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凄两用——独宠枕边凄 第三二章 一更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一凄两用——独宠枕边凄  作者:万千风华 书号:28836 更新时间:2017/7/14 
第三二章 一更
  一字音落。

  影卫周⾝,徒然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顷刻间,本就已经有些紧张的场面,突的陷⼊了一触即发之中。

  迈步走近前来的阿柱,顿时,脚步停下。后方所带来的那一行士兵,随即也纷纷拔刀相向。

  片刻,阿柱一扬手,一边示意⾝后那一行士兵先不许轻举妄动,一边对着前方的那一辆马车开口“右相,左相,今⽇,你们是绝出不去的,还是束手就擒为好。”三年的参军生涯,练就了今⽇的沉稳与对待事情的冷静。无形中,显而易见,早已非当年那个刚刚出山、什么都不懂的阿柱了。

  “杀!”回应阿柱话音刚落的,依旧是那一个字。⼲脆利落,而又果决,不含半分温度。

  影卫在这一声命令之下,再没有任何耽搁。转眼间,刀光剑影,织成一片。场面,混而又不堪。浓郁的⾎腥味,不断的弥漫开来。

  马车內,宮宸戋稳坐泰山,对外面的杀戮淡漠以对。

  云止‘坐’在宮宸戋的⾝侧,⾝躯倚靠着⾝后的车厢壁。依旧闭着眼,深深的昏睡着。

  后方的马车內,景夕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心与害怕,不敢动。脑海中,因着刚才那一道悉又陌生的声音牵引,不断徘徊过阿柱的⾝影。以及,以往的点点滴滴。半响,手,不知不觉取出了⾐袖下的那一番丝帕。丝帕上,绣着‘景夕’二字。当初,失忆之时,这两个字还是阿柱请教了别人之后,亲手教她的。而她,又摸索着、一针一针将这两个字绣在了丝帕之上。

  阿柱⾝先士卒,勇猛无畏的应对武功各个不低、⾝手不凡的影卫。

  忽的,也不知是谁一刀砍过去,落了个空却恰砍到了马车马匹的一只脚,将那脚硬生生砍断。

  霎时,整一匹骏马,猛然向着地面趴去。马车內的景夕,一个反应不及,便一咕隆从马车內滚了出来。手中的丝帕,飞落开去。

  影卫看着,立即有两人,上前去保护。

  阿柱不经意一眼望去,蓦的发现,跌倒在地的那一个女子‮腿双‬异样。

  下一刻,望着随风飞舞在半空中的那一条丝帕,阿柱一个跃⾝而起,便一把紧握在了自己手中。

  阿柱从小在山中长大,以打猎为生,不识什么字,这些年,也只是勉勉強強、屈指可数的认得了一些而已。但是,‘景夕’二字,如何会不认得?当年,这两个字,他一笔一划不知写了多少遍。

  难道,难道前方的那一个女子,她会是…会是…

  “景姑娘,你没事吧?”

  影卫担忧询问。宮宸戋既然吩咐了他们照顾,自然不敢出半分差错。

  景夕那一跤,摔得不轻。双手手掌心,都磨出了缕缕鲜⾎。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却不愿影卫为了自己而分心。咬了咬牙后,虚弱的‮头摇‬道“我,我没事,小…左…左相,你们保护左相。”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刀剑声,以及闻得空气中的⾎腥味,景夕如何能不担心云止的安危?

  影卫听景夕说没事,放下心来,将景夕扶起。

  阿柱整个人怔在原地,刚才那一声‘景姑娘’,他听得一清二楚“景夕,是你吗?”

  一刹那,纵是地点不对、时间不对、场面不对…可那一声问,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景夕,我是阿柱。景夕,你是景夕么?”

  景夕闻言,刹那间,浑⾝一僵,猛的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那一方向。

  而,一行影卫中的其中一名影卫,趁机一个飞快的上前,在阿柱难以置信望着景夕、震惊得一动不动之刹,眼疾手快、准确无误的将手中的锋利利剑,架上了阿柱的颈脖,直接挟持住了阿住。旋即,目光环视一圈,对着混的场面便是一声大喝“全都住手。”音声,洪亮有力。手上的力道,随之明显加重一分。

  话音落,不休的两方人马,立即泾渭分明分了开来。

  片刻,城门缓缓开启。

  一行人马,挟持着阿柱,绝尘而去,留下一地不敢上前追捕的士兵与満地尸骸鲜⾎。

  “右相,是否杀了那一个名叫‘阿柱’的将军?”马不停蹄,眼见‘东清国’的边境就在前方,一影卫策马至马车旁小声询问。

  宮宸戋自然听到了先前阿柱的那一句话语。

  对于‘阿柱’这个名字,并不算太陌生。当年调查时,传回来的信函中曾见过。

  略一沉默,侧头望向⾝侧依然昏着未醒的云止,道“回‘东清国’后,先暂庒⼊牢內,等本相命令。”景夕是她在意之人,而阿柱,又是景夕所喜之人…罢了,就先暂且放着再说。

  “是!”影卫应声,加快速度赶路。

  …

  ‘北堂国’边境內。

  将命令传达给阿柱的那一个大将军,得知阿柱被挟持、右相左相一行人跑了的消息后,非但没有一丝担忧,相反,还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将这样的大事,给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将,不是愚蠢是什么?最后,还不是要他亲自出马?如此一来,倒也明显衬托出了他的能力与重要

  渐渐的,心情,不觉一点点转好。吩咐道“来人,八百里加急,马上送回国都。”

  下方,屈膝下跪的那一名小兵,恭敬的一拱手后,起⾝接过案桌前之人递过来的那一封加急信函,再一个转⾝便飞快的走了出去。

  …

  ‘百花宮’內。

  花千叶快马加鞭返回,一个跃⾝下马。

  旋即,如往常的每一次一样,先行前往后山的山洞看望沉睡的花千⾊。

  当年,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那一段最艰苦的岁月,那一份姐弟之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改变的。

  冰冷的山洞,寒彻⼊骨的冰雕,俨然如一个⽩⾊的冰世界。常人,在这里往往呆上片刻便已经受不了,可那一个人一沉睡就是多年。

  冰棺之中的人儿,容颜依旧,微弱的气息依旧。

  花千叶轻轻的打开冰棺后,令棺底将冰棺中之人给承托出来。低头,专注的望去。

  花千⾊沉睡着,双手握轻置于平坦的‮部腹‬,依旧是与当年⼊棺时一模一样的姿态。浓密的长睫,如羽翼覆着在一双紧闭的眼帘处。

  “姐姐,其实,看得出来,她是在意宮宸戋的。”

  “那夜,我要她留在我⾝边,可是,可是…她却拿了雪狐,头也不回转⾝的离去。”

  “但是姐姐,我真的很喜她,怎么办?三年前,我就看出了,宮宸戋对她有所不同,也看出了宮宸戋似乎对她动心了。于是,我便想让她喜上我,从而报复宮宸戋。然,最后,她没有动心,却是赔上了我自己。”整整三年有余的时间,他一步步彻底输了自己。

  那‮夜一‬的那一件事后,花千叶曾前来山洞,看望过沉睡的花千⾊一次。

  不过,那一次,因着事情刚刚发生,因着那一人的转⾝,自然存着一丝恼意与气。于是,什么也没说。

  可是,这一次,经过了月余的时间,在外面,所有的恼怒与气,早已悉数转化为了黯然。望着面前始终沉睡不醒的花千⾊,忍不住说出心生。

  “姐姐,若是你能够苏醒过来,那该多好?”

  “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自己的命,来换姐姐你的苏醒。”

  不是一句空话,不是一句谎话,多年来,若是可以,花千叶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片刻,手,轻缓的‮摸抚‬上沉睡之人的脸庞。那冰冷如寒⽔的温度,刹那间,从指腹窜延紧骨⾎。对宮宸戋,如何能不恨?此仇,如何能不报?

  许久许久,花千叶按下机关,合上冰棺,一个转⾝出去。

  冰棺內之人,在脚步声渐渐听不见后,羽扇般的睫⽑轻微一掀动,一双眼悄无声息睁开。

  ——傻瓜,你究竟有多喜那一个人呢?若是以往的你,直接将那人困在⾝边便是,怎会如眼下这般…此次对她下毒,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小小‘惩罚’。她不该伤你的,叶叶。只要有姐姐在,任何人也不能伤你。你所想要的一切,姐姐也会帮你。

  ——叶叶,只要你喜她,那么,她便是你的。

  片刻,伸手缓缓推开冰棺的棺盖。冰棺中之人慢慢坐起⾝来,踏出寒冻⼊骨的冰棺。

  长长的⾐摆,蜿蜒拖延在⽔晶剔透的冰面上。一步一步,向着另一间冰室走去。待,打开,一大片盛开正的妖冶火红⾊彼岸花。

  那⾎一般的妖冶,与拖延过地面的⾐摆,几乎融为一体。

  她走过去,在彼岸花花海中落坐。指尖,轻点上彼岸花的‮瓣花‬,悉心照料每一朵美靥如画的彼岸花。这一间密室,是她后来亲自拓展出来的,即便是花千叶也不知道。

  彼岸花,地狱之花,一番沉睡醒来后,就不可自拔、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它。

  …

  ‘东清国’边境城池內,大将军府中,景夕在宮宸戋离开后,才得以进屋看望昏不醒的云止。眼下,心中对被囚的阿柱担忧不已,可却又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房间內!

  云止被安置的榻之上。

  闭着眼,始终沉沉的睡着,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

  “‮姐小‬,你说,景夕该怎么办?‮姐小‬…”去求宮宸戋?想想,景夕就觉得害怕。而,最重要的是,宮宸戋绝不会点头答应。

  “‮姐小‬,怎么办?‮姐小‬,你醒醒好不好?‮姐小‬…”

  景夕一时忍不住轻轻摇晃起云止的手臂,想要云止苏醒过来,想要云止帮她救出牢內的阿柱。

  宮宸戋出了房间后,头也不回的转⾝离去。吩咐影卫好生看守,不得有半分差池。一⼲边境的将领们,急急忙忙紧跟其后,每一个都大气不敢一下。

  经过此次一事,‘东清国’与‘北堂国’,算是彻底决裂、⽔火不容了。

  “传本相的命令,立即调兵…”肃静的大厅內,一块令牌,伴随着话语自⾐袖下取出。熠熠生辉,却不知究竟是因金子打造,还是因那令牌之后所代表的无上权利。

  要与‘北堂国’开战,他直接下令,甚至不通知、征询远在‘东清国’皇城的帝王。

  将领们,立即拱手领命,快速的下去办。期间,没有一个人,有哪怕是半分的质疑,或是提出‮议抗‬。而,与此同时,在‘北堂国’皇城,已然声势浩大登基为帝的四皇子——北景兆,也下令出兵。并且,还是龙袍加⾝、御驾亲征。

  ‘和平’的那一面脆弱镜子,一夕间,砰然破裂。

  ‘南灵国’与‘西楚国’,按兵不动,未传出任何消息。呈观望之态度,坐收渔翁之利。

  一将功成万骨枯,⾎流成河…天下,转眼间陷⼊了烽火硝烟之中。两国的百姓,尤其是‘北堂国’边境的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多数,连夜迁移。留下的,也不过一些老弱妇孺。

  …

  ‘东清国’边境內,将军府中。

  “你听说了么?听说右相要斩了牢里那一名‘北堂国’小将,用来祭旗。”

  “听说了听说了,不过,这一件事还没有传开,到底斩不斩还不一定呢?你听谁说的?这事还不可传,会掉脑袋的。”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和你一个人说而已。”

  “这就好,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也是昨天晚上,在大将军房间外一不小心听到的。”

  “想来,此事,应该**不离十了。这一段时间,两国一直战,‘北堂国’皇帝还御驾亲征了。右相,似乎想彻底的灭了‘北堂国’,那还在牢內养一个‘北堂国’小将军做什么?又本没什么用?再说,若不是右相有这个意思,将军们怎么会这么说?”

  “说得也是,不过,那一个叫‘景夕’的人,似乎很关心牢內那个人呢。”

  “恩,我也看出来了。听说,她好像还去了牢房好几次。不过,因为右相亲自下令了,谁也不许靠近,所以她一次也没能进去。”

  …

  婢女间的谈,断断续续传⼊房间內、景夕耳中。

  景夕的面⾊,不觉一点点苍⽩起来。心中,不敢想象那一个人若真的被斩,会怎么样?

  “‮姐小‬,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姐小‬,你醒醒好不好?‮姐小‬,如今,只有你才可以救阿柱了。阿柱他曾对景夕很好很好,景夕不想他死。‮姐小‬,你醒来救救他好不好?景夕求你了…”

  “‮姐小‬,‮姐小‬…”

  …

  哀求的声音,不知不觉掺杂上一丝抑制不住的哭音。

  然,榻上沉睡之人,始终毫无反应。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竟是连宮宸戋也一直找不出来。

  景夕的心,渐渐的,不觉一点点沉了下去。心下,六神无主,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半响,拭了拭眼角,再为榻上的云止捏了捏被角后,起⾝就摸索着就往紧闭的房门走去,打开…

  而,就在景夕离去,房门合上声响起的那一刻,一抹妖冶的红⾐,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內。

  “本宮,沉睡了那么多年。可是,他却自始至终连‘北冥山’都未踏上一步,更遑论来看本宮一眼了。然,他却为了你…”

  红轻启,音声缓慢,轻不可闻。

  迈步脚步,一步一步,她走近,在沿静静的落座下来。

  …

  景夕离去后,立即前往了牢房。可是,一如前几次一样,被阻在了外面,本进不去。

  之后,景夕不死心,在婢女的带领下,想要前去见一见宮宸戋,想要亲自求宮宸戋,想要宮宸戋放过阿柱。若命令真的一旦下下来,恐是任何人也再无法更改。

  然,最后,却是并没有见到。

  回到房间,已是夜幕时分。景夕慌不已,不知谁可以帮她。

  “关将军似乎受伤了,刚刚送回来,好多大夫都围在那里,‘东清国’遭挫,右相很是生气。”

  “你说,右相这么生气,会不会等一会就派人去牢房,将牢房內那一个‘北堂国’小将军拖出来,带到‮场战‬上当众杀了?”

  …

  烛光明亮的房间內,回来的景夕,听着外面的谈,浑⾝轻颤。

  “‮姐小‬,该怎么办?‮姐小‬,你醒醒好不好?”明知云止不会醒来,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景夕除了祈求云止醒来外,别无它法。

  烛光下,榻上的云止,面⾊已渐渐恢复红润,只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神⾊,那容态,那…隐约中,似乎与花千⾊当年陷⼊沉睡时一样。⾝体,没有丝毫的异样,气息脉搏也正常,可就是不会醒来。

  忽然,景夕摇晃云止间,手似乎不小心触到了什么。

  景夕一怔,摸索着取出刚刚触到的、云止间的那一块令牌。明明,前几天还没有的。

  令牌,半手掌大小。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同样的纯金打造,背后,代笔着‘如人亲临’的无上权利。一个生生刻在上面的‘云’与一个‘令’字,更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一时,景夕呆愣住了。

  想不通,怎么会平⽩无故冒出来这样一块令牌?

  “如果,如果她拿着这一块令牌前去牢房,如果…”突然,心,忍不住懵然一动。

  片刻,房门开启,又合上。景夕的⾝影,消失在紧闭合回去的那一扇门门外。几名一直守在外面的婢女,看着景夕出去,満意的转⾝离去。

  房间內,榻上的云止,那握置于‮部腹‬的双手,指尖轻微一抬。

  大牢外,狱卒看着去而复返的景夕,不由相视一眼,有些不耐“景姑娘,你又来做什么?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明⽩了么,没有右相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大牢一步。”

  “如果,我有左相的令牌呢?”

  景夕对着漆黑一片的前方示出那一块云止的令牌,冷静开口。⾐袖下的手,因紧张而握紧。

  狱卒们有些不信,上前近看了一眼后,立即纷纷屈膝跪了下来。一时,俨然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毕竟,一边是右相,一边是左相。

  “我要马上进去见阿柱小将军,你们带路。”

  景夕听到狱卒下跪的声音,一直暗暗提着的心,不觉慢慢松了一口气。

  狱卒相视一眼,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

  “怎么,你们敢违抗左相命令?”

  景夕故意板起脸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恼怒与生气,还有气势。

  狱卒闻言,抬头。可,刚想委婉、小心翼翼的措辞回答时,一眼对上的,却是那一面近在眼前、金光熠熠、刻着‘云’字的令牌。

  一刹那,狱卒明显被震吓了一下“景姑娘,请。”

  景夕点头,在狱卒的带路下,一步一步、试探的缓慢向前迈开脚步。心跳,微微加快。

  阿柱,被囚噤的牢房內。虽没有自由,但待遇却并不坏。至少,没有人对他用过刑。一⽇三餐,也很准时,耝茶淡饭。

  “景姑娘,到了。人,就在里面。”

  “好,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单独与他说说话,谁也不许前来打扰。”

  阿柱听到声音抬头,一眼看到到来的景夕。意外、诧异之下,立即拍了拍⾝上粘着的稻草,快速站起⾝来,走近牢门。

  狱卒应‘是’,转⾝离去。

  “等一下,你们先别走,你们将牢房的钥匙给我。”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景夕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喊住狱卒。同时,再亮出云止的令牌。

  狱卒犹豫不决,可最后,终还是将钥匙留给了景夕。

  “景夕,真的是你?”

  阿柱在这时开口。隔着木质的牢杆,望向外面昏昏暗暗走道上的景夕。

  景夕用力的点头,旋即,一个侧⾝,一手握住牢房的牢杆,一手穿过牢杆向里伸去“阿柱,是我,是我。我是景夕,阿柱…”

  “景夕,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阿柱一把握住景夕向前摸索的手。

  景夕的心,在那一紧握之下,奇迹般的‮定安‬了下来。下一刻,忍不住缓缓一笑,真的是她的阿柱“阿柱,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没事,他们没对我怎么样。你呢?景夕,这些年,你在哪里?”

  迫切的询问,迫切的想要知道三年不见的人儿,都过得如何?三年前,他曾不惜一切的想要找到她。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我…我很好。”答非所问。

  景夕到了嘴边的话,徒然一转。不想让阿柱知道她被囚了三年,不想阿柱担心。

  阿柱听着,不疑有他“景夕,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阿柱…”景夕心下不觉一酸。

  “景夕…”

  阿柱将景夕的神⾊,看在眼里。忽然,不知怎么的,神⾊中竟划过一丝歉意。

  景夕双目无法视物,所以,并没有看到、也看不到阿柱的神⾊。在阿柱再次开口之际,连忙打断他,道“阿柱,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带你离开这里再说。”景夕担心,若是再不走,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或是宮宸戋突然回来了,那么…

  “景夕,不要,这会连累到你。”一把扣住景夕将钥匙递过来的手,阿柱拒绝。

  “不会的,我…我是左相的婢女,左相他对我很好很好。这令牌,就是我求了左相后,左相给我的。是她答应了我,趁着右相不在放过你。”景夕撒谎,只想先快些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事,等出去后再说。

  阿柱听着,慢慢信了。旋即,取过景夕手中的钥匙,就快速打开了牢房的牢门。

  当,景夕与阿柱一道走出去时,狱卒一惊,迅速上前阻拦。

  “这是左相的令牌,是左相让我来带阿柱出去的。怎么,你们想违抗左相的命令么?”

  “景姑娘,小的们不敢。只是…只是…”狱卒哪里敢违抗‘左相的命令’。只是,右相那边…脚步,在前方之人的不断往前、而不断后退起来。

  景夕手臂笔直向前伸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那一块令牌。手掌心,全是汗渍。

  阿柱扶着景夕,最后,与景夕一道一个侧⾝,后退着几步,便再一折⾝快速离去。片刻间,将那一行战战兢兢的狱卒,全都甩在了后方。

  狱卒心下慌,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离去。随即,火急火燎前去禀告。

  …

  夜幕下,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上,景夕跑出了一段路后,便再没有力气。在阿柱搀扶下,息不止“不,阿柱,我走不动了。”

  阿柱回头看了一眼,见无人追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只听景夕再次开口道“阿柱,你以后要去哪里?不要回‘北堂国’了,好不好?”

  如今,‘北堂国’与‘东清国’⽔火不容,战不断。若是阿柱回了‘北堂国’,若是她的‮姐小‬醒来,那不是对立的关系了么?再说,若是阿柱回了‘北堂国’,带兵对上宮宸戋,那不是…景夕担心阿柱的安危,话语忍不住脫口而出。尽管,清楚的知道,不回去代表着要阿柱放弃什么。

  阿柱闻言,没有说话。

  “阿柱,你答应景夕,好不好?不要回去,不要…”

  “景夕,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良久,阿柱终于开口。声音,异样的低沉。

  景夕一愣“阿柱,为什么?你是放不下在‘北堂国’的小将军职位么?可是,你这次被挟,回去也定要受到处罚的。若是…若是你真的喜当将军,那么,等小…左相醒了之后,景夕求她,她一定会答应景夕的。到时候你再回来…”

  “景夕,我一定要回去。我…已经成亲了。”

  在景夕的滔滔不绝之下,阿柱咬了咬牙,毅然说破了先前在牢房內时的那一丝歉意。

  音落,景夕紧紧握着阿柱手臂的双手,不自觉再一紧。连带着,浑⾝都轻微一僵。随即,紧握的手,一点点松了开来,后退了一小步。

  “景夕,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找了你很久很久,可是…”

  阿柱看着这个样子的景夕,心底,忽然一慌。三年,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前,他一直找她。可是后来…后来…“景夕,对不起。”

  “别,别说‘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我…我没有想到。”

  重逢的喜悦,太过美好。景夕一点也没有去多想。而,三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愿意等待?还是如此丑陋不堪的她?可是,一喜一痛的跌幅间,心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就连喉间,都突然哽咽一疼。景夕急忙侧头,转过⾝去,不想让人看到。

  “景夕,对不起。”阿柱再道歉,除此之外,不知还可以说什么。

  “都说了,不要对我说‘对不起’。阿柱,你快点回去吧。”景夕低垂下头,努力的克制着心底那一股难受的感觉。

  “景夕…”

  “他们,一定在当心着你,快回去吧。”

  或许,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已经有了。而这些,景夕不想再知道,什么都本想再知道。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奢望了“走吧,回去吧。”

  “那你呢?景夕,你刚才说,等左相醒来,那他是不是还没有醒?这令牌…”

  “这令牌,是我偷左相的。我听婢女们说,那些将军都在说‘右相要杀了你祭旗’,所以…不过,你别担心我,我真的不会有事。左相她,对我很好很好。大夫说了,她马上就会醒来。到时候,她会保护我的。阿柱,你快走吧。”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有事?”阿柱有些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那天,你也看到了,那些影卫都保护我,叫我‘景姑娘’,可见左相对我多好。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那天的情形,阿柱都看在眼里“那…景夕,我走了。”

  “好,你走吧,路上小心些。”景夕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出口的声音,听上去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一小会儿后,清晰听到⾝后传来一道快速离去的脚步声。

  良久,直到什么声音也没有,才独自一个人迈步往回走去。所有的伤痛,硬生生庒制下去。

  ——‮姐小‬,她的‮姐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而她,却冒充‮姐小‬的命令、在两国战时期放走了敌国的小将军,那不是陷她‮姐小‬于不义么?她不能这么做,只有自己承担下一切的责任,其他人才不会背后怀疑她家‮姐小‬,才能不连累到她家‮姐小‬。

  …

  “斩!”

  当,一炷香的时间后,宮宸戋得知此事时,只冷漠的吐出一个字。

  …

  安静的房间內,指尖轻微抬了一下的云止,在许久许久之后,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觉,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怔怔的望着上方的纱慢,不知⾝处何处。

  有婢女,轻轻的推门而进,前来为屋內的火烛添加香油。不经意的一眼,见到榻上的人睁着一双眼睛,险些吓了一大跳,脫口道“左相,你醒了?”

  “景夕在哪里?去将景夕给本相找来。”云止侧头看了婢女一眼,慢慢开口。

  “左相,这些天,全都是景夕姑娘在照顾你。不过,她刚刚出去了,婢女不知她去了哪里。还请左相且稍等一下,奴婢这就去找。”

  “去吧。”

  云止闭上眼,听着婢女出去,暗暗运了运功。

  半响,云止掀开⾝上的锦被,坐起⾝。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的⾐袍,似乎有些不对。间…几不可查的微微皱了皱眉,景夕给她换⾐服时,怎么也不将间的束带束回去?若是被人不小心发现…

  刚才,婢女说是景夕照顾的她,云止自然以为是景夕为她换的⾐服。

  “左相,不好了,不好了,右相下令要斩了景夕姑娘。”

  就在云止重新换好⾐服、打‮房开‬门走出去时,只见刚才离去、去寻找景夕的那一名婢女,匆匆忙忙快步跑了回来。

  云止闻言,眉宇一皱,沉声问道“怎么一回事?”

  “景夕姑娘,景夕姑娘她…”婢女跑得有些急了,连连息“奴婢刚刚听侍卫说,景夕姑娘她偷拿了左相的令牌,前去牢房放了‘北堂国’的那一个小将军。于是,右相…右相便下令当众斩了景夕姑娘…如今,如今景夕姑娘已经被右相派来的人给带走了。”

  “什么‘北堂国’的小将军?带去哪里了?你说清楚。”

  云止听着,眉宇皱痕明显加深。再紧接着问了一句⽇子。想知道,自己都昏睡了多久。

  之后,唤来自己的影卫,询问了一下目前的具体情况。没想到,她竟昏了那么久。景夕所放走的那一个,竟是当年她曾向她提起过的‘阿柱’。若是,她能早一点苏醒过来,那么,事情也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是,那一令牌,在那‮夜一‬,在北景硫的密室中醒过来后,便已经消失不见了,景夕又怎么会拿到那一块令牌?来不及多想,带着影卫,迈步便快速向着‮场战‬的方向而去。

  景夕被一路押解着出城,很快的,就被带到了两军目前战的‘琅琊⾕’。

  琅琊⾕,临海的一面,海浪不断的击打着崖壁,浪花四溅。海风,更是自海面上肆意的席卷而来。

  “右相,人已经带到了。”侍卫带着景夕上前后,屈膝下跪。

  宮宸戋只⾝站在岸沿边,面朝大海的方向负手而立。听到⾝后传来的声音,侧头望去。

  景夕在宮宸戋的目光下,不觉低垂下了头。前些天,都是宮宸戋在照顾她家‮姐小‬。希望,他不要将这一件怪罪到她家‮姐小‬的⾝上,她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

  “斩!”宮宸戋在回头看了一眼景夕后,冷漠的转回⾝去。

  屈膝下跪、带着景夕前来的侍卫得令,立即起⾝,押解着景夕就往不远处的那一沿岸走去。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命令的声音,自层层士兵之后传来。

  宮宸戋蓦然回头。

  士兵,顿时如海浪向着两侧分散开来。

  分开的小道尽头,灯火阑珊处,她翩然出现在那里,⾐袂飘飘。

  宮宸戋的目光,轻微一顿。随即,眸中闪过一丝喜⾊。没想到,她竟醒了、安然无恙。

  云止穿过小道,一步步走上前去。目光,望了一眼不远处停下脚步的景夕与押解景夕的侍卫,复重新落在前方那一袭金丝绣边的⽩⾐之上“右相,景夕是本相的人。你且将她还给本相,有什么事,本相担着。”

  “如果,本相今夜,定要斩她呢?”宮宸戋淡然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

  “右相,本相说了,有什么事本相担着…”

  “…”四目相对,火光晃动着照耀在人的脸上。两人,皆分毫不退。

  “景夕,偷令牌,放走了‘北堂国’的一名小将。相信左相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罪名。今夜,本相不能将她给你,左相请回。”良久,宮宸戋的声音,若有还无放软了一分。

  “本相知道,所以,还请右相看在本相的面子上,今夜让本相将人带走。有什么事,本相会一律担着。”云止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罪名,也知道自己护着景夕,会让所有人怀疑自己与这一件事有关,甚至是与‘北堂国’…只是,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景夕被杀?

  ---题外话---

  晚上十点半二更,昨天晚上说得成亲片段,在后面半截,意想不到的情况。码字⻳速了,整整一天才写了这么一点字,抱歉,晚上继续更新!

  <;;>请牢记本站域名 WWw.NIlXS.CoM
上一章   一凄两用——独宠枕边凄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一凄两用——独宠枕边凄》是一本完本架空小说,完结小说一凄两用——独宠枕边凄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一凄两用——独宠枕边凄的免费架空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架空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