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比你潇洒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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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得比你潇洒 作者:季可蔷 书号:33104 | 更新时间:2017/7/19 |
第七章 | |
“所以你就真的把那些孩子都送回去后,才陪他去医院?” 隔天下午,魏元朗特地开车来淡⽔拜访沈静,午后光慵懒的照拂下,两人闲闲地散步在真理大学的校园里。 得知孟霆禹強硬地跟着安亲班出游,魏元朗又是好笑,又是惊异,追问沈静当时情况。 沈静被他得没办法,只得简略说了。 “他真的就那样乖乖等你吗?”魏元朗扬眉,満脸不可思议。 沈静轻轻颔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吃惊的表情。 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变化多端,良久,他摇头摇,感叹似地吐落一句评语。“你真的狠的,沈静。” 她一愣。“我狠?” “你不觉得吗?” “我不明⽩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霆禹一定很受伤吧?”星眸含笑。“不只是手,这里更受伤。”拇指比了比左口。 沈静意会他的动作,眸光一闪,却没说什么,微微别过脸,拂拢耳畔一绺下听话的发。 “你没问他为什么会受伤吗?”魏元朗追问。 她头摇。 “你不关心?” “不必问。”她淡淡地说。“我猜得出来他为什么会受伤。” “一定是为了保护那个小孩,拚命想稳住车子,才会让路边的树枝给割伤了吧?”魏元朗分析孟霆禹受伤的原因,如亲眼所见。 沈静默然。 魏元朗观察她在光掩映下,显得娇美却又神秘的侧脸。“你都没问问怎么回事吗?” “我后来问过安安了。”她轻声说,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起伏。“安安告诉我,是因为他们两个吵架,安安很生气,用力掐霆禹的脖子,才会发生意外。安安跟我道歉,说他不应该害霆禹受伤。” “然后呢?” 然后?沈静回眸,扬眉。 魏元朗笑着视那双略带疑问的明眸。“然后你就这么听听就算了?没跟霆禹说什么?” “我要跟他说什么?”她装傻,心下却早已了悟魏元朗的暗示,耳壳隐隐地温热。 “你没跟他道个歉,说自己不应该责备他没照顾好安安?你不会不晓得吧?你那么紧张安安有没有受伤,却对真正受伤的他不闻不问,甚至还责骂他,他心里会有多难过。” “瞧你把他说得像个孩子似的。”耳壳的暖流,缓缓窜上粉颊。“他是个大男人了,能照顾自己。” “我倒觉得在你面前,他像个孩子。”魏元朗慢条斯理地评论。 沈静神智一凛,心湖悄悄地泛开一圈圈涟漪,表面却仍是淡淡的,似是不以为然。 魏元朗深深地望她。“沈静,你在惩罚霆禹吗?” “我惩罚他?”心湖翻起小浪。“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的事,⾜够让霆禹明⽩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安亲班那些孩子,显然你比较关心孩子们。” “那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纯粹自然还是存心的?如果你不是有意惩罚他,故意让他以为你对他不关心,那么…”魏元朗意味深长地顿住。 沈静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佛也被他悬在半空中。“怎样?” “我会说霆禹真可怜。” “可怜?”她怔住。“霆禹?” 那么一个事业有成、走路有风的大男人,可怜?沈静颦眉。 魏元朗没解释,两人穿出真理大学的后门,沿着斜坡上行,来到沈静的⺟校淡江中学,进了寻图。 沈静点了一杯卡布其诺,魏元朗点美式咖啡。 因为是假目,咖啡馆里更显幽静,光在窗格上优雅地跳舞,窗台上的仙人掌努力伸展尖刺,期盼能抓到那美丽的光。 沈静探出手指,轻轻触了一下那小小的尖刺。 “我満喜霆禹的。”饮一口黑咖啡后,魏元朗不疾不徐地扬声。 沈静没答腔,继续逗弄着仙人掌。 “虽然我对他认识不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你知道,我们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或许要天天腻在一起才能成为手帕,男人只要几杯酒就知道对方能不能做知己了。” 沈静微弯。“所以说,你们是酒⾁朋友?” “我不喜喝酒,不过若是陪霆禹喝的话,我愿意。”魏元朗怡然地说,不介意沈静的调侃。 “你这么看重他?” “他够真。”魏元朗微笑。“至少在我面前,我感觉不到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 沈静收回戏玩的手指,捧起咖啡杯,啜饮一口。“如果霆禹在你面前很真,那也是因为你这人天生就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她凝睇他,秋⽔剪成的瞳神温柔而清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好像只要碰到你就自动投降了。” “那你怎么不投降?” “我?” “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难猜的一个,我实在很难弄懂你在想什么。”魏元朗半真半假地叹息。 沈静只是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霆禹在国美,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他忽然问。 她耸耸肩。“我有必要知道吗?” “他⽇以继夜,不停地工作。” “可想而知。”她嘲讽地弯。 “他很少休息,应该说,他没办法休息。” “因为太急着想要功成名就了吗?”声嗓长出刺,如同窗台上的仙人掌。 “因为失眠。” “失眠?” “谭昱告诉我,霆禹有严重的失眠困扰,最近这两年甚至严重到必须去看心理医生。” “霆禹看…心理医生?”沈静怔然,方才还茂密长在嗓音里的刺,此刻已全然缩回。 “谭昱猜想,是因为你。” “因为我?”心跳,忽然奔腾起来,一下下擂击着口。 魏元朗注视她,似乎也察觉她有些微动摇,湛眸闪过一抹深思。“你或许已经从七年前的打击中走出来了,但霆禹还陷在那里。” “你是说,他到现在还觉得对不起我?” “你不会猜不出,他为什么回湾台找你吧?” “他想得到我的原谅?” “我想也是。”他点头。 她片刻失神,恍惚地咀嚼着他话中涵义,良久,才摇头摇。“他其实不必自责的,我并不怪他。我跟他说过了,我很喜现在的自己,很満意现在的生活,他不必觉得对不起我。” “或许就因为你看开了,所以他更难看开。”魏元朗意味深长。 “为什么?” “因为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 因为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深夜。 沈静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吃完饭,开车先送她回饭店,然后穿过市区,往淡⽔方向。 一路上,她先是试着听新买的摇宾乐CD,却觉得那一声声的鼓音敲得她有些心浮气躁,转到广播频道,又觉得主持人跟来宾对话的嗓音尖锐得可怕。 她趁红灯停车时转换频道,却找不到一个令她感趣兴的广播节目,脑海里,耳畔边,来回响着的,总是几天前魏元朗与她的谈话。 霆禹真可怜。 至今她仍能清楚地回忆起,魏元朗说这句话时,脸上那奇特难解的表情。 “他可怜?”沈静喃喃自问,片刻,像是否决自己本不该有这种想法似的,蹙眉头摇。“怎么可能?” 他现在功成名就了,要什么有什么,财富、名声、地位、女人,所有男人最想要的、最望渴得到的,都簇拥在他⾝边。 他还有什么不満⾜的?哪里可怜了? 因为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需要他补偿,她现在过得很好,若是他能够不再来打搅她的生活,不再扰她如古并不波的心,她会更感谢他。 就因为你看开了,所以他更难看开。 难道他真的希望她还是从前那个一心一意只求他爱怜的女孩吗?如果她这几年过得很悲惨,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他是不是会比较开心? 他有失眠的困扰,甚至严重到必须看心理医生。 “我管他失不失眠。”她懊恼地自言自语。只要他别惹得她也跟着失眠就好。 问题是,这些天,她确实有些睡不安稳,今晨至安亲班时,连安安也发现她眼下有黑影,担忧她精神不济。 都怪魏元朗,若不是他多嘴说了些无聊话,她不会如此不安。 沈静蹙眉,方向盘打了个弯,车子稳稳地滑上中山北路时,她忽然瞥见街角有个悉的人影。 她心跳一停。 是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人似乎是…孟霆禹? 她不知不觉松了油门,缓下车速,眼角余光追逐着那修长的⾝影。他穿着西装,领带微松,手上提着公事包,在人行道上踽踽独行。 他刚跟客户谈完公事吗? 她注视着他,眼看一辆辆鲜⻩⾊的计程车经过他⾝边时,都慢下来期待他光顾生意,但他却看也不看,自顾自地走着。 不会吧?他不坐车,难道打算这样一路走回饭店吗?而且他前进的路线,也跟回饭店的方向完全相反。 他在⼲么?这么晚了,为何一个人在街头晃? 他停下来了,停在一株行道树下,她心一动,也跟着将车停在对街路边,透过车窗,远远地望他。 他仰起头,似是专注研究着树上的枝叶。 那株行道树,有些眼,似乎是前阵子,她一个人到台北光点看电影时,曾经驻⾜仔细欣赏的一棵树。 那时,她是在看光筛落树叶时,形成的那无数道美丽而奇诡的光影。 他呢?在看什么?月光吗? 思及此,沈静跟着扬眸,这才发现今夜的月很圆,月光清润如⽔。 月圆的晚上/一切的错误都应该/被原谅。 她怔怔地想起席慕蓉的诗,怔怔地凝睇着树下那个驻⾜沉思的男人。 他的⾝影,看起来好孤独,好寂寥。 一个不快乐的男人。 瞧他那么站着,仿佛要站到地老天荒,仿佛也会站成一株静默无语的行道树。 忽地,她口揪疼,宛如遭人扯住了系在她心头的那细弦,一阵阵地拉扯。 霆禹,不快乐。 她默默寻思。 这些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他真的必须靠安眠葯才能⼊睡吗?真的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沈静幽幽叹息。 她很明⽩失眠是怎样痛苦的滋味,曾经有一段时问,她也必须靠安眠葯才能⼊睡,那时候,她很害怕⼊夜,怕自己必须在一片黑海里载浮载沈。 睡不着,对需要睡眠养神的人会是多么恐怖的磨折,她很清楚。 他也和当时的她一样吗?她侧趴在方向盘上,恍惚地望着他。 他似是看够了树,痴痴地继续往前走,但那漂浮的步履,明显透露出走路的人魂不守舍。 啊!他竟然撞到手了。 她猛然坐正⾝子,瞪着他直觉地丢下公事包,抚弄自己发疼的手臂。 那笨蛋!他忘了自己臂上有伤吗?为什么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一点?亏他从前老骂她糊,自己才糊呢! 她瞪视他,浑然不觉自己那两道弯弯的秀眉,正纠结着无可掩饰的心疼与不舍。 她怅惘地目送他重新提起公事包,一步一步,走出她的视界。 她别过眸,不明⽩掐住她喉咙的那股酸涩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她用力踩油门,风驰电掣地驾着车,往回家的方向疾奔。 回到家,她旋亮一盏落地灯,然后站在客厅里,发呆。 等她醒悟过来自己的心跳有多狂野,脸颊有多滚热,墙上的时针已指向子夜一点。 她竟然,出神如许之久。 沈静自嘲,懊恼地推开客厅的落地窗,来到台,户外夜⾊清朗,一轮圆月⾼挂中天。 她悠悠地垂落眸,目光触及路灯下一道孤寂的⾝影时,心脏惊吓地一跃,腿双几乎尽欧。 她紧紧攀住围栏,不敢相信地瞪着那道人影!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韵,又了,像五线谱上管不住的⾖芽菜,四处奔腾跳跃。 他忽然抬起头。 她一震,慌忙往后退。 他怎么又来了?深更半夜的,难道他还以为她会为他开门吗?或者,他其实并不期待与她相见,只是默默等待。 拜托!快走吧。 她挥挥手,徒劳地想将他赶开,将那道偷偷摸摸潜进她心里的影子驱逐出境。 快离开吧!别再来扰她了,她只想静静地,一个人生活。 别再来了。 她无言地靠着落地窗,无言地仰眸看天空那一轮圆圆満満的明月。 月圆的晚上/一切的错误都应该/被原谅包括/重提与追悔/包括写诗与流泪。 可是,她不想重提了,也不觉得需要追悔,她没有写诗的才情,更早已流⼲了眼泪。 把所有的字句/都托付给/一个恍惚的名字。 霆禹… 把已经全然消失的时光/都拿出来细细丈量/反复排列成行。 还可以再丈量吗?就算重新排列组合,又如何呢?失去的东西,再也追不回。 一切都只因为/那会染会洗会润饰的/如⽔的月光。 “都是因为月光吗?” 沈静喃喃自语,恍惚地出神了片刻后,忽地下定决心,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 唉,他究竟为什么又来到她家楼下徘徊呢? 她不是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吗?她,已经不爱他了。 孟霆禹黯然,背靠着路灯,仰望天上圆月,思绪悠悠忽忽地回到前一个周末。 那个因为没照顾好一个孩子,被她指着鼻子痛骂的周末,那个他受了伤,她却毫不紧张的周末。 从前,只要他稍有闪失,感冒了、咳嗽了,甚至只是不小心让热⽔给烫到,她都会一阵大惊小敝,教他又好气又好笑。 但现在,他已经捉不着她的视线了,甚至连受了伤,她都坚持先送那些安亲班的孩子回家,才陪他去医院。 他在她心目中,已经不是占第一位了。 孟霆禹闭了闭眸,感觉膛慢慢在缩紧,成一个又深又暗的黑洞。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她了。 只是,他总还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 细碎的跫音卷成一波波安静的浪,拍打着孟霆禹耳畔,他睁开眼,映⼊眼瞳的一幕,令他悚然大惊。 一道淡淡的、却又明晰到⾜够刷亮他视界的倩影,踏着月⾊而来。 ⽩⾊的裙袂,在如⽔的月光里,优雅地漾。 他不能呼昅。“你怎么…为什么会来?” 她不该出现的,夜深了,她又表⽩了不想见到他,为何会主动前来,拨弄他心痃? 她盈盈落定他面前,微笑朦胧。“我有个好借口。” “借口?什么借口?”他不解。 “月光。” “月光?”他更糊涂了。 她却没再多加解释,低声问:“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吗?” “啊。”他愣了下。“已经结痂了,就快好了。” 她点点头,凝视他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终究只化为客气的一句。“你要上来吗?J “上来?”他忽地一震。“你是说…去你家吗?” “嗯。”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怎么可能?她不但下来了,还邀请他进屋? “你不来吗?”她再问。 他仍是说不出话,喉头掐住。 “你在这边当柱子,不就是想见到我吗?”她扬了扬眉,明眸里闪动的光芒仿佛是调侃。“你不想跟我说说话吗?不想要我听你说吗?” 他当然要。他傻傻地颔首。“我真的可以上楼吗?” 樱一抿,噙着几分俏⽪。“你先答应我,不准碰我一汗⽑。” 什么?他一怔,懊恼漫上臆。“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男人了?我不会強迫女人。” “那上次的偷袭是怎么回事?” 上次?他愣了愣,猛然忆起之前在餐厅里,他曾把持不住偷香。 他窘迫地脸热。“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她生气的时候太美、太人,所以他才忍不住? 他无法解释,她似乎也不期待他解释,嫣然一笑。 “上来吧!我请你喝茶。” 他默默跟在佳人⾝后,坐电梯上了楼,一踏进屋里,眉苇一揪。 这种单⾝公寓,就跟他所料想的一样,空间并不太大,幸而客厅那一扇落地窗外,还有一方小巧可爱的台,才使格局显得不那么局促。 “这是你自己买的房子吗?”她进开放式厨房煮茶时,他好奇地问。 “嗯,不过还有二十年的款贷要付。” “那安亲班呢?也是款贷吗?” 听出他略微忧虑的语气,她回眸,浅浅一笑。“你是担心我负债过⾼吗?放心吧,安亲班的收⼊很不错,扣除必要的开销后还绰绰有余。” “你的意思是,很钱赚吗?” “还好。” 他涩涩地望着她在狭小的厨房里仍显得俐落的⾝影。“这样的生活,你就満意了吗?” “有什么不満意的?”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她没回答,煮好一壶热热的⽔果茶,准备了两个杯子,搁在托盘,捧着走出来。 她斟一杯给他,⽔眸直视他。“你觉得我现在过得不好吗?” 她生气了吗? 他连忙头摇。“不,我是说…以我的经济能力,我可以…” “让我过得像公主一样吗?”她坦然接口。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瞳神,有些尴尬,却仍是毅然点了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事实上,他正考虑在湾台置产。 “你喜住市区豪宅,还是郊区别墅?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想要有个很大很大的院子,満満的都是花,最好还能有个游泳池,屋內的装潢要是那种很优雅的法国风格…” “那只是年轻时随口说的狂想,你居然还记得。”她捧着⽔果茶,抿了一口。 “我当然记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我很喜这间公寓。”她再次打断他迫切的声明。“屋里的装潢虽然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种法国风格,但很温馨,我住得很舒服。我常会想,或许这辈子我会永远住在这里吧,不再搬家了。” “你不必永远住在这里,静,你知道我可以…” “我不想当公主。”她淡淡地、从容地微笑。“这间公寓就是我的领土,我是这里的女王,我可以随心所。” 意思是,她不再需要他了。 他怅然。“你变了,静。” “你应该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我是发现了。”他苦涩地敛下眸。“只是…我总还是希望,也许你…还是能像从前一样。” 向他撒娇,对他耍赖,张着那像星星一样的亮眼睛,甜甜地跟他诉说未来的梦想。 难道,已经不可能了吗? 她静静地凝视他,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有的遗憾与怅惘。“霆禹,你要一个已经长大的女人怎么变回从前那个女孩呢?”她幽幽地问。“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找不到以前那个我了。” 他一窒,良久,方扬起眸。“那现在的你呢?” 她愣住。“什么?” “你说的对,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他沙哑地说,湛眸一点一点地,亮起不寻常的光采。“我想我们两个,应该可以再重新谈一次恋爱。” 再重谈一次恋爱?她脸⾊刷⽩。“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追你。”他坚定地声称,直视她仓皇不信的容颜。“再追你一次。” 她断了呼昅,神智一时失在极度的震惊中,好半晌,方回过神。 “你清醒点,霆禹。”她紧紧颦眉。“你爱的,不是现在的我。” “或许你跟以前是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为你心动。现在的你,坚強、自信…”有时冷淡得教人心碎。“我很喜。” “你喜?” 正确地说,是仰慕。孟霆禹默默在心底补充。 他仰慕现在的沈静,仰慕这个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女人…谭昱和元朗如果知道了,怕是会笑他自讨苦吃吧? 但他,真的好仰慕她,好喜她! 所以当他在楼下等着她的时候,一颗心会因为焦虑及期待跳得几乎蹦出口,所以当他现在面对她时,会觉得脸颊发烫,呼昅快要不过来,偶尔,还会想逃避她过分清澈又过分犀利的目光。 “我爱你,静。”他热烈地表⽩。“不管是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沈静瞠目,几秒后,才找回嗓音。“你疯了!” “或许吧。”孟霆禹自嘲地微笑。或许是老天爷要给他一个教训吧!所以才让他到了三十几岁,还要为一个女人而狂疯。 “我不跟你玩这个游戏!”她摇头摇,直觉往后退几步,远离他男魅力的势力范围。不你只是想补偿我,我说过了,你不必这样…” “我有什么资格补偿你?你不需要,不是吗?” “那你还…” “我是为了自己。”他谨慎地強调。“因为我喜你、我爱你,所以希望你能回到我⾝边。” 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的她,不会再撒娇地跟在他⾝后。 那么,就由他主动来追她吧,换他来纠她。 真正強悍的男人,不怕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做不成英雄,他本来就不是,他只是一个求爱的男人。 一个为爱狂疯的男人。 “静,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对你的爱。”他起⾝接近她,握住那冰凉的柔荑,凝望她的眼神炽烈如火,更深情似⽔! “跟我往,好吗?”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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