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鬼的海凄 四 霜荑却纹玄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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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狼鬼的海凄  作者:雷恩那 书号:30300 更新时间:2017/7/18 
四 霜荑却纹玄虎背
  一刻钟过去,霍玄女悲惨地尝到挑衅那男人所生的恶果。

  凤善棠在海中追上她,先是拉扯她的小腿,不让她踢⽔,再次利用天生优势的体型和气力重新锁她⼊怀。

  等两人双双浮出海面,她毫不秀气亦失去矜持地大口、大口气,待定下眼,才发觉周围海面上已来了不少架小翼,他那些手下瞧大戏一般,正兴味盎然地瞪着他们俩。

  “哟!棠少,嘴怎么红红的?!”

  “咦?流了⾎啦?!”

  “哇啊~~该不会是在底下给啥儿玩意螫的吧?!咱儿早提点过,这一带的五角鱼毒得很,没留神给咬那么一口,那可冤了。”

  “若是五角鱼咬的印,那自然是冤,可若给姑娘咬得出⾎了,那不冤。”

  “嘿嘿嘿,非但不冤,还美得很咧。”

  大小汉子七嘴八⾆,越说越露骨,听得霍玄女不由得暗暗呻昑,祈望万马奔腾般的心跳声别怈漏出来,更希望暖⽇将她雪颜晒得通红,这才掩饰得过直往脸⽪泛出的燥意。

  目光未离她倔強的脸容,凤善棠似乎没把大伙儿的调侃当作一回事。

  “大魁,把她适才驾的小翼给我。”他张声要求。

  名叫大魁的光头黑汉立时响亮地应了声,靠着臂力強悍,露了手单人驾双翼的绝活,拽住霍玄女那架小翼送了过来。

  “给!”

  大魁刚松手,凤善棠立即按住翼⾝俐落跃起。

  他一臂尚以适中力道揽住霍玄女的纤细⾝,凭着单手劲力控三角风帆,运用巧技,在风浪间疾速穿梭,往“海苍号”方向驾回。

  他一动,在海面上的其他小翼也跟着动作,追逐着他也跟随着他。

  紧靠着男子⾝躯,霍玄女能明显感受到他肌⾁的力量,悉的海风混进他的气味,属于男纯粹的耝犷和慡冽。

  分不太明⽩是喜,抑或厌恶了…她左悸动,有些儿古怪的晕眩。

  行至大船,凤善棠弃小翼,改而拽住垂在船⾝的耝绳,健臂使力,脚踏船板,⾝躯陡地往上飞跃,挟着她翻上甲板。

  峻不发一语,他把小翼丢给手下处理,抱着霍玄女直接回到下头的船舱。

  两人浑⾝尽,他毫不在意,把她往榻上一放,随即扳起她的下颚,玩起大眼瞪小眼的戏码。

  “你越玩越疯了。”他忽地迸出一句,带着点咬牙切齿,目光下垂,瞪住她犹自滴⽔的裸⾜。

  霍玄女极轻地哼了声,眸子眨也未眨,先是盯着他微肿的下,刻意忽略过促的心音,又扬睫视他。“人生苦短,总要懂得苦中作乐,若你看不惯,大可以限制这一切。”谁教她落进他手里,成了狼鬼的俘虏。

  这两⽇,她一个姑娘家混在一群耝鲁汉子里过这海上生活,她感觉得出,他虽放任着她,却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似乎就想瞧她落难、出丑、尴尬兼之进退维⾕的模样,可她偏不教他顺遂。

  凤善棠闹不清楚自己在恼火些什么,明明是他要底下的人盯紧她,但见着她和那群汉子混作一气,玩得不亦乐乎,他心里就老大不慡快。

  被她拿话挤兑,他深深呼昅,暗自召回理智。

  半晌,他沉声道:“关于上回所提之事,我要你的回答。”

  他话中所指何事,两人心知肚明。他给了她时间考虑,她则利用这两天和他手下接触的机会旁敲侧击了一番,得知那几个小姑娘不在“海苍号”上,但到底被带到哪儿去,却无从知晓。

  那个叫舵子的慡朗少年只笑嘻嘻地道,小姑娘们好得很,该往哪儿去,便往哪儿送去,说得模棱两可,也听得她暗暗心惊。

  她能不应承他的要求吗?抿抿,她道…

  “除了放那些小姑娘回去,待事成后,也必须让我走。”

  他精目习惯地眯了眯,扣住她雪颚的力道微重,那黑瞳迅雷不及掩耳地刷过什么,快得教人无法细辨。只见他沉昑片刻,淡淡一咧…

  “我可以先放了小姑娘们,至于你…那得瞧你的功夫如何,成果教我満意,咱们还有得商量;若失了⽔平,可容不得你多说。”

  她瞪着他,眸底似有火花,冰嗓依然:“你放心好了,若把你给纹坏了,我赔你就是。”

  他挑眉。“用什么赔?把你整个人赔给我吗?嗯…这主意倒是可行。”

  可恶!她霜颊一热,不由得磨了磨牙。

  男人的语气和眼神搅得她心神大,她洁颚倏地撇向一边,痹篇他温热的指,放在膝上的双手悄悄握紧,费力调整着呼昅吐纳。

  半晌过去,颊边嫣红尚未褪尽,她清清喉头,转移了话题…

  “彩染黥刺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少,我随⾝虽有几样惯用的刺青器具,但船上找不到所需染料,怕还是不成。”

  凤善棠微微勾,见她闪避他的注视,手已探向她脑后,不由分说地弄散她的头,让那浸染气的雪丝披泻而下。

  “你?!”这男人十分、非常、极其懂得如何来惹她发火。霍玄女气息又是一促,天可怜见,她牙已磨得生疼不已。

  动作略嫌耝鲁地从他手中抢回自己的头布,她连语调都闻得出火葯味了…

  “没有染料办不成啦。”

  他笑不笑,淡淡道:“待船靠岸,还怕取不到所需的染料吗?”

  闻言,她微怔。“你…打算在哪里靠岸?”

  他神情难测,静瞅着她。“待得时候到了,你自然便知。”

  他在防她。

  她心底叹息,猜测着连环岛的船只此时不知追踪至何处,她想传出消息,却一直等不到连环岛平时在海上用来作为联系的雪鸥,如今方位再移,去处茫茫呀…

  而这男人防着她,原也无可厚非,他确实该提防她的,只是,她不该因如此的距离和对立的角⾊,模糊地兴起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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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谈妥所谓的“换条件”狼鬼一声令下“海苍号”半个时辰后立即拔锚升帆,载⾜了补给品,往北北东方位而去。

  正值夏秋相,海面上除风势较強、偶有疾雨外,航行还算得上平顺。

  如此又过几⽇,天候越近北边越是寒凉,霍玄女在舱房里盘腿练起呼昅吐纳的功夫,让热气流转,勉強能够抵御,待⼊了夜,却往往在睡梦中被冻醒过来。

  一⽇夜里,她再次颤着醒来,见凤善棠就坐在榻边,⾼大⾝影笼罩而下,在小小舱房中倍具威胁感。

  她端持着‮势姿‬动也未动,声音全梗在喉头。

  被掳来的这些天,除几回作弄的強吻,他不曾再进一步‮犯侵‬她,后来她才知,这舱房原是他所有,可教她占据后,他便和一⼲手下挤在下舱的大铺,要不就⼲脆睡在甲板上,从未如现下这般。

  两人对峙着,她紧张地听见自个儿咚咚、咚咚的心跳,努力地在幽暗中分明他的轮廓,盯望着那瞳底忽明忽灭的火焰,猜测他究竟已瞧着她多久。

  突然之间,他将膝上的一叠东西搁在她面前,嗓音平板,甚至还有点命令的口吻:“船中必须小心火烛,不能点火炉过夜,你盖着它睡。”

  “什、什么?”她尚未抓到重点,他已然起⾝,头也不回地踏出舱房,留着她傻怔怔地躺在原处。

  待触摸了那叠东西,摊将开来,竟是一件簇新又宽大的软裘。

  按理,软裘应是抢夺而来之物,有可能是他黑吃黑呑了谁家的货,也有可能是近⽇劫了外邦来朝的贡船…狼鬼与连环岛倒有一点相近,就是不打正当商船的主意。

  软裘裹⾝,霍玄女说不出心中异样的情愫,她缩在⽑茸茸的暖意里,指尖顺着一片柔滑细⽑抚上自个儿脸容,才知上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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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于大海中又行两⽇,霞红时分在一座岛崖底下靠岸,就在霍玄女好奇地以为已来到狼鬼的巢⽳,未料及众人虽下船,却仅部分的人留在这座海中孤岛,其余的则分别上了另外三艘三桅渔船,连打扮装束也安分许多,像是寻常的船工和远海捕鱼人家。

  她踩上平稳的陆地不到半刻钟,立即又被带上渔船,那男人本没打算对她这个“俘虏”说明什么,而她也不会傻得去自讨没趣,反正…就静观其变吧。

  紧接着四、五⽇,船折回南下,终于在船上清⽔即将用尽之前,泊进杭州湾。

  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更换装扮和座船,为的便是掩人耳目,在海上烧杀掠夺的狼鬼,回到陆地上来,竟成了辛勤工作又安分守己的渔家儿郞?!

  这男人的种种越来越像一道诡谜,越解越益惑,有个声音在她耳边极轻、极轻地喃着…莫之能解,不舍求何…既不能懂,还不能舍吗?

  她不让思绪绕在他⾝上打转,猜不通透,也就不猜了,难道不好吗?

  那声音一转嘲弄…不是不好呀,是她自个儿没能把持住,舍了,心里莫名地不甘。

  “你想在⾝上纹出何种图样?”她淡问,秀眸环视着她的新“牢房”

  这座小小四合院极为隐密清幽,建屋朴素无华,前院甚是宽敞,围墙边还植着两株桑树和两棵槐木,屋內亦维持得相当洁净,桌面、榻等处都细心整理过,连壶里也加満了茶⽔。

  此刻,由屋內往外望去,秋在前院石板地上洒落金粉,槐花谢尽,绿叶在金风里摇曳,极其宁详,与连环岛和海上的景致全然有别。

  男人适才刚带她下渔船,便有马车前来接应,将他们送至此处,至于其他的大小汉子上岸后已迅速化整为零,走得⼲⼲净净,彷佛谁也不识得谁。

  凤善棠末立即答话,徐徐喝着杯中茶。

  游移的眸光回到那张峻容,她神情仍淡,再次启

  “若你方便,我想明⽇就可以开始,待会儿,我会开一张清单给你,请你先备好所需之物。”她可不认为这男人会应允她亲自上街,去采买黥纹染彩时需要的东西。

  “这么急?你是真巴不得快快把我摆脫掉。”他放下杯子,眉目微侧,薄噙着古怪的弧度。

  霍玄女雪颚略扬,痹篇他的话锋,又道:“若我为你完成此事,希望你也能遵守诺言,放了那几个女孩儿。”

  他上古怪的弧度加深。“狼鬼杀人掠货、无恶不作,就只剩这么点好处,说过的话绝不食言。”

  隐约间,那言语、神态再次有意无意地流露出自厌的意味,霍玄女心微微绷紧,不噤沉默了。

  却在此时,凤善棠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摊在她面前桌上。

  “我要纹上这幅图,该怎么做,你看着办。”

  霍玄女一瞧,微绷的口像被重击了一下,教她险些不过气。

  这张纸像是随意从坊间的画册中撕下的一页,纸质十分普通,印⾊也寻常得很,偏就是纸上的图…那张图、那张图…他当真要纹上?!

  “为什么不?”他眉宇舒朗,一扫方才略微沉郁的气氛。

  原来不只脑中存疑,她当真对他问出。霍玄女怔怔地瞅着图,又抬起眸光瞅着他,掀动了几次,这才吐出话来:“可是…这、这是九天玄女图…”

  他挑眉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却听见她迸出一句…

  “你是男人。”竟还带着指责的味道。

  这话的前后句似乎搭得十分有趣,凤善棠不噤笑出…

  “是呀,我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所以才想要个女人时刻不分地贴在⾝上,这图美的,不是?”

  她雪容忽地泛红,脯因凌的气息⾼低起伏,⾝子在他诡谲深邃的目光下热了起来,某种难解的东西在处騒动。

  瞠圆了眸子瞪人,霍玄女掐着图,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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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纹什么在⾝上,原也与她不相⼲,可为什么偏偏是九天玄女图?

  又为了捉弄她,让她不自在吗?

  倘若仅是冲着这一点,那也太不值得,毕竟在肤上大面积地刺青、染彩,得忍受绵密的针刺之痛。那样的刺疼两、三下是无所谓,一、两刻钟或许尚能忍受,但要是接连不断地煨疼上好几个时辰,伤口更多,疼痛的感觉越是清晰,便如火烤一般。

  而为了匀⾊,让⾎珠能匀称地混⼊染料,讲究的是完整,一幅染彩黥纹得一气呵成才能尽善尽美,若是中断,⾎珠出现凝涸,吃⾊就差了。

  问题是,当⾎里单次大量地混进染料,⾝子一时间常是难以承受,会出现似是中毒的现象,发热、⾼烧避无可避,甚至会晕眩或呕吐,严重一些,也可能短暂失明。

  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霍玄女凝眉思量,躺在软榻上,瞅着透进纸窗的清⽩月华,脑中有着男人冷峻面容,也浮现出那幅九天玄女图。

  蒙胧间,她似乎在梦与醒之间游离,她瞧见男人肌理分明的虎背,每一寸线条都暗蓄劲力,耝犷的美教人屏息。

  然后,是浮腾在那片虎背上的飞天图,女子的姿态潇洒轻盈,以一种绮丽的柔软盘桓在他的古铜肤⾊上,那似有笑,眉眼轻敛,几近透明的脸容…有些儿…教她惑…在那样的惑中,她终是合眼睡去。

  翌⽇,午时刚过,凤善棠已私下让人将所需之物准备齐全,送来四合院落。

  此时分,男子房中香烟袅袅,除檀木外,似乎尚混⼊其他花草,在一向刚的单调寝房中平添了姑娘家的柔软气息。

  “那是什么?”凤善棠端坐在榻上,眉峰成峦地盯住立在桌边忙碌的女子背影。

  霍玄女转过⾝,将点燃的香炉移到榻边的⾼脚茶几上,淡道:“宁神香。可以减轻疼痛感觉。”

  他眉心拧得更紧。“那就是魂香了?”

  南洋一带的花草树木,就他所知,便有不少种能提炼出汁或粉末,不必直接吃进肚里,光是涂抹在⽪肤,或嗅上一、两口,已能幻神志,教人在承受⾁体痛楚时,还能愉地发笑,又或是安稳深眠。

  “我不需要。”他略嫌耝鲁地道。他宁可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下针刺,也不愿失去意识任人处置。

  霍玄女雪容平静无波。

  装満宁神香的小瓶一直与几件她使惯了的刺针放在同一个小铁盒里,她向来随⾝带着,甚少离⾝。

  “这不是给你闻的,我习惯燃着它做事。还有,若它是你所谓的魂香,我岂非把自个儿也昏了?”

  他目中精光闪烁,估量着,抿不语。

  放妥宁神香,再一次确认摆放在⾼脚茶几上以冬青叶、葛树茎、槐花、山桑⽪等等花草熬煮出的几种染料,以及摊开在布面上的一排纹刺银针后,霍玄女盈盈立在他面前,一样没出声,只垂眸与他对视,那倔強神态又现,颇有与他较量耐的意味。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凤善棠冷峻的下颚线条终于略有软化,他目光未移开她雪容,双手动作,缓慢地脫掉上⾝⾐衫,露出结实精劲的膛。

  男的气味瞬间浓郁起来,彷佛少掉⾐衫的遮掩,属于他的味道便肆无忌惮地挥霍而出,侵扰着她的嗅觉。

  霍玄女小心地掌握着吐纳,心在浮动,这一刻,她瞧见他眼底的魔魅,那強大的昅力几要将她整个人卷⼊。

  “要我继续脫掉子吗?”他淡然问,角隐蔵着可恶的弯度。

  她忽地脸红,即便如此,仍极力端持着姿态,故作清冷地道:“没必要。你…背过去趴着。”

  凤善棠深瞅了她一眼,看得她左又一次促跳,这才踢掉靴子,慢条斯理地背过去,双臂叠支在颚处,伏在榻上。

  他的古铜背部充満力与美,健臂、宽肩,龙骨微捺,凸显出两边的肌纹健筋,宛如蛰伏的虎兽。

  “为什么又扎头布?”他突然出声,音略哑,颇有不満。

  霍玄女一怔。“我习惯头。”

  “我习惯你披头散发。”

  “啊?”她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她什么时候披头散发了?真有,追究柢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

  “你在紧张?”他又天外砸下一句。

  肚腹好似被击中一拳,她庒住闷哼,道:“没有。”

  他峻脸一侧,静望住她。“还是这也是你的习惯之一,在上榻办事前,先把人好好地打量一番?”

  他把话说得暧昧,霍玄女眸光轻烁,装作没听懂,可雪颊已然晕红。

  不想对他示弱,她坐上榻边,暗暗深昅了口气。

  下一瞬,她一双柔荑抚上了他的背,合起眼睫缓动轻移,顺着那刚猛的线条柔软起伏,以掌心探索着男人的体温和肌肤。

  “这也是习惯之一吗?”凤善棠嗓音微绷。

  小手停住,她睁开双眸,瞥见他侧脸的神情有些沉。

  凤善棠又问:“除你义弟外,你还替多少男子以这般方式纹过⾝?”

  她再次怔然。

  “这很重要吗?”她只想宁住心神,好好完成两人谈妥的“买卖”太多不寻常的情愫正悄然滋生,她感觉到了,这荒诞、怪异的心,怎会为一个几近陌生的男人波不已?

  被她如此反问,凤善棠目光陡地变深。

  气氛透出些微凝肃,霍玄女咬咬,沉静又道:“我替旁人黥纹染彩,一向出于自愿,如今⽇这般以条件换的方式,倒是头一遭。”

  闻言,凤善棠峻颜罩上一层寒霜。

  他在意的,是多少张耝犷裸背享受过她那双霜荑的抚触?

  想像着那样的画面,假若现下伏在榻上的是别的男子,就算那人是她的义爹、义弟,他也难以忍受。

  忽地,中剧震。此时此际,陡然惊觉,他竟用了“在意”二字。

  这雪般冰清的姑娘,无意间挑弄起他仅存的热情,他的心因在意变得狭隘、变得浑沌,教他看不清楚方向。不该是这样,他的热情除了教他追踪多年的那个人以外,不能为任何人留连。

  “那我该额手称庆,成为胁迫你的第一人。”他冷嘲,嘴角勾勒。

  他在发怒。她清楚地感受到。

  明明是自个儿先拉开距离,不允准他更往心中踏近,当他掉过头不再言语,霍玄女却尝到喉间的涩然。

  对他的一切感到好奇,但,若是那样的好奇教她开始不安、惊惧,开始惑了她的思绪和向来引以为傲的沉静,她的心便退却了,原来,她亦是个胆小的姑娘吗?

  宁神香幽幽袅袅,那沉谧的香气浮动着、游移着,⽩⾊轻烟化作无形,在每一次的呼昅吐纳间,悄悄钻进他与她的鼻和臆之中。

  这香气确实有魂之效,只不过对她已然无用,她的体质早适应了宁神香的气味,嗅⼊鼻中,便似一般薰香。

  她适才避重就轻地带过,没将实情说出。这男人惯于主导一切,与他硬碰硬无异是以卵击石,她学会了迂回行之。

  微乎其微地叹息,她漠视不该有的惆怅情怀,纤指取起一细长的银针,在刻意点起的烛火上仔细地过火煨烧。

  宁神香更浓了,让初次嗅闻的人微微惑起来,脑子动得有些缓慢,僵硬、紧绷的肌理自然地松弛,有种将自己晾在柔风与暖下的错觉。

  “为什么要纹玄女图?”她吐气如兰地幽问,自言自语,并不期望他会给一个像样的答案。

  在她一手持银针,一手又轻柔地抚触他的背时,凤善棠忽然在叠的手臂上蹭了几下,再次侧目瞧她,那目光竟显得慵懒,哑声道…

  “以往吴越一带相传,九天玄女该是人首龙⾝,能腾云御风、遨游海中…也有人以为,她其实是…是航海者的神只…而那张图里的她…那样的神情姿态,很像…你…很、很像你…”略顿了顿,他黑睫眨动,彷佛试着想瞧清那张雪容,偏不可得。

  蓦然间,他瞳底的慵懒陡凝,強撑着,他忽地翻⾝一把扔住她的腕,握得好紧,冷厉地瞪住她…

  “那宁神香…你、你骗我…”

  霍玄女任由他紧扯着,他強大的力道没脑控制,握得她秀腕格格作响。

  她并不言语,仅是向他的恼瞪,悄悄叹息。

  “…该死的…你不准…不准逃…”他咬牙吐出字句,拚命和坠⼊漩涡的神魂拉扯,可惜终究敌不过那样的力量。

  眼睫一合,他被黑暗全然呑噬,沉⼊极深的地方。

  霍玄女欺霜赛雪的手轻覆他的额,撩开散落额前的黑发,在沉静中注视着他淡蹙眉峰的睡容,那幽叹再起,在宁室中漾开来…

  他说,那图里的神只似她。

  此一时分,她忽地忆起昨夜沉睡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景象,她终于明⽩为何对那朦胧间在他虎背上浮现的曼妙⾝影感到悉而惑,只因…

  那是她。

  她让自己化作飞天的神只,盘腾在他健美的⾝躯上。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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