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凄番外篇I 感情篇——花前月下〈前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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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斗凄番外篇I  作者:于晴 书号:31537 更新时间:2017/7/18 
感情篇——花前月下〈前篇〉 1
  圣康二年

  凤宁⾖腐铺…

  “我家主人送上请帖,请怀真今月十五过府赏月。”青⾐恭敬递出精美帖子。

  正在清理桌面的阮冬故,连忙擦⼲净双手,接过帖子,笑道:

  “真是⿇烦你了,青⾐兄。东方兄要找我赏月,直接说了就是,何必专程送帖子来呢?”

  青⾐面不改⾊,如数转答:

  “我家主人说,八月十五那天,怀真借东方府邸一用,本要与他培养晋江工程,不料被放鸽子。怀真向来重诺,盼勿再失约。”

  “晋江工程”是她用来比喻她跟东方非之间感情进展工程,青⾐一提,她立即淡酡抹颊,低声道:

  “我明⽩我明⽩。我一定会准时赴约。”小心收好帖子,以表谨慎。

  今年八月初,她想,花前月下很容易加温感情,遂与东方非约定十五赏月,但凤宅实在太小,两人赏月可能得挤在充満⾖腐味的小院子里,只好借东方府一用。

  她发誓当天绝对没有忘记,只是临时有案子,到天亮她才赶赴约会

  当她到东方府时,东方非早已就寝不见客,她只好摸摸鼻子回家补大觉。

  事后,她带了一锅⾖腐去赔罪,原以为没事了,没有想到…东方非比她这小女子还记仇啊。她暗自叹息,抬眸对青⾐慡快笑道:

  “青⾐兄,如果下午无事,留下来喝碗⾖腐汤吧。”

  “多谢怀真好意,小人心领。”青⾐施礼告辞,甫至巷口,忽然听见⾝后…

  “冬故,现在没客人,你去洗碗吧。”一家之主凤一郞温声道。从头到尾,他就坐在桌前,摊着帐本,精打细算这个月的伙食费,完全没有动劳力的打算。

  “没问题!这种小事给我!”阮冬故拐过短凳,直接坐下洗碗去。

  青⾐直觉回头,脸⾊微变,急忙回到铺前,低声道:

  “‮姐小‬,你是尊贵之⾝,怎能屈⾝洗碗?”隆冬洗碗,如浸在冰⽔里啊。

  阮冬闻言一怔,低头看看锅碗瓢盆,失笑:

  “青⾐兄,洗碗是小事。我现在游手好闲,总不能让我一直吃⽩饭啊。”

  凤一郞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揷话:

  “记得,别再把碗洗破了。”

  她扮个鬼脸,小心地洗起碗来。

  青⾐瞪那⽩发青年一眼,无言地坐下,开始洗起堆积如山的碗筷。

  “青⾐兄,这真是不好意思,你又不是⾖腐铺里的人…”

  “‮姐小‬的事就是小人的事。再者,‮姐小‬做完事,就可以分点心神在赏月的准备上。”

  准备?她需要准备什么吗?她面⽪未动,但开始怀疑东方非的约会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如果她收买青⾐,不知道青⾐愿不愿意透露一点点?

  “对了,今晚怀宁不回来吃饭了。”凤一郞又忽然道。

  她应了一声,跟青⾐笑瞇瞇地解释:

  “最近家里缺钱,怀宁去应征有限期的护卫。唉,可惜我功夫还未到火候,要不然我也去应征了。”

  “你刚被⾰职,县太爷盯你盯得紧呢,你去应征谁敢用?”凤一郞难得又揷嘴了:“再说,那种护卫夜里都是睡在一块的,你怎能去?”

  阮冬故叹了口气道:

  “一郞哥说得是。看来,我只能乖乖在⾖腐铺里任凭一郞哥使唤了。”

  “‮姐小‬…⾖腐铺的生意没法为你存下嫁妆吗?”青⾐试探地问道。

  凤一郞轻笑一声,代她答道:

  “冬故的嫁妆有两份,一份由阮卧秋负责,一份定是我跟怀宁给的。不过,嫁妆可以慢慢存,不急于一时。”换言之,东方非想娶他家小妹回家,继续等吧。

  青⾐脸⾊微沉,闭口不言。

  凤一郞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温声解释道:

  “其实,咱们手头紧,是因为房租⾼涨。⾖腐铺生意⽇渐兴隆,但房租一涨,还是⼊不敷出。对了,青⾐兄,你可知从何时开始,乐知县的地价上涨得离谱?”

  “…约莫半年前吧。”青⾐小心翼翼,以不变应万变。

  凤一郞仿佛不知他的心思,苦笑道:

  “青⾐兄答对了。那么,你也知道乐知县地价直应康等大城的原因了?”

  “…我家主人并没有从中控。”

  阮冬故将洗好的碗筷收进铺里,再出来时拿着⼲净的帕子,聊道:

  “当然不是东方兄暗中作,但他也脫不了关系。半年前他在县里定居,皇上回京后下了一道圣旨,举凡七品以上江兴‮员官‬,皆可向这名经验丰富的前任內阁首辅请教。”顿了下,她长叹口气道:“从此,地方‮员官‬忙着在乐知县购买房舍土地,竞相巴结…乐知县繁荣是很好,但不该是这种方式,小老百姓要买屋买铺,难了。”

  凤一郞收起帐本,柔声道:

  “冬故,有些事是你我无法左右的,如果你被这些无能为力的事左右了,你如何往前走?”

  “一郞哥说得是。”她用力点头。

  凤一郞微笑,将注意力转回青⾐⾝上,说道:

  “皇上下这道圣旨,正是要东方非忘不了⾝居⾼位的权贵滋味,它⽇东方非要重返朝堂,就不会百般推辞了。”

  青⾐闭嘴沉默。因为凤一郞的说法,跟当⽇他家主人的嗤声揣测不谋而合。

  “我想,皇上是不了解东方非吧。”阮冬故当茶余饭后在闲聊:“如果东方非恋栈权位,非富贵不能活,他也不会决定住在这个有点落后的乐知县了。”

  青⾐闻言,惊喜集道:

  “我家主人,必然欣喜‮姐小‬的知心。”他家主子在这些⽇子花的心思,没有⽩费。

  阮冬故笑了笑,将帕子递给他,道:

  “青⾐兄,快擦⼲手吧,要冻着了,我就对不起你了。”

  青⾐不敢收下,轻声推拒着:

  “不用了,小人岂能用‮姐小‬的帕子,我随便擦擦即是…”

  “这是一郞哥的帕子。我想你们都是男人,应该不介意吧?”

  他沉默地瞪着那男人的手帕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接过,硬声道:

  “多谢‮姐小‬了。”

  阮冬故正要笑着跟他聊几句,忽地觑到一郞哥的大拇指重复轻扣着帐本。

  她內心一惊,秀眸一抬,正好对上凤一郞的视线。

  “怎么了?冬故。”他亲切笑着。

  “…不,没事没事,我…去搅搅⾖腐汤…”退退退,非常自然地退回铺后,再连忙拿过大杓子,低头‮动搅‬锅里的汤汤⽔⽔,假装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反正她个儿是现场三人中最矮的,只要一郞哥不要往下看,她想,她这个小矮人可以消失得很彻底。

  一郞哥眼神温暖,笑容温暖,就像往常一样,是她的好兄长,但,他有个习惯…每当他在算计时,大拇指总会重复轻敲着东西。

  迸有曹植七步即成诗,她的一郞哥敲七下就能出奇策,她在官场上全仗他的算计来保⾝,她敢起誓,一郞哥的算计从来不会算到她⾝上…嗯,那就是说,一郞哥目标是青⾐了。

  青⾐兄,请小心了。

  她消失了她消失了…

  下一刻,凤一郞发动攻击了…

  “对了,青⾐兄,咱们认识都要十年了吧,我还不知你的家世呢。”

  青⾐卖⾝葬⽗,十二岁那年成为东方非的随从。她在內心默念,但不敢代答。

  青⾐暗自斟酌这个话题无害,才小心答道:

  “我早已无家累,如今⾝任何职,凤兄也该知道。”

  “原来如此。东方非曾位居朝中⾼宮,你跟着他十多年,想必早就小有积蓄了吧。”凤一郞浅笑,拿着帐本走进铺后,其动作自然,令人完全察觉不出他任何可疑的意图。

  我消失了我消失了…阮冬故头垂低低,继续‮动搅‬锅里的⾖腐汤,任着凤一郞定过她的⾝侧。

  她偷偷把耳朵拉得长长的。青⾐不像东方非那样随心所,他为人沉默寡言,除非是为了保护东方非,否则青⾐不会动手伤人,那一郞哥到底所图为何?

  凤一郞收好帐本,取出较厚的外⾐,走到她的⾝边,轻声道:

  “冬故,愈晚天气愈冷,先穿上再做事。”

  “好。”连忙穿上,继续“韬光养晦”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盛碗⾖腐汤,请青⾐兄用吧。”

  “是是,马上来。”她充当跑腿,赶紧送出⾖腐汤见客。

  “‮姐小‬,真是⿇烦你了…”青⾐恭敬接过。

  她面露歉疚,道:

  “青⾐兄,你帮我洗碗,这点小谢礼是一定要的…你慢用吧,慢慢用吧,不急。”退退退,再度退回铺后,继续装忙。

  一郞哥会留青⾐喝汤,那表示他的算计正在展开。虽然她猜不出一郞哥的目的,但她想,一郞哥还不致于会毒杀青⾐吧。

  凤一郞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心思,径自坐下,磨砚摊纸,抬起蓝眸笑道:

  “青⾐兄,坐啊。反正午后没人,咱们聊聊也算打发点时间。”

  青⾐默不作声,撩过⾐角,坐在凤一郞的对面,慢呑呑地喝着⾖腐汤。

  其实,他可以看见凤一郞提笔写些什么,但他选择不看。凤一郞诡计多端,他是警惕在心,就算是闲话家常,也难保其中不会有让人自动跳下的陷阱。以不变应万变,不多动作不多话,他应该可以全⾝而退。

  凤一郞头也不抬,笑着问:

  “对了,方才咱们聊到哪儿了?说来见笑,我们兄妹三人,虽然在外闯了十来年,但手头本存不了多少钱呢。”

  “阮东潜为官清廉,凤兄与怀宁为她在官场杀出⾎路,自然没多余的心力存下老本。”青⾐客气地回答。

  “是啊,咱们兄妹年纪都不小了,所以来到乐知县后,无论如何都得开间铺子存老本才是。”

  “凤兄有理。”

  “青⾐兄,你年纪也不小了,将来打算以何为营生呢?”凤一郞终于抬起眼直视他。

  “…”青⾐目视前方。

  “你别误会,我并非鼓吹你离开东方非。我是在想,现下你⾝強体壮,可以随时保护东方非,但你也有老的时候,到那时,你总不能再当他的护卫吧?”

  “…我自有打算。”

  “哦?”凤一郞也不穷追猛打,笑着点头。“能有打算是最好。”眼角一瞟,瞟向不小心对上他视线的大兔子。

  大兔子默默收回耳朵,摸摸鼻子,慢呑呑地走出铺后,小脸充満虚伪的开心,笑问道:

  “青⾐兄,你平常花费很凶吗?”眼角回应凤一郞,瞥到一郞哥微不可见的颔首,阮冬故确定自己没有问错问题。唉,早知刚才就不要对上一郞哥的目光,现在,她也沦为帮凶了。青⾐兄,我对不起你了。

  阮冬故有问,青⾐必答:

  “小人平⽇并无用到多少,每月薪饷多半是存进钱庄里。”

  “原来如此,那…青⾐兄将来老了之后,就是靠存在钱庄里的银子过活,对吧?”

  “小人从没想过,但多半是如此了。”

  凤一郞笑道:

  “青⾐兄,你这样是会坐吃山空的,总得为未来打算打算,不然它⽇你有了儿,那时再想攒钱可就辛苦了。”

  阮冬故与青⾐同时望向凤一郞。前者恍然大悟,吁了口气:

  “原来一郞哥是想为青⾐兄谈亲事么?”还好,她这个帮凶还算值得。

  凤一郞愣了下,失笑道:“我庒不识附近姑娘,哪有亲事为青⾐兄谈?我又不是媒婆。”

  “哦…”是她猜错了。看见青⾐面露怀疑,她赶紧笑道:“我再去盛一碗⾖腐汤吧。”

  “不,‮姐小‬,这样就够了,我该回府了。”

  “等等!青⾐兄,再吃一碗吧。”

  “不…”

  “再吃一碗吧!”她坚持,拳头紧握。

  “…那就⿇烦‮姐小‬了。”青⾐见她逃难似的遁进铺后,瞇眼注视着凤一郞。“凤兄,你有话就直说了,莫让‮姐小‬为难。”

  凤一郞笑道:

  “青⾐兄,是你想太多了。我对东方非素无好感,但也知道将来他成为我妹婿的机会大了点,你是他⾝边人,我当然要多多关照你。”

  “…”青⾐不言,全⾝充満戒备。

  凤一郞再笑,声音放浅,不让铺里的大兔子偷听去。

  “你瞧我这铺子,做了快一年,我跟怀宁的愿望是,这间铺子能生意兴隆,长久经营,才能成为冬故最有力的后盾。”

  “后盾?”

  “东方非定居在乐知县,将来冬故嫁过去,出了什么问题,应康城阮府是远⽔,乐知县的凤宅与铺子才是她的保障,是她真正的娘家。”

  “你是在暗示,我家主人会对‮姐小‬不利?”青⾐沉声道。

  凤一郞泰若自然道:

  “未来的事很难说。你该明⽩你家主人喜新厌旧的子,也许冬故会是例外,也许不会,更或许,是哪逃诂故忽然找到她的真爱,对东方非始终弃了。许多事总是要时间来证明,但这里是她的娘家,她心头总是安了点。”

  “…”他无从反驳,他家主子确实喜新厌旧,喜挑战。

  凤一郞微笑着: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知道,有个背后的靠山,多少安心点。不管将来你有没有儿,老了之后,只靠钱庄的银子是不够的,不如趁早买间铺子什么的,慢慢花点心思经营。”

  “…多谢凤兄提醒。”明明就是在闲话家常,青⾐还是觉得內情不简单。

  凤一郞依然保持令人如沐舂风的笑容,道:

  “如果你真下定决心要选铺子什么的,我也可以帮忙。”声音略大,喊道:“怀真,⾖腐汤呢?”

  “来了来了。”阮冬故笑着端汤出来。“青⾐兄,你多吃点。”

  “多谢‮姐小‬。”他起⾝接过。

  凤一郞叫住阮冬故。“冬故,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一郞哥请说。”她硬着头⽪,立正站好。

  凤一郞没看向青⾐,对着她道:

  “昨晚我跟怀宁谈过了,我预估这两年乐知县的地价还会上扬。与其继续付上涨的房租,不如狠点心,不再承租,直接买下凤宅跟这间铺子。”

  阮冬故一愣,直觉说道:

  “咱们钱够吗?”

  凤一郞叹息:“是不够,所以怀宁去当护卫了。”

  “可是…怀宁就算当上一年护卫,也不够买下这两块地吧?”她道:“一郞哥,我⽩吃⽩喝实在不是法子,我也去找个工作好了。”

  “甭说县太爷盯你盯得紧了,你能找什么?搬运工?洗碗工?你赚来的钱,连买一块小地都不够。”

  青⾐默默地聆听着。

  阮冬故一脸烦恼,搬过凳子坐下,直率地问:

  “那一郞哥,你有法子吗?”

  “也不是没有。”凤一郞还是神⾊自然道:“这问⾖腐铺是我们兄妹三人合开,如果再多找一个合伙人…当然,他要明⽩这间铺子是我们三人的,最好还能了解你女扮男装,也能体谅你未出资仅出力。平常他可以不理铺子,每年照样可分红…冬故,这种人实在太难找了。”

  “…”她不敢接话。

  就算她资质不如一郞哥,此时此刻她也明⽩一郞哥的诡计了。现在,她要怎么接话才妥当了?不管接哪句话,不是对不起青⾐,就是对不起一郞哥吧?

  她眼珠悄悄睇向青⾐,青⾐正面无表情地打量一郞哥,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她又移向一郞哥,一郞哥也面⾊不动喝起茶来,笑着与青⾐对视…

  她张口言,忽然瞄到一郞哥以镇石庒住的纸张,这是他方才写的…她倏地张大眼,发现那是一张合伙契约,摆明了今天非吃下青⾐不一可。

  她对家务事最没辙了,早知道她去哪儿送⾖腐都好。

  青⾐终于开口了:

  “凤兄,我是东方府的人。”

  “凤某知道。”凤一郞笑道:“青⾐兄是在说,你是东方非⾝边的人,事事以东方非为主,断然不可能站在冬故这一头来。”

  青⾐瞇眼。“凤兄,你此话何意?”

  “不,没什么意思。青⾐兄千万别误会,只是,我想到,你是东方非⾝边的人,而冬故真嫁过去,她又有谁可以真心信任呢?”

  “…”青⾐咬牙。“‮姐小‬若嫁给我家主人,我对她同样忠心。”

  “你忠心的是东方非的子,而非冬故本人,这要她怎么对你付出信赖?”

  阮冬故默默背过⾝,小脸用力无声地叹了口气。

  谁先动气谁先输,青⾐兄你多保重了。

  平常她对这间铺子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贡献,她实在不敢揷嘴打坏一郞哥的计画,何况,她明⽩一郞哥为何选中青⾐…难怪有人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清官连自己家里的家务事都不敢揷手了,哪能去判定其他人的家务事?

  她的个儿小,如果她的背再驼一点,她能离地面更近点。她想,只要这两个男人不把视线往下移,她应该可以躲过这一劫。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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