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风云录 第三十七回 聊把酒杯浇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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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鸣镝风云录  作者:梁羽生 书号:2025 更新时间:2016/10/5 
第三十七回 聊把酒杯浇块垒
  愿凭宝伞护佳人

  宮昭文一掌击倒了奚⽟帆,倒是不觉有点诧异,因为在手之后,他立即就发觉奚⽟帆本不会桑家的两大毒功。而一个学武的人在遭到致命的攻击之时,是—定会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应付的。如今奚⽟帆用来应付他的却是一种纯的內功,和桑家的两大毒功不仅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而且恰恰相反。

  “难道桑家的毒功秘笈乃是落在别人之手?或者这小子本就不是公孙璞?”宮昭文心想。遍搜了奚⽟帆全⾝,没有发现片纸只字,宮昭文更噤不住大起怀疑了。

  宮昭文之所以要杀公孙璞,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公孙璞投向蓬莱魔女,但还有一个原因也很重要的乃是他恐留下后患,如果公孙璞已经得到桑家的毒功秘笈的话,练成了这两大毒功,他⽇就是他的克星了。

  因此他现在发觉奚⽟帆不懂桑家的两大毒功,甚或可能本就不是公孙璞的时候,他倒是打消了非杀奚⽟帆不可的念头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远处隐隐有一缕箫声随风飘来,接着是一声长啸起自另一方,与箫声相和。

  宮昭文疑神一听,听见了箫声、啸声远远相和,噤不住大吃一惊,暗自想道:“我可不能让这两个克星碰见。”原来他从箫声与啸声听得出那两个人都是具有深厚的內功的,心知吹箫的必定是武林天骄檀羽冲,长啸的必定是笑傲乾坤华⾕涵。

  笑傲乾坤华⾕涵是蓬莱魔女柳清瑶的丈夫,武功还在子之上。武林天骄檀羽冲则是金国的第一⾼手,武功和笑傲乾坤也是不相伯仲的。

  这两个人正是宮昭文最为忌惮的人,他自忖单打独斗只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他们二人联袂而来?

  宮昭文本来就不是非杀奚⽟帆不可的,此际发现了他最忌惮的两个人就在附近,他当然是赶忙溜走,无暇再去细察奚⽟帆是否已经死了。

  这些事情奚⽟帆当然是不知道的,他说完了与“青袍老者”遭遇的这段事情之后,便指着孟霆,跟着说道:“我给那青袍老者一掌击昏,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就看见宮锦云在我旁边了。看情形,她正在为着不知如何救治我而着急。再过一会,孟大镖头就来了。以后的事情,孟大镖头都已知道,也不用我说了。”

  韩佩瑛听了奚⽟帆所说的经过,心中正是雪亮,笑道:“宮锦云的爹爹一定是认错了人,他把你当作了公孙璞了。”

  奚⽟帆道:“不错,他来的时候,刚好见着我拿着公孙璞那把玄铁宝伞,也怪不得他有此误会。”

  奚⽟帆却是仍打疑团,未能明⽩,接着说道:“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杀公孙璞呢?”

  韩佩瑛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前两天我们也曾碰上这个魔头,他对公孙璞查问底,我们说公孙璞和宮锦云前往金岭,他也不相信。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蓬莱魔女颇有不満,⾕大哥也曾受了他的暗算呢。”

  奚⽟帆听得韩佩瑛称呼⾕啸风为“⾕大哥”心里想道:“不过一年之前,他们才闹婚变,掀起了偌大的风波,现在却又这般亲热,世事真是难料。”心中不无感慨,看了韩佩瑛一眼,呐讷说道:“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现在该我问问你们啦。不知你们可知道⽟瑾的下落吗?”

  ⾕啸风甚感为难,暗自思量:“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呢?”终于说道:“我们没有碰上她,只是听到一点消息。”

  奚⽟帆道:“什么消息?”

  ⾕啸风道:“听杜四叔说,她似乎是到江南去了。”

  ⾕啸风不愿说出奚⽟瑾和辛龙生的事情,免得刺奚⽟帆。心想在他病好之后,那时杜复想必也回到金岭了,他可以自己去问杜复。

  奚⽟帆诧道:“舍妹曾和我说过是要回家的,她何以会去江南?我们兄妹在江南并无亲戚,亦无朋友。”

  ⾕啸风喟然道:“世事往往有许多猜想不到的,令妹前往江南,想必也有她的原因。”

  ⾕啸风的感喟乃是由衷而发,但他却不知奚⽟帆也正是有同样的感慨。

  此时已是东方大⽩的时候,⾕啸风道:“奚大哥,你可以动⾝了吗?咱们大伙儿到金岭去。”在他的想法,奚⽟帆本来就是要去金岭的,如今伤还未愈,到金岭治伤,正是最好不过。

  哪知奚⽟帆却道:“不,我还是想先回家一趟好些。请恕我不能和你们结伴了。”

  ⾕啸风诧道:“从这里到金岭路途较近,奚大哥纵然思家心切,但在金岭养好了伤再回去,不更好吗?”

  奚⽟帆道:“舍妹若是当真前往江南,想来她也会顺道回家一转的。我先回去,说不定还可以碰上她,好在我的伤如今已好了六七分,并不紧要了。”

  韩佩瑛隐隐猜到奚⽟帆的心意,当下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勉強奚大哥了。奚大哥回家之后,再来金岭也是一样。”

  奚⽟帆道:“我一定会来的。不过世事难料,什么时候能来,我却是不敢预定了。”

  原来奚⽟帆是不愿和⾕、韩二人同在—起,因而想避开他们的。韩佩瑛也知道奚⽟帆在暗恋着她,不知道的只是⾕啸风一人而已。

  奚⽟帆站起⾝来,试试活动手⾜,果然已是能够走路,大伙儿便一同出去。此时乔松年陪那楚大鹏吃早餐,也已经吃过了。

  ⾕啸风道:“乔老前辈,这次我们连累了你,此地你是不能安⾝的了。黑风岛主是宮锦云姑娘的⽗亲,这位宮姑娘不仅和我相识,和佩瑛更是情如姐妹,她现在已经到金岭去了。乔老前辈,你不如也和我们一同到金岭去暂且安⾝,好吗?你与黑风岛主的过节,可以求那位宮姑娘代为化解。”

  乔松年笑道:“柳盟主和她的丈夫笑傲乾坤华大侠的英名,老朽是久仰的了,只恨无缘相识。如今有这个好机会,老朽自是求之不得了!莫说可以请宮姑娘代为化解过节,即使那位宮姑娘不在金岭上,金岭也是可以让老朽避难的一个最好不过的地方!”

  ⾕啸风笑道:“不错,有笑傲乾坤华大侠夫在金岭上,再多两个黑风岛主,也是不敢去惹他们。至于那位宮姑娘,她是和公孙璞在一起的,他们先我动⾝,此时一定已经到了金岭了,你也一定可以见着他们。”

  当下,众人分道扬镳,孟霆护送奚⽟帆回他的百花⾕老家,其余的人,便都一同往金蛉了。

  正是世事往往难测,⾕啸风以为公孙璞和宮锦云一定是已经到了金岭,哪知结果却是大谬不然。就在奚⽟帆出事那天,他们二人也都各遭意外,此刻宮锦云正在找寻公孙璞呢。

  宮锦云和公孙璞相识之初,本来是不大喜他的,相处久了,觉得他虽然看来有点呆头呆脑,不解‮趣情‬,但他的朴实木讷,却也自有令她感到可喜之处。而且公孙璞在武功上天资过人,一点也不笨。宮锦云和他相处⽇久。渐渐也为他的这种大智若愚的厚重格所昅引了。

  正如奚⽟帆所猜测的那样,宮锦云请公孙璞陪她去买东西,是想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和他说话的。

  宮锦云买了她所需要的东西。又在一家成⾐店里,恰好找到了两套合⾝的新⾐裳,便在店里换了新⾐,店主人是个老婆婆,她借店主人的卧室换了新⾐走出来的时候,老婆婆笑道:“好漂亮的‮姐小‬,换了这套新⾐,真是像个新娘子了。”她是特地奉承宮锦云,希望讨个好价钱的,宮锦云听了,却是不噤心中—动,粉面通红,暗自想道:“我和公孙大哥本来是有婚姻之约的,但他直至如今还未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子,要不要想个法子告诉他呢?”

  宮锦云佯嗔道:“老婆婆说话好没正经!”口里这么说,心里却是不噤喜,她在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是带了一把金⾖准备在路上换钱用的,此时就随手给了老婆婆一颗金⾖当作⾐价,这颗金⾖⾜可购买十套这样的新⾐,老婆婆自是大喜过望,忙不迭的道谢。

  小镇上有一间临江的酒楼,规模不大,建筑倒颇雅致。二人从楼下经过,酒香阵阵飘来,宮锦云笑道:“这半个月来,嘴里嚼的都是耝糙的⼲粮,今儿可以解解馋了,咱们上去喝两杯如何?”

  公孙璞笑道:“不好吧,留下奚大哥一人在客店里。”

  宮锦云道:“把好吃的带一盒子回去,也对得住他了。店里总得有个人看守,若是回去再请他来,把你那把宝伞和大小包袱带下来,这可不好看相。”

  公孙璞拗不过宮锦云,笑道:“好,依你,依你,但你可不要喝醉才好。”

  两人要了一个靠窗的座头,叫了几样小菜,一壶绍酒,喝了几杯,宮锦云道:“这家酒楼的酒菜,好像比仪醪楼还要好呢!”公孙璞笑道:“饿了这许多天,什么东西,当然也都是好的了。”宮锦云哈哈笑道:“对,这叫做饥不择食。”

  宋代最重礼法,大户人家的女子,⾜迹不出闺门。北方的男女之防,虽然远不及南方的注重,但一个年轻的姑娘,在酒楼上如此放肆,毕竟也还是罕见的。其他客人,不免都向宮锦云投目注视,宮锦云也不放在心上,倒是公孙璞颇感尴尬了。

  宮锦云喝了几杯,微有酒意,颊晕轻红,便把话题挑了起来,说道:“公孙大哥,听说你爹爹早逝,令堂则还健在。是么?”

  公孙璞道:“不错,家⺟和几位前辈女侠寄寓在光明寺里。”宮锦云道:“不知令堂可曾和你说过你幼年之事?”

  公孙璞因为⽗亲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童年的事情,对他只是痛苦的回忆。听了宮锦云的话,不觉皱起眉头,说道:“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也不忍问她。”

  宮锦云道:“为什么?”

  公孙璞把酒杯一顿,说道:“往⽇伤心之事,何必重提?”

  宮锦云怔了一怔,说道:“伤心之事。哦,对了,你是不愿再想起、想起你的——”她毕竟是个七窍玲珑的女子,一懂得了公孙璞的心思之后,这“爹爹”二字也就避免出口了。

  公孙璞道:“你既然知道,那就更不必提了。”

  宮锦云笑道:“但我说的可是另—件事情。”

  公孙璞道:“哪一类的事情?”

  宮锦云道:“这个、这个,嘿,比如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公孙璞不觉有点诧异,心里想道:“宮姑娘一向慡快,为什么她现在和我说话,却是这般呑呑吐吐?”

  公孙璞把盏沉昑,宮锦云说笑道:“想不起来么?”

  公孙璞道:“不知你的意思,哪一些事情才算有趣?”

  宮锦云道:“比如、比如说,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表姐表妹表兄表弟,或者比表姐表妹和你更亲的亲人,你都忘记了他们了,你的⺟亲没和你提起来?”

  宮锦云煞费苦心,兜了一个大圈子说话,无非是想探问他知不知道他有个未婚子,这个未婚子是他的⽗⺟从小就给他定下来的。未婚子当然是比什么表姐表妹都亲的了。

  可惜公孙璞却是莫名其妙,心想:“宮姑娘一定是喝酒多了,简直不知所云。”当下笑道;“什么表姐表妹我都没有。从我懂得人事的时候起,我们就是两⺟子相依为命,再也别无亲人了。”说此至处,不觉伤心起来,笑得极是凄凉。

  宮锦云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道:“看来他是当真不知了。”

  公孙璞道:“奚大哥在‮店酒‬里一定等得心焦了,咱们走吧。”

  宮锦云道:“我还没有喝够呢,你怕我就喝醉了么?”

  说到这里,忽听有人叫道:“抓小偷,抓小偷!”原来是酒楼上的一个客人给小偷扒去了他的荷包,这小偷的手法太不⾼明,给他当场就发觉了,此时那小偷正在逃跑。

  登时有几个客人追了上上,那小偷把荷包一摔,叫道:“还给你就是,请你们别为难我啦!”

  宮锦云忽地把一颗金⾖放在桌上,说道:“公孙大哥,请你结帐,先回客店等我,我去去就来。”

  那个失窃的客人拾回荷包,打开一看,一个钱也没有缺少,说道:“饶了他吧。”可是宮锦云却已追下楼去。

  酒楼上的客人看见一个少女跑去追贼,而且跑得那么快,都是大为诧异。

  公孙璞当然是更为诧异,不解宮锦云何必如此爱管闲事,心里颇有一点担忧她酒醉闹事,但他又不能马上追去,结了帐再去找宮锦云,已经找不见了。

  公孙璞想道:“想来她不至于醉得不知回客店吧?且回去见了奚大哥再说。”只好独自回到那间客店,不料进房一看,奚⽟帆也不见了,客店的老板満面紧张的神⾊跟着进来。

  公孙璞道:“掌柜先生,我正要找你,我那位朋友哪里去了,你知道么?”

  店主人道:“我也正想问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公孙凄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们是逃难的人,从洛出来到南边投亲的。”

  店主人道:“但你那位姓奚的朋友可是会飞檐走壁的啊!他有这样大的本领,也要逃难吗?”

  公孙璞大感诧异,心里想道:“奚大哥为何要在客店里炫露轻功?”心中惊异,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当下笑道;“我那位朋友是在虎威镖局当伙计的,是会一点登⾼的功夫。蒙古鞑子的大军来了,莫说镖局的伙计,总镖头也要逃难的。他是从屋顶出去的么?”

  洛的虎威镖局远近知名,店主人说道:“原来你们是虎威镡局的,失散了。贵友刚才追赶一个人,好像两只飞鸟似的,从屋顶‘飞’过,可是也看不清楚那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我、找还以为——嘿嘿,现在已经知道贵友的⾝份,那也不必说了。”原来店主人以为奚⽟帆是“飞贼”黑风岛主是来招呼他出去做案的同

  公孙璞从来不说谎话。这次为了不想给店主人起疑,替奚⽟帆捏造了一个镖局伙计的⾝份,果然骗得店主人的相信,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说道:“我这位朋友也真是的,他不知碰到了什么人,要这么赶忙的追出去,也不留下一句话?”

  店主人倒是替他解释道:“或许那个人是小偷,给贵友发觉,是以追贼去了。”公孙璞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他总要回来的,待他回来,就可以明⽩了。”

  店主人走后,公孙璞关上房门,一看玄铁宝伞还在房中,但伞面却有一道⽩痕,地上有许多⽩⾊的粉末,一看就知道是一颗石子给玄铁宝伞打碎的。

  公孙璞惊疑不定,暗自想道:“看来奚大哥是和那人过手了,这人当然绝不会是寻常的小偷!今天的两件事情都很奇怪,锦云无端端的去追一个小偷,如今奚大哥又不知给什么人引了出去?我只好在客店內等他们回来了。”

  且说宮锦云追赶那个小偷,追到了江边,四顾无人,宮锦云喝道:“张弓,你还不给我站住?”

  那小偷回过头,笑嘻嘻地说道:“‮姐小‬恕罪。”

  宮锦云道:“张弓,你怎的如此没出息,⼲起小偷来了?”原来这个张弓乃是她⽗亲的一个得力仆人。

  张弓笑道:“不是如此,怎能引得‮姐小‬出来?”

  宮锦云道:“你引我出来做什么?可是我的爹爹来了?”

  张弓说道:“正是岛主来了。”

  宮锦云又惊又喜,说道:“爹爹现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

  张弓道:“‮姐小‬,和你喝酒的那个少年是谁?”

  宮锦云道:“你管他是谁?”

  张弓道:“他是公孙璞姑爷吧!‮姐小‬,你不知道,岛主正是要找他的。”

  宮锦云粉面通红,说道:“他还未知我是谁呢。你别姑爷姑爷的嚷。但爹爹已经知道我是和他在一起的么,他又为什么不和你一同到酒楼来呢?”

  张弓笑道:“岛主怎知你们是在酒楼喝酒,他叫我到处大街小巷去找你们,他自己则到镇上的几间客店寻找。”

  宮锦云道:“好,我回客店等他。”

  张弓道:“‮姐小‬,且慢!”

  宮锦云道:“有话快说,有庇快放。”

  张弓道:“岛主是在⻩河五霸那儿,知道你们已经遇上了的。但他又不知道是在哪里听来的消息,听说姑爷和‮姐小‬要去金岭投奔蓬莱魔女,他一路上面⾊很不好看,和我说过,倘若真是如此,只怕、只怕——”

  宮锦云道:“只怕爹爹要对公孙璞有所不利,是么?”

  张弓点了点头,说道:“只怕‮姐小‬也不免要受一顿责骂。所以我特来告诉‮姐小‬,可别和姑爷一同回去。或者看他怎样处置姑爷之后,再去见他不迟。”

  宮锦云吃了—惊,说道:“好,多谢你了,但我还是要回去的。”说罢,不理张弓的劝阻,赶忙便回那间客店。因为她怕公孙璞回去,刚好遇上她的⽗亲。

  公孙璞正自等得心焦,看见宮锦云回来,大为喜,笑道:“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姑娘,可捉到了那个小偷么?”

  宮锦云道:“你暂且不必管那个小偷的事情,你回来可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公孙璞道:“没有呀。只是奚大哥却碰上了一个不知什么人,追那个人去了。你看看这把玄铁宝伞。看来是给那个人用石子打了一下呢。”

  宮锦云心中明⽩,想道:“这个人一定是爹爹了,他没有见过璞哥,却把奚大哥认错了。”

  宮锦云不便和公孙璞说明个中原委,便道:“好,你继续在客店看守,我出去找奚大哥回来。”

  公孙璞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宮锦云连忙摇手道:“不,不!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你,你千万不可和我出去!”

  公孙璞莫名其妙,但宮锦云既然坚决不让他跟着同去,他也只好在客店等候了。

  从小镇出去只有一条大路,宮锦云并不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躺在路边的奚⽟帆。

  宮锦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问道:“奚大哥,你怎么啦?是谁伤了你的?”

  奚⽟帆受了七煞掌之伤,正在糊糊之中,听得有人说话,张开了眼睛,依稀认得是宮锦云。可是他的知觉虽未全失,却还未能开门说话。

  宮锦云其实无须动问,亦已知道他是受了七煞掌之伤的了。受了七煞掌之伤,眉心必有一股黑气,一看就知。宮锦云所以问他,不过是希望他伤得不重,能够回答而已。

  宮锦云看出奚⽟帆伤得极重,不由得心中卜卜的跳,想道:“果然不错,爹爹是把奚大哥错当了璞哥了,怎么办呢?”她虽然也练过七煞掌,但功力与她⽗亲差得太远,可不能替奚⽟帆解毒疗伤。

  宮锦云不但为奚⽟帆着急,更要为公孙璞担忧了。她一直在忧虑着一个问题:“爹爹将怎样对待璞哥?”如今这个谜底已经揭开了,果然是如张弓所说,她的爹爹要杀公孙璞!

  怎么办呢?她要赶回上告诉公孙璞,叫他赶快离开客店避开她的爹爹。她怕爹爹知道杀错了人,又会回来。

  可是奚⽟帆伤得这么重,她又怎能将他抛下不理。

  她摸了摸奚⽟帆的门,只有口还是温暖的。气息虽然微弱,但也还有呼昅。

  宮锦云稍稍透了口气,心道:“幸亏奚大哥內功深厚,遭了爹爹的杀手,居然还能噤受得起。若然调理得宜,或许可以保全他这条命。”

  可是谁来照顾奚⽟帆?没人照顾奚⽟帆,她怎能转⾝回去?

  就在此际,一骑⽩马从路上飞驰而过,骑在马上的是个女子,宮锦云抬头一看,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但此时她正在心烦意,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个女子的了。

  而且那个女子快马疾驰,也已经看不见了。

  宮锦云正自为着求助无人苦恼,忽地又见有一骑快马驰来,骑者是个虬髯汉子,这个人见了他们,突然下马,啊呀一声叫了出来:“这不是奚公子吗?”

  奚⽟帆点了点头。宮锦云大喜过望,问明了这汉子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头孟霆之后,就掷下一串珍珠,当作镖银,要他护送奚⽟帆回家。她自己无暇多说,就匆匆忙忙的回到那家客店。

  且说公孙璞正自在客店等得心焦,忽听得有人轻轻拍门,公孙璞喜道:“锦云,你回来了?”开门一看,只见一个陌生女子走了进来。正是:

  心中悬疑难自决,望穿秋⽔候伊人。

  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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