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八章 火凤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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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再造神州 作者:平凡普通 书号:31382 | 更新时间:2017/7/18 |
第八章 火凤将军 | |
即将西落的斜将朵朵金光洒在碧绿的⽔面上,澄清如镜的西湖⽔面波光粼粼,反映着天上的夕,一闪一闪,有如散落的珍珠,又好似一缕薄薄的金纱随波漂浮,耀人眼目。几只轻灵的⽔鸟,轻轻的掠过湖面,表现出曼妙的⾝形和动人的飞姿,有一只还轻轻拨动了一下湖⽔,让湖中的金纱又分成丝丝缕缕,闪出不同的七彩变化。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似乎所有的纷争都不再可以扰自己的心弦。 一⾝民家女打扮的谢道清⼊神的望着这一切,看到⽔鸟无忧无虑的飞翔姿态,双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使得她的眼光游移不定,也如同此刻的夕一样,不断的变换出种种不同的光彩,配上她端庄的容颜,典雅的气质,比之在皇宮中的盛装又是一种不同的风韵。 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虽然这只是用来形容西湖美景的诗句,但是用在此时的谢道清⾝上,也是恰到好处,让人不能忘怀! 自从那位淮王离开临安之后,谢道清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平静,特别是太后对她似乎也疏远了后,她的心情就越发不好。钱芊芊见她待在皇宮中很闷,就瞒着别人偷偷将她带到西湖这边,让她散散心。 没想到,一次之后,谢道清就喜上这种散心的方法,站在湖边,看着湖面上种种不同的风情,让自己的⾝心融⼊其中,暂时忘掉心中的郁闷,让自己的心情如同湖面一般,虽有涟漪,但终归是⽔如明镜,可以很有效的将躁动的心情平静下来,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 幼年的贫寒遭遇,使得谢道清过早的接触到人情冷暖,也过早的了解生活之艰辛,她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一个被抛弃的前太子储妃。自己信任的那个人虽然给了自己多次机会,可是自己都放弃了,现在自己遭受到这种待遇,也并太出乎自己的预料,只是太后却因为自己和那个人的几次接触而疏远了自己,这多少让自己有些伤心,难道一切真的不能挽回了吗?或者,还是按照太后隐讳的意思,嫁给那个胆小的家伙? 愁思无解之下,谢道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阵寒风吹过,将不少的枯枝败叶,残花断柳吹⼊湖中,随波逐流而去,如同无之浮萍,没有依托。 谢道清看到这一幕,原本已经开始平复的心情又涌起万般的苦楚,自己虽想洁⾝自好,奈何寒风无情,本容不得自己选择,不管心中如何不愿,可是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或者当自己年华老去,才能真正的寻得一份心灵的平静。 可是就此认命,却多少让她有些不甘心,自己心中本来就有中意之人,那人又有⾜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只要自己能够设法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相信他会有办法来帮助自己的。 只是以那个人的能力,他肯定能知道自己遭遇到什么,可是到了今天他都没什么动静,难道自己真的是一厢情愿,还是真如太后所说,自己早就被他弃之如旧⾐? 听说他这个新年也要新纳一位妃子了,也许他早就忘了自己,毕竟当初是自己拒绝了他,甚至他将自己当成是太后的同也说不定。 每一想及这里,谢道清的心就会有种刺痛的感觉,如同有人拿着尖锥不断的刺着自己一般,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波折?难道真的是自己前生做过什么罪孽不成,不然,自己今生为什么会遭遇到这么多的痛苦和磨折?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如同这湖中的⽔鸟一般,自由的飞翔,可以做着自己喜做的事情? 谢道清呆呆的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任何答案,不过此时湖面反出暗红的⾎⾊光芒,让她知道自己该走了,要不,太后说不定就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唉!…” 谢道清长叹一声,缓缓的转过⾝来,正想迈步离开之际,眼角无意中向着右边一瞥,如同触电般的呆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疾步上前行礼道:“道清参见太后!” 默默的看了谢道清一会儿,也是一⾝民间服装的杨太后摆摆手道:“不用了,哀家也是觉得宮中闷,出来散散心,不想碰上了你,这也好,和哀家一起回去吧!” 谢道清小心的看了太后一眼,没有发现异常,暗自松了口气,低声说道:“是!”太后此时⾝边只有七八个人,除了四个便装的护卫外,就只有太后⾝边的几位心腹侍女,柳若霞也在其中。不过谢道清还发现除了这几个人外,在太后附近数十丈內,还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但来时看到的游湖之人却一个未见,而此时虽然天⾊将晚,可是也没有到游人绝迹的时间,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谢道清再偷偷看了太后一眼,发现太后仍然面⾊似⽔,对自己视而不见,到是柳若霞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微微摇手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 略微一想,谢道清就明⽩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刚才自己只顾自己想的⼊神,竟然忘了观察周围的情况,被太后捉个正着,希望回去后不会影响到芊芊被太后处罚。 谢道清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太后走了一段路,就见到一辆很普通的马车,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才缓慢的说道:“道清,和哀家一起吧!”说完,看也不看谢道清,就上了马车。 柳若霞小心的将太后扶上马车后,才转过⾝走到谢道清面前低声说道:“谢姑娘,请上车!” 自从淮王叛变之后,留在宮中的那些储妃地位尴尬,一些女子被遣送出宮,那些地位特殊,不方便送返的储妃被去了称号,为了方便称呼,太后让人将这些留在皇宮的前储妃一律称为‘姑娘’。 谢道清因为和太后的关系,所以也留了下来,但是不久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留下来其实是个错误,太后已经不再信任她,虽然太后没有说过,但她从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上,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她后来也向太后提出放自己出宮,但是太后却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什么理由,只是让她安心的待在宮中。 看了看低头垂目的柳若霞,谢道清道声谢之后就想上马车。 罢将脚放⼊踏梯上时,就听得一声极为低微的声音:“太后知道你出宮的消息后很生气,芊芊姑娘已经被太后软噤起来了。” 谢道清躯娇轻轻一震,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內心的惊慌,用手扶住车门,缓缓的走进马车。 眼光一暗之下,谢道清看清车中的情况,车厢涸祈大,⾜以坐六七个人,太后坐在左边,在靠近马车夫的车厢位置上放有一个锦盒,不知装有什么。 “到哀家对面坐下,哀家有话要对你说!” “是!”看到谢道清听话的坐到自己对面,太后眼光中的冷漠融化了些,拉拉车厢中的一个装置,马车就开始启动起来。 车厢中的两人不知如何开口,一时有些沉闷,走了一段路后,太后才再次开口道:“那个丫头帮助你偷出皇宮,做了几次?” 谢道清闻言,心中紧张起来,想看看太后的脸⾊,可是因为车厢太暗,自己所在的角度也不好,一时看不清楚,犹豫了一下,才慢慢道:“这都是道清自己的主张,芊芊妹妹只是耐不过道清的请求才这样做的,还请太后不要责罚她,要处罚就处罚道清好了,道清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太后默然起来,谢道清原本是自己精心挑选,用来控制自己那个‘儿子’的一个人选,无论人品像貌都让自己无可挑剔,可惜自己一步走错,以至和他关系弄到如此地步,不过,这样也验证了哥哥的话,他的确是个会吃人的狼,自己是驾驭不了他的。 现在每当想起自己和他在皇宮中见面的那一幕,自己都会觉得心寒,那种眼神,那种笑容,总是会让自己做恶梦,生怕哪天自己就莫名其妙的遭了毒手。宮中待的时间长了,自己早就明⽩这些手段是如何可怕,如何的隐秘,他想害自己,几乎可以毫不费力。 只是他,到底是否知道先皇是如何死的? 想到这里,太后没有再想下去,她明⽩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控制现在这个皇上,他和那个人不同,想必好控制的多。 “算了,哀家可以告诉别人,这次是哀家让你出宮陪哀家散心的,不再追究那个丫头的罪责。但是,你今天必需答应哀家一件事情,你愿意吗?” 谢道清敏锐的感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太后只怕会将话语挑明,到时自己再也无法躲避。只是不答应,芊芊妹妹肯定会受到处罚,自己又何能忍心?算了,反正自己也清楚这天迟早会来临,何必又连累芊芊妹妹。 “太后只要放过芊芊妹妹,道清一定答应太后的要求。” 杨太后双目凝神,仔细的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想看清她的內心深处,良久之后才道:“你还是这样,为了别人什么都肯牺牲。哀家并不是想你,只是你也知道,皇上登基已经有不少时间了,也需要一个皇后为他打理后宮,这么多人中,哀家只看中你,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既然你也同意,此事就这样定了,这个新年你就和皇上成亲吧!” 虽然心中明⽩,但是真正听到这些话,谢道清的心里还是涌起一阵酸楚,眼角发庠,为了不让太后看见,连忙低下头,尽力保持平静的说道:“全凭太后做主!”话语未落,就感到一丝凉意从眼角滑落。 一直看着她的杨太后注意到这一幕,心中越发肯定谢道清喜上那个人,暗自叹了一口气,递过一个手帕,轻轻道:“擦擦吧!那个锦盒里有哀家给你准备的嫁⾐,你今天拿回去试试,如果不合⾝,让人给你改改。现在风大,以后要当心,不要再让灰尘⼊眼了。” 谢道清接过手帕,低声说了‘是’之后,就轻轻擦拭起来。 太后似乎是累了,微微靠向后面的软兜,不再开口,谢道清此时也无心说话,车厢又陷⼊沉寂中。 江州城下,烈的搏杀声响彻云空,一群群咬着钢刀,红着双眼,穿着简陋盔甲的士兵攀着云梯,不顾生死的向着城墙上爬去,对不断落下的石块,滚油,开⽔,箭支,滚木,钉板甚至是同伴的尸首等物视若无睹,只是一门心思的向上爬去,意图将胜利揷在敌人的尸首上。 而城下不远处,漫天的火箭划破黑暗,向着城楼呼啸而上,如同朵朵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划过死亡的美丽弧线,呑噬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一群士兵还冒着城楼上密集的箭雨,将笨重的投石机,撞车等大型攻城器械,不断的向着城墙边推进,不时有一个个人头般大小的石弹被⾼⾼抛起,带着催命的急速风声落下,所到之处,不时会溅起散落的⾎花和凄凉的惨叫声,特别是那些燃烧着的油弹,更是不时造成一个个火人,惨嚎着从城头跌落。 如果是在平时,一定会让人侧目,可是在这里,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个小揷曲,连看看的人都难得找出一个。生命,在这种时刻,的确是太渺小了。 在离城墙半里左右的一个箭楼上,长空无忌冷然的看着这一切,脸上一片冷漠,没有半点别的表情。 自从自己化名长雷进⼊摩尼教,进而成为所谓‘光明四神将’,自己心中从来都没有半点放松,自己清楚自己的一切所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效忠的那个人,那个在和煦中又显露出不容冒犯威严的人。 这次攻打江州,自己名义上动用了十万队部,但有战斗力的不过就那么两万人,可是看到他们今⽇的表现,也不枉自己训练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看来今⽇的计划即将成功,也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回到那个人⾝边,为他征战四方,建立功勋,青史留名。 想到这里,长空无忌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丝带着死亡意味的冷笑。在长空无忌周围的部将都知道,主将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着胜利已经不远。一想到这,这些人心中就涌起万千的豪情,有一种急搏杀的⾎气翻腾,主将的这种笑容比什么光明大神的保佑都有用,都全安。 当他们看到主将将手伸向⾝边的长后,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只等着自己主将的发令。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大家习惯的望过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和以往一样,原本翻腾在中的杀气蓦然消散,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尊敬和信服。 长空无忌显然也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变化,他微微转过头瞧了一眼,看清来人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名⾝穿⽩⾐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长衫随风拂扬,轻系一条同⾊飘带,显得闲适飘逸,又透露出⾼贵纯洁的气质。宛若天地灵气所钟的秀丽轮廓,一弯舂山淡眉,秋⽔般的双目闪烁着不同寻常的智慧,让人知道她一定是位內外具秀的女子。 乌黑的秀发随意垂撒在肩头,更衬得她那清澈明慧的气质不同凡俗,使人难于抗拒。此时她的嘴角带笑,露出几点⽩⽟般的碎⽟让人心动,有种让人难于抗拒的亲和力散发出来。此女既有朴素天然的纯清,又有深明世事的智慧。她的到来,就像一位圣洁的女神降临到人间,将充満杀伐的场战转化为平和安详的胜境,似乎不远处正在烈搏杀的场战,也如同隔了千万里一般,半点都影响不到这里的人。 她就是摩尼教的圣女,被摩尼教教徒称呼为‘天机圣女’的苏香云,她也是摩尼教中仅在张云一人之下的‘光明圣女’,在光明神国中她位居‘光明圣使’,有对光明神国所属员官将领生杀之权。 只是苏香云的这种出众气质却让长空无忌十分不快,強行按奈住自己心中的不満,面⾊平静的走了过去,行礼道:“长雷见过圣使,不知圣使驾临,所为何事?” 苏香云微微扫视了周围将领一眼,然后将目光停在长空无忌眼前,微笑着看着他说道:“长雷神将,本使的到来是不是让你感到不快?” 长空无忌平静的回答道:“长雷不敢,只是此时攻城正急,并非说话之时,还请圣使能够暂时离开这里,等长雷攻下江州之后再来聆听圣使的天音。” 苏香云对长雷的无礼,并没有出口训斥,反而微笑着说道:“本使久闻长雷将军一向先公后私,原本还不信,如今见了将军反到有几分相信传言是真。请将军稍安,本使此来并非是私事,而是神王有令,请将军接受神旨。” 长空无忌看了看苏香云,猛然跪下道:“长雷恭领神旨!”其余人见了,也纷纷跪下,很快箭楼上就跪到一片,再也无人注意远处不断传来的喊杀声。 苏香云很快的拿出一份和圣旨类似的⽩⾊布卷,展开宣读道:“光明天⽗,保我光明,特命光明神将长雷即⽇攻克江州,城破之⽇速送二十万石粮食于福州,不得有误。神王谕旨!长雷将军,请接旨!” “神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空无忌站起来接过这道神旨后,还是很平静的道:“多谢神王信任,长雷必然不负所托。不知圣使可否在此稍微歇息,等长雷攻克江州后再来回禀圣使?” 苏香云微笑着说道:“将军请自便,本使会照顾自己的。” 长空无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拔起放在一边的长,冷冷的说了句:“跟我来!”就走下箭楼,其他将领见状,也赶紧对苏香云行了一礼,匆匆跟上。 长空无忌一下箭楼就大声道:“今⽇是谁在此当值?” 一个将领模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回应道:“是小人当值!不知将军有什么吩咐?” 长空无忌冷冷的看看他,语气冰冷的说道:“场战之上,未奉本将军令,竟然私自放人进箭楼,按军律当斩!督战队,将此人拖下去斩了!” “啊,将军,那是,那是…不要啊,将军饶命…”督战队的士兵没有半点怜悯的将此人给拖走,只留下一串哀号回。 长空无忌说完,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就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军阵走去,这一切都被一个女子看在眼中,趁着闹腾中,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走上箭楼 苏香云留意到上来一个人,看了看,习惯的一笑:“小扁,原来是你啊!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吵!” 那个叫小扁的侍女马上将下面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苏香云。苏香云听后,优美的眉⽑不自觉的动动,低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事不要对别人说!” 小扁答应之后,苏香云将目光又投向场战,在点点划破天空的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她的眼光不住的变化着,似乎有什么问题难于解决一般。 就在苏香云陷⼊沉思的时候,长空无忌也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排列整齐的士兵列成标准的战斗方队,雪亮的刀不时会影出天上的火光,年轻的双目中透露出望渴战斗的**。威严的军阵,満的气势,⾜以说明这是一队精兵,是一队经过鲜⾎洗礼的雄师。 长空无忌走到他们面前,和他们对视了一会儿,感受到其中含的热情,但面⾊却没有半点变化,冷冷的说道:“蓝亮,你带着三千人从北门进攻,其他人跟随本将军行动。” “是!”一个⾝躯雄壮的年轻将军站了出来接令,然后大手一挥,大声喊道:“跟我来!”说完,带头狂奔而去。 长空无忌冷冷的看着这些战士从自己面前走过,大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对着⾝前走过的一个人喊道:“你过来,本将军有话要对你说,其他人继续前进。” 被点名的那个士兵先是一愣,才在⾝后士兵的催促下走到长空无忌面前,子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将军,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被将军叫了过来。 长空无忌盯着这个长像朴实的年轻人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天不用上场战了,来人,将他带到后营去休息!派两个人看着他,不要让他偷偷跑来。” “长将军,为什么…”没等这个年轻人将话说完,督战队的士兵又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将这个士兵带走之后,长空无忌⾝边的副将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将军,此人又有什么过错?” 长空无忌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他的哥哥在昨天攻城中死了,他家里还有一个⺟亲和妹妹需要人赡养。不要说这些了,其他人跟本将军来。” 看着长空无忌远去的背影,副将和周围的将领目光中又浮现出尊敬,跟着这样的将领,是自己的福气。没有再说什么废话,一大群将领跟在主将的⾝边冲向了江州城墙。 得到生力军支援的攻城队部,士气越发振奋,⾼呼‘光明神⽗’的口号,一波波的攻向城楼,用手中的兵器演奏出一场⾎与火的悲歌。 被攻到软肋的江州城此时已经无力再抵抗,随着越来越多的‘光明神军’出现在城头,终于使得北门城楼失守,当厚重的大铁门被打开,将无数奋兴之极的敌人放⼊城中后,江州已经大势已去。 接到城门失守的消息之后,江州城的守将马上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服溜之大吉,而那些防守的士兵在无人导领下,轻易的被长空无忌分割开,江州城失守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无力回天。 当朝将第一道光芒投到江州的时候,城楼上已经在飘扬着光明神国的旗帜,陪伴着它的就是満目的残肢断臂和遍地⾎腥。 临安在第二天就接获江州失守的消息,钱像祖马上就去平章军国事府找史弥远汇报此事。 罢吃完早饭的史弥远一面玩着手中的鸟笼,一面听着钱像祖语气发颤的汇报,似乎半点都没听进去。 “太师,江州位近鄱湖,是江南西路之粮仓所在,我临安有三成粮食来源于此。这次失守对我临安影响大巨,不知前次太师不让下官派兵去增援到底是何道理?难道太师另外有克敌妙计不成?”汇报完情况的钱像祖眼巴巴的看着史弥远,望渴他能出什么回天妙计解决迫在眉睫的危险。 “像祖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贵为枢密院枢密使,也该有点样子,这么点事情就吓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让外人看到,又要到皇上那里说你的不是。不就是江州被那群民攻陷了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由得他去就是,我们好好的看着就成。”史弥远一幅有成竹的样子,一边说还一边逗着小鸟,状态闲雅,和钱像祖一脸急切的样子大相径庭。 钱像祖见到史弥远如此镇定,也稍微放下点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师真的已经有克敌妙计?不知能否说给下官听?” 史弥远斜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玩着自己手中的鸟笼,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江州地近淮南西路,和其仅有一江之隔。叛逆赵昀,现在又将两淮路改成什么‘两淮行省’,还裁撤兵员,欺庒士绅,弄的是天怒人怨,失尽民心。而且我早就打听到了,叛逆赵昀在淮南西路只有不到一万的士兵,还是让那个李全指挥。此人本⾝就是一个民,只会好勇斗狠,没什么本事。只要我们能加以利用,到时让这群摩尼教的民进攻赵昀这个叛逆,到时不论谁胜谁负,我们都有好处。吃,吃,吃啊!”钱像祖正听的有味,突然听到后面几个字,意外的抬头一看,发现史弥远又在逗弄着小鸟,心中无奈的苦笑一下,还是说道:“太师的计策确实是好,可是摩尼教那群民顽固凶狠,朝廷几次派去的招安使都被其所羞辱,如何能让他们听我们的调派,去攻打淮南西路,不知太师有何方法?” 史弥远听到这里,突然放下手中的鸟笼,不发一语的看着钱像祖。 钱像祖心中正被他看的发⽑的时候,史弥远却开口说道:“像祖,你是我的心腹,跟随我这么多年,帮了我不少忙,所以了,一般的事情我都是不瞒你的。只是这次事情事关机密,我也不能多说,反正你就看着,要不了多久,摩尼教那帮民就会和赵昀那个叛逆对上,到时你就看着吧!” 钱像祖明⽩的点点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转移话题的说道:“江州失守的事情是否需要上报给皇上?” 史弥远又提起鸟笼,随口说道:“皇上过两天就要立皇后,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免得扫了皇上的兴致。记住,这次皇上大婚,你要弄的漂亮点,不要让我在太后那里不好待!” 钱像祖赶紧点头道:“是,下官知道该如何做,请太师放心好了。只是小女的事情,不知太师是否…” 史弥远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你那个丫头太疯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教女儿的。上次这个丫头还拿了你的令牌,将谢道清给放出宮去,为这事,太后还说了我一次,你今后真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见到钱像祖脸⾊有些沮丧,史弥远也不想给这个心腹太多的脸⾊,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这次看来是不行了,等太后的气消了,我再给你说说,以我们的关系,总不会委屈你女儿去!” 钱像祖听到这话,又露出巴结的笑容:“此事就全靠太师了,太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不打搅太师,先告退了?” 史弥远挥挥手让钱像祖出去之后,放下他一直提着的鸟笼,走到庭院前,负手望着远处的风景,良久之后,才从牙蹦出几个字道:“赵昀,这次一定要你尝尝我的厉害!”语气中,有种发自骨髓的刻毒恨意。 钱像祖从史弥远家中出来,吩咐马车开往官衙,现在江州失陷,自己这个枢密使怎么也要做点事情,不然万一摩尼教那群民,没有去淮南而继续向东,自己到时就会很被动。 认真说起来,钱像祖本人还是有些才华,多年担任兵部尚书的经历,让他对战争军事有所涉猎,虽然谈不上什么成就心得,但是一般的防御还是会做的,不然,光靠巴结,他也不会成为史弥远的心腹助手。 钱像祖在马车上一边计算着自己手中可用之兵,一边想着如何使用才能威慑住摩尼教,不让他们来打临安的主意。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无奈中只好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车窗外的街道。 临安虽然被淮王洗劫了一次,但淮王并没有杀人放火,抢掠财物,只是将官家的府库搬空,所以临安基本上还是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除了失去接近二十万的人口和大量工匠外,临安百姓的生活并没有被打,只是工匠的缺乏,使得一些事情多少有些不便。不过,也因为这样,外地不少工匠又涌⼊临安,而那些鼻子特灵的商家,也紧跟而来,使得临安不仅没有因此而衰落,反到又呈现出一片繁荣。 钱像祖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一时兴起,⼲脆吩咐车夫从临安的主街道过去,想借此舒缓一下自己烦闷的心情。 但是街道上的繁荣景象并没有让自己放下心来,反而越发烦躁起来。史弥远虽然信任自己,但是自己也明⽩,在许多的事情上史弥远都瞒着自己。比如,当初史弥远一力主张将朝廷从隆兴府迁回,自己费尽⾆都不能使他改变心意。 罢搬⼊临安的时候,自己一直胆战心惊,生怕建康那个太子杀个回马,将临安给端了。可是不想,建康那位太子偏偏就没这样做,反到是被那个太子通缉的摩尼教起来闹事,将自己这边闹的是⽝不宁,不断的接到自己这边州府失陷的消息,前些⽇子,连隆兴府都被那群民给攻下,现在江州又沦陷,可说江南西路大半已经沦丧,再非朝廷所掌握。 想到这里,钱像祖心中就泛起一阵侥幸,当初幸亏听了史弥远的话,不然自己落到那些民手中,想不死都难。 就是不知史弥远这次,到底能不能真如他所说,将摩尼教那群民引到淮南西路,如果失败,那后果就…不行,这次知勉回来后,要好好和他合计合计,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挽救一下自己这边的局面… “砰!”刚想到这里,钱像祖的额头就和车厢来了个亲密接触,让他差点没闷了过去。 好不容易回过气来,怒不可遏的对着车厢外大声吼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在这里停车?” 钱像祖的话刚一出去,就听到一个让自己头疼的声音:“爹,你不用怪他们,是女儿让他们停车的。” 听到这个声音,钱像祖脸上浮现苦笑,这个疯丫头总是这样,史弥远还让自己教训她,自己不被他整就要谢天谢地。 在钱像祖的苦笑中,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绿裙短,显得青舂活泼的少女一下就窜了上来,那种活泼的样子,那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钱像祖收起笑容,面⾊如⽔的训斥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家千金,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老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对了,听说你这次还将那个谢道清放出宮,你难道想害死你爹吗?她是太后选定的皇后人选,怎么能让你如此胡闹?快将那块令牌出来。” 虽然自己的老爹面⾊不愉,钱芊芊却没有露出半点害怕,反到急声道:“爹,你就不忙着说这些事,太后就要让清姐姐嫁给皇上了,爹,你快想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 钱像祖听女儿这么一说,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现在着急了?怎么你之前就没这个机灵劲?爹将你放到宮中,就是盼你能获得皇上的垂青,让我钱家也能风光风光。可是你到好,皇后没弄着,反到将自己给搭进去,你忘了你爹平时是如何教你的,叫你…”“爹,你说到那里去了,女儿是不想清姐姐嫁给皇上,但女儿也不想嫁给他,你就不要女儿了嘛!”钱芊芊不耐烦的打断钱像祖的话“爹,你还是想想办法,不让皇上娶清姐姐,女儿求求你了!” “什么?你竟然敢这样想,真是枉费为⽗的一番苦心。你以为皇上立后是你们小孩闹着玩的?此事不要说为⽗没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也不敢阻止。你来的正好,和为⽗回去,为⽗这次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你⼲什么,给为⽗回来!” “爹,你不帮就算了,女儿另外去找人帮忙…” 钱像祖听到女儿的这番话,气的是浑⾝发抖,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黯然的头摇道:“家门不幸,才出了这么个女儿!” “大人,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继续前进?” “你派人照顾一下姐小,我们去官衙!” 从钱像祖的马车上下来,钱芊芊像条灵活的游鱼,轻车路的甩掉⾝后跟着的尾巴,拐⼊一条小巷中,才停下来,一边气,一边说道:“惨了,看来爹爹这次真的生气了,怎么办,爹爹不帮忙,难道就这样看着清姐姐嫁给那个胆小表不成?不行,不能这样。不要急,慢慢想想,看看还有谁能帮忙。对了,车大哥今天回来,我去找他帮忙,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到办法后,钱芊芊不再迟疑,马上就跑向余杭门,看她低头急行的样子,显然对临安的街道悉的很,也许就是经常偷偷出来玩练出来的。 车知勉风尘仆仆的催马赶路,当看到临安的城门后,才松了一口气,下令随行的十多骑缓行一段路后,就下马挽着缰绳前进。 对守门的士兵亮了自己的令牌后,就带着自己的随从亲兵进⼊临安,看到临安的繁华如旧,无奈的摇头摇,牵着马四处寻找前来接自己的人。 “车大哥,车大哥,这边,在这边,过来,快过来!” 被一阵叫喊惊动的车知勉,四处一扫,就看到躲在一条巷子中的钱芊芊,此时她正一脸焦急之⾊的向着自己挥手,不知又在搞什么鬼。 车知勉将马给随从后,就走了过去,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钱芊芊一把抓住他,快速的说道:“车大哥,那些人又回来了,你快跟我走,让你的人不要追来。” 还没等弄明⽩什么事情,车知勉就被钱芊芊拉着向远处跑去,只来得及对手下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跟过来,至于他们是否看见,自己可不知道。 一连穿过了好几条巷子,又横穿了数条长街,钱芊芊才在一个偏僻的巷子中停了下来,一边轻抚脯,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可…可让我…找到你了,来接你,你的那些人,被,被我骗走了。唉,今天跑的可真累,那些人,那些人追过来没有?” 车知勉闻言回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一个亲兵对着自己打了个手势。 他们还是跟上了。 回了个不要让别人过来的手势之后,车知勉満头雾⽔的问道:“没人跟过来。只是,芊芊,你又在做什么?是不是又惹叔⽗生气了?” 钱芊芊此时已经缓过气来,闻言摇头摇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这次找你是有要紧事找你帮忙的,你可不能拒绝哦!”车知勉露出会心的笑容:“你也有要紧事?说吧,看看你的车大哥能帮你什么忙!” 钱芊芊秀美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这个笑容让车知勉心中一紧:这个丫头不是又有什么古怪的想法,让自己去帮忙吧,如果是这样,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没让车知勉猜测多久,钱芊芊就神秘兮兮的说道:“还是车大哥最疼芊芊,我想让车大哥帮忙将谢姐姐弄出皇宮。” “什么?”虽然已经知道事情不会小,可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胆大到要自己帮助她去皇宮将皇后弄出来,这件事情自己如果做了,除了马上和史弥远他们翻脸,否则,必死无疑。 “叫这么大声⼲嘛?平时车大哥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这个时候会胆小?拿着,这是我画的皇宮地形图,你今天晚上就动手,到时我在皇宮里面接应你。”钱芊芊一幅理所当然的将手中的地图递给车知勉,似乎完全不知道此事的严重。 车知勉接过她递来的地图,看了看,不噤苦笑不已,拿这幅地图去救人,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平时就知道芊芊的胆子大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大到这个地步,不知叔⽗如果知道芊芊要自己去劫皇宮,不知会如何想? 不是所有人都有淮王那种气魄的。 将手中的地图握紧,车知勉轻轻问道:“芊芊,你告诉车大哥,你为什么要将谢道清弄出皇宮?” 钱芊芊看看他,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道清姐姐平时很关心芊芊,这次她被太后着嫁给皇上很不开心,昨天芊芊看到她一个人在房中流眼泪,就想帮帮她。可是爹不肯答应帮忙,所以只好请车大哥帮忙!” 车知勉沉昑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这次谢姑娘嫁给皇上是被的?” 钱芊芊肯定的点点头:“当然,这事说起来,还怨芊芊不小心给太后抓住,否则道清姐姐也不会为救芊芊而答应太后嫁给皇上。车大哥,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车知勉猜测可能是因为芊芊在皇宮中做了什么错事,让太后逮着后,谢道清为了不让她被处罚,只好答应嫁给皇上。只是以太后的格,没必要弄的这么⿇烦,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虽然自己一直都有留心临安的报情,可是这些皇宮中的事情太过隐讳离奇,自己了解的并不多,所以并不能猜测出,这次太后为什么要谢道清嫁给皇上的原因,也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谋也说不定。 心念电转之间,车知勉就决定将谢道清是被嫁给皇上的事情传出去。 拿定主意后,车知勉正⾊道:“芊芊,你知道你现在再说什么吗?车大哥这次回来,一来是报告军情,二来就是参加皇上大婚,你现在却要车大哥去劫持皇后,这是死罪。车大哥不会做,也做不到。芊芊,你还是回去,如果叔⽗要责罚你,车大哥会帮你求情的。你们过来吧,芊芊现在要回去了!”一边对后面做了个手势,一边轻轻的抓住钱芊芊,防备她挣扎! 钱芊芊此时却没有挣扎,反到不能置信的看着车知勉,喃喃的说道:“车大哥,你竟然骗我!” 车知勉不忍再看钱芊芊失望的眼神,将她给走过来的几位钱府家仆后,转⾝离去。 走不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尖叫:“你们放开我,我不回去,我要去救道清姐姐,车大哥,你来帮帮芊芊,车大哥…” 当走到一处房子前,车知勉闭上眼睛,低声说了声:“芊芊,对不起!”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让亲兵将自己的马牵过来,跟着押着钱芊芊的钱府马车前进。 途中,车知勉也许是內疚,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在街边商贩上买了不少东西,从食物到物玩,一应俱全,等回到钱府的时候已经是満载而归了。 “冷牙奉召前来请见殿下!”冷牙平静的话语从门中传了进来。 我将最后几个字写完才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淡淡的说道:“进来!” 虚掩的大门马上就被推开,长像普通的冷牙出现在屋中。 我拿起自己刚才写下的任务和意见,并菗出一面令牌,让瑶红给冷牙,然后说道:“这次任务很紧急,本王在意见中已经将可用的人手写了出来,到时你直接调用即可。记住,最好将此事弄的轰轰烈烈,不要给本王丢脸!” 冷牙平静的应是之后,就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我点点头:“去吧!” 冷牙离开之后,我才对走进来的菊说道:“江州失守后,如今摩尼教已经可以窥视我方重地。鄂州那边本王让墨地放了两万人,相信不会有多大问题,两淮这里,李全杨妙真也可以应付。只是本王另外有个想法,让丁善成的舰队和建康舰队锻炼一下,你看如何?” 菊看着我:“殿下拿主意即可,属下没意见!” 我笑了笑:“不用这么严肃,轻松点。本王的命令已经写好,你拿去给尚懿,让他做个计划出来,并让丁善成也参加这个计划的制定。” 菊接过命令就让人送去给尚懿,然后问道:“殿下,我们是不是新年当天⼊建康新城?” “不错,难道你有问题?” “这到没有,只是有些东西属下想提前运到皇宮去,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行,你尽快理办吧!最近念雪一直没什么时间,这些事情你和竹就费点心吧!” “属下一定会做好的!” “那就好,对了,彩云说最近要对付金人那个东莒公燕宁,按照此人的动向,估计彩云就会在这几逃诏手,你留意一下。真是的,要新年了,反到闹腾的热闹起来,真是的!” “看来殿下今年是过不成安心年了!” “本王还以为最近你忙出⽑病来了,会这么说就表示你没病,走吧,和本王去姿儿那里看看!也许她有什么要我帮忙也说不定!” 菊不以为然的摇头摇:“殿下,你要走,也该换件⾐服去,这⾝⾐服似乎太隆重了些!” 我看看自己⾝上的⾐服,哑然失笑:“那好,先回去,竹应该也在等本王了!”说完,我就离开这里。 山东东平府的城守府中,严平正心神不宁的拿捏着一个砚台,似乎有什么难题难于决断。 严平本是山东一豪族,当初同李全一样,也是借着红袄军起义之机,拉起一支队伍抗金,后趁金人败于蒙古,攻占了山东重镇东平府,成了一方之霸。被金人将他和楚州李全,益都张林并列为山东三寇之一,是除之而后快之人。 当初为了获得一个名分,他也同李全张林一样,接受了宋朝朝廷的名义封赏,成为山东西路招讨使。当时被封赏的时候,他还⾼兴了一阵,后来他就发现宋朝的这个封赏本就是一个空头名义,除了叫自己替宋朝卖命抵挡金人外,其余什么好处都没有,连自己要求的军饷粮草,宋朝都不给。 了解这个事实之后,他对宋朝朝廷也就淡了心,不再听从其命令,甚至还将派来传令之人赶走。宋朝朝廷本也管不了他,所以只好听之任之,让他逍遥快活。而这个时候,因为蒙古的大军庒境,金人将兵力收缩抵抗蒙古,本无力去管这些‘义军’。这也给了严平他们发展的良机,严平没有同李全一样,试图侵占接近蒙古大军的州府,反到不犊煜食东平府周边的县村,还呑并了好几伙中等规模的义军,将自己的势力扩张了一大块。 当李全被蒙古人打的大败之后,他又主动去联系蒙古人,接受了当时蒙古人的统帅木华黎的招降,成了蒙古人一个副都元帅,暗地里出力帮蒙古人将金人击败。也因为这层关系,他保全了自己的领地。本来木华黎击败完颜成和尚后,给了他一道命令,让他说服益都的张林归顺蒙古。可是没等他去完成这个任务,木华黎突然被金人给暗杀,接着蒙古大军又撤走,金人的大军了过来。 此时自己又接到宋朝那个淮王的安抚信,告诉他,只要他肯诚心归顺,他以前的作为就可以既往不咎,而且保证他的领地利益。虽然这个淮王在义军中威信很⾼,但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并不敢轻信宋朝,一边敷衍,一边观察情况。 说来也怪,金人的大军来后,他亮出自己是宋朝员官的旗号后,金人还真没攻击他,越过他的势力而去,这个结果让他既⾼兴又担心,不明⽩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总算知道自己的这个招讨使还是有些作用的。 不久之后,他又接到那个淮王的信,说要他秘密帮助一支叫什么‘飞凤军’的义军,还说让自己听从这支义军的指挥,并许诺只要他能做到,将来官位金银都不会少他的。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飞凤军’这支义军,所以他当时并没有很热心,只是派人去查探飞凤军的情况。开始,并没有打听到自己这边有什么飞凤军,后来还是飞凤军的人马自己找上门来,亮明旗号,自己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支五千人的小队伍,在山东这个地方,这样规模的义军多的是。 这样的队伍却要自己听命于他,严平当时只认为这是那个淮王想试探他的手段。口头上答应那个‘飞凤军’来人的要求后,实际上自己本没将他们放在心上,还让这支队部带头人来见自己。当时那个‘飞凤军’使者听到自己的要求后,什么也没说的就离开,以后也没再听到这支队部的消息。 十多天过去后,自己本来已经不太将这件事情放到心上,可是昨天却接到金国东莒公燕宁的来信,让他帮助金国剿灭‘飞凤军’。 东莒公燕宁,严平早就认识,原本和他一样,也是地方上一个实权人物,只是他当初选择自己拉山头,而燕宁却投靠了金人。两人说起来,还有些私,虽然燕宁对别的义军毫不留情,但是对他总算还过的去,没什么过节,有时自己还偷偷的帮助一下他,换取两边的相安无事。 如果是别的义军,严平不会这么难下决断,只是这次对付的是‘飞凤军’,自己不知这支义军到底和那位淮王是什么关系,如果万一弄错,那么… 咚!严平狠狠的将砚台放到桌上,叫人将自己的二弟严西叫来。二弟一向⾜智多谋,想必会有个比较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事情。 不久之后,⾝材瘦⾼,満脸狠厉之⾊的严西就走了进来,⾼声询问道:“大哥,有什么事情?” 严平先让自己的几个亲信把住门口,又亲自将门窗关严之后才转过⾝对严西说道:“此事关乎不小,切记不可外传。” 大哥的动作,已经让严西明⽩过来,小心的问道:“是不是关于那个淮王的?” 严平点点头:“是有点关系,不过现在是燕宁叫咱们帮他去对付‘飞凤军’,大哥有些拿不定心意,所以想请二弟出个主意!” 严西马上把握住大哥为难的地方,想了想:“那支‘飞凤军’极有可能是淮王用来监视我们的,虽然不成什么气候,但总归是个⿇烦,借燕宁的手除去也好。我们大可答应下来,出派严五那队人去燕宁那里,到时见机行事就是,必要时我们还可以偷偷救下‘飞凤军’残部,然后再送到淮王那边,相信这也是个大人情。” 严平听了,一时没有开口,望着桌上的砚台沉思起来。 南山凹只是山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丘陵,其得名是由于起伏的小丘陵在这里凹进去一块,刚好这里又是南边,所以大家就叫它为南山凹。平时这里一向少有人迹,但是今天却从丘陵间来了一大群人。 他们清一⾊的穿着红袄,领头的是一位⾝材修长,面目秀气的年轻人,此人正是李明全。他也是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红袄,左手拿着一面木盾,右手提着一把朴刀,穿着普通的布鞋,同山东这边随处可见的红袄军差不多。其余人的装束也同他一样,只是手中的兵器有少许不同而已,有不少还拿着弓弩。 这群人走到山凹的开口处前面,李明全就举手表示停。 后面一个人走了出来,对李明全问道:“李队长,就在这里吗?” 李明全点点头:“吩咐下去,就在这里就地取材,建立防御营垒!” 那个问话之人闻言看看周围的地形,提醒的说道:“李队长,这里地形比较宽阔,我们只有三千人,防范正面尚有不⾜,如何又能防范两边之敌?” 李明全神秘的说道:“此事你就不用管,反正本队长自有办法!” 虽然还有疑惑,但是服从的天让他明⽩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点点头,回⾝就吩咐手下的士兵遵照命令,用木头和土石,建立一座防御的营垒。 “你是说那支‘飞凤军’在南山凹修建防御营垒?”听到侦察哨兵的报告后,燕宁不相信的再问一次。 侦察哨兵很快又将自己看到的情况重复一遍,还特别強调自己看到对手伐木立营的情况。 “你下去吧,继续侦察,随时将情况传回!”燕宁让侦察哨兵出去之后,就一个人消化这个消息。十天前,自己接到开封的一道密令,让自己务必消灭一支叫‘飞凤军’的民,还给自己许诺,事成之后一定重赏,并且还加封了自己的官位,弄的非常隆重。 自己接到命令后,初以为是个很棘手的事情,可是这几天打探回来的报情显示,对方不过是支五千人的小队伍,本不成气候。自己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更何况自己以前和蒙古人有过勾搭,本来还担心开封会因为这个来对付自己。可是如今却来了这么个任务,正好趁这个机会像开封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糊弄过去以前的事情。 燕宁是一个很小心的人,虽然认为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通知了和自己有来往的严平,让他也出兵帮助自己。这些事情他们以前没少做,所以他有信心严平会答应的。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支‘飞凤军’让严平费尽了心思,不然,他也许会怀疑开封这次命令会不会是坑他。 可惜,他这个时候不会知道这些。 来回走了几步之后,燕宁冷笑道:“这帮义军竟然如此愚蠢,本公原来还担心他们和本公捉蔵,没想到他们自己跑出来和本公硬⼲,这次就让你们知道本公的厉害。王参将!” “末将在!”一个⾝材魁梧的中年将领站出来。 “本公命令你率领五千骑兵,给于这帮民以雷霆之击。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这个王参将接令后大步离开。 “你们也去准备吧,本公亲为中军。” “是!”当军帐中的属下将劣诩出去后,燕宁问⾝边一个师爷模样的文人道:“严平那边有消息没有?” 这个师爷摇头摇:“还没有,小人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奇怪,公爷是不是再看看?” 燕宁冷笑着道:“本公骑兵纵横山东,岂会害怕区区民?严平帮不帮忙都无关紧要,反正本公也不放心这个家伙,难保他来后会不会算计本公,此事就这样定了。”说完,不再管这个师爷,径直离去。 当那位王参将带着五千骑兵来到南山凹的时候,看到是一片稀疏的木栅栏后,有一群拿着破刀锈矛的民,正恐惧的望着自己。 至少王参将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而以往剿灭这样民的经历,让他又肯定了这个认为。 轻蔑的一笑,王参将回归本阵,一声令下,三千骑兵齐齐而动。 大地开始震动,数千匹战马一起奔驰的场面非常壮观,尘土飞扬,风沙扬空,像一条横贯大地的长矛,向着南山凹的敌人冲去,光看其气势,就知道被这支长矛攻击过的敌人,绝无幸免。 看到敌人如此轻视自己的防御营垒,李明全嘴角露出冷笑,朴刀举了举,手下的士兵马上做好准备。 当看到敌人进⼊程之內,李明全一声令下,飞箭如雨,狂撒⼊对方军阵中,取马不取人,当场就让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个骑兵翻倒在地,进而影响了上百骑兵的行动。 这样的举动并不能阻挡敌人的进攻,敌人的骑兵还是如同嘲⽔般的涌来,还齐声狂喝,声响十里,自有种无敌狂野的气势。如果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估计早就被吓的魂飞魄散,哭爹喊娘。 李明全发了两轮箭雨之后就下令撤退到第二道防线,自己留下来继续阻敌,当看到自己队伍已经离开之后,他才下令剩余的队部离开阵地。 而此时,敌人的前锋骑兵已经离他们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甚至能够看清对方骑兵脸上狰狞的表情。 马上的骑兵狂猛的催着自己的马匹,自己已经可以看到对方仓皇而逃的背影,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用手中的战刀砍下他们可恶的头颅,为自己赢得胜利以至生命。 就在这个骑兵开始望渴战刀沾⾎的时刻,突然自己跨下战马一软,自己还没有明⽩怎么回事,就从马上倒栽了下来,当被无数铁蹄踏上自己的⾝体时,这个骑兵的脑海中只闪过‘陷马坑’,余下的就是一阵剧痛和如雷的蹄音,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此时的情况十分壮观,不少奔驰而来的骑兵突然的从马上倒载下去,然后被⾝后的战马踩成⾁泥,接着继续落下,继续变⾁泥。 虽然这样,但是还是有不少骑兵冲过那道稀疏的木栅栏,攻⼊对方的营地。可惜,他们进⼊之后除了看到不少似乎是修建营垒的木头外,接他们的不是敌人,而是一枚枚埋在土中的铁钉。战马一踩上去,马上就是一歪,又将自己背上的骑兵飞抛了出去,有些落地的骑兵没等变⾁泥,就被扎的浑⾝是洞,形象惨烈。 王参将看到这一切之后,愤恨狂,这批民真是太狡猾了,竟然在营寨中埋铁钉,追上他们后一定要尽数处死。 想到这里,王参将大吼出声:“杀,给我杀,不要放过这群民,一个不留,杀!”吼声如雷,似乎连战马奔驰的声音也可以庒过,在那群骑兵头上不断的徘徊。 听到自己主将的声音,这些骑兵越发振奋,⾼呼大喝的无视对方的陷阱,继续狂猛的进攻,用自己的⾝体为后来战友指出前进的道路。 在自己人的牺牲下,不少骑兵终于找到正确道路,可是当他们狂野的冲锋时,接他们的竟然是一条条长长的拒马,还有敌人讽刺的笑容和再次狂泻而来的箭雨,当场又是无数骑兵的⾎⾁纷飞。 没有人想到,一向没什么战斗力的民竟然会设计出这么多的陷阱,而且处处是针对骑兵的冲锋,而且面对骑兵的狂野进攻,竟然毫不慌张,能够从容应对。这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民队伍的骑兵来说,真是一场毁灭的灾难。 当这群骑兵在这排拒马前碰的头破⾎流的时候,后面的王参将终于也发现问题,这支民早就有所准备,自己的骑兵还没发力就已经损失不少,这样下去,就算赢了自己也是惨胜。 王参将当机立断,马上命令吹响撤退的号角。 此时李明全正冷静沉着的指挥手下,将对方突破拒马的骑兵消灭掉,听到对方撤退的号角,嘴角露出笑容,马上大喝道:“发响箭!” ⾝边的副将听到后,马上将早就准备好的几支响箭发了出去,在如同孤鬼夜嚎的声音中,王参将的本阵和攻击骑兵的中间地带,泥土突然一阵抖动,无数如同土拨鼠一般的人掀开伪装的木板,冒出头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有几个罐子。 就在王参将一时发愣之时,他们将罐子纷纷的向着周围抛掷出去,罐子和硬坚的土地碰撞之后纷纷破碎,一股股浓浓的酒香飘散出来。 “阻止他们!” 王参将虽然不知道他们扔酒⼲什么,但是也明⽩不可能会是好事。 可惜此时已经太迟了,一道蓝⾊的火龙如同平地生出一般,隔断了王参将和正在回撤骑兵间的联系。火势蔓延速度之快,让王参将等人瞠目结⾆,只一会儿就将冲⼊敌人营垒的骑兵完全呑没,自己等人眼中就只看到燃烧的火苗,如同幻术一般。可是那种热力,让王参将他们明⽩,这绝非自己眼花,确确实实是大地燃烧起来了。 “走右边,那边应该还有出路!”王参将没有过多的陷⼊震惊,马上下令从右边突围,至于火圈那边的骑兵如何了,他不敢想,现在只想尽快找找有没有出路将他们救出来,那些都是跟随自己出生⼊死的好兄弟,绝不能见死不救。 李明全发出命令后,也没有什么迟疑,下令自己的队部退后,进⼊预先准备的地道撤离这里,走的时候,也没忘将自己这里也撒上被大家称呼为‘火酒’的燃烧弹,割断了那些骑兵最后一点希望。 陷⼊火圈中的骑兵此时如同进⼊炼狱一般,战马受惊人立长嘶,狂野的四处冲,却又不断的被火给回来,原本威风的骑兵队伍现在已经成了没头苍蝇一般四处窜,意图找到出路逃出去,不论带队的将领如何训斥、鞭打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下来。整支队伍已经陷⼊狂疯的绝境。 不住有人抓着自己的咽喉,张大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死去,还有不少骑兵強行冲火圈,却被变成‘燃烧的骑兵’消失在别人视线中。当那些营寨中的木头也开始燃烧起来的时候,那些还没有死的骑兵才明⽩,原来这些木头不是用来建营寨,而是为他们做坟墓。 在远处的一个⾼地上,彩云收起手中的望远镜,对⾝边的金凤柔道:“没想到表哥的这些东西真的如此厉害,那些人已经完了。” 金凤柔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我们失败,下场比他们还要惨,场战就是如此!” 彩云低声道:“不错,场战就是如此,表哥早就告诉过我。敌人那个将领不错,还没有逃跑。传令下去,骑兵突击!” 当王参将狂疯的策马寻找出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边的马匹因为见到火而出现狂,不少战马跑窜,整支队伍本就不能有效的进行行动。 就在此时,一阵悉的战马奔腾声音响起,当王参将惊喜无限的抬头看时,却发现对方本就不是自己悉的那支骑兵,而是另外一支穿着红⾊战袄的骑兵。 他们竟然还有骑兵? 当王参将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这支骑兵先是一阵狂洒的箭雨,然后迅速攻⼊他阵形已的队伍,所到之处自己的骑兵溃不成军,自己的手下纷纷落马,本无法组织什么有效的抵抗,如同自己以前杀屠那些义军一般,被他们给杀屠掉。很快自己就看到对方旗手拿着的大旗--一只浑⾝是火的大鸟似乎在仰天长叫。 自己败了! 王参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同魂魄离体一般的呆住了。 当自己口的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红⾊战甲的美丽女子,正从自己的口将手中的长收回。 “我就是火凤将军,飞凤军的统帅!” 原来自己是败在一个女子手中… 没有让王参将想完,无边的黑暗就呑没了他,如同他无数的战友一样,倒在了这里。 前锋骑兵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燕宁那边后,这位金国东莒公呆了半天,噴了一口鲜⾎昏倒过去。 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撤军!”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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