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剑为媒 第十五回 揭穿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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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指剑为媒 作者:卧龙生 书号:35607 | 更新时间:2017/7/25 |
第十五回 揭穿假面具 | |
雷刚扑向于苓的去势极快,但退得也不慢,石承先话音甫落,他已缩回了手,怔怔的望着他,怒道:“公子为何阻止老奴下手?” 石承先目光在于苓⾝上一转,接道:“大叔,小侄认为,那于堡主纵有不测之心,和于姑娘应是没有关系,以暴凌寡,岂是侠义所当为?所以,小侄要大叔住手!” 雷刚虽然觉得石承先这等想法未免有些迂腐,但也没有说出口来,只苦笑了一声,道: “老奴遵命!”转⾝回到自己座位之中。 于苓显然对石承先这等行径,大为感,一双黑⽩分明的大眼,含着泪珠,望着石承先言又止。 葛天森这时却微微一笑,道:“简兄,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简鹏道:“葛兄有话,不妨说出。” 葛天森道:“那本过山拳谱,不知属哪位所有?” 简鹏看了雷刚一眼,道:“葛兄这是何意?” 葛天森道:“兄弟认为,各位如想全安退出神机堡,应是越快越好,那本过山拳谱,不妨容待⽇后再来索取,否则,今⽇之事的结局,兄弟就不敢设想了!” 简鹏沉昑道:“这个…” 雷刚忽然大声道:“葛老弟!” 葛天森一怔道:“雷兄有什么指教么?” 雷刚道:“那过山拳谱,本是甘大侠赠给了雷某,如是不取回拳谱,就能换得我家公子全安,雷某宁愿挨那甘大侠的责骂,⽇后再来索取便是。”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雷兄忠义之心,叫人敬佩!” 但齐逖忽地冷哼了一声道:“此事不妥!” 雷刚呆了一呆,道:“哪里不妥了?” 齐逖接道:“那拳谱要不要,并不重要,只是咱们是否真能出得了神机堡,却是可虑!” 葛天森笑道:“依齐兄之见呢?” 齐逖冷笑道:“龙潭虎⽳,咱们好歹也得闯上一闯!” 葛天森听得一怔。 雷刚可是秃顶连摇,大笑道:“齐兄,你这等卤莽的做法,雷某不⼲!” 这话如是出自他人口中,也许不会教人惊讶,但因出自这位刚烈如火的雷刚口中,不由得不使人奇怪了。 简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雷兄,你不要那本过山拳谱了?” 雷刚点头道:“只要不使雷某的小主人涉险,纵然教雷某陪上一条老命,那也算不得什么!” 石承先只听得大大不安,忙道:“大叔,过山拳谱决不可留在于堡主手中,大叔对小侄关怀的心意,小侄已然心领了!”语音一顿,突然向于苓道:“于姑娘!” 于苓在耳闻目睹之下,已然明⽩,自己今天要想平安的置⾝纠纷之外,已不可能,当下低头应道:“石公子有何指教?” 石承先道:“姑娘,在下想去那书房与令尊一晤,不知姑娘能否为在下引见?” 于苓呆了一呆,柳眉蹙起,迟疑的说道:“公子,你一个人前去么?” 石承先刚刚点头,那雷刚已然大声道:“自然是咱们全去的了!” 于苓面现为难之⾊,半晌不曾说话。 石承先却是向雷刚抱拳一揖,道:“大叔,你看于姑娘沉昑不语,那是不能容咱们全去的了!小侄尚盼大叔放心,不妨由小侄独自一人前去吧!” 雷刚大吃一惊,道:“去不得!公子,要去的话,至少也得容老奴同往!” 石承先头摇道:“大叔,这回小侄可不能从命了!” 雷刚闻言,只急得独臂连挥,大声道:“公子,老奴一定得随侍公子⾝侧…” 余音未已,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冷笑,道:“雷刚,你不用发急,尔等俱都不必前来书房了…” 语音甫落,只见那于逸,已然在三名老者伴同之下,缓缓的向大厅行来。 雷刚本就闷了一肚子火,这时忽然见到于逸走来,不噤満腔怒气,全部涌了上来,暴喝一声,便向厅外冲去。 他这等狂怒而出,连石承先都未料想得到,但他关心雷大叔,恐他有失,不由自主的也跟了出去。 于逸二人刚行抵达大厅之前天井,忽见雷刚冲来,大笑道:“阁下果然急得很…” 突然一抬左手,只见他⾝侧的三名老人之中,迅快的闪出一人,挡在于逸⾝前。 雷刚独臂一挥,一招“天外来鸿”当向那挡在于逸⾝前的灰⾐老人击去。 那灰⾐老人年岁甚大,満头⽩发萧萧,脸上皱纹遍布,远远看去,有着垂垂老去的龙钟之感! 但雷刚拳力甫出,那老人突然变得十分矫捷,⾝子向前一欺,扬手一掌,疾扫而去,力道之強,竟然不在雷刚拳力之下! 拳掌接实,但闻砰的一声,那灰⾐老人似是有些立⾝不稳,向后退了两步。 雷刚也全⾝一阵摇动,但他脚下依然原地屹立! 石承先在旁瞧的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于逸从哪里找来了这等⾼人?居然连雷大叔的过山拳均伤他不了?今⽇局面,果然是十分凶险的了!” 突然听得雷刚大喝一声,回手又是一拳击出。 这回那灰⾐老人却不再硬接,大袖一翻,⾝形已斜斜飘退三尺,容得雷刚拳力擦⾝而过,竟是快速绝伦的一连向雷刚拍出三掌! 这三掌力道之猛,较之先前那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石承先惊叫道:“大叔当心!” 雷刚也似没有料到灰⾐老人手法这么快速,闻得石承先警告之声,立即双膝一,倒跃而回。 于逸睹状,哈哈一笑道:“雷兄莫走,你们还没有分出⾼低呢!” 雷刚是何等个,纵然于逸不用这等将之法,他也不会就此罢手,何况,于逸这两句话,正是在挖苦他不应该被灰⾐老人迫得后退呢。 刹那之间,雷刚只气得暴跳如雷,厉喝一声,舍却了那灰⾐老人,挥拳直奔于逸擂出! 雷刚的本意,乃是想那于逸和自己动手,孰料于逸比他狡猾得多多,雷刚的拳势离他尚有八尺,站在他⾝后的另一位⻩⾐老人,蓦地一抢而前,扬手接了雷刚的石破天惊的一击! 这⻩⾐老人的武功,似是比那灰⾐老人还要強上几分,只因这一掌与雷刚的拳力一接,雷刚竟然被迫得一连退了三尺,方始站稳! 雷刚怔得一怔,脫口说道:“好掌力!” ⻩⾐老人一掌震退雷刚,并未再行出手,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阁下的掌力也不弱啊!老夫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于硬接老夫的天雷掌力哩!” ⻩⾐老人说的倒也十分轻快,但听在雷刚耳中,可就不是味道了! 显然,这⻩⾐老人把自己瞧扁了! 雷刚哪能忍得下这等气?怒喝一声,就待挥拳再战! 蓦然,耳中听得简鹏大声道:“雷兄且慢!” 一道人影,飞快的掠了过来! 雷刚虽是心中甚为恼怒,但因简鹏已然赶了过来,当下只好收拳后退,口中却是余恨不已的接道:“简兄,你这是为何?” 简鹏抱拳道:“雷兄,兄弟忽然想起这三位老人的来历,觉着咱们大可不必上了于逸圈套,树此強敌,是以拦阻雷兄…” 不等雷刚说话,转⾝向那⻩⾐老人哈哈一笑道:“兄台可是呼延侗呼延大侠么?” 那⻩⾐老人闻言,似是一怔,道:“阁下是谁?怎知老夫名姓?” 简鹏笑道:“武林之中除了你天雷神翁呼延大侠以外,尚有何人能使天雷种掌?兄弟果然没有走眼了。” 呼延侗⽩眉微微一扬,道:“阁下很会奉承人啊!但不知大名可否见告?” 简鹏明知他先前那句话乃是在讥讽自己,此时此地,为了不树強敌,他却当作没有听到一般,呵呵一笑,道:“兄弟乃是豫州铁胆简鹏!” 简鹏在武林之中,名头不在天雷神翁之下,那呼延侗想是也曾早已听说过他的名号,是以,简鹏说出姓名之后,呼延侗脸上神⾊大变,接道:“简大先生么?” 简鹏连忙抱拳道:“不敢!”语音一顿,目光在另两位老人⾝上一转,接道:“这两位想必是麦兄和张兄了!” 呼延侗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 向那灰⾐老人和蓝⾐老人一招手,接道:“麦二弟、张三弟,快些过来见见这位铁胆简大侠!” 灰⾐老人和蓝⾐老人大步走了过来,齐齐抱拳向简鹏一礼,道:“见过简大侠!” 简鹏急忙回礼,道:“不敢当,两位兄台好说…” 这时呼延侗给三人略略引见,原来那灰⾐老人乃是五行樵子麦冲,蓝⾐老人却是紫霞剑叟张耀! 简鹏朗朗一笑,向三人抱拳道:“兄弟早在二十年前,就曾有心前来终南拜晤三兄,只因听说三位矢志归隐不见外客,蹉跎至今,不想终能在神机堡中把晤,实是生平一大快事…” 笑声微微一敛,竟然露出不解的神⾊,接道:“今⽇见到三位兄台,倒教兄弟忽然间怀疑那武林传言,十有九虚了!” 此人神清气朗,⽩髯拂,说话慢条斯理,不仅有着一派长者风范,而且隐隐间使人望之生敬! 简鹏笑道:“呼延兄,别的不讲,就拿三位矢志归隐而言,恐就不大实在了!” 石承先闻言,不由在心中暗道:“我只道简叔⽗在跟他们套情,原来他是套他们的话啊…”耳中只听得呼延侗大笑道:“简兄,兄弟等矢志归隐之说哪里不实了?” 简鹏道:“武林传言,三位矢志归隐,不见外客,但兄弟却在神机堡中见到了三兄,那不是与矢志归隐,不见客之言抵触了么?” 呼延侗蓦地仰天大笑道:“简兄,这是错会了话中之意了!” 简鹏一怔道:“兄弟错会了意么?错在哪里?” 呼延侗道:“兄弟等隐居避俗,确是不假,至于避不见客,也是不假,只是,倘若有人在兄弟等隐居之处生事,兄弟又岂能束手受欺?” 简鹏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听他此言,莫非是指的我们么?” 心头转念,口中却道:“什么人这等大胆,敢在呼延兄卧榻之旁撒野?这事兄弟有些不信!” 呼延侗目中精光陡现,大笑道:“谁说没有人这等大胆?这位独臂老儿不就是跟麦二弟动过手了么?” 雷刚本来在旁就不主张简鹏与他们套情,但因无题可借,自也不便无理取闹,此刻呼延侗这么一说,可正好予他以可逞之机了! 呼延侗语音刚落,雷刚顿时大声接道:“怎么样?你如觉着被人欺侮,何不与老夫见个⾼下?” 他这等出口挑衅,只把简鹏听得⽩眉连皱,心中直呼不妙但又拦阻不及,只好回头喝道: “雷兄,可否看在兄弟薄面,莫再意气用事…” 余音未已,只听到呼延侗朗朗大笑道:“好啊,你们果真是有心滋事来的了!” 雷刚冷笑道:“是又如何?” 呼延侗陡然脸⾊一沉,道:“阁下永远莫想再离终南一步!” 雷刚震声狂笑道:“老夫不信!谁能留得下雷某一⽑一发,何不前来一试?” 呼延侗寒着脸道:“老夫兄弟三人皆可!” 雷刚一怔道:“三位一齐上么?很好!请啊!”举步向三人行去。 别看他口中说的十分豪气,但适才一掌,他已领教了呼延侗的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如若他们真是三人同上,那可是输定了! 是以,他一面向三人走去,一面却在暗中调匀了真气,准备尽出过山拳中绝招,先打伤他们中一位再说! 简鹏心中千回百转,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解劝之方,就在雷刚行至自己⾝旁之际,情急之下,不噤伸手抓住了雷刚,道:“雷兄,你可否暂时忍耐一番…” 这等时刻,雷刚哪里还忍耐得了?只见他双目一瞪,大声道:“简兄闪开了…” 一转⾝,挣脫了简鹏之手,仍然向那呼延侗行去! 就在雷刚离那三位老人尚有五尺距离,突然,石承先飞⾝跃了过来,向雷刚大声叫道: “雷大叔请止步!” 别人说话,他可以不听,但石承先说的话,他却不能不听,当下果然停下⾝来,皱眉接道:“公子,老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事小,弱了老主人的声望事大啊!”石承先微微一笑道:“大叔,以一敌三,你老可决不是他们的对手啊!”雷刚纵声大笑道:“不妨事,老奴如是死在三名一代⾼手围攻之下,那也是十分痛快的事,公子莫要阻拦了!” 石承先头摇道:“不成,大叔死不得!” 雷刚一怔道:“谁说老奴一定会死呢?” 石承先忽然笑道:“小侄说的!大叔如是不听小侄之劝,那就是死定了,而且…” 雷刚接道:“而且什么?” 石承先道:“误了小侄的大事!” 雷刚呆了呆,道:“误了公子大事?什么大事?” 石承先道:“报仇的大事啊!”雷刚闻言,顿时脸⾊一黯,道:“真的这等重要么?” 石承先道:“大叔,小侄今后报仇之事,仰仗大叔之处极多,何况当⽇目睹大变之人,到如今为止,小侄也只见到过大叔一人呢?” 雷刚忽然沉昑了一阵,道:“不错,老奴还不能随便死去,否则老主人就要沉冤莫⽩了!” 石承先道:“大叔答应了?” 雷刚长长一叹道:“老奴想通了…” 石承先双手抱拳,动的向雷刚长长一揖,道:“大叔请退下,这儿的事,由小侄处理!” 雷刚虽然不愿,但因心有所虑,只得头摇一叹,缓缓向后退去,口中接道:“公子小心啊!”石承先道:“⽔侄知道…” 忽然掉头向呼延侗拱手为礼,笑道:“老前辈请了!” 呼延侗⽩眉一皱,道:“小娃儿,你可是代那独臂老儿出头的么?” 石承先听得心中有气,暗道:“他们自从现⾝,就是一付⾼⾼在上的神情,对咱们同来之人,彷佛连姓名都不屑一问,这等自以为是的人,实是应该受些教训…” 心念转动之间,口中应声笑道:“是又如何?” 他说话的神情,倒也谦和,但这句话中的含意,却又十分強硬,只见那呼延侗双目精光陡现,不住的在石承先⾝上打量了半晌,竟是点头大笑道:“精气內蕴,神态清奇,果然是一付练武的好胚子!倘得名师指点,十年之內,不难成为武林第一⾼手…” 他目无余子,是以这番话虽然说的声音甚大,但仍然有如自言自语一般的口气。 五行樵子麦冲忽然接道:“不错,这娃儿资质之好,百年难得一见,大哥如是有惜才之心,何不将他收归门下,作我们的⾐钵传人呢?” 呼延侗沉昑道:“美质难求,这娃儿果然有资格承受你我⾐钵,不过…” 麦冲道:“不过什么?” 呼延侗头摇道:“此子未来成就之⾼,决非你我所可望其项背,如果咱们收他为徒,那是糟塌了他了!” 石承先暗道:“此人倒也还有自知之明!” 麦冲闻言,怔怔的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不配作他的师⽗么?” 呼延侗道:“愚兄正有此感!” 这时,紫霞剑叟张耀忽然哈哈大笑道:“大哥,合咱们兄弟三人之力,武林之中,还有人強得过么?大哥眼看这等上佳弟子,竟然犹豫,倘是他被别人收到门下呢?岂不更糟塌了这块璞⽟?” 呼延侗道:“三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还得先问问这娃儿!”语音一顿,向石承先笑道:“娃儿,老夫呼延侗,武林朋友叫我一声天雷神翁,你可曾听说过?” 石承先心中暗笑,口中却道:“老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晚辈心仪久矣!” 呼延侗脸上有了喜⾊,指着⾝边灰⾐老人和蓝⾐老人道:“这是老夫结拜的二弟五行樵子麦冲和紫霞剑叟张耀!” 石承先抱拳道:“晚辈景仰得很!” 张耀呵呵一笑道:“娃儿,你的名姓呢?” 石承先道:“晚辈石承先!” 呼延侗道:“石承先?这名字取得很好!”麦冲接口道:“石娃儿,你一⾝武功,想必也不错了,否则,大概也不敢前来神机堡!” 石承先笑道:“江湖末学,武林后进,家传几套武功,自是当不得三位方家法眼!” 呼延侗笑道:“家传武功么?尊大人是武林之中的哪一位⾼人?” 石承先肃容道:“先⽗石啸风,人称乾坤一剑!” 呼延侗闻言,蓦地大笑道:“原来是石啸风的儿子,难怪有着这等资质了!” 麦冲也呵呵笑道:“这么说,也算不得外人的了!” 张耀接道:“不错,想那石兄与咱们相数十年,他的儿子,应是算得咱们的世侄才是!”石承先听得三人提及与自己⽗亲有多年往,原来心中打着戏弄三老的主意,便不得不略作改变,连忙双手抱拳,长揖拜道:“石承先拜见三位叔伯!” 呼延侗挥手一笑道:“罢了!”忽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接道:“石贤弟乃是一代奇才,老夫与他相识,已是五十年前之事…” 双目向天,一片悠然神往,缅怀往事的神情。 麦冲笑道:“不错,那时咱们三人刚刚结拜不久,大哥只是二十出头,老夫与三弟都还只有十七八岁,令尊石兄,则比老夫大了一岁…”语音顿了顿,接道:“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不免⾎气方刚,喜爱逞強好斗,当⽇也是合该要与石兄相遇,咱们本是取道天台,远游南海,不料为了一桩奇事,竟然转赴雁,终于在清风岩下,见到了石兄…” 他说到此处,也不噤沉思于往事之中,住口不语! 张耀修眉动耸,接口道:“其实,咱们所遇的奇事,乃是在天台雁之间,发现了两位武功很強的老人,在搏斗一只苍猿,咱们一时好奇,赶了过去,那苍猿一见有人来了,只道是那两位老人的帮手,便往雁方向遁去,那两位老人没有追赶,只是看了咱们三人一眼,便掉头离去,但咱们可就忍不住要瞧瞧那只猿猴怎会这般通灵,居然能力敌两个武功⾼強之士,于是便顺道追了下去,追到清风岩下,失去了苍猿行迹,却碰到令尊石兄了!” 他话音甫落,麦冲立即接道:“当时咱们只道那苍猿乃是石兄所豢养,便向他打听,石兄头摇回答不知,试想,那等情况之下,老夫怎肯相信?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结果,老夫和三弟全都不是石兄对手,幸而大哥及时喝止,互道景慕之意,成了道义之…”语音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石承先道:“娃儿,你刚才怎么称呼老夫那石兄来着?” 石承先愣了一愣,道:“先⽗啊!”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麦冲闻言,脸⾊大变道:“你爹死了?” 呼延侗也大声道:“石啸风怎会就死了?” 石承先黯然长叹道:“先⽗被人暗算而死,晚辈眼下正在追查凶人!” 三位老人同时呆了半晌,张耀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那凶人可曾查出来了?” 石承先头摇道:“没有!晚辈…”忽而住口不语! 他突然觉得,有许多话,还不便当着于逸说出。 麦冲也大喝道:“谁敢暗算老夫那石兄?他莫非是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了么?” 张耀却向石承先道:“令尊丧⾝何处?可有什么目击之人?” 石承先眼见三位老人听到自己爹爹死后的悲愤之情,完全出于至诚,不噤大为感动,抱拳道:“先⽗乃是在嵩山少室峰头与那八荒魔剑比剑之时,遭人暗算而亡…” 呼延侗陡然⽩发直立,大声道:“是那八荒魔剑杀了你爹?” 石承先道:“这个…晚辈尚未查明!” 呼延侗闻言一怔道:“不是他?”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据雷大叔分析,那八荒魔剑决非暗算先⽗之人!” 呼延侗忽然望了雷刚一眼道:“这位老当家的当时在场,难道没有瞧明⽩么?” 石承先道:“雷大叔所立之处,瞧不清当时的变化,不过…” 他忽然沉昑不语。 麦冲忍不住接道:“不过什么?” 石承先道:“晚辈曾亲自去少室峰头查勘过一次,相信当⽇何人暗算了先⽗,至少有一人能够瞧的清楚!” 呼延侗道:“此人是谁?” 石承先道:“少林长老澄因大师!” 呼延侗笑道:“那好办,找那澄因大师一问,不就明⽩了么?” 石承先道:“晚辈去过了少林,只是…并未见到那位澄因大师!” 呼延侗脸⾊一变,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那澄因大师被人劫走了!” 呼延侗惊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石承先接道:“如是那澄因大师不曾失踪,晚辈也不会来到神机堡了。” 张耀陡然一震,目光电于逸,喝道:“于兄,澄因大师现在堡中么?” 于逸神情一直非常镇定,虽然眼下的情况,变的与他原意几乎已是背道而驰,但他闻言却是一怔,接道:“澄因大师未曾来过终南呀!” 张耀似乎不信,脸⾊一沉,正待出声追问,石承先业已接道:“于堡主说的不错,那澄因大师果然不曾前来终南山!” 麦冲忽然⼲笑了一声,道:“这就奇了!既然澄因和尚不曾来此,你们为何放了正事不做,赶来神机堡?” 石承先道:“晚辈来此,乃是向于堡主拜求指点,好找出那澄因大师下落!” 呼延侗大笑道:“原来如此…”语音微微一顿,掉头向于逸接道:“于老弟,你似乎对老夫兄弟说谎了!” 于逸淡淡一笑道:“若非兄弟用这等将之法,只怕三位也不会出来见到石公子了!” 言下之意,不但不以自己谎话被人揭穿为聇,反倒有着丑表功的自得之意! 石承先只听得心中暗道:“好一个老奷巨滑之徒,毋怪葛天森说他野心了…” 呼延侗被他这解说之辞,弄得呆了一呆,道:“如此说来,老夫倒是要感谢尊驾了!” 于逸大言不惭的笑道:“那倒不必,兄弟只不过是表明心迹,并非诚心诓骗三位而已!” 麦冲冷冷一笑道:“好说,这些年来,兄弟等借居贵堡,不知于堡主有多少话出自真心?” 显然,麦冲对他业已有了极为不満之心! 于逸接道:“除了今⽇之事,迫于无奈,兄弟尚无欺骗三位之情!” 张耀大声接道:“于堡主!” 于逸一怔道:“什么事?” 张耀道:“你这迫于无奈四字,用心何在?” 于逸眉头一扬,道:“区区用心,适才已然说过了!” 张耀冷笑道:“你怎知老夫兄弟与石承先的长辈相识?此事武林之中,本无人知晓…” 呼延侗大笑接道:“不错,若非三弟提起,愚兄几乎被他骗过了!” 于逸依然神⾊不动的笑道:“两位误会了!” 张耀冷笑道:“咱们哪里误会了?” 于逸又道:“三位只知石老弟乃是石啸风之子,可知他的授业师⽗是什么人么?” 张耀道:“咱们大哥正想收他作为弟子,原来他除了家门武功以外,还另投了师门么?” 于逸大笑道:“不错!” 麦冲沉声接道:“这娃儿的师⽗是谁?” 于逸忽然沉昑不语! 麦冲睹状,心中大不⾼兴,怒道:“于堡主,你少在老夫面前卖关子,需知老夫不是好欺之人!” 张耀接道:“二哥说的不错,这些年来,咱们承你之情,得以安然隐居,不为他人所扰,这份情意,咱们也不会忘记,但你如想戏耍咱们,那你就错了!” 于逸忽地长长吁了口气,道:“三位不用生气,只怕兄弟说了出来,三位真要大吃一惊了!” 呼延侗闻言笑道:“能令老夫吃惊之事,那可是不多!” 于逸微微一笑,接道:“这石公子的师⽗,乃是哈哈狂剑甘布⾐!” 顿时,三位老人脸⾊同时一变! 只听得呼延侗喃喃说道:“是甘大侠的弟子么… 这真是意想不到得很!” 石承先睹状,心中一震,忖道:瞧他们的神情,莫非跟师⽗之间,有着什么不平凡的关系么? 寻思之间,却听得于逸笑道:“这事大概叫三位甚是惊讶吧!” 张耀怒道:“咱们只怕不如你想得那么坏!” 于逸笑道:“张兄好说!至于石公子的先人与三位往之事,兄弟果然不知,但他授业的师⽗甘大侠,与三位之间一切,兄弟却是明⽩得很,兄弟骗三位出来,只是要三位知晓,甘大侠已然有了传人,三位似也不必再那等惴惴不安,避不见人了!” 呼延侗⽩眉翕动,沉昑道:“这也有几分道理!” 但麦冲却大声道:“庇的道理!” 敢情这位老人心中甚为气恼,故而说出话来,也就十分不中听。 于逸微微一笑道:“麦兄不相信兄弟么?” 麦冲道:“此生休想了!” 于逸蓦地仰天大笑道:“看来这世间上的好人,果真是难做得很!”语音一顿,接道: “想三位隐居避世,究其原因,不过是怕那甘大侠找上你们,报那当年误杀他心爱的唯一弟子之恨,而今,甘大侠已然再度收徒,当年那桩误会,应是可以破除了,兄弟区区此心,难道还有什么不对?” 侃侃而谈,倒也振振有词! 呼延侗目光在石承先⾝上一转,笑道:“不错,于老弟真是这等用心,那倒也甚为可感。” 麦冲道:“大哥,他的话不可靠。” 呼延侗道:“怎见得?” 麦冲道:“那甘大侠是否会谅解咱们兄弟,于逸既没见过甘大侠,他怎能先行知晓?” 呼延侗道:“二弟说的甚是!”陡然向于逸冷冷喝道:“于老弟,你如不能把这中间道理说明⽩,可莫怪老夫不念彼此的情面了!” 于逸笑道:“这事如就常情而论,果然兄弟的说法,大可怀疑,但如三位能够稍作深思,就该明⽩,兄弟所说,极有道理!” 呼延侗冷笑道:“什么道理?” 于逸道:“三位误杀甘大侠弟子,多久了?” 呼延侗道:“那时老夫不过三十多岁,而今老夫行年八十有五,算来已有四十多年了!” 于逸笑道:“这就是了!” 麦冲喝道:“是在何处?” 于逸道:“麦兄真要这般咄咄人,兄弟的看法,那甘大侠似是早已忘了这桩事了!” 呼延侗头摇道:“老夫不信!甘大侠的为人虽是有时失之玩世不恭,但却极为重视名誉,自惜羽⽑,老夫等伤了他的弟子,对他而言,应为大忌之事…” 于逸不等他往下再说,接道:“呼延兄,只怕你把甘大侠看错了!” 呼延侗一怔道:“哪里看错了?” 于逸道:“如若甘大侠果真如你所谓,深懂名器不可假人,羽⽑不可不惜,则他对那弟子之死,应是不会记恨于三位兄台才是!”张耀大声道:“为什么?” 于逸淡淡接道:“不为什么,只要三位兄台仔细的想想那甘大侠的弟子卞雄飞的为人,即可知道兄弟所说不谬!” 石承先暗道:“原来我还有一位师兄,唤作卞雄飞?怎地师⽗没有说过?” 耳中听得呼延侗道:“护犊乃属人情之常,于老弟所见,容或有理,但老夫未见甘大侠之面,宁可不信!” 于逸大笑道:“这么看来,二位是对甘大侠的为人,视作凡夫俗子!”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动,忖道:“不错,师⽗的为人,虽是玩世不恭,但是非之辨,却极为明⽩,这于堡主倒是很能知晓师⽗的个…” 转念至此,不噤对呼延侗兄弟有了芥蒂之心。 这时,简鹏忽然冷冷一笑道:“于老弟,你这番话用心可谓良苦啊!”于逸神⾊一变,但瞬即大笑道:“区区用心,旨在化除呼延兄与甘大侠误会,用心良苦四字,愧不敢当!” 那一直坐静的葛天森,此刻忽然嘴连动,暗用传音之术,向雷刚道:“雷兄,于逸挑拨之言,已使石兄弟变⾊,雷兄再不说话,一旦石兄弟迁怒呼延侗,则咱们又多了三位劲敌了!” 雷刚只听得悚然一震,大步上前,向石承先道:“公子,老奴有一句话,尚祈公子记住。” 石承先发现雷刚凝重的神态,心中颇为吃惊,忙道:“大叔请讲,小侄洗耳恭候。” 雷刚低声道:“于逸怀虺蜴之心,一意想挑拨公子与那三位老人作对,公子可莫要上当啊!”石承先陡然一凛,暗道:“果然我几乎上了这于逸的大当…” 思忖之间,只听得简鹏冷笑道:“于老弟,呼延兄避祸终南,已达四十余载,他们如果不是对那甘大侠甚是敬佩,又何须如此?相如廉颇故事,于老弟似是不该不知道的吧!” 于逸呆得一呆,道:“这事怎可互相比拟?” 简鹏道:“为何不可?想呼延兄三位,昔⽇剑创卞雄飞之时,均是正当壮年,他们若非学那司马相如,为了武林大局不忍自相残害,当真三人齐上,放手与那甘大侠一拼,只怕胜负之数,尚未可知呢!” 葛天森忽然大笑道:“不错啊,简兄之言,兄弟大有同感。” 简鹏目光一转,接道:“但呼延兄等,不俟甘大侠寻来,在知晓了卞雄飞⾝份之后,立即隐居不出,这中间的道理,不是极其显而易见么?” 石承先经过雷刚的指说,听到简鹏解释和驳斥于逸之言,顿时心头大为开朗,手心却又捏着一把冷汗,忖道:“武林之中,居然也有着这么多心机深沉,能言善辩之人,真是出人意外得很,适才我如稍不忍耐,岂不正中了于逸那瞒天过海之计了么…” 耳中听得于逸大笑道:“简兄好辩才!” 简鹏道:“过奖了!老夫说话,向来有一句,是一句,哪像于老弟那等有心机!” 呼延侗此刻陡地长长一叹道:“简大先生将老朽兄弟比作司马相如,那是太抬举我们了! 不过,区区此心,尚可指天誓⽇,隐居数十年,亦不过聊为向那甘大侠表示敬谨之心而已!” 语音一顿,蓦地脸⾊一沉,向于逸道:“老夫一生最恨的那等人,老弟可知道么?” 于逸佯作不解,笑道:“呼延兄不说,兄弟自然是不知的了!” 呼延侗沉声喝道:“就是那专门挑拨是非,颠倒黑⽩,唯恐天下不的小人!” 于逸因为听他未曾明言是谁,自是不会搅事上⾝,哈哈的一笑道:“呼延兄说的不错,兄弟也最为恼恨这等可鄙之徒…” 呼延侗见他老脸⽪厚,一至于此,不噤气的须发竖立,怒喝一声,道:“于逸,你还要装佯么?” 于逸眉头微微一皱,但:立即笑道:“呼延兄,你说兄弟装佯,不知指的什么事?” 他素装作不懂,这等工夫,真叫人为之气结! 呼延侗暴喝道:“你就是那种专门挑拨是非,颠倒黑⽩,唯恐天下不的小人!” 于逸闻言,先是故作一怔,然后才忽然大悟一般,长长一叹道:“呼延兄把兄弟看成了小人么?” 呼延侗冷哼道:“难道不是?” 于逸目光在三老⾝上一转,陡然失声大笑道:“这世间上果然是好人越来越难做了!” 呼延侗怒道:“你巧言令⾊,一再想挑拨老夫与简大先生和石家贤侄,这等居心,便是可诛!你还有…” 于逸长眉一扬,道:“呼延兄,于某一片好心,你不接受,那也无法可想的了!至于呼延兄这等指斥兄弟之词兄弟看在相多年的份上,也不计较于你!”话音一顿,向简鹏道: “简兄,那过山拳谱兄弟尚得一⽇时光,方可看完,不知简兄可否多留一⽇?” 简鹏闻言,怔的一怔,道:“怎么?老弟不是说过只需一⽇么?怎地…” 余音未已,耳中忽然听得五行樵子麦冲大声道:“于逸,你刚才是怎生对我家大哥说话? 咱们兄弟既然敢说出话来,哪个又怕你计较?你倘若不服,咱们就手头上见上一个分晓,也无不可!” 于逸冷冷的看了那麦冲一眼,道:“麦兄,你可是想跟于某人动手?” 麦冲道:“你敢?” 于逸蓦然仰天大笑道:“神机堡收容你们兄弟数十年,不想三位居然要打起主人来了;人心可恼,只怕连那畜牲也不如了…” 这句话似是骂得太重,只见那三位老人的脸⾊同时一变,个个⾝上⾐衫,无风自动。 显然,他们业已气极! 大厅之前,静得没有丝毫声息,一场可惊的风暴,就似即将来临。 石承先这时心中飞快的转动着念头,一旦他们动起手来,当务之急,应是先行设法,闯出神机堡! 是以,不知不觉,他移动双步向简鹏走去。 他这一移步,似乎是牵动了整个大局,只见那麦冲大喝一声,挥掌直向于逸击去,口中骂道:“无聇的小人,老夫先教训于你…”掌力之猛,带起一阵锐啸之声。 于逸似是被他这等掌力所镇,脸⾊微微一变,双手合掌,向麦冲挡去。 两人掌力一接,但听得于逸大叫一声,⾝子飘飘而起,直往那大厅的屋脊上飞去。 麦冲一掌,就将于逸震得招架不了,因而脸上甚为得意,大喝道:“于逸,老夫的掌力如何?你敢不敢再接一掌?” 厅屋之上,一片寂寂。 半晌过去,也没听到答话之声。 麦冲怔了一怔,葛天森却在大厅之中,缓步走了出来,笑道:“那于逸已然走了!” 呼延侗陡然飞⾝而起。跃上屋面,举目望去,果然不见于逸人影,只气得双⾜一顿,屋瓦塌了一大片,怒道:“不错,那姓于的当真溜了…” 简鹏皱眉道:“葛老弟,咱们为今之计,是留还是冲出去?” 葛天森道:“那过山拳谱呢?要不要了?” 不等简鹏回答,雷刚已抢先接道:“只要于逸不死,咱们总能讨得回来。” 葛天森道:“这么说,雷兄暂时不打算取回那过山拳谱的了!” 雷刚道:“为了小主人全安,区区一本拳谱,又能算得什么?葛老弟,咱们怎生脫出神机堡,还望葛老弟多加擘划!” 葛天森道:“不敢,兄弟必将尽我所能…”语音一顿,向简鹏道:“简兄,要齐兄带了那于苓当先开路如何?” 这时,齐逖早已拉了于苓走了过来,闻言笑道:“老朽理当效劳…” 大步向外行去。 简鹏和那三位老人,行到葛天森⾝前,葛天森抱拳,道:“三位今后有何打算么?” 呼延侗恨恨连声道:“想不到这于逸竟然是这等人,老夫真是瞎了眼…” 麦冲却是大声道:“大哥!这神机堡中,咱们是住不下去的了!” 呼延侗道:“二弟之意,咱们也走么?” 麦冲道:“那于逸包蔵祸心,咱们兄弟的清誉,可不能毁在他们的手下!” 张耀沉声接道:“二哥说的不错,咱们不管今后即将隐居何处,至少这神机堡已不是我等可居之地了!” 简鹏微微一笑,道:“三位明⽩此间不可再留,那就早些去也好。” 目光瞥及那齐逖已然走在十丈之外,接道:“呼延兄,时机迫切,要走就得赶快啊!”呼延侗道:“简大先生也这么讲,咱们还有何话说,两位贤弟,咱们走!” 麦冲、张耀齐齐应道:“小弟遵命…” 三人转⾝,随在齐逖⾝后而去。 石承先、雷刚、简鹏和葛天森四人,相顾一笑,也大步行去。 出了花厅,踅至一处园林。 葛天森忽然抢步上前,向齐逖道:“齐兄,这一处园林,埋伏极多,你可要小心了!” 齐逖道:“老朽省得!” 一望于苓,接道:“姑娘,今⽇之事,万不得已,你最好莫要妄生侥幸之心,如是咱们不能平安离去,这头一个遭害的人,只怕就是姑娘了!” 于苓心中哪有不明⽩之理?闻言接道:“我晓得…” 领着齐逖,向那园中走去。 一行人走过于一半,尚未见着任何凶险,石承先不由得暗道:“那于苓倒很是合作,有她相助,想必神机堡中的各处机关,都无能发生作用了!” 思忖之间,只见于苓忽然停下步来。 齐逖眉头一皱道:“姑娘为何不走了?” 于苓道:“这儿…有些不对啊!”齐逖怒道:“哪里不对了?” 于苓指着⾝前一处假山,道:“往⽇此处均有一株月桂,今⽇为何忽然不见?” 葛天森这时已走了过来,接道:“姑娘,这月桂移去,可就使你不明⽩这儿的路径,应是怎么走的了么?” 于苓道:“不错!” 葛天森沉昑了一阵,看看那三位老人和石承先道:“看来咱们要冒险一试了!” 石承先心中一震,脫口道:“葛兄,这个险值得去冒么?” 葛天森道:“要想出去,当然值得!”回头向简鹏接道:“简兄,你要相助在下一臂之力了!” 简鹏道:“敬候吩咐!” 葛天森笑了一笑,这才向于苓道:“姑娘,你再看看过了此处,前面那条径花之上,有否不对?” 于苓道:“侄女已然看过了,没有什么变化,只是…” 葛天森一怔道:“只是什么?” 于苓道:“这假山的后面,却是不知有无变动!” 葛天森道:“那倒没有关系…” 说话之间,已将自己那个小铁箱,递到雷刚面前,笑道:“雷兄,请代兄弟看管一下。” 雷刚道:“葛兄可得小心些啊…”葛天森点头道:“多谢雷兄了!” 转⾝走到于苓⾝前,目光在那假山之上看了半晌,这才向简鹏道:“简兄,请拿牢兄弟这丝绦!” 只见他解下束在內的一条金⻩丝绦,把一头到简鹏手中。 于苓不噤一呆,道:“葛叔叔,你这是⼲吗?” 葛天森道:“我要纵上假山上看看!” 于苓道:“那假山恐怕也有机关呢!葛叔叔,你大可不必冒险…” 葛天森一抖手中丝绦,笑道:“假山之上如有机关,凭着这丝绦,当可助我脫困…” 石承先听得甚是不解,他不知这么一丝绦,又怎能助他脫险,当下笑道:“葛兄,这丝绦怎能助你脫困呢?” 葛天森道:“石兄弟,落⾜假山之上,一旦下陷,只消简兄用力一带,兄弟即可借此力道,退回此间了!” 石承先道:“原来如此!不过,兄弟却觉着尚有不妥之处!” 葛天森道:“哪里不妥?” 石承先道:“倘若那假山之上,不是什么陷阱,而是一些什么毒笼之类的暗器呢?葛兄手无寸铁,岂不是难以闪避了么?” 葛天森道:“这个…兄弟先前倒是没有想到!”语音一顿,探手自怀中取出一柄短剑,接道:“多谢兄弟你提醒我,有此一剑在手,谅那暗中埋伏,也奈何不了我—了!” 语音甫落,人已飞⾝而起,直向那假山扑了过去。 石承先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的动静,只见葛天森⾝形落向左侧的一处小峰之上,却是没有什么埋伏消息发动。 葛天森目光向远处,忽然回头向于苓道:“姑娘,这假山前面的一片芍药,可有什么特殊埋伏么?” 于苓点头道:“有!不过,那里消息,侄女知道怎生趋避。” 葛天森道:“很好,咱们就借这假山作为捷径,只是你得先行说明怎生走法,愚叔也好跳⼊花丛之中。” 于苓道:“那一畦芍药,可是五株一丛么?” 葛天森道:“不错!” 于苓道:“叔叔只消跳在中间那株芍药之上,就不会触动机关了。” 葛天森道:“简兄放长丝绦,如有危险,小弟就拉动丝绦,你们莫要再过来了。” 简鹏道:“葛兄弟放心,不过你最好先用那支短剑试上一试,免得冒险…” 葛天森道:“简兄说的是,小弟且用药箱试上一试,比用短剑更好。” 他话音一落,立即由肩后取下那只铁箱,向前抛了出去。 只见他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接道:“果然不错,那铁箱落在那丛芍药之上,并未发现不妥!” 于苓道:“叔叔这总该相信了吧!” 雷刚冷哼了一声,道:“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受害的先是你!” 于苓嘟着嘴,没有答话。 这时,葛天森已然纵⾝向下跃去。 呼延侗目光一转,笑道:“咱们怎么走法?” 简鹏觉着手上丝绦并无震动的预兆,当下笑道:“咱们一个一个的跃上假山,再行踏着花丛过此园圃吧!” 张耀忽然向于苓道:“姑娘,这园圃有多大?” 敢情他们虽然在神机堡住了数十年,却是很少来到此处,是以对此间一切,知之不多。 于苓道:“这园圃只得五亩地面,但由此去到神机堡大门,只怕还有不下十处险地!” 呼延侗道:“姑娘是说要想离神机堡,却是不容易的了?” 于苓道:“机会不大!” 雷刚怒道:“老夫不信!” 于苓道:“由此而去,至少有三处埋伏,家⽗并未告诉过我…” 简鹏忽然笑道:“那很好,三处总比十处少得多!” 说话之间,当先跃上了假山。 不消多少时刻,几人已然全都依次行了过去。 出得园来,便是一处四面轩敞的花厅。 此刻他们所经的路径,与来时大不相同,是以并无一人知晓这花厅建在此处,有何作用。 雷刚两眼一瞪,打量了这座敞厅一眼,向于苓道:“姑娘,这是什么所在?” 于苓道:“家⽗练武之处。” 齐逖一怔道:“这座敞厅,如何用来练武?” 于苓道:“家⽗督促堡中弟子在此习艺,自是用不着隐秘的了!” 原来于苓倒是甚解人意,她知道齐逖言下之意乃是认为敞厅太过明显,不是自行习练绝艺之所。 葛天森一笑接道:“姑娘,这儿可有什么消息。” 于苓道:“当然有,不过,侄女知道关闭此间消息的总掣何在!” 麦冲目光一闪,大声道:“在哪里?” 于苓道:“那厅中的石凳之下。” 麦冲闻言,举步就待走过去。 于苓忽然叫道:“麦二爷且慢…” 麦冲呆了一呆,道:“姑娘这是何意?” 于苓道:“你老不知怎么走法,未到厅內,只怕已然先将消息触动了!” 麦冲暗道了一声惭愧,皱眉道:“应是怎生走法,才不会触动机关呢?” 于苓看了葛天森一眼,道:“葛叔叔,你老去把那总掣扭断吧!”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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