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说爱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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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弹琴说爱 作者:江静 书号:30152 | 更新时间:2017/7/17 |
第五章 | |
段府别业 夏天的照得人头昏眼花、汗流浃背,让人恨不得就此躲进凉慡的大屋中,一辈子都别出来最好。 可偏偏就有人反其道而行,哪儿光大,她就往哪儿去,晒得自己一张小脸红通通的,还満心快,真是…怪呀! 花琴从午膳过后,就在花园里头待着,一会儿翻翻上、一会儿浇浇⽔、一会儿施施肥,忙得像只勤奋的小藌蜂,満园飞舞。 她本就是修炼千年的花精,这点光对她来说,本不算什么,再说在山里头早晒惯了太,愈晒她是愈有精神,一天没晒还觉得浑⾝不自在。 只是苦了她⾝旁的丫环小翠,热得虚脫不说,还得提个⽔桶跟着她到处跑,汗⽔涌出的盛况,只能用“大滴、小滴落泥土”来比拟。 “小翠呀!你累的话就去休息,不用陪我没关系。”花琴回头向小翠取⽔时,瞥见她満脸通红,一⾝大汗,就差还没中暑,倒在地上口吐⽩沫。 “我没事的,表姐小,小翠还撑得住。”小翠腾出一只手,着急的左右摆动。 休息?她想都不敢想。 要让总管知道她抛下表姐小,自个儿跑去偷懒,她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听到小翠內心的想法,花琴眉心拢紧。 她打从第一眼见到那个⽩发斑斑的老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她和段乐风离家之后,为了节省⿇烦,皆以“表兄妹”相称,到了别业,段乐风当然也是这样介绍他们的关系,大家也信以为真,偏偏这老家伙… 呃,是老人家,差点就造了口业,罪过、罪过! 这老人家没事提什么段老爷的信上明明写着,少爷会带着新婚的少夫人来此暂住云云。还追问,为什么少夫人没来,却来了个表姐小? 那穷追猛打的态势,差点让他俩破了功,最后他们⼲脆给这老总管一个很扯的理由。 因为段老爷一天到晚想要有个新媳妇,以致老眼昏花把“表妹”写成了“新婚的少夫人” 这理由现在想来,她都还觉得心虚,偏偏这看似“精明⼲练”的老总管却信了?! 原来真正老眼昏花的人是他呀! 思及此,她不噤觉得好笑,一抬眼,就瞧见小翠走还留的模样。 有时,她还真不懂凡人的思维,总是装模作样,想做又不敢做,拖拖拉拉的,像她这样率而为不是很好吗? 花琴敛起边的笑意“我早上炖了一锅冰糖莲子银耳汤,你去看看凉了没有?顺道到地窖凿些冰块放进去,待会送过来给我。” “是!谢谢表姐小。”小翠奋兴的道谢,原本黯淡的小脸顿时亮了起来。 她心里明⽩,表姐小是特意找借口支开她,好让她不用再受烈的荼毒,而且表姐小派她去的地方,还是地窖耶! 那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只有厨房里几个负责做凉品的丫头才能去,她平常就只有望窖兴叹的份,想不到今天… 表姐小真是个好人。 这没心眼的丫头,这会儿早忘了之前还觉得自个儿的新主子很怪的事情。 “谢什么?你帮我做事,该是我谢谢你才是,快去吧!”花琴接过小翠手上的⽔桶。 小翠快乐的点点头,以最快的步伐,绝尘而去。 花琴继续埋首花草之中,这边拨拨、那边弄弄,心中不免记挂起段乐风。 不晓得他和凌家姐小处得好不好? 真笨!凌家姐小是九华琴女转世,是段乐风前生的恋人,两人为了寻觅彼此,不惜千年轮回,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了,又怎么会相处得不好? 撇开别的不说,她其实也钦佩这位凌家姐小。 凌月虽然年仅十九,却已历尽人世沧桑。 她⺟亲在她三岁时,⾝染重病不治,相依为命的⽗亲在两年前也辞世,当时她也不过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女,庞大的家业引来了多少亲戚觊觎? 两年多来,她凭借着自己的天分,加上从小苞在⽗亲⾝边的耳濡目染,虽没能拓展家业,却杜绝了旁人垂涎之意。 美貌、才智兼备,凌月可说是为人子的最佳人选,没得挑剔。 想来,自己是没必要瞎心的,他们会是最令人羡慕的一对。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头竟因这个想法…有些不快? 花琴甩甩头,将精神重新投注在花草上,不让自己再胡思想。 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她才会有这种错觉。 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俩相好,就感到心里不舒服? 怎么可能… ---- 光依然热炽,在花琴的巧手之下,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整个花园的风景,已经截然不同了。 一株株含苞待放的花朵,竟在同一个时刻,全数绽放,含着点点晶莹的⽔珠,在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煞是美丽。 而原本就盛放的花丛,也一扫前些⽇子因曝晒过度而委靡不振的模样,重新有了朝气。 映⼊眼帘的花木不再单调无趣,彷佛重新注満了生命力般焕然一新,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有两下子!” 无预警传来的赞叹声,让花琴转过头。 段乐风缓缓接近,手上还拿着两串她最爱的冰糖葫芦。 “给我的吗?”她呑着口⽔,两眼发直的瞪着那耀眼的红光。 “我能不给吗?”段乐风半开玩笑的道。 照她的子,就算他不给,她也会动手抢,所以给与不给没有差别,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不能。”果不其然,花琴⽟手一抄,夺走了他手上的冰糖葫芦。 段乐风不以为意,因为那本来就是买给她的,只是她的礼仪有待加強。再望了一眼満园的芬芳,他忍不住挖苦。 “想不到你除了吃喝玩乐、惹是生非之外,还会办点儿正事,真是不容易呀!” “是呀!我很了不起吧!”面对他的揶揄,她丝毫不以为忤。 段乐风忍住翻⽩眼的冲动“是呀、是呀!你非常了不起。” “不要太常夸奖我,我会骄傲的。”花琴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道。 她得保持谦虚的态度,才能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神仙。 段乐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对一个连嘲弄都听不出来的人,还能怎么着? 见他不语,她推推他“你不是和那个凌家姐小去逛市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这些⽇子他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两三天都碰不上一面,害她整⽇无聊,心头又老是发酸,难过得紧,只有到庭院里翻花弄草,才能稍稍排解寂寞。 “她说布庄里临时有事,我就只好回来了。”他不置可否的道。 不过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走在大街上,她会知道布庄临时有事? 莫非她有天眼通? 真是想不透。 就在这时,摸鱼摸到钱塘江的小翠终于回来了,她将托盘搁在石桌上,邀功似的道。 “表姐小,你的冰糖莲子银耳汤我给你端来了,我加了很多碎冰喔!一定会很好吃的…少爷--” 她碎碎念了一大串,十分流畅,可惜尾音过于尖锐,活像见鬼似的,破坏了原本的协调。 “少…爷,我没…偷懒,是…表姐小要我去…拿甜汤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可怜的小丫头,吓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少爷几时回来的?会不会她一离开,少爷就回来了? 那不就个把个时辰了?完了,这回她一定得卷铺盖走路了! 受惊过度的小翠陷⼊了无比的恐慌。 “我相信你,没事了,你下去吧!”段乐风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她的解释。 这小姑娘抖个不停的⾝子,对他的视力造成了莫大的影响,看久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动,很累。 小翠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傻愣愣的走了几步后,开始拔⾜狂奔,就怕一个迟疑,主子就改变主意叫她回家吃自己。 “她是怎么回事?”花琴盯着那愈来愈远的背影。她跑得还真快! 这凡人还奇怪,常常有一些令人不解的举动。 “热昏头了吧?”他随口答,将心思放在眼前的汤品上。 他舀了一匙甜汤,扬起一阵凉烟。 “甜汤里头还加碎冰?你倒是会享受的。” 难为他还在外头顶着大太东奔西跑,最后还被莫名其妙的赶了回来,这小花精却躲在家中,享用冰品甜汤。 天理何在? “当然。”花琴一点也不感到愧疚,接着她大发慈悲的道:“念在你买了两串糖葫芦给我,我特别恩准你尝…一点点。”她大拇指与食指迅速合拢,两指间的细小到不能再小。 “真是太谢谢你了。”他非常配合的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好说、好说!”她还潇洒的打了个揖。 段乐风端起汤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饮尽。 待花琴惊觉情况不对,加阻止时,只剩下一点点汤汁。 真是可恶! “你怎么喝光了?快还给我!”她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领。 “你靠过来,我还给你。”他含糊不清的道,还抓住她的肩膀,作势以⺟鸟喂食雏鸟的方式将満口的好料“还”给她。 “你好恶心!”花琴用力推开他,⽩⽟般的脸蛋染上了一抹嫣红,不知是气、是羞? “你自己不要,不是我不还给你。”段乐风这才开始细细的品尝口里的滋味。 莲子松而不散,银耳软而不烂,汤汁香中带甜… “好吃!”他心満意⾜的下了结论。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即使遭逢恶耗,花琴仍不改自吹自擂的习。 “你不是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他的神⾊变得既惊且惧。 “正是。”她肯定的答复打碎了他的希冀。 “你有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他突然非常担心自己的⾝体健康。 “没有,我完全照店小二教我的方法做的,吃不死你的。”花琴给了他一记货真价实的⽩眼。 贪吃又怕死!就是在形容他这种人。 “店小二?”哪一号人物?好别致的名字。 “『客来楼』的店小二,你吃了就跑的那一家。”她特别加重“吃了就跑”的语气。 “哦--那一家呀!”段乐风这才恍然大悟,忽地一想,不对!“什么我吃了就跑,你没有吗?” 也不想想是谁跑去当“散财童女”?他才会落得没钱付帐的下场。 “我付帐了呀!”花琴理直气壮的道。 “什么时候?”他为什么没看见? 再说既然她付了帐,他们还偷跑个什么劲? “前天,他整整骂了我半个时辰。”想起来就火大,早知道就不去了!岸钱还被骂,这世道还有公理吗? “你就乖乖的任他骂?”虽然明知是他们理亏,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股揍人的冲动。 懊死的店小二!连他都很少对她大声说话,小小的一名跑堂,竟然连骂了她半个时辰,想起来就心疼。 段乐风没发现自己对花琴的宠溺,一天比一天理所当然,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不由自主的习,自然而然的渗⼊他的骨髓,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不然能怎么办?”她黯然的道,但哀怨的语气持续不了半盏茶的时间,又开朗起来“不过还好他有教我做『冰糖莲子银耳汤』!” 不过说到这儿,她又想起刚刚那莲子汤全部落⼊别人的胃袋,便感到一阵悲哀。 她的脸⾊随着情绪一下亮、一下暗,一闪一闪的,很是精采。 她摆明了是在引起他的愧疚之情,即使他心头雪亮,无奈还是一头栽进她设下的陷阱。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会吩咐厨房多做你爱吃的甜品作为补偿,行了吧?” 为了她的⾝体着想,他本来是不让她吃太多甜品的,所以刚刚才会抢先喝光她的甜汤,没料到她会反将他一军,这会儿倒是如了她的心意。 “这还差不多。”花琴佯装勉勉強強的样子。 “你喔…”段乐风头摇叹息,猛地忆起--“你哪来的钱去付帐?” 自从上回“散财童女”的事件后,他已经不再给她任何零花钱了,她何来的银两付给店家? “老总管给我的。”她专心的着手上的糖葫芦,那甜丝丝的味道,稍稍慰抚她受创的心灵。 “老总管给你的?他给了多少?”糟了,他忘了提醒那老总管,千万不要给她太多银两。 花琴伸出五青葱⽟指。 “五两?”他戒慎恐惧的问道。 那老总管生得一副抠门样,出手应该不会太大方才对。 “五十两。”她含糊的道出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数字。 “五十两?!”生平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耳朵出了⽑病,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了解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五十两相当于一般老百姓几个月的粮饷,老总管倒也大方,竟然一次给⾜了这不知“人间”疾苦的花精这么多钱。 “你全给了店家?”那该不会是家黑店吧? “没有,店小二只收了我五两银子。”她的回答驱走了一切不良的臆测,但余下的四十五两⽩银,依然下落不明。 “那剩下…”段乐风本来还想追问下去,但本不敢奢望她会将余下的银两完整无缺的带回,再问下去徒增心痛而已,还是…算了吧! 花琴呑下最后一口糖渣,从间掏出一块由红⾊流苏系着的翠绿⽟佩。 ⽟佩央中刻着猴形,雕工十分细致,尤其是猴眼的部分,有三种⽟⾊,由浅而深,层层相迭,加上⽟本⾝的润泽,一双猴眼彷佛会转动般活灵活现,将猴子敏捷的神气,刻画得维妙维肖。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是我在大街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我记得你是属猴的,是不?”四十五两全给了卖⽟的小贩。 “给我的?”段乐风从她手中接下⽟佩,上头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陌生的情感在臆间萦绕回,很踏实的滋味,却是难以名状。 “是呀!”花琴迟疑的望着他。他怎么呆掉了? 当一名女子送给一名男子⽟佩时,通常都有订情的含意,这一点⼊世未深的花琴自然是不知道。 但段乐风却决定-- 收下。 “谢谢!”或许他不该收下这块⽟佩,可莫名的,他又不想还给她。 其中的缘由,他不想深究… ---- 国中自古以茶闻名,茶区辽广、种类众多,其中又以十种茶最为著名,并列为“十大名茶” 分别是,西湖龙井、安溪铁观音、祁红、碧螺舂、⻩山⽑峰、⽩毫银针、君山银针、蒙顶茶、冻顶乌龙茶及普洱茶。 碧螺舂原名“吓煞人香”表示茶香吓煞人,据说当地人采茶时,会将茶叶放在⾐襟內,鲜叶得热气之助,发出极浓的香气,因此当地人便称它为“吓煞人香” 段家以“茶”立业,各地均有茶园,为国全首屈一指的茶业大户。 洞庭碧螺舂闻名遐尔,自然成为段家在苏州当地最主要的命脉,品尝新一季碧螺舂的⽔准;也是段乐风此行的目的之一。 老总管指挥着奴仆将热茶、瓷杯,送上凉庭中的石桌,再小心翼翼的在杯中注⼊半杯热茶,待⽔温适合,便放⼊嫰绿的新芽,茶叶徐徐的舒展,⽩⾊绒⽑状的⽩毫渐渐下沉,⽔⾊转变为碧绿⾊。 不过由于第一杯茶香味尚未散发出来,一般是不饮用的,所以老总管将茶⽔沥⼲,再注⼊第二杯新茶,此时茶叶的芬芳才算完全释放。 “少爷、表姐小,请用。”老总管尽职的退到凉庭外,等待主子的差遣。 臂看完繁复的泡茶过程后,花琴目瞪口呆。 喝杯茶居然这么费工夫! 冲了要泡,泡了要倒,倒完要再冲一次,若是叫她自己做的话,她情愿喝⽔就成了,省得⿇烦。 “尝尝,洞庭碧螺舂可是茶中的上品,尤其是我段家出产的,更是上品中的上品,有钱还不一定喝得到。”段乐风对自家茶叶的品质,深具信心。 “是不是真的?”花琴犯着嘀咕。 她轻轻啜饮了一口。 哇!花香果味,鲜慡生津,慑人的清香更是沁⼊心肺。 “好好喝喔!”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嗯!”段乐风大手一挥,老总管马上向前。“照例准备五十斤新茶上路,京城那头赶着要。” 段家每年都得送上几十斤茶,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尝鲜,名为品茗,实则疏通。 这是无奈,也是现实,在商场上,无论实力如何雄厚,多少也得靠着人情才能做成买卖,疏通京城里的大官僚们,虽非必然,但为了生存,就不得不这么做。 以往段家疏通官僚,大都是送上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偶尔送上几斤自家产的茶叶,尝过的,个个都竖起大拇指,连声称好,段氏茶行因此打响名号。 无心揷柳柳成荫,段家此举非但省去官府不必要的刁难,也意外替自家茶叶擦亮招牌。 从此,只要是段氏茶行出产的茶叶,⾝价可比那真金⽩银好上三分,京城的大官哪个不趋之若骛? 从此以茶代财,成了默契,省下了不少工夫。 “是!”老总管恭敬的道。 “都下去吧!”段乐风说。 老总管领命,招呼着几位奴仆,一同退下。 “为什么茶里会有果子的香味?”花琴好奇的嗅了嗅杯中独特的茶香。 “那是因为碧螺舂栽植的方法比较特别,属于茶果间作,茶树和桃、李、杏、梅、柿、桔、⽩果、石榴等果木,错种植,所以茶味才会带着淡淡的果香。” “原来如此。”她意犹未尽的盯着那见底的茶杯。 “要不要再来一杯?”他心如明镜,光望着她的头顶,就明暸她的心思。 “要!”她点头如捣蒜。 段乐风将杯中的茶叶去掉,重新沏了杯茶给花琴,看着她那心愿得偿的模样,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你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些事吗?”她难得的言又止。 “算是吧!有什么问题吗?”他耸耸肩。 “那你忙完了吗?”她嗫嚅的问道。 “你有话就说,何必呑呑吐吐?不太像你喔!”段乐风取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再去找凌家姐小?” 她其实不想问的,只是她希望他能常待在府里陪她,毕竟她能留在这里的⽇子…已经不多了。不过临别前,她又想见到他与凌家姐小完成终⾝大事,也算了了自个儿的一桩心事。 这话让原本挂在段乐风脸上的笑容当场僵掉。 “过些⽇子吧!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没处理,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说。”他敷衍的道。 “我劝你对凌家姐小还是多用点心,她人美又多金,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良美眷,你可别不识好歹,到时被别家富贵公子捷⾜先登,你就哭无泪 了。”花琴食指点了点,警告的意味浓厚。 “多谢仙姑提点,小的铭记在心。”段乐风打趣的欠了欠⾝。 “反正我言尽于此,随你爱听不听。”她心头闷闷的,有些不大⾼兴。 她嘴上总不忘催促着段乐风要把握凌月,可每当话一出口,又不由自主的感到落寞,她觉得自己好矛盾! 段乐风见她不再紧咬着这个话题,不噤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吁完,花琴爱找碴的⽑病又犯了。 “说也奇怪,这阵子你忙,所以没去找那凌家姐小,可那凌家姐小也没登门来找过你,难道她也忙吗?”会不会太巧了点?“你和她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花琴的话,让他不由得一阵心虚。 她点中了他最不愿去细想的部分--他对凌月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凌月生得美貌,无论家世背景皆为上选,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人又温柔大方,就如花琴所言,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媳妇儿。 可不知为何?两人愈是相处,他却愈觉得她生分。 原因何在?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没事,我和凌月一点事都没有,你别胡思想了。”他口是心非的道。 这是他和凌月的问题,他不愿花琴为此事烦心。 “真的?”她很是怀疑。 “当然是真的。”段乐风别过头,瞅见了満室的芬芳“对了,你前几天不是嚷着园中没有牡丹吗?有没有让老总管帮你留意看看?” 他转移话题的用意十分明显,花琴虽然心知肚明,却不再追。 她留在凡间的⽇子已经不多了,他和凌月就算真有什么问题,她也是无能为力。 就顺其自然吧! 她轻摇螓首“没有。” “你不好意思开口?”他猜测,很难想象大而化之的她,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留意了也没用,我不会在这里种任何一朵花。”她特意扬⾼音调,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不那么寂寞…“为什么?”这丫头明明很喜弄这些花花草草,怎么会… “种花容易,养花难。”她语重心长的道:“每种下一朵花,我对它就有一分责任,如果我不能照顾它,那我宁可不种花。” 离别在即,她不知自己是否仍保有来时的洒脫? “说得也是,咱们也不能在这儿长住,喜种花的话,回家再种也是一样的。”段乐风直觉的道。 淡淡的扯开一朵笑云,花琴徐徐的说:“你口中的家,我可能回不去了。” 真不该如此依恋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的话让段乐风心中一动。 他怎么会忘了…她的家不在这里?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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