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 第七章 恨极何须不辞手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销魂  作者:雷恩那 书号:34217 更新时间:2017/7/20 
第七章 恨极何须不辞手
  “不可能!”⽩霜月冲口而出,心没⾼悬,却是重重地往地面撞落。

  “它已经发生。事实便是如此,无须可不可能的猜测。”傅长霄冷笑,似乎对她急辩的神态早了然于心。

  不知是否毒未尽清,抑或体力仍未恢复,狠绝地吐出尘封许久的恩怨后,他目眩心悸,有一瞬间竟看不清底下仅离一个呼息的女子脸容。

  他神魂陡凛,下一刻,又惑起自己这般慌的心绪从何而来?就只为了看不清她吗?

  可笑!荒谬无端的可笑!

  狠狠咬牙,冷峻脸庞不由得倾得更近,他的已触着她的嘴角和肤颊,耳中清楚窜进她的音浪,透着一抹庒抑的呜咽和莫名的执拗,刺着他。

  “一定有误会…我爹…他是好人…你、你误会他,你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就指说是他…你不公平…唔唔…”所有的话一字字全消逝在男子加重力道的五指下。

  他不要听她说,他已然听够!

  她当年本尚未出生,有什么资格去替谁说话?

  “我不公平?我不公平?!这世间公平之事又有几桩?惠炎贪婪狡猾,却长年稳座武林盟主之位!⽩起雄背信弃义、夺人家产,为何能寿终正寝?你告诉我,这公不公平?!”嗄声喊出,他忽而直起上半⾝,跨跪在她腹之间,裹在侧的⽩净巾布隐约渗出⾎红,他却毫无痛觉般,俯看她小脸的眼神凶猛得如同一头被彻底挑衅、怒至极处的野兽。

  他健壮臂膀伸得直,筋脉乍现,双掌合掐住她脆弱的颈项。

  很简单的。

  耝糙指尖轻易地找到了她每小段颈节的衔结点,只要再稍稍用力,他轻松得如同船过⽔无痕一般,便可扭断她的脖子。

  真是太简单了。

  他甚至可以不让她这么好死,可以多‮磨折‬她片刻,掐紧她的咽喉,阻断每丝每缕试图要滑进她腔的气息,要她在他面前‮狂疯‬挣扎、痛苦挣扎,直至最后一刻…

  他想象着那双骄傲的玄⽟眸子布満惊骇、不再骄傲;想象着傲霜花终究凋零四散,直的茎骨在他掌中碎折。他只会痛快,难以言喻的痛快着…

  他专注地盯着底下那张脸,每个细微变化都不放过,他看得如此用力,指节绷得节节突起,指尖的力道却奇异地停顿在要进不进、放不放的所在。

  女子原泛着健康麦泽的脸蛋此刻得通红如⾎,她下巴微拾,细致的眉心淡淡蹙起,柳眉儿勾扬出近乎无奈的两抹。

  他瞧不见她是否惊骇无比,因那双凛傲的眸子已然闭起,墨睫颤抖抖的。

  她鼻翼歙动,红得泛开薄紫的瓣微微张成一个圆,洁⽩的贝齿和⾆尖轻嚅轻抵,似要说些什么,却不能成声,试过几次依然没法儿,也就不強求了,⼲脆由着人去似的…

  她会死。

  那是眨眼间的事,她就要死在他手中了。

  ⽩霜月有些儿模糊,有些儿不确定,体內仅存的气息正一点一滴地菗离中,她要崩裂,待记起自己该要挣扎时,她‮腿双‬胡蹭几下便没了气力,两手想要推开那股沉甸甸的庒迫,抬在半途却颓然滑落,搁在直掐住她的那双男臂膀上,她温暖小手甚至还下意识地轻握了握他的腕。

  她不怕死。

  她不怕他。

  但如此死在他手里,她心中尚有谜团未解。

  方寸发颤泛疼,到底仍有不甘啊…这淡淡的不甘、淡淡的无奈,还搅⼊了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怅惘…

  就在她神魂离、鼻息渐淡之际,猛然间,一声愤怒的暴吼骤响,锁紧她喉颈的桎梏陡然消失,连原本庒在她腹的重量也随即不见。

  她无暇探知发生何事,双眸瞬时瞠圆,脯不由自主地住上,鼻与口同时贪婪地、卖力地昅⼊大量空气,尽管喉头疼痛、⾆烧灼,还是一口又一口地拼命呼息吐纳。

  忽地,气息走岔,她倒咳出来,小手下意识护着喉部,咳得似要掏心掏肺、把五脏六腑全给吐出一般,红通通的颊面轻布泪痕。

  暗长霄就站在离榻三大步外。

  他中⾐底下的⾝躯犹自绷紧,双臂和手背上的青筋仍清楚可见,左同样⾼低起伏、剧烈震,甚至较她所受的冲击更強、更大,那跳动的力道撞得骨几要裂开。

  蓝底银辉的眼‮勾直‬勾地瞪住蜷曲在榻上、咳得直流泪的姑娘,峻厉脸庞前所未见的惨⽩,如此的不可置信、惊骇疑惧,像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意会到事情早已全然超脫掌控,远在自己所能想象之外。

  他居然下不了手?!

  这般易如反掌之事,他竟是无法下手!

  就为了那双眼吗?

  还是那骄傲得教人咬牙切齿却又无法不受昅引的情?

  懊死!他是无恶不作的天枭、是人人闻之⾊变的魔头,他杀人不眨眼,真要谁死,怎可能出了手又反悔?

  杀!了结她!有这么难办吗?

  似证明什么,他提住口气、迈大步伐往榻边跨近,陡地却又一顿,被连连点中周⾝大⽳似地杵着不能动弹,跟着,他重重怈出中闷气,每下呼昅变得耝嗄深沉,两眼仍死死盯住她看,十指关节握得格格作响。

  ⽩霜月费劲儿咳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整个顺过气来。

  喉好痛,她息不止,泪花蒙视线。

  抬起手背揭掉満腮痕,她幽然瞥见,男人⾼大的⾝影就杵在那儿。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颦眉了,受伤的喉⾆发出的声音沙嗄得不像她的,下意识喃着,如若长叹。

  “你、你侧的伤口又渗出⾎…巾布都染红了…”枉费她刚刚才为他包扎遇。

  暗长霄喉结滚动,薄紧抿,被走心魂般循着她的眸光垂目,死死盯住左正自渲开的、如红花轻绽的印子。

  一时间,并不如何疼痛,只觉一股诡异的⿇感由龙骨窜上,直击脑门,他头⽪发⿇,口却突突跳。

  懊死!懊死!他真没办法!

  骇得倒退一大步,他內心暴悍狂吼。怒涛汹涌切、拍岸惊石,他分不清是恼恨她、抑或是恼恨自己多些,又或者,最最可恨的是这失序的、不能重来且无法遏止的一切?

  头一甩,他选择走离榻边,⾼大且修长的⾝影旋风般地没进幽暗的地窖通道里。

  所以…

  所以…

  他对她手下留情了…

  为什么…

  ⽩霜月勉強撑起疲软的⾝子,适才在生死的瞬间,她像是耗尽全部气力,而思绪悠悠、意态未明,一切的一切都教她难思难解。

  凝着他消失的方向,没有不甘,亦无无奈了,只剩那莫名的、淡淡的怅惘依然,密密绕而来…

  *********

  暂避在“延若寺”前后已有二十⽇,外头的风声似乎没那么紧迫,⽩霜月曾瞒着其它人,独自乔装外出两回,在“⽩家寨”周遭打探动静,并暗中与⽩起雄之前在寨外的旧部人马联系,但成效仍然有限,她须得尽快想出法子救出被囚的众人。

  午后时分,⾼原上早发的舂信随着风吹⼊“延若寺”的每个院落、每扇窗门,⽇微带暖意,透过不太厚的云层缕缕而下,相信再过不久,野花要开、绿草又生,点点如珠串的⾼原湖也要融开澄碧片片,回背风山面避寒过冬、的牛羊马即将返回⾼原之上。

  “大姑娘,瞧,我行的!我力气够大,可以帮忙做好多事!”后院古井边,芬娜两手努力扭绞一条少年‮寸尺‬的里,把⽔拧得哗啦披直流,然后摊开甩了电,暂且搁在木桶里。

  ⽩霜月一⾝简单的雪⽩劲装,只是两只管卷至小腿肚,两袖也撩得⾼⾼的,露出两节匀瘦的前臂。她裸⾜往大木盆里猛踩,把自个儿的双⾜当作捣⾐用的木头,盆子里四、五件较厚的冬⾐已轮流被她踩了大半个时辰。

  “延若寺”共凿开三口井,两口在前院,供前来参拜及寺中僧徒所用,另一口则位在后院。寺规中虽无明订,但历任以来,后院这口井向来只留给住持师⽗使用,因此除寻常洒扫外,不会有其它人特意绕路过来。

  虽是如此,⽩霜月仍极小心,是迫不得已才直接在井边用⽔。

  没办法的,避至寺中想来已带给住持大师不少⿇烦,总不能连洗⾐这等事也要劳烦他人吧?两个孩子加上她,就这么几套⾐物替换,她虽在⾼原上生活多年,还是学不来⾼原民族久久洗一次澡、半年换一次⾐物的能耐。

  她对小姑娘毫不吝啬地露齿一笑,双⾜没停,伸手把散到颊边的发撩到耳后。

  “大姑娘,我也来踩!”说着,瘦小⾝子跳进木盆里。

  ⽩霜月笑着拉住她两只小手,四只秀⾜更是卖力地踩踏,如庆丰年时、围着熊熊篝火跳的轻快舞步。

  蓦然间,那双较大的⾜一顿,芬娜吓了跳,忙扑⾝抱住⽩霜月。

  立在前,⽩霜月凤目扫向右斜方传出脚步声的那道门,不及收拾⾐物,正挟着芬娜先行痹篇,下一瞬,男人与小少年同时出现在门边。

  “格里,存心吓唬人吗?你溜来这儿⼲什么?”芬娜不敢对“眼睛像会变⾊的绿松石”叔叔大小声,当然只针对小少年一个。

  榜里提了提两手的木桶,驳道:“是搁在地窖的大瓦缸没储⽔可用了,我才和叔叔一块来取⽔。哼哼哼,我要不来,这来来回回搬⽔的事儿,累都累昏你!”

  芬娜脸微红,也驳回去。“那…那又不是只你一个在忙,我也忙啊,忙着帮你洗臭⾐服!”

  瞥见一旁桶子里搁着的几件⾐物,放在最上头的隐约像是自个儿的里,格里的小黑脸难得发烫,讷声道:“你洗你的,⼲么连我的分儿也洗?”

  “大姑娘连叔叔的分儿一块洗了,我只好连你的也洗了,你还不乐意?”芬娜真不知格里哪筋儿不对了。

  “格里。”小少年掀要辩,真斗嘴下去准没完没了,因此静伫不语的傅长霄忽而喊住他,沉静道:“先帮芬娜把那桶子里的⾐物拿到顶楼平台晾好。”

  “唔…”不敢不从,因为男人的语气有种不容质疑的威严。

  榜里瞄了芬娜一眼,小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两个大人有话要谈,气氛古古怪怪的,便乖乖踏出大木盆,穿好鞋,跟在格里后头跑开了,约略还可听到他们教人不由得发笑的争执…

  “你走慢些,咱们一人提一边啦!”

  “不用,我可没你那么弱。”

  “我哪里弱?我哪里弱?给我提啦!”

  “就说不用,你别帮倒忙!”

  “臭格里…”

  两个孩子被支开,一直沉默旁观的⽩霜月⼊定般地处在原处不动。

  男人正看着她,拿那双琉璃沉碧的眼,带着某种她解释不出的估量味道,深究着她。

  她该要很习惯他那般的探索了,自十⽇前她险些在他手中断送小命后,他便开始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仿佛无时不刻,只要有他的所在,她便能轻易感受到那两道目光。

  为何临了撤手?

  既被彻底怒,他一把扭断她脖子岂不痛快?

  为什么…手下留情?

  她胆子尚未大到敢将这话问出口,隐约觉得那是他深蔵的一块噤忌,当时他的神情仍重重刻划在她脑海中,似是极度的不甘,又无端狂

  她不怕他,但那时候的他,确实⾜以让人胆颤心惊。

  一道影遮挡住她⾝前的天光,她鼓起勇气扬睫,预期要⼊他银蓝瞳底,岂料素却被男大掌合握,⾝子猛地被提⾼。

  “啊!”她瞠眸结⾆,瞬间,人竟是坐在古井边缘。

  她下意识回看背后深幽幽的井,心下陡凛,有种要往后栽倒的错感,细瘦臂膀自然地寻求攀附,只得牢牢抓住男人的肩臂。

  此时若出手推人,勉強与他过招,将是件极为不智的事。细细息,她定定凝望眼前的峻颜,口直漫开热气,不自觉地晕染她的双腮。

  在底细尚未揭开前,他面对她的神情多半是嘲弄、似笑非笑居多,但此时他瞧她的模样,仿佛一层又一层的秘密裹覆在两潭琉璃里,沉静且专注,即便不催动魂大法,也要看穿她底心般。

  以前的他已难捉摸,如今的他虽曝露⾝分,竟是加倍地无法揣度。

  心音剧,她強令自己凝神,静待他说些什么。

  暗长霄有意无意地瞥了大木盆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连我的⾐物也一并洗了。”若无瞧错,木盆中应有两件他的袍子。

  没想到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霜月怔了怔,腮边的‮晕红‬不噤轻散。

  “觉得內疚,想替你爹赎罪?”这句话教她眼眸瞪得更圆。

  她冲口道:“我爹和你傅家之间的事,一定隐有內情,不是你说了算,我会想法子证明给你看的!还有,不是洗你的⾐物,是拿你⾐物出气,用力在上头踩踩踩,想象脚下踩的是你!”嚷完,心里顿觉悔了,真又把他惹怒,她小命不保,如何查明当年事情曲折?

  暗长霄不怒反笑,虽然那抹笑仅嘴角淡淡一勾,却是颇耐人寻味。

  他忽然強势地挤进她腿间,在她強忍着惊叫的闷哼下,扶在她际的一手徐缓下移,抚过她‮腿大‬外侧,厚茧満布的掌心终于直接贴熨了她裸露的小腿肚,继续沿着那健美的线条抚弄。

  他一瞬也不瞬地与她相望,指腹已精准寻到她脚踝那圈永不褪⾊的赭红印子。

  ⽩霜月几不能呼昅,肤上冒出细粒疙瘩,既冷又热的,偏不肯让他瞧出软弱,因此故意直背脊,下巴仍抬得⾼⾼的。

  “我在你这里留了记印。”他似是一语双关,指尖来回轻蹭她的踝骨,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挪至她颚下。她劲装领子虽⾼,仍可约略瞧见他那⽇指劲的威力,她喉颈的掐痕仍未尽散。

  察觉到他凝注的所在,她神魂陡凛,方寸掀起涟漪。

  不是连死都不怕了,怎么无端端怕起他此时瞳底的幽光?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这么晴不定、忽冷忽热的臭德行,哪个姑娘受得住啊?往后跟在他⾝边的女子,注定要一辈子试凄了…口又狠狠颤凛,她被脑中七八糟的思绪给吓了一大眺,不知怎会转到那上头去。

  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秀⾜一蹬,挣开他的指,蓦然丢出话来。“你不要对格里太严厉。”

  闻言,男人长眉略挑。“那孩子一心要学武,我瞧他资质不错,骨格亦佳,严师出⾼徒,有何不妥?”他之所以收那小少年为徒,除孩于是可造之材外,一方面也为了瞧她反应。

  他该将她视作仇人之女,百般‮磨折‬,尽兴刁难,杀则杀,勿需留情,但偏生还有这么一关要过,她成了枭之魂,属于他的魂,也为销他心魂而来…他能否过得了关?

  暗暗深昅口气,他放缓口的起伏,那眉宇有些儿回到之前似笑非笑的神气,嘲弄道:“怎么?你怕格里拜在我门下,跟了一个大魔头,近朱者⾚,近墨者黑,早晚也要变成小魔头吗?”

  ⽩霜月咬咬,低声道:“我心里清楚,你本…不是那么坏。”对他的想法从何时改观的?此话一出,她不得不仔细思索。

  暗长霄明显地一怔,眼神深幽,静沉沉地瞅着她许久,把那张清丽脸容看得好不自在地垂下双睫,却听她缓缓又道,语音若梦。

  “你要真是人人口中的大魔头,就不会救下格里和芬娜。我听过他们叙说当⽇的情状,你可以不受那一刀的,如果抛下两个孩子,你独自一个要窜出重围,又有何难?”略顿,內心拉扯着,仍是说了。“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是不知…你若真要杀我怈忿,我逃不了、躲不掉,但既然让我活,我便要为我爹弄清楚当年的一切。”

  他仍静了会儿才道:“弄清楚又如何?”现下还不够明⽩吗?

  “要是这其中真有误会,那当然⽔落石出、真相大⽩,要是…要是真如你听说…”细长的眸子淡淡抬起,秀致略带英气的五官沉静如斯,她语气幽然且从容。“大不了给你杀了,向你们傅家谢罪,那有何难?”

  那确实不难,只是他杀不能杀,难的是他的心。

  暗长霄眉宇间又回那无法捉摸的神气,看得人心荒。

  “你放我下来好吗?”⽩霜月试着要挪动,毕竟现下两人的姿态实在太难看,她进退维⾕,腮耳发烫,语气竟不觉有几分虚弱。

  男人很坏。

  她一推他,他偏在她‮劲使‬时撤手,她没能如愿地撼动他一分一毫,反而自作自受地往后栽倒。

  惊呼声毫不矜持地冲出口,她怕要掉进井里,双手双脚本能地寻找攀附,又一次牢抓他的肩臂,不仅如此,修长‮腿双‬也紧张地夹住他的⾝。

  “你你你!”一时间恼羞成怒,怒得真想咬他一大口。

  暗长霄顺势搂住她,即便她松开四肢,整个人仍密密与他、腹贴着腹,动弹不得了。

  “放我下来。”不死心地蹭了蹭,⽩霜月忽而僵在他怀里,那感觉很古怪,男与女的刚硬和柔软似乎一瞬间鲜明了起来,越蹭、越动,越把自个儿陷进危机里。

  她似乎听见他中和喉间滚出奇怪的声响。

  这男人…双臂收得这么密、抱得这么紧,想把她闷死吗?

  她懊恼起自己的脸红心热,更恨的是,他竟在她耳畔吹气,低声说话。

  “你错了,我确实这么坏,受那一刀是我自己没留神,跟救不救孩子无关。我爱救便救,杀便杀。我留你命,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要你,甘心情愿的你,如此而已。所以,我帮你夺回‘⽩家寨’,你乖乖跟了我,如何?”他重提之前的提议。“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可以…答复了吗?

  原来热呼呼的心陡地泛寒,⽩霜月又感觉到那股无形拉扯的力量。

  他硬说自己坏,那也随他了,或者真是她自作多情,把他想得太好,只是心一旦扯开,里边什么也没有,连痛都觉得不太合宜,还是那份莫名的、教人离难解的怅然,只是不再淡淡然,已深浓如五里雾,将她困在荒原里,如何也闯不出。

  她微微惑,有些艰难地启:“‘⽩家寨’所管的几区矿脉,还有在西塞南侧引流开垦的土地,那是你沧海傅家之物,若按我爹的意思,⽩家该应仅是代管,总要归给你们的…所以不是帮我夺回‘⽩家寨’,是替你自个儿夺回。”

  “所以,我可以尽情在寨中烧杀,连囚在地牢里的人都不用调拨人手去救,只专心夺回我所要的便可吗?”

  他语气慢条斯理,却一箭中的,直接攻她罩门。

  ⽩霜月晕了晕,这男人晴难测的脾好教人吃不消,一会儿觉得他似乎没那么糟,下一瞬又惹得人想赏他几拳。他就是坏,她何必替他找借口!

  “你不可以胡烧杀!”尽管‮势姿‬不好施力,仍发怈地槌了他的肩头两拳。“地牢里的人也全都要救啦!”

  “好。不胡烧杀,救被囚之人。夺回‘⽩家寨’后,你是我的。”

  简洁明快,她求的与他要的,全在短短几句里。他又问得她毫无招架之力了。

  细细思量过了,不是吗?⽩霜月抿抿儿,一阵苦笑,那怅然若失之感更重了,也不明⽩为何惆怅,伤舂悲秋的模样着实不合适她的。

  她已无从选择。

  深深呼息,勉強稳住內心的浮,她脸容略偏,好近地瞅着他。

  “让我加⼊你的计划中,我要知道一切关于夺回‘⽩家寨’所作的部署,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亦侧目,那双琉璃眼如海面潋滟金光,已无声应允她所求,薄只低吐一句话。“我要听你亲口承诺。”

  小手下意识地扯紧他的臂膀,抓皱了他的⾐,仿佛如此为之,才有⾜够的气力启。她容颜平静,眸底幽幽,道:“你做到你所保证的,我是你的。”

  “甘心情愿?”男温息又来騒她淡淡发丝。

  “是。甘心情愿。”她颔首,心口的颤栗蔓延至四肢百骸,双眸不噤叹息般敛合。这一承诺,像是再也逃脫不开了…

  无法多想,也容不得她多想,因她的儿已被覆住,他来势汹汹,‮烈猛‬又深⼊,仿佛要纠她到天荒地老:谁也下放过谁… wWW.nIlXs.cOm
上一章   销魂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销魂》是一本完本言情小说,完结小说销魂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销魂的免费言情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言情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