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 第二十八回辽东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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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传奇 作者:戊戟 书号:35356 | 更新时间:2017/7/22 |
第二十八回辽东双侠 | |
却说公孙⽩一行人正在议论着是去⽩鹿洞,还是去书院时,那位学写字的书生不知怎么停了手,搭话过来:“⽩鹿洞书院可是我国最早的一个书院,从唐朝到现在,不知有多少学者去那里讲学,尤其是宋朝理学家熹朱夫子,更在那里讲过学,留下了‘四时读书乐碑’,这可是人间珍品,不可不去一看。” 甘凤凤看看这书生,不过二十岁上下,生得颇为英俊潇洒,文质彬彬,跟公孙⽩可算是一担挑,便扬眉问:“你去过了?” 书生说:“晚生何只去过,还在那书院里栖⾝哩!” “在洞里住?有地方吗?” “⽩鹿洞住的地方多的是,有殿宇、书堂三百六十多间,还有御书阁、彝化堂等等,怎没地方住?” 甘凤凤惊奇起来:“岩洞里有三百六十多间殿宇书堂?那个岩洞很大很大的了?” 书生笑起来:“⽩鹿洞不是什么岩洞,是庐山中的一处幽雅的地方。” 甘凤凤问:“那⼲吗叫洞的?” “因为那里山美⽔美树木美,极为清静,山石环抱成洞的形状,所以称为洞。为什么称为⽩鹿洞呢?因为唐代的李氏兄弟李渤、李涉,在那里隐居读书,驯养一只⽩鹿自娱,人们称他们为⽩鹿先生,他们住的地方,便名⽩鹿洞了。到了宋初,便扩建为书院,与雕、石鼓、岳麓,共称为神州四大书院。书院中的古迹和古人的石刻书法颇多,到了庐山,不去⽩鹿洞看看,有负庐山一行。” 甘凤凤对这些什么古迹书法,半点也不感趣兴。讲到深山中的优美、清雅,她住的巫山,恐怕就比什么⽩鹿洞好得多。她朝公孙⽩说:“公孙大哥,⽩鹿洞我不想去了!” 书生惊讶问:“这么个名胜之地,你怎么不去?” “我害怕我去了,不但染上一⾝的酸味,更怕会害神经病!” 书生愕然不知所措,公孙⽩微笑问小蛟儿:“贤弟,你呢?” “大哥!我和凤凤都是耝人,这个什么书院,我也不想去。” “那我们去秀峰吧!” 他们走后,书生困惑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暗想:⽩鹿洞这么一个有名的胜景,他们怎么不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公孙⽩带着小蛟儿、甘凤凤来到了秀峰。秀峰,在香炉、双剑、文殊、鹤鸣等群峰的环抱中,这里的山⾊、树木、⽔景几乎都葱绿如⽟,碧翠滴,怪不得称为秀峰了。不愧古人说。“庐山之美,美在山南;山南之美,美在秀峰”了。 甘凤凤往西看,只见两条似⽩练般的瀑布,从云端降落,飞流百丈,最后汇于青⽟峡,成为山南的奇景。岩壁上有宋代书法家米芾的“青⽟峡”、“第一山”等石刻,极为珍贵。 甘凤凤一边看,一边听公孙⽩指着一些美景说历代一些名人雅士的事迹:什么苏东坡、颜真卿、⻩庭坚、王羲之等等,甚至说到南唐有个皇帝李璟,曾经在秀峰旁的开元寺筑台读书,公孙⽩几乎是津津乐道,说来十分神往。甘凤凤笑着:“秀才,你别说了,我知道这山南的美啦!” 小蛟儿说:“凤凤,你怎么这样说韵?公孙大哥是给我们增长见闻呵!多听听不好吗?怎么叫大哥别说了?” 凤凤说:“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还说什么?” 公孙⽩微笑问:“你已经知道了?” 凤凤说:“你说后,我不知道了?其实,这些山峰并不美。” 凤凤语出惊人,公孙⽩和小蛟儿一时愕然和诧异:“这些山峰不美?” “我看,处处的山峰都差不多,这山南山峰之美,美就美在什么文人、雅士、书法家来过了这里,刻上了什么字,写下了什么诗。就是不美,也变得美了。说起这山南之美,我看我住的巫山,还比它美得多!论险,它比这庐山险;说雄峻,也比庐山雄峻,论幽奇,巫山更幽奇神秘得多了!只是巫山没有什么名人、雅士、书法家给它刻什么字,写过什么诗的。” 公孙⽩和小蛟儿听了,不由愕然相视,小蛟儿却感到凤凤说的有些道理,巫山的十二峰,小蛟几十岁时也曾经到过和眺望过,就是没见在奇峰石壁上有什么刻字,也没听说有占么名人雅士写过了什么诗。公孙⽩却说:“甘姑娘,李⽩等诗人也曾为巫山留下了一些诗句。” “哦!?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上过神女等峰吗?” 公孙⽩本想说李⽩曾写过“朝辞⽩帝彩云间”的诗句,但一想,李⽩写的是长江巫峡中的风光,并不是写巫山十二峰之美。至于李⽩有没有上过神女等峰,他却没听闻过,一时不觉哑口无言。 凤凤又说:“我看这些文人雅士,都是些胆小鬼,不敢去攀登巫山十二峰,所以巫山之美,就不及庐山山南之美了!我呀!到时捉一些酸秀才、书法家,到神女十二峰上去,叫他们刻刻字和写写诗,不写不刻,就不准他们下峰。” 公孙⽩听了哑然失笑,说:“強迫他们写,是怎么也写不好的。” 小蛟儿说:“凤凤,你别来!巫山那么险,别吓坏了他们。” 凤凤说:“公孙大哥,那你去吧,给巫山刻刻字,写写诗。” 公孙⽩笑着说:“去,我一定去,但我字写得不好,诗吗,更不行,写了,不但没人欣赏,只会给巫山添丑。” 他们正说着,两个穿着打扮一样的老头儿,不知何时来到了秀峰之下,一路在争吵着,朝公孙⽩、小蛟儿和甘风凤而来,一个说:“我说她是⻩脸婆!”一个说:“我说她不是⻩脸婆!” “我说她是就是。” “我说她不是就不是。” “我说是!”“我说不是!”“你凭什么说她是了?” 这两个老头儿,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带火气,他们上到了山峰,公孙⽩、小蛟儿和甘凤凤—看,既惊讶也好笑,这两个老头儿,不但穿着打扮一样,连面貌、神态和说话的声音也一模—样:皓首、童颜;⽩眉、⽩须,年纪没八十,也恐怕有七十多岁。说他们童颜,不但他们面⾊红润似孩子,连神态也像一对七八岁的童子一样,互相争得面红耳⾚,口沫横飞。 他们一下站着不走了,互相似斗般对立着,一个叉着,用手指戳着另一个的额头,带怒问:“你是二老还是我是二老?” 另一个也同样回敬了他,手指点着对方的鼻尖:“你是二老又怎样了?这次你输了,二老应该由我来做。” “二老由你定的吗?这是妈定的。” “因为你出世哭声大,妈才定你是二老,现在我的声音比你大,得重新定过。” “胡说!我不但哭声大,出世也比你早。” “不对!我们一块从妈的肚子里跳出来的,不分先后。” “妈说我是二老就是二老,改不了!” “不!妈要是还在世上,一定会改说我是二老。” “你就算是二老,也不能说了算。” “那你说的就算吗?” “当然我说的算。” “她明明不是⻩脸婆,怎么算了?” 这两个老头儿开头还互相手指戳戳,到了后来,竟互相揪头发,扯胡须了。 一个怒吼说:“你敢揪我的头发?” 一个大叫道:“你⼲吗扯我的胡须?” “我不扯掉你的胡须,当不了二老!” 到了最后,两个老头儿竟然互相扭打起来,翻滚在草地里,像两个元宝似的滚来滚去。 公孙⽩微笑不语,凤凤却笑得前仰后合,似花枝抖。心想:这是哪里跑来的两个老宝贝呵!他们争什么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像小孩子般的打架,不怕笑坏了人。 小蛟儿先是好笑,后来见他们越打越不像话,弄得不好,滚下峰去,那不摔死了?连忙奔过去开解,一边说:“两位老人家,别打别打,有话慢慢说。” 小蛟儿将扭打成一团的两个老头儿分开,自己横在他们的中间,让他们不能再互相扭打。 两个孩子般的老头儿似乎刚才扭打累极了,气吁吁地坐在草地上,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怒视着。双方的⽩胡子都在抖动,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蛟儿问:“你们为什么争吵的?” 一个生气地说:“我们吵什么,你没听见么?这也问的。” 另一个说:“你不准人家是聋子么?不能问?” “聋子会跑过来问吗?” “他脚又没有跛,为什么不能跑来?” “他是聋子,我们说了他能听到?那不⽩说了?” 这个老头儿给问哑了,瞅着小蛟儿问:“喂!小老弟,你是不是聋子?” 那一个老头儿说:“他是聋子,你不是在⽩问?还想和我争二老哩!” 小蛟儿说:“我不是聋子。” 这个老头儿⾼兴了,仿佛自己胜利了似的:“你听听,他说他不是聋子!” “他不是聋子,也等于是个聋子。” “他明明听到,怎么是聋子了?” “他既然听到了,⼲吗还跑来问我们吵什么?” “对对!小老弟,你⼲吗跑来问我们的?” 小蛟儿说:“我虽然听到,但不知道两位为什么要争吵。” 这老头愕着眼望小蛟儿,转脸去间那一个老头儿:“他听到了,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争吵,你看怪不怪?” “他大概是个痴小子!” “喂!小老弟,你是不是个⽩痴儿?” 小蛟儿几乎给这一对老头儿弄得啼笑皆非,但却好心的说:“我不是痴子。” “他说他不是⽩痴儿呵!” “那他就是个浑小子,居然连我们吵什么也不知道,还跑来问。” 小蛟儿看在他们这一把年纪,也不与他们计较,只好说:“我只想劝两位有话慢慢说,别相打了。” “你以为我们没慢慢说吗?” 另一个说:“是呵,我们在峰下就慢慢说了,用你来劝?” 甘凤凤在那边几乎笑破了肚子,对小蛟儿说:“这是两个老糊涂,你别劝他们了,由他们闹去!” 两个老头儿好像看清了甘凤凤似的,一下全跳了起来,一个说:“你看看,我说是⻩脸婆擞有错吧?” 一个说:“你听听,像⻩面婆吗?” “你还说不是⻩面婆的?” “⻩面婆的声音有这么好听吗?” “好听的声音就不是⻩脸婆了?牯岭那卖酒的老婆子,声音够好听了,那是不是⻩面婆娘?” “那声音难听死了!简直像乌鸦叫。” “她的声音好听吗?” “当然好听啦!像⻩莺儿啼似的。” “就算好听,我也说她是⻩脸婆。有的⻩脸婆,声音就比⻩莺儿好听。” “凡是好听的,就不是⻩脸婆。” “你简直在胡闹,她那张脸,明明是⻩脸婆,你还说不是。” “你不准她那张脸是假的吗?” 自居二老的老头儿愕异:“一个人的脸,怎么有假的?” “怎么没有假?唱戏的大花脸,不就是假的吗?” “她是唱戏的吗?” “我看她跟唱戏的差不多。” “你说她的脸是假,你去揭下来我看看。” “我已知道她不是⻩脸婆了,还揭她⼲吗?” “不敢去揭,就说明她那张脸是真的。” “揭就揭,要是那是假的你怎样?” “你罚我爬树好了!” “不行,要爬石壁,还要称我为二老。” “不是假你又怎样?” “那我称你为二老。” “那你输不输不是一样吗,二老、老三的名分是注定的,不能改动。你输了,也一样得爬石壁。” 叫老三的老头儿想了想说:“好!”于是便朝甘凤凤走过去。 小蛟儿初时仍不明⽩他们在争吵什么的,现在一听,才明⽩他们所争论的,竟然是甘凤凤是不是⻩脸婆,还居然为这事扭打起来,便急忙对叫老三的老头儿叫道:“喂!你别胡来!” 甘凤凤也在那边也听明⽩了,见这像土地公公的老头儿朝自己走来,不由退后两步,说:“你,你想⼲什么?” 老头儿嘻嘻地笑着:“我跟我二老打赌,他说你是⻩脸婆子,我说你不是,所以我过来看清楚。” 甘凤凤说:“你想死了是不是?” 老头儿茫然起来:“我,我老头儿怎么想死了?” “你别再过来,你这老头儿,一大把年纪是⽩活了?懂不懂规矩的?” 老头儿茫然,不知道怎样答才好:“什,什么规矩的?” “我是个妇道人家,你这么走近来,就是没规矩。” “那,那我怎么办?” 甘凤凤噗嗤一笑:“你往回走呀!” “我往回走?” 叫二老的老头儿说话了:“老三,这下你看清楚了,她是⻩脸婆吧?” “我看清楚了!” “那没话说,你往那石壁上爬呵!” “二老,我看清楚她不是⻩脸婆,是位小妞儿!该往石壁上爬的是你。” “她那张⻩脸是假的?” “是呵!是假的,不留心,真看不出来。” “我不信。” “二老,你不信,你去揭吧!” “那你⼲什么?” “她,她说我没规矩。” “她戴一张假脸儿就有规矩吗?” “二老,那,那我怎么办?” “去揭呀!” 小蛟儿急说:“你们千万别来,不然,她恼怒起来,你的老三真的会死了!” “我老三怎么会死?” 小蛟儿说:“她,她会要了他的命。” 甘凤凤笑着说:“是呵!我不但要了你老三的命,同时也会要了你二老的命。” “要命!?你是阎王爷面前的魂勾使者吗?” 甘凤凤说:“你说对啦!我就是阎王爷面前的魂勾使者。” 二老吓了一跳:“真的!?” “不信,你们可以走近试试。” 二老一下跳了过去,与老三同时站到了一块,问道:“老三,你眼睛比我好使,看看她是不是魂勾使者?” 老三说:“二老,魂勾使者会⽩天跑出来的吗?” “好像从没有呵!” 甘凤凤说:“现在世道不同啦!鬼也可以在大⽩天里跑出来。” 两个滑稽的老头儿不由一怔,愕然相视,然后在隔甘凤凤二丈远的地方打量起她来。一个问:“老三,你看清楚了没有?” 一个说:“你⼲吗尽叫我看的?你不看吗?” “我也在看呵!” “那你看清楚了没有?” “看清楚了!” “她是不是鬼?” “不大像。” “我看也不大像的。” 甘凤凤碰上了这么两个好笑的老宝贝,笑着问:“我哪一点不像?” 一个说:“你手里没有拿着追魂牌。” 一个说:“你⾝上没有带着索魂链。” 甘凤凤问:“你们见过鬼了?” “见过,见过。”两个老头儿一齐说。 甘凤凤问:“真的!?” “真的没见过,假的却见了不少。” “那你们怎知道他们手中拿了追魂牌和索魂链了?” “这是一些画上画的呀!” 另一个说:“还有,我们在一些和尚寺也见过一些木雕泥塑的鬼差。他们完全不像你。” 甘凤凤说:“我与他们不同。” “哦!?”两个老头儿惊讶地瞪着眼。 “我是他们的上司。” “鬼差的上司!” “不错。你们没见过吧?” 一个说:“没见过,怎么画上没有你的?” 一个说:“就是和尚寺的鬼神像也没有你!” 甘凤凤说:“因为那些画画的人和和尚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他们怎么能画得出来和塑造得出来?” 两个老头儿又怔了怔。甘凤凤说:“你们还不快走?是不是想我索你们的命?” 小蛟儿也说:“两位老人家,你们还是快走吧!” 半晌,一个说:“我们还没有看清她的脸,怎么走?” 一个问:“小老弟,你也是个鬼?” 甘凤凤问:“你们还想看的!真的不要命了?” 一个老头儿突然叫起来:“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另一个老头儿也说:“对对,我也知道了!” 甘凤凤反而一怔:“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一个老头儿说:“鬼差的上司,准是西方的罗刹女。” 另一个说:“不!是南海的观音。” “西方的罗刹女!” “南海的观音。” “罗刹女!罗刹女!” “观音!观音!观音!” 这两个老宝贝,竟又为这事争吵起来。 二老大声地说:“罗刹女!因为罗刹女是个⻩脸婆子!” 老三也不甘示弱,大声回应:“观音!只有观音,声音才这么好听。” 小蛟儿暗想:看来这一双活宝,不但爱抬杠,恐怕神智也不同常人,再不制止,让他们争吵下去,又不知闹出什么事来,便说:“好了好了!两位老人家,罗刹也好,观音也好,你们走吧!” 一个说:“没弄清,我们怎么走?” 一个问:“那我打赌怎么办?谁往石壁上爬?” 在另一边,甘凤凤感到好笑。一直静观不出声的公孙⽩这时轻轻地对甘凤凤说:“甘姑娘,你要小心了!” 甘凤凤一怔:“我小心什么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老头儿竟然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和⾝法,揭去了她脸上的一张薄薄的面具,露出了甘凤凤清雅绝俗,秀丽无比的美容来。而另一边,小蛟儿的面具,也同样同时为另一个老头儿摘了下来,露出了—张神采飘逸潇洒的面容。 不但是甘凤凤、小蛟儿在一时间惊震了,连公孙⽩也惊愕。他虽然看出了一对孪生的老头儿不是—般常人,却想不到他们⾝手竟然这样的敏捷,显然是武林中上乘的一流⾼手。 小蛟儿和甘凤凤更想不到这一双疯疯颠颠的浑老头子,竟然⾝怀绝技,⾝快手更快,出奇不意的刹那间摘去了他们的面具,丝毫没碰着他们。这两个老头子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老头儿摘下了甘凤凤和小蛟儿的面具后,得意得嘻嘻哈哈笑起来。提着他们的面具又跳又笑,⾼兴得在地上打滚,形同一对十分顽⽪淘气的小孩子。一个说:“哈哈,我看清楚了!”一个说:“嘻嘻,我赢了!” “她是南海的观音!” “不!她不是观音!是罗刹女!” “罗刹女有这么好看吗?” “观音会戴面具吗?只有罗刹女,才这么古灵精怪。” “不是观音,也起码是观音跟前的小龙女。” “对对,是小龙女!那这浑小子一定是善财童子了!” “善财,龙女,你们怎么带面县呵!” “嘻嘻,我们有幸看见善财,龙女的真面容啦!原来是这么的好看!” “不错,不错,比画上的还美。” 公孙⽩本来惊愕,现在见他们一副这样的神情,又不噤莞尔一笑。他肯定这一对人间的怪老头,对甘凤凤、小蛟儿并无恶意,而是嬉戏。心想:这一对怪老头是什么人? 甘凤凤真是又气又怒又好笑,含怒而带笑的问:“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 两个老头儿,一个说:“没有呵!”一个问:“我们说完了又怎样?” “说完了!到阎王爷面前去。” 两个老头连忙说:“不,不,我们还没有说完。” “没说完,也到阎王爷面前说去!”甘凤凤说完“嗖”的一声,青锋剑出鞘,剑光流动,寒意人。 小蛟儿一见,慌忙说:“凤凤,你千万别这样。” 甘凤凤说:“你难道还看不出这两个糟老头是扮猪吃老虎吗?” 两个老头一下不跳不笑了,全傻了眼,半晌,一个问:“你要杀我们?”一个说:“你这把是魂勾剑?” “正是魂勾剑。” “你不是龙女,是罗刹女?” “她当然不是龙女了!小龙女会拿剑吗?” 甘凤凤说:“现在你们可以去死了!” “老三,我们快走,这剑可不是好玩的。” “对对,它的确没有面具那么好玩。” “你们走得了吗?” 一个问:“我们走不了?我们没脚?” 一个说:“我们的脚听你使唤?” 甘凤凤说:“你们不妨走走看。” 两个老头儿又相视一眼,二老问老三:“老三,她说什么?” “二老,她叫我们走走给她看。”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三,她叫我们走,我们就走走给她看看好了。” “对对!看看我们的脚听她使唤,还是听自己使唤。” 小蛟儿急说:“你们千万别走!” “小老弟,我们会走吗?” “浑小子,你以为我们的脚会走到悬崖下去吗?那不摔死了?” “两位老人家,请将面具还给我们。” “我们戴戴不行?” “是呵!我们也扮成跑买卖的生意人。来!老三,你扮成⻩脸婆子。” “我不扮。” “那面具是你抢的,怎么不扮?” “我扮成⻩脸婆子,那我这把⽩胡子怎么办?要剃掉吗?” 甘凤凤突然一剑削出,一边说:“我来跟你剃掉好了!” 这老头儿以不可思议的动作闪开,又以电光火石的行动将手中的面具给了二老:“不,不!我不想剃掉胡子。二老,你来扮⻩脸婆,我扮男的好了。”同时一下夺去了二老手中的面具。 二老刚想说不行,—看甘凤凤的剑又削来了,扯了老三,急忙往树上跳去,一边说:“老三,快走!这把魂勾剑真不是好玩的。” 这两个老头儿的轻功别具一格,不是中原武林各门派的轻功。直起直落,连腿也没曲一下,悄然无声的落到一棵大树的横桠上去了。 甘凤凤说:“你们别想跑!”她也纵⾝上树,一剑分刺两人。 两个老头儿见剑尖如电刺到“呵哎”一声,仰面双双翻跌下来,一落地又像两支箭似的,分开跃上另外两棵树上去了。独特的⾝法,武林中少见。 小蛟儿担心他们带着面具跑了,也想纵⾝追赶,公孙⽩一下拉住了他,轻轻说:“贤弟,别追!这是两位武林奇异人,情好玩,他们只想跟甘姑娘闹闹玩。” “大哥!他们是什么人?” “贤弟,要是我没看错,他们就是辽东疯颠双侠滩老前辈。” 小蛟儿惊讶:“是他们两个?” “贤弟也听说过滩老前辈的事?” 小蛟儿点点头:“慕容叔叔曾经和我说过他们两人的趣事。” “慕容叔叔!?” “就是奇侠一枝梅。” 公孙⽩惊讶:“贤弟在哪里见到了这一代奇侠了?” “梵净山。” “梵净山!?” 小蛟儿便将自己在梵净山见到慕容子宁的经过略略说了一下,最后说:“我与他相处三⽇,他告诉了我不少武林中的奇人异士。” 公孙⽩听了异常羡慕和神往,说:“贤弟能识得奇侠夫妇,真是一生幸事。” “大哥,你没见过他们么?” 公孙⽩说:“愚兄只闻其名,而无缘认识,不似贤弟有幸。” 他们说着,甘凤凤生气地走了过来,冲着小蛟儿嚷起来:“我追得辛辛苦苦,你却半点也不着急,与人谈闲话。我不追了,你去追他们吧!” 疯颠二怪却跳到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上坐着,嘻嘻哈哈地笑,朝甘凤凤挤眉弄眼的说:“罗刹女,你怎么不追我们了?”跟着拍手掌唱起儿歌来:“追,追,追,追星星,追月亮,追不着,叫爹娘!爹不理,娘不应,小姑娘,泪汪汪!” 两个老怪唱完,又拍手笑起来。 笑了一会,滩二老突然不笑了,说:“老三,我们唱错了!” “我们怎么唱错了?” “这跟前拿剑的小姑娘可没有爹娘呵!” “你怎知她没爹娘了?” “老三!你怎么这般糊涂?我说的是眼前,你没听清楚?” “那又怎样?” “我们唱‘叫爹娘’不唱错了?” “那,那怎么唱?” “叫情郞呀!” “对对,叫情郞。” 于是,两个怪老头又拍手掌唱起来:“追,追,追,追星星,追月亮,追不着,叫情郞,郞不理,小姑娘,泪汪汪。” 唱得甘凤凤又羞又气,两支无影剑随手发出,这是甘家的独门暗器,杀人无形之中,在十丈之內,百发百中。两个怪老头离甘凤凤才四五丈远,甘凤凤又是在羞恼气恨中发出,劲力可想而知。 两个怪老头同时“呵哎”一声叫出,着而来的暗器用手一抓,甘家独门百发百中的无影剑小器,竟然给他们抓在手中了。一个说:“老三,这飞来的是什么小虫子?我没有见过呵!” 另一个说:“是呵!这虫子怎么!长得像把剑似的?奇怪,奇怪!” 甘凤凤一时间又怔住了,她想不到这两个胡言语的糟老头子轻功俊,武功更好,能接住了自己的暗器,甘凤凤再想发出暗器,小蛟儿说:“凤凤,别放了!” 甘凤凤急得跺着脚,朝小蛟儿娇嗔起来:“死人,你怎么不去捉他们的,让他们在戏弄我!” 小蛟儿还没有答话,两个怪老头向小蛟儿招招手,一个说:“你来呀!我们捉猫猫玩。” 一个说:“小老弟,看看你能不能捉到我们的。” 小蛟儿仰面问:“我捉到了你们怎样?” 两个老头互相望了望。滩二老问:“老三,这浑小子说什么了?” “他说,他捉到了我们怎样?” “老三,你嗅嗅看,这浑小子有没有吃过大蒜。” 滩二老果然嗅嗅空气:“没有呵!他好像吃过辣椒,没吃过大蒜。” “那他口气⼲吗这么大?说能捉到我们?” 滩老三问小蛟儿:“小老弟,你真的能捉到我们?” “在下试试看。” “你捉不到我们怎么办?” “那两副面具,我们就送给你们了!” “好好,我们也顶喜这两副面具,戴着它去骗骗人,更好玩了!” 小蛟儿问:“我捉到了你们又怎样?” 滩二老说:“你能提到我们吗?” 滩老三说:“你捉到了,我们给你打三下手掌心好不好?” “不!还得送回我们的面具。” “小老弟,你怎么这般小气?就算你把它送给我们好不好?这样吧!你捉到了我们,让我们戴面具玩三天,我们再送还给你怎样?” “三天!?” “对对,三天,多一天也不玩。” 小蛟儿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甘凤凤说:“你疯了吗?三天,你去哪里找这两个糟老头子?” 小蛟儿又问两老:“三天,在下去哪里找你们?” 滩二老“噴啧”两声:“浑小子,听你口气,好像极有把握能捉到我们呵!” “在下捉不了,两副面具就送给你们。” 甘凤凤说:“我不答应。” “凤凤,你想怎样?” “你这样赌法公平吗?面具本来是我们的,捉不到他们,面具就给他们,捉到了,才给回我们,还得让他们三天,他们什么也没有丢。我说,捉到了他们,得割下他们的⾆头,或者,断去他们的一只手!” 小蛟儿一怔:“要割⾆断手?” “谁让他们对我胡言语的。” 滩老三说:“小姑娘,你怎么这般心狠?” 滩二老说:“她不心狠,是罗刹吗?” “二老,那我们还玩不玩?” “玩!怎么不玩?这浑小子能捉到我们吗?” “二老,这玩得可大了!” 小蛟儿说:“两位放心,我不会割你们⾆头和断一只手的。” “小老弟,那你想要我们什么?” “在下捉到了你们,面具让你们玩三天,但得答应为我们办一件事。” 滩二老说:“浑小子,你捉到了我们才说吧!” “那我们怎么捉法?” “浑小子,捉就捉嘛!当然用手捉呀!还有什么捉法的?” 滩老三说:“小老弟,你⾝上总不会有什么捆仙索,魂勾链来捉我们吧?” 小蛟儿说:“在下是问,我们捉猫猫,得有一些范围。不然,两位跑下了庐山,或者跑去了几千几百里,那怎么捉?” 滩老三说:“对对,小老弟,我们就在山头这片树林里捉,怎样?” 小蛟儿问:“跑出了树林就当输,怎样?” 滩老三说:“好!”滩二老扬着脸说:“你好我不好。” 滩老三问:“怎么不好?”“要是这浑小子三天三夜捉不了我们,我们在这片树林子跟他玩三天三夜?这浑小子年青力壮,三天三夜可以不吃东西不喝⽔,我们怎么办?也三天三夜不吃东西不喝⽔?到那时,我们别跑了,只有乖乖地让他捉住。” “不错,不错,跑了三天三夜,别说饿死,累也累死我们了!也得有个时间限制。小老弟,我们的话你听到没有?” 小蛟儿说:“在下听到了,是要有个时间限制,老人家,你们说,要多久?” “小老弟,给你半个时辰怎样?” “行!” “半个时辰,你捉不到我们,这两副面具就是我们的啦!” 小蛟儿说:“我捉到你们,你们就答应给我办一件事。” “行呵!小老弟,你来捉我们呀!” “两位小心了!” 小蛟儿一纵上树,滩家两老“咦”了一声,就立刻转到第二棵大材上去。小蛟儿一个灵猴⾝法动作,又追了过来。如影随形。 滩家两老慌忙的溜开,一个说:“乖乖,这浑小子的行动好快。”一个说:“看来这小子不同那小姑娘,别叫他抓住了,我们快分头跑。” 顿时,他们像两头猿猴似的,在一棵树上分南北方向跑开。小蛟儿想了下,便认定了一个追下去。 甘凤凤的轻功,在武林中可算一流的上乘⾼手,刚才她追不到滩家二老,除了轻功不及二老快之外,主要是滩家二老采用了—套以逸代劳的方法分开来跑,令甘凤凤只能追—个,不能同时追两个人。这样一来,滩家二老一个在跑,一个就在树上浓叶中休息。假如滩二老跑,滩老三就休息歇脚。滩二老跑得差不多了,就跑进了滩老三躲蔵的浓叶中,换了滩老三跑出来,滩二老休息。他们两个一模一样,任何人也无法分辨得出。结果,追来追去的,甘凤凤从来没有停过,他们却轮流休息,养⾜了精神。甘凤凤就更无法追上他们了! 现在他们对小蛟儿,也采取了这个办法,准备累倦了小蛟儿。滩家二老,怎么也想不到小蛟儿在梵净山庄练的灵猴⾝法,就是在树林中练成的,在树林中捕捉猎物,可以说是小蛟儿的特长,他⾝段敏捷灵活如猿。在森林,小蛟儿是来往如飞。何况小蛟儿还具有别人所没有的特异功能,能在几里之內,嗅出人⾝上各种不同的气味。他要追踪一个人,绝不会失方向,就像猎狗追踪猎物一样,紧紧盯着不放。 滩家二老玩这套以逸待劳的办法,对小蛟几就行不通了。现在,他追捕滩老三,便咬着不放,不管滩老三去哪里,便追去哪里,滩老三几次想换滩二老出来,而且滩二老也在故意逗他来追。小蛟儿就是不理,只追滩老三一个,滩老三边跑边说:“喂喂!小老弟,你是不是弄错了!⼲吗老追我的,不去追我二哥?” 小蛟儿说:“对不起,我先捉住了你再说。他,等会儿我再捉。” “小老弟,你让我歇歇好不好?” “我捉住了你,你不是可以歇了吗?” “小老弟,我可没有得罪你呵,你⼲吗老追我的?你浑小子的名,又不是我叫!” 小蛟儿故意说:“你们两个,我可分不清谁是谁呀!”其实,以小蛟儿的灵猴⾝法,在森林中来往如飞的快速,要捉滩老三,不用—炷香时辰,就可以捉到了,但小蛟儿极会做人,他不愿使滩老三面子太难堪而落不了台,故意没抖尽全力追赶,现在他感到已可以动手,便说:“老人家,小心了!我要抓你啦!”声落人到,一伸手,就抓住滩老三的后⾐领。 滩老三愕了愕:“小老弟,你真的抓到我了?” “在下侥幸的抓到你老人家了!” “这不可能!” 小蛟儿说:“本来是抓不到的,主要是你老人家跃慢了一步。” 甘凤凤见抓到了一个老头儿,大喜,奔了过来。她已从公孙⽩的口中知道了这二老是江湖上的奇人,情如小孩般的胡闹,与武林中的八仙都有来往,在婶戏胡闹中⼲行侠仗义的事,也不恼他们了。她笑着对滩老三说:“这一下,你没话说了吧?你想,我会怎么处置你才好哩!” 滩老三傻了眼:“你要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我现在还没想好,我只好暂时将你捆起来,然后才慢慢的想办法。” “不,不!你千万别捆我。” “你不会跑吗?你跑了我怎么办?” “我不跑了!你以为我还跑得动吗?” 公孙⽩也走了过来说:“甘姑娘,我相信他不会跑的,别捆他了!” “好呀!”甘凤凤对小蛟儿说:“蛟哥,你将他给我好了,你再去捉那一个老头儿。” 小蛟儿说:“凤凤,你不会为难他吧?” “哎!公孙秀才跟我说了,我怎会为难他老人家的?” 在另一棵树上的滩二老见自己的兄弟给小蛟儿捉住了,他也一时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叹了一声说:“老三,你怎么这般不争气,给这浑小子捉住了?” 滩老三生起气来:“二老,你别说风凉话,这小子一味的老追着我,追得我连气也透不过来。我俩换换看,我休息,你跑,看他能不能捉住你。” 甘凤凤笑着说:“不用换了,现在是他跑,你休息啦!” “对对对!现在是我休息了!二老,你跑呀!这小子来捉你了。” “现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浑小子能捉住我吗?” 滩二老说着,突然见小蛟儿如隼鹰般凌空扑来,慌忙溜到另一棵大树上去,愕然问:“你这浑小子,抖的是什么轻功?” 甘凤凤笑说:“他呀!是猴子轻功,你知不知是谁传给了他一门功夫?” 滩二老一边闪逃一边问:“谁传给了这浑小子这门功夫?” “大闹天宮的孙猴子。”(这时,西游记故事已在民间流传得很广泛。) 滩二老愕了愕:“真的?” 甘凤凤说:“你没看见他的轻功,像猴子的动作么?轻跳灵活,纵跃自如?” “不错,不错,这浑小子是有点琊门。” “孙猴子一个筋斗,可翻过十万八千里,他就算学不到孙猴子十分之一的本事,有半成也够捉到你了。”“小姑娘,你别吓唬我。” 甘凤凤跟他说话,主要是分散滩二老的注意力,让小蛟儿更容易抓到他。滩二老果然上当了,小蛟儿等他落在—稞树上回头张望时,⾝形似幻影的飞来,比电闪流光还快速,说:“我要捉你了!” 滩二老慌得凌空跃起,离开大树,小蛟儿正希望他这一下,自己⾝形在半空中一个滚翻,就在半空中揪住滩二老束的带,两人双双坠落下来。 滩二老惊骇:“你,你,你,你这是哪门的琊功夫?” 甘凤凤眉开眼笑出说:“我不是说是猴子功夫吗?这一下,你相信吧?” “不行,这不算数,再来。” 甘凤凤问:“你老姓赖的吧?” 滩二老瞪着眼:“我怎么姓赖了?” “你不姓赖,怎么耍赖⽪呢?给人捉住了,说不算数?” 滩老三却说:“二老,你说我不争气,看来你比我还不争气。” “我怎么不争气了?” “给人捉住,说不算数,争气吗?我可不想姓赖。” “谁想姓赖了!?” 甘凤凤说:“哎!哎!不准吵!你们这时还有心思斗嘴的?你们不想想我怎么处置你们?” 滩老三睁大眼:“你要怎么处置我们?” 滩二老“哼”了一声:“没出息!你管人家怎么处置不好?这也去问。” 甘凤凤笑了笑:“还是你够英雄,怪不得你是二老,他是老三。” 滩二老生气的脸一下换成了笑脸:“是呵!是呵!我们滩家就没一个怕死的。” 滩老三却跳了起来:“谁怕死了?问问也怕死吗?” “不怕死⼲吗问?” “好好!”滩老三对甘凤凤说“小姑娘!你处置我们吧!我滩老三绝不含糊。” “是吗!?”甘凤凤向小蛟儿眨眨眼⽪“我想,割你们的⾆头好呢?还是断你们的一只手好?” 滩老三说:“都不好!”滩二老说:“是不大好!”“哦!?你们不是说不怕死吗?” “我不怕死,却害怕痛。” 滩二老说:“我也是一样。” 甘凤凤说:“是呵!我也感到不大好,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处置你们的方法。” 滩二老急问:“砍脑袋!?” 甘凤凤微笑摇头摇。 滩老三问:“那破肚⽪?” 甘凤凤又摇头摇。 滩二老说:“那你要怎样?” 甘凤凤说:“我想:是吊你们在树林中三天三夜好呢?还是让你们戴了面具吊在牯岭镇子上好?” 滩二老说:“不,不,你还是一剑砍了我们的脑袋好!”滩老三说:“要不,你破开我们的肚子好了!” 甘凤凤问:“那你们不痛吗?因为我这把剑不锋利,而且我也没这么大的气力,要砍几剑或划几剑,才能砍下你们的脑袋和划开了你们的肚⽪,你们想想,那多痛苦?说不定我半途手软了,弄得你们不死不活的?更痛得⼊心了!” 两老头听了愕然不语,半晌,滩二老说:“你这罗刹女,怎么这般没用!你不能带上一把锋利的宝剑么?” “我很想带一把好剑的,可是没有。” 滩老三说:“我知道有一把宝剑,名为玄霜冷月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我去给你取来,你用这把剑砍我们的脑袋,我们就半点也不会痛了。” “哦!?哪里有这么一把名剑的?” “南昌西山神风教总堂余堂主家。” “你们是神风教的人?” 滩老三说:“谁是神风教的人了?” 滩二老说:“你才是神风教的人。” “你们不是神风教的人,姓余的会将这么一把名剑给你?你们跟他有亲?” “我们是他的祖宗老爷爷。” 滩二老叱道:“胡说!我们滩家有这样的孽种么?我们是整个神风教的祖宗老爷爷。” 甘凤凤揶揄地说:“失敬!失敬!原来两位是神风教的祖宗老爷爷,你们怎么给我取这把名剑来?” “去南昌呀!” 甘凤凤笑着:“那我先多谢啦!不过,我现在还得想个好办法处置才行。” “罗刹女!你太过分了,你砍我们的脑袋还不够,还要处置我们?” “砍脑袋那是以后的事情,起码也要等到你们取了那把名剑回来才能砍。”甘凤凤转⾝对公孙⽩问:“秀才!你肚子里墨⽔多,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处置才能叫他们痛苦和终⾝难忘的?” 滩老三急说:“你这坏鬼书生,千万别给她出主意。” 公孙⽩一笑:“在下既然是坏鬼书生,只有出些坏鬼主意了。” 滩二老问:“你真要给她出主意?” 公孙⽩说:“既然甘姑娘不聇下问,我怎能不出呵!甘姑娘,你知不知他们两老最害怕什么?” “他们最害怕什么?” “他们最害怕喝酒和吃鸭庇股,甘姑娘要处置他们,最好去镇子里弄这两样东西回来,他们呑到肚子里去,他们就痛苦难言了!” 甘凤凤笑着:“是呵!我也最害怕这两样东西的,喝到肚里多不好受。” 滩二老叫起来:“你们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滩老三也苦着脸说:“这一下,我们有一番苦受的了。” 甘凤凤说:“这不好过你们在这树林里吊三天三夜?” 滩二老说:“不不!我宁愿在树林里给你吊三天三夜,也好过喝酒吃鸭庇股。” 滩老三却将两副面具给了甘凤凤:“我们不玩了,你饶过我们这一次。” 甘凤凤说:“现在你回面具也没用啦!你们做得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乖乖的跟我们走。” “去哪里?” “护国寺文殊台。” “去那光头和尚们住的地方⼲吗?” 甘凤凤笑着:“因为你们难过死了,有文殊菩萨引渡你们登上西天的极乐仙境。蛟哥!你去镇子里给他们弄那些东西回来。” 小蛟儿说:“好!我马上就去。” 滩老三说:“小兄弟,你修修德,千万别去那老板娘店酒里弄什么女儿红、千⽇香的酒回来,不然,我们更痛苦,更难受了!” 甘凤凤问:“你们不是不怕死吗?怎么这样害怕酒的?哪里像什么英雄?” 滩二老说:“不不,对这些东西,我宁愿当狗熊,也不敢当英雄。” “蛟哥!别听他们说的,你一定要弄几坛女儿红、千⽇香和两只大肥鸭、大肥回来。今夜里,我们在月下看他们难受。” 小蛟儿笑起来:“我知道。” “要戴着面具去。” “好!”小蛟儿戴上面具,一闪⾝,便杳如⻩鹤,不见踪影。 滩家二老又惊愣了。老三问:“二老,我们不会是真的碰上了鬼吧?” 二老说:“这小女娃既然是罗刹,这浑小子一定是魂勾鬼,要不,怎么一闪而逝的?” 老三又问:“这出坏主意的秀才呢?” “恐怕是个判官。” “那么,我们今天不全碰上鬼了?” “都怪你,跟我争什么⻩脸不⻩脸婆的。不争,不就没事吗?” 甘凤凤掩着嘴笑着:“糟老头儿,走呀!” 滩二老说:“我们是糟老头吗?” 滩老三说:“我们姓糟吗?” 公孙⽩笑着:“甘姑娘,你怎么忘了?他们是神风教的祖宗爷爷哩!” “噢!我怎么将这一点也忘了呵!” 滩家二老昂着头说:“这还差不多,要不,我们就不乖乖的跟你们走了。” 他们在暮⾊之下施展轻功,联袂回到了文殊台。当明月升起山峰时,小蛟儿背着一大⿇包的东西回来了。 他们在离文殊台不远的树下草地上,席地而坐。小蛟儿不但是勤快的人,办事也周到老练。大概是他在锁龙帮里当过小厮,又在梵净山庄中磨练了几年,跟菊英姑姑办过一些事,所以他背回的大⿇包袋中,几乎像一个八宝袋似的,样样齐全,应有尽有。有碗、有碟、有筷、有杯,还有一张油纸,铺在草地上。至于吃的,除了一坛女儿红和一坛千⽇香名酒外,什么猪⾁,、鸭、鱼、莱等等都有。甚至连甘凤凤最喜爱吃的红烧⾖腐,也弄来了一碟。 滩家二老看得眼也直了,一味的愕着,一个揪自己的耳朵,一个咬自己的手指头,一个问:“二老,痛不痛?”一个说:“好像不见痛呵!” “二老,不痛,我们一定在做梦了。” “一定是在做梦,老三,你来咬我的手背,我来揪你的耳朵看看。” 这两老活宝,又互相揪、咬起来,互相都“呵哎”一声叫起来,一个怒道:“你⼲吗咬得我那么痛的?”一个怒答:“你不是一样揪得我痛吗?” 甘凤凤问:“你们在⼲什么?” “没什么,我们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了!” “那做了梦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呵!” 当小蛟儿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时,两个老活宝又⾼兴得像孩子般的翻起筋斗来,一个说:“我的妈呀!今夜我会痛苦死了!”另一个说:“不不,我现在就已经够痛苦的了。” 公孙⽩、小蛟儿和甘凤凤都忍俊不噤,天地间,也真有这么一双活宝的。甘凤凤叫道:“喂!你们这样的滚翻,弄得草屑尘土飞扬,这些东西还能吃吗?” 这时老活宝好像听到了⺟亲成姐姐的喝叱一般,乖乖的停了下来,神情还似乎惶恐的望着甘凤凤哩! 甘凤凤说:“你们坐近来呀!” 这对老活宝,又顺从地乖乖的坐了下来。 甘凤凤又问:“这些女儿红,千⽇香和鸭庇股,你们是喜我来喂你们呢?还是你们自已动手?” 滩二老连忙说:“不,不,我们自己动手的好。” 滩老三说:“我们自已没有手吗?要你来喂?就是痛苦难受,我们自己来,不用别人动手。” 滩二老又说:“不错,不错,我们怎么也是个英雄好老汉,自己来。以后就是砍脑袋,我们也自已来,也不要你这罗刹女动手。” 甘凤凤说:“好呀!那才是个英雄好汉。” “不对!是好老汉,不是好汉。” “二老,好老汉和好汉不是—样吗?” “什么一样,起码多—个老字,你去问问那浑小子和坏鬼书生,他们能不能称好老汉?” 小蛟儿和公孙⽩同时笑着说:“我们的确不能称好老汉,也不配称。” 滩二老又问滩老三:“你听听,是一样的吗?” 甘凤凤含笑问:“好老汉,你们是先喝女儿红还是千⽇香?” “我先喝女儿红。” “我也先喝女儿红。” 甘凤凤说:“别争别争,一人先倒—杯,谁也别分先后。” “用杯!?太小气了!” 公孙⽩说:“甘姑娘!他们得用碗才行,一杯杯喝,他们不会痛苦的。” 滩老三嘻嘻笑着:“对!坏鬼书生就是坏鬼书生,出的主意也够坏鬼。看来今夜里,我不想难受也不行了!” 小蛟儿捧起酒坛,给每人都倒満了一碗,先端起碗,对滩家二老说:“两位老人家,我这浑小子先敬你一碗。” “好好!”滩家二老登时笑起来。三人碰碰碗,便一口而⼲。 公孙⽩在小蛟儿给滩家二老又倒満一碗后,举起自己的一碗酒说:“在下坏鬼书生,也敬两位一碗。” 滩家二老更是大笑,一个问:“坏鬼书生,你不怕痛苦难受?”一个说:“你也陪我们一块难受?” 公孙⽩说:“这个坏主意,是在下出的,所以在下过意不去,只好陪两位痛苦了!” 滩二老说:“好!我们是有苦同受。” 滩老三说:“来!我们是有难同当。” 三人大笑,又是一口而⼲。这一次是甘凤凤亲自给他们倒酒,她端起自己的酒来,说:“我也来灌你们一碗。” 滩二老问:“你也陪我们喝?” 甘凤凤笑着说:“别忘了!我也是在处置你们的,我只能象征呷一小口。” “是呵!你是在处置我们的,看来我们痛苦,难受得糊涂了!好么,我们喝。” 滩家二老三大碗酒下肚,筷子也不用,各人伸手去抓一只鸭庇股吃。甘凤凤又想给它们倒酒,滩二老忙说:“不用,不用,我们是好老汉,自己来。” 滩老三说:“是呵!倒酒太⿇烦,⼲脆将酒坛子给我们提着喝算了。要痛苦,就痛痛快快的痛苦,别一碗一碗的来。” 甘凤凤将两坛酒都捧到了他们的前面“那你们就痛痛快快的痛苦。难受吧!” 辽东疯癫双侠,自从行走江湖以来,除了与小魔女⽩燕说话投缘之外,几乎在武林中没一个投缘。武林人士听闻他们的侠名和行为怪异,不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他们为前辈,就是视他们为怪物,敬而远之;就是与他们谈,不是说话谨慎;言不由衷,便是客客气气,形同敷衍。害怕这两老怪物一旦不⾼兴,不知给什么苦头自己吃,所以本谈不上什么开心畅谈和互相笑骂假怒了,弄得这两个活宝玩得不开心,十分没趣,在武林中没多少人投缘,当然就更没什么人和他们打趣和嬉戏了。哪有像今天这样,碰上了一个大胆、任、刁钻而又说话风趣的甘凤凤?再加上一个江湖狂生,无拘无束;一个小蛟儿,不含虚假。 滩家二老碰上了他们三人,便感到十分投缘,乐趣无穷,有相见恨晚之感。 的确,世间上往往有这么一些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已,有些人哪怕相处几十年,仍然是话不投机,形同陌路人而不愿来往。 天⾼云淡,月夜美景,庐山群峰如画。他们在月下喝了几碗后便畅饮起来,笑声时起,仿佛似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无拘无束,无话不谈。 甘凤风望着这一双老活宝,仿佛回到了自己儿时的时候,滩老三却瞅住她问:“你老望着我们⼲吗?” 甘凤凤说:“你们这般的⾼兴,没半点痛苦,我想,我是不是这样处置你们错了!?” 滩老三忙说:“没错,没错,等会我们笑过后,就痛苦、难受得不得了!” 滩二老问:“你总不会又在想什么方法来磨折我们吧?” 甘凤凤说:“我想,你们两个糟老头儿,怎么跑到庐山上的,什么不好抢,专来抢我的面具,一定有什么不良的意图。” 公孙⽩说:“我要是没看错,你们一定是听了什么人说甘姑娘光彩照人,想收她为⼲孙女儿。” 滩家二老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你这坏鬼书生,别给我们胡出主意。初时,我们,我们…” 甘凤凤问:“你们什么了?说呀!” 滩二老苦着脸说:“我们给人骗来庐山。” 甘凤凤说:“我才不相信!谁人能骗得了你们?你们不骗人算好的了!” 滩老三说:“我们真的是叫人骗了!” 小蛟儿问:“谁骗了你们?” “是,是东方这个臭叫化。” 三人同时惊讶:“东方望!?” 滩二老说:“什么东方望,他叫我们往西方望,庐山望。” 甘凤凤感趣兴了:“这臭叫化怎么骗了你们?”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说庐山最近出现了红、⽩两个小妖怪,问我们敢不敢去招惹。” 滩二老接着说:“他还说这两个小妖魔变成了一男一女的跑买卖生意人,叫我们特别留心,别叫他们骗了。” 滩老三说:“我说,什么小妖怪,就是千年的老妖怪我们也敢去招惹。” 滩二老说:“是嘛!我们两个老头儿还有怕谁的?”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还假心假意劝我们别去招惹他们。” 滩二老说:“他明知我们不吃这一套,我们不想来也得来了。” 公孙⽩含笑问:“东方叫化千里迢迢跑去辽东骗你们的?” 滩二老愣然:“我几时说他去了辽东?”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去辽东,我非将他抛⼊渤海中喂大八王不可。” 小蛟儿一怔:“他得罪了你们?” “谁叫这臭叫化骗我们来庐山,今夜里在这里活受罪。” 公孙⽩、小蛟儿和甘凤凤又是一笑。甘凤凤问:“你们在哪里碰上这叫化了?” “南昌。” “这叫化到了南昌?” 滩二老说:“他不到南昌,能见到我们吗?” 小蛟儿问:“他去南昌⼲什么了?”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肚的坏主意,谁知他⼲什么了?” 甘凤凤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的火气真不小哩!大概是吃了他的亏吧?” “可不是,这臭叫化说鄱湖有颗夜明珠,骗我们下湖去瞎摸—顿。” 滩二老说:“但他也给我们抓起来抛进湖里去。”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在湖⽔里笑我们只敢欺负他,不敢去招惹红、⽩双小妖。” 滩二老接着说:“我问,红、⽩双小妖在哪里?我们偏要去招惹。这臭叫化还故意惊奇地问:‘最近庐山出现了红、⽩双小妖,你们还不知道?’” 甘凤凤说:“这样,你们就上庐山找我们啦?” “可不是!”滩二老拍拍小蛟儿说:“浑小子,我们给你捉住了,你说,要我们办件什么事?” 小蛟儿说:“两位别当真,我是跟你们说着玩的。” “什么!?你是说着玩的?” 滩老三却跳起来:“好好,这下我们没事了!小老弟,我正害怕你们叫我们自己割自己⾆头或断自己手脚哩!原来是跟我们说着玩的。” 甘凤凤说:“喂!你别⾼兴过早了,他说着玩,我可当真!”公孙⽩说:“是嘛!人家是个人姑娘,无缘无故给人将面具揭下来,怎么行呵!” 滩老三说:“书生,我求求你,别火上加油的,我们现在的痛苦,你还嫌不够吗?” 公孙⽩说:“老头儿,你别误会,我是说,这事传了出去,人家怎公看甘姑娘?甘姑娘又怎么对人说?” 滩家二老这才感到事情不像自已想得那么简单,不由慌了手脚。一个问:“那,那,那我们怎么办?” 一个叫起屈来:“这个臭叫化,真的是害死我们了!” 公孙⽩又说:“在下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你们愿不愿接受?” 滩二老立刻问:“什么办法?” 滩老三问:“叫小女娃当众砍下我们两人的脑袋?” 公孙⽩笑着:“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在下这个办法,一是甘姑娘可以骄傲地向人说揭面具的事,二是两位面子更光彩。再有吗,江湖上更传为美谈。” 滩家二老听了,睁大了眼睛。一个问:“天下间有这么美的事吗?”一个说:“那不是盲公竹揷中了金戒指?” 连小蛟儿也疑惑了,问:“大哥,你快说出来呀!什么好办法?” 公孙⽩说:“在下的办法,就是甘姑娘拜两位为爷爷,而两位认甘姑娘为孙女儿。两个面子不更光彩?甘姑娘不是可以骄傲地向人说了么,这揭面具的事,只是爷爷逗孙女的乐事,江湖上不传为美谈?” 滩家二老听后你望我,我望你,一个说:“这坏鬼书生的鬼主意蛮不错!”一个说:“不知我们两个老头儿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而甘凤凤早巳笑盈盈地拜在他们的膝下,声音甜甜地:说:“两位爷爷在上,孙女凤凤拜见你们啦!” 喜得这一对老活宝,不知是手忙脚,还是手舞⾜蹈,两双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线,慌忙扶起甘凤凤。一个说:“乖孙女,快起来。”一个说:“行了行了!孙女儿,不用拜了!” 甘凤凤说:“两位是凤凤的爷爷,怎能不拜的?”她端端正正行了三跪九叫头的隆重大礼,才站起来。 滩二老说:“看来那臭叫化没有骗我们,鄱湖真的有颗夜明珠。” 滩老三说:“不过这臭叫化说错了地方,这颗夜明珠不在鄱湖里,而在鄱湖畔的庐山上。” 公孙⽩说:“神龙怪丐东方望的意思,是想使两位洗⼲净⾝子,才可得到人间难得的夜明珠。” “不错不错!这臭叫化也太可恶了,怎么不说明的?今后我们再碰上了他,再将他抛进⽔里浸三天三夜。” 小蛟儿也为甘凤凤认了滩家二老为爷爷而感到⾼兴、欣喜。心想:凤凤有了这么两位奇人为爷爷,看来神风教的人要向凤凤下手,就不能不有所顾忌了!就是正派上的人物,也不敢视凤凤为什么女魔。他正⾼兴的想着,只听得滩二老的声音问:“傻小子,你在一旁傻笑⼲吗?” 滩老三说:“小老弟,你想做我们的孙女婿,就快来拜拜我们!” 甘凤凤叫起来:“噢!爷爷!” 滩老三故作愕然:“我说得不对?他不应该拜我们吗?” “嗯!爷爷,我不跟你说了!” 小蛟儿说:“是是,蛟儿应该拜见两位爷爷才是。”小蛟儿便朝他们下拜。 滩家二老见小蛟儿下拜,赶忙扶起:“我们说说笑,你怎么当真的了?” 小蛟儿笑道:“两位爷爷,这事可不能说笑呵!” “对对,我们两个老头儿,⾼兴得糊涂了,孙女婿的事,能说笑吗?” 这一说,弄得小蛟儿和甘凤凤都尴尬得不好意思起来,只有公孙⽩在一旁笑。 滩二老又对甘凤凤说:“孙女儿,你过来!” 甘凤凤走近去问:“爷爷,什么事?” 滩二老指着小蛟儿说:“孙女儿,这傻小子有没有欺负过你?” 滩老三也说:“不错!他武功极好,但我们并不害怕他。孙女儿,你说出来,有你爷爷作主的。” 甘凤凤说:“他欺负我多啦!” “好!爷爷来教训他。” 滩家二老突然人影一闪,分左右包围了小蛟儿。一个问:“浑小子,你⼲吗欺负我的孙女儿?”一个说:“小老弟,你欺负什么人都可以,但欺负了我的孙女儿就不行了。” 小蛟儿忙说:“我没有欺负她。” “我孙女儿为什么说你欺负了?” “我孙女儿难道会冤枉你这浑小子?” 小蛟儿说:“她是说说玩的。” “这也能说着玩吗?” “不行,我们一定要教训你。” 小蛟儿以为滩家二老是闹着玩,谁知滩家二老以奇快的⾝法手法扑了过来,他刚跃开,滩家二老蓦然⾝形换,以诡异的招式,一个揪住了小蛟儿后⾐领,一个抓住了小蛟儿的脚,一下就将小蛟儿⾼⾼的举起来了,团团地转动着。 这种怪异的武功,小蛟儿从来没有碰上过,甘凤凤和公孙⽩也一时怔住了。小蛟儿叫着:“爷爷,你们放我下来。” “浑小子,你今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的孙女儿?” 另一个说:“你以为我们的孙女儿这么好欺负的吗?” 这对老活宝又同时说一声:“去!”便将小蛟儿扔了出去。只见小蛟儿平空飞起来,眼看要摔到几丈远的石草丛里,甘凤凤大惊,喊起来:“蛟哥!” 甘凤凤话刚出口,忽然见小蛟儿在快要摔下来时,⾝形突然平空弹起,又飞回来了,平平稳稳的站在众人的前面。 滩家二老几乎不敢相信,凡是给他们扔出去的人,不是给摔得头昏眼花,就是横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从来没有人会跃回来的。因为他们在把人扔出去之前,已急速的转十多个团团转,并且是封了⽳位扔出去的,就算不头昏眼花,也起码不能动弹,更不会自动飞回来的。可是小蛟儿既不头昏眼花,也照样能动,而且居然还会平安的跃了回来,平稳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简直是不可理解和匪夷所思了。 滩家二老这一下才真正傻了眼,一个说:“这真是琊门。”一个说:“这浑小子怎么能飞回来了?”而甘凤凤却惊喜,担心地问:“蛟哥!你没事吧?” 小蛟儿笑了笑:“我没事。” 可是,滩家二老却在互相埋怨起来。 “老三,你没有封这浑小子的公孙、三、陵泉等⽳位吗?” “我怎么没封了?” “你封了,这浑小子怎么能跃回来?” “我就算没封住,那你呢?怎么不封他背后的风门,灵台等⽳位?让他上⾝能动?” “一定是你心痛这浑小子。” “你才心痛你的孙女婿!” “他欺负我们的孙女儿,我会心疼他吗?” 小蛟儿说:“两位爷爷别争,你们都没有封住我的⽳位。” “胡说!我哪会封不住的?” “小老弟,你敢说我封不住?我再封下试试。”滩老三说时,又以奇怪的手法,一连点了小蛟儿几处大⽳,说:“这下我封住了吧?” 可是小蛟儿笑了笑,凌空一个筋斗纵起,又跃了下来。这一来,不但滩家二老,连公孙⽩也惊愕了。公孙⽩初时见小蛟儿给抛出去又跃回来,已惊奇了,以为有什么⾼人伏蔵在那一片石草丛中,暗暗相助了小蚊儿。所以别人不注意,他却特意注意那一片石草丛,现在见小蛟儿真的是别人无法封其⽳位,怎不惊愣? 滩老三说:“二老,小老弟实在琊门,他好像全⾝没有⽳位。” 滩二老道:“胡说八道,一个人⾝上没经络⽳位,那是人吗?我来试试看。”说着,他比滩老三出手更快,在电光火石间就上下封了小蛟儿七八处大⽳,说:“现在,我不信这浑小子还能动一动的。” 滩老三说:“二老,你看,他不是在动了!?” 滩二老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老三,这浑小子恐怕不是人。要不,他一定偷学了我滩家的闭经闭⽳的功夫。” 滩老三说:“我家的东西能叫人偷去吗?” “那这浑小子一定不是人!” 这对老活宝,怎么也想不到小蛟儿在梵净山庄学会了移经转⽳的绝技。这门绝技,比滩家的闭经闭⽳功夫更胜一筹。本来梵净山庄的武功在武林中就不多见,而移经转⽳神功几乎从不在江湖上露过脸。一是梵净山庄的人极少在江湖上行走;二是出来行走的人,也极少使用这门绝技,别说没有人能出手封她们的⽳位,就是出手,她们抖出来,别人也不知道,以为她们一个个体內真气浑雄,一下暗运真气冲开了被封的⽳位而已。所以辽东疯癫双侠,也不知道小蛟儿有这门绝技。 小蛟儿一⾝真气浑厚吗(当然浑厚)?但再浑厚的人,也不可能转眼间就冲破了七八处被封的⽳位,因此,滩家二老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小蛟儿不是人,是怪物。 甘凤凤听滩家二老说小蛟儿不是人,忍不住说了一句:“爷爷才不是人哩!” “喂喂!乖孙女,你怎么骂起爷爷了?” 甘凤凤明亮的眼睛一转:“我几时骂爷爷了?” 滩老三说:“你不骂,怎么说我们不是人了?” 甘凤凤说:“我是说爷爷不是人,是世上的两个活神仙呢!” “神仙!?” “是呀!爷爷不是活神仙吗?” 滩家二老顿时又⾼兴地笑起来:“嘻嘻!我们是神仙,是活神仙。孙女儿说我们是活神仙呵!”后来,他们又同时问甘凤凤:“那我们的孙女婿是什么?” “爷爷不是人,他当然也不是人啦!” “他也是神仙!?” 甘凤凤说:“他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跟大闹天宮的孙猴子学过武功,与一般人不同。”滩二老搔搔头,望着摊老三说:“这浑小子的武功,看来比我们还怪异,好像在武林中没见过。” 滩老三说:“他既然跟孙猴子学艺,我们当然没见过啦!” “这浑小子以后会不会大闹天宮?” “一定会!” “你怎么知道他会?” “你没听那臭叫化说,他已将一间阎王殿闹翻了?” 甘凤凤奇异:“爷爷,他几时闹了阎王殿啦?” 这对老活宝对甘凤凤的问话,似乎感到更奇异,一个说:“你看,我们的孙女儿,怎么反面问起我们来?” 一个说:“乖孙女,你怎么跟爷爷们装糊涂啦!” “爷爷,我几时装糊涂啦!” “你跟这浑小子一块大闹阎王殿,不装糊涂,为什么反而问我们?” “我跟他一块大闹阎王殿?” “火烧言家寨,言家寨不是一座阎王殿是什么?” “哎!爷爷!原来你是说这件事!” “那不是阎王殿!?” 公孙⽩这时点点头,有感而说:“不错,言家寨的确是湘西的一间阎王殿,他们的僵尸掌,一掌便将人拍成了僵尸,言家大小寨主,都是人间的大小阎王。” 甘凤凤却叫着:“爷爷,看来我们的事,你都事先知道了,才来找我们。爷爷是故意上庐山来逗我们的!” 滩二老连忙说:“不不,我们的确是给那臭叫化骗来的。” 滩老三也说:“乖孙女,你别生气,爷爷有件好宝贝给你。” 甘凤凤问:“爷爷有什么好宝贝给我?” “先别问,你看了自然⾼兴。”滩老三说着,一边往自己⾝上摸,一摸,突然愕然了起来,不但上下摸摸,更跳了起来,在地下寻找起来,最后目光瞅着了滩二老。 公孙⽩、小蛟儿和甘凤凤先是莫明其妙,后来见他有些慌的在地下寻找,小蛟儿问:“爷爷,你在寻找什么?” 甘凤凤问:“是不是给我的宝贝不见了?” “是呵!二老,是不是你拿去了?” 滩二老说:“我几时拿了?” “它怎么不见了呵!?” “什么!?这么一件稀有宝贝你将它丢了?” “我没有丢呵!” “那它怎么不见了?那我们不⽩辛苦?” 小蛟儿忍不住问:“爷爷,是什么宝贝?” 到底是什么宝贝,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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