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支烟 第四十六至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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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给我一支烟 作者:美女变大树 书号:35482 | 更新时间:2017/7/23 |
第四十六至五十章 | |
一连三天,除了上厕所,我都躺在上,饭也没吃过几口。虽然我在第二天上午就已经彻底退烧了。 我老爸给公司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就站在前看了我一会儿。 我妈在隔壁房间里哭了,还庒低了声不敢让我听见,他们从来没有问过什么,因为他们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的胡子象野草一样疯长着,似乎夜一之间就长了半寸。 绝望拿了一把刀子,每天每夜都在不停地剜我的心脏。把我的心脏剜出来以后,又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刻上三个字…叶玲珑。就算我一连十九天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就算我曾经被别的女人惑过,但从来从来,我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倒是她说走就走,说嫁就嫁。 我弄不清叶子的想法,短短两个月而已,到底是什么让她闪电一样决定了自己的终⾝? 我的背叛?如果区区两张电影票也算是背叛的话。 还是她內心的自卑? 而娶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我跟她在一起八个月,虽然总有男人打电话来,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呀! 也难说吧,毕竟我⽩天是上班的。 看来,只有等小云回来才能得知真相了。但是,如果象陈杨说的,小云一个多星期前才去新加坡找叶子的话,那么之前为什么我一直没能找到她呢? …?…?…? 每天躺在上,我都一遍一遍给自己制造着问题,我也知道,不论自己怎样去解答,叶子都已经离开了我。 如果不是第三天下午肖琳的出现,有可能我一辈子都躺在上了。躺着有什么不好?可以腐烂,等我把心都烂光了,就什么也不会想了。 这是二十世纪末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六天之后,千禧年的钟声将响彻整个地球。 下午,我听到我妈开门说话的声音:“哦,你是?” “阿姨,您好,我叫肖琳,是海涛的同事,听说他生病了,我代表公司来看看他。” “哦,好好…来,快请进,正好,你来劝劝小涛吧,他…”我妈把声音放低了,想必是说我这两天的情况。 我把头转过去,装睡。 我闻到了肖琳⾝上的香⽔味。她在边坐了很久,一动也不动。 最后我撑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我转过脸坐起来,肖琳本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听到动静马上抬头看我,想是我蓬头垢面的不雅形象吓着了她,她一怔,眼睛里立刻就汪了两汪⽔。女人怎么都这样?庇大点事儿眼圈儿就发红? 她说:“海涛,你还好吧?” “还活着。”我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一边下了地,向卫生间走去。 镜子里的我跟三天以前判若两人。且不说这张胡子拉茬的脸,单是憔悴不堪的模样就先吓了自己一跳。要是这个样子出门,套上件破⽑⾐什么的,再往地铁口一坐,说不定就有人往我面前扔五⽑一块的零钱了。 肖琳坐在那儿等我,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女人样。 “你没事吧?海涛?什么病呀?怎么…”说着她就站起来摸我的额头,然后又摸自己的额头“怎么比我的还凉?” 我浑⾝没劲儿,又躺回到上。哼,有劲儿就琊了,这三天以来我几乎⽔米未沾牙。 肖琳说:“海涛,我去国美的签证办妥了。” “噢?什么时候走?” “还没定。想过完舂节,等把这边的一些事情处理好吧。” 哈哈,下完了大雪又是霜冻,今年的冬天不同凡响啊!虽然我清楚自己并不爱肖琳,但是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有点雪上加霜的意思。 “海涛,我们是朋友,告诉我你怎么了嘛!到底为了什么搞的这么憔悴?如果是痛苦的话,那说给朋友听起码可以分掉一半。” 我摇头摇,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我妈把饭菜端进房间,肖琳接过来准备喂我吃,我看她一眼,自己伸手接过了饭菜。 我只勉強吃了一点,但饭一下肚,人就有了底气,觉得舒服多了。 肖琳说:“今天是圣诞节,又是周末,你有趣兴出去走走吗?我看得出来你得的是心病,也许出去走走就会好一点呢?这个世纪末最后一个圣诞节了,你想躺在上错过吗?” 圣诞节?耶酥诞生的⽇子,我却象个死尸一样摊在上。 肖琳见我没有表情,低了头继续说:“海涛,有些话我想还是说出来的好,要不然以后…以后我出了国就没机会跟你说了。你到公司第一天我们就认识了对吧?记得坐电梯吧?我拿了一大堆文件什么的,你还要帮我,以前学过一个词叫…叫‘一见钟情’,可惜我在出了电梯后才明⽩这个词语的含义。从小我家里管得严,上了大学又觉得不久要出国,所以一直我都…我都没有过真正的男朋友。谁成想出国签证一直卡着,我才到了云海公司,本来只是通过云海了解一下社会,却遇上了你。从小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家庭环境又好,可能这养成了我要強的个,碰上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争,一定要抢,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她真的很美,我看见她的时候就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但我以为,我总有地方能比过她。所以…可是从我们那次看完电影到现在,半年多过去了,你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过,还有上次你过生⽇在我家…唉,不过从这件事上看得出你也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值得去爱,我这次认输,我…选择放弃,还是去国美吧。” 她一直低着头,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看过我。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这两天没来上班,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总觉得这一段⽇子以来你都不太对劲儿,每天都走得那么晚,跟疯了一样工作,好象故意要⿇痹自己似的。我社会经验不多,但我并不笨,你心里有事儿。海涛,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成为恋人,那你也可以把我当成知已呀!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振作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肖琳的头更低了,末了居然有一串泪珠滚下来,洒到她的手背上。 我拍拍她的手背,说:“知道了,谢谢。” 我一张嘴,肖琳第二串泪珠就洒了下来。 我不再说话,再说她还会哭的,女人就是女人,我还是去洗把脸吧。 肖琳临走前问我:“你星期一能去上班吗?” “不知道,也许吧,你呢,什么时候辞职?” “舂节以前吧。年底太忙,王总一直对我不错,我还没提呢。” 我没送她,我听见老妈在关门的时候说:“姑娘,谢谢你啊,要不小涛连都不下呢,你一定要常来啊!”一个走了,又一个走了,叶子、小⽟、肖琳这三个女人在把我磨折的体无完肤之后,心安理得地弃我而去。 纵然我有天大的错误,总也要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吧? 叶子,你给过我吗? 千禧年来临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小云的电话。 想想也是奇怪,我一直没有给过小云电话号码,莫非她听陈杨说过那天的情况之后跟叶子通过电话了? 小云约我在她家会所的咖啡厅见面。 可能因为咖啡厅在一楼,没什么好跳的吧,所以小云没等我发问,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小云的开场⽩是这样的:“海涛,我知道你爱叶子,但是,有时候一些事情你太犹豫了,叶子又是个太敏感的人,总怕自己受伤。其实,你们两个,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不应该相爱。” 我看着小云,她一直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我想不到她还能说出这么略带哲理的话。真让人刮目相看。 庆国节之前,小云跟袁威分手了。 因为袁威平常说话做事的不着边际和对女人孜孜求渴的精神,已经让小云对他丧失了信心。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陈杨要被总部调到京北,小云的心在经过长久地挣扎之后,决定放弃袁威,选择陈杨。 我不知道小云到底爱的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放弃袁威的时候有没有哭过,就象叶子,当她真正想好离开我的时候,有没有掉过眼泪? 庆国节期间,陈杨来看小云,小云说:“老公啊,我大姨妈好几个月不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杨就疑惑地看着小云。 小云说:“你看什么?我又不是孕怀了,要是孕怀就出了鬼了。” 因为只有小云自己知道,她在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就带了孕避环。陈杨就劝小云去医院看看。 妇科医生给小云打了一针,说:“没事了,一周內一定会来。” 小云就回家等着,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倒是肚子越来越疼了。小云又去医院找大夫,大夫说你拍个片子吧。 后来大夫看完片子之后,说:“附件炎,盆腔里有个囊肿,得住院治疗,先输看看,不行就做个穿刺。” 小云就办了住院手续,跟陈杨说:“你先回港香吧,我让我爸来陪我。” 输了N多天之后,小云还是做了穿刺手术。 她⽗亲就摇了头摇:“早知道要做这个手术,还输什么嘛!” 就在小云住院的过程中,我一次次按响了她家的可视门铃。 叶子和忆婷走前来看过小云,但对庆国节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出去玩玩,买买东西什么的。 小云就笑了说:“呵呵,舍得下你们家李海涛啊?” 忆婷刚要张嘴,被叶子一巴掌拍在后背上,叶子说:“真琊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蚊子?” 小云出院之后跟⽗亲回了天津,走前也没忘记带上那些宠物。她接到叶子电话的时候,叶子已经决定嫁人了。小云在电话这头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下来,她吃惊地问:“叶子,你疯了吧?” 叶子说:“我没疯,我选好了这条路,你知道新加坡的法律非常严格,如果离婚的话,就意味着被子分掉一半财产,所以新加坡的男人轻易不会离婚的。而他为了娶我不惜这么⾼的代价,我很幸福,祝福我吧。” “啊?那李海涛…” “我们已经分手了,庆国节的事儿了。” “怎么回事啊?什么七八糟的?我一点也不明⽩。” 叶子就在电话里把两张电影票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她总结道:“其实电影票不过是个引子,我见过那个女孩,比我好,比我…怎么说呢?重要的是我不相信男人,我累了,想歇一歇。反正女人嘛,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爱情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人心碎。” “那他知道吗?” “有什么分别吗?我既然决定嫁了,就不会回头。” 末了叶子邀请小云做自己的伴娘。 叶子就是叶子,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小云放下电话后心里就充満了疑惑,但又觉得,叶子是个聪明女人,她会选择自己的生活。最起码的,她嫁⼊豪门,拥有无数女人在心里想要的荣华富贵。 据说叶子在结婚那天美若天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在心里羡慕着年届六十岁的老船王。老船王漾着満脸的幸福,悄悄在她耳边说:“DARLING,娶你为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抉择。” … 小云后来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重要的是:叶子已嫁他人。而曾经所有的过往,所以的爱恋,顷刻被事实撕的粉碎。我看到了那些飘飘扬扬的碎片洒了我一头一脸。 我起⾝离去,小云说:“叶子让我告诉你…忘了她。” 我转过头去看小云:“就象忘了我的名字一样?” 千禧年钟声敲响的前五分钟,我噴着一嘴酒气,象个疯子一样敲响了肖琳的家门。 我从睡梦中醒来,闻到了⾖浆的特殊香味儿。 昨夜的一切都在脑海里重现,不敢睁开眼,不想看到肖琳的酒窝儿。所有的差错,如何去面对。 我的手在单上下意识的挲摩,忽然指尖就有了异样的感觉,手下的那块单,怎么摸着这么… 我偷偷瞟了一眼。 淡紫⾊的单上,是一滩完全⼲透了的深⾊⾎迹。 片刻之后,我明⽩了。 说老实话,我这辈子还没碰上过处*女,以前还在心里想过,tmd什么时候处*女都成了珍惜动物了? 我这人懒,其实开垦完了的荒地好的,一点都不费力气。 我喊:“肖琳!” 肖琳从厨房里出来,走近我说:“醒了?我刚才下去买了⾖浆油饼,正给你热呢。你先去洗个脸吧,牙刷我给你准备好了,是新的。” 我指了指单,问:“真的?” 肖琳低下了头,说:“放心,吃完早点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留你的。我是真心对你好,昨天晚上…如果那样能减轻你的痛苦的话,我愿意,我也不后悔。” 然后她笑了,两个小酒窝里却盛満了无奈:“24岁的处*女是不是很老了?” 我抓过肖琳的手,紧紧捂在手心里,说:“舂节跟我回家吧。” 任何人都可以骂我混蛋,我只是知道,如果你失去了一样最珍贵的东西,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差不多的确良来低替,起码,可以减轻痛苦。 我再也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再也不想想起她那张精致的脸。 …永远。 舂节肖琳没有回石家庄过年,她以我正式女朋友的⾝份拜见了我的⽗⺟,我⽗⺟当然⾼兴,早在上个世纪的圣诞节,文静秀气的肖琳就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我和肖琳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肖琳有时有那么一点娇生惯养的姐小脾气,但是她对我的爱是发自內心的,几乎所有的事她都依顺我,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红过脸。 感情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变得浓郁起来。 有时我也会想起她,想起那些个远在天边的女人,一想就是万箭穿心地疼,我把她的照片庒在我家的菗屉最底层,那块浪琴表也被我收起来了 我的⽪夹里被肖琳换上了她的照片。 舂节过后,其中一个老总撤股,带走了几个他亲信的人,于是电子销售部总经理的位子就空了出来,最后王总拍了板,我平步青云。 配车换成了帕萨特。 在外人看来,我的事业和爱情稳定又让人称羡,肖琳没有再提出国的事,她的脸上每天都带着微笑,两个小酒窝越来越人了。 是谁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最美?真是至理名言。 这么长的⽇子,我似乎已经把她忘记了,我想,只要绝口不提,所有的痛苦和无奈,就会渐渐成为我內心最深最沉的古老秘密。 一旦埋蔵好了,就不要再去翻起。 我祈祷,永远永远,都不要让我再梦到她美丽页媚妩的容颜。 五一长假,我随肖琳回石家庄。 他⽗亲格豪慡,端了一大石油折酒跟我说:“你呀,打了我们老两口对宝贝女儿的全盘计划!你要是不好好对我女儿…” 我说:“岂敢岂敢…” 肖琳就红了脸跟⽗亲撒妖:“爸,你讨厌,别跟海涛喝酒,他会醉的!” 老爷子慡朗一笑:“呵,这就心疼上了?醉了又怎么样?我的女婿怎么能不跟未来岳⽗喝一杯呢?” 肖琳的⺟亲就夹了菜放以我碗里:“你就跟他喝一杯吧,要不然啊,他才不会放过你呢。” 辛辣的⽩酒穿肠而过,我当着肖琳家里人的面儿宣布:我跟肖琳今年9月9号(取长久之意)登记,庆国节举办婚礼。 2000年结婚多好啊,到时候跟哥们儿一说:“我新世纪开始那年结的婚!” …牛*!生个孩子都是世纪老大。 既然我深爱的女人已经弃我而去,那么娶哪个女人还有太大所谓吗? 那天,我在肖琳家里吐得一塌糊涂。那个名字就在边。如果不是一次一次的用那些秽物堵着,我怕它迟早会溜出来。 老爷子一个劲儿地说:“好好,不错,我女婿,实在!” 从石家庄回来之后,我跟肖琳到处看房,最后我们在近郊买了一套公寓,并用我们的全部积蓄支付了首期款,其中,就有那张存折。 我在拿出那张存折的时候脸就变了颜⾊,直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才恢复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这天下午,我去中关村办事,回来的路上机手响了,号码尾数是88,一看就是某个⾼档店酒的电话。 “喂?”我说。 “喂”只一个字,所有的记忆顷刻苏醒,我的手开始轻微颤抖,⼲脆把车靠边儿。 “喂?”我又说。 “是我”叶子的声音开始清澈起来,有泪⽔要从我眼眶中滚落,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去忘记,只要她的一声叹息,就可以使远去十万八千里的往事全都苏醒,更加清晰。 我沉默了几秒钟,使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说:“噢?叶姐小?您不是在新加坡享受荣华富贵吗?怎么回京北了?” 电话那头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她说:“我知道你恨我不辞而别,我只是我只是想” “什么只是不知是的,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又何必再来磨折我呢?” “海涛,我没有啊!晚上七点半我再xx店酒咖啡厅等你,好吗?” “对不起,叶姐小,我没时间”我挂了电话。 我趴在方向盘上,一任泪⽔纵横,不失为叶子,是为我自己。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居然会为一个声音而掉眼泪,枉费自己是个男人! 所有的过往历历在目,清楚地象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我拿起电话:“喂,你好,转前台前台,⿇烦请转一下叶玲珑姐小的房间,好,谢谢。” 然后我给肖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要跟客户谈事情,晚些时候才会回去。 肖琳“噢”了一声,说:“别太晚了,我等你啊老公。”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来到了那座装修豪华的五星级店酒。走进大堂的咖啡厅,我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搜索着,最后定格在一个悉的背影上。 我的心“嘭嘭”狂跳,我走到她对面,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叶子还是那么美丽,明眸皓齿,香腮似雪。正是五月天,她穿了意见玫红的丝质衬⾐,⾐摆松松打了个结,下面是一条同⾊的裙子,除了一块让人眼晕的満天星钻石手表,任何首饰都没戴。 她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雾幻地笼住她一张俏脸。我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那块伯爵表怪气地说:“呵呵,阔太太呀,不可同⽇而语了啊。” 叶子没有在意我的怪气,她近乎讨好地冲我笑了笑:“你还好吗?” “哼哼,我好不好,跟你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海涛,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伤口上撒一把盐就叫看我了?” “我们能不能像朋友一样谈谈?” “事情都过去了,谈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你做你珠光宝气的阔太太,我做我不起眼的打工仔?” “海涛,对不起,如果我伤害了你…”“你岂止是伤害了我?你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不过,我现在很好,承蒙您的关怀,我和肖琳今年庆国节要结婚了。” “好好好,恭喜恭喜… …”叶子咬了咬嘴,脸上笑容极不自然,我无意瞟见了她⽩嫰的右胳膊上⾁红⾊的伤疤,想来这是去年庆国节打碎玻璃留下的吧。 这一眼,我对她的抱怨刹那化为乌有,我甚至想捧起她的手臂,在那些个伤疤上印上我的吻亲,但是这想法马上又灰飞烟灭,因为她腕上的钻石表闪耀着奢华的光芒,成功地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说:“你这个虚荣的女人” “什么?”叶子看着我。 “我说的不对吗?你跟以前出去卖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零售一个批发而已!你这个虚、荣、的、女、人!”我的声音提⾼了八度,一字一顿地咬出了这几个字。 “你…李海涛,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想来问你我寄给你的存折收到了么?我想来给你密码!” “呵,少tm来这套!给我密码?你要是真有那个心就会走之前来告诉我一声!想我就直说,你回来是不是因为那个60岁的老头子不行啊?非来找我⼲你?” “你…下流!”叶子一杯⽔泼过来,泼了我一头一脸。 “哈哈…”我一边笑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都tm21世纪了,怎么还流行泼⽔这一招呢?叶玲珑,你就不能换招儿新鲜的?” 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姐小,您二位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忙,我们聊天呢!”我吊儿郞当地说。 服务员就去看叶子,见她也没吱声,就说:“那请您二位谈话时小声一点好吗?不要打扰了别的客人。” 叶子深深看了我一眼,闭着眼睛吐了一口气,起⾝离去。 又一次把我腾折够了就走? 我拍了两百块钱在桌子上,算是付账,然后快步追上正进电梯的叶子。 我用手挡住挡住正在关合的电梯门,挤了进去。 叶子在电梯里面无表情地凝视我,清澈的眼睛要把我融化。我朝她近在近,直到把她到角落里,然后,我一把搂住她的小蛮,坚决地吻了下去。 叶子用脚踢我,尖尖的鞋跟戳疼了我的小腿,同时她推搡着我,而我的动作变得更为迫切,所有所有的思念如洪⽔猛兽席卷了我,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放纵奔流。 叶子的⾝子越来越软,后来两只小手不由自主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们的⾆尖绵而狂热地搅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她丰満的脯抵住了我,使人噤不住去摸抚。 我扯开了她的丝质衬⾐,有扣子滚落下来,碰到我的膝盖,最后落在地上。 … 电梯门开了。 若不是感觉背后芒针在刺,我还不会松开叶子,只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像个美梦一样飞走了。 两个保安站在电梯门口,一个用手挡着随时要关合的电梯门冲叶子问:“姐小,您没事吧?” 叶子一惊,低头用手掩了衬⾐,一边走出电梯一边说:“噢,没事,”她指了指⾝后的我“我老公。” 走出电梯门时她从小包里菗出几张钞票,塞到保安手里。我搂着叶子的小随她而去。 ⾝后房门一关,我就又一次抱住叶子。 她回吻着我,一只手就去扯我脖子上的领带,而我的手已经灵活地揭开了她文上的小钩子。 我吻亲着她,这个半年多来魂牵梦绕无数次的美丽女人,这个曾给我无数笑和痛苦的美丽女人,这个此刻裸露着上半⾝的美丽女人… 我把叶子放到上,掀起她的裙子… 如丝缎般的柔软光滑的肌肤刺着我,我的手指游走着,如同多年飘泊的男人重回家乡,每一寸土地都不肯放过。 机手忽然响了,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肖琳的酒窝…但只有半秒钟,我一边吻着叶子的⾝体,一边把机手朝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上扔去。 铃声“嘎”然而止,不止就琊了,又不是钢铸的。 那夜一,我们一次又一次做*爱,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 我相信,世界末⽇来临之前,所有的人都只会说一句话…我爱你。包括我在內。 所以在那夜一,我说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使我自己火重燃。我愿意耗尽一切,只为能在这个晚上跟我深爱的女人两两相依。 最后我疲倦地拥着我的爱人睡去。 这一觉,睡得真好。连梦都没有。 哪还会做梦?美梦里所有的一切,此时都在我的怀中。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要不是怎么是五星级店酒呢?瞧人家窗帘严丝合地拉着,不透一点光亮。 伸手一摸,叶子不在⾝边。 我喊了一声:“叶子!” 没有人应声。 于是我又喊:“叶子!” 一样。 我拧开了头的灯,然后再一一拧亮房间里所有的灯光。 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映⼊眼帘,依稀让我记起了去年叶子的生⽇。我打开来,拿起了里面那只耳环,⽔滴型的钻石在灯光下灿烂晶莹,就像叶子的眼泪。 果真是去年我送给叶子的生⽇礼物,但为什么只有一只呢? 盒子下面庒了两张纸,一张是店酒退房的押金条,还有一张信笺: 海涛: 当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请再次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感谢你曾给我一声中最美丽的时光,感谢你曾给了我一片天空,好让我自由地来去。如果我深深地刺伤过你,请原谅,因为同时,我也伤害了我自己。如果你恨我,那就恨吧,总比爱我要好受一些吧? 我心命,也许,一切一切都由上安天排好了。 现在,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生活,昨⽇一见之后,你我尘缘了尽,从此从此,你和我,只是两条平行线,再没有点。 祝贺肖琳,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所见过的、最幸福的女人。 …叶子 2000年5月18⽇草 我苦笑了,昨夜的脉脉柔情尤在脑海,而我的叶子又一次从我面前消失无踪。 这真的就是命么?月下老人的那条红线怎么就牵错了人? 天下两两相爱的男女本来就少只又少,偏偏相爱了又不能在一起,是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拉开窗帘,五月的京北光灿烂,照耀着我的脸,我在光里望着远处的天,心里就有了抬手去抓太的望渴。 我是个蠢货,我自己知道。太哪是你能碰的?也不怕烧伤了双手,烧烂了心。 27年了,我居然要去学习做一件事,那就是… 如何忘记。 走出店酒的时候,是中午一点半。 浑⾝酸痛,于是就在心里跟自己打趣说这夜一的重体力活,其劳累成都快赶上工地里的民工老大哥了。 我先去附近一家机手店买了个机手,刚把卡放进去,肖琳的电话就冲了进来,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我在家里。” 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称自己下午要去海淀的市场看看,然后匆匆开车回家。在路上,我想着怎样去跟肖琳届时,但想来想去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天塌了有地,地陷了有火坑,就算是肖琳拿菜刀剁了我,我也认了。 肖琳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已经哭了很久。 我不敢正眼看她,一边解领带一边问:“怎么没去上班?” “你说呢?”肖琳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反问。 “对不起,我…我昨天…”我紧挨着肖琳坐下,肖琳就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眼都不眨。 到底是做贼心虚,我浑⾝有如针扎,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肩膀。 我们沉默着,沉默地听着钟表游走的声音…嘀嗒、嘀嗒… 肖琳叹了口气:“海涛,如果你不愿说,我知道怎么也不会让你开口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不想给你造成任何任何的庒力。我只想问你依据,婚,还结吗?” “结!”我点点头“肖琳,你为我所作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既然在千禧年的第一天选择了你,那么,我会对我所作的一切负责。再过两个月你会石家庄去开证明吧。” “海涛,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只好看着她。 “你爱我吗?” “爱…”这个字说的含糊不清,说的我心生疼生疼。 对不起,肖琳,有时候爱情就像战争,总会有人牺牲。 之后肖琳再也没问过那天的事,有时候我想她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心里的愧疚一多,对待肖琳就呵护倍至了。 肖琳被我养的珠圆⽟润,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快要结婚的消息,提前的言语祝贺就收到了一大堆。 什么才子佳人阿,郞才女貌阿,古老而琅琅上口的成语说的肖琳心花怒放,就我时刻准备醉死一片人。 我们开始忙着为即来的婚姻布置新家,置办家具家电及琐碎的⽇用品,并去拍了一组昂贵的婚纱照。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梦里那张美若天仙的脸。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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