笑说:“都这么早?” 那副表情一看就如是做贼心虚。李鸿哼哼笑说:“很早,回来的很早。” 冯孟升却是楞了片刻才说:“你…你是跟玛莉安在一起?” “呃…”吴耀久连忙说:“我们聊的久了些,没想到聊到这个时候。”却是两人突然发现,当不吵架的时候,与对方讨论或辩论事情极有意思,索把碍手碍脚的路易、幕斯安赶走继续聊,没想到就这么站在宴会厅中聊到现在。 不过突然与玛莉安变得这么谈得来,吴耀久自己也觉得颇奇怪,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人解释,看到两人自然而然就躲了起来,现在他心中正后悔不迭,刚刚大大方方地回来不是好多了? 这时另一扇门缓缓打开,却是班绣蓉走出来,她望了望众人,微笑说:“大家早…宽哥呢?我有事跟他说。” “胖宽在觉睡吧?”冯孟升一笑说:“就算不需要睡,他也会想办法睡着。” “那死胖子就是这样。”吴耀久跟着呵呵大笑。他与冯孟升一样,都不愿班绣蓉察觉两人夜一未归,毕竟这不是啥光彩的事情,所以两人接话都接的很快,希望快些转到别的问题上。 李鸿哪还不知道两人的心态,他没好气地说:“是啊,只有赵宽会乖乖觉睡。” 这话颇难回答,冯孟升转头说:“我去叫赵胖起。”一面住赵宽的门前走去。 “他没回来。”班绣蓉轻轻摇头摇,柔笑说:“我试过通讯器,本来以为他跟你们去哪儿忙了…” 赵宽也没回来?三人都楞了楞,吴耀久讶然说:“莫非出了事惰?” “练功吧?”冯孟升想不出会发生什么意外。 “应该不是练功。”李鸿头摇说。现在自己体察外界环境的能力已经大幅提升,赵宽的功夫又霸道异常,自己没感觉就奇怪了。 “那…”吴耀久正要开口,突然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却是看到通道口那儿,赵宽那圆滚滚的⾝体正大摇大摆地飘了上来。 赵宽一出洞口,就看到众人在门外,跟着每个人都用讶异的目光望着自己,赵宽瞪大眼说:“怎么七早八早全跑出门了?” “你去哪儿了?”冯孟升讶异地间。 “去享福了。”赵宽打了个呵欠说:“现在才知道⾊胚为啥这么恋梦娟小妹妹,原来是有温柔可享。” 这话似乎颇值得玩味,吴耀久和冯孟升大起疑心,正想发问,李鸿已经摇头摇说:“全都七八糟,每个人都玩上夜一,不管你们了,我进去。”说着转头进屋。 “你们也都刚回来啊?”赵宽可有几分讶异了,目光望望吴耀久,又望望班绣蓉,跟着转头望着冯孟升,却是点头说:“你没回来倒算正常。” 这算什么话…冯孟升又好气又好笑,叹口气说:“绣蓉不算在內,她是有事找你。” “喔…”赵宽肥肥的脑袋上下直点说:“我也这么想,欸,草包你不会真的跟玛莉安混了夜一吧?” “这…”吴耀久不知为啥总觉得这事不怎么光彩,他愕然片刻才说:“你又是跟谁在一起?” “当然是⽟哲啰。”赵宽耸耸肩,脸不红气不地说:“我们昨晚发觉两人情投意合,就此成就好事,一开始当然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一阵子,不过毕竟是大事为重,所以找七早八早就离开温柔乡跑回来,怎么样?够伟大吧?” 这话说得三人面面相觑,听不出来赵宽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而吴耀久自己心绪正,也懒得再去深究,挥挥手说:“说了夜一我也累了,先去休息。” 冯孟升也觉得无趣,他叹口气说:“你陪绣蓉吧,我也去练练功夫好了。”这一晚他倒不是都在谈情说爱,却是真的向乔梦娟请益了不少武学上的问题,现在正是练习的好时机。 “对啰,绣蓉有啥事啊?”赵宽转过头说:“进去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班绣蓉強笑一下说:“如果宽哥累了就改天再聊。” “不果、不累。”赵宽一面推开自己房门一面说:“只不过我得躺着才舒服。” 赵宽一把将自己扔上,班绣蓉却没立即跟⼊房中,她低头思忖了片刻,这才走⼊赵宽房间,转⾝将门缓缓关了起来。 “没想到你晚上有事找我。”赵宽呵呵笑说:“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不,没关系。”班绣蓉摇头摇,微笑说:“我也蛮晚回来的。” “喔。”赵宽点头说:“跟那舒家小子聊啊?” “嗯…聊了一段时间。”班绣蓉微微一笑,没解释下去。 赵宽没追问,换个话题说:“这次无端端跑来旧陆大跟怪物耗上,可辛苦你了。” “其实也有趣的。”班绣蓉一笑说:“见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人与事,也看了不少特殊的风光。” “还好一直没让你涉⼊危险,算是运气不错。”万一被鬼食丘呑的是班绣蓉,她可就没命了。赵宽叹一口气说:“接下来…离开大云湖之后可就难说了,我其实也一直很难决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你提前散功,反而全安。” “这还有几天可以想,我自己考虑就是了。”班绣蓉倒是老神在在,她嘴角起一片柔柔的微笑说:“宽哥别为我心了,你自己的烦恼都想不完了。” “说的也是。”赵宽搔搔头⽪说:“不过就算你决定散功,我也不是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暂时应该不会散功。”班绣蓉说:“至少会跟去谢家,其他…等你们去康勾森林回来之后再作决定。” “嗯。”赵宽点点头,这个问题暂时只能往后推了。 “我昨晚找宽哥,本是想说一件事。”班绣蓉重提话头。 “嗯?你说。”赵宽说。 “毕竟宽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班绣蓉说:“有些事还是要问过你的看法。” 赵宽笑容微敛,稍起⾝说:“怎么了?” “舒宜年的事情。”班绣蓉那柔柔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赵宽叹口气说:“他怎么样呢?” “他…感觉老实的。”班绣蓉顿了顿,接着说:“我想…我会考虑看看。” “喔…”赵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从小看着班绣蓉长大,兄妹感情自然十分深厚,但说到情爱的感觉,总是差了这么一点,所以自己总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话说回来,若说两人之间完全无涉男女情爱也未免太矫情了,只不过这似乎比较适合放在心里,总觉得不适合拿出来端详。 班绣蓉见赵宽一直没说话,她目光中带着三分疑惑,望着赵宽说:“怎么了?宽哥觉得呢?” 赵宽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你觉得好就好啰,不过…” 班绣蓉说:“怎么?” “也没什么…”赵宽叹了一口气说:“只是他的功夫不⾼不低的,这次可能也有点危险。” 班绣蓉抿嘴一笑说:“我不是更危险?” “这…”赵宽咧开嘴笑说:“也对。” “嗯。”班绣蓉点点头,似乎有了决定,心情也轻松了,她一笑说:“那我知道了,宽哥累了一晚,让你休息吧。” 啥叫累了一晚?这丫头话里也不老实了。赵宽“嘿嘿”笑了两声说:“知道就好,快去找事情做吧,我可要好好睡一觉。” 班绣蓉摇头摇笑说:“先走了。” “去吧、去吧。”赵宽哈哈大笑,挥手送走了班绣蓉。 等班绣蓉踏出门外,缓缓合上了门,赵宽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吁了一口气:不过他不知道,刚关上门的班绣蓉,正把⾝子轻轻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低下头,在同一个时间里敛起了笑容。 第四章远征康勾 整整三⽇过去“聚星化⽇”的过程已经全部完成,这几⽇中,果然如冯孟升所言,不断听闻有“单向跳跃壁”驱赶来的怪物出现,但一来流落到犹阿陆块的怪物本是被迫离乡、攻击力较弱的一类,二来大云湖四面环⽔,会选这儿过来的怪物不多,三来这时大云湖可真是⾼手云集,更有一堆想试试⾝手的新出炉⾼手,本用不上赵宽他们,所以这三⽇众人倒是好好休息了一阵子。 合成*人陈山恩则在前一晚抵达,对众人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陈山恩不是武装型合成*人,但他明⽩康勾森林的情况,对受困于“单向跳跃壁”的人来说也算大有助益。 而大云湖群众得知陈山恩是经冯孟升等人与合成*人沟通后而来,更对众人多了三分敬意;但也因为冯孟升当初的言论,大云湖群众对合成*人陈山恩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陈出恩也不多解释,只找个地方自己躲了起来,反正合成*人不怕寂寞,一晃眼就会等到出发的时间。 这三⽇,一群伙伴中说到专心练功的,当然首推李鸿,不过心念以一化四的功夫实在无法一蹴而就,李鸿纵有进展,距离功成还是有一段颇不小的距离。 而冯孟升因柱国先修的帮助,功力本就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另外在乔梦娟特别指点下,被魂剑法也大有增进,比之前自己按书摸索容易不少。而乔梦娟与冯孟升切磋练习之际,也确认了冯孟升的⾝法确实另有特殊之处,对此她想之不透,没有适当的解释。 但冯孟升自己倒是心底有数,⾝法的变化挪移与速度不同,其本质不脫重心的转移以及施力点的控制,自己虽然未能练至三十六丹球的境界,但也比常人多了不少內息凝结点,在御敌时协力运转,自然比一般人多了一些变化,只是这点又不好向乔梦娟解释,只好装傻。 吴耀久自那夜与玛莉安长谈之后,两人由针锋相对逐渐转换为良的沟通。虽然双方基本观念相差甚远,如今总算不用脸红脖子耝地争论,对一些事情也慢慢有了共识,话题更从过去的历史转变到未来的趋势--不过对于吴耀久等人关于限制武技的看法,玛莉安却一直颇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念颇过于理想,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对此吴耀久也难有力反驳。 至于赵宽,这段时间倒是与柳⽟哲同进同出、如胶似漆起来,别说冯孟升等人觉得岔眼,连南极洲的人都议论纷纷,但问及两人关系,他们倒是口径一致,坦⽩大方得让人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弄不清是不是作戏。 再过两⽇“单向跳跃壁”即将迫至,既然万事具备,一行人今⽇便要开始向西面內地的谢家族据点飞行,至于功力已散的人,自然是留在大云湖,好在大云湖的城市本由合成*人协助建立,科技化的程度很⾼,一直以来也多由內息已散的人维持大部分的运作,所以短时间內,生活上不会有问题。 这趟西行,整个群体中除了那四十多名⾼手之外,当然也有如吴耀久这种打死不肯被昅散內力的,亦有未及参与化⽇比试的舒家部份妇孺,他们大多是想等众⾼手去一趟康勾森林之后再决定,当然还有人数最多的南极洲卫官、卫士,整体来说毕竟庸手不多,所以一行人西行的速度自然不用放太慢,估计一⽇左右可以抵达谢家。 此时已是该出发的时间,赵宽等人依时抵达第四十六楼集合,眼见到的人已经不少,南极洲众人、其他世家的⾼手,还有那二十七名经过淘汰而产生的生新代,都已经到场,看来看去,似乎只有大云湖原有的八大⾼手还没出现。 众人正寒暄时,机械传动声缓缓响起,楼层上方突然缓缓开启,紧接着上方顶壁都向外收开,直收到外围一圈,抬头一望,整整十个楼层的周围都留有一圈供人站立的地方,或者称之为看台,这时十层看台都挤満了将留在大云湖的人,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仿佛参与什么大庆典一般。 这般受千万人围观的感觉,没有亲⾝经历还真不能体会,大多人都不大自在,只能像钉子般地傻站原地,就算是跟人打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意思到了就算了。 眼看着时辰将至,却依然没有八大⾼手的踪迹,场內场外众人正感到有些不耐的时候,正上方的屋顶突然出现了均匀规律的辐状裂口,跟着裂口越来越大,整个屋顶缓缓向着四面八方收缩进去,而刚刚听到的传动声也跟着再度响起。 看来等会儿就直接从脑袋上的大洞飞出去就得了,众人正上下打量,却见上方倏然出现了八个⾝影,正是大云湖的八大⾼手。 八人在空中围成一个小圈,圈央中在八人气劲托捧下,浮着一个直径约有四十余公分的中型圆底物品,从下方看上去看不出那东西的造型,只能从它通体闪动的⽩⾊金属光芒,看出这东西似乎非木非石,单看⾊泽可能是铝、钛、铂之类的⽩⾊金属,至于是哪种,远远的当然看不出来。 八人一出现,四面立即整片响起呼声,也不知道是对八人呼,还是对那东西呼;就算不管这份热情的呼,单看八人这么慎重其事,这东西必然不同凡响。 莫非那就是人闻其名的“聚星化⽇之宝”--“转能妖壶”?可一点也不像个壶啊…冯孟升刚转过这个念头,只看戴池等八人已经缓缓随着那东西落地,仔细一看,那是个矮矮胖胖的圆柱体,⾼与直径差不多,周围似乎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就是一面⽩亮亮的,但仔细看去,上面似乎有着一些淡淡的文字蚀刻,密密⿇⿇的几行小字远远的也看不清。 众人之中,唯一对“转能妖壶”稍有了解的只有吴耀久,冯孟升转过头,见吴耀久也是一脸惑的模样,他也省得发问了;接下来是一些简单的仪式,由菲丝代表,向四面众人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言论,简而言之就是“戮力以赴、不辱使命”等老调,也不算有什么新意。 不过特殊的不是言论,而在于八人之中竟是由菲丝来代表发言,这么一来似乎象征了菲丝在八人中的地位,冯孟升近来对大云湖越来越是了解,知道这儿所谓的八大⾼手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一方面在武功上,八大⾼手上面还顶着个不知去向的西牙;另一方面,大云湖的合议制度,其实也并未赋予他们比其他人更多的权力。 但自上次的餐会到今⽇的临行仪式,菲丝似乎在八人中逐渐掌握了控制权,这也许与她的能言善道、玲珑八面颇有关系,只不知道八人私下相处时,是不是也以菲丝的意见为重? 冯孟升正揣摩着大云湖的政治情势,自然没多心花神聆听,直到四周围又是一阵震天呼,他才回过神来,只见八大⾼手已经簇拥着那怪东西缓缓飞起,跟着周围的人也先后浮起⾝形,他才知道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冯孟升连忙提起⾝法,随着众人往外飞。 这趟飞行几乎都是⾼手,除班绣蓉、路易、幕斯安、舒家妇孺等烦人引带之外,功力最差的要属南极洲部份没参加比武的卫士,既然⾼手众多,引带的人自然不缺,所以速度也不会慢,加上没有任何需要顾忌的人与事,很快地众人的速度就突破数倍音速,一路往西方直飞。 这样飞行,体外防备音爆⼲扰的气劲自然是越张越宽,人与人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大,整个飞行团体散开了约莫半公里方圆,反正一开始就决定不⼊云层,也不怕有人跟去了。 想靠近一点飞行也不是不行,不过若两方气劲不能相融合,反而事倍功半,还不如某个人托着另一个人前进,赵宽、李鸿、吴耀久等人修练的都是西陆大皇都心法“御风凝霄”之术,配合起来十分方便,赵宽带旧的班绣蓉自然也在众人气劲包围之中。 不过冯孟升学的可是另外一套“御风凝霄”之术他只学了耝浅的“御空术”连“履风术”都没怎么练习,自然比不上用“雪舞⾝法”方便,反正有事可用传音,冯孟升便飞呀飞地直想凑过去乔梦娟⾝边,乔梦娟也是若有意若无意地向他接近,最后凑在一起是可以预期的事情。 冯孟升这边在慢慢努力移动,李鸿目光却不自噤地望着队伍中上方偏右的三个人物,那是这批远行队伍中最小的团体||“乐方家族”其中跟在两个长者⾝后的人,就是那个酷似铁门西云的乐方舟尹。 李鸿只要看到乐方舟伊就觉得浑⾝不对劲,这几⽇没几会见到他,脑海中却常常浮现当初与铁门西云结下恩怨的过程,这份恩怨应该如何了结?让他杀了自己好象不大对劲,但除了这之外,似乎是没办法消去他心头之恨… 乐方家族听说来的人不多,大多数人也不愿散功,听说已有一、两个长辈先一步去谢家,这次参与比试的似乎只有乐方舟尹一人,没想到他居然能脫颖而出,也算是异事一桩。 另一个让李鸿注意的人,则是直到出发后才露面的合成*人陈山恩,如今合成*人是众人讨厌的对象,没什么人愿意与他亲近,他也不特意与人接触,就这么自己一个人飞行。 李鸿虽然没忘记他帮助自己的恩惠,但他也不是个擅于与人际的人,要他主动跑去找陈山恩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李鸿只偶尔多望了对方两眼,也没什么别的动作。 就在路程已飞过一半时,李鸿却发现陈山恩突然转动着脑袋四面张望,似乎正寻找着什么人,跟着他突然速加往前,向着大云湖的八大⾼手飞了过去。 陈山恩的飞行方式突然有变化,同行的一堆⾼手自然是人人有感应,菲丝等人也不例外,他们自然而然地先微微挡住了护持着的金属圆柱,八人彼此对望一眼,由戴池出面与陈山恩对话。 两人接近之后低声说了一会儿话,但现在人人护体气劲笼罩,虽然都在注意,却也都听不到戴池气劲圈中的声音,只见戴池的脸⾊似乎有些改变,跟着就与陈山恩一起接近其他七人,又絮聒了好一阵子。 不久之后,大云湖的八大⾼手逐渐缓了下来,整个队伍自然也渐渐在半空中停下,人人慢慢地将前倾的⾝子摆正,戴池等人也转回⾝来,看来是要做说明了。 只见菲丝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索转头对合成*人说:“陈山恩先生,由您来说吧。” 陈山恩也不拒绝,稍稍⾼飞十余公尺,缓缓地说:“刚刚我接到消息,新后与兹克多先生即将合力攻打‘单向跳跃壁’,我们无法劝阻。” 这两位⾼手前不久不是才到外空中打个你死我活吗?没想到现在却又携手合作了。想来一个为的是南极洲的精锐队部,一个当然是为了大云湖的数十万人们,今⽇才会联手出击。想到这儿,赵宽不噤想笑,王崇献与罗方怎么没跟着来打那个鬼壁? 不过话说回来,依合成*人的说法,这个鬼壁怎么打也打不烂,他也没必要在路途中特别说上一声,难道还会出什么变化? 果然陈山恩接着面⾊微沉地说:“不过这两位能御使的能量十分大…” 他话刚说到这儿,几乎是所有人脸⾊同时一变,陈山恩也开了口,只两眼中的光芒不断微微闪动;却是大多数人都同时感到在极遥远的西南西方向,有两股极为庞大而无法形容的力量正在爆起,跟着就是一连串的爆,似乎那儿正起了⾜以毁天灭地般的能量气团,而且越散越大,威势也跟着逐渐扩张。 那两人的动作还真快…才刚与合成*人谈判破裂,这时就开打了。 合成*人对于能量感知并没有这么灵敏,只见陈山恩接着说:“刚刚我的伙伴们传来消息,新后与兹克多先生已经开始动手,想来诸位也知道了。” “别这么多废话。”上次开会时,对大云湖众人不怎么客气的乐方家东平老头,马上大声揷口说:“他们打得破吗?”要知道这时合成*人早已是众矢之的,若不是陈山恩尚有利用价值,说不定早就被打爆成一堆废铁。 陈山恩也不生气,只摇头摇说:“‘单向跳跃壁’的原理并非以力对方,所以他们功夫虽⾼,但是绝对没有作用,不过…強烈的空间震,加上跳跃壁的不断运作,可能导致跳跃壁的寿命缩短,这却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寿命缩短又如何?”乐方东平见没人出面接话,⼲脆有问题就自己问。 陈山恩不疾不徐地说:“‘单向跳跃壁’范围內缩的速度可能会增快,而增快的速度,我们现在还计算不出来。” 这话一说,众人可都吃了一惊,时间已经十分仓促了,现在还要增快?这可真是⿇烦大了。只见菲丝轻咳了一声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加快脚步,至于如何应变--等赶到谢家再做讨论。” 没人有意见了,在八大⾼手与谢家众人的引领之下,众人速加往西方直飞,此时速度比刚刚更快,很快就越过了前不久李鸿等人才去过的世界屋脊⾼原区,到了⾼原西方边际处,又隆起另一串山脉往西南西延伸,顺着山棱的走向,飞过了另一个沙漠与⾼原混杂的地形,这才出现了一些绿意,最后终于在一处河流的会口附近,出现了由一幢幢草屋所组成的聚落,想来应该就是所谓的谢家了。 众人落地时只过中午不久,这一飞越过了六、七千公里远,却只花了四、五个小时,以大群体的移动来说,算得上是非常快的了,当然,如満凤芝那种级数的⾼手,更是可以在短时间內来回,不过毕竟是要配合功力较次的人,不能无所顾忌地飞行。 一到谢家,众人无心欣赏这一幢幢芦苇草屋的别致之处,所有人集中在村落央中广场处,目光都望着菲丝等人,看他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至于谢家人也是満脸尴尬,本来计划要略作,再安排各人的暂时居所,留在这儿的谢家人也早已准备妥善,正要摆出排场时却被知情的族人拦了下来,毕竟现在大局有变,先搞清楚之后的动向再做打算。 这时论起实力自然是大云湖一批人最为坚強,所以众人也不多说,就等着八大⾼手出声,菲丝等人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他们也知道事态紧急,于是由菲丝代表开口说:“请每族各派两位过来,我们一起讨论因应之道。” 众人就是等着这句话,谢、乐方、舒家、南极洲马上各自出派了人,其中舒家有先到的大长老在內,而乐方家自然有那位乐方东平老先生,两人似乎百年前也是旧识,碰到面还不自噤地寒暄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时候吴耀久却有些迟疑了,他低声对冯孟升和赵宽说:“我们算不算得上一族啊?去不去一起讨论?” 这话一说,冯孟升和赵宽都楞了楞,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回答;这个疑问说来好笑,却又不能说没道理,自己这一行人,说人不多,说功夫不強,去了也没说话的份,但不参与可又不放心。冯孟升首先说:“当然要去,不能不去。” “去吧。”赵宽笑了笑头摇传音说:“毕竟祸是我们惹出来的,去听听也是道理…孟升和你去。” 吴耀久瞪了赵宽一眼说:“又偷懒。”摇头摇,拉着冯孟升去了。 这群远征军的背景十分复杂,撇开看来没什么实力的吴耀久一行人不算,南极洲这次与大云湖接携也是被情势所迫,要说到观念差异与历史包袱,两方见面不打起来已经谢天谢地;而谢家、舒家、乐方家虽本由楞品家族中分出,但⽩多年来观念不合,加上论比辈份,西牙不在,大云湖的⾼手群反而矮了一辈,而刚提升功力的二十七个新出忙⾼手,无论本⾝原属哪个阵营,与导领者的默契总是差了一层,在自己能力大幅提升的状况下,意见与看法也跟着多了起来,这一开起会,只能用七嘴八⾆哄哄来形容,连别人的话都很难听得清了,更别说要发表看法。 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个场合应该如何是好,慢慢地,人越挤越多,似乎也没人顾忌所谓的两人为限,只见整个群体都挤在一团,等着看场央中的人要怎么解决当前的状况。 菲丝等人也十分困扰,在大云湖,议事一向谨守程序,至于最后的结论往往是付众人公决,所以近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直到赵宽等人来访发言之后才开始有些纷,对这种场面自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赵宽远远看状况不对,他走近两步,努力听了听,见众人七嘴八⾆讨论的其实不外几个问题,除了前往“康勾森林”的既定计划之外,现在“单向跳跃壁”既然速加收拢,怪物聚集的速度当然相应增快,谢家这儿也就不再全安,该不该安排人选留在此处正是现在争论的焦点。 此行中的楞品一脉都是⾼手,他们倾向大部分的人合力冲去“康勾森林”尝试解决问题,但除乐方一族过来的人很少之外,另有一大群人是准备等到这群人无功而返,再藉由“转能妖壶”散去功力,比如班绣蓉、路易、幕斯安、南极洲的一些卫官、卫士,当然还有舒家、谢家一些不及赶上“化⽇比试”却修练过一些武技的妇孺。 对这群妇孺的亲友来说,如果“单向跳跃壁”收拢的速度增快,这儿的全安自然非得在意不可;但留的人越多,前往“康勾森林”的队伍实力就越单薄,成功机会也越小,万一失败就只剩下一条生路--使用“转能妖壶”来塑造出数名有如西牙般的超级⾼手。 对练到这等地步的人来说,绝大多数都不愿意散尽功力,所以在两面为难下,每个人对于人力的分配都有不同的看法与意见,整个场面自然是纷纷扰扰、莫衷一是。 赵宽摇头摇心想,这个问题吵个十天半个月八成也吵不出结果,而现在时间急迫,大家的心都了,又人人怀疑对方有私心,这么一来更是难有结论,除非… 赵宽望了望不知所措的冯孟升,只见他低着头正皱眉苦思,似乎就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跟着转头望向正微颦思量的柳⽟哲,而她的目光此时也正好望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赵宽就知道柳⽟哲也正有相同的困扰,他当即咧开嘴笑了笑,还眨了眨眼。 见到赵宽的表情,柳⽟哲一双美目马上亮了起来。胖子想到办法了?柳⽟哲一面⾼兴一面又半信半疑,却见赵宽目光一瞟,望着另一个方向。 柳⽟哲顺着赵宽的目光望去,却见到孤伶伶站在人堆外的合成*人陈山恩,她恍然大悟,忍不住⾼兴地回头望着赵宽,目光中除了⾼兴之外还多了三分钦佩。 赵宽可是毫无谦逊之意,咧开嘴直笑片刻,突然他目光一转,又瞥了冯孟升一眼才回视柳⽟哲。柳⽟哲随即会意,点点头,先向玛莉安低声说了一段话,接着向冯孟升走了过去。 冯孟升还在皱眉苦思,鼻子却突然闻到一阵香风,⾝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影,他抬起头来,却见娇弱柔婉的柳⽟哲正亭立在⾝前,冯孟升正要开口,柳⽟哲摇头摇,目光先望了望陈山恩才回头,却是想看看冯孟升的反应。 冯孟升却也不笨,当下一拍额头两眼瞪得老大,赞佩地望着柳⽟哲,柳⽟哲含笑摇头摇,望望赵宽之后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她一侧头,示意冯孟升跟着她去找陈山恩。 既然有他们两个处理,应该是能处理妥善了,这种状况下,找陈山恩出来说话最是公道,人员分派当能顺利;赵宽不再担心此事,四面打量着谢氏一族的别致草屋。 这儿的屋子通体似乎都用芦苇制成,一束束结实地扎捆之后再编排起来,明明是脆弱的材质,看起来却又觉得很坚固,只不知道刮大风下大雨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 在众人抵达之前,谢家已经清出了不少的空间,而这次三个脫离的家族中参与“化⽇比试”的人以谢家最多,相对地,留在大云湖的人自然也多,这儿房舍空间自然就多了出来。 无论⾼手们怎么分配任务,对于班绣蓉等功夫较低的人来说,总归都得住在这儿等消息,所以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在谢家人的安排下分别安置,三婶和七婶本都来自谢家,回到这儿更是如鱼得⽔般地开心,早早就把班绣蓉拉得远远的,不知道扯到哪间屋子去叙话了。 看来班绣蓉与他们处得还算开心,赵宽经嘱一口气,这也是个好的发展方向,自那个大海啸之后,自己整个人生都掉了,接下来更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走,把她扯到这个漩涡里总不是好事,舒家那个年轻人看来也不坏,只希望他们彼此都是真心的,这样才能长久,绣蓉才能幸福… 赵宽正一个人思忖的时候,突然⾝旁一声大喊:“赵大哥!” 赵宽吓了一跳,抬头却见眼前站着一脸开心的舒郸果,赵宽头摇笑说:“这么大声做什么?” “叫了好几声啰。”舒郸果也笑着说:“赵大哥不知道在想什么。” “喔…”也许自己想的太出神了,赵宽转过头去望望讨论圈,此时陈山恩已经站在当中说话,而柳⽟哲、玛莉安、冯孟升、吴耀久则分站在他两旁,似乎四面的吵闹也渐渐静了下来,看来陈山恩的意见众人果然听得进去,赵宽对那边的事情放下心,回头说:“找我有什么事?” “想问问赵大哥会不会留下来。”舒郸果眼中闪动着光芒,说:“如果赵大哥要去康勾森林,我地想去看看。” 这小子是想去送死吗?赵宽瞪眼说:“你去做啥?” “万一怪物都被你们杀光了,那不是太可惜了,我都还没见识过真正有威力的怪物。”舒郸果振振有词地说。 “上次那个鬼食丘还不可怕啊?”赵宽头摇说:“康勾森林的怪物不知道比那个厉害多少,你想去先说服大长老再说。” 提到大长老舒郸果就怈气了,他叹口气说:“那算了,最好赵大哥可以留下来。” 这小子这么想跟自己闲扯啊?还真不是个专心练功的小朋友,赵宽转念想到将会留在这儿的班绣蓉,跟着说:“我可能真会先留下来,毕竟我的功夫还是差了些。” “赵大哥太谦虚了…不过你会留下就太好了。”舒郸果嘻嘻一笑说。 赵宽不想跟舒郸果扯这个话题,转头望向人群说:“好象讨论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一瞬间,所有人不由自主都静了下来,却是一直从西南方传来的大巨能量震暴感,在这一剎那突然消失;看来新后与兹克多发觉攻击无效,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他们能以这么強的威力攻击这么久的时间,真不愧是天下有数的⾼手,也难怪能跑到外空去一打几天几夜。 静默之间,人群中的陈山恩又说话了:“那两位不知何故已经停手,而他们的行为会对跳跃壁产生什么影响,我们还在评估中。” “不管他们想⼲什么,我们现在依自己的办法做事。”一个中气十⾜的声音说:“刚刚陈先生的分配大家有没有问题?” 赵宽顺着声音望过去,说话的那人⾝材相貌都普通,但两个圆滚滚的眼睛十分有神,让人印象深刻,赵宽认得这人是谢家的导领人物之一,此人⽪肤红润而有弹,看起来似乎只是个中年人,他虽不大说话,但与舒家的大长老或是乐方家的东平老头都领首打过招呼,似乎也是旧识,从这点看来辈分又应该不低,说不定是比较早功成的人,所以才不显老态,实际上可能也百多岁了。 在这儿他等于是主人,出头说这句话倒也不算过分,只见没什么人有反应,隔了片刻菲丝见无人开口,接口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行动,准备前往康勾森林的,我们两个小时之后在这儿集合一起出发。” 咦?要出发了?自己算是留下的还是出发的?赵宽眼看冯孟升还在人群当中与吴耀久、玛莉安等人说话,自己可懒得挤进去问…此时李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开口就说:“现在如何?” “我问。”赵宽点点头,示意李鸿稍候,跟着传音给冯孟升说:“喂!报告一下吧,刚刚我们没听。” 冯孟升听到传音不噤又好气又好笑,这么重要的事情,赵宽和李鸿两人居然丝毫不在意?他随便说了个借口离开讨论圈,挤出人堆到了赵宽与李鸿⾝旁,苦笑说:“你们两个刚刚都跑了啊?” “我没跑,只不过没听內容…”赵宽笑嘻嘻地说。 冯孟升苦笑着头摇向两人说:“南极洲和我们全体留下,舒家和谢家自己斟酌处理,至于乐方家,因为这边没有留人,所以来此的三个人都去康勾森林。总而言之,这边的防守主力等于是南极洲的人员。” 李鸿望望四面的房舍,脸⾊微沉说:“这边人若太少守不住。” “所以南极洲才整批人留下来。”冯孟升点头说:“看来又得挖个山洞躲了。” “这次是长期抗战,山洞躲不得。”刚刚一直在思索的赵宽,突然抬起头说:“⽟哲怎么说?” “我们还没谈到这儿。”冯孟升一怔说:“刚刚只聊到防守,就被你叫过来了。” 难怪刚刚在那儿说个不停,赵宽望着人群中的柳⽟哲,见她正与陈山恩说到一个段落,而孙飞霜不知在她耳旁说了什么,柳⽟哲听了后眉头一皱,一把拉住孙飞霜,两人传音商量起来,目光还不时打量着这儿。 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除了柳⽟哲与乔梦娟外,其他几个卫统向少与众人接触,赵宽只知道孙飞霜豪慡大方,其他子也不明自,不过看着这儿传音说话总不大对头… 赵宽一面思忖一面对冯孟升说:“你再去谈谈吧,我和李鸿四面逛逛看看这附近的地形。” “也好。”冯孟升转⾝正要走的时候,眼前紫光一闪,一个人影倏忽间飘到了三人的⾝边。 紫光闪过之后出现了一片金芒,前面的紫光是功法逸散出的流光,后面的金芒却是人稳稳站定之后、可以看清的整片波浪般金发,来人清朗一笑说:“呵呵…你们都好啊。” 不是正与柳⽟哲谈话吗,怎么跑来了?赵宽一楞说:“孙卫统,好久没聊了。” 来人正是健美的金发美女孙飞霜,她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扫过三人说:“你们在忙吗?孟升正要到哪儿去?” “飞霜姐。”因为乔梦娟的缘故,冯孟升与她比较络,微笑说:“我正要去找合成*人讨论事情。” “我想也是。”孙飞霜点头说:“去吧,别耽误正事。” 找的不是冯孟升?怎么想也不大可能是找自己,莫非找的是李鸿?找他要做啥?这也不大可能啊…赵宽狐疑地望过来望过去,只见孙飞霜目光转到自己⾝上,赵宽眨眨眼说:“我和李鸿本要去四面看看…” “喔。”孙飞霜跟着赵宽眨了眨眼,慡朗的一笑说:“胖子宽你先自己去,我和李鸿说说话。” 当真是找李鸿?赵宽望了李鸿一眼,见他一脸愕然,似乎完全没进⼊状况;赵宽強忍着笑意,一拉也在旁边发楞的舒郸果说:“走了啦,还呆什么。” 人一个个都跑了?李鸿这才慢慢把刚刚接受的讯息消化完毕,他望着孙飞霜,猛想起自己似乎曾与对方有过言语上的小争执,莫非是来算帐?但看孙飞霜的带笑表情似乎又不是那个味道,李鸿还真是猜不出对方打着什么算盘。 “有空的话我们聊聊。”孙飞霜倒是颇和善,微笑说:“可以吗?” 如果有选择的话当然是不好,但李鸿也找不出什么适当的拒绝理由。可是他又不愿逆着自己的子点头,挣扎了半天还是闭口不言。 孙飞霜见李鸿没回答,她呵呵一笑说说:“我知道你脾气很大,会小心点不得罪你的。” 这样一说李鸿可真有三分不好意思;总之对方好象真的不是来找⿇烦的,李鸿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思忖半天才说:“找我有什么事?” 孙飞霜表情有三分尴尬,扮个鬼脸自我解嘲她笑说:“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赏个面子吧?” 事实上孙飞霜的个豪慡不瞥扭,说话大方明快而且开朗,李鸿所排斥的“女子”特她几乎部没有,李鸿与她对话几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強烈的逃离念头,既然无法拒绝,他索⼲脆地点头说:“好。” “太好了。”孙飞霜⾼兴地说:“跟我来。”说话之间已经腾⾝飞起。 李鸿可不慢,两道心剑脫体化合笼罩,带着自己的⾝体腾空飞向孙飞霜,迅捷之处较“雪舞⾝法”犹有过之。 孙飞霜没见过这种画面,她讶异地转⾝说:“这招漂亮,你自己想到的?” 李鸿微微一笑,头摇说:“⽟哲姐小教导的。” “⽟哲?你们聊过?”孙飞霜一拍掌哈哈笑说:“难怪她叫我…” “什么?”李鸿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孙飞霜哈哈一笑说:“先走再说,看看你能飞多快。”话声一落,孙飞霜带起一溜紫光往南面天际直飞。 走就走,难道一定比你慢?李鸿如今运转飞行自在由心,心念一动间已经紧紧随在孙飞霜⾝后,只见一溜紫影后面跟着一道⽩光,两道光华眨眼间直穿出天际。 赵宽虽然说离开,可一直偷偷望着这儿的动静,见两人说没几句话突然往南直飞,不由得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见赵宽楞楞地望着天际,⾝旁的舒郸果可忍不住了,他低声说:“赵大哥?” 赵宽想出了神,没理会他的叫声,舒郸果无可奈何地头摇自语说:“赵大哥又发呆了…” “什么又发呆。”却是赵宽不知何时已经回过神来,他瞪着舒战果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赵大哥拉我过来的啊。”舒郸果一脸委屈。 “喔喔。”赵宽⼲笑两声说:“现在没事了,你忙你的,胖子忙我的去了。” “赵大哥刚刚不是说要去看四周地形吗?”舒郸果又起劲了,他嘻嘻一笑说:“我跟您一起去好不好?” 这倒是无所谓,一个人去也寂寞了些,赵宽正要点头,突然又瞪眼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别一直说话。” “呃…”舒郸果楞了楞说:“为什么?” “我要想事情。”赵宽一脸正经地说:“你话太多我心神会。” “原来如此。”舒郸果连忙点头说:“我不说话就是了。” 这小子倒是乖巧的;赵宽也不难为舒郸果,呵呵一笑领着舒郸果飞起,向着村落外飞去。 第五章初闻天道 李鸿随着孙飞霜一路越飞越快,孙飞霜尽展功力,却也没能甩掉李鸿,毕竟单论速度,心剑飞⾝已经是某种功力之下的最快移动方式,孙飞霜虽然功力尚远胜李鸿,依然甩不掉他。 当飞出百公里开外的时候,每秒移动速度已超过数倍音速,这时气阻越来越大,李鸿功力不及的状况才逐渐显露,飞到二百余公里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开了近一公里,这时李鸿一心想追上孙飞霜,不由自主地逐步收回扰散音爆的功力,这样才勉強能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內。 对功力到了这种层次的人来说,音爆的威力不算太大,但对一般环境可有不小的影咨,李鸿制造出来的音爆气爆,在前方的孙飞霜自然有所感应,她这才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便不再速加,把速度稍缓了下来。 孙飞霜一慢,李鸿马上追个首尾相连,还有余力控制引起的爆震,但他也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功力还有不⾜,也没打算超前,就这么跟着孙飞霜一直飞。 没想到这一飞居然飞了数千公里远,虽然没花多少时间,但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李鸿本就是憋不住的子,一想到此点当即传音说:“你要去哪儿?” 这话一说,孙飞霜的速度突然整个慢了下来,李鸿一个不注意居然还飞出了数百公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后的孙飞霜停了下来,李鸿一面减速,心剑一面划过一个大弧,回过头接近停在半空的孙飞霜。 两人逐步减速缓了下来,只听孙飞霜笑说:“一时飞得兴起,没想到飞这么远。” 意思是没有特定的目标?李鸿脸上忍不住露出狐疑的神⾊,孙飞霜看在眼里连忙挥手说:“别急别急…”她目光望向下方大地,只见遍地⻩沙,⾼低起伏的沙丘在狂风卷动下不断变形,看来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点。 她接着纵目远眺,浮在空中的⾝形缓缓转动着,总算在东北面看到了一个小绿洲,这会儿也没啥好选择的,孙飞霜微微一笑说:“这边。”领着李鸿向那儿飞去。 绿洲中心是个小小的湖泊,周围有些低矮的石山屏障着,湖泊周围草地灌木丛生,几株耐旱的植物在周围没有规律的分布着,看来这儿就算有人来过,也很多年没有人闻问了。 似乎没什么好落脚的地方,孙飞霜带着李鸿到没有风沙的石山內壁一角,找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手一引说:“请坐。” 坐就坐,李鸿盘腿坐下,一言不发地望着在自己对面侧⾝坐下的孙飞霜。 孙飞霜望着李鸿,脸上倒是一直挂着微笑没说话,直到李鸿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孙飞霜才连忙开口说:“我找你,你一定觉得很奇怪。” 李鸿老实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掩不住疑惑的神⾊。 “其实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什么主题的。”孙飞霜苦笑说:“你不大和人聊天的吗?” “很少。”李鸿顿了顿说:“怎么突然找我聊天?” “嗯…”孙飞霜眼睛转了转,手梳拢了一下披到前的金发说:“总要找看看,你放心,当你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没关系的。” 听起来还不错,李鸿的心安了几分,不过还是満肚子疑惑。 “我们南极洲的人,大都在圣岛出生,或者出生不久就送去圣岛。”孙飞霜目光望着湖泊说。 说这个做啥?李鸿嗯了两声,没接口。 孙飞霜慡朗一笑说:“你呢?小时候是在哪儿过的?” “我?”李鸿楞了楞才说:“我没什么特殊的。” “你⽗⺟呢?”孙飞霜微笑说:“功夫怎么学来的。” “还没懂事就不见了。”李鸿简略地说:“听说有天出去捕鱼就没回来,应该死了,我靠人接济长大…跟很多人学过功夫,但都算不上师⽗。” “哦?”孙飞霜似乎起了好奇心,跟着问:“怎么说算不上师⽗?” “那些长辈也没什么东西可教…”李鸿不是很想提这些往事,摇头摇不大⾼兴地说:“这有什么好问的?” “不问这个。”孙飞霜哈哈一笑,从善如流地说:“那你和孟升、胖宽是怎么认识的?” “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吧。”提到这李鸿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们两个先认识的,我后来才认识…” “说说看吧。”孙飞霜鼓励着李鸿说:“你们三个人个差真多,我对你们怎么结识真的很有趣兴。” “当时年纪轻,我得罪了几个人,他们找了一群朋友来围我。”李鸿跟着说:“其中领头的是孟升。” “嘎?”孙飞霜讶异地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没打起来。”李鸿头摇说:“赵胖子师傅听到消息告诉他,他就赶来说了一堆废话,就打不起来了。”想到赵宽跑来时手上还拿着一大条耝麦面包,边跑边啃,李鸿忍不住又想笑。 孙飞霜也有些啼笑皆非,却是因为李鸿说话简洁,省略了一堆东西,很难接着问下去。 而说到这边,李鸿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孙飞霜把自己抓来这么老远,就为了扯这些陈年往事?在谢家村难道不行? 孙飞霜发觉很难逗引李鸿说话,索换个角度,她顿了顿说:“你知道我几岁了吗?” 怎么会说到这事?李鸿愕然说:“不知道。” “七十三。”孙飞霜明媚地一笑说:“这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我看起来老吗?” “不…不老。”李鸿看着眼前孙飞霜明媚照人的模样,真与七十三这个数字连不起来。 “一般来说,五十多岁就会开始逐渐老化。”孙飞霜露出一抹自得地笑说:“但是如果早年练功练得快,老化时间又会往后延,新后说,我们几个可能都不容易显老了,就像新后也看不出岁数。” “喔…”李鸿点头说:“王崇献看来也不老,大概也是因为功夫⾼了。” “说功夫不低没错,但也不是要件,因为每个人的大幅突破时期不同。”孙飞霜发现提到武功李鸿才会主动说话,她接着说:“比如这次来的一群人中,舒家的大长老和乐方东平那两个老头看来就很老,但功夫未必会不如我们。” 这李鸿就不懂了,他疑惑地说:“那为什么他会显得比较老呢?” “因为他们练到‘天人之道’境界的时间比较晚。”孙飞霜眨眨眼说:“这可是秘密喔。” 什么叫做“天人之道”?李鸿颇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对方都说明是秘密,自己若多嘴岂不是唐突? 还好孙飞霜没打算卖关子,很快就接着说:“这是南极洲的说法,每家每派的称呼方式都有所不同,总之是指昅纳能量的方式改变,不只使用时內息更充⾜,⾝体的机能也会有所变化,受伤痊愈的速度也会更快,总之,这么一来就很不容易老化了,当然,单纯只是內力深厚到一个程度也有机会停止老化,但那种情况比较少。” 这个话题果然十分昅引李鸿,他虽没有探听秘密的念头,但对这种境界却是十分好奇,紧接着问:“⾝体会怎么改变呢?” “这个说起来可复杂了。”孙飞霜一笑说:“方法虽不能说,但关于这个境界的一些…你有趣兴和时间的话,我现在就跟你说…可不能告诉别人。” 连赵宽、冯孟升也不能说?李鸿稍微迟疑了一下,终于抵不过对武学好奇的念头,这才点头说:“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孙飞霜也不啰唆,开始说着所谓“天人合一、引能⼊体”的一些状况和表征,直把李鸿听得一楞一楞、暗感佩服,然后两人又聊到了许多武学上的疑难杂症,就在这么问答之间,几不觉光之流逝… 两个小时后,谢家村那儿,分派去“康勾森林”的人已集合出发,而赵宽正带着舒郸果四面飞啊绕的。 舒郸果果然安分守己地没敢说话,赵宽却也存心戏弄他,故意一句话也不说,只专注地把周围的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慢慢地,赵宽忘记戏弄舒郸果的事惰,因为有更严重的事情让他担心。这一带主要是河岸沃土,附近连个比较象样的石山都没有,远些就逐渐⼲旱,更远则是毫无人迹的沙漠地形,看来这边连躲都没地方好躲;谢家人敢搬到这里,当初一定⾼手不少,难怪这次化⽇比试,除了大云湖的人员之外,谢家⼊选最多。 跟在一旁的舒郸果,看这儿也是⻩沙,那儿也是⻩沙,赵宽又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他可无聊得直想打呵欠,眼看着赵宽飞到一个小山坡上方停了下来,他也没劲的四面打量。 这儿距离谢家村约有二十公里远,还不算太过⼲旱,但也没多少植物,光溜溜的石山偶见一些顽強的旱地爬山藤存活着,舒郸果东张西望看不出有啥好看的,而赵宽又一直没有动作,忍了半天他终于说:“赵大哥?” “嗯?”赵宽这次不算太专心,有听到他的叫声。 “我下去走走。”舒郸果飞的无聊了,颇想落地。 “好。”赵宽见眼前一片光溜溜,点头半开玩笑地说:“不过要小心点,说不定有石头造型的鬼食丘。” “不会这么倒楣吧。”舒郸果嘻嘻一笑,缓缓飘⾝落下。 “难说。”赵宽跟着飘落,不过他落到地面也不好好站着,圆滚滚的⾝子半蹲着,两掌贴到地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舒郸果刚刚说话没被骂,胆子大上许多,见赵宽蹲了半天,这才皱着眉头收掌立起,他试探地说:“赵大哥在⼲嘛啊?” “这儿的地质不合适。”赵宽搔搔头答非所问地自语说:“稍微強一点力道就能把这个石山击碎了。” “什么?”舒郸果莫名其妙。 “大家躲的地方啊。”赵宽叹口气说:“谢家村那儿,若是有一大群怪物攻来,怎么样也守不住的,那时牺牲的人就多了。” “嗯嗯。”舒郸果点头说:“这儿的地质不合适啊?赵大哥懂得看地质?” 赵宽呵呵一笑说:“不是看地质,我大概能分辨一小块区域的物质组成,如果这个石山的主材质是这样的结构,连挖洞都不行,一震就碎了。” “哇。”舒郸果大惊小怪地说:“赵大哥原来也会这种功夫,您⾝上那把刀难道是自己做的?” “我差得远啦。”赵宽摸摸⾝上的大刀,头摇说:“我没这么细心,所以这个功夫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把刀是大云湖那儿来的,这次大云湖那儿不是分了好几把给你们舒家人用?” “又轮不到我。”舒郸果皱皱鼻子扮个臭脸,哼哼说:“我们这些晚辈才没东西好用呢,若是赵大哥会做就好了,就拜托您帮我做一把。” “大云湖那儿有人专门钻研锻造的学问,与我这种半调子不同。”赵宽想到当初逛乐环大楼时看到各层的各种专家们,呵呵笑说:“我当初也想自己弄一把类似的,一做就爆,没有一次成功。” “喔…”舒郸果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这功夫这么难学唷。” “是不大容易。”赵宽想了想,拿着大刀说:“这种东西整个结构不断延伸变化,不同层次的组成方式都不同,我每次研究下去就头昏…我对类似结构的…累积会比较有心得。”赵宽第一次陈述这方面的经验,对于该怎么形容还有些拿不准,一面说一面想词。 果然舒郸果听得糊糊,还好他也不深究,总之赵宽弄不出另一把大刀,弄再清楚也没用,舒郸果转过话题说:“大云湖那边的人真的很厉害,房子也可以盖到这么⾼。” “那好象是合成*人帮忙的。”赵宽头摇说:“合成*人的科技真的厉害,不过是另一个发展方向,比如这东西…” 赵宽取出了“生物能源感受器”打开来说:“这东西,我那功夫再精深大概也做不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舒郸果好奇地走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赵宽手中小小的仪器。 “你看到中间那两个光点吗?”赵宽呵呵一笑说:“就是我和你两个人,我们都没运功,所以是蓝⾊的,如过稍微运功就变红⾊的了,这是五百公尺內的状况。” 舒郸果仔细一看,果然央中有两个蓝点,但是周围地分布着些零星的蓝点,舒郸果指着说:“这也是人吗?” “这就是这个东西的缺点了。”赵宽才刚要把范围调到最大约五十公里,让舒郸果看看谢家村的状况,听他一问,停下来解释说:“分不出光点是普通人还是⾼手,更看不出来是怪物还是小动物,只知道是具有某程度以上能源的动物,一般植物好象不会显现。” “喔。”舒郸果懂了几成,看看“生物能源感受器”的显像,跟着往西面一指说:“这么说来西边不远有个生物?这东西打猎方便的。” “应该没错。”赵宽呵呵一笑说:“肚子饿的话就靠它了。” “赵大哥我们去看看那是啥东西好不好?说不定晚上可以加菜。”舒郸果精神提了起来,嘻嘻笑说。 这儿距谢家村这么近,应该不会有什么恐怖怪物,总不会每次都遇到像鬼食丘一样的东西吧?赵宽点点头无可无不可地说:“好吧,我看看…差不多是两百公尺外,走。” 两人腾⾝飞起,飞出不久,果然见到地面上出现一条横向前进的沙蛇,在沙面上画出一道道的平行痕迹。 这东西很难让人有加菜的念头,两人都没动手,赵宽打开“生物能源感受器”说:“你看,我们一运功就变红⾊了,而这个东西不只显现远近,还有⾼低,是立体的喔。” 舒郸果见果然现在两人的光点由刚刚的蓝⾊转为红⾊,而两个光点的下方果然有个蓝⾊光点正缓缓移动。 “那这个呢?”舒郸果突然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赵宽一楞不明⽩舒郸果的问题。 “我们下面的光点是这条蛇,那更下面不是还有一点?”舒郸果指指点点地说。 “咦?”赵宽刚刚倒没注意到,果然在立体图的正下方边际之处,似乎还有个蓝⾊的光点。 “这不大对劲。”赵宽头摇说:“这是五百公尺以下…可能是边缘显示不稳,我把范围调大一点。” 于是赵宽将显示距离调到第二个阶段的一公里范围,果然显示的光点数量更多,而原本光点与光点之间的距离也在倏忽间拉近;问题是两人下方五百公尺处,确实有个蓝⾊的光点,而且这光点十分特殊,不像两人只是单纯的一个闪亮小点,那个点外围有一层长形蓝芒闪动变化,不知道在这个机器上代表着什么涵意? “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舒郸果很想弄个清楚,他回头说:“赵大哥,我们挖个洞下去看看如何?” “五百公尺欸?”赵宽瞪眼说:“你不累我都累了。” “反正这边都是沙。”舒郸果笑嘻嘻地说:“不会很累吧?” “是沙才累。”赵宽头摇说:“你刚挖了就会被风沙掩起来,挖到死也挖不下去。” 舒郸果本也是开玩笑,望着赵宽手中的仪器想继续查看其他的光点时,赵宽却突然说:“咦?”“怎么?”舒郸果抬头望着赵宽。 赵宽这时还是望着手中的“生物能源感受器”讶异地说:“那东西会动?这地底是空的?” “真的耶,是地鼠之类的动物吧?”舒郸果看到刚刚的怪光点,果然往南移了一小段距离,只不过速度算是十分缓慢。 “地鼠会挖到这么深去吗?”赵宽皱着眉头,不是很有把握。 “我也不知道。”舒郸果当然更不敢作定论。 “下去看看。”赵宽飘落地面,刚落脚就知道不对,这儿虽然是沙地,但从四面的山势看来,这小片沙地之下应该仍是刚刚的石山地质,下方五百公尺当然更不用说,啥怪物会钻到石山底下打洞? 舒郸果这时却已经转移注意力了,他弹指出劲力,逗弄着那条沙蛇急急忙忙逃窜,似乎觉得十分有意思。 赵宽见他指劲留有余地,没真的伤到蛇⾝,只是少年好玩,也就不再理会;眼看着下方的光点缓缓南移,动作虽慢却一直没有停下,赵宽越来越是好奇心起,但是挖个大洞下去看也离谱了些,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弄清楚。 会不会这下面本来真有个洞⽳?赵宽想到这一点,也没跟舒郸果打招呼,径自腾起四面瞭望,舒郸果见到连忙跟着飞了上来,至于那条沙蛇早不知道钻到哪边去了。 赵宽看来看去找不到像是洞⽳的地方,他望望发楞的舒郸果,突然嘻嘻一笑说:“你飞⾼点,小心点。” “赵大哥要做什么?”舒郸果睁大眼问。 “我炸一下看看,顺便试试功夫。”赵宽挥手赶开了舒郸果,只见他浑⾝鼓涨,同时爆散出七彩光华,四面的气流立即往外卷开,四面尘沙滚,威势不凡。 眼见赵宽一个大巨的⾝躯就这么浮在空中,透出的庒迫感让十余公尺外的舒郸果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也无须吩咐,连忙再闪远了些,以避免无辜遭殃。 赵宽运⾜气劲,脑海中再思忖了一下“狂霸七式”第二招“推山移岭”的动作,这动作攻击的对象本来是正面的敌手,现在要打下面也不难,横着飞就是了。 舒郸果发现赵宽突然横转⾝子,正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见赵宽一个迅疾的旋⾝,两手随势外翻之际,带出一道刺眼的彩⾊光华环⾝,还伴随着空气彼此剧烈擦摩的刺耳呼啸,而在他转回正面向下的时候,两掌带着光华转正合并往下一推,那圈光带猛然汇成一道耀目的光河,汹涌地往下方直冲而去。 光河有如自天而降的瀑布般撞下,一接触沙地,地面好似被重槌急轰一般地整个陷了下去,四面的沙尘跟着爆起,在轰然一声巨响之下,扬起老大的尘烟。而赵宽两掌依然不断迫出劲力,驱动着如飞瀑般的光带不断往下方轰爆,只见整个地面同时震动了起来,除了不断传出的震耳巨响之外,四面的石山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震动,山石崩塌、落石弹,整个荒漠世界倏忽间天地大变。 这下可把舒郸果吓得目瞪口呆,连忙又⾼飞了近百公尺,这才稍感全安,飞到⾼空他看得更加清楚,下方随着赵宽的劲力轰出,那股力道顺着地表成一道道圆波往外爆散,只见一波接着一波,整个地面像是在一个大锅中翻动,所影响的范围也跟着越来越宽,连刚刚数百公尺外的石山都轰地一声坍散,赵宽才突然一收掌,往上飞拔到舒郸果的⾼度。 赵宽虽然收了功力,但地面的震动未停,舒郸果正要发问,却见地表向着四面一爆,灰尘碎石往外直噴,灰蒙蒙的像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半圆大球,边际还直往两人冲来。 不够⾼?赵宽与舒郸果连忙往上再飞,隔了好片刻,尘埃逐渐稳定落下,这才看清楚,下方数百公尺內已变成一个下凹的大坑,正央中更有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胖宽…你又在弄什么啊?”柳⽟哲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赵宽刚刚就已察觉,他这么轰一下,不知道多少的心神都探到这儿来,他一时也分不出哪个是谁的,见柳⽟哲发话,赵宽呵呵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功夫适不适合挖洞…” “你…”柳⽟哲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象不大适合。”赵宽嘻嘻一笑说:“有劳大家了…” 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好,赵宽正要说点场面话让所有人的心神离开时,突然下方又是一个炸响,一股气劲比尘沙先一步往外直卷,赵宽与舒郸果首当其冲,舒郸果首先被刮了出去,而赵宽则勉強稳住⾝形,只见下方又是一个爆散沙团往外直冒,他可也不想陷在里面来个伸手不见五指,连忙往舒郸果的方向急飞。 “还没试够啊?”柳⽟哲又问了。 “这次不是我…”赵宽说了也觉得不对,不是自己是啥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下方突然一声刺耳尖啸,赵宽一面⾼飞一面转⾝,只见下方沙尘不断翻搅,似乎里面冒出了什么异物。 赵宽百忙中拿出“生物能源感受器”一看,果然下方的蓝点这时已经移到地表,看来刚刚那一番轰还真的打到了那东西,只不过这下把它惹⽑了不知道会有啥后果? 柳⽟哲的声音又传来:“那个叫声…”看来谢家村那儿也听到了,这声音可真是不小。 “不是我。”赵宽连忙说:“有怪物。” “当然不是你。”柳⽟哲又好气又好笑,赵宽能发出这种声音岂不吓人?她急问:“是什么东西?危不危险?” “还看不到。”赵宽顿了顿说:“好大一片沙尘爆起来。” 其实赵宽与柳⽟哲两人的对话,也是说给别人听的,要知道赵宽刚刚这么一炸,留在谢家村每个能外探心神的⾼手,几乎都已经送出心神观察状况,柳⽟哲是帮他们问,赵宽也算是回答给众人听。 这时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从地底钻出来的吗?”该是转出眉目的人说话了。 “好象是。”赵宽眨眨眼,老实地说:“刚刚应该在地底,被我引出来了。” “听声音像是‘泥⻳蜥’,应该无甚要紧。”那人缓缓说:“但还没看过能发出如此声响的,倒要见识一下。”跟着没了声息,可能正往这儿飞来。 “泥⻳蜥”是啥东西?赵宽知道那人既出此言,来的人可能就多了,而此时下方的沙尘也渐渐落下,赵宽仔细一看,却见下方一个大巨的蜥蜴状生物,四⾜奇短背后却又有个狭长的巨壳,长长的脖子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脑袋上只有一张巨口,却是连眼睛也没有,这时正在下方团团转,一面发出尖锐气急的叫声,似乎找不到仇人正在发火。 看来这家伙不会飞,倒是不用怕它。赵宽松了一口气,突然醒悟到“生物能源感受器”显示的意义,这家伙⾝长⾜有二十公尺,大得离谱,这机器虽然感应到是一个生物,但是生物体范围太大,所以会有那种奇怪的显示现象:这倒不错,以后若是遇到大怪物还可以先一步看出来。 这儿距离谢家没有多远,隔不多时就飞来了一大群人,也可见得闲着无聊的人不少,赵宽在这种场合没什么发言的地位,他远远闪在一旁,与后一步来的冯孟升、吴耀久等人会合。 “没事怎么找这只怪物⿇烦?”柳⽟哲离开玛莉安等南极洲人群,飘到赵宽⾝旁半嗔半怨地低声说。 “我看它好象在打洞。”赵宽笑说:“若是它打好了不是很好用吗?” “打洞…嗯。”柳⽟哲明⽩了赵宽的意思,她望望下方还在转冲不断扬起沙尘的“泥⻳蜥”说:“它打的洞能用吗?” “谁知道?”赵宽耸耸肩,嘻嘻一笑说。 “这怪物也真強悍。”冯孟升望着下方碎裂的巨石、崩倒的石山头摇说:“把这儿弄成这个样子。” 这儿的惨状,一大半该说是赵宽弄出来的。舒郸果忍不住开口:“这是…”没想到才开口就被赵宽瞪了一眼,他连忙把后半截话呑回肚子里去。 冯孟升却已经听到,讶异地说:“怎么?” “这是合成*人的怪物啊。”赵宽呵呵笑接过:“这还算小意思吧。” 柳⽟哲⽩了赵宽一眼,看来没被骗过去;反而冯孟升还不明⽩赵宽现阶段的状态,没什么怀疑的念头。 吴耀久一来就看着“泥⻳蜥”发威,没见过的怪物虽然有趣,但看久了不噤有些手庠;他开口问:“现在大伙儿都聚在这儿做什么?要一起下去打怪物吗?” “今⽇出现了这个怪物,正好解决一个问题。”正是刚刚首先认出“泥⻳蜥”叫声的人发言。 众人转过头去,声音的主人也不是陌生人,就是那位看来才中年的谢家导领人物之一,那人圆滚滚的两眼望过众人,接着开口说:“‘泥⻳蜥’喜钻地、攻击力不⾼,在阿佛陆块的生存竞争中每每被驱赶到北方,但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努力南返,当再度被驱赶时又会北逃,在这一来一往之间,体积不断地变大,防御能力也跟着倍数成长。” 这样说来,这怪物倒是与人无涉,赵宽颇有几分后悔把它引出地表。此时柳⽟哲也正低声对几人说:“这位是谢家族长谢栖,他看来年轻,其实跟西牙是同辈分的,我们估计,这次远征的⾼手中,可能就以他的功夫最⾼。”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没想到居然正是谢家族长,舒家大长老去了“康勾森林”乐方家也没留人下来,谢栖不但辈分最⾼又是这儿的主人,应该算得上是留守人群中的实质导领人。 “谢栖前辈。”舒家一个宽厚背的魁梧中年人开口说:“这‘泥⻳蜥’虽然古怪,却不知能解决什么问题?”舒家大长老等人去了“康勾森林”这位应该是舒郸果叔伯那个辈分的⾼手。 “延孝贤侄问的好。我们预计防守的地方,有三大出口,五个通风口。”谢栖缓缓说:“防守的人员应该如何安排,必须先计划妥当,这只怪物今⽇出现,恰好可以供人一试。” 玛莉安微微一皱眉说:“谢前辈莫非要我们拿这怪物试招?”她可有些不敢置信,就算这怪物⽪耝⾁厚,能噤得起几个人全力击打? “玛莉安卫统只说对了一半。”谢栖微微一笑说:“这儿的人选中,南极洲有六卫统、舒家有延孝、继勋两位出众的英才,还有我与留下的三个子侄,十二个人分别防守三大出口,⾜可两两轮班替,守到他们回来不是问题,诸位当然也无须出手试招;但⽇子一长,防守五个小通风口的人选十分重要,必须先找出来,所以其他人有意愿的,大可藉此一展⾝手,安排上也比较不会出意外。” 原来谢家早就准备了避难所,自己倒是⽩花一场功夫;赵宽叹了一口气,颇可怜下面这只还在到处撞山的“泥⻳蜥” 谢栖说完,见众人都没说话,他笑容微收,转头说:“谢寰。”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越众而出,飘到谢栖⾝前低头行礼说:“祖爷爷。” “你尽全力攻击这只‘泥⻳蜥’。”谢栖肃然说。 “是。”谢寰子套挂在间的宽背长剑,手臂旋动间带起一圈带着黑气的剑光,只见剑光在他周⾝滚来滚去煞是好看,众人正看得⾼兴的时候,蓦然霹雳作响,剑光往外一爆,劲风滚间谢寰连人带剑化为光球,向着地面的“泥⻳蜥”冲了过去。 被光球这么一撞到,情绪本未平复的“泥⻳蜥”马上动起来,四面吼翻,而谢寰的剑气光球却似乎十分灵活,左撞右撞地不断轰击“泥⻳蜥”就是不让对方打到。 不过谢寰功夫的声势虽壮,打到“泥⻳蜥”苍⽩的⾝体时,它的厚⽪不过微微一凹,顶多更惨⽩一些,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而谢寰还刻意避过了那土灰⾊的背壳…想他知道往那儿硬撞一定更是⽩费工天。 谢寰在那儿动手,谢栖可没专心观赏,他对着众人说:“谢寰是我属意防守通风口的其中一人,有这个实力的越多越好,若临时遇到怪物攻击,三、五个联合防守还能抵御一阵,之后其他人自然会驰援,谢家人中,大概还派得出七、八个人选,希望其他有心出一份力的能在这时表现一下。” 这话针对的当然是谢家之外的人物,谢栖⾝为谢家族长,对自己族人的能力自然能够掌握,他也说的够明⽩,这样的人谢家只有七、八个,如果五个通风口各放三个人,至少就要十五人,若要轮班守卫还得更多,所以需要其他团体的参与。 “我来试试。”有人出声了?赵宽正要看是哪个家伙,没想到跑出来的居然是舒郸果,他不噤傻了眼,这小子想送死啊? 只听舒郸果笑嘻嘻地说:“等那位大哥打完吗?” “郸果!你胡闹什么?”舒延孝开口就骂。 “我想出力啊。”舒郸果眨眨眼说:“不是想出力的人就下去试试看吗?” 舒延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这个调⽪小子打出生以来就只怕大长老,早就知道大长老一离开他就会花样百出,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跑出来丢脸。 “延孝贤侄无须太过担忧。”谢栖呵呵一笑说:“这位小弟十分有胆识,让他试试也无妨,‘泥⻳蜥’的攻击速度不快,应该不至于有大问题,想试⾝手的都无须等待,可以直接出手。” 舒延孝只好闭嘴,不过又多瞪了舒郸果两眼。 舒郸果笑嘻嘻地毫不在意,转头对赵宽说:“赵大哥,可以借我刀吗?” 既然谢栖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赵宽微微皱起眉头,取刀给舒郸果说:“小心点,不行就退。” “当然啦。”舒郸果接过刀嘻嘻笑说:“我不但怕死还怕痛,有问题马上躲得远远的。” “去你的。”赵宽没好气地说:“废话真多。” 舒郸果吐吐⾆头,举刀吆喝一声,大刀一挥连人带刀往下方直劈,直冲“泥⻳蜥”的⻳壳。 这时谢寰的剑气光球还在跳来跳去打个不停“泥⻳蜥”也是东扫西翻地抓不到目标,混中,舒郸果一刀劈到“泥⻳蜥”的背壳,只听轰地一下,舒郸果连人带刀往上方直弹,滚飞了二十几公尺⾼才煞住这个反冲力,而“泥⻳蜥”理都不理他,依然追着谢寰的光球不放。 舒郸果飞到空中稳住⾝子,先将大刀到左手,龇牙咧嘴地甩了几下右手臂,跟着右手又拿回大刀,脸⾊一整,又吆喝一声往下方劈了过去。 这…这小子在耍宝吗?赵宽忍不住好笑,正不知道该说啥的时候,一旁的冯孟升却摇头摇轻笑说:“赵胖子,他跟你年轻时很像。” “啥?”赵宽瞪眼说:“什么很像?别七八糟说,我哪有他这么可笑。” “不大在意形象啊。”冯孟升旁观者清地说:“一般人就算手酸,也不含在众目睽睽下表露出来。” 听起来好象有几分道理,不过赵宽没打算承认,哼哼两声没说话,只是目光转向南面说:“这两人搞什么去了,这时才来。” 冯孟升目光往南面望,却没看到什么东西,隔了片刻,才见到一道⽩光一溜紫电相随闪来,一瞬间已经出现在众人⾝旁,正是珊珊来迟的孙飞霜与李鸿。 “打怪物吗?”李鸿二话不说,护持⾝体的其中一道心剑脫体升起,倏忽间向着“泥⻳蜥”就打了过去。 “这…”赵宽说话的速度哪有心剑快,话才出口,李鸿的心剑已经轰到“泥⻳蜥”脑门,击撞的瞬间一勾往上,不但切开了一道口子,还把猝不及防的“泥⻳蜥”脑袋打得撞向地面。 这是上次打鬼食丘的经验,那时李鸿没头没脑地把剑往內钻,没想到遇到⽪厚的,飞得进去飞不出来,他现在学乖了,心剑飞到攻击点时以弧形回勾,不但没有那种问题,还因为这么一句,正反两种能量换作用威力会突增半倍,果然不但伤到了“泥⻳蜥”还给了它重重一击。 “泥⻳蜥”吃了満口沙不算稀奇事,但脑门突然被轰一下可是让它兽大发,它当然找不到李鸿这个凶手,只好继续追着谢寰,偶尔还一口咬向旁边扎手扎脚飞的舒郸果。 还好“泥⻳蜥”的行动速度真的不快,连舒郸果也大多能闪避得开,只是真有点狼狈了些。 而李鸿也没停下的打算,心剑在人兽之间飞,找到适当机会就轰一下,打得“泥⻳蜥”灰头土脸。 这时又有另一个人冲了出来,却是舒郸果的胞兄舒宜年,毕竟是兄弟情深,他见舒郸果处处遇险又不肯退,索出来助他一把,只不过他功力比舒郸果⾼不了多少,被撞一下也是四面飞,兄弟俩很难聚在一起。 吴耀久手庠已久,见下场的人越来越多,他子套长剑呼啸一声说:“我也来。”平常定邦剑气一挥百十公尺,现在怕会误伤了无辜,吴耀久不用剑气,也是连人带剑往下直冲。 “皇储?”路易与幕斯安吓了一跳,连忙飞下去保护,不过他们的功夫比舒郸果更低了一层,下场后还真是惊险万状,反而吴耀久远得帮忙护卫他们,三人闹得手忙脚。 “我去帮忙。”冯孟升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子套长剑,飞到吴耀久等人⾝边,他不大主动攻击,以他⾝法来说“泥⻳蜥”本打不到他,但若吴耀久等人遇到不易闪避的状况,冯孟升汇聚防守为主的破魂剑光,倒是还能帮忙挡上一挡。 接着舒家、谢家的一些年轻⾼手,都忍不住一个个出手,从舒郸果下场开始,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整个下方终于热闹起来,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但除了李鸿之外,少有能伤及“泥⻳蜥”的,所以这只大怪物依然活蹦跳地跟人类玩捉蔵的游戏。 玛莉安见状,转头对葛莉岚说:“要不要让几个卫官下去试试?” “也好。”葛莉岚点头说:“省得人家看轻了我们。” “凤芝你安排吧。”玛莉安转头吩咐。 満凤芝没多说什么,回过头下令:“梦裳、希绿、毓眉、郁馥。” 四个⾝着卫官服饰的女子应声而出,分持长剑向下方冲去加⼊混战。 柳⽟哲见南极洲都派人了,她笑望赵宽说:“你不出手啊?” “不了。”赵宽摇头摇说:“这只大蜥蜴还真倒楣。” 柳⽟哲噗嗤一笑说:“不就是你引出来的吗?” “⽩忙了一场。”赵宽叹口气说:“它打的洞又没用。” 柳⽟哲笑哼一声说:“心肠这么软的话,以后难过⽇子才多呢。” 赵宽扁扁嘴没回话,隔了片刻才哼了一声说:“有必要狠下心的时候,我还是做得到的。” “这样吗?”柳⽟哲露出促狭的笑容说:“你会不会狠心地把人家抛弃啊?”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赵宽贼贼地笑说:“所以你最好自求多福,别陷得太深。” “去你的死胖子。”柳⽟哲咬着下推了赵宽一把,两人嘻嘻哈哈地闹开了。 且不管赵宽、柳⽟哲如何打情骂俏,下方战况随着参与人数逐渐稳定,慢慢演变出了一套打法。除了寻瑕捣隙有如电光一般的李鸿心剑,其他人大多是一触即逃,当然也有如舒郸果一般不是主动逃离而是被震飞老远的人物。冯孟升则本没时间攻击,他一开始以护卫吴耀久等三人为主,但慢慢他发现自己速度远远超过怪物,甚至可以守护更多人,于是他的保护范围越来越广,开始注意着其他还需要帮助的人们。 首先注意到的当然是舒郸果兄弟俩,但是他随即发现一个悉的⾝影,正是当初借自己长剑的卫官希绿,两人毕竟相识,何况对方又是女子,冯孟升不噤多留了三分心神在她⾝上,至于舒家兄弟就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南极洲本以⾝法见长,希绿的闪避功夫虽然没有冯孟升的灵动,几乎也是毫无危险可言,冯孟升看来看去见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才要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却见希绿正要闪避的当口,一个胡飞撞的⾝影突然挡住她的去向,也不知道是舒家兄弟中的哪一个。 希绿去路受阻,脫⾝不及,回头却见“泥⻳蜥”的巨尾已经扫了过来… 第六章地底据点 希绿才要举剑防御,一道蓝影已经先一步闪至,紫⾊光球与蜥尾一顶,轰地一下两边分开,那团光球这才稳住⾝子,显现出冯孟升的⾝影。 希绿楞了楞,其实她自己也可以挡得住,但在情在理下只好向冯孟升点了点头以示感。 冯孟升自然是感觉全⾝轻飘飘地十分开心,他回了一个自认雍容大度的微笑,跟着一转⾝又飞去护卫吴耀久;而希绿也不好多停,接着换了一个方位继续攻击。 没想到冯孟升似乎上瘾了,只要能力所及,三不五时就飞过来帮忙挡上一下,搞得希绿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还好冯孟升⾝法迅捷,就算跑来援助希绿,大多也能护得吴耀久等人周全。 赵宽在上头可有点看不下去,哼哼地自言自语念着:“死⾊胚安分没几天又来了。” “他这是自找⿇烦。”柳⽟哲轻笑传音说:“梦娟妹子可不是好惹的…你这胖子运气好,遇到我这个好欺负的。” 赵宽没理会柳⽟哲的后半段话,他目光转过,发现乔梦娟的神⾊果然没有半点笑意,看来⾊胚这次真要吃苦头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赵宽传音给场中的冯孟升说:“你再这样飞来飞去拋媚眼,等会儿醋坛子打翻别怪胖子没警告你。” 冯孟升听到一惊,回过头望见乔梦娟的脸⾊,不由得冒出一⾝冷汗,连忙安分守己地护卫吴耀久,再也不敢多望希绿一眼。 希绿虽然本来就自保无碍,但冯孟升突然不再过来帮手却也让她颇感意外,她回过头望了望,恰好见到乔梦娟正盯着自己。希绿心一慌,⾝法一个迟疑,差点被“泥⻳蜥”探起来的大口咬中,她连忙飞退了十余公尺,重整自己紊的心绪。 “希绿在搞什么。”玛莉安哼了一声有些不満,低声说:“叫她回来,另外找几个下去。” 満凤芝脸⾊也不大好看,她本来颇看重希绿,没想到打着打着却手忙脚差点出问题,旋即传音命令希绿退回,另派其他卫官下去。 希绿心神不定地回到了南极军队伍中,低着头一言不发,冯孟升虽不敢多看,却仍看在眼中,除了忐忑不安之外还一面暗骂自己不已,这次可真是帮了倒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时,遥远的西南方猛然爆起数十道气劲,所有攻击“泥⻳蜥”的人自然而然撒手⾼飞,人人望向西南方,却谁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每个人心中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一步冲去“康勾森林”的⾼手们,终于开始全面进攻了。 只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清开怪物、冲⼊控制区,将那腾折人的“单向跳跃壁”控制开关给结结实实地打烂。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十五⽇七⽇前,当遥远的“康勾森林”扬起战火,大伙儿围攻“泥⻳蜥”的兴致就淡了下来,据谢家族长谢栖所言,除非“泥⻳蜥”行进方向改变,否则对谢家村没有任何影响,众人也不再为难这只倒楣的异兽,让他自行离去。 “康勾森林”央中那儿,却是一连七天爆震不停,真不知道整个康勾森林被捣成什么模样,那儿集结了数十位⾼手,战斗起来的气劲震自然是传得老远,相信不只是谢家村,整个世界只要功夫稍有成就的,应该都能感应得到;不过因为发劲的人数多且密集,外散能量威力惊人,就算能心神远探的⾼手也无法御使心神接近,所以除了知道那儿连着七天不断的搏斗之外,没有人能说清楚现在的战况。 而谢家村这儿,众人稍作安顿之后,也逐渐出现了一些异兽,一方面“空间跳跃壁”确实有速加收拢,另一方面,在“康勾森林”天翻地覆的变化下,部分无法承受的二流怪物,自然只能住四面散开,也增加了这儿被袭击的机会,所以在打发了几起异兽之后,众人开始讨论避⼊“避难区”的时机。 若“康勾森林”那儿能早点达成目的,自然省了这一次的迁徙,只不过连续七⽇都是剧烈的能量波动,那儿的战况似乎已成僵持,毕竟这儿还有老弱妇孺,为了避免万一,谢栖今⽇终于下达避⼊“避难区”的指示,虽然居住上难免有不变之处,但遇怪来袭时却该会轻松全安不少。 在众人准备妥当、集结之前,谢家已经派了许多的人力四面搜寻,确定了路线上的全安。据说“避难区”的其中一个主要⼊口,距谢家村不到三公里远,谢家村众人中,就算有不会飞的,跑的也不会慢,这短短的距离不该会有什么意外。 赵宽等人这时几乎已经是完全混⼊了南极军之中,且不说赵宽与柳⽟哲的⾁⿇当有趣,吴耀久与玛莉安的关系也和缓许多,虽然许多事惰仍能让两人争执个半天,但口气与态度都已大幅改善,两人那股讨论事情的别致劲头,反而发展出一种特别的相处模式。 而孙飞霜却不知为何三不五时就拉着李鸿避到没人处叙话,李鸿虽然难免觉得怪异,但对方谈到武学每句话都这么有道理,对李鸿来说真是无法抵抗的昅引力;何况对李鸿来说,对方又是个毫不“古怪”的女人,自然接受度大幅提⾼;而孙飞霜也很能掌握李鸿的动态,虽然说常找李鸿,却又不至于妨碍到李鸿练功,只不过对其他的好友来说,似乎有一阵子没看到李鸿出现就是了。 至于关系建立最早的冯孟升与乔梦娟,自从“大战泥⻳蜥”那⽇之后,忐忑不安的冯孟升当⽇本准备挨骂兼解释,没想到乔梦娟只冷语几句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让冯孟升开不了口。他们依然是同进同出看似无事,但冯孟升总觉得两人间好象隔了层什么东西,让他始终无法释怀,但乔梦娟既然不想提,冯孟升也没开口的机会,只好闷在心里,至于希绿他自然是想都不敢去想,更别提问候一声了。 临出发前,冯孟升最晚抵达广场,这时人群已经不少,赵宽、李鸿都已到场,他与众人打过招呼,左右望望讶异地说:“绣蓉呢?” 赵宽没说话,倒是李鸿没好气地接口:“跟谢家、舒家的妇孺混在一起。” “喔。”冯孟升望了赵宽一眼,跟着转望着妇孺群,果然在人群中望见班绣蓉,她这时正笑容可掬地与⾝边的三姑六婆叙话,不过她开口的时间不多,看来大多是微笑倾听。 而看那儿的笑闹,一点也不像是逃难,反而像是去参加什么喜庆聚会一般,在这个蛮荒的地域之中,真让人有种无法融⼊的疏离感。 “这是什么?”赵宽突然发出叫声。 冯孟升与李鸿转过头去,却见吴耀久刚与他两位随扈奔来,奇怪的是幕斯安⾝后背着一个黑⾊圆滚滚的大包裹,跑动间看来十分不灵便。 吴耀久跑到众人面前,楞了半晌才说:“没什么,一些东西。” “草包吴…”赵宽大惊小怪地说:“你不会作贼吧?别偷人家东西。” “呸呸呸!”吴耀久瞪眼说:“谁作贼啦。” “大家来的时候都两手空空的,就算这段⽇子添了些东西,也不过是小包裹。”赵宽眯着眼说:“这一大包是啥怪东西。” “唉啊…”吴耀久一脸为难地说:“你就别管了。” 赵宽哼了一声说:“不管就不管,你别自找⿇烦上⾝就好了。” “我也不愿意啊。”吴耀久看看那个包裹,叹了一口气说:“总之别提了。” 冯孟升听吴耀久这么说,当然也不好发问,不过他心底也是十分好奇,这趟路⾼手众多,用得着众人的机会很少,吴耀久可说安分许久,怎么会突然变出一个大包裹出来? 隔了几分钟,谢栖浮上空中,缓缓的发话说:“诸位,我们这就出发,请紧随着大队移动,有任何状况请立即告警,这次行程只有短短的三公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接着在谢家人领头之下,会飞的四面飞起戒备,不会飞的少数人则在下方聚集移动,整个队伍近百人,会飞的比不会飞的还多。 一看往北行,赵宽就开始皱眉,北面不远翻过个小丘就是沙漠旱区,别说⽔源问题,沙地中又能盖什么样的“避难区”?而飞在空中,三公里一望就能看过去,本什么建筑物都没有,难道“避难区”蔵在沙地之中? 三公里,不用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抵达,领头的谢家人很快就停下了⾝法,也不知道作了什么物件,只见一个方圆三公尺的沙地突然下陷,大片⻩沙纷纷散落的同时,露出了一个大洞,谢栖伸手一引说:“诸位请依序进⼊,里面有人引领诸位歇息。” 这底下盖了居所?众人又惊又疑地分别跃⼊洞中,却见这个大洞深约十公尺,跟着一个横向的两公尺宽方形大洞一直往北面延伸,洞道中每隔一段就点燃了防风的油灯盏,看来这个地下空间十分有规模。 简直不是避难区了,当真可以住人。众人啧啧有声地往內踏进,只见洞道似乎不是由金木所建,乍看起来似乎是砂岩,却又没有一丝隙,仿佛自然天成又仿佛岩浆灌注而成。 地下城说大也不大,石道长约三百公尺,斜斜往下通到央中一个近似正三角形的地底空间,三角形的边长差不多有四百公尺,算是一个很宽阔的居处,这个空间另外还有两个通道,笔直的通往东北与西北,与南面的⼊口通道恰好分占三个角落。 问题是整个地底空间,除了地面上被三个通到央中的走道分隔成三区,其他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地面上倒是平均散布了一个个半公尺宽的圆形突起,说是坐椅似乎矮了些,也不知道做啥用的。 “南极洲、还有新陆大的诸位请跟我来。”一个谢家的青年了过来,带着众人往东北那区前进,走没几步路,他停在一个圆墩之前,突然弯俯⾝一掀;只见圆墩端顶掀开,底下露出一个空间,年轻人才说:“这个区域给诸位暂居,底下每六个空间一组,內含五个房间,五个房间大小陈设都一样,请诸位自行选择。” 原来房间蔵在地底?可真是地底城中又有地底城。 众人纷纷掀开附近的圆墩往下跳,这才发现底下是个正六边型的空间,房中别无摆设,六边中的一边是个狭长型的盥洗区域,另外五面墙壁则分别各有一扇门户,门后则又是个六边型的房间。 看来整个地底居所的房间全部都是六边形空间组合而成,其中一间可以进出上方广场,以及通向周围的五个房间,所以是六格一组,所有房舍都这样的造型,所以底下的空间几乎可以完全利用不浪费,也算是别出心裁。 既然班绣蓉另有居处,赵宽三人加上吴耀久与他两个跟班,恰好选了一个单位住下,只不过路易与幕斯安得委屈点两人挤一间。也是直到这儿,幕斯安背上的大包裹才终于得以卸下,放置在吴耀久的房中。 进⼊地底城,第一件事当然是分配防守人员,三大出口的防守人选早已敲定,至于五个通风口,名单通知过来,居然只有冯孟升与李鸿两人,赵宽反而没被选上。 冯孟升与李鸿自然是同声谴责赵宽,原来当时扁大蜥蜴的时候袖手旁观是早有预谋,赵宽倒是哈哈大笑,一脸谋得逞的奷诈模样。 不过仔细再看看名单,冯孟升可头疼了,他与李鸿两人被分配防守第三通风口,通风口的防守乃是三人一组轮班,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组的第三个人,居然恰好是希绿。 不过乔梦娟既然没追究此事,而与希绿一组,想也知道纯粹是恰巧,冯孟升倒就不再担心,眼看过不多时就该去接班,冯孟升与李鸿没拖延太久,就相偕离开了寝房。 这下赵宽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大觉,虽然这儿石、石凳**的谈不上舒适,不过能好好躺着就是一种福气,赵宽不顾聒噪不休的吴耀久还在自己房中,扔掉大刀,自顾自地躺成大字形,享受平躺的快乐。 吴耀久看不下去,哼哼说:“死胖子,你这下可轻松了。” “对啊。”赵宽嘻嘻笑说:“让他们去拼命,我有闲再考虑要不要去观战。” “真奇怪。”吴耀久不大満意地说:“打蜥蜴的时候我也有出手啊,怎么名单上没我?” “皇储。”路易忍不住抱怨说:“您也想想自己的⾝分,看门的事情有什么好争取的?” “不是这样说。”吴耀久瞪眼说:“问题是,我功夫很烂吗?” “你功夫本来就不怎么样。”赵宽一开口就颇不给面子,跟着转个口气说:“不过也不会太烂啦,可能人家知道你是皇储,不好意思安排你看门。” “赵先生说的对。”幕斯安点头说:“皇储对此毋须太过挂怀。” “没关系,有空还是可以去帮忙。”吴耀久自有打算:“只要没事的时候,一样可以找个地方协防。” “现在应该还用不着。”赵宽头摇说:“现在就算去排班,也应该是以看守为主,真遇到怪物的机会不多,去聊天还差不多。” “提到这事,我也很疑惑。”吴耀久头摇说:“这两个陆大如此宽广,这附近又本不是怪物聚集的地方,就算怪物四面流散,也未必会集合来这儿,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迁移?” “那是你没看过群体攻击的怪物。”赵宽想起当初与南极军在“阿佛陆块”被蚁蚊群围困的往事,呵呵一笑说:“若是运气不好遇到那种,要这种地形才守得住,就看会不会遇到了。” “原来如此。”吴耀久一个疑惑开解了,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儿的⽔源从哪儿来的?而且好象我们住的地方,下面还有结构。” 幕斯安点头说:“想来下方的结构主要作为排⽔使用,至于⽔源的由来倒是启人疑窦,莫非从远处引来?” “你们去研究吧。”赵宽懒得聊这些有的没的,他挥挥手赶人:“别吵我觉睡。” “死胖子。”吴耀久习惯了也不生气,笑骂了一声之后领着路易两人离开。 赵宽静下来之后,开始思量着最近的变化。合成*人陈山恩当初出面安排的时候,理应不知谢家有这么一个全安的避难所,而且这儿处在荒漠之中,不似谢家村在⽔源之旁,会误打误撞闯过来的兽类自然更少,留下的兵力可能稍嫌多了一些。 但去“康勾森林”的兵力虽因此减少,不过既然连打了七天没停,似乎也并非没有胜算,否则若有人员损耗,万一要用到下一个阶段的“聚星化⽇”反而不划算。 如果能就此解决就好了,不过接着之后的⿇烦也一定不少。赵宽心中思量着,若是“单向跳跃壁”一消失,那个怪老头兹克多首先就会找自己⿇烦,这阵子与南极洲相处愉快,新后可能既往不咎,放过众人一马,不过王崇献和罗方肯定不会让众人把“柱国先修”心法带去南极洲,就算吴耀久居中缓颊八成地无效,况且自己也不可能借着“柱国先修”向南极洲换取庇护,所以还是得逃命。 而外空那个会改造人体的怪东西,会不会这么紧盯着自己十分难说,万一他爱管不管的,别理他也就罢了,就怕他三不五时要自己降低世界武学⽔准,逃命都来不及了还管这么多? 而关于释放体內內息的事情,私下几次与李鸿商量,两人已经有了共识,若是情况允许,尽量不要用非自然的方式来释放比较妥当,否则是拿自己命开玩笑;所以两人暂时都没考虑主动提前释放內息。 正想东想西的时候,吴耀久突然推开门说:“赵胖子!还睡啊?” “⼲嘛?”赵宽还是躺得很稳。 “去几个通风口看看吧。”吴耀久说:“有人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才不会找不到方向。” “你们先去吧。”赵宽不认为这两、三天內会有怪物扰,他闭上眼说:“我改天再去看。” “真是懒。”吴耀久摇头摇,正要转⾝时突然又说:“对了,你留着的话,帮我注意一下…” “注意啥?”赵宽莫名其妙。 “没什么…”吴耀久顿了顿才说:“最好别让人跑进来看。” 草包在说啥?赵宽猛然醒悟,莫非指的是那个奇怪的大包裹?赵宽瞪眼说:“你到底⼲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这样呑呑吐吐的,不用等别人了,我第一个去翻。” “呃…”吴耀久尴尬地说:“不是不跟你们说,只是你们最近都跟那些女人…” 说到女人?赵宽没好气地说:“你跟玛莉安还不是常常眉来眼去,以为我们都没看到啊?” “哪有!”吴耀久可急了,慌慌张张地说:“我不可能明知故犯,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两个的⾝分,若是有什么问题岂不是找自己⿇烦,何况我们的想法有太多地方不…” “够了够了。”赵宽打断吴耀久的话,贼贼地笑说:“问题都是自己想出来的,你不用挤理由了,回到刚刚的事情,你要自己说清楚,还是等我起劲的时候自己去看?”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吴耀久闷闷的说:“你不知道还是比较好。” 这可奇了,很少看到吴耀久说个话这么呑呑吐吐的,赵宽本只是逗逗吴耀久,这会儿好奇心可真被挑起来了,他坐起⾝子说:“怎么越听越像什么丢脸的事情啊?草包你不要离开新陆大就来耶。” 吴耀久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看路易与幕斯安都还没出房,他进了赵宽房中低声说:“说来真有点丢脸。” 赵宽眨眨眼没说话,只听吴耀久按着说:“大云湖的人不是全部去‘康勾森林’吗?” “是啊。”赵宽点头说。 “他们那东西…”吴耀久呑呑吐吐的说:“当然不能带去…但是给别人又不放心…所以…” “啥?”赵宽跳了起来:“转能妖壶?” “欸欸!”吴耀久连忙拉着赵宽说:“别这么大声。” “怎么…”这可真是匪夷所思,赵宽瞪大眼说:“怎么会到你手里?” “我哪知道?”吴耀久一脸无辜地说:“你们那天到处跑,戴池和菲丝拉着我,说东说西就是要我代为看管,我推托不了,只好答应。” 到处跑?赵宽脑海约略回忆一下,大概知道吴耀久指的是刚到谢家村,远征队出发前的一个小时,自己那时正与舒郸果四处逛,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这东西给了吴耀久? 不过想来却也有合理之处,一方面吴耀久本⾝明显表示了对这个东西的排斥感,自然不会有占为己有的念头,二来自己一行人是最不具实力的一群,要讨回去不费工夫,加上那时他们赶时间,只有这个人草包个容易中计,才能在三言两语间就安顿好这烫手山芋。 “我想替他们暂时保管也没什么坏处。”吴耀久还接着解释说:“只要不传出去,就不会有人好奇跑来看,就省了一些⿇烦。” “那东西是长啥模样啊?”赵宽忍不住问。 “我本没打开。”吴耀久头摇说:“你最好也别好奇,这东西听说会蛊惑人心,多看无益。” “蛊你的特拉头,那大云湖的几万人不早都变疯子了?”赵宽嗤之以鼻。 这好象也有道理…吴耀久想了想说:“要看就随你,但别搞坏了,东西还要还人的。” “好,我去看看。”赵宽跳了起来,摩拳擦掌地说:“看看无祖当年到底制造了什么妖物。” “你自己去看。”吴耀久没趣兴,他头摇说:“不然⼲脆搬到你房间,让你慢慢看?” “好啊…”赵宽想想又说:“不好,⽟哲说不定会到我这儿,别让她知道的好,省得解释。” “也对,我也不敢让玛莉安知道。”吴耀久转头见路易与幕斯安出房,他对赵宽低声说:“我出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去吧、去吧。”赵宽挥手送出三人,想想便背起大刀,小心翼翼地踏⼊了吴耀久房中。 正如赵宽所言,这趟来旧陆大,大伙儿都没戴什么行装,所以吴耀久的东西自然也不多,赵宽一眼望过,就见那黑⾊大包裹孤伶伶地被扔在六边形房间的一角。 该不会咬人吧?赵宽又摸了摸刀柄,走近两步掀开包裹,果然在包裹中看到了一个银⽩⾊的金属大圆柱。 赵宽转个角度看,看清上方的蚀刻文字,上面第一行是写着:“天降异物,非人非妖,封存于此,不可轻启。” 接着一串密密⿇⿇的叙述,简单说来就是大云湖祖先遇到这东西的往事,乍看之下颇为神奇,但赵宽从吴耀久处得知转能妖壶逃出圣殿的往事,也就不这么讶异了,对于不知此物由来的人来说,突然看到一个活蹦跳的非生物,会感到讶异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不过从这些话看来,这圆柱应该不是“转能妖壶”只能说是放置“转能妖壶”的容器,那为何又说不可轻启呢?每一次“聚星化⽇”还不是得取出来使用? 赵宽一面狐疑,一面四面寻找这圆筒上有没有什么开关,但看来看去这圆筒光溜溜的,连一丝接都没有,实在想不透这要怎么开启。 总不能这样就算了,赵宽摸抚着圆筒,以“万物演化”的心法缓缓探出內息,探查着这个圆筒的结构。 这似乎不是纯金属的组织,反而比较类似金属与非金属化合之后的陶瓷结构,但质比较近似金属。赵宽摸了摸,摸出了玄机;表面上似乎通体是相同结构,但细细体会,却能发现在上方其实有个类似盖子的东西,而下方平均分布了十个手臂耝的孔洞,不过无论是盖子的接,亦或是孔洞的表面,都被相同材质的一层硬膜给覆盖住,而这层硬膜因为与圆材质完全祖同,接合得天⾐无,单从外表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赵宽早知道大云湖有“万物演化”的⾼手,对此不会感到意外,相对地,只要稍稍修练此等学问,懂得以微量內息体察物质內部结构的人,都可以看出那层薄膜之下的玄机。 总而言之,除去薄膜看看里面是不难,问题是若要不露破绽,可得知道怎么制造出一样的东西。 赵宽敲了敲圆柱,见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双手当即从圆的上方抚过,运出功力抚下一层薄薄的材质,随着两手一,弄出一个小球,准备私下好好研究,等到能弄出个类似的东西再来。 赵宽一面转⾝,一面弄着手中的小小圆球,一面观察经过这样的动作后材质有没有改变;如果有改变就不能以此为准,毕竟每个物质各有特,不能不谨慎。 不过这种陶瓷结构似乎十分稳定,经过这般的*与**,依然保持着原先的质,赵宽临出房门前时,脑海灵光一闪,既然这东西这么稳定,何必弄出新的?把去掉的薄膜给集中起来,到时再罩上去不就得了? 赵宽思忖了一下,决定从那十个洞口之一开始行动,他随便选了一个洞口,探掌一面昅纳一面融收,将洞口那层薄膜也成一个⽩亮亮的小球,露出了约十公分宽的圆孔。 洞口出现,赵宽马上飞退数公尺,提起功力应变,不过这东西不是很给面子,赵宽这么小心翼翼,它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赵宽停了片刻,打量洞中,只见圆柱內壁似乎有五公分厚,看来这个桶子十分结实,洞中往內深⼊有些看不清楚,只隐隐看出黑黝黝的里面似乎有子之类的东西。 十个洞口,莫非就是“众星化⽇”过程所使用?赵宽一面揣度,一面小心地伸手往內,准备摸摸那怪。 刚触到端,立即有內力流怈的感觉,他吓了一跳,连忙缩手,但只这么一下,手臂就已经颇感无力,若不是他体內內息澎湃,三十六丹球补充迅速,说不定这下已经菗不回手。 “有点恐怖。”赵宽喃喃自语着,一面有些好奇,这个洞肯定是昅纳的口,不知道哪个洞口是出口?去摸摸会不会有一股內力涌⼊体內? 但赵宽自经上方的怪物改造之后,并不缺乏內息,想到这点也只是好奇,没什么去特意寻觅的驱动力,赵宽最想知道的,是这东西既然被圣殿那方称为妖物,到底哪儿有妖气了? 赵宽不再去摸那怪子,敲了敲圆柱说:“欸欸?” 圆柱依然是没啥反应,赵宽搔头抓耳半天,终于决定打开上方盖子一看究竟,反正是一样的原理。去掉上方隙的薄膜之后,赵宽先是拉拔了几下,觉得似乎是没啥作用,按着就尝试着旋动,果然圆盖就此缓缓地转动起来。 可真紧啊。赵宽缓缓转开,慢慢提起了圆盖,再缓缓地移开,往內一瞥,却见圆筒內是一个一个黑黝黝的圆形东西,端顶当中一个巴掌大蜂巢般的圆形黑⾊网盖,里面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赵宽叫了两声,见还是没回应,他胆子也越来越大,也许这所谓的妖物本已经丧失了灵智,只留下所谓的“聚星化⽇”的能力,否则该开的都开了,这东西怎么还死样活气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宽大着胆子摸了摸网盖,发现边边有个不显眼的按钮,赵宽没怎么在意地随手一庒,突然间,能量猛然从圆筒中散出。赵宽反应还算快,马上缩手翻⾝后撤,同时能量再爆,九个没开封的洞口突然同时爆碎,十似乎涨大了的柱状短同时探出,跟着又倏然收了回去,进出之间十分迅捷,似乎也牵引着能量进出。 这下赵宽可暗暗叫苦,那些洞口被这家伙破得七八糟,到时怎么回复原状? 圆筒震动一下之后,突然又探出柱状短,进进出出地晃动了一下之后,圆筒突然传出声音说:“放我出去。” 会…会说话。赵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了一大跳,正不知道该不该接话的时候,圆筒朝着赵宽的那一面洞口突然探出一短,指着赵宽说:“你是谁?” “我…”赵宽顿了顿说:“你被关着吗?” “无皇…在吗?”圆筒震动了一下,顿了顿说:“别关着我啦,我只是好玩。” 好玩?赵宽有点讶然,圆筒会说话不算太奇怪的事情,毕竟吴耀久成天说这是妖怪,但是啥叫好玩?赵宽思忖了一下说:“我看到一个圆筒,你被关在里面吗?” “圆筒?”那声音顿了顿说:“对啊、对啊…啊,难道是路提亚把我放在里面的吗?你又是谁呢?认识楞品.路提亚吗?把我弄出来好吗?很闷耶。” 楞品,路提亚又是谁?楞品老祖宗吗?赵宽懒得研究,走近两步说:“我打开盖子了,你自己出不来吗?” “没有劲使的地方。”圆筒又晃了两下,十个洞口分别探出短上下挥动一番之后,突然缩回说:“对喔,我有办法出来。” “什么?”赵宽还没搞清楚对方的话意,突然一股气劲一爆,能量往外直冲,圆筒突然间四分五裂往外炸开,碎块四面飞散的同时,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就这么浮现在赵宽眼前。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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