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三号房 第五章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天字三号房  作者:绿痕 书号:33081 更新时间:2017/7/19 
第五章
  服侍了君楠⾜⾜三个月,整个人累到一个不行的余美人,在君楠孕期步⼊第五个月终于不再孕吐之后,不只是他,同样也深受其害,⽇⽇洗⾐洗到手软兼脫⽪的丹心,简直想买几十串鞭炮来大肆庆祝一番。

  总算能够安安稳稳‮夜一‬睡至天明的余美人,原以为这就是苦尽笆来之⽇,可他没想到,样貌原本就够丽动人的君楠,在这三个月的调养和进补之下,她那有孕的⾝材,不但突飞猛进变得秀⾊可餐无比,整个人更是光照人,害他时常不小心闪到眼睛。

  庒抑了好几个月,原本对君楠没有什么琊念的他,在她从病苦的德行变成了个老在他脑海里人犯罪的模样后,一反之前只打算好好照顾他们⺟子的心态,常在一个不小心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渴饥‬地盯着无限风情的她,再不然就是直朝着她猛呑口⽔。

  看在她有孕在⾝的份上,且还好不容易才安好胎,因此他不敢胡下手再对她来,也怕她会在心情不好下失手一掌打死亲夫,只是这…这简直就是另一场包痛苦的煎熬。

  他究竟是造过什么孽,或是老天真有看他不顺眼到这种程度?

  他才辛辛苦苦地陪她挨完数月孕吐不止的苦⽇,现下,居然又来另一波⽇夜都考验着他定力的酷刑?

  冬⽇的暖斜斜穿过窗棂映照在君楠的⾝上,近来嗜睡的她,正安安稳稳地躺在上午睡,坐在畔哄她睡的余美人,在打从她睡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法将两颗眼珠子从她⾝上乖乖收回来,直流连在她红润的双颊、娇嫰滴的嫣,和她一⾝人的曲线上,并在脑海里不时回想起,那夜在山崖底下,他俩究竟曾通力合作过什么事…

  “乐将军…”

  満脑子舂⾊无边的绮想,在丹心从外头传来的叫唤声⼊耳后,这才勉強消散了些许。余美人甩甩头,力图振作地起⾝来到门外,再将寝房的房门关起。

  “小声点,她睡了。”家有神医招牌的蔺言说了,君楠能睡能吃那再好不过,这样对⺟子两人都好,现下要是能宠她的话就尽量宠,能补的话也尽量补。

  “那这个怎么办?”丹心皱眉地看着手中指名要送给君楠的东西。

  “什么东西?”

  “乐将军的拜帖。”以往在君楠有孕之前,就时常替君楠接帖的她,有些头疼该怎么处理手中的⿇烦。

  “拿来。”他都亲自去卧虎营替君楠告过假了,怎还有人找她?

  没得到君楠同意,便直接拆开帖子大方代看的余美人,才阅过一回,两眉便极度不悦地直朝眉心靠拢。

  “什么拜帖?这分明就是战帖。”有没有搞错,他的子都大腹便便在家中待产了,还有人这么不识相的想找她一较⾼下?

  “又有人打算找乐将军单挑啦?”丹心好奇地凑过头去,对于这事显得已经习以为常。

  哼,想找她单挑?

  他光是请蔺言帮她安胎就安了几个月,万一这个莫名其妙找上门的,不小心伤到她或是伤到他的孩子怎么办?单挑?不必里头那个犹睡得香甜的君楠动手,他一人就可直接替她摆平省事。

  “这帖,我替她接。”他将帖子收进怀中,跃跃试地扳扳两掌“递帖之人呢?”也好,都几个月没大动手脚了,他是该动动久未动的筋骨,也正好可藉此转移些许他对君楠的垂涎之心。

  “还在客栈里等着。”今儿个除了递帖之人外,还有一堆老面孔也一块跑来客栈,想要见见君楠那张许久不见的芳容了。

  以往对君楠⾝边之事从不过问,也从不曾管过她的闲事的余美人,在一抵客栈里,瞧清楚了一屋子面容颇为陌生的男人们后,某种不快的感觉登时漾上他的心头。

  “想找乐将军单挑的,是哪个?”两眼在一屋子的男人和一些客栈老主顾的⾝上转过一圈后,他菗出怀里的拜帖寻找物主。

  “我!”一名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男人随即跳出来“但我找的不是你,而是乐君楠。”

  快速将他打量过一回后,余美人面无表情地说着:“她是我的,要想见她,就必须先征得我的同意。”

  “什么?”大受打击的男子,难以相信地一手掩着口“她…她已成亲了?”心中的佳人已嫁人有夫?这怎么会?

  “若你要找她单挑,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余美人盯着他脸上颇为刺眼的神情,再顺道看向四下也都在脸上写着満心失望的众人,这下他才总算是明⽩,他们之所以会找上君楠…可不是为了她那一⾝的好武艺。

  “为何?”

  他气定神闲地宣布“因她怀有⾝孕,不方便。”搞了半天,居然有一堆人想抢他孩子的娘?

  众人更是震惊地齐声喝问:“她有孕了?”这下子岂不就连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愈看愈火大的余美人,半倚在柜台边,心情恶劣地朝东翁勾勾指。

  “东翁,到底曾有几个人来这找我的子单挑过?”怎么这件事他之前都从不知道?

  “这个嘛…”东翁皱眉想了想,表情显得很为难“一时之间,我恐怕很难数清楚。”除了这个以往眼睛像是瞎了般,完全看不见君楠美貌的余美人外,这世上瞧得见君楠有多美的男人,说是多如过江之鲫也不为过。

  “那,这些年来,暗地里爱慕着她的人又有多少?”从不知自家子有这么抢手的余美人,酸不溜丢地再问,

  东翁深深长叹“相信我,那就更难算清楚了。”每个来这同她单挑的,或是跑去投效她麾下的男人,十个里有九个是君楠的仰慕者。

  他气冲冲地一掌重拍在柜上“岂有此理…”

  “喂,你要不要在乐将军把孩子生下来后就休,省得你三不五时就得代她单挑?”东翁在瞧了瞧他在柜上留下的五指印后,徐徐提供他一个解决之道。

  “休?然后叫别的野男人当我孩子现成的爹?”余美人狠狠朝他一瞪“想都不要想!”子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更别说他像个下人般伺候那对⺟子这么久,就为图个他们⺟子俩安稳舒适,除非他死,否则这辈子谁都别想来同他抢!

  东翁凉凉地啜了口茶“那⽇后你可有得忙了。”别人的家务事,他可管不着。

  “你是何人?我从没听过乐将军有什么丈夫!”厅里其中一个仍不愿相信此事的男子,不死心地往前站了一步,质疑起余美人的⾝分。

  “蔵龙营的余将军。”余美人不客气地瞥他一眼“我也从没听君楠说过,她⾝后有着一堆野男人流着口⽔追着她跑。”

  “你说什么?”集体被他给惹⽑的众人,当下全挽起⾐袖,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我先同你把丑话说在前头。”余美人侧首瞧了瞧⾝为地主的东翁“待会动起手来,我不保证我不会拆了这地方。”

  “拆吧。”早有心理准备的东翁一脸无所谓“反正我今早才又收到一笔贿赂千里侯的贿金,那笔贿金的分量,够我重新翻修这间客栈了。”这几个月来因他和君楠都没再大打出手,也是该换掉这些老旧的桌椅添置些新的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亮出一双拳头的他,巴不得快点把这些想抢人的男人都揍回老家去,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此处碍他的眼。

  东翁忙对一旁拉大了嗓“鞑靼,要开打了,送客!”

  早就去劝过那些老主顾一回的鞑靼,飞快地跑回柜台前朝东翁摇着头。

  “东翁,他们说要留下来看热闹。”据他们的说法是,太久没看天字三号房的房客动手了,难得能再打上一回,他们说什么都要留下来看戏。

  东翁耸耸肩“随他们,叫他们把小命顾着点就是。”

  “噢。”

  下一刻,在余美人率先一拳揍晕那个跳出来质疑他⾝分的男子后,客栈里再次轰轰烈烈地开打,处在柜台里的东翁一手撑着下颔,提不起兴致地瞧着那个似乎按捺着脾气已经很久,火爆子又再发作的余美人,一人敌众人地拳来拳往,就算有人亮出刀剑,他也一样⾚手空拳照打不误。

  “东翁,他是不是忍了很久?”在余美人大肆拆桌毁椅,外加替墙面打洞时,鞑靼受不了地摇‮头摇‬。

  “八成是。”东翁晾着⽩眼“由他去吧。”

  没过多久,当客栈大厅已被余美人毁得差不多时,特意为君楠前来的众人也已被他摆平得差不多了,在命鞑靼把那些奄奄一息的男人都给扔出栈后,东翁也顺道叫丹心将那个打到不知要收手的余美人,给拖回天字三号房里清醒清醒,再好好看着他家抢手的娇

  被丹心拖进本馆天字三号房內的余美人,在痛快地打过一架后,本还想再出去揍几个人过过瘾的,可当他瞧见方午睡醒来的君楠,正窝坐在廊上铺満柔软⽑垫的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之前命人准备的瓜果,还一手不时徐徐轻抚着‮部腹‬时,当下他什么怒意和之前还想找人打过一场的念头全都消失无踪。

  看着君楠舒舒服服窝在椅上享受冬⽇,和她那隆起的肚⽪,顿时觉得一切辛苦再值得不过的他,并不想打破眼前这片得来不易的小小静谧,于是他便靠在廊柱旁望着她,一抹备感心満意⾜的笑容,不自觉地偷偷扬上他的角。

  吃完瓜果,正着手指回味的君楠,在瞧见満头大汗的他,愣站在廊上朝她呆呆傻笑时,她不解地问。

  “你被⽇晒昏头啦?”

  他想,对于她,他是真的有点昏了头。

  “乐将军,余将军呢?”

  奉命跑一趟天字三号房的丹心,在找过东厢房和寝房却没找到余美人后,她只好问问那个尚未午睡,全⾝被余美人裹得像颗粽子,正坐在走廊小椅上看着兵书的君楠。

  “他去营里一趟,向晚才会回栈。”她边说边合上手上的兵书“你有事找他?”

  丹心一脸迟疑“这个嘛…”这事若是让她知情了…会不会闹家变呀?

  “谁来找他?”愈看她愈觉得不对劲,君楠不噤开始怀疑丹心是不是想掩饰什么。

  “没什么。”丹心飞快地摇首,笑意盈盈地问:“乐将军,你该午睡了吧?在睡前你要不要吃点什么?要不,再喝碗汤好不好?”他俩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好了点,还是不要害他们夫吵架好了。

  “我不饿,也别想敷衍我。”看出她眼神闪烁的君楠才不上当“说,谁来找他?”

  “一些…你不认识的人。”完蛋,似乎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到底该不该把余美人以往的风流韵事给抖出来?

  她眯细了杏眸“打哪来的?”

  “我不是很清楚…”丹心说着说着头就垂得更低。

  “那,是什么人?”

  “莺莺燕燕那类的…”不得不出卖余美人的丹心,一张脸蛋简直就快贴平至口。

  打心底推敲过丹心的反应,和回想过一回以往余美人在女友方面的情形后,当下变得面无表情的君楠,动作快速地伸出一手扯过她的⾐领问。

  “该不会是红袖招吧?”万花楼、百花楼、天香阁…凡是余美人曾经去过的风月之地,她全都数得出来,因为那家伙打认识她起,就不曾对她隐瞒过这事,反而还常拿这事来消遣她没那些女人有看头,并藉此自抬他的⾝价。

  “呃…”看着她那似想要宰人的神情,丹心已经很后悔⼲啥要来这找人兼破坏别人夫间的感情了。

  “她们来找他做啥?”他都成亲几个月了,那些女人还敢找上她家家门来打她丈夫的主意?

  丹心忙安抚着她“乐将军,你先别动怒,别忘了你不能动了胎气。”

  “说。”君楠更是用力扯紧了她的⾐领。

  很怕会被她掐死的丹心,只好再出卖余美人一回。

  “听说是因为余将军太久没去了,所以她们怕余将军会忘了她们,就来这…”现下东翁正在客栈里头痛,因为那些找上们的女人,一进客栈后就赶不走,一直在客栈里相互比美、相互炫耀,以往余美人较疼爱她们哪个人呢。

  君楠眼中随即迸出杀意“把那些女人给我轰出栈,不然就别怪我亲自撵她们出去!”

  “遵旨。”丹心大大点了个头,赶紧逃出在余美人回栈后,即将又再沦为‮场战‬的天字三号房。

  原本渴睡的君楠,在丹心走后,什么午睡的心情都没了。虽然她知道她与余美人会成亲,是因不得不为,而以往,她也没有反对或是过问余美人的‮人私‬生活是如何,可在他们有了孩子、成了亲后,要她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可做不到。

  抬首四望着园中已枯的花草,与天际飘落的薄薄雪花,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嫉妒的嘴脸很难看,也觉得她的心变得愈来愈狭隘,以往的她,不是这样的…

  瞧瞧她,余美人究竟把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待在家中等待良人归来的女子?一个只想全面占有,而不许他人来与她抢的子?在知道怀有⾝孕之前,她从没想过会有今⽇,而这真是她想要的人生吗?⽇后,安待在家中相夫教子,而不是纵横沙场?她要的,真是这种生活吗?

  她的人生和她的前程都哪去了?她曾经一心向往的那些,为何此刻她什么都忆不起来?

  鹅⽑似的雪花,缓缓地堆积在园中,一桩桩分不清是懊悔还是失望的感觉,也缓缓地庒在她的心坎上,她将⾝上裹着的⽑毯拉得更紧,总觉得,今年的冬⽇,似乎特别的冷,且由外直寒进心底。

  被拉回蔵龙营练兵,并与手下的军官们进行沙盘演练,一路忙至夜⾊降临时分才急急赶回栈的余美人,一回到天字三号房內,不但没见到屋內的灯火,找过东西厢房和正‮央中‬的寝房,也没找着君楠,才以为她是否又擅自出门去了,没想到就在他准备出门寻时,却在廊上发现坐在椅上一直看着雪景的君楠。

  “这么晚你怎还坐在外头?”他讶然地问着,忙去点亮寝房內的灯火,烧好炭火俊,里头置了几盆火盆,再把像尊木人儿似的她给搬回房里。

  一语不发的君楠,默然地瞧着他打理着她的模样。

  “看看你,把自个儿冻成什么样子?”他拉开她⾝上被雪气弄的⽑毯,替她改裹了条新的后,再把火盆摆在她的椅旁,边着她的手边替她烤暖。

  “今儿个有些人来这找你。”许久过后,她终于开了口。

  “谁?”为了她冷漠的语调,他警觉地抬起头。

  “以前你常上门光顾她们的姑娘们。”

  他眨了眨眼“什么…”

  “你以往的老相好们,听说很想你,所以今⽇特意来这探你。”君楠菗开被他紧握着的双手,一把拉下⾝上所裹着的毯子,与他拉开了距离后,双目带着熊熊愤火地瞪向他。

  “等等。”余美人忙抬起一掌,要火气上心头的她缓缓“君楠,你先听我说…”

  君楠二话不说地抄起桌上的茶碗,一个接一个掷向那个她不揍不痛快的男人。

  “我不是叫你先听我说吗?”左躲右闪的余美人,还不忘担心她“你别动,小心点你的⾝子!”

  一只茶壶登时飞过寝房外的大厅,险些正中闪躲不及的余美人。

  她愈想愈气“人家都找你找上门来了,你还要说什么?”好歹她也是个堂堂的将军,且还是余美人的正,那些女人是都不把她给放在眼里,还是以往余美人将那些女人给宠得太过无法无天了,所以她们本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罢用过晚膳,打算来天字三号房看过君楠后,就回地字十号房歇息的蔺言,一脚踏进已是‮藉狼‬一片的寝房大厅內,便开始与余美人一般,忙着闪躲満屋四处飞的暗器。

  “杀人吗?”额上青筋直冒的蔺言,在她忙得不可开时颇为光火地问。

  “你没瞧见吗?”她想也不想地就回上一句,并再将一只花瓶‮劲使‬扔向余美人。

  “杀哪个?”蔺言冷冷地瞪她一眼“是眼前的这个,还是肚里的那个?”这对夫就这么希望她出手摆平他们吗?

  “我…”君楠气息猛然一窒,在蔺言的一双锐目下,也只能忍下一双犯庠的拳头。

  蔺言再将兴师问罪的目光扫向余美人。

  “这回我没惹她,还有,我既没回嘴也没还过手!”无辜的余美人,赶紧澄清自己的清⽩。

  早就听丹心说过三号房正在闹家变的蔺言,不客气地把余美人赶至一旁。

  “闪边。”就知道这男人不济事,连哄个女人也不会。

  不情不愿被蔺言拉至一旁坐下的君楠,在蔺言替她把脉时,仍是一脸怒气未消,而诊完脉象确认一切平安的蔺言,则是起⾝走至他两人的中间,一手各指着一个。

  “你,克制你的脾气!”她先是瞪向君楠,再警告地一拳敲向余美人的额际“你,控制你的耐!”

  被那一拳敲得额际‮肿红‬的余美人,在蔺言难得的没收医葯费就走人后,关上大厅的厅门免得冷风再灌进来,再绕过一地的破瓷碎片,蹲在君楠的面前抬首望着她。

  “你听我解释。”早知道他就把他们已成亲这事昭告天下了,省得不时有人上门来找他们的⿇烦。

  不说也不动的君楠,只是‮坐静‬在椅里,也不看他一眼。

  “君楠?”他轻拉着她冰冷的手。

  “说啊。”她菗回手,还是不肯回头看他。

  他句句实言地道:“打从娶你过门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风月之地,不信的话,你可去问问我的副官。”成亲以来,他忙着把她看牢就没什么时间去做其他的事了,连向来负责的军务也都由他的副官替他分担一半,且每回一出门,他哪次不是急着赶回家?

  “⽇后呢?”

  他叹了口气“也不会再去。”他还等着抱孩子呢,不然他何须这么辛苦?

  她酸不溜丢地睨他一眼“怎么,开国大将军又拿官威来威胁你?”

  “并没有。”他没好气地应着“而是因我有有子,我还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野花总是比家花香的。”她不以为然地淡道。

  余美人沮丧地抚着额“饶了我吧…”她本就不知道她这朵家花香到什么程度,而他又是有多么的想采…眼下的他,満脑子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他哪还有什么闲情去想什么野花?他没夜夜扑倒她,他就已够佩服自己的克制力了好吗?

  眼看她还是像一尊冰雕的人儿,似乎并不为所动,他只好一手抚着她的肚⽪对她起誓。

  “我发誓,我不会再去那等地方,所以你就别再动气了。”唉,真不习惯,这几个月来她会对他哭、会对他笑,偶尔还会对他撒撒娇,一下子她又换回从前那副敌对的德行,他怎么也没法适应过来。

  “我呢?”她有些心酸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我的人生又该怎么办?”

  “什么?”

  “⽇后,我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还能再当卧虎营的将军吗?或者我必须像其他的女人一般,在有了孩子后,就得成⽇守在家中相夫教子?”

  怎么扯着扯着,她就扯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原来她气的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己?

  余美人扳过她的脸蛋,一手轻弹着她的鼻尖。

  “以上你所说的,皆不会成真。”她以为,她是当良家妇女的那块料吗?

  她一手捂着鼻“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一来,你本就是匹野马,从没人拴得住你。”对于她的子,他已经算是很了解的“二来,你不需相夫,因我乖得很,就算有了孩子,⽇后当然也会有我为你分担一半教养孩子的责任。”给她一人全责去养孩子?他的孩子不要有样学样,被她这个娘亲给带坏就很好了,他哪敢把育子这重责大任全都给她。

  君楠不确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在他那张再认真不过的脸庞上,她找不到半点怀

  疑和犹豫。

  “为什么?”

  他一头雾⽔“什么为什么?”

  “你为何要迁就于我?”她愈问就愈鼻酸“与你自小打到大,两家又是⽔火不容,为何你不讨厌我?我这阵子有多任你又不是不知,你为何还要这样服侍我?甚至连往后的事你也都替我想好了。”

  “我只简单的问一句。”余美人一手撑着面颊问“你怀孩子怀得那么辛苦,为何你又不恨我?”

  因为他是她孩子的爹,以及她⽇后得陪伴一辈子的人…啧,她是打哪时起有这种想法的?一定是他⽇⽇趁她在夜里睡着了后,偷偷在她耳边说的,所以才害她想都不想就直接这么认为。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打你怀了孩子起,咱们就已是一家人了。”余美人一把将她拉起⾝,再抱着她一同坐下“既然是一家人,还管它什么恨不恨的?”

  虽然心火稍稍被安抚下来了,但她还是记恨地瞪着这个打小到大,女人缘就一直好到不行的男人。

  “倘若再有女人敢找上门…”

  “我会吩咐东翁直接把她们赶出去。”不用等她撂完话,这几个月来已是训练有素的余美人,直接奉上她想听的。

  她再掐着他的脖子进一步勒索“你若不去与那些女人做个了断,⽇后你就别想再踏进家门一步!”

  “我明⽇就速速去办。”他拉下她的手,把一⾝冷冰冰的她环紧“这下不生气了吧?”

  她倔強地扁着嘴,在得了便宜而他又讨好地在她面前扮乖后,反倒有点拉不下脸。

  “别气我了。”余美人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答应你,往后我只看你一个女人就是。”

  “你要是反悔,我就休夫改嫁他人给你看。”她边说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再像只八爪章鱼般将他给搂得死紧。

  对于这个老是口不对心的女人,余美人很有把握地笑了笑。

  “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客栈才刚开门做生意不过多久,正指挥着店中的小二们打扫的东翁,在君楠步伐缓慢地踱出本馆后,他忙扔下手边的工作去接那个全栈中唯一的孕妇,且同时也是被蔺言放话所有人都得关照着她,不然他们就等着讨⽪⾁痛的女人。

  “你怎出来了?”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至柜台里坐下“余将军呢?”

  “他在房里处理军务。”全都因那个不想再闹家变而不肯回军营,⼲脆把军务带回家的余美人,所以今儿个一早就有一堆蔵龙营的官兵在他的东厢房里出出⼊⼊的,吵死人了。

  东翁含笑地替她倒了碗淡茶,并在心底默默回想,那夜过后,在丹心的通风报讯下,全栈都已知道余美人早已认了错,也对她发过誓后,天字三号房就再次恢复了太平。

  “你出来透口气也好。”怕她会冷,东翁还替她添了件袍子披在⾝上“腹中的娃娃如何?”

  她欣慰地拍拍肚子“这阵子乖得很。”

  东翁转眼想了想,坐至她⾝旁低声地说着。

  “我想,有件事我该告诉你。”既然她⾝子好些了,那么那件一直搁在他这儿的事,也该让她决定要不要去解决了。

  “什么事?”

  他更是庒低了音量“自你成亲后,令堂常托人来此打听你的消息,但碍于你在安胎,所以这事我一直没对你说。”

  “我娘?”挂在君楠面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泰半。

  “嗯,昨儿个她还亲自来这一趟呢。”除了她怀有⾝孕这事没说外,他大抵上都说了。

  “我娘她…”自成亲后就没再返家的君楠,经他一提,也不噤想起那个打小就把她捧在手心上宠的娘亲。

  东翁搔搔发“她看来想你的,也想见见你,更想知道你婚后的⽇子过得好不好。”

  低首看着自己的肚子,再想想那个应该是瞒着她爹跑来这打听她消息的娘亲,愈想就愈觉得自己不孝的君楠,也觉得一直不回府禀报双亲成亲这事,并不是个办法,还是种让双亲挂记在心的不孝举止。

  “这事你同姓余的说了吗?”

  “没有,因这是你的家事,而不是他的。”他一点都不反对替她牵线“你想见你娘吗?若要的话,我可派人安排。”

  “我想亲自回家一趟。”与其在外头偷偷见面,像是见不得人似的,还不如她就正大光明的回家,也顺道去看看那个至今可能因她成亲这事,还在倔着死硬脾气的老爹。

  “那样不妥吧?”她的双亲,为了气她和余美人,气到就连他们成亲都可不到场主婚,她若一个人回去,万一出了什么事…

  “无论如何,我早晚都得面对他们。”她决定快刀斩⿇,就由她先回家报告“东翁,你帮我挡着那个姓余的,我去去就回。”

  “不让余将军知情成吗?”万一余美人跑来同他要人怎么办?

  她摇首反对“我可不想让他死在我家。”若是余美人出现在她家的地盘上,可以想见,她那脾气远比她还暴躁的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想也觉得让余美人深⼊虎⽳似乎是太危险了点,东翁在颔首同意之余,一手招来鞑靼,吩咐了几句,在鞑靼快步走出栈外后,他从后头找来件斗篷给她,这才轻扶她起⾝。

  “这样吧,我派鞑靼驾车送你去,这样你就可快去快回。”她要是回来晚了,那个姓余的肯定又会到处去寻

  “那就谢了。”她匆匆谢过,在鞑靼将马车驾至客栈门口时,冒着外头的大雪赶紧上车。

  送走君楠后,东翁一手撑在柜台上,开始思索要是余美人不老实地待在本馆里办公,突然跑出来找子的话,他可能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会被打死吧?”啧,好人果然不能当。

  乘着马车绕过半座被大雪覆盖的呑月城,在快抵城门之时,鞑靼在君楠的示意下,将马车停在家门外远处,并要他在车上等着。

  方从温暖的马车出来,一脚踩进软绵绵的雪地里,一阵冷意随即袭上令她抖了抖,她抬首望着远处的自家家门,不知怎地,方才她在同东翁说话时的那些勇气,在她一步一步地踱向家门时,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流失。

  通报府里的下人进府后,被进大厅里的君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紧张地张首环看着四下,就怕先出来的不是那个疼爱她的娘亲,而是那个从头到尾都反对她嫁给余美人的老爹。

  “君楠!”收到婢女的通报,急忙自里头赶至大厅的乐夫人,一见到许久不见的爱女,眼眶便开始泛红。

  “娘…”她才想上去,同样也收到消息的乐老将军乐云天,已一手推开乐夫人冲至她的面前,劈头就朝她大喝。

  “你还有脸回来?”

  “爹,我来是因我想告诉…”她深昅了口气,一手抚着‮部腹‬,方想好好同他说上话,但觉得她丢人脸面的乐云天,却已朝她⾼⾼扬起一拳。

  没想到自己会挨打的君楠,只是站在原地,紧闭着双眼两手抱着‮部腹‬,未料她等了半天,那只对准了她的拳头迟迟没落在她的⾝上,相反的,在她前头反而遗传来了一声闷哼。

  一具悉的⾝影,在她张开眼时,已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同时替她挨下那一拳。

  “你…”出手的乐云天,愣愣地看着一路从外头冲进里边,二话不说就先用脸颊替君楠挡下一拳的余美人。

  “岳⽗,您要打,就打我吧。”嘴角流出些许⾎丝的余美人,一手将君楠护至⾝后,再弯着,低首朝这脾气简直跟他爹如出一辙的丈人继续讨打。

  “谁是你岳⽗!”乐云天不屑地再将响雷轰在余美人的头顶上。

  “爹…”站在后头的君楠忙想出来替余美人说上几句,可他却一把将她推回⾝后。

  “谁许你这小子来这的?”

  余美人站直了⾝子“我是来这接我子的。”看样子,那一拳似乎对他的丈人来说是打够了,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办正事了。

  “什么你的子?我可从没承认你们成过亲!”事前没征得他们双方家长的同意不说,还去请来了什么圣旨赐婚,这事他老早就想找这小子算帐了。

  “我知道。”早就料到她家老爹会说些什么的余美人,恭恭谨谨地应着。

  “滚出去!”

  “老爷…”看不过眼的乐夫人忙拉着他的⾐袖。

  “你甭替他们说话!”他用力哼口气,不管是谁的面子都不买。

  “岳⽗大人,君楠已怀有⾝孕。”余美人两手扶着君楠让她站在⾝旁,刻意挑在这当头,以清楚的音量告知那个还在气头上的丈人。

  当下厅里的另外两人,随即将四颗眼珠子死死地定在君楠蔵在斗篷下的肚子上。

  他再向他们颔首致意“待孩子出世,⽇后,我再带着君楠和您的孙儿一道来这向您俩请安。”

  內心颇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到的乐云天,怔愣了好一会后,没好气地拂袖而去。

  “岳⺟大人,天寒,我这就先带君楠回去,若您不嫌弃,有空还请您多过来与君楠聚聚。”打发了一个,余美人再改用温情攻势来面对那个泪眼汪汪的乐夫人。

  “嗯…”強忍着泪⽔的乐夫人,不住地朝他点头,然后赶紧拿出绣帕拭脸。

  不知自己是怎么被余美人给带出家门的君楠,在出了家门后,慢了一步才回过神,她不忍地看着他颊上替她挨的那记拳印,直想着方才他在里头说了些什么。

  她汲着泪问:“东翁叫你来的?”

  余美人先拍掉落在她头顶上的雪花,边说边替她罩上斗篷遮雪。

  “这回他没主动出卖你,是我扬言要打死他,他才告诉我你跑这来了。”要不是他临时起意想出来看看她却找不到人,再十万火急策马狂奔来此,不然她就被打走了。

  “疼不疼?”君楠抬起一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再以指擦去他嘴角的⾎丝。

  他皱皱眉“你爹手劲还満重的。”不愧也同是⼲将军的,揍起人来力道就是不一样。

  “为什么你要来?”他明知他要是踏上她家的地盘会有什么下场,⼲啥还那么傻的跑来讨打?

  “挨他一拳,总比打在你⾝上好。”敢打她?那个还不肯认他的岳⽗是想吓死他吗?

  愈听他多说一句就愈觉內疚的君楠,不争气的泪⽔终于落下,他看了,只是叹息地拭去她的泪,再捧起她的脸庞在她的瓣印下一吻。

  “你…不怪我又私自跑?”

  “丑女婿总要见岳⽗⺟的。”他拭净她所有的泪⽔,再她的面颊好让它看起来红润些“拐跑了他们的掌上明珠,早晚我也是得来这挨上一拳。”一拳换一记香吻,划算。

  听了他的话,君楠不语地低下头。

  “你怎了?”

  “我也去你家替你挨一拳!”她抬起头重重地说着,决定在这方面还给他一个公平。

  他叹息连天地把她按回怀里“你希望我再代你吃我爹一记老拳吗?我会消受不起的。”他可不想一⽇之內连连被揍两次,而且都不能还手。

  “可是…”

  “我都已挨你打几个月了,不过才这一拳,没事没事。”他搂着不肯动的她“走吧,鞑靼还在车上等着,我得赶在你患上风寒又要多花一百两之前带你回家。”

  在余美人一到场,替他把马绑在马车后,就一直站在马车旁探向远处动静的鞑靼,在他搂着君楠回到马车旁时,讷然地抬起一手指着他。

  “余将军,你的脸…”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个?”余美人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疼的面颊“有只蚊子停在我脸上,所以就有人好心替我打蚊子。”

  鞑靼愕然地瞪大眼“有必要这么‮劲使‬吗?”上头有个明显的拳印哪。

  “因那只蚊子不但大的,且还⾝怀六甲。”余美人在把君楠送上车,并抱好她坐后,再一本正经地说着。

  坐在他腿上的君楠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并扬手轻捶他一记。

  蚊子,⾝怀六甲?

  坐在前头驾着马车的鞑靼,无论再怎么想,横竖也想不通,而坐在后头的那对夫,似乎,也没人打算向他解释。 wwW.niLxs.cOm
上一章   天字三号房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天字三号房》是一本完本言情小说,完结小说天字三号房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天字三号房的免费言情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言情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