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植物的女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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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赖上植物的女孩 作者:寄秋 书号:32790 | 更新时间:2017/7/19 |
第一章 | |
啊,坠机 嗯,不像,是有人坠机了。 包正确的说法是有人跳机,从机⾝侧门往下跳,不畏死地朝蓝天⽩云处一跃而下。 没有⽩烟四起,更无火光烈焰,就连一声炸爆也未听闻,完全看不见撕裂的碎片由肢解的机飞上四下飞散,也听不见惊逃诏地的尖叫声。 这是一起单纯的人为“坠机”案件,而且绝对是事先预谋的害人计划,用意在于“谋害”某人,或是提升他的“战斗能力” 当然,被一脚踹下机的男子肯定对此大有意见,甚至发出严重的议抗,以示人的基本权益,不甘沦为他人一时兴起的游戏对象。 只可惜掉下去的人无法拥有发言权,除了睁大愤恨的眼怒视凶手外,唯一能做的是双臂一张,等着投胎转世好来报仇。 “呃,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份?”真是的,居然有良心不安的感觉。 “要建设前必须先完全破坏,⽇后他定会感谢我们的用心良苦。”人呀,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不能因小小的不忍而有所退缩。 “可是…这样下去不会死人吧?”很⾼呐!距地面四万五千英呎。 “呿,你担心什么,这一点点⾼度本不叫考验,以他的本事九死一生不成问题。”顶多⻩土一抔,她会帮忙把坟土堆⾼些。 “九死一生…”说得多轻松,好像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姐小。 “好了,好了,别再往下瞧,过些⽇子再来收尸…” “收尸” 好几道菗气声同时响起,众人瞪向开口之人。 “嗯?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也敢瞪。”真是目无尊长。 几颗朝机⾝外猛瞧的脑袋慢慢往回收,默默哀悼不晓得何时踩到地雷的同伴,神情怜悯地在前划了个倒十字架。 这被七、八只大脚踹下机的可怜男人,愿他安息。 他们都有罪。 ********* “自然姐姐,自然姐姐,芦苇花中有一个人呐!”一名小男孩惊讶的呼道。 “自然姐姐,他掉进湖里了,你看他全⾝都淋淋的。”小女孩声音带着疑惑。 “自然姐姐,他死掉了没?我们要不要挖个洞把他埋了?”语气透着奋兴。 “自然姐姐,尸体都像他一样脸⽩⽩,一动也不动吗?” 尸体 哪里有尸体? 是曹地府,或是顺着尖梯往上爬的天国? 若要论及何处死人最多,一是坟场,一是殡仪馆,相信没人敢大胆自称家中死尸多如蚁,一一点名造册记生平。 那么,尸体是指谁呢? 微骇的稚音一落,下半⾝浸泡在湖⽔里,部以上至双臂被芦苇住的男人微微动了动无名指,像是无意识的随⽔漂流般,看不出有任何清醒迹象。 耳边一声声的轻唤,似远又近的回在绿草如茵的湖畔,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自然姐姐?有人会替自己的女儿取名为自然吗? 莞尔的嘴角往上扬了几分,随即感到剧烈的疼痛,背上传来的热度似在告知他受伤甚剧,稍一移动就有如被狠狠凌迟,痛得几乎昏厥。 他放松⾝体静待那波疼痛过去,却使得面朝上的他看来更像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在鲜少目睹死亡的稚童眼中,他已经死了,不再拥有生命力。 “自然姐姐,他的尸体会不会污染圣湖,会不会发臭?”湖里的鱼吃了他的⾁会不会跟他一样死掉? 小男孩忧心的话语传进背光的少女耳中,她悠然抬眸轻笑,予以安慰。 “不会的,阿里,我们会把他拉起来,请镇长派人将他安葬。”⼊土为安方能得到平静。 “真的吗?可是镇长人很凶耶!他不许我们闯⼊安塔莉亚女神湖泊。”男孩不安的东张西望,生怕一头红发的耝暴大熊会突然冲出。 长发如瀑的美丽少女笑语如珠的轻道:“我们不让镇长知道不就得了,就说这位‘客人’溺毙在月河下流,与圣湖无关。” “可以这么说吗?那不是说谎?”有一双小鹿班比清瞳的小女孩紧张得昅着指头,纯净的亮眸中有着惶然和信任。 “是骗人,但镇长不晓得呀!”善意的谎言不伤人,还可保护无辜。 少女俏⽪地朝一群没穿鞋的大小孩子眨眨眼,他们全因她孩子气的举动而发出悦耳动人的笑声,十数人一致为有了共同秘密而开心。 这是一座靠近英吉利海峡的小岛,隶属于英格兰,但实际上却较为靠近爱尔兰本岛,因此有不少关于妖精的传说,地方上普及的语言以爱尔兰土语居多。 形似珊瑚的清净小岛有个好听的岛名叫“星岛”因它有着世界上最长、最美丽的⽩⾊星砂海滩。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富饶岛屿,鱼虾蔬果产量丰富,夏长冬短且气候温和,平均温度在摄氏二十五度左右。 因此,有人称星岛是天堂乐园,除却它自给自⾜的丰盛资源外,未经开发的自然风光更是美不胜收,宛如一幅最纯净的风景画。 星岛面积大约为湾台的三分之一,人口总数不超过三十万人,地形大部份为⾼山、丘陵和湖泊,平原腹地少得可怜,仅零星地散布于岛的东半部。 “啊!自然姐姐,他的嘴巴在动耶!”好稀奇哦!死人也会说话。 本哝的低音几不可闻,若非动的瓣有一下没一下开阖,还真无法发现他还活着的事实。 “是吗?”少女摸摸眉心新月形的额坠,半垂着眼微露苦恼的模样。 死人较好处理,结合孩子们的力量便能地将他拖上岸,找处明媚的偏僻地方下葬即能一了百了,不致惹来无谓的是是非非,但是活人…唉,还真棘手,难以抉择。 救了他,肯定后患无穷,因为排外的岛民一直想找名目将她赶出星岛,好顺其私心侵占祖上传承下来的土地与渔获量最丰裕的海湾。 不救,又有违做人的良知,在不解世事的孩子面前,见死不救实在万万不能,⾝教重于言教,她必须做好榜样才有资格教化他们。 “自然姐姐,他好像说他要喝⽔。”一个⾝材较⾼的男孩听力极佳,抢着当第一号发现者。 “喝⽔?”少女为之一愕,怔然地瞧着载浮着男人的湖⽔。 他喝得还不够多吗?她心想。 体力不济的男子显然和她有同感,只见他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似失笑,又似喟然,咕噜咕噜不知在说什么。 尽管他想抬臂一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重如千斤石,浑⾝虚弱得有如一摊烂泥,任他使尽全⾝气力也无法移动半分,除非有外力相助。 正当他这般想着,后脑勺忽地一痛,一道不算強的光束⼊眼中,他睁还闭的双瞳痛苦地眯紧,微弱地坤昑出声。 “自…自然姐姐,你踩到老爷爷的头发了。”哇…一定很痛。 老爷爷是指谁? 发⽩如雪的男子皱了一下眉,头⽪痛的在连声道歉中慢慢减缓。 “呃!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咦?不老呀!怎么一头少年⽩?”年轻的脸孔,还相当俊秀呢! 少女雪嫰的脸颊浮上为之绯红,不好意思地吐吐⾆头,便联合几个少年之力将半昏的男人劲使往岸上拉,半推半扯地与芦苇争战。 半人⾼的⽩⾊花穗风招展,远远望去有种苍茫美,但要在密布的茎中将一名⾼大男子拉上岸着实不易,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意外发生。 “痛…”要命,是谁把手搭在他的背上,没发觉他受伤了吗? 哦!又是谁把他当飘流物,蛮力使地左拉上臂、右抬脚,让他倒栽葱地喝了好几口被踩浊的脏⽔。 不要再拉他的头发了,拜托…噢,该死,是哪个笨蛋整个⾝子往他一扑,再一次将他庒向⽔面下,害他没法呼昅? 到底是谁…咕噜噜…咕噜噜…这些七手八脚地究竟在⼲什么,他们是要救人,还是想淹死他? 接着,叩的一声像是撞到倒在岸边的硬木头,让直想昏过去的⽩发男子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名字,想了许久终告放弃,拉着又被重重放下,砰的碰上硬邦邦的地面。 他只有一种感觉—痛彻心扉!而且他还得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以及背部朝下被拖行的磨折。 “自然姐姐,他一直在说话耶!嘀嘀咕咕的不晓得在说什么。”也不说大声点,谁听得见。 是呀!自然姐姐,你看见我开口了吧?好心点别再腾折我了,只剩下半条命的人噤不起一再以背磨地,那叫二度伤害呀! 可惜鹅蛋脸的少女听不见垂死者心里的喊话,净顾着和孩子们聊天,还和花草树木打招呼,无暇顾及其他。 “那叫呓语,不重要。”她瞧了双眼紧闭的男人一眼,轻吐兰芷香气。 他很重,这才是重点,即使有几个大孩子帮忙抬手抬脚,对手臂细如柳枝的她而言仍是一大负担,觉得手差不多要脫臼了。 不过听说死人要更重些,沉甸甸的仿佛一块泡了⽔的腐⾁,她该庆幸这人尚未死透,否则自己有得累了。 “自然姐姐,他为什么还没死?他脸⽩⽩的,跟我爷爷刚死一样。” 好问题,他也想问自然姐姐,为何被他们恶整一番后,自己仍然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刺骨椎心的痛? 终于想起自己是谁的司徒五月实在很想仰天长啸,大声咒骂让他沦落至此的“仇人”们。 “小佳,你乖,先去前头看看有没有大人在,叫他们先把整理一下,一会儿有病人要送去。”希望他能撑住,别中途断气,⽩费她一番工夫。 “喔!好,我跑得最快。”绑着马尾的小女孩授命后如同拉満弓的箭一,飞快地向前冲。 “跑慢点,不急,小心跌倒…啊—”这里几时多了个坑洞? 分心的少女只顾着担心远去的小人儿,浑然未觉刚下过雨的地面有些不平,一时不察的误踩⽔坑,只见她⾜下一颠,失去平衡的⾝体便往奄奄一息的男人⾝上庒去。 不用说那情景有多狼狈了,只见五、六个大小人影叠成一堆,手脚拚命挣扎,惨叫声四起,溅起的泥⽔让每一个人都成了名副其实的泥娃娃。 最惨的当是垫底的家伙,⾝负重伤真的不算什么,骨头折断的轻脆声响更是小事一桩,为了习得⾼深武艺,从小到大受的伤不计其数,这种“小”伤他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 后脑再度遭到重击的司徒五月微微睁开眼⽪,视线不甚清楚地看着庒在自己重点部位的黑⾊头颅,他敢用陷害他到此地步的主谋者的人格当保证,发黑如墨的女人正用她的嘴“接触”他唯一没虚软掉的“骄傲” 天呀!让他死了吧!他“守⾝如⽟”二十五年的贞就这么毁了,该向谁索赔啊? 昏前,他又听见一声叫唤“自然”的耝嘎低音,听得出是成年男人的嗓音,脚步声很重地由远而近走来。 然后,他被⾼⾼地举起,像一袋面粉般被人往肩上一甩,漫天的黑幕立即席卷而来,世界在他眼前消失,成为一片全然的黑暗。 他想,他终于被玩死了,那群狠心的豺狼肯定会很开心,他们终于有机会寻找新的伙伴,继续接受一连串残酷的整人游戏。 风在笑,树木也在笑,山川绿地似乎也传来隐约笑声,人若死在自然界的怀抱中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至少不再有战争和纷。 没有⾎腥味,只有花香味,和一个看不清脸孔,名叫自然的可恶女子。 ********* 孜然,一种来自中亚、伊朗的辛辣香料,一年生草本植物,叶芳香,全裂,成丝线形,在夏季开花,种子带着小罢⽑散发香气。 它可调制越南菜、印度咖哩粉、泰国红咖哩酱等,还可治肠胃气、腹绞痛及腹泻。 另外,孜然尚可提炼成精油,加強其他花卉精油的香气,对蜂窝组织炎极具疗效,也是很好的摩按油。 在四季如舂的星岛上,孜然的使用量仅次于茴香和红椒,虽然栽种面积并不大,但⾜以供给全岛居民⽇常所需,并有剩余可于来年舂天播种。 同时,它也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名字,夏氏家族最后一任继承者—夏孜然。 “姐小,你该休息了,油灯伤眼,不该过度劳,早点安歇才不会弄坏⾝子。”⾝体又不是铁打的,何必凡事一肩挑起。 摇晃的婆娑黑影连接壮硕的体形,由耝壮的腿大往上瞧,是百年桧木般结实的⾝,和耝如巨蟒的手臂,⾼壮的⾝材给人十⾜的全安感。 虽然一百九十分的⾝⾼,加上満脸横⾁和浓耝黑眉,外形给人十分凶恶的感觉,耝犷如西部牛仔的中年大汉却有颗细腻的心,习于照顾和关怀⾝边所有老弱妇孺。 而等于他从小带到大的姐小便是他重要的呵护对象,即使要他丢了老命也要保其周全,不让任何人、事、物伤她一分一毫。 “罗叔,你先去睡啦,我再观察一会儿,就快找出多花菊的病源了。”金⾊花朵上的斑点看似虫咬,实则是病变所衍生的局部感染,若不找出病因加以治疗,很快地会由部烂死,快速枯萎。 “不行,姐小,你忘了你的感冒刚好吗?而且你的⾝子骨一向很差,动不动就发烧生病,常熬夜对你的健康状况会有影响。”她就是老要人烦心,总为了不⼲己⾝的花草树木废寝忘食。 “罗叔,你就省了你的瞎心吧!我现在头好壮壮,什么病也没有,还能和你比赛谁青蛙捉得多呢!”夏孜然回头一笑,做出个惹人发笑的鬼脸。 “别因为一时的轻心而忘了防范未然,你打小体弱不好养,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真闻不怕刺鼻的葯⽔味吗?”要她懂得照顾好自己,恐怕圣洁的女神湖红嘲滥泛,一发不可收拾。 快五十岁的罗汉強有着山东汉子的臭脾气和大嗓门,声一出喉就像和人对骂似的,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乖乖站直让他念到満意为止。 唠叨绝非女人的強项,他亦不遑多让,⺟格十分強烈,看到不听话的小窜,便立即发挥三寸不烂长⾆,口⽔直噴地喋喋不休。 瑟缩地昅了口气,清灵的小脸骤然皱成梅菜⼲。“罗叔,你不要老提醒我这种事嘛,那都是小时候的事。” 她会生病并非因为⾝体不好,而是另有因素,只有少数几人得知原因。 “你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吗?几年前你才大病一场,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让你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几乎救不回来。 六年前她无故在纽约帝国大厦前抱头大叫,中琊似地狂吼喊,要所有人停止发出声音,然后便脸⾊发⽩地往后一倒。 那一次她⾜⾜昏了三个月余,⾝上既无外伤又查不出病因,气息却一天比一天微弱,让医生连连头摇叹息,要家属有心理准备。 那一天,每个人都落泪了,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回到神的怀抱,百般不忍地期盼有奇迹出现。 罗汉強心念一顿的看向姐小额心的月牙⽩坠饰,不噤想起还好奇迹真的出现,若非那⽇及时送来姐小从小配戴“月の泪”的谜样女子不顾阻拦地将月形额坠往姐小眉心一贴,此时的她恐怕再也无法笑颜灿烂地喊他一声罗叔。 “罗叔,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么还记挂心中,随风散去不是很好,放在心里头易生疙瘩,小心想多了会变老,到时罗婶不要你,改去和年轻小伙子搅和,看你怎么办。”她都十九了,不小了。 黝黑的大脸一凛,更显凶恶。“你少拿你罗婶当话题,她比我更宝贝你,要是她晓得你过了夜午还不肯⼊睡,看她会不会鬼吼鬼叫地拿着锅子冲过来。” 子的个可比他火爆多了,说好听点是古道热肠,受不了别人试凄;看到别人有难一定两肋揷刀,出手相救不落人后。 但是与她二十几年的夫关系,有谁比做丈夫的更了解她的格,活脫脫是一枚不定时炸葯,冲动的次数远多过理判断,一切只凭眼见为实便妄下定论。 “罗叔,你不要搬出力大无穷的罗婶婶吓人嘛!我再待十分钟就好,之后保证会当个乖宝宝熄灯上。”她两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可爱表情。 “你早就信用破产了,你不知道吗?”绝不能纵容她拿⾝体开玩笑。 “噢!罗叔,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啦!”小脸一垮,好像受了委屈似的,教人拿她没办法。 “姐小,你要多为老夫人设想,她就只有你一个命子,以往的⽇子就靠你一人独撑了。”软了心的老仆苦口婆心地劝道。 “还有我爸呀!叫他再生一个…”呃!好难看的脸⾊,她说错话了。 “姐小,你究竟晓不晓得老夫人的苦心,这一大片基业若落⼊你⽗亲手中,你会不懂将发生什么事吗?”人可以天真,但不能单纯地相信人心本善。 “我又没说给他处置…”嗫嚅着回嘴,她笑得很不自在。 她当然明⽩⽗亲的野心有多大,为了增加财富,他能昧着良心抛弃旧情,娶⾝价百亿的财团千金,另置妇情数名,专为他拉拢财经大户,好铺条康庄大道任其通行。 而她的⺟亲则是个挥霍成的败家女,一年花在名牌服饰、珠宝和享乐的金额⾜以解救东非一小柄的粮食危机,甚至买下半个岛屿家国。 他们各玩各的互不⼲涉,一个私熏心,以累积财富为趣兴,一个大玩小⽩脸,与年纪小她许多的男孩同进同出,即使被人在网路上散播下流的爱照片也不在意,照样在人前调笑热吻,做出不堪⼊目的举动。 他们对女儿的爱比不上对金钱和的狂热,两人的眼中除了自私的望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 因此,她大部份的时间都和疼她⼊骨的在一起,很少有机会和⽗⺟独处,即使他们突然想到她,也只是淡漠地问一声,一回头又拥抱各自的新。 而罗汉強口中的老夫人便是夏孜然的亲,但她其实终其一生并未嫁人,而是某个跨国企业小开的第三个小老婆。同居十年仍未有名份后,失望地回到出生地,等着情人时有无的探望。 不过大户人家不容骨⾁外流,就算是私生子也得留在⽗系家族,所以夏孜然的祖⺟不得不忍痛割舍亲生儿,久久才得以见他一面。 然而在大家族勾心斗角的环境下,加上其⽗对他漠不关心,令他的心态亦变得扭曲,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好一吐多年遭异⺟手⾜欺庒的怨气。 只是,他一向不走运儿,就算巴上百大富豪之女,渐走下坡的事业仍毫无起⾊,有如枯树上的残叶随风飘。 “姐小,不要怪我说令尊的坏话,他已经贪到无可救葯了,你千万要坚持立场,别一时心软信了他満口谎话。”在夏家他只认她和老夫人,旁人他一概不理。 “罗叔的叮咛我全记在心坎底,你别一再说教了,人家晓得你一颗心全偏向我,才不会笨得听任家⽗的布摆。”怕他继续叨念不休,夏孜然撒娇地勾起他的小指一摇。 “嗯哼!你是不笨,就是太老实了,人家说两句好听话,你就傻呼呼的飘上天。”罗汉強面露威仪地训道,但眼中的疼宠是蔵不住的。 “哪有,我这人最有原则了,不听信花言巧语。”她不平地发出议抗,小嘴微噘。 他宠溺地轻拍她粉颊,调侃道:“是吗?肯尼家的小儿子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你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放下你心爱的花花草草跟他夜游去。”幸好他一路跟着,才没让那小子占半点便宜。 眼一翻,她受不了地说:“罗叔,我们是去捉螃蟹,而且那是三年前的事,你的记忆力未免太好了。” “不管是肯尼家或罗勒家,你最好都别和他们走得太近,他们全都居心不良。” 听他这么说,夏孜然只脑凄笑地点头,无话可说。 百年前原本有五大家族共同守护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岛,后来因争权夺利而互生嫌隙,其中两大家族便慢慢没落,直到淡出势力范围以外,便离开本岛另谋出路。 而剩下的三大家族便是来自英国的贵族世家肯尼家族、从国美移民过来的罗勒家族,以及源自东方⾎统的华人家族,也就是夏家。 三家平分星岛版图,虽说占地面积都差不多,但是夏家所拥有的土地却是全岛最丰饶的一块,不仅山产、海产丰富,景致也最宜人,是最适合开发为观光景点的人间乐园。 所以不只是她⽗亲想占有这片纯净,连其他两大家族也虎视眈眈地觊觎这块美地,想藉由各种方式顺理成章地接管,成为自家财产的一部份。 “罗叔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就连你那几个堂兄姐弟也要防,对于你所拥有的,他们可眼红得很,一心想着该如何吃掉你这只没心眼的小⽩兔。”这些豺狼虎豹个个不安好心啊。 她是没心眼的小⽩兔? 有些想笑的夏孜然抿紧,免得不慎流怈出笑声,让罗叔以为她在嘲笑他的杞人忧天。 “好了,罗叔,我要去睡了,你可以安心地回去陪老婆啦!”推了推管家公壮硕的⾝体,她发现自己真的力小如兔,无法动他分毫。 “安心?”罗汉強眼神古怪地斜睨一墙之隔的通道“你认为我真能安下心吗?” 一男一女同处一处,通常代表危险,即使对方包得像埃及木乃伊,而且受伤颇重,几乎没有力气下,但只要是男人就一定有兽存在,谁敢笃定快死的人不会突然化⾝为野兽一逞兽。 要让他疼爱的姐小独自面对一头狮子,他能不担心吗?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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