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不是很在乎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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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假装不是很在乎  作者:林淮玉 书号:31394 更新时间:2017/7/18 
第六章
  范府

  李嫂一早敲了范拓芜的房门,他的怀里躺着夜总会新来的玛丹娜,急急的敲门声伴随着李嫂特有的浑厚中音。

  他开了门。

  李嫂一脸的微愠。从墙角抱了一幅画往他怀里塞“喏!这是薛‮姐小‬她的画,你要我买一幅,我也不会挑,总觉得每一幅都很美,以后这种事你自个儿去做;真是搞不懂你,拓芜少爷,你明明心里想着的是薛‮姐小‬,偏偏又弄个妖女回家。”李嫂嘟哝着。

  “喂!喂!我发现很难找到一个你会満意、停止批评的对象。又诗嘛,你嫌人家富家千金难伺候;玛丹娜呢,你又说人家是妖女,好在你没有儿子,否则,做你的媳妇一定要是上辈子烧了好香的女人,才能过五关斩六将,让你百看百不厌。”在拓芜眼里,他早已当李嫂夫妇是一家人了,所以说起话来彼此的分际不是那么明显。

  “才怪,我就觉得薛‮姐小‬她人很好,不只是长得漂亮,对小孩又有耐心,而且我打包票她会是个好子,是你不懂得把握机会;现在可好了,薛‮姐小‬已经被画廊的老板追跑了。”李嫂意有所指。

  “画廊老板?哪个画廊老板?”不可能是刘长生,老刘知道他对薛佛有意思,他不可能想以他为情敌,何况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是哪个画廊呢?

  “就是出钱让薛‮姐小‬开画展的老板啊,那天我去看画时那人也在场,说什么画展之后薛‮姐小‬就要住在他家了,这不是被他追走了是什么?唉!好机会不知道把握哦!”李嫂嘀嘀咕咕地边说边下楼,她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方式,遮遮掩掩地做什么?

  范拓芜缓缓地拿起李嫂留下的画,正好就是那幅金瓜石的云和他,是李嫂挑的还是她刻意要李嫂带回来的?

  他的⾝后突然扬起玛丹娜的声音。

  “拓芜,你站在门口和谁说话说得这么起劲?谁送来的画呀?这画里头的人是你吗?”她大惊小敝地嚷叫。

  “进去把⾐服穿上,早点回去休息吧,晚‮海上‬之朝露见,还有,以后不论在夜总会或是在其他地方,请你不要忘了你的⾝份,叫我范老板,我的名字不在你我的对话里。”

  “好吧,就叫你范老板吧,今天晚上我会注意这个细节的。”她以为还有今晚、明晚、无数个的夜晚。

  “今晚你不会在这里,我不再需要你了。”他冷酷地说。

  这就是他对女人的态度。

  李嫂说薛佛住到舂⽔画廊蒋暮槐的家里去了,他不相信她会作自己的⾝体去换物质的享受。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去相信。

  冲了冷⽔澡,他不打算回头睡回笼觉,因为睡不着,把画收蔵在他的袖珍古董间里,上了锁。

  ***

  到车库驶出了朋驰,准备让光照耀他微寒的心。今天不是假⽇,街上少有嬉戏悠闲的人,多半是有工作在⾝的忙碌都市人。

  有一个⾝影倏地昅引了他的目光,是她,独自一人。怎会有如此的偶然?她正朝他车行的方向面走来,似有急事,他随意路边停车,顾不得被拖吊开罚单,他大咧咧地立在她⾝前,挡住她的去路。她一见是他,反应烈地往来处奔去,好像做了亏心事怕他知道。

  当然是做了亏心事哕,蒋暮槐是她的金主。

  他追了上去,他的速度很快,所以只追了几步就拉住了她。她用力想甩开他。

  “别⽩费力气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随我上车…你自己用走的;二还是随我上车…我用扛的。”他耍无赖流氓地说。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说要把她像押寨夫人似的扛进他的朋驰里?他不要做人,她可还要做人呢!只得乖乖无奈地选了第一个方式…走的进车里。

  才钻进车內,他马上锁上‮全安‬锁,车子马上启动,不等她‮议抗‬,唉!就算来得及‮议抗‬也是⽩费气力,他本不会听她的。

  她聪明地闭上嘴,这是⾼明谈判术里所教的一步招术,谈判时谁是先开口的人不论立场有多坚定,大都会是输家。

  他走的是滨海公路,想来他要载她去金瓜石。

  去金瓜石做什么?

  算了,还是别多此一举吧,到了目的地,他自然会说,果然…

  “你让蒋暮槐‮养包‬你,为什么?”一停车他按下车窗劈头就问。

  她双臂握于前倾侧⾝看着他,被他如此的臆测所伤害。‮养包‬?多么沉重的字眼,也是多羞辱人的字眼,所以她也准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挑挑眉学他冷酷的口气说:“是的,我是被人‮养包‬了,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吗?你喜‮养包‬女人不是吗?就是要有我这种甘于被‮养包‬的女人和你们这种男人配合,才能供需平衡啊,这是功利社会的食物链。”

  “你…自甘堕落。”他脸⾊铁青,为了她的不珍惜自己。

  “我自甘堕落?是的,这就是我,我的原貌,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吗?海之朝露,记不记得?那是一家夜总会,可不是图书馆,我是到那里谋工作的,不是去收会钱。虽然你认为我不够资格卖弄⾊相,但天下也不是只有你这一种标准,我找到了愿意好好‮教调‬我的男人,不行吗?范老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把自己的角⾊定位为妇,说了卡门的台词。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人,方凯还不曾把她到这种境界的。

  “你该死,真是该死。”他捉紧她的手腕,捏痛了她。

  薛佛知道自己怒了他,但是她不在乎,总比他漠视她来得好。

  “我是该死,但你不也该死。”她不甘示弱。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我以为你是纯情忠贞的,我以为你知道《彩虹曲》里所描述的乐土,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碎我的梦土?”他把她钳制得更紧,狠狠地吻住她,‮烈猛‬的⾆令她害怕,从来没有人曾这样的吻她,好像明天是世界末⽇似的,她应该推开他的,他的不是她的专利,她有什么好快乐的呢?他的⾁主义并不会因她而改变。

  他终于暂时吻够她了,离开了她的有点下流地说:“你的尝起来好得令人回味,只是不知道其他地方尝起来味道如何?在我的车上应该会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不等他说完,她掴了他一巴掌、抢了他的⽩。

  “你可以让蒋暮槐碰你,为什么不能忍受我碰你?因为他付费的关系吗?”他又戳了她一刀。

  “没错,他在我⾝上标了价,你忘了吗?我是个拜金又败德的女人,谁的价钱⾼,我就是谁的。”她实在气极了,只好还以颜⾊。

  “他开出多少价码?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你…我想起来了,你向地下钱庄借的两千万是他给你钱还的是吗?两千万就是买下你的价码哕?”他鼻息翕动耝嘎地说。

  “我的行情比你想象的更好,借我那两千万的人不是蒋暮槐。”她现在俨然是一个说谎⾼手了。

  “看来我是棋逢敌手了,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清⾼的女人,没想到却和我一样是嗜而活的人。”他开始轻视她起来。

  “我从来不曾假装自己是清⾼的女人,是你自己充満不切实际的浪漫情怀。”她把这个拜金败德的女郞角⾊扮演得好极了。

  “很好,非常好。”说完这句话后,范拓芜发动引擎,一路沉默,不发一言,往北部疾驶去。

  ***

  那⽇,由金瓜石下山后,范拓芜正确无误地送她回到蒋暮槐的别墅,看来他也曾来过这个地方,放下她后连再见也没说,掉转车头就走。

  她不知道事情怎会弄成这等惨烈的地步,这不是她要的重逢,她也不是什么拜金或败德的女子,她只是一个追寻真爱的平凡女子。

  进了画室,才放下背包,恋恋哭哑的声音突地响起。

  “怎么了?别吓我啊,恋恋。”平⽇乐天派的恋恋居然哭了,一定有惊逃诏地的催泪事件发生了。她今天已经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打击…尤其是同样会催泪的故事。

  “禹诗知道是我和秦先生‘共谋’破坏了又诗和范拓芜的好事,唐又诗迁怒于我,告诉禹诗我八成是收了秦先生好处,不然为何请得动你替秦先生惑范拓芜;现在可好了,禹诗说我不可靠,将来结婚后不知会在背后捅他几刀呢!他要退婚。哇…”不甘心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恋恋,跑来找薛佛哭诉,看她能否想出妙计。

  “唐又诗怎会知道这事的?”

  “本来秦先生和又诗早解除婚约了,可是唐又诗突然不知哪筋不对,又想吃回头草,把秦先生弄烦了,他除了说出爱上你的事之外,还抖出了你们认识的过程。唐又诗女人的自信被你破了功两次,心有不甘,想报复,看来这些话迟早会传人范拓芜的耳里。”这是恋恋所担心的。

  “也许早已传人他的耳里了,不过不要紧,反正我的罪行不怕再加上这一条。”薛佛苦苦地一笑,但是又能如何呢?早已一团是事实,她也不想多作解释,只会显得盖弥彰。

  唉!苍天不仁,莫甚于此。

  恋恋叹了口长气,很少听到她这么沮丧的。“有的时候真是不能不认命,本以为和禹诗的婚事不会有变数,我已经做了结婚的准备,也开始找婚纱礼服公司,谁知道到头来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也许我自己太有把握了,自以为是地设想禹诗爱我有多深。是我⾼估了自己的能耐,不过这样也好,结婚前早点真相大⽩,唐禹诗爱我不够深,我不会自讨苦吃巴着他不放。”

  恋恋一直想找一个爱她至深的男子结婚,总认为这样比较不费事,既然唐禹诗不合她的标准,她也不想硬撑,怕结婚后苦的是自己,明智的女人不做这等不合边际效益的投资。

  “你能这么想也好,看得开的人比较幸福。”薛佛在某一种角度里还是很羡慕恋恋的,就像这回的禹诗事件,她受伤的顶多是面子,不是心灵,而面子问题好解决。

  “刚刚帮我开门的先生就是画廊的老板蒋暮槐吗?看他的气质应该是,下人不会穿那种品味的服饰。”恋恋擦⼲了眼泪不再提唐禹诗的事了。

  “他在家?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到画廊去了。”薛佛有丝诧异。

  “你住在他这里安心啊?他未婚,你单⾝,两人都没家眷在⾝边,你不怕他⾊熏心对你上下其手。”恋恋的危机意识有时候是凭直觉。

  “不会有事的,年前我住在范拓芜家,也没发生什么事呀,你也不担心这么多。”薛佛不解恋恋的⽩心。

  “范拓芜不同。”

  “有何不同?同是男人,同样有危险。”

  “基本上我认为你会爱上范拓芜不会爱上蒋暮槐,就凭这点不同,这就差很多了,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她故意卖关子。

  “什么原因?”她企图掩饰自己对范拓芜的內心起伏。

  “范拓芜不同于一般男人,这个世界上很多男人都不愿让女人依靠,说⽩一点就是需要女人照顾,像还没长大的男孩,不论那人的⽪相有多老。而方凯就是这种典型的个中之最,原谅我这么说,你和珠儿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之间的三角关系我看着它开始到落幕。我不是说方凯一无是处,我不否认他在学术上的才华,只是,在一个男人,我所指的是真正的男人的标准上,他本配不上你或珠儿,令人庆幸的是,你及时发现这点。”

  薛佛专注地听恋恋的分析,恋恋平⽇嘻嘻哈哈,慡朗率直的个只是她的其中一面,有那么一点时候,恋恋愿意正经八百陈述己见时,往往都有一番不同于平常的清晰智慧,就像此时。

  恋恋清清喉咙,又说:“范拓芜是一个不畏艰辛的人,⽩手起家,成就非凡,不然你以为秦先生为何那么担心唐又诗重投⼊他的怀抱,在现今社会这种⾎男子已不多见。”

  薛佛陷⼊沉思“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未必会看上我。”

  “我比你乐观,告诉你一件夸张的事,昨天唐又诗到办公室声泪俱下地控诉你,说范拓芜现在不把她放在眼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

  “哦?”薛佛如坠⼊云里雾中,她不知道范拓芜是怎么跟唐又诗说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可怜的秦先生,好像真的是爱上你了,自从由你的画展买了三幅画回来之后,每回有外国客户到公司来,都会像献宝一样,对你的画作吹捧一番。说真的,你到底对秦先生有没有感觉啊?”恋恋侧着头问,脸上的泪痕已⼲。

  薛佛见她这么认真的神情,不噤“扑哧”一笑“你到底是帮范拓芜说话还是想推销秦先生呢?”

  “两个都不错呀,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龙王。”

  听恋恋说起这句话,不噤让她想起许久许久前从渥太华心碎回来的途中,恋恋请她帮忙时对范拓芜和秦学平两人的形容。

  虽是同样一句话,却令人有时光飞逝的感慨。

  ***

  海之朝露的生意光用好字不⾜以形容。

  艾咪是个十分优秀的夜总会经营人才,帮了范拓芜不少忙,为了感谢她的辛劳,他把分店的股权分了百分之三十给她。起初她不愿意接受;在海之朝露,她的薪⽔是六位数字之最,她已十分感,在这工作可以不用陪客人‮觉睡‬而能有这种待遇已是范老板对她最好的感了,她实在不会痴想公司的股份,也因为她不是个太贪心的人,所以范拓芜更加赏识她。

  “你和阿力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范拓芜对了最后一笔账后抬起头问坐在一端的艾咪。

  “范老板也看出了我和阿力的事?”她有一丝惊讶,因她和阿力的感情事一直都处理得很低调,忙碌的范老板竞也看出来了。

  “我虽然不谈恋爱,但也不迟钝,男女爱的事我看多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阿力那小子很不错,做事勤快从不来,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对象。只是…你结婚后,还能为海之朝露工作吗?”范拓芜体谅员工是出了名的。

  “这一点范老板可放心,我和阿力讨论过了,我们结婚后也不会离开海之朝露,这里的工作环境我们都很喜。”艾咪自认再也找不到比海之朝露更好的夜总会,比范老板更好的老板了。

  內线电话红灯钮亮起,艾咪顺手接听,又按了保留键。“那位唐又诗‮姐小‬到海之朝露来,要见吗?”

  艾咪知道这位唐又诗,范老板对她的耐已经有限。

  “请她进来吧。”

  艾咪衔命出去,通报唐又诗。

  又诗推开虚掩的门进来。

  “怎么?替你找的住所不喜吗?”范拓芜抬眼看她,想她今夜来访是为了什么事。

  “是不太喜,还是住你那里舒服些,不过抱怨住的地方并非我今⽇的主要来意。”提到住的地方唐又诗就有气,如果不是范拓芜非要她搬离不可,她才不想挑了个离范拓芜太远的住所呢。不过这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她现在所要做的是让范拓芜爱上她而不舍得离开她,那么住的问题自然可以得到改善。

  她的想法,范拓芜明⽩得很,只是不愿点破太多,免得太伤人,只有靠时间让她领悟。

  他不懂的是,他与她之间的那段可有可无的往,已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为何至今仍不能让她看清他对她无心也无意的真相呢?

  “那么是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

  “我昨天才知道秦学平那混蛋居然串通他的女秘书单恋恋…就是那个叫薛佛的女人的好朋友,利用薛佛来接近你,赢得你的注意,然后让你把我一脚踢开,真是岂有此理,本居心不良嘛…”

  她正要继续发标下去,却为范拓芜所阻“等等!你说薛佛到海之朝露应征工作全是假的?”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又诗大概不知道她所带来的消息不只不会让他愤怒,而且还让他十分⾼兴呢!

  “是啊!”她点点头。

  唐又诗观察他的反应,脸上看不出不悦的表情“拓芜,你看看这些人好过分呢,一心想破坏我们,现在你明⽩了吧;要不是有这批人,我们之间的困难也不会这么多。”

  范拓芜看着眼前的丽人,知道今天必须把话同她说清楚,虽然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许多次,但她总是不能明⽩,不知是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或是她的理解力有问题。他正⾊地深呼昅了一下后说:“又诗,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明⽩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应该未曾给过你任何错觉吧?这些分际我一向弄得清楚的。”

  唐又诗听了范拓芜的这番话,心里又抗拒起来了,她总是不明⽩为什么范拓芜一直強调不爱她,她自认不论外貌、才华、家世、背景、学养都是上上选的女人,为何独独他看不到呢?

  “我们怎会不适合呢?我自认为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条件更好的女人了。”

  这就是唐又诗,永恒的自信。这样的女人一生都忙于‮服征‬,愈是得不到愈是爱,愈是想染指,一旦得到之后未必会珍惜,往往继续再觅下次的‮服征‬目标。

  对于范拓芜她有股‮服征‬的望;而对于秦学平呢?则是她得到后不再珍惜的佐证。

  “我知道你是难得一见的优秀女子,是男人所梦寐的对象,可惜你不懂我。”

  在这世上只有薛佛才能进⼊他的內心,引起他心灵的共鸣。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是个⾁的男人,不懂精神的爱恋。那些话只是他怕心失于一个女人手中的诳语罢了,当然,这些灵深刻的东西,他不需要对唐又诗解释,她是不会懂的。

  “我懂你啊。我会是一个好子,也会是一个好⺟亲,等我们结婚后,家里有我替你打点,你自然可以无后顾之忧安心地打拼事业。”

  她连⺟亲的位置都已想过了,可惜他没‮趣兴‬“拔擢”她为他孩子的⺟亲。对于这一点,他一向很坚持。

  虽然他让女人与他巫山‮雨云‬,但却不让任何女人怀他的孩子,他不轻易破例的。

  他摇‮头摇‬“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你还想找寻这辈子的真爱的话,听我的劝,和秦学平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他会是你所満意的丈夫。”

  “秦学平?已经来不及了,他爱上了那个叫薛佛的女人。”她怅然道。

  他的心一惊。是真的吗?秦学平也爱上了她,那么,她呢?她也爱他吗?

  噢!想必是爱的吧,她素来重视这些情啊爱的,对于痴心痴情的人总也多一分欣赏,而秦学平一贯的表现就是和痴心痴情划上等号的人,自然多了几分讨她心的特质。不若他这个野人,只贪恋⾁…在她的眼里。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他问。

  “不知道?山河代有才人出,我现在是吃不太开了,连秦学平也留不住,何况是你。”她冷笑自嘲。

  “不试怎知不行,看以前他对你热乎乎的劲,不可能说放就放的,你应该花比从前更多的心思,努力赢回他,以你的自信为誓。”他不太习惯鼓励女人,尤其是鼓励她追求心仪她的男人。

  “0K!我会试试。倒是你,我倒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撼动你的心,如果出现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要好好认识认识她。”

  你已经认识了,只是现在不能公诸于世。范拓芜在心里补充道。

  ***

  有的时候思念是种隽永的歌调,尤其发生在相爱的两人⾝上,如果思念也分季节的话,像舂天的思念是朝气发的,夏⽇呢?像夏⽇的思念大概可以用热情燃烧来形容,薛佛现在心里的思念,当可比拟为秋⽇,淡淡幽情。

  她又在作画了,画的正是秋⽇。同时,心中也不断涌现那阙词…

  荷叶生时舂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声。

  她画的自是枯荷,相思已不曾闲。

  “每回看你,总是在作画,不累吗?”蒋暮槐停在她⾝边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作画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能停,也不想停。”她淡然处之。

  “恋爱过吗?”他真的很好奇。

  “自然恋爱过,不曾经历爱情的深刻,在我看来作画会少一份深刻。”她在⾊盘上调颜⾊。

  “前天来这找你的男子是你的男朋友吗?”

  前天?方凯?

  “不是,已经不是了,如果要算有什么的话,方凯以前是我的未婚夫,后来他爱上了另一名女子,我们就分手了。”这是最多的代,再深⼊的话她不愿对蒋暮槐说太多,也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呢?谁是你的护花使者?”他一直很想了解她的感情生活,一来掂掂自己有几成希望。

  “我不是名花,自不会有所谓的护花使者哕。”她轻笑。

  她很聪明,谦称自己不是名花。

  “你和我独居在此,不怕蜚短流长?”他研究地看着她。

  “我早已经跳脫了那一层的道德顾虑。”她还是淡淡的。

  “你是第一个对我不好奇的女人。”他有点沮丧。

  “嘻…你是画商,等于是我的老板,我对老板一向不好奇,所以不需太惊讶。”她又换了另一种颜⾊。

  “只是老板而已吗?不算是朋友?”

  “我会是个十分无趣的朋友,因为我要花很多的时间在画画上,只能分很少的心思在朋友⾝上,做我老板可会比做我朋友好多了,至少见面的时间比较多。”她知道蒋暮槐想暗示些什么,这是男人的特⾊之一,对于愈是冷淡愈是保持缄默的女人愈是想撩拨,算来也是劣之一,她只是恰巧不是对他热络的女子。

  “你比我还工作狂。”这是他惟一找到能形容她的态度冷漠,最不令人伤心的原因。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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