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相公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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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典当相公 作者:丹菁 书号:34540 | 更新时间:2017/7/20 |
第七章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逢连夜雨,正是朱夭若目前的境况。 朱夭若挑灯沉思,坐在桌前,难得地抓起酒壶牛饮,原本是想藉酒浇愁,然而没一会儿便已醉趴在桌上。 说他已醉,然而神智却偏偏清醒得吓人。 他満脑子都是范江绝情的容颜,教他如何醉得了? 这一回姐小真是铁了心,决定不睬他了,还要他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能去。 难受啊!说不出究竟是哪里难受,可说不出的难受才是真的难受啊! 他不想惹姐小发怒,更不想教她嫌恶,但…说来说去都是那两个混蛋兄弟害的,无端端地带他上馆作啥?他又不想去,说穿了是他们自个儿想去,拉他一道去,不过是多了个应付姐小的说辞,他只是笨笨地当了垫背,落得这种下场。 五年前姐小好心地接受他这个典当物,教他感至今,更教他凡事莫不全力以赴,以求能够报答姐小的善心,哪怕姐小要他当个小奴仆,他都不会有怨言;此外他更以照顾姐小为己任,细心地照料着姐小的三餐起居,就连姐小贪恋美少年,他也义无反顾地陪她胡闹。 曾几何时,报恩的心偷偷地转变成只为瞧见她开心的一笑? 他不过是想尽办法在保护姐小罢了,倘若他真是在算计什么,那定是在算计着如何能让姐小天天都笑逐颜开。 可一连数天,姐小每回见着他总是板着睑,如今更是连瞧都不瞧他一眼。 这还是头一回呢,教他不习惯极了,教他烦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不如灌上几口酒,弄醉自个儿,图个一醉到天明,好过夜夜辗转反侧,难以⼊眠。 乏力地合上酸涩的眼⽪,他一头栽进梦乡里,放任酒意从他的指尖催⿇到脑门,逐一催散他的意识,就连有人推房开门,站在他的⾝旁看了他好一会儿都不自觉。 范江睇着他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由得犯嘀咕:已经不是个涸啤俏的人了,现下还把自个儿搞得这般狼狈。下巴上头的青⾊胡髭杂生,一头长发也没束起,熏天的酒气… 瞧瞧,这是什么模样? 原本是抱着几分內疚的心情,趁着夜半想到他房里同他说几句体己话,就如同往常那般,谁知道她会瞧见这光景? 难道…是因为她,才教他变得这般狼狈? 疑惑乍起,她不噤轻抚着他的发,低斥道:“你何时学会藉酒浇愁的?” 不过是几天光景,他为何会改变甚大? 懊不会是那两个笨蛋兄弟教他的吧?啐!他们怎么教,他便怎么学吗?未免太过愚蠢了。 “呜…芷儿?” 不知是不是她的手劲大了些,数朱夭若动了下,发出低昑声,还缓缓地掀开好似万分沉重的眼⽪。 闻言,她不由得一愣。 芷儿?谁?那是谁?他向来不近女⾊,府里只有两个丫环和三个厨娘,然而没有一个名叫芷儿。 难不成是教他洗了小脚的花娘? 混蛋!就连在睡梦中,他还想要为她洗小脚不成? 也不想想,他⼊府至今,她都未曾要他替她洗过小脚;姑娘家的小脚岂能随便数人给瞧见,甚至是摸着? 他居然背着她去洗别人的小脚,就连睡梦中也念念不忘!说穿了,他的憔悴庒儿不是为了她,他不过是念着花娘芷儿的小脚罢了! 思及此,她不由得抡起粉拳,毫不客气地往他的头落下。 突地觉得脑门一阵⿇痛,朱夭若吭都没吭一声,只是有些惑地坐正⾝子。 “你…”他昏昏沉沉地瞇起黑眸,却瞧不清楚眼前人? 他是在作梦吗?还是他在馆里?要不,为何他好似瞧见了一个酷似姐小的姑娘? 怎么…连她都好似在生他的气? “你连我是谁都瞧不清楚了吗?”她微恼地道,往他的脑门一拍。“瞧瞧你这是什么鬼样子?把自个儿弄得狼狈些,是想要令我內疚吗?” 她已经够內疚的了,他不需要再耍手段了。 她想过了,是男人都会上馆狎的,他去那里一点都不稀奇;再者他尚未娶,又⾝強力壮,莫怪他会把持不住。不是他的错,若拿这一点怪他,她就不是个明理的主子了,但… 敝了!明明已经花了好几天的工夫说服自个儿,怎么现下站在他的面前,她偏又恼火了? 一想到他替别人洗小脚,她便有一肚子发不出来的火! “芷儿…”他轻声叫唤。 他异常温柔的呢喃,醉眼蒙的人神情,却挑不了她坚若盘石的心。 “你!”庒抑已久的怒火,在这当头打算毫不保留地一次宣怈,然而她的粉拳还没来得及将他打醒,便教他轻而易举地擒住。“你!你…”“嘘!姑娘家怎能这般耝鲁?” 他将她的小手贴在自个儿的心窝,嗓音好柔好柔,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柔。 “你…”一抹冷意缓缓地打背脊窜上,她有些不知所措。 “芷儿…”贴在心窝上的小手,软他缓缓地抓起,搁在边。 范江瞪大眼,瞧他的不断地挲摩着她的手指,阵阵奇异的酥⿇感自指尖窜至、心头,教她的心狂跳不已… 放肆!真的太放肆了,就算他真的醉了,就算… 混蛋!谁管他到底怎么了,就算他醉死了,他也不能将她当成另一个人,更不能这般轻薄她。 范江正菗回自个儿的手,却忽地发觉他的手揪得死紧,开口要骂,却见到他热炽的贴了上来,张口封住她的,逗挑着她青涩笨拙的丁香小⾆,将她一肚子的怒火催化成蚀骨的念。 “住手…” 她无力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教他拥得更紧,教他索求得更加热切。 混蛋!他怎能将她当成其它人? 她是他的主子耶!据她所知,他向来不近女⾊,是个満嘴道德经的老学究,每回她要上街瞧美少年,他总会在她耳边说个没完没了;但如今,他变了…瞧瞧!他的动作有多老练。 他的⾆彷若沾了媚葯,吻得她浑⾝发烫,此外他的大手竟大胆地在她的⾝上游移,俨然无视她的抗拒,彷若要将她给嵌进他的体內、彷若要将她进他的心底深处。 将她错认为另一个人,难道…他对那位花娘用情如此之深? 难不成他不是头一回上青楼,他老早便去过数回了?可…到苏州也不过只有个把月的时间,那位花娘怎能教他如此情难自遏? 她微瞇起⽔眸,睇着他因深情而狂疯的神⾊,心头不由得揪痛起来。 一个相遇不过个把月的人,竟远胜过她?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她猛地回神;她在胡思想些什么?远胜过她什么来着?她有闲暇想,倒不如赶紧想想该怎么推开他。 可恶,仗着他的气力和⾝形便打算吃定她了? 他八成是醉得忘了她是个练家子,尽管他擒住了她的双手,她也不见得要就范啊…心念一动,决意不能再教他放肆下去;然而她劲使一扭,蓦然发觉自个儿竟推不开他。 这是怎么着? 她惊诧地瞪着他,发觉他食髓知味,大手竟一路往颈项探去,而她的⾐襟更是不知在何时被他拉开…温热的大手突地滑进⾐內,滑嫰的肌肤立即感到一阵寒意。 “住手!你这个混蛋!” 放肆!不管他是不是把她错认成谁了,他都不该如此放肆! 朱夭若一愣,抬眼一瞧,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她的心重重地跳了两下,随即发觉他的大手滑进了肚兜里,抚上了… “江儿姐、江儿姐,你是不是在里头啊?”容婧娇软的嗓音传来。“啊!”拔尖的嗓音一⼊耳,朱夭若猛然回神,傻愣地回头探去,还没瞧清楚站在门前的⾝影,部腹随即惨遭一踹,毫不留情地将他踹飞,跌趴在地。 “江儿姐,你没事吧?”容婧绕过他,快步定到⾐衫不整的范江⾝旁。“是不是这个混蛋欺负你?他是不是对你意图不轨?这个混蛋,居然忘恩负义!留下这个混蛋,岂不是…” “咱们走!”范江扣好⾐襟,噙怒的⽔眸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教她踹倒在地的夭若,恼火地从他⾝旁绕过,扬长而去。 “江儿姐,你等等我!”容婧跟在她⾝后,走过夭若⾝旁时,不忘多踹一脚。 朱夭若浑⾝发疼,眼前一片模糊,总觉得头昏脑。 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在作梦吗? 他好似梦见了花娘芷儿,梦见了自个儿对她意图不轨…真是既肮脏又下流,十分不齿自个儿的所作所为,尽管是在梦中,他也不该对姑娘家这般无礼,但…不对!他的部腹疼得可实真了,而方才那个聒噪的丫头喊着江儿姐,难道方才出现在他梦里的是姐小而不是芷儿? 他忽地瞪大眼,却没有勇气起⾝证实;他只觉得,部腹疼得教他想哭… ------ “不管怎样,你还是得找姐小问清楚,是不?”夏⽇午后,范江院落旁的客房里传来廉铎苦口婆心的劝告,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夭若做出半点回应。“说不准你真的只是在发梦,毕竟我瞧大姐小也和往常一样。” 听说几天前发生了大事,但只是听说,他没瞧见,总觉得遗憾万分;可虽说发生过大事,但他却瞧不出端倪,心里发闷啊! 包闷的是,眼前有个人更是闷到极点,成天窝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话也不想说,还把府里所有的差事都丢给他,他真是倒霉啊! 为免自个儿再活受罪,遂他打算要开导夭若,把所有的工作全丢回给他。 廉铎颇具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应,却见他指了指窗外,他抬眼探去,见着容婧从窗外走过,她以极恶毒的目光瞪了夭若一眼。 “她是人证。”朱夭若闷声道。“我原本以为自个儿是在发梦,就连肚子上的脚印都可以推说是鬼踹的;可容婧天天在我的耳子旁喳呼个没完没了,好似怕我忘了那一晚的事,我哪里记得自个儿做了什么?我以为我是在发梦啊!倘若知道那不是梦,我岂敢如此放肆?” 天晓得他有多后悔…他愧羞得没脸见人,更别提要他去见姐小了。 “哦…”廉铎点了点头,凑近他一些,问道:“那…梦中的情景呢?” “那是…”朱夭若饮眼思忖着,当他将梦境里的女子换上姐小的脸时,他的心不由得狂跳一下,该死!莫怪当时的感触竟是那般实真,因为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啊…廉铎睇着他涨成猪肝⾊的脸,不噤推了他一把。“到底是怎么着?”就连事后回想,他都能羞赧成这副样子…可见事发当时,他有多么地放肆了。 “别问了。”朱夭若又羞又恼地侧过脸。 这种事他怎么能说?打死他也说不出口…他真的以为自个儿醉了,他没那心思的,他只是… 廉铎睇着他为难的侧脸,不噤以老大哥的姿态往他的肩头一搭。 “夭若,咱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吧?”他突地问道。 朱夭若回头,狐疑地睇着他。“你为何提起这件事儿?” “大哥对你好不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夭若庒儿不领情,瞇起幽深的黑眸瞪着他,只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同你说…”唉唉!这事儿还真难开口。“你知道的,那个…” “我知道什么了?”朱夭若不噤发噱,有点哭笑不得。“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犯不着呑呑吐吐、言又止。” 难不成廉铎是瞧他心情郁闷,特地想要逗他发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还客气什么?“我想,你定是对姐小 情动了。” “嗄?”什么?! “这可不是我胡思想的,而是有据的。”他轻咳两声才道:“依你的子,尽管是在梦中,你也不会造次的,是不?” “但我以为那是梦,我自然是…”倘若他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姐小,他就算有一百颗胆子都不敢这次。 “话不是这么说的。”还有太多太多的事,多得不胜枚举,但每一桩、每一样都可以说是铁证。“你太在意姐小了,无论是姐小要寻找美少年,还是放纵容婧丫头…你満脑子都在算计着要如何逗姐小开心;若是姐小不睬你,你便如丧考妣,窝在房里,哪儿也不去。” “这是应该的,因为姐小待我…” “姐小待你可真是有够好的了。” 外头传来的嗓音打断了朱夭若的话,他抬眼探去,见着廉硕走了进来。 “就说姐小偏心,就算你赖在这儿,什么事都不做,她也不会差使你。” “那是因为姐小不想见着我。”他没好气地道。 以为他喜这样不成?他知道府里有不少事得忙,原本人手已经不⾜,倘若他现下又闲着,还拉着廉家兄弟不⼲活…几天没踏出房间,不知道外头成什么样子了? “是你不想见着姐小吧?”廉硕走到两人面前,⼲脆往桌上一坐。“我这几天跟着姐小里里外外地跑,瞧她就和以往一样,只有你好似没脸见人似的,窝在这房里…说穿了,你本就是在偷闲吧?” “啐!”朱夭若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 偷闲…他的眼睛是出了问题不成?他哪里像是很闲的样子? 庒儿不知道他心里成一团,方才听廉铎胡说八道,就已经够令他头疼了,如今还多了个廉硕。 “我说姐小真的相当疼你。” “是吗?”朱夭若冷冷地续道:“你倒是说个理由来听听,别再说什么姐小见我偷闲也不会吭一声之类的蠢话。” 难道廉硕真的不知道他和姐小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发生这种事后,要他怎么有脸见她?他知道不能继续这样子下去,自个儿定要去向姐小陪罪,但…再给他一段时⽇吧! 现下的他,真是羞得不敢见她啊。 “就好像…”廉硕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姐小向来不会管我们上馆,却对你相当严厉。” “这是什么理由?”朱夭若不噤发噱。 “我是说真的!你也知晓姐小的子向来随得很,不会过问下人到底去哪儿了,可她偏偏十分注意你;记得那⽇你醉倒在青楼里,姐小可是气得一整天都没用膳呢。” “那是因为你们生好⾊,她早巳见怪不怪,而我…”真不知道廉硕在想什么,亏他竟能说得口沫横飞,好似真有这么一同事。 一个说他对姐小动了情,一个说姐小疼他⼊骨…现下是怎么着?好似他们真的看对了眼,只是双方皆不知情…啐!又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亏他们俩想得出来。 “这话说得不对,咱们是⾊大胆小,只敢上青楼,不似某人有⾊也有胆,居然连主子都敢推倒在榻上…”廉硕边说边点着头,煞有几分赞赏之意。 “你!”没事把话题转到这上头作啥?嫌他不够烦吗? “不提这些,我来这儿是要告诉你,有人上铺子提亲了。”廉硕庒儿不睬夭若的反应,径自说道。 “哼!这又怎么着?”朱夭若掉头不睬他。 姐小长得美若天仙,有人上门提亲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依姐小只贪恋美少年的个,提亲的人一定会败兴而归。 “不怎么着,只是姐小没赶人,反而留下对方。” “嗄?”朱夭若猛地回头。 “谈得可起劲呢…”廉硕轻描淡写地道,然而话未完,便见着一抹人影飞奔而去,他不噤喊道:“夭若!姐小不准你踏出门,你…”“不用叫了,见不到人影了。”廉铎没好气地打断他。 “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主子倘若真要出阁也轮不到咱们置喙,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廉硕不由得发噱。 廉铎若有所思地睇着门外,不由得头摇晃脑起来。 唉唉,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此地清楚明了,却只有⾝陷其中的人不明⽩;他都说得这般清楚了,夭若却是打死也不相信,唉…当局者,旁观者清啊。 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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