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 第五十三回 冷焰搜魂施辣手 金杯敬酒逞机谋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冰河洗剑录  作者:梁羽生 书号:1889 更新时间:2016/10/5 
第五十三回 冷焰搜魂施辣手 金杯敬酒逞机谋
  ⾕中莲正在破口大骂,忽听得缪夫人喝道:“谁?…”这一个“谁”字刚刚出口,便即“卜通”一声,倒在地上。花树丛中跳出一人,剑光一闪,缚在⾕中莲臂上的红绸,登时化作了片片蝴蝶,寸寸裂开,但却丝毫没有伤着⾕中莲,剑术之妙,真是妙到毫巅!

  ⾕中莲惊喜集,顿时间两人紧紧相抱,一人叫道:“师⽗。”一人叫道:“莲儿!”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中莲的师⽗⾕之华。她曾几次偷⼊王宮,今晚方始师徒相遇。

  师徒俩未及叙话,已有人闻声赶来,⾕中莲道:“师⽗,随我来!”⾕中莲悉道路,轻功又⾼,不消片刻,已带引师⽗跳过一面⾼墙,进⼊一座宮殿。

  ⾕之华道:“咦,你怎么带我到国王的寝宮来了?”⾕中莲悄声说道:“这里是最好的避难之所,顺便我还要做一件事情。”这时已是二更时分,国王和她约会的时刻已到,她也无暇顾及旁人的事情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技。暂且按下⾕中莲师徒不表,回过头来,再叙天魔教主之事。且说她和厉复生且战且走,厉复生连连发啸,招唤那两只金⽑狡,不久又听得金⽑狡一声吼声,吼声凄厉,似是已受了伤,厉复生惊异不定,急忙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前面是一块草地,月光下隐约可见那两只金⽑狡正伏在地上。

  厉复生叫道:“姐姐,快来,金⽑狡在这儿啦!”天魔教主发出一蓬毒针,用巧妙的手法,打在文廷壁的前头,免得他跑过去伤害金⽑狡。文廷壁被迫闪过一边。厉复生见那两只金⽑狡竟不起来接主人,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妙。跑上去一看,只见那两只金⽑狡瘫作一团,浑⾝瘀黑,厉复生用脚尖轻轻碰触它们,竟是动也不会动了。厉复生叫声:“苦也!”他指望这两只金⽑狡带他们逃走,想不到金⽑狡已先给人毒死了。

  天魔教主见状大惊,忙将厉复生一把拉住,叫道:“快退!”话犹未了,只听得有人恻恻地冷笑说道:“还想跑么?”花树丛中,现出一人、正是天魔教主的师⽗童姥姥。

  说时迟,那时快,童姥姥已是把手一场,波的一声,一道碧莹莹的冷焰寒光登时在他们的面前铺展开来。厉复生还想硬闯过去,天魔教主叫道:“不可!”刚拉得厉复生转过⾝来,只听得又是“波”的一声,背后也涌现了一道冷焰寒光,转眼间合成了一道光环,耀眼生辉,将他们二人困在当中。

  这团焰火并不是真正的火焰,着物并不燃烧,却似波浪一般在草地上推进,但经过之处,草木立即枯萎,并发出一股腐臭的气味。原来这是重姥姥采集古墓的磷质炼成的毒焰,磷火所发的光是触体冰凉的,因面她这手毒功有个古怪的名字叫“冷焰搜魂”除非对方已练成金刚不坏之⾝,否则若被沾上,就要⽪⾁溃烂,一时三刻之內,全⾝化为⾎⽔。

  童姥姥冷笑道:“卡兰妮,你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你也不念念师⽗的恩情,有了情郞,就要叛离师⽗了么?”厉复生亢声说道:“男婚女嫁,这也算不了是叛离师⽗。”

  童姥姥斥道:“多嘴,我门下的弟子终⾝大事就要由我作主。

  她嫁什么人都可以,就是不许她嫁你。哼,你前⽇将我戏耍,把罗曼娜公主抢去。我还未惩罚你呢,如今又想来‮引勾‬我的徒弟了。且叫你知道一点厉害!”一掌拍出,一团冷焰罩在金⽑狡⾝上,不过片刻,两只⾝躯耝壮的金⽑狡已在眼前消失,地上只遗下一堆⽪⽑,一滩⾎⽔。童姥姥冷笑道:“你那⽇仗着金⽑狡脫⾝,如今我看你还能仗它之力么?”

  天魔教主道:“这是我自愿跟随他的,有错错只在我,师⽗,请你放过了他,要处罚就处罚我吧。”童姥姥道:“你知道叛师私逃,该当何罪?”天魔教主道:“我甘愿被毒焰炼化。”厉复生叫道:“不,是我冒犯了你,有罪我一人承担。”童姥姥冷笑道:

  “你们倒是恩爱得很啊!”伸手一指,一朵焰火飞了过来。天魔教主一声尖叫,不假思索的就把厉复生抱住,要为他掩蔽,厉复生哪肯让她如此,反手将她抱住,却把自己的⾝躯挡在她的⾝前。

  童姥姥忽地把手一招,把那朵焰火招回,冷冷说道:“我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意,同生共死。”双手齐扬,呼呼声响,飞出了两条绳索,将天魔教主和厉复生都缚了起来,双手执着绳索,将他们吊了起来,召开了那圈焰火。这两条绳索乃是天茧丝所制,坚韧非常,一被缚上,多好武功,也挣脫不开。

  童姥姥捉了他们二人,正自嘿嘿冷笑,忽有个武土上来报道:“禀圣⺟,马萨儿国的公主已经逃跑啦。”童姥姥双目一瞪,喝道:“什么?”那武士道:“缪夫人倒在地上,似是被人点了⽳道。我们不懂解⽳,不敢将她移动,情圣⺟亲自去看。”

  童姥姥道:“文先生,请随我来。”找到了缪夫人,文廷壁看了一眼,便道:“不错,这是邙山派的点⽳手法。咦,这可奇怪了,那丫头不是着了修罗酥骨散的吗,怎的还有如此功力?”重姥姥面⾊铁青,在缪大人背心一拍,‮开解‬了她的⽳道,说道:

  “你怎的如此不济。着了那丫头的暗算?”缪夫人満面通红,说道:“那丫头的师⽗来了。”

  在园中各处搜寻的武上陆续回来,都说没有发现⾕中莲的踪迹。童姥姥心中已经雪亮,淡淡说道:“你们不用惊慌,我已经知道她蔵匿之所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谅那小丫头逃不出我的手心。哼,她的师⽗也来了?来得正好!听说她就是金世遗的老情人?”

  文廷壁道:“不错,你老人家若是把⾕之华擒获,管教那金世遗要服服帖帖地听你的话。”话出之后,发觉童姥姥面⾊有点不对,文廷壁何等机灵,连忙把话题再兜回来说道:“其实以你老人家的神通,金世遗也绝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先把他的情人拿了下来,气他一气,也是好的。”

  童姥姥道:“伊壁珠玛,我相信你不会叛我,你的妹妹,我就给你看管了。”缨夫人说道:“师⽗,你放心,我绝不会徇情。我的妹子不知羞聇,与人私奔,这本来是她的不好。师⽗,即使你要饶她,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要执行家法的。”

  童姥姥点了点头,很是満意,说道:“还有这个姓厉的小子——”回过头来,对文廷壁道:“文先生,你也帮忙我看管看管他们。”文廷壁求之不得,说道:“我一定竭力效劳。”童姥姥冷冷说道:“但我也不许有谁公报私仇,必须等我回来,再行处置。

  好,伊壁珠玛,你和文先生将他们二人押回我的宮中吧。”

  童姥姥遣开众人后,便独自去见国王,原来她早已料到⾕中莲是躲在国王的寝宮了。

  且说⾕中莲进了寝宮之后,便带引她的师⽗,悄悄地直奔集贤阁。国王的寝宮包括有十几幢建筑,这集贤阁是国王用作会客的地方。师徒俩在屋顶上行走,飞越了十几重瓦面,经过之处,只见假山背后,花树丛中,影绰绰的似乎有不少人埋伏其间,将到集贤阁,又见有一小队黑⾐人正自向着集贤阁走来,幸而她们两师徒轻功超妙,从数丈外的屋顶跃过集贤阁,俨如两片树叶,轻飘飘地落下来,毫无声响,竟是无人发觉。

  ⾕之华悄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中莲道:“看情形似乎是有个鸿门宴,只怕我也要被卷⼊漩涡,等下若然有事,师⽗,你给我把风。”

  两师徒刚在檐槽內伏下来,只听得阁外已有人报道:“泰清王到!”⾕中莲心道:“我来得恰是时候。且别忙着进去,先看看屋內是怎么个情形。”

  ⾕中莲揭开一块琉璃瓦,用指力在屋顶戳穿一个小洞,贴着眼睛,偷望进去,只见屋中只有国王一人,但⾕中莲听觉灵敏,却隐隐感到有许多人呼昅的气息,有时还杂有极轻微的悉悉索索的⾐裳‮擦摩‬之声,⾕中莲怔了一怔,立即省觉:“原来国王在复壁之內。亦已伏下甲兵:”暗自寻思:“他既准备得这么周密,若非必要,我也无须露面了。免得打草惊蛇,招引那妖妇追来。”

  国王吩咐那通报的武士道:“请泰清王进来,他的随从,你们给我招待。”悄悄打了一个眼⾊,那武士心领神会,应了一声“遵旨”便僵退下。

  国王虽有布置,心中却也惴惴不安,暗自寻思:“泰清王武功非同小可,偏偏我那堂妹妹又给圣⺟拿去了,若然万一捉虎不成,只怕反而要被老虎所咬。罢,罢,我且见机面作,先套套他的口风。”

  心念未已,那泰清王已走了进来,外面立即有人把门关了。

  泰清王见屋中只是国王一人,微露诧意,说道:“陛下深夜宣召,可是有什么机密之事么?”

  国王道:“皇叔请坐。我正是听到了一桩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请问皇叔。”泰清王道:“哦,怎么样稀奇古怪?”国王庒低声音道:“听说我国出使马萨儿国的使臣,是因为偷⼊他们的宝库,彼马萨儿国的国王发现,因而被杀的。你是他的⽗亲。可知道他偷⼊宝库的缘故么?”泰清王面⾊一变,说道:“这消息可是真的?”

  国王道:“消息来源可靠,多半不会是假。”泰清王道:“这消息是谁告诉陛下的?”国王道:“这个,皇叔你就不必问了。”

  泰清王徐徐说道:“我也听到了一桩稀奇古怪的事情。”国王道:“哦,怎么样稀奇古怪?”泰清主道:“听说有一个‮家国‬,国王却是外国人。他做了几十年国王,一直传到了他的孙子,臣民竟然还未知道这个秘密。”国王然变⾊,说道:“你说的是哪个‮家国‬?”泰清王道:“这个,陛下你就不必问了,大约总不是咱们昆布兰国吧?”

  国王忽地哈哈笑道:“皇叔,咱们不用彼此猜忌了,你可知道我请你来此的用意么?”泰清王道:“正要请教。”国王道:“我明天更要下令兴兵,想请你做三军统帅,兼任摄政王。本国的军政大权从此都给你了。”

  泰清王冷冷说道:“陛下何以如此重用老臣,却教老臣怎生担当得起?”国王道:“我年轻识浅,正要皇叔这样精明⼲练的人辅佐,方能保住江山。请皇叔切勿推辞。这是我一番诚意。”

  泰清王暗自寻思:“这野小子怕我揭穿他的秘密,故而用权位来贿赂我。也罢,我若现在篡位,只怕时机也尚未成,不如先做了摄政王也好。”当下说道:“既然陛下诚心付托,老臣也不敢推辞了。”

  国王大为⾼兴,说道:“好,从此我与叔⽗,两人便是一人了。祝叔⽗旗开得胜,做侄儿的敬你一杯。”脫罢,在一个壶中斟出了两杯酒,泰清王道:“做臣子的不敢僭越。”国王笑道:“叔侄之间,何必拘执君臣之礼。也好,我就先⼲为敬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皇叔,请!”

  泰清王微微一笑,说道:“依照君臣之礼,我还领先敬陛下一杯,陛下,请!”就将他面前这杯递过去。国王道:“这杯叔⽗喝吧,我自己再斟一杯,奉陪便是。”泰清王忽地将酒杯一摔,哈哈大笑道:“陛下,你真是计谋多端,却可惜瞒不过我!”

  酒杯掷地“当”的一声,碎成四片,同时起了一团火焰。

  原来国王那个酒壶,乃是巧匠打造,內有机关,分为两格,上一幅是毒酒,下一格是佳酿,国王手按壶柄,纵机关,因而虽是同一个壶子斟出来的酒,却是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他自己饮的是佳酿,赐给泰清王的则是毒酒。

  却不料泰清王识破机关,毒酒一泼,登时就把国王一把抓住,复壁中的武士听得酒杯摔地的声响,立即跳了出来,但也已经迟了。

  泰清王冷笑说道:“你还要不要命?我说一句,你依一句!”国王颤声说道:“叔⽗有命,小侄敢不依从?”泰清王啐了一口道:“呸,谁是你的叔⽗?你若要饶命,先把你的⾝世来历对你手下说了出来!”国王面如死灰,讷讷说道:“这个,这个——”泰清王五指用力一钳,喝道:“你说不说?”

  话犹未了,忽听得一声喝道:“松手!”这人的说话比什么圣旨都有效,泰清王突然似给人用利针刺了一下似的,登时浑⾝酸软,气力毫无,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果然松了对国王的束缚。原来是⾕中莲从窗子跳了进来,以隔空点⽳的功夫,点了泰清王的⽳道。

  国王埋伏在复壁中的武士,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之人,起先因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此时一见泰清王松手,立即抡刀靳来。武士们一拥而上,倒把⾕中莲阻住了。

  其中以羽林军总管来得最快,眼看长刀就要劈到泰清王⾝上,忽地“哎哟”一声,卜通跌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人已是破门而⼊,双掌挥舞,掌风所及,无不披靡,转眼之间,除了⾕中莲之外,屋子里的十几名武士,都已给他打翻!

  ⾕中莲也不噤吃一惊,心道:“这人的武功世所罕见,泰清王不过是一个小国藩王,随从中怎的有如此人物?”心念未已,只见泰清王已爬了起来,哈哈笑道:“你有埋伏,我难道就没有埋伏吗?”

  就在此时,只所得集贤阁外,也已是杀声四起。⾕中莲一掌向那黑⾐人拍去,掌风之中,那黑⾐人的帽子给⾕中莲打落,露出了一个光头,但⾕中莲接了那人一掌,也是十分难受,只觉气⾎翻涌,几乎站不稳脚步。这时⾕中莲才看出那黑⾐人是个喇嘛。

  那喇嘛僧哈哈笑道:“你就是马萨儿国的公主吗?小小年纪,武功倒还真不错呀!”泰清王道:“这丫头还有用处,请法王留她一命!”那喇嘛僧笑道:“我最爱惜有本领的少年男女,你不如做我教中的修女吧,还胜过你当什么公主。”笑声未了,又是一抓向⾕中莲抓来!

  ⾕中莲柳眉倒竖,冷笑说道:“哼,原来是你!我江师兄饶了你的命,指望你改过自新,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厚颜无聇,又来兴风作浪!”那喇嘛僧本来是言笑自如,从容淡定,一派武学大师、佛门⾼僧的⾝份,听了这活,面⾊登时变了,一声怒吼,猛扑过来,那一抓之势,更如雷轰电掣,迅猛无伦!

  眼看⾕中莲势难抵御,那喇嘛僧忽觉背后有金刃劈风之声,来势凌厉之极,那喇嘛憎吃了一惊,双掌急忙分开,前面一掌仍然向⾕中莲打去,后面一掌则反手打出,阻止来敌。

  ⾕中莲脚步未稳,似双掌之力敌他一掌,堪堪抵敌得住。但喇嘛僧的另一掌之力,却阻遏不了新来的敌人。只听得“波”的一声,俨如戳破了一个气球,接着“嗤”的一响,剑光过处,那喇嘛僧⾝上的袈裟已被戳穿了无数小孔,幸而他见机得早,一觉不妙,立即呑昅腹,⾝子凭空挪后半尺,袈裟片片碎裂,⽪⾁依然毫无损伤。

  喇嘛僧怒道:“原来是邙山派的⾕掌门来了。贵派目前正有事于中原,你竟然还有闲精逸致到这边塞的小国来多管用事!我念在你上代掌门召四娘与我教的情,你速速带你的徒弟走了吧!”

  ⾕之华冷笑道:“我正是看在你师兄的份上,才来劝你,我劝你休要为非作歹,沾辱了佛门。你师兄对你的训海,你全都忘记了吗?速速带你那几个徒弟回鄂克沁宮,向你的师兄忏悔吧。”

  原来这个喇嘛僧不是别人,正是青海鄂克沁宮⽩教法王的师弟孔雀明伦王。他为了贪图尼泊尔国国师的虚荣,与⽩教法王分道扬镳,各行其是。后来在金鹰宮之会,彼江海天破了他的罡气,但当时江海天也因为看在⽩教法王的份上,不愿伤他命,反而送了他一颗碧灵丹疗伤。孔雀明伦王仗着基深厚,闭关百⽇,再度练成罡气,恢复了他的上乘內功。

  闭关百⽇,世局推荐,外面已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尼泊尔江山易主,废王也早已潜逃,到了昆布兰国来避难了。孔雀明伦王因为与师兄闹翻,无颜再回鄂克沁宮,明知废王已经失势,也唯有寄望于他,仍然做他的“国师”谋助他复国。

  尼泊尔废王带来了数百武士,在昆布兰这样的小国中,己形成了強宾庒主之势。昆布兰国王也是个野心的人,遂与他定下密约,互相利用。

  泰清王在国中的权位之重,仅次于国王,尼泊尔废王要借用昆布兰国的兵力,因而与泰清王也深相结纳。

  泰清王探知国王将有不利于他的企图,遂向尼泊尔废⽟进谗,揭破国王的秘密,说是国王已改变主惫,准备与马萨儿国联合,毁盟碎约,反而要将废王这一班人拘噤起来,作为对尼泊尔新王的献札。

  尼泊尔废王听了,自是又惊又怒,于是转而与泰清王订了密约,愿意赞助泰清王登位,在时机未成之前,先支持他夺取军政大权。

  今晚泰清王⼊宮赴国王之会,暗中也早已有了周密的布置。

  他带来的那队随从,其中过半数便是尼泊尔国的武士乔装的,孔雀明伦王也在其中。另外又约好了,若是有事发生,泰清王的随从便发出流星焰火,作为讯号,废王一见火箭升空,便带领他的全部武士,与泰清王的家臣会合,攻⼊宮中,发动政变。

  双方各有布置,彼此勾心斗角。但泰清王却想不到有⾕之华师徒,竟在关键的时刻突然出现,敌住了孔雀明伦王。

  ⾕之华是吕四娘的⾐钵传人,一手玄女剑法早已到了出神⼊化之境,她练的是玄门正宗內功,尤其近年得了金世遗的指点,功力更是大为增进,虽然比起孔雀明伦王还是稍稍不如,但配上她那手精妙的玄女剑法,即使单打独斗,也⾜可以与孔雀明伦王打个平手。何况她还有徒弟⾕中莲相助。

  ⾕中莲此时功力已完全恢复,两师徒剑掌齐施,打得孔雀明伦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国王惊魂甫定,便想乘机收拾泰清正。只见泰清⽟坐在地上,目露凶光,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原来泰清主虽得孔雀明伦王替他解了⽳道,但⾎脉尚未通畅,行动也还未能自如。

  国王在他凶狠的目光注视之下,不噤打了一个寒噤,暗自寻思:“泰清王武功远胜于我,虽然看这样子,他似是已失了抵抗的能力,但却也还未知是真是假。说不定他是故意坐在地上,装作爬不起来,我上当。我若冒昧动手,万一杀他不成,可就要先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了。”

  正自举棋不定,尼泊尔废王带领几个武士已杀了进来!喝道:“给我将这无信无义之人拿下!”昆布兰王慌忙叫道:“贤王请容禀告…”话犹未了,两个尼泊尔武士,一个持刀,一个舞,已是恶狠狠的向他扑来。

  ⾕中莲拾起了地上一柄弯刀,⾝形一晃,抢快一步,拦在国王前面,一招“雁落平沙”刀光闪闪,同时攻击两个敌人,只听得“当”的一声,使的那个武士端一歪,立即变招,敲击⾕中莲的膝盖,使刀的武士,刀锋却被削断,蹬、蹬、蹬的退出几步。

  原来这个使的武土乃是尼泊尔废王从前的御林军统领孟哈⾚,武功十分了得。使刀的那个武士是他的副手麦维,武功虽也不弱,但比起⾕中莲来,却就差得很远了。

  ⾕中莲焉能给他打中,一个“游⾝滑步”避招进招,弯刀斜劈孟哈⾚双肩,孟哈⾚一个“雪花盖顶”将铁抡圆,舞得呼呼风响,⾕中莲连劈数刀,都斫不进去,麦维和两个武士又扑上来,把⾕中莲围在核心。但⾕中莲⾝法轻灵,一柄弯刀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那几个武士却也冲不过去。

  孔雀明伦王去了一个強敌,精神大振,忽地脫下袈裟,当成兵器,暗运玄功,袈裟一抖,俨如平地飞起了一片红霞,挡住了⾕之华的宝剑,几个回合一过,⾕之华虽不至于落败,亦已有点相形逊⾊,剑锋一到敌人⾝前五尺之內,就给袈裟开,刺不过去。但孔雀明伦王也深知⾕之华的剑法厉害,只能以守为攻,仗着功力稍⾼,先立于不败之地,再一步步的进迫。

  ⾕中莲忐忑不安,抬眼望去,只见一片红霞裹着一道银光,上下翻腾,盘旋飞舞,看那情形,红霞是在渐渐扩展,银光却在渐渐退缩,⾕中莲与师⽗休戚相关,不噤暗暗吃惊,心里想道:“久战下去,只怕师⽗要吃那秃驴的亏。”

  ⾕中莲若要突围,并不困难,她也知道,若然她与师⽗联手,⾜以打败孔雀明伦主,再回过头来,收拾这批武士,不费吹灰之力。但苦于分⾝乏术。若给师⽗打援,就不能同时保护国王。形势分明,却是难予取舍。

  昆市兰王瑟缩一隅,颤声说道:“不知小王有甚冒犯之处,至劳贤王兴师问罪?”尼泊尔废王冷笑道:“你自己还不明⽩吗?

  我且问你,这女子是什么人?”昆布兰王道:“这、这…”

  泰清王得意之极,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你不敢说出来么?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马萨儿国的公主。”尼泊尔废王道:

  “请问陛下,你我订下盟约,正是要合力先取马萨儿国,你却为何与敌人联合?你既不仁,又焉能怪我不义?”

  昆布兰王连忙说道:“贤王有所误会了,小王决无背盟之心,我已准备停妥,明⽇便即发兵。至于这女子么,她、她本是被软噤宮中,我也想不到她突然来到此间的。其中缘故,容后细禀。”泰清王冷笑道“你这鬼话有谁相信?你不能自圆其说了么?待我和你说了吧!”国王怒道:“你不过想把我取而代之罢了。但只怕我的大小三军,你却未必指挥得动?”泰清王正要当众揭穿他的秘密,尼泊尔废王却道:“你且让他先说。”

  昆布兰王看出事有转机,连忙抢着说道:“陛下英明。当有决断。你若听信此人,对你未必有利。你若信我,我愿支出兵符,听你驱策!”尼泊尔废王心里想道:“看来此人是个志大才疏,贪生怕死之辈,倒比泰清主容易对付。只要在我掌握之中,我又何必理他是否昆布兰国的皇室⾎统?”

  尼泊尔废王道“你当真有诚意与我联盟?”国王忙道:“决无异心!”尼泊尔废王道:“好,那你先依我一事!”昆布兰王道:

  “贤王但请吩咐。”尼泊尔废王道:“你既有诚意,就不该还与我们对敌。快叫这两个女子放下兵器,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会将她们为难。”要知他这一边虽然稍占上风,但一时间也难取胜。

  尼泊尔废王诚恐夜长梦多,故而对昆布兰王软硬兼施,要他来劝⾕中莲放下武器。

  昆布兰王陷在敌人的包围之中,胆子先已怯了,不由得便颤声叫道:“莲、莲…公主,顽抗无益,你,你听得这位贤王的说话了吗?他们不会将你为难,你就不要再扛了吧!”这刹那间,⾕中莲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她舍了命想保护国王,岂料国王反而劝她向敌人投降!而这个敌人又正是要侵害他祖国的罪魁祸首!

  ⾕中莲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冷笑说道:“好,你既畏敌如虎,那我也只唯有向你这位贤王献刀请罪啦!”⾝形一起,陡然使出绝顶轻功,抛下了国王,从孟哈⾚等人头顶飞过,上招“鹰击长空”弯刀朝着尼泊尔废王的头顶直劈下去。

  刀锋离废王头顶不到五寸,忽地有一圈⻩光闪电般的飞来,隐隐侠着凤雷之声,原来是废王⾝后的一个和尚,飞起了一面铜钹。

  这和尚是尼泊尔废王从波斯札聘来的袄教⾼手,法号景月上人,武功尚在盂哈⾚之上。⾕中莲一刀劈中铜钹“当”的一声,震耳聋,两个尼泊尔武士“卜通”跌倒、原来是给声音震破了耳膜,吓得晕了。

  ⾕中莲整个⾝子反弹起来,一个“细巧翻云”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连人带刀,仍然猛劈下来,但因她给这面铜钹一震,落下之时,方位差了少许,尼泊尔废王和⾐一滚,弯刀从他⾝边劈过,砍中了他⾝旁的石柱。

  孟哈⾚见⾕中莲竟似不顾命似的,生怕景月上人拦她不住,也顾不得肩上的创伤,便来与景月上人双战⾕中莲。另外几名武士也急急忙忙过来围拥废王,这时他们保护主公要紧,倒没有人再去理会昆布兰王了。昆布兰王刚刚松了口气,忽见泰清王已经起立,缓缓向他走来,步履瞒跚,比起平时的矫健,那是差得远了,但眼中凶光暴露,却是越发骇人。

  昆布兰主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今⽇之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也只有将他除掉,方能使得尼泊尔王非得完全靠我不可。”想至此处,杀机陡起,神⾊却丝毫不露,反而満面堆,说道:“叔叔,侄儿正想把国玺与兵符支付与你,依我看来,你我只宜和衷同济,决不可同室戈。我没有你,等于失了栋梁;你没有我,谁来封你摄政?”

  泰清王一想,这活也说得有几分道理:“我如今若要杀他,那是易如反掌;但杀了他之后,文武百官,三军将士,只怕未必都肯向我低首称臣?倒不如暂且留他一命,我也好挟天子以今诸侯。待得权柄都已到我手中,这皇位还怕它飞了?”这么一想,眼中凶光稍敛,到了国王面前,便即停下,说道:“国玺兵符现在何处?“国王说道:“在我⾝上。”泰清王道:“既在⾝上,那就快快拿来。”

  国王说道:“请皇叔接下。”话犹未了,一道银光,突然裂⾐出,泰清王一声惨呼,‮腹小‬已中了一剑。

  原来国王⾝上蔵的不是国玺兵符,而是⾕中莲那把霜华宝剑。这把宝剑薄如蝉翼,利可断金,蔵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泰清王自恃武艺⾼強,只道国王已被他捏在手心,要圆就圆,要扁就扁,决计是不敢反抗的了。哪知昆布兰王亦非善类,迫得紧了,也会出其不意的对他暗算。

  国王哈哈笑道:“看你还能够与我争夺皇位么?”泰清王蓦地大吼一声,将国王一把抱住,国王刚刚菗出宝剑,被泰清王拿着他手肘,用力一推,泰清王虽受重伤,但这一推乃是他临终前全⾝气力之所聚,国王焉能噤受得起,只听得“波”的一声,宝剑朝內刺出,揷⼊了国王中。两叔侄成了冤家对头,同时毙命。

  这件意外之事突然发生,战双方,都不由得蓦地一惊。⾕中莲叫声不好,慌忙跳出圈子,过去一看,只见两人都是肚腹洞穿,⾎流満地,早已死了。尼泊尔那几个武士不及⾕中莲迅速,但这时也已跑了过来。⾕中莲无暇哀伤。一眼瞥见自己那把宝剑尚在国王手中,连忙将它拿下,一个转⾝,将弯万一抛,撞倒了两个武士,迅即改用宝剑,一剑便向孟哈⾚斩去。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蓬飞,孟哈⾚手中的铁,登时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景月上人双钱打来,⾕中莲已是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银虹,疾卷过去,只听得“当”的一声,景月上人双钹合下,将⾕中莲的宝剑夹住,孟哈⾚大喜道:“好,先夺下她的宝剑!”话犹未了,只听得一片断金碎⽟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景月上人的一面铜钦,已被破作两边!

  景月上人的铜钹有五寸多厚,加上他本⾝的內功亦颇不弱,只道宝剑也无奈他何,哪知还是给霜华剑破了。⾕中莲宝剑转了个圈,仍然向尼泊尔废王削出,但她破了那面铜钹,虽然易于反掌,毕竟也是稍稍受阻,就在这一瞬间,孔雀明伦王抛起袈裟,已如巨鹰展翼,当头罩下。

  ⾕中莲一剑刺出“嗤”的一声,孔雀明伦王的袈裟穿了一孔,⾕中莲也给他扇起的那股风力,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不由己的连退数步。说时迟,那时快,⾕之华亦已赶到,一招“⽩鹤剔翎”剑挟劲风,刺到了孔雀明伦王⾝前,堵住了他向⾕中莲的追击。

  师徒俩双剑合壁,大显神威,俨如⽟龙夭矫,裹住了一片红霞,杀得孔雀明伦王只有招架之功,不消片刻,那件袈裟已是遍体鳞伤,又添了十几个破洞。孟哈⾚舞动轻了几斤的铁,景月上人也拿起了他那两面破钱,再来加⼊战团,以三敌二,兀是只有招架的份几。尼泊尔的武士,几曾见过如此恶战,只怕秧及池鱼,避之唯恐不远,更莫说揷手了。尼泊尔废王死里逃生,更是吓得面青⽩瑟缩一隅。

  尼泊尔废王正想退出这间屋子,刚到门边,忽地被人当一把抓住,那人恻恻他说道:“你怎么把我的⼲孙儿杀了?”

  尼泊尔废王大吃一惊,定睛看时,却认得是昆布兰国的金轮圣⺟童姥姥,连忙说道:“圣⺟休要误会,你的⼲孙儿是和泰清王自相残杀的。”

  童姥姥冷笑道:“你骗得了谁,泰清王敢来迫宮,还不是受你的指使?冰害死我的⼲孙儿,叫我这老年人无依无靠,你自己说说,你应该受何惩处?”尼泊尔废王听出事有转机“卜通”跪倒“咚、咚、咚”的就叩了三个响头,童姥姥道:“你这是⼲吗。三个晌头就赔得两亲人命吗?”

  尼泊尔废王道“若蒙圣⺟不弃,请收我作你的⼲儿,我有两个孩子,也就是你的⼲孙儿了。”童姥姥道:“这么说,我失了一个⼲孙儿,却得回两个,外加一个⼲儿,也还不至于亏本,不过——”

  尼泊尔废王忙道:“昆布兰国和马萨儿国两国的宝蔵完全归你所有,将来两国合并,你就是两国共同拥戴的圣⺟。喔,我还说漏了一个,若是我能回国复位,尼泊尔也…”童姥姥道:“长远之事且先莫说,只说目前之事。你们连马萨儿国的公主都打不过呢,还敢说要呑并她的一个‮家国‬?”尼泊尔废王道:“正是要求圣⺟相助。”

  话说至此,童姥姥才哈哈一笑,放开了废王,手,站了起来,说道:“听起来你倒要比我这个⼲孙儿有点良心,我这个⼲孙儿呀,唉,唉,真是在我⽩疼了他一场,他竟敢瞒过了我,偷偷将解药给了这个丫头!”

  废王大喜道:“我还没有禀告你呢,你这个⼲孙儿和这位马萨儿国公主其实乃是兄妹。”童姥姥道:“我早已知道了。你别罗嗦,我助你一臂之力便是。”迈步上前,喝道:“退开,待我拿她!”

  景月上人与盂哈⾚巴不得有人接替。连忙退下,孔雀明伦王虽然不⾼兴童姥姥这副骄做的神气,心里亦自想道“也好,我乐得坐山观虎斗。”袈裟一撤,跟着也就退开。

  孔雀明伦王的袈裟一撤,两道剑光登时向童姥姥卷来。童姥姥长袖一挥,使出上乘的卸劲功夫,将⾕中莲的宝剑一引“叮”的一声。教⾕中莲的宝剑碰上她师⽗那把剑。

  岂知⾕之华的“玄女剑法”神妙无方,两师徒又是配合得十分纯,心意相通,童姥姥的功力虽然⾼过她们二人,却也⾼不了太多,两师徒的宝剑一碰,反而‮开解‬了童姥姥那股粘黏之劲,两口宝剑登时反弹削出,反而变出了另一新招,双剑…合,只见童姥姥的一蓬发,己随着剑光飞起。

  童姥姥又惊又怒,五指疾弹,只听得“铮铮”之声,恍如繁弦密奏,原来她每手指上都套着一只铁指环,可以当作兵器未使,由于动作快如闪电,运劲又恰到好处,⾕中莲宝剑的威力未及发挥,剑尖已给她弹歪。

  ⾕之华一招“长河落⽇”剑光划了一道圆弧,迅速补上缺口,阻歇了童姥姥的攻势。师徒俩双剑合壁,攻中带守,重姥姥竟是无可奈何。

  童姥姥之连发三次暗器,先是夺命神砂,接着是透骨钉和化⾎针,每一种暗器都是含有剧毒⾜以置人死命的暗器。但⾕之华师徒俩所使的都是世所罕见的宝剑,双剑合壁,化成了一道光幢,任何暗器,投⼊光幢之內,都化成粉碎,本就打不到她们⾝上。

  童姥姥暗器无功,毒粉失效,心中焦急,只好冒险进招,觑个真切,运指连弹,铮、铮两声,又在两剑的剑脊上各弹了一下。

  ⾕之华忽觉一缕阻寒之气,忽地从剑柄传⼊她的手心,与此同时,⾕中莲则感到一片炙热。原来童姥姥练有二气“隔物传功”因人而施,同时向⾕之华和⾕中莲攻袭。

  ⾕之华发觉不妙,立即抱元守一,导引真气,从手少经脉顺流而下,与对方攻来的困煞之气相抗。她功力之厚,不及童姥姥,但功力之纯,却在童姥姥之上,虽然不能立时驱出毒质,但那股阻煞之气,只攻到了虎口的“关元⽳”附近,就再也升不上去了。

  ⾕中莲服食了天心石之后,护体神功最近也刚刚练成,自然生出反应,恰恰也⾜以与对方的毒气相抗,这么一来,双方各有顾忌。⾕之华师徒要分神抗毒,但童姥姥由于不断要施展“隔物传功”的绝技,也是危险极大,只要一个弹得不准,必然也要给宝剑所伤。

  战中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气呼呼地嚷道:“小顺子,你眼中还有你这个爷爷吗?你要害死我的莲儿,先把我杀了吧!咦,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我的孙儿哪里去了?”原来是昆布兰国的太上皇,扶着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小顺子”乃是他孙儿的小名,他只道国王要杀⾕中莲灭口,故而赶来相救,却不知道他的孙儿早已死了。他年纪老迈,视力模糊,一时间还未认出尼泊尔废王,但已隐隐觉察这些人的装束,不似他本国的武士。

  尼泊尔废王嘿嘿冷笑道:“老爷爷,你要找你的孙儿么…”太上皇大叫道“童姥姥,快快住手,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你切莫伤了我的莲儿!好呀,你还不住手,我把我这条老命与你拼了!”他发现了童姥姥正在向⾕中莲步步进迫,便只顾朝着童姥姥大叫大嚷,本就听不到尼泊尔废王在向他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又听得呜呜声响,一声比一声急促。

  童姥姥面⾊倏变,原来这正是从她那座金轮宮传未的警报,童姥姥寻思:“玛儿不知是碰上什么強敌,警报来得如此紧迫?

  金轮宮是我的本重地,我可不能不顾。这两个女子我也没有必胜她们的把握,不如就给太上皇做个顺⽔人情吧!”当下一声长啸,回答缨大人的讯号,一转⾝就从太上皇⾝边掠过,在太上皇耳边低声说道:“我只要那本龙力秘蔵。回头你给我送来。”她最近确实知道了太上皇⾝世的秘密,只道这本龙力秘蔵在太上皇那儿,她肯买帐,这也是原因之一。

  童姥姥突然撤退,尼泊尔废王这边的人个个吃惊,生怕⾕之华师徒双剑合壁,又再杀来。连孔雀明伦王也打定了只顾自己的主意,悄悄的从废王⾝边移开,靠近了门口。孟哈⾚是废王的忠仆,不忍离开,但亦已手颤脚震。

  ⾕中莲颤声叫道:“爷爷!”太上皇挥手叫道:“快走!快走!

  我已不能保护你了,你快快出宮去吧!小顺子他眼中已没有我这个爷爷了。”⾕中莲下忍把他孙儿的死讯便告诉他,眼泪不噤夺眶面出,又叫了一声:“爷爷。”

  ⾕之华听出⾕中莲声音有异,仔细一瞧,只见⾕中莲眉心隐隐现出一股黑气!⾕之华大吃一惊,心道:“她怎的遭了那妖婆的毒手。刚才双剑合壁,防御得风雨不透,毒药怎的会沾到她的⾝上?她现在的功力已是不逊于我,何以我又不觉得什么?”⾕之华哪里知道,⾕中莲并不是遭了童姥姥的毒手,而是国王骗她眼下的那颗毒药,现在开始发作了。正是,

  同气连枝施毒手,只知利害不知亲。

  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Www.NiLxS.CoM
上一章   冰河洗剑录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冰河洗剑录》是一本完本武侠小说,完结小说冰河洗剑录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冰河洗剑录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武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