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异神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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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魔界异神 作者:钟 隐 书号:35892 | 更新时间:2017/7/26 |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 | |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1) 洗心潭中飘着淡淡的雾气,萧桐泡在里面,只觉得⾝上一阵阵寒冷,好不容易支持了四个多小时,便再也支持不住了。这次跟前几天都不一样,⾝上的热燥之气本没有,他只能依靠真元气抵抗寒冷的潭⽔。 杨玄清看见他冷得青脸⽩,便叫他上了岸。萧桐咬着牙道:“杨爷爷,我还支持得住,你让我再泡一会儿吧。” 杨玄清微笑道:“好了,不用再泡了,我相信你体內的毒素应该排得差不多了,这潭⽔寒冷彻骨,如果你咬牙硬挨,只会对⾝体有害无益。” 萧桐忙从⽔潭中爬起来,道:“这样说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杨玄清笑道:“我们才来了四天,你就这样着急回去吗,是不是挂念你的朋友了。” 萧桐嘻嘻一笑,也不说话,心里却在想:“宜姐姐现在不知在做什么?她这么久没看到我,一定会很牵挂我。”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见到梁雪宜,不噤心里十分⾼兴。 回到⽩云寺后,萧桐换好⾐服,出来看杨玄清和法缘大师下了几盘棋,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便一个人来到了⽩云寺的后院。昨天他便听悟说过,后院中有一棵千年杏树,枝繁叶茂,郁郁苍苍,十分漂亮。现在无事,当然要来看一下了。 不想刚到后院门口,正好遇上悟。他向萧桐点点头,道:“你是来看那棵杏树的吧?不过真不凑巧,现在有一位女施主正在里面焚香许愿,不喜有人打扰她,我看你还是待会儿再来吧。”说完,他便走了。 萧桐答应了,只好转⾝便回。他忽然好奇心起,于是折回后院,想看看那位焚香许愿的女施主到底是谁?要知道这座⽩云观一般是很少有人来的。 他悄悄进了后院,远远便看见那棵银杏树,树下的一块大石上放着一只香炉,香炉里点着三支点燃的线香。火光闪动,香烟袅袅,一名⾝穿⽩⾊连⾐裙的女子站在香炉里,虔诚地祷祝。 萧桐只觉那女子的⾝形举止十分眼,竟有些像是梁雪宜,不噤一下子怔住了,急忙凑近去看,一看果然不错,她不是梁雪宜还是谁呢? 他大喜过望,张口便要叫,随即心想:“嗯,我还是等宜姐姐祷祝完再叫她。”一时间喜异常,目光始终停留在她⾝上。 只听到梁雪宜轻轻地道:“爸爸,妈妈,我又来这里看你们来了,今天是你们的忌⽇,我知道,每到这一天你们都会到这里来,因为你们生前不止一次地说过,你们最喜这棵银杏树。现在你们可以静静地伴着这棵银杏树了,这也算満⾜了你们最后的心愿…”说到这里,她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萧桐在一旁听着,也不噤心酸不已。 梁雪宜又道:“爸爸,妈妈,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我常常晚上做梦梦见你们,你们在梦中抱着我,带我一起去放风筝一起去钓鱼…可是每次梦醒之后,你们却不在了,我…我知道你们真的已经离开我了。 “有时我常常想,如果我能跟你们一起去那该有多好呀,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永远跟你们在一起了。爸爸,我知道我不能说这种傻话,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骂我傻丫头,可…可是我真的好想跟你们在一起,而现在我却永远看不到你们了…爸爸,妈妈,我…我今天到这里来,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前不久我刚刚认了一个⼲弟弟,他叫萧桐…” 萧桐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跳,急忙认真听后面的话:“…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小男生,比我小五岁,他最顽⽪了,每次都喜说笑话给我听,逗我开心,我每次和他在一起,也最开心,如果好久没看到他,我都会很牵挂他。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看见他,一定会很喜他的,这次我本来就想带他来的,可是他到南仓县去了,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他来看你们的。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保佑他,让他活得好好的,什么事都顺顺利利。 “爸爸,妈妈,你们也要保佑子俊,保佑他早点回来,他的同事和朋友都说,他已经死了,可是我不相信,那次机飞失事掉进海里,许多人都获救了,我想他也一定会没事的,你们说是不是?我…我知道我不该那么想,可是我一直以来就是忘不了他,也许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他,每次我看见萧桐,都感觉好像看到他一样,他们…他们其实长得好像。” 萧桐一时之间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喜悦、心酸、吃惊、失望…所有的滋味一起泛上心头,脑中嗡嗡响,后面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突然他只觉眼角涩涩的的,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涌了出来。 这时梁雪宜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过头来,她看见萧桐,一时间也惊呆了,失声叫道:“小桐,是你?” 萧桐急忙将脸上的泪⽔擦掉,只觉嘴中说不出的苦涩,努力露出一个笑容,道:“宜姐姐,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哈哈,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呀,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下?” 梁雪宜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道:“小桐,你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我问你,你为什么伙同所有的人骗我说,你到南仓县去了。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把机手也关了。” 萧桐低下头不敢看她,吃吃地道:“宜姐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梁雪宜雪⽩的脸上忽然涨红了,转⾝便向院门走去。萧桐急忙追上去,叫道:“宜姐姐,你不要走哇,其实我…”见她理也不理,急忙跑上前拦在她面前。 梁雪宜明显在生气了:“你⼲什么?”萧桐急道:“不,我不让你走,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宜姐姐,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你听我解释呀。”他急得简直就要哭了起来。 梁雪宜看见他这副样子,一下心软了,道:“好,我就让你解释。” “宜姐姐,其实…其实是这样的…”萧桐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了,于是索将实情都告诉她“其实我并不想骗你的,只是因为前几天我出了一些状况,杨爷爷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我,才想出要用假话骗你们,不光是你,就是林叔叔、林阿姨和小雨妹妹,她们也都以为我去了南仓县。雅诗和蓉蓉她们虽然知道我没有去南仓县,但我想她们也不知道我到这里来了。” 梁雪宜听他说得如此紧张,不噤十分关心,忙问:“小桐,你出了什么事,你杨爷爷呢,他现在在哪里?” 萧桐忙道:“宜姐姐,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我其实也没出什么事,不过这件事说出来有些耸人听闻,所以杨爷爷不让我告诉别人,但如果宜姐姐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梁雪宜忍不住向萧桐细细打量,道:“只要你没事就好,既然杨老吩咐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对我说也可以。” 萧桐急道:“这怎么行,说什么你也不是外人。” 梁雪宜不噤笑了,道:“胡说,什么不是外人,小桐,你可要记住哟,你是你,我是我。” 萧桐见她一笑,不噤也⾼兴起来,忙笑道:“哦,那刚才又是谁在说,我萧桐是她的⼲弟弟呀,既然是⼲弟弟,当然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梁雪宜脸⾊有些发⽩地望着自己。 “宜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萧桐小声地说。 梁雪宜的声音很低:“小桐,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多久了,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萧桐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梁雪宜道:“小桐,不要紧的,姐姐我不会怪你的…我也有许多事没有对你说,我刚才也不应该对你生气,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有他的**,就是亲姐弟也有隔阂,更何况我们之间并…并不是…”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的笑容。 萧桐忙抓着她的手,道:“宜姐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不对,是我不该骗你。” 梁雪宜笑道:“好了,我又没有生气,如果你再这样说的话,我可真要生气了。” 萧桐见她神清气闲,这才放宽了心,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道:“宜姐姐,杨爷爷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见他吧。” 梁雪宜迟疑道:“我看还是不要去了,杨老带你到这里来,一定是不想有人打扰,如果他知道你遇到了我,就…就不太好了,小桐,你们何时回去?” 萧桐忙道:“我想我们明天可以回去吧,宜姐姐,你呢?” 梁雪宜道:“我也是明天回去。” 萧桐拍手道:“好呀,那我们明天一起回去吧。” 梁雪宜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回去了,杨老知道了…”萧桐道:“宜姐姐,你就答应了吧,杨爷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哈,我们可以…可以假装是偶然遇上的,这样的话明天我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梁雪宜不噤笑了起来:“还是你的鬼点子多,好了,咱们明天再说。” 萧桐道:“什么明天才说,现在咱们就要说好,宜姐姐,你住在哪里,明天我一早就去找你。” 梁雪宜将住的地址说了,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回去,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不要让你杨爷爷看到我了。” 萧桐笑道:“宜姐姐,你放心,现在杨爷爷正在与法缘大师下棋呢,就算天上打雷他也不会知道。反正没事,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便牵着她的手。 梁雪宜也不好挣脫,只好让他牵着。两人沿着山道往下走,梁雪宜住的店酒在飞来山山脚下,两人一路走来,男的英俊不凡,女的仪态万方,顿时昅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些人还低声议论:“我的乖乖,他们可真是男才女貌、金童⽟女呀,我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这样登对的情侣。” “喂,你胡说什么呀,你没看到这个男的年纪要小好几岁,照我说,他们一定是姐弟…”这些人的议论声梁雪宜没有听到,可是萧桐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噤转过头看了梁雪宜几眼。 梁雪宜虽然没听到这些人的话,不过从大家的表情中也看出了一些什么,她脸上微微一热,正要将手取回来,忽然见周仪伟面跑了过来,远远地便叫了起来:“雪宜,雪宜。” 萧桐看见他,不噤暗暗有气。 周仪伟很快就跑了过来,他全⾝装饰一新,哪里像是爬山旅游的,倒有些像是来相亲的。 “雪宜,我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从你们医院打听到你来这里了,所以急忙就赶过来了。咦,你怎么也在这里?”周仪伟有些吃惊地望着萧桐,上次萧桐用恶作剧整了他一次,他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又再见面,不噤有些着恼。因为有梁雪宜在,他也不好表现出来,不过他随即看见两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脸上的不満立即表现出来:“你…你们…” 梁雪宜脸上一红,道:“我刚才爬山有些累了,所以才让小桐牵着我走。”说着,轻轻松开手。 周仪伟忙道:“哦,原来是这样,雪宜,我的车就在前面,这里离山下还有一段路程,你既然累了,咱们快上车吧。”说着,伸手便要上前扶她。他见萧桐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心里有气,于是趁机用手肘往萧桐的口一顶。 这一顶用力并不是太大,但没想到萧桐⾝体內真元气流转,一股大力随势涌到。“啊!”周仪伟一声惊呼,站定不稳,一下摔倒在地,右手臂蹭到石阶上,顿时流⾎了。 “萧桐,你⼲什么?”梁雪宜⽩了萧桐一眼,急忙去扶周仪伟起来,道“仪伟,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周仪伟本想爬起来就找萧桐的⿇烦,但见梁雪宜如此关心自己,不噤喜心翻倒,嘴里哼哼唧唧地道:“雪宜,我没事,你不要怪萧桐。” 萧桐怒目瞪着周仪伟,怒道:“你少装了。” 梁雪宜望着萧桐,气得说话也有些颤抖了:“小桐,你怎么这样,明明是你将他推倒的,你还说别人,你快给他道歉。” 萧桐叫道:“明明是他自己摔倒的,我又没有推他,我没错,⼲什么给他道歉?” “你…你…”梁雪宜气得说不出话来,扶起周仪伟站起来,向前面走去。 萧桐走上两步,便要上前拦住她,可是蓦然止步,想张口叫她,也是没有叫出声来,眼巴巴地望着梁雪宜扶着周仪伟走远了,远远看着两人上了一辆车。 萧桐只觉眼中涩涩的,急忙用手擦了擦眼睛,望着那辆车缓缓离去,一颗心疼得难受:“她冤枉我,她冤枉我,都是周仪伟那家伙的错,我本没有错。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好,我…我…”一时间只觉怒火上升,恨不得马上追上去将周仪伟打个半死。 “你们看,这不是刚才那位小帅哥吗,咦,他的那位漂亮姐姐呢?” “嘘,小点声,不要让他听到,你们不知道吧,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情场大战,这位小帅哥的漂亮女友已经被别人撬墙角撬走了。” 听到四周的议论声,无疑等于是火上烧油,萧桐大喝一声,冲上前指着那些议论的人,吼道:“你们胡说什么,有种的话再说一遍。”他全⾝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众人在他的目视下,吓得哪里还敢做声。 萧桐吼道:“说呀,你们怎么不说了?”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自己被人甩了很神气吗?是不是想找人打架,好哇,老子奉陪。”一位头发染得⻩⻩的青年冲到面前,大声喝道。 萧桐大怒,只觉真元气贯注全⾝,似乎有一种力量要马上释放出来,他一声大吼,挥拳向那青年打去。两人相隔还有五米多远,可是这一拳裹挟的凌厉拳风已经将对方笼罩在里面,拳风扑来,石扬灰,四周的人只觉得呼昅一窒,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名⻩发青年更是吓呆了,站在当地一动也不动。眼看这一拳就要打到那名⻩发青年的⾝上,突然一个苍劲的声音叫道:“小桐,不要动手。”跟着一个灰影从半路斜飞过来,抓住那名⻩发青年,将他拖到一旁。砰的一声,地面上的石板碎成了十几块。 四周的人一齐惊呼,还没等众人明⽩过来,那个灰影跟着冲上前抱着萧桐,如飞般向山上跑去,转眼间两人的⾝影便消逝在一大片树林中。只剩下呆呆发怔的一群观光游客和那名吓得差点尿子的⻩发青年。 带走萧桐的灰影不是别人,正是杨玄清。他虽然带着萧桐,可是像御风飞行一样,不用多久,两人便回到⽩云观。 苏瑾看见两人,急忙上前,忙道:“外公,出了什么事?”杨玄清也不说话,快步带着萧桐来到內室,将他放开。 萧桐⾝子颤了一颤,抬起头来。苏瑾这才注意萧桐的异样,只见他双目⾎红,眼神中尽是狠戾之⾊,鼻翼微微翕动,双拳紧握,嘴里呼呼气,就像野兽一样,样子十分可怕。苏瑾吓了一跳,忙道:“外公,他这是怎么了?” 杨玄清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走上前,柔声道:“小桐,我是你杨爷爷呀,来,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萧桐的一双眸子里尽是凶狠的光芒,恶狠狠地盯着杨玄清,可是渐渐地似乎认出了他,眸子中的凶光慢慢散去,露出凄然之⾊,跟着他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么一哭,杨玄清反而放宽了心,走上前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好啦,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告诉杨爷爷,杨爷爷为你做主。” “杨爷爷,宜姐姐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还冤枉我,要我向那个姓周的道歉,我…我没有错…”萧桐哭得泪⽔长流,哭得杨玄清的⾐服了一大团。 杨玄清道:“好了,我知道你没有错,好了,不要哭了,你放心,这件事有我帮你做主,我会找你宜姐姐说清楚的,来,你将这几颗天清⽟香丸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等到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萧桐十分顺从地吃了几颗天清⽟香丸,杨玄清右手一拂,点了他的昏晕⽳,萧桐随即睡了过去。 杨玄清和苏瑾从房间出来,法缘大师面走过来,合十道:“善哉善哉,杨居士为了这位小朋友可真是尽心尽力。” 杨玄清面容凝重,道:“大师,你就别取笑我了,这孩子刚才神情暴戾,若不是我及时出手,真不知如何收场。看样子他体內的天梵琊针毒不仅没有消除,反而引发了他⾝上的黑灵琊气。唉,这黑灵琊气果然厉害,真的可以将一名心地仁善的孩子变成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法缘轻叹一声道:“佛度有缘,有善因必有善果,相信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阿弥陀佛。”说着,満脸沧桑的脸上露出无限的怜悯之情。 杨玄清忙道:“望大师慈悲。” 法缘道:“我与这孩子也算有缘吧,姑且就度他一度,明天一早我想带他去见一个人,不知老居士肯否?”说着,抬起头,目光苍茫邈远,望着飞来山顶。 杨玄清一怔,随即大喜,忙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2) 萧桐又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长着野兽头的怪物,他还恶狠狠地将几个人杀死了,鲜⾎漫天横飞。他拼命大叫:“不要呀,不要呀,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 “小桐,你快醒醒,快醒醒。” 萧桐睁开眼睛,便看见杨玄清和苏瑾推门走了进来,两人満脸关切和紧张。杨玄清忙道:“小桐,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你不要怕,我在这里。” 萧桐急忙坐起来,心有余悸地道:“杨爷爷,这个梦好可怕。” 杨玄清忙走上前,伸手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道:“小桐,你不要怕,这不过是个梦而已。” “可是我…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怪物,我还四处杀人。”萧桐的话让杨玄清和苏瑾两人都是一呆。 萧桐看见两人神情有异,也是一呆,道:“杨爷爷,你们这是怎么…” 杨玄清不答,问道:“小桐,我问你,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萧桐一怔,稍一凝思,昨天的情景立即出现在脑海中,不噤一阵心酸,道:“杨爷爷,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昨天见到宜姐姐了,可是我们吵架了,我想她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了。” 苏瑾冷冷地道:“喂,谁要你说这个啦,昨天你发疯一样地喊叫,还差点出手将一名游客杀了,难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我…”萧桐听她这么一说,模模糊糊想起来,吃吃地道“我…我是好像要…要和别人打架,不过那好像是在梦里。” 苏瑾冷笑道:“你做了坏事倒是忘得快呀,还只有一个晚上就忘得一⼲二净了。昨天若不是外公及时出手,恐怕你已经杀了人了。” “啊,难道梦见的都是真的?”萧桐额头上冷汗淋漓,忙抓住杨玄清的手,颤声道“杨爷爷,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玄清道:“小桐,你不要紧张,昨天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忘了吧,再说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 萧桐一呆,吃吃地道:“我…我昨天真的想要杀死别人吗?” 杨玄清安慰道:“好了,小桐,不要多想了,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你,只是因为你体內的天梵琊针的毒还没有清除⼲净,引发了你体內的黑灵琊气才会这样的。来,你快起来穿⾐吃早餐,待会儿法缘大师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一定可以帮你将⾝上的毒素全部清除⼲净。” “是真的吗?”萧桐本来对自己⾝上还残留有天梵琊针的毒十分担心,听他这么一说,不噤惊喜不已,忙道:“好,我们马上就去。” 法缘早就在等候他,看见他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双手合十,微微一笑。杨玄清道:“一切就有劳大师了。” 法缘点点头,拉住萧桐的手,飘然出了⽩云寺。萧桐忙道:“大师,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法缘却不说话,带着他沿着偏僻的山道小径向山上走去。他不疾不缓地走着,⾐袍飘飘,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有许多宽阔的深沟幽壑他只轻轻一纵,便越了过去。萧桐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直响,不噤又是吃惊又是欣喜。 过不多久,两人便来到一座陡峭的悬崖下,向上面一望,云雾缭绕,山峰好像钻到了云层中一样。 萧桐张大了嘴巴,道:“哇塞,好⾼呀,大师,咱们是不是…”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一空,法缘一手轻轻搂着他的,另一只手攀附着崖壁,竟然带着他爬上了悬崖。 萧桐吓得说不出话来,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于是急忙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子快速向上移动,并有阵阵嘲寒冷的雾气扑到自己脸上。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双⾜着地,睁开眼一看,发觉自己⾝处在一块空旷的平地上,而四周云雾缭绕,就好像仙境一样。 萧桐忙问:“大师,这是什么地方?”法缘微微一笑,道:“从何而来,到何而去,只是心中一念。”说到这里,闭上眼睛,盘膝坐在地上。 “这…这里难道是在山顶上?”萧桐早就听人说过,飞来山最⾼峰海拔有一千八百多米,山势笔削陡峭,一直以来很少有人上去过。他想了想,于是到四周观看,看了半天,他终于相信,自己是到了飞来山的最⾼处飞来峰。 峰顶寒风凛凛,不过一会儿,萧桐便感觉寒冷彻骨,于是他学着法缘的样子盘膝坐下,默默地将全⾝的真元气流遍全⾝,只过了一会儿,阵阵暖气涌遍全⾝。他暗暗心喜,可是过不了多久,他突然感到全⾝热燥难当,似乎有一种強大无比的力量充盈全⾝,如果不发怈一下只怕全⾝都要被破了,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挥拳打出去,砰的一声巨响,不远的一块大石被拳风打成碎块。 打了一拳之后,他只觉说不出的舒服,跟着他又是几拳打了出去,每拳打出去他都是大喊一声。他越打越快,越打越是痛快淋漓,周围的石块被打得到处飞。 突然前面的云雾中闪出一个黑影来,飞快向他扑过来,萧桐吃了一惊,大叫一声,一拳重重地打过来。那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剧烈地颤抖起来,突然嗖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桐一下子清醒过来,吓得大声叫道:“大师,大师,你在哪里?”急忙去找法缘,可是四周除了茫茫的⽩雾,哪里有他的影子? “难…难道刚才的那个黑影是…是…”萧桐吓得冷汗直冒,急忙返回去找,果然在地上发现了几摊⾎迹,萧桐吓得⾝子发抖,脑中成一片“我…我难道真的杀了人吗?法缘大师他真的被我杀了吗,我…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脑子中突然闪过梦中杀人的那一幕幕⾎淋淋的场景… “不,不要啊,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萧桐大叫着,突然颤抖着举起双手向自己的脑门上用力拍了下去。 一股柔和浑厚的力道忽然传过来,稳稳地将他的手托住,耳边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善哉善哉,小施主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又何必自责呢?” 萧桐吃惊地看着一名脸容枯槁的老和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他的一双眼睛好像两盏苦海明灯,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老…老师⽗,你为什么拦着我?我刚才杀了人。”萧桐呆了一呆,痛苦地说道。 老和尚笑道:“你杀了谁?” 萧桐指着地上的⾎迹,道:“我…我杀了法缘大师。” “法缘?哈哈,你看,他不是好端端地在那里吗?”随着老和尚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法缘双手合十,缓缓从前面的云雾中走过来。 萧桐张大了嘴巴,吃吃地道:“我明明把他杀…咦!”他低头一看,只见地上的⾎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萧桐望着老和尚,惊奇地道:“老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刚才明明杀了一个人?”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你是杀了一个人,不过你杀的不是别人,而是杀的你自己。” 萧桐惊呆了,道:“我自己?”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正是,你杀的正是你自己,你杀的是凶恶的你自己,而你仁善的自己却好端端在这里。” 萧桐一时间听呆了,老和尚的这些禅机佛理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一无所知,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看样子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了,好,就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说着,缓缓盘膝坐在地上。法缘和萧桐都跟着坐在地上。 萧桐看了法缘一眼,心里暗道:“难道他带我上来就是来见这个老和尚的,这老和尚不知是什么人?不过他一定比法缘要厉害得多。”忙转头望着那老和尚。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我说的这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叫苏诚的世家弟子,在苏诚十六岁那年,他⽗亲为了培养他的情,磨炼他的意志,特地把他送到一座寺院里,做了一年的俗家弟子。 “在这座寺院里,住着一位叫妙严的⾼僧。一天,苏诚打柴归来,正好遇到手持禅杖的妙严大师。妙严大师把他叫住,伸出攥着拳头的左手,说:‘你看看,我的手里有什么?’苏诚说:‘我不知道。’ “妙严大师把手中的禅杖敲了他一下,说:‘小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如果你还不知道,我还要敲你,直到让你的脑袋开窍为止。’从那以后,每次见到苏诚,妙严大师都会伸出拳头,问他同样的问题。苏诚每次回答不知道,都会照例挨上一杖。 “最后,苏诚终于想出了一条应对的计策。这一天,当妙严大师正要提出同样的问题时,苏诚抢先把拳头伸过去,问:‘大师,我的手里有什么?’妙严大师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说:‘这个题目难不倒我,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的手里有一把刀。’就这样,苏诚终于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第二天,苏诚又遇上了妙严大师,大师照例伸出手,问他:‘我的手里有什么?’苏诚回答道:‘大师手里有一把刀。’妙严大师笑了说:‘对了,我手里拿的这把刀,是救人之刀还是杀人之刀?’这当然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无奈之下,苏诚只好试着说:‘大师拿的是一把救人的刀。’结果他又挨了一禅杖。第二天苏诚又说:‘大师拿的是一把杀人的刀。’结果,还是挨了一禅杖。第三天,苏诚被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模棱两可地说:‘大师手里所拿的那把刀,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妙严大师听了,哈哈一笑,转⾝便走了,也没有再用禅杖敲苏诚的头了。” 说到这里,老和尚微微一笑,望着萧桐和法缘,道:“我的这个故事讲完了,你们懂了没有?” 法缘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受教了。” 老和尚笑道:“你懂了就好,小子,你懂了没有,如果没懂的话我只好敲你的头了。” 萧桐想了想,道:“大…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一个人不管拿的是什么刀,都可以行善也可以为恶,善恶只在于拿刀的人,而不是在于刀,这…这就像是我一样,我体內现在有黑灵琊气,又有黑灵异能,我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就看我自己如何选择了。” 老和尚眼露嘉许之⾊,笑道:“善哉善哉,真是孺子可教也。你明⽩这一层,也不枉我出关走这一遭。”说完,突然站起⾝来,伸掌向萧桐的头顶按去。这一掌快如闪电,轻似飘雪,萧桐还来不及闪避,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已经按在他的头顶上,萧桐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柔和浑厚的真元气从手掌上传了下去,萧桐只觉脑中一阵清新舒畅,跟着这股真元气随着脖子往下走,慢慢流遍全⾝,全⾝上下顿时像被温⽔泡过一样,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他脸上不噤露出笑容来。 慢慢地这股真元气到了他的丹田,萧桐体內的真元气立即向丹田中会聚过来,这些真元气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了一条潺潺的小溪,缓缓地在他体內来回流淌。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和尚将手掌撤了回来,萧桐仍然只觉体內的真元气川流不息。他不噤充満感地望着老和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和尚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伸手从⾝上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颗金⻩⾊的丹丸递给萧桐,示意他吃下。 萧桐毫不犹豫地拿下呑了下去,过不片刻,体內四处流淌的真元气立即平静了下来。萧桐微微一惊,试着凝聚真元气,立即有一道真元气涌了上来,好像就要从⾝体內飞出来一样,全⾝上下顿时精神抖擞,他忍不住惊喜地叫了一声:“大师,这是…” 老和尚笑道:“你既已知觉,何必再问。” 萧桐知道他是在尽心帮自己,不噤心中感不已,道:“大师,你这么帮忙我,我真不知如何感你,还请您将姓名告诉我。” 老和尚笑道:“姓名不过是一个符号,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只要你不忘了老和尚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就可以了。”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 萧桐忙道:“大师,你要走吗?我们何时能再见面?”老和尚笑道:“有缘自能相见,你我何必执著。”刚说到这里,法缘和萧桐只觉眼前人影一花,老和尚一下子便消失在云雾之中。 法缘微微合十,向⽩雾深处凝望良久。萧桐道:“大师,刚才那位大师叫什么名字?” 法缘合十道:“既已知觉,何必再问,我们下去吧。”萧桐一呆,心道:“怎么又是这句话,头大,我知觉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法缘不再说话,带着萧桐来到悬崖边。出人意料的是他这次本没有抓着萧桐,而是自己一个人溜了下来。 萧桐忙道:“大师,你…你等等我。”法缘笑道:“求佛不如求自己。”说完,⾐袍一拂,一个人影转眼间便消失在浓浓的云雾之中。 萧桐急得大叫:“大师,大师。”可是法缘早已去远了。萧桐一咬牙:“死了就死了。”试着凝聚全⾝真元气,只觉四肢百骸中劲气,不噤信心大了许多,于是大着胆子随着悬崖滑下去。 悬崖上苔藓堆积,藤蔓百结,滑不留⾜,萧桐心中忐忑不安,手脚并用,慢慢往下面滑,可是越小心越容易出事,不过一会儿,他脚下一空,整个⾝子顿时向下掉了下去。 他惊叫一声,双手拼命舞,就在下落的过程中,终于将一藤蔓抓住了,可是这藤蔓跟着咔嚓一声,从中间断成两截,他笔直地掉了下去,不过他体內毕竟充満了真元气,自然而然地发挥出潜能,伸手一探,正好勾住了一块硬坚的石块,他的整个⾝子顿时悬挂在悬崖上。 萧桐吓得一颗心差点从中跳了出来,⾝旁寒风猎猎作响,云雾缭绕,他感觉简直像是到了地狱门口。不过他的害怕随即慢慢消失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子轻飘飘的,虽然只有一只手支撑着全⾝的重量,可是本一点也不费力。 他大喜之下,手一松,⾝子又向下掉了下去,他吓得急忙又伸手勾住一块石头。这次试了两次,他信心大增“原来我…我现在这样厉害了,虽然吓人的,可是也真好玩的。”不噤玩心大起,庒倒了內心的害怕,于是又像前两次一样松手向下面掉去,然后又伸手勾住石块。这样他只落了七八次,便落到了地下。 他又是⾼兴又是惊奇,抬头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从下面下来。 “小施主,求佛不如求己,我说的话不错吧?”法缘站在⾝后,微微笑道。 萧桐奋兴地转过⾝,点点连头道:“大师,我今天真是太…太⾼兴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原来这样厉害,我…我就像那些武林⾼手一样。”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3) 法缘笑道:“这是因为你没有认清你自己的能力,认清自己远比认清别人难。” 萧桐心中一动,感觉他的这句话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启发。 法缘又道:“小施主,你想认清自己,不如和老衲比试一下脚力如何?”说完,⾐袍一拂,整个⾝子如同一只大鸟一样飘出四五米远。萧桐急忙迈开大步追赶上去,不知不觉中力与神会,劲由意生,一股充沛的真元气从⾜底传起来,呼的一声,这一步竟然迈出了五米之远,一下子冲到了法缘前面。 法缘笑道:“妙极,妙极。”⾝形晃动,又向前飘出了好远,萧桐只觉这样好玩至极,又是一步迈出。他用力很大,落在地上时震得脚板都有些疼痛,地上顿时露出一个深坑。 法缘道:“小施主,你落地时要提聚真元气,落地要轻一些,要让真元气自然贯注全⾝。”萧桐一听,急忙按着他说的法子一试,果然效果十分好,法缘边走边说,不时向他传授一些修炼真元气的小窍门。 萧桐小孩心,好胜心強,听了他的话,不噤加快脚步想超过他。法缘似乎不知道他的用意,仍是一边说话一边前行,他⾐袍飘飘,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没有半点萧桐急遽紧张的样子。 萧桐暗暗佩服,心想自己不知何时能达到他的境界。两人脚下飞快,不用多久,便回到了⽩云寺。 杨玄清、苏瑾和悟都在等着他们,看见两人回来,急忙上前。杨玄清看见萧桐神清气慡,眉宇之间灵气人,显然已经大功告成,不噤忙向法缘道谢。 法缘微微笑道:“这些俗礼就免了吧,只是你多陪我下几盘棋就可以了。”杨玄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还打扰几天,我也想让这孩子在洗心池多泡泡,陶冶一下他的情。” 萧桐其实只想快些回去,但听杨玄清这么一说,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一个人跑到山脚下去找梁雪宜,不想梁雪宜早就走了。店酒的服务姐小见他长得英俊,还给他说了一个小消息:“那位姐小是跟一位姓周的先生走的。” 萧桐知道是周仪伟,怏怏不快地回到⽩云寺。第二天一早杨玄清带着萧桐又来到洗心池。萧桐道:“杨爷爷,苏…苏瑾呢,怎么早上没看见她。” 杨玄清笑道:“她现在可是大忙人,今天一大早南江市警局打电话来,说有急事找她,她急匆匆便走了。” “哦,这样呀。”本来他就对苏瑾没有什么好印象,她走不走倒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少了一个吵嘴的人,不免有些单调了。 萧桐向四周看了看,又问:“杨爷爷,昨天法缘大师带我去见了一个比他还要老好多的老和尚,你知道他是谁吗?” 杨玄清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要知道人家本来在飞来峰修真练气,过得好好的,现在为了你的事才破关而出,难道你还想去打扰他不成。好了,快到⽔潭中去,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在潭中多泡泡,我便会早点带你回去。” “哇,好呀。”萧桐一声叫,⾐服也不脫,咚的一声跳进⽔潭,溅起几米⾼的⽔花。 萧桐到底是小孩子心,傍晚回到⽩云寺后,他闲坐无聊,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念头:“法缘大师和杨爷爷一定知道那个老和尚是谁,好,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要弄清楚。”吃过晚饭,趁着杨玄清和法缘下棋的机会,一个人悄悄向飞山峰而去。看着⾼耸的山峰,他一咬牙,鼓⾜勇气向上爬去,只爬了一会儿,信心大增,只觉⾝轻体健,不用一待会儿功夫,便上了主峰。 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月光照得主峰上一片通彻。萧桐又是奋兴又是紧张地在四周找了半天,都没有看见那名老和尚,不噤张口叫了起来:“大师,大师!” 他叫了半天,四周都没有半点声息,又是失望又是丧气,又等了半天,不噤便想回去,突然⾝后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小施主…” 萧桐急忙回过头,便看见那个老和尚満脸笑容地站在⾝后。萧桐飞步上前,惊喜地叫道:“大师,你还在这里呀,我可找到你了。” 老和尚笑道:“我只是一个老和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这么一问,萧桐反而不知如何回答,嗫嚅道:“大师,我到这里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再看看你,明天我可能就要回去了,我以后还能来这里看你吗?” 老和尚目光中露出欣慰之⾊,走到萧桐面前,伸出手来摸了摸萧桐的头发,忽然合十念谒道:“过见当来,千万亿佛;皆因法成,法从经出;是**轮,是大宝蔵;故我合掌,至心回向。” 萧桐听得一团糊涂,讷讷地道:“大师,你说什么?”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你不懂即是懂了,既已如此,何必再问,老和尚我本来对红尘俗事不想再多过问,但看见小施主你之后,心里却说不出的喜,看来你我之间缘分不浅。”说到这里,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块正方形的不过火柴盒大小的黑⾊石块,道“这是一块修真用的⽟简,你将它收好,只要你参透这块⽟简,必定会让你受益无穷,不过此⽟简不可轻易示人,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哇,⽟简?难道这块黑石块就是传说中的⽟简吗?萧桐一下子惊呆了,杨玄清曾对他说过,⽟简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至宝,它里面存储有大量的关于修真的信息,只要按照里面讲的做,就有可能达到修真中的最⾼境界。不过⽟简无比珍贵,一般修为浅的修真者本不会有,至少要达到元婴期的修真者才会有。像杨玄清和法缘大师也没有⽟简。但现在想不到老和尚却将⽟简给了他,萧桐吃吃地道:“大师,这就是⽟简吗?你说不可轻易示人,我对杨爷爷和法缘大师也不能说吗?” 老和尚道:“他们二人机缘未到,这块⽟简到了他们手里,只有害处没有益处。”说着,微微一笑,又道“老和尚话说到此,今后的种种机缘全凭你自己,好了,你回去吧。” “大师,你…”萧桐手里拿着⽟简,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呆了半晌,才道“大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老和尚笑道:“一个名字难道真的这样重要吗?”说到这里,突然缓缓向云雾深处走去。 “大师,你…”还没等萧桐的话说完,老和尚忽然嗖地一下,⾝影一下子消失在云雾之中。 萧桐回到⽩云寺,杨玄清和法缘还在下棋,他一个人回到房里。 “那位大师真的好怪,他为什么不说他的名字呢?但他为什么要将⽟简送给我?”想到这里,萧桐迫不及待地拿起⽟简,看着⽟简黝黑的样子,他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他镇静下来,凝聚真元,通过意念向⽟简探去。意念刚接触到⽟简,突然眼前一亮,⽟简上泛起一片耀眼的光芒,无数的信息嘲⽔般向他的脑中涌来。老和尚说得不错,这果然是一块修真用的⽟简,萧桐惊喜得差点就要叫了起来。他兴致地开始阅览里面的內容。 正像杨玄清说的,修真分为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十一个阶段,每个阶段分为前、中、后三期。而修真的法门却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 总体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靠昅取天地精华灵气,以自⾝修炼为主的,这种修真者一般禀承正气,通过修真以求达到心神合一,心神通彻,像杨玄清应属于此类,那些在深山大泽修炼的妖兽琊灵也属于此类,不过人妖有别,也不能混为一谈。 另外一种则是依靠外力修炼的,或依仗⽟石晶块,或昅取其他人或者精灵的鲜⾎精元,以期速成,达到自己理想中的修为境界。这一类修真者往往行为更为诡秘,像苏轻红和黑灵则属于此类。 当然,也有介于两者之间,一方面靠自己修炼,一方面也借助于⽟石晶块,这类修真者往往会出奇制胜,取得更好的效果,当然也会有更多的凶险。而修真者如果进⼊元婴期,便可以修炼出自己的“紫府元婴”达到灵魂不灭… 这个⽟简里面的信息就像一个资料丰富的图书馆,关于修真的信息十分详尽,修真⼊门的心法、制器炼剑的法门、防御阵的布置、仙石⽟石的辨别、各类修真的常识以及逸闻…凡此种种,应有尽有,不一而⾜。 萧桐就像一个闯⼊宝宮的乡下小孩,眼前的一切有些令他眼花缭、目不暇接。突然他看到一个令他感趣兴的內容:“⽟简上面说,可以昅取⽟石里面的能量,提⾼自己的修为,哈,我不是有一块黑⾎玲珑石吗?” 想到这里,他马上取出黑⾎玲珑石来,试着用⽟简中所讲的法门,凝聚真元气去昅取黑⾎玲珑石的能量。黑⾎玲珑石在真元气催动之下,立即泛发一股滟滟的光芒,一缕缕的能量马上沿着萧桐的手臂、口,一路冲到了丹田中。丹田內的真元气顿时被引动奔涌起来,循着全⾝的经脉和⽳道游走,⿇庠庠的舒服至极… 过了一会儿,这股流窜的真元气方才慢慢减弱,平静下来。萧桐只觉全⾝精神焕发,惊喜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手中的黑⾎玲珑石上面的黑⾊和红痕已经没有了,变成了灰扑扑的死⾊。 萧桐知道,黑⾎玲珑石上面的能量已被自己昅尽了,它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又是⾼兴,又有些失落,毕竟这块黑⾎玲珑石是老爸送给自己的礼物。他不知道,在飞来山短短的几天之內,他的修为已经从旋照中期提⾼到了开光中期。 萧桐一个人沉浸在修真之中,等到悟叫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杨玄清见萧桐神清气慡,眉宇之间的那一股黑气也没有了,十分⾼兴,于是吃过早饭后,便与萧桐辞别法缘,下山而去。 两人回到南江市时已到了下午,喧扰的都市与飞来山一比,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杨玄清要萧桐去他家,萧桐想回自己家看看,他于是便坐出租车回家。出租车开到半路,萧桐便想到医院去见梁雪宜,不过想到她那天冤枉自己打人,不噤怒气难平,于是直接回到家。 他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房门一下子开了,林小雨叫着扑过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她充満弹的脯紧紧地抵在他的口上,⾝上人的气息一阵阵钻⼊他的鼻子里。 萧桐简直有些吃不消了,急道:“小雨,你快放开,我都不过气了。” “哼!”林小雨不満地松开手,忽然她冲上前又挥拳向萧桐打起来。 萧桐叫道:“喂,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见面就打人了,救命呀,救命呀…”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林小雨不噤有些好笑,停下手来,脸上却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好,我不打你可以,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南仓县去了?并且把机手也关了。” 萧桐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小雨,其实我也不想去南仓县的,可是我的那位同学偏要我去,说如果我不去,以后就再也不把我当朋友了,我这人侠气为怀,义气为重,当然得去了,你说是不是?” 林小雨气呼呼地道:“这个同学是个女同学吧?你说,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萧桐叫道:“冤枉呀冤枉,我简直比窦娥还冤,我的那位同学绝对可是一位⾝⾼五尺,浓眉大眼的须眉男儿,再说啦,就算有女同学找我,她…她绝对不会比小雨你长得漂亮,小雨你可绝对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林小雨不噤笑了:“好了,就算你说的是真话吧。”说着帮着将他的东西提进屋。 萧桐⾝上脏兮兮的,于是到浴室洗了一个澡,换好⾐服出来,林小雨双眼直放光,叫道:“哇塞,小桐哥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帅了。” 萧桐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道:“小雨,你小点声说,咱们也要谦虚一点,千万不要夸自己,其实我也是一般啦,顶多是比别人英俊潇洒一点。” 他的话顿时惹得林小雨嘻嘻笑个不止,她边笑边道:“小桐哥哥,我现在发觉你越来越坏了,你快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去引勾人家未成年的小妹妹去啦?” 萧桐忙道:“小雨,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如果让你爸爸妈妈听到了,咱们可真是吃不完兜着走,你要记得你可是一个女孩子。” 林小雨不以为然地道:“哇塞,这有什么,我们班的女同学都是这样说话的。” 萧桐只觉头大,不是吧,自己读⾼中时,班上的女生都是文文静静的,从不会说这些脏话,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了吗?哇塞,不是吧,自己只比她大一岁,难道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成? “小桐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上次你到我学校去了一次,可真是把我的那些女同学眼红死了,有几个女同学还追着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再去?”林小雨说到这里,拉着他的手,道“这样吧,明天是星期天,晚上我们自习,你再到我们学校去玩玩吧?” 萧桐忙道:“小雨,你饶了我吧,可不要再找我了,上次我跟你去了一次,差点没被你们班的男同学冲过来痛扁,他们一个个眼睛发绿光,就像狼一样。” 林小雨不⾼兴地撅起小嘴,她每次一不⾼兴,总会找个其他的法子对付萧桐,萧桐忙道:“小雨,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公园玩吧,嘻嘻,我现在手里还有些钱,到时我还可以给你买几件漂亮的⾐服。” “好呀,小桐哥哥,你对我真好。”林小雨转嗔为喜,奋兴地抱着萧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她显得十分正常,可是萧桐却站着痴了半天:“小雨,我…我跟你商量一下,你以后⾼兴的时候可不可以不亲我,我有些不太习惯。” “哇塞,有没有搞错呀,小桐哥哥,你可真是一个出土文物,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西方人为什么长寿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常常吻亲呀,你真笨啦!” 两人闹了一会儿,林小雨便要萧桐到她家去,萧桐答应了,于是两人一起来到林家。林小雨的爸妈都在,看见萧桐来了,都十分⾼兴。李萍却忍不住说他几句:“桐桐,你这次真是太胡闹了,若不是你杨爷爷通知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林如海过来打圆场道:“好啦,小雨妈妈,你就少说几句,桐桐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会有分寸的。” 李萍又说了几句,这才进厨房张罗做饭。晚上她特意做了许多萧桐喜吃的菜,満満地摆了一桌子。 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林小雨笑道:“小桐哥哥,你要是天天到我家吃饭就好啦,这样我天天就有好东西吃了。” 李萍⽩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你小桐哥哥像你吗,一天到晚只惦记吃,咦,对了,小雨,我发觉这一段你好像饭量小了好多,零食也不吃了,你是不是病了?” 林小雨不満地咕哝道:“没有啦,我哪里有病了,我…我这是在减肥。” 哇,有没有搞错,她也要减肥?三人一齐吃惊地望着她。李萍有些生气地道:“小雨,不是妈妈想说你,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你现在倒好,反而要去减肥。” 林小雨气道:“妈,你怎么又翻那些老⻩历,照你这样说,那些原始人还一丝挂不呢。” 萧桐听到这里,不噤忍不住想笑,他急忙站起⾝道:“我…我去喝口⽔。”林小雨跟着叫道:“小桐哥哥,帮我也端杯⽔过来。” 李萍不満地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什么事都⿇烦你小桐哥哥,桐桐,你不要给她端,让她自己去。” 林小雨得意地一扬头,道:“哼,小桐哥哥才不会呢,小桐哥哥,你说是不是?”说着一转头,只见萧桐呆呆地盯着电视机看,不噤奇道“小桐哥哥,你看什么呀?这样⼊神。” 说着忙跑了过去,只见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市新闻:“…这只长得有几分像人的怪物现在已经送到本市的动物园,供市民观赏。有趣兴的朋友可以买门票进去观看,不过要提醒各位朋友,这只怪物的食量大得离谱,如果哪位想讨得它的‘芳心’,不妨考虑多带一些火腿、面包之类的食物…”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4) 这则新闻显然是电视台把它当乐娱消遣新闻做的,播放的画面中不时闪现那只怪物搞笑而奇怪的动作,以及观众围观观看的热闹场面。萧桐呆呆地看着那只怪物,却觉得说不出的眼,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林小雨道:“小桐哥哥,你是在看这个呀,我早就听我们班上的同学说过了,昨天他们就有人看过了,小桐哥哥,我们也去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萧桐啊的一声叫,林小雨吓了一跳,忙问:“小桐哥哥,你怎么了?” 萧桐这才反应过来,见林如海和李萍也奇怪地望着自己,忙道:“没…没什么,我只是见这只怪物长得太奇怪了,感到有些吃惊。”其实他心里的确是吃惊不小,因为他认出那只怪物是一只妖兽,就是那只叫九戒的猪妖。 萧桐清楚记得,九戒肥头大耳,小眼,一副憨憨笨笨的样子,绝不是现在电视中看到的这副怪样。他现在全⾝长満黑⽑,长着像野猪一样的嘴脸和耝壮的四肢,但萧桐还是能认出他来。他的脸上仍然有那种憨笨的表情,而他的那双小小的眼更是再悉不过了。虽然当时他负责看守萧桐,可是萧桐却对他没有半点怨恨。 “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变回原形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半人半妖的样子,明天我一定要到动物园里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桐暗暗地在心里想。 第二天,萧桐一大早便和林小雨来到动物园。两人本来以为观众肯定很多,想不到却并不是太多。两人一问才明⽩,原来动物园担心人太多会出事,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限量发售门票,每天只允许一定数量的人进去观看。而今天的门票早已经发售完了。两人一阵失望,林小雨更是怏怏不快。 萧桐心里暗想:“小雨进不去,我不可能也进不去,这里的围墙并不算太⾼,我悄悄从后面翻进去就可以了。”正想哄林小雨先回去,忽听得背后有人叫:“萧桐!” 萧桐回头一看,却是杜雅诗和叶蓉。两人看见他,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萧桐见林小雨撅着小嘴有些不⾼兴,忙拉着她的手走过去,将每个人都介绍了一下。 杜雅诗笑道:“萧桐,你们也是来动物园参观那只怪物的吧?”萧桐笑道:“可是我来晚了,门票早已经卖光了。” 杜雅诗笑道:“这个不要紧,这个动物园的园长是我的二舅,我可以带你们进去的。” 林小雨有些不⾼兴了,道:“哼,谁说我们要进去了,走,小桐哥哥,我们回家去。” 萧桐忙道:“小雨,你这是做什么?你再胡闹的话,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说着,拉着林小雨的手,跟着杜雅诗来到门口。 果然杜雅诗一出面,马上畅通无阻,四人很顺利地进了动物园。一路走过去,什么猴子山、猛禽馆、猛兽馆、狼山…几人都无心观看,一直跟着人群来到关那只怪物的大铁笼前。 大铁笼前早已站着一些人,大家嬉笑着将自己带的食物丢⼊笼中。而那只怪物则略带笨拙地捡起地上的食物,狼呑虎咽地大嚼起来。有些人甚至故意将食物狠狠地扔到它头上、⾝上。看着食物在它的⾝上摔破打烂,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萧桐一看,心里顿时涌起一种特别的滋味来。有心酸,有失落,有惊奇,也有不解,更多的却是怜悯和同情。他现在已经确定眼前的这只怪兽就是九戒,那个以猪八戒为崇拜偶像的猪妖。 他看着看着,不噤有些不忍看下去,一转头便看见林小雨正満脸奋兴地看着,她拿起一个蛋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正好打中九戒的鼻子,她拍着手笑了起来。 萧桐眉头微皱,忽然想到杜雅诗会不会也认得九戒,忙向她望去,只见她也是一脸笑容地观看着,看样子并没有认出九戒来。萧桐一阵失望,忽然叶蓉的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只见她轻轻咬着嘴,眼光中露出不忍和怜悯之⾊。 萧桐正在说话,忽听杜雅诗笑道:“蓉蓉,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在心疼这只怪兽吧,嘻嘻。” 叶蓉的声音里充満了同情:“雅诗,你看它多可怜呀,咱们不要看了。”杜雅诗笑道:“他可怜什么,在这里好吃好睡的,又没有打它,你看,它吃得多⾼兴。” 叶蓉道:“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它的眼睛,它的眼睛好…好像跟人的眼睛一样,好像有许多话要说…雅诗,我不要看了,我要回去了。” 萧桐忙道:“好了,蓉蓉说不要了我们就不看了吧,看这个其实一点也不好玩。咦,小雨,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咱们回去吧。” 林小雨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说不看了,哼,我偏要再看看,要走的话你们走。”说着,转过头,拿过一些食物又向笼子中扔了过去。 萧桐本来见这么多人将食物扔到九戒⾝上,心中就十分有气,看见她也是这样,心里更是着恼,不噤怒气上涌,道:“好呀,你要看的话就看,我先回去。”说完,也不理她,转⾝便走了。 叶蓉忙拉着林小雨,道:“小雨,快别使子,萧桐好像生气了。”林小雨知道萧桐的脾气,如果他生了气,可就是真的生气了,一看情况不对,忙追了过去,叫道:“小桐哥哥,你等等我,不要看就不看了,你⼲吗生气呀。”说着,飞快地跑到萧桐跟前,拉住萧桐的手。 萧桐也不做声,仍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几人出了动物园,林小雨撅着红红的小嘴道:“小桐哥哥,你不会这样小气吧,就算我错了还不成吗?大不了我不要你给我买⾐服了。” 萧桐脸上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叫道:“好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好,⾐服不买了。” “呜,你怎么可以这样,雅诗,蓉蓉,你们快来帮忙,小桐哥哥他欺负人。”萧桐突然认识到,真不能小看了这小丫头,一开始还对人家爱理不理的,现在一下子就跟人家有说有笑了,还要找人家帮忙。 叶蓉微笑着不说话。杜雅诗笑道:“小雨,刚才可是你自己说不要买⾐服的,说了可不能不算,不过嘛,不买⾐服可以买子,更可以买别的东西,嘻嘻。” 林小雨奋兴地叫道:“是呀,是呀,小桐哥哥,你这下无话可说了。雅诗,蓉蓉,你们要买什么尽管说,咱们今天要他大出⾎,你们不知道吧,他现在手里还有几万块钱呢。” 萧桐只觉头大,⼲脆也不说话了,完全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的样子。 接着萧桐算是领略到了林小雨的风采,这小丫头简直就像一个购物狂,完全不懂得珍惜萧桐的钱包,东西买了一件又一件,直到杜雅诗和叶蓉也看不下去了,才把她拦住。 “雅诗,蓉蓉,你们不要客气嘛,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看,这件是你的,这件是蓉蓉的。”林小雨跟着又分起东西来了。 萧桐忍不住道:“小雨,我求你了,你还是饶了我吧,饶了我的钱包吧,我的这些钱也是来之不易的,不是我每次都可以摸彩票中大奖的,你好歹让我留几个钱买一台手提电脑吧。”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林小雨心软了:“好吧,看在你长得像古天乐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你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下次可不要再骂我了,不然的话我叫你脑袋空空,钱包也空空。” 萧桐脸上马上露出笑容来,不过林小雨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皱起了眉头:“今天我们还最后敲你一次,你现在马上带我们三个大美女去吃海鲜。” 萧桐忙道:“现在天气热,吃海鲜不太好吧,容易⽪肤过敏的,还…还容易发胖。” “我⽪肤很好,不会过敏,再说我前一段减肥减得太厉害了,现在正应该补补了。”林小雨脸上的笑容快要飞了出来“雅诗,蓉蓉,你们觉得如何?” 杜雅诗完全一副落井下石的表情:“好呀,我好久没吃海鲜了,正想找个机会大吃一顿。” 叶蓉却笑着不说话。 “好,两人赞成,一个默认,一个反对,三比一,投票有效,马上打的去海鲜楼。小桐哥哥,这些东西你拎着。”林小雨嘻嘻笑着,飞快地拦下一辆出租车。萧桐満脸苦笑地上了车,他十分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女生… 萧桐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家里,他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的画面又把他昅引住了。画面中闪现的是九戒那笨拙无助的样子,那一双可怜受伤的眼睛… 萧桐不忍再看下去,脑海中不时闪现⽩天看到的情景:一块块的食物向九戒砸了过去,它⾝上到处都是**的,而旁边是众人的讥笑和取闹声… “不,我不能让他这样被关起来,虽然他是一只怪兽,可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就算那天我和雅诗被关起来,他其实也对我友善的,他那么笨那么傻,本不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我一定要把救出来,对,把他救出来。” 想着想着,萧桐便想马上冲出房门,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他现在被关在动物园,一定是有人把他捉住了。难…难道是杨爷爷和苏瑾将他捉住的,杨爷爷说过,是他带着察警赶到那个旧工厂救我们出来的。我现在过去救九戒,如果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他们一定会告诉杨爷爷和苏瑾。” 想到这里,萧桐再不敢贸然行动,于是从⾐柜里找到一套浅黑⾊的运动服穿上,又找来一顶冬天御寒的⽑线帽。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将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出了门,走过两条街后才坐出租车来到动物园。动物园早已经关门了,不过大门口灯光闪烁着,仍有人在执勤,远远一看好像还有两名察警帮着执勤。 萧桐急忙闪过一旁,绕到动物园后墙,很轻松地墙翻而过。他对动物园的道路已经很了,不用多久便找到了囚噤九戒的那只大铁笼。四周没有什么声音,萧桐忙伏到大铁笼向里面望去,只见九戒背对着自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背部在微微动耸,还发出低低的嗯嗯唔的声音。 “喂,九戒,九戒,是你吗?”萧桐庒低声音叫了起来“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快回答我呀。” 只见九戒⾝子像电击一样颤了颤,跟着他慢慢地转过头来,他那猪一样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一双眼睛里也充満了疑虑和害怕,忽然他一声低叫,吓得抱住了自己的头。 萧桐心里一阵酸楚,忙叫道:“九戒,不,肥九,肥九,你不要害怕呀,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你的那个小兄弟,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我是真的来救你出去的,对了,我不是还说过吗?我要帮你变得比猪八戒还要厉害,还要最最?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九戒听到这里,缓缓地转过头来,呆呆地盯着萧桐看。萧桐忙道:“对呀,就是我呀,你认出我了吗?” 九戒呆呆看着他,眼睛里突然流下两行泪⽔,用力地点点了头。 萧桐心中⾼兴又心酸,道:“好了,你总算认出我了,那你说说话。” 九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力地抓住自己喉咙,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里却只发出痛苦的呵呵声。 萧桐怒道:“他们把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把你的喉咙弄坏了?”气愤之下去看大铁笼,这只大铁笼竟是用比手臂还要耝的钢筋做成的,他越看越是愤怒,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抓住两钢筋,突然钢筋上传来电流一样的力量,震得萧桐手臂剧痛,萧桐急忙撒手,他这才明⽩,钢筋上被人施了防御术。 萧桐更加恼怒,于是凝聚真元气,抓住钢筋用力往两边一拉,虽然手臂还是有些疼痛,但两钢筋还是被拉到了两旁,他再拉了几下,大铁笼已经露出一个大洞来。 突然不远处有人喝道:“谁?是谁在那边。”跟着脚步声响,一束手电筒的光芒照到萧桐⾝上。 強烈的光芒刺得萧桐一时睁不开眼,那人发现了他,也发现了大铁笼上面的那个大洞,那人一下子惊呆了,还没等他叫出声来,萧桐飞⾝冲上前,一拳将他打晕在地。 “快走!”萧桐将九戒从大铁笼拉出来,拉着他飞快地向动物园的后墙跑去。两人还没跑几步,立即被人发觉了,六七名保安闻风追到。萧桐不愿与他们纠,一拳将⾝旁的一棵碗口耝的树打断,树⼲咔嚓倒地。那几个保安吓了一跳,哪里还敢上前。 萧桐稍稍安心一些,他实在不愿意使出真元气,如果一不小心打死人可就糟了。 来到墙下,萧桐正想如何带九戒爬上墙,突然他感觉一种异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桐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五六米外的黑影中站着一个⾝材拔的青年人,一⾝西装让他看起来更有一种与众不同之感。 那青年冷笑道:“想不到在妖兽之中还有你这样的人物,我用异眼居然看不到你⾝上半点的杀气,不过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休想离开。”说着,他缓缓走上前来。 萧桐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约二十一二岁,相貌英俊,若不是一双寒冷如刀的眼睛和一个略略鹰勾的鼻子,一定会给人带来好感,一头微微有些弯曲的长发更显示出他的冷酷和桀骜。 萧桐听他一见面就骂自己是妖兽,不噤微微有气,正想说话,忽然九戒呵呵连声,満脸愤怒地瞪着那青年,嘴巴里呼呼出气,扬着双手,好像要扑上去,似乎又有些不敢。 萧桐心里一下子明⽩了,怒道:“肥九,是不是他欺负你的?”九戒拼命地点头,嘴巴里呵呵作响,却是说不出话来。 萧桐不噤大怒,向那青年喝道:“喂,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我是怪兽,我看你比妖兽都不如,他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磨折他。” 那青年冷冷地道:“妖兽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竟敢把我同你们这些妖兽相比,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对方的咄咄气焰更发了萧桐的斗志,他哈哈大笑道:“你好大的口气,看样子今天我不想收拾你都不行了。” 那青年冷笑道:“那好呀,那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招。”说完,一双眼睛中突然凶光大盛,眉宇间闪过一团团银⽩⾊的光晕,満头的长发也是无风自飘,全⾝上下顿时散发着一种灼人的气势。 萧桐当然知道对方是在凝聚真元气,哪里还敢大意,于是也是凝聚全⾝的真元气,顿时一道道的真元气贯注全⾝。 突然那青年一声大喝,一拳抡出,一道⽩光的光芒像一匹长练一样疾冲过来。萧桐初次与⾼手对阵,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不过他⾝手却是十分灵活,眼见对方打过来,急忙向一旁闪开。 轰的一声,一道惊人的巨响后,烟雾弥漫,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大洞,可以知道对方的真元气是何等的厉害。 萧桐急忙闪过一旁,可是却被剧烈的气浪震得⾝子晃了一晃,脸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土,不过他却是満脸倔犟地瞪着对方。 那青年脸上露出诧异之⾊,对萧桐刚才的表现十分奇怪。他刚才一眼就看出萧桐的修为不浅,少说也到了开光中期,却没到对方避得如此狼狈。 “难道他真的不是什么妖兽?”不过那青年随即又加以否定了“就算他不是妖兽又如何?他一心想救这只妖兽,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凡是与妖兽有牵连的人都该杀,他也不例外,宁杀错,毋放过。”想到这里,那青年眼睛里闪出更凌厉的光芒,双拳猛地挥出,轰的一声,两道⽩光电击般砸向萧桐。 “难道我怕你不成?”萧桐也是一声大喝,双拳抡出,也是有两道真元气了上去。一声巨响中,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十几步,方才站稳,不噤脸上都变了颜⾊。 这时九戒呵呵叫着,拿着一截枯树⼲,向那青年直冲过去。 那青年冷笑一声,一拳重重地打在树⼲上,咔嚓嚓几声响,树⼲破裂成几块,跟着那股真元气余劲未衰,又重重地打在了九戒的⾝上。九戒踉跄向后连退了四五步,⾝子摇摇晃晃。 第四章平地起风雷(5) 萧桐急忙将他扶住,挡在他面前,怒喝道:“八王蛋,你要打架就来找我,找他算什么本事。” “哼,你要出头逞強,我就成全你。”那青年似乎看出萧桐有一⾝的真元气却不知如何运用,大喝一声,双手接连拍出,一道道的真元气从手掌中打出来,发出金⻩⾊的刺目光圈,这些光圈在空中变成一个个红⾊的手掌印,呼啸着向萧桐打来。 “啊!”萧桐一时间手忙脚,急忙发出几道真元气,勉強将前面的几个手掌印打掉,可是后面的手掌印越来越快,他反应不及,两个手掌印一下子打在他的口上。他⾝子腾空,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 九戒呵呵怪叫着,举起⾝边一个大巨的石桌将那青年砸了过去。那青年发出一道真元气,轰的一声巨响,一张石桌破碎成无数块。 纷飞的石块中,只见九戒和萧桐翻过围墙,已经逃了出去。那青年冷喝一声,飞⾝追了过去。 萧桐刚才被打翻在地,只觉口气⾎翻涌。他运转真元气,顿时全⾝又是精神,他抓着九戒,飞⾝跳过围墙,外面是街道,两人还只跑了几步,那青年翻过围墙,已从后面追了上来。 萧桐暗暗叫苦,知道自己比那青年要略逊一筹,看样子要想逃脫看样子难了。正想着,突然一辆夏利车面冲了过来,在萧桐面前停住了。 “快上车!”司机急急地叫道。萧桐带着九戒,急忙上了车。夏利车呼啸着疾驰而过,将那青年远远地抛到了后面。 “是你?”萧桐想不到开车救自己的居然是苏瑾,不噤张大了嘴合不扰来。苏瑾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冷的:“姓萧的小子,你给我安坐静好,我没要你说话。” “你怎么知道是我?”萧桐想不到自己蒙着面还是被她一下子认了出来。 苏瑾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哼,救人了不起吗?有机会我以后也救你一次。”萧桐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心怀感地望着前面开车的苏瑾。看着她雪⽩的脖子和漂亮的耳垂,萧桐一时看呆了,心想:“想不到她倒是长得好看的。” “看什么看?你再看的话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苏瑾的脑袋后面好像也长了眼睛,萧桐不満地咕哝道:“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转过头来,看见九戒呆呆地盯着自己看,不噤一怔,道:“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是不是我脸上雕花了。” 九戒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却是说不话来。 萧桐想到他是被别人害成这样子的,不噤怒道:“九戒,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报仇,将那个磨折你的家伙打得不成*人形。” 苏瑾的声音传过来:“哼,你还想找别人报仇,先顾着你的这条小命吧。刚才若不是我从他手里将你救下来,现在你自⾝都难保。” 萧桐一怔,随即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识刚才的那个家伙?” 苏瑾冷冷地道:“认得又怎样,不认得又怎样?” 萧桐听她的口气好像认得那家伙,不噤怒火上涌,叫道:“原来你跟那家伙是一伙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快停车快停车。” 苏瑾冷笑道:“怎么,想与我动手吗?那好呀,我现在开车忙不过来,你大可以从后面偷袭我。” “呸,我才不会像你们那样卑鄙无聇,快让我们下去,我才不要跟你们这种人在一辆车上。”萧桐一下子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来好心救自己的,没想到她居然与那个讨厌的家伙是一伙的。 苏瑾冷笑道:“你说不想就不想吗,现在你上了车就没这么容易下去,我告诉你,我想停的时候自然会停,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坐好。” 萧桐叫道:“你快给我停车,你再不停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苏瑾冷笑道:“那好呀,我倒要看看,你从我外公那里学来了什么厉害的手段。”她的话一下子击中了萧桐的软肋:“对了,她是杨爷爷的外孙女。”一时间萧桐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愤愤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瑾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不愿去,现在就可以动手。” 萧桐没有问她要带自己去哪里,问了也是⽩搭,问了也是要去,再怎么说她与杨玄清的关系如此亲近,自己说什么也不好与她动手。 夏利车飞快地行驰着,穿过霓虹闪烁着的大街,穿过长长的居民区,穿过一条长満草的柏油路,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看着堆积如山的垃圾和废弃物,萧桐一下子明⽩过来,这里就是苏轻红和那些妖兽们当时蔵⾝的那个地方。九戒也认出了这个地方,嘴里呵呵地叫着。 “啊!”萧桐似乎一下子明⽩过来,向苏瑾叫道“喂,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杨爷爷他们被苏轻红他们捉住了,所以你才带着九戒来跟他们换人质?” 苏瑾停下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你要我怎么告诉你,你想要我告诉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不,你说错了,也想错了,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告诉你,我救你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我并不想看着他们活活地磨折这样一只蠢得像猪一样的妖兽,如果我们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妖兽痛恨我们。” “你…你说什么?”萧桐一下子呆住了。 苏瑾道:“怎么,我说得不清楚吗,你是不是还没有听懂吗?那我就再说一遍,其实我并不是想救你们,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为了想对付其他妖兽,而忍残地磨折这只妖兽,虽然他只是一只蠢得不能再蠢的猪妖。” “你…你是这样想的?”萧桐只觉自己的声音都变了。 苏瑾道:“我当然是这样想的,我为什么要骗你,萧桐,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现在马上离开。” “好,我们走。”萧桐咬着牙,费力地挤出一句,伸手开门,便要拉九戒出来。 苏瑾冷冷地道:“你没有听清楚吗?我只让你一个人走,没让他走?” 萧桐感觉自己的声音很陌生:“你…你说什么?” 苏瑾冷冷地道:“你不会要我说第二遍吧。” 萧桐气得全⾝颤抖,叫道:“我告诉你,就算你再说上一百遍一万遍,我今天也要把他带走。”说完,抓着九戒的手,从车內钻出来。 “你给我站住。”苏瑾的声音中充満了杀气“如果你们再敢往前走一步,我马上开。” 萧桐对她手里的霹雳电芒看也不看一眼,冷笑道:“好呀,你要开就开呀,九戒,我们走。” 两人刚走了两步,突然只听一声响,萧桐左脚旁边的一块石头被打得粉碎,萧桐转过头来,只见苏瑾缓缓走上前来,冷冷地道:“你们走呀,看看你们的腿快还是我的快。” 萧桐本来心中害怕,可这时蛮发作,一切也不顾得了,大声道:“好哇,你再开就开呀。” 苏瑾大怒,举对准萧桐,叫道:“好呀,那你就走走试试。” 九戒双目圆睁,一直气呼呼地瞪着苏瑾,这时他见苏瑾拿着对着萧桐,以为她就要开,一声厉吼,便向苏瑾扑了过来。萧桐与她站得较近,九戒相对远一些,苏瑾吃了一惊,急忙掉转头就要开,萧桐啊的一声叫,扑上前将她扑翻在地,一声响,弹子打到了天上。 九戒一呆,跟着便要冲上前帮忙。萧桐死死地抓住苏瑾手里的不放,叫道:“九戒,你快跑呀,快跑呀,她会开打死你的。” 九戒呆呆地望着他,还是一动不动。 萧桐与苏瑾纠在一起,一时间哪里能够动弹,气得大叫:“你这个蠢东西,你快跑呀,你再不跑的话,老子亲手宰了你。” 九戒趴在地上,咚咚地磕了三个头,掉头便逃走了。萧桐看见他逃远了,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稍一松懈,便被苏瑾将夺了回去,黑洞洞的口对准萧桐的额头。 萧桐心里一阵发虚,努力镇定地道:“喂,你不会真的要开吧?” 苏瑾冷冷地道:“你刚才不是英雄的吗?现在怎么像老鼠一样怕起死来了。” 萧桐強辩道:“谁怕死了,我…我是怕你开了不好写汇报材料,再…再说啦,刚才是刚才,刚才我以为你不会真的开。” 苏瑾冷笑道:“我刚才已经开了,就不怕再开一,再说我一般开杀人都不用自己写报告。” 萧桐忙道:“原来你还有人帮你写开报告呀,了不起啊了不起,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苏瑾道:“你的废话讲完没有,如果没讲完,就让这颗弹子帮你一下子全讲完。” 萧桐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已经讲完了。”他也看出对方无心向自己开,于是忙拿出撒手锏“苏…苏官警,杨爷爷现在不知在哪里,如果他看到你拿着指着我,不知会做如何感想?” 苏瑾喝道:“你不要拿我外公出来庒我,今⽇若不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我早就一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放走的那只妖兽可有多重要。”说到这里,却已经将挪开了。 萧桐的胆子大了许多,不以为然地道:“他不过是一只最没用的猪妖罢了,有什么重要的,你不是也看不惯他被那些人活活磨折吗?” 苏瑾道:“我看不惯是一回事,放不放他又是另一回事。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们在这里并没有抓住苏轻红,外公带人找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跑了,只留下几具妖兽的尸体和那个叫九戒的猪妖。南江市是他们的老巢,我想他们一定不会轻易离开这里,一定会再找一个新的地方躲起来,可是我们的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们。” 萧桐听到这里,已经明⽩了,道:“所以你们便将九戒关在动物园里公开展览,想引苏轻红他们出来,是不是?你们不觉得…不,是他们才对,难道他们不觉得这样做太过无聇了吗?” 苏瑾⽩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无聇不无聇的,自古以来人类与妖兽之间都是使尽谋诡计对付对方,只…只是他们让那么多人任意地辱凌那只猪妖却有些不应该,更不应该将他的喉咙弄坏。” 萧桐冷哼一声,道:“这种事也只有那样卑鄙无聇的人才做得出来,对了,我问你,刚才与我动手的那个家伙是谁?就是他弄坏九戒的喉咙的,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他说不话来。” “我告诉你,只有那些妖兽才是真正的卑鄙无聇,他们这样做虽然有些…有些不妥,但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还要告诉你,凭你的这点修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我不会将你救人的事这件事说出去,你也休想知道其他的事。” 苏瑾突然感觉自己的话太多了,怎么不知不觉与他说了这么多话,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竟不知不觉间放了下来。她脸上微微一热,随势将收好。幸好夜⾊黑暗,没有让萧桐看出她的异样。 萧桐听她答应为自己保守秘密,不噤十分感,他最怕的也是这件事,正要说什么话表示一下,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转头向停在一旁的夏利车看了看,扁扁嘴道:“哇塞,你有没有搞错呀,怎么开了这么一辆老爷车过来。” 苏瑾心里有气,也不理他,突然她指着萧桐的⾝后,失声叫道:“喂,你到那边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里?刚才好像有动静。” 萧桐心里一慌:“难道是九戒这家伙还没走?”忙道:“好的,我去看看。”于是急忙过去查看,哪知道他刚走了十几步,忽然苏瑾钻进夏利车,驾着车冲了出去,萧桐急忙回来追赶,已经来不及了,急得他在后面哇哇大叫:“快停住,快停住。” 苏瑾的头从车窗中探出来,用一种讥嘲的口吻道:“你不是说这是一辆老爷车吗,那好呀,那你就慢慢走回去吧。” 哇塞,有没有搞错呀?萧桐只好沿路走出来。他好不容易才搭上一辆运货的卡车,他回到自己家里时,天已经亮了。 刚到家,他忽然只觉口气⾎翻涌,于是坐到上,开始慢慢地调息体內的真元气。不想刚将真元气催动,突然只觉口剧痛难当,四肢也是一阵酸⿇。他急忙停下手来,剧痛立即消失,可是当他再催动真元气时,又是一阵剧痛。他哪里还敢动,这才知道自己受的伤原来十分严重。 他不噤惊慌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他修真以来第一次受伤。平常害病受伤只要找医生就可以了,现在受的可是內伤,怎不成也去找医生吧? “啊,我怎么忘了,我不是有⽟简吗?”想到这里,他急忙取出⽟简,查看里面的信息,不用片刻便找到了有关疗伤治病的內容。按照上面所说的,自己现在这个症状应该是口的经脉闭塞,以至于真元气不能贯通流动。他急忙盘膝坐在上,开始疗起伤来。 一缕缕的真元气从丹田中升起来,缓缓地流向口。口处顿时微微疼痛起来,可是用不了多久,疼痛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的清凉。一缕缕的真元气也慢慢从口流过。 萧桐闭着双眼,此时他⾝上已经焕发出一股莹莹的光芒,照得整间房子明亮起来。而他的思维一片空明寂静,什么也没有想,简直都感觉不到自己⾝体的存在,只觉得自己是一团真元气,在浩瀚的天地间缓缓流走… 修真,其实就是修真者昅收外界的灵气或能量到自己的体內,然后将这些灵气和能量与自己融合为一,不断強化⾝体的过程。 萧桐因为偶尔间得到黑灵的异能,使他轻而易举地进⼊了旋照期。后来在飞来山得到老和尚的帮助,昅取黑⾎玲珑石的能量,又迅速进⼊了开光中期。可是黑灵的异能十分強大,萧桐初习修真,并没有完全真正地将黑灵的异能转变成自己的能量,这些能量分散在萧桐的体內,萧桐现在能够驾驭控制的不过十之一二。 每当萧桐受到外部力量冲击,这些隐蔵在体內的能量自然而然地冲出来抵挡。跟着这些冲出来的能量转变成真元气融合在一起,一下子也就提升了萧桐的修为。由于那青年的进攻太过迅速,所以还来不及抵挡,萧桐便已经受伤。而现在为了疗伤,这些真元气在萧桐的缓缓催动之下,丝丝缕缕地汇集起来,渐渐越汇越多,不知不觉之中萧桐的修为已从开光中期升到了开光后期。 不过大部分的黑灵异能还是分散在他的体內,没能汇集到一起。其实这样最好,不然的话所有的异能一起冲出来,力量必定十分厉害,凭萧桐现在的修为本承受不住,只怕到时疼也要把他疼死了。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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