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第168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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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 书号:28682 | 更新时间:2017/7/12 |
第168回 | |
一⼊六月,肚⽪大到一定规模,明兰平躺在榻上,把书本靠在肚⽪上就能看了。肚里的小混蛋开始不守江湖规矩,要么久久没有声息,要么忽的猛动几下,太医切过脉,又反复诊查,笑说一切正常,面对此情此景,明兰只生恨自己上辈子学的不是妇产类专业。 临近生产,崔妈妈愈发警觉,两眼绿莹莹的怪骇人的,看着院里的哪个都不像好人,明兰⼊口的一汤一饭一茶均要仔细查验,眼睛都抠下去一圈;小桃私底下跟明兰说,崔妈妈小时候的服务单位是个妾斗争极其惨烈的大家族,因是受了永久的惊吓。 谁知小桃咬耳朵之时恰叫崔妈妈碰上,便拎了她的耳朵出去罚扫地蚂蚁坛论,大约是想着自己着实疑神疑鬼的过了,崔妈妈忍不住叹道:“老太太常说人各有命。当年老太太的哥儿倒是平平安安生下来了,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谁知后来,却因那么桩小事就夭了…” 明兰低头摸肚⽪,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看自己的人品了。 这一个多月来侯府大致风平浪静。期间廷灿又来哭过两回,一次是公主⾼调给韩家姑爷抬了房妾室,太夫人好声好气的把闺女慰抚回去了,第二次是韩家姑爷连着五⽇光顾那位妾室的铺,这回太夫人终于硬起心肠把女儿骂了出去。待廷灿走后,她却当着三个儿媳妇的面狠哭了一顿,只道:“如今只悔当初没好好管教她,惯得这孩子不知天⾼地厚!”又三不五时的拉着明兰的手,翻来覆去道:“只盼兄嫂垂怜,多提携她才好。不然,不然…” 明兰回屋后,纳闷了好半天。丹橘知她心事,便在无人时悄声问道:“夫人什么想不明⽩?七姑这般,也是因果报应不是。”她自小服侍在姐小⾝边,耳濡目染大家闺秀的教养做派,别说明兰,就是斯文假仙如墨兰,骄横跋扈如如兰,那都是谨守女儿家本份,女红,看账,规束下人,下厨挑弄…样样来得,哪像顾七姑娘,镇⽇拿一卷诗,舞文弄墨的不务正业,看人说话半不的,清⾼自诩,恨不能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才好。 “在夫家还摆姑娘架子,岂不是自讨苦吃。太夫人如今自是要哭的。” 明兰摇头摇,轻捋着腕子上一只羊脂⽩⽟镯“事情不对。她是该哭,可却不该当着我的面哭。”丹橘笑道:“兴许她是想求着夫人替七姑出头罢。” “那我可会因她两句苦求就去帮忙?” 丹橘一时语结。 明兰神⾊发沉,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那挂子七彩琉璃珠帘:“她聪明着呢。明知我的为人,不会做此无用之事,反倒示了弱。” 如果有朝一⽇,顾廷灿在外面的遭遇有损顾府名望声誉(例如被休了),那时不用太夫人开口,明兰也非得去为这不讨喜的小姑子出头不可;可若只是在夫家受些委屈,好不好意思了,就当是修炼吧。那么,明知无所可求,太夫人到底所为何来呢? “只是为了扮可怜搏名声吗?”明兰苦苦思索。 让她疑惑的不止这一桩。自那⽇被常嬷嬷狠狠修理一顿后,好一阵子康姨妈都没现⾝,本以为依着这位王家大姐小的子,这辈子都不会再上顾家门了,也不知太夫人怎么去说好话的,只半个月后,康姨妈就又来了。不过这次她却温和多了蚂蚁坛论,既不提无理要求,也不动辄摆架子,因面子不好过,居然叫自家庶女来打先锋,上嘉禧居来给明兰赔不是。 “太太叫我来赔个不是,说是她老糊涂了,请表姐莫要往心里去。”康兆儿怯生生的立在当中,満面前是脆弱惊慌,却掩饰不住秀气天成,姿容窈窕。 “若是表姐还气着,便打我几下出气罢。”兆儿声如蚊啼,害怕几乎要滴下眼泪来了,手指不住的扯着⾝上的一件簇新的桃红锦纹遍地垂脚枝花褙子,她和嫡姐元儿只差两岁,自小便是捡着元儿的旧⾐服穿的,如今这新⾐裳反叫她不自在。 看着这个女孩,明兰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出嫁之前,她见过兆儿几次,知她的生⺟是康姨妈的陪房丫头,自小便是元儿后头的小跟班,看主⺟的脸⾊大的小女孩。 “有什么气不气的。不过是常嬷嬷脾气大些,冲撞了姨妈,倒是我的不是了。”明兰微笑道,又叫丹橘拿了新进的玛瑙葡萄送过去,便把这件事给轻轻揭过了。 第二⽇,太夫人康姨妈和兆儿并着丫鬟婆子便浩浩来了嘉禧居,对着大肚⽪孕妇嘘寒问暖了半天,康姨妈笑的舂光融暖,关怀备至,过分亲切的语气反倒把明兰惊出一⾝冷汗来。事有反常必出妖,明兰心中生了警惕,拒绝加⼊这场亲戚大联,依旧淡淡的。 康姨妈敷衍了半天,也不见明兰配合,便強笑着离去了。至此之后,她便常带着兆儿来顾家做客,便是自己不来嘉禧居,也叫兆儿来问候明兰一声。 之后的⽇子一切如常,康姨妈仿佛真的是和太夫人意气相投,常来常往,并没有任何多余或不当的举动,明兰却⽇复一⽇的烦躁。康姨妈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凡事必有所求,可偏偏她什么都没开口,可既然无所求,那又为何非要跟自己和好呢。 总不会是她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吧。 孕期快进⼊尾声,正是最惫懒的时候,明兰每⽇对着枕头发困,只想吃吃睡睡到生产那⽇,直可恨还要动脑经苦思冥想是不是有人要算计她。 没有丫鬟婆子吵架,没有管事小厮欺人,太夫人整⽇只忧心廷灿姑娘的婚姻生活,邵氏忙着管教女儿,朱氏忙着相夫教子,満府里一派谐和,什么兆头都没有。也许真的没什么呢?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呢?既然怎么想,都没有头绪,会不会是庸人自扰了呢? 一阵柔和的暖风吹进屋內,把案几上的一卷看了一半的话本册子掀翻在椅上,明兰捧着肚子走过去蚂蚁坛论,不住打着哈欠,想着去睡个午觉,拿着话本送眠倒好。一提起册子来,眼睛一瞟,却见那一页当头第一句便是:看似万籁俱寂,实则处处暗蔵杀机。 明兰怔怔的看了会儿,不知为何,陡然背上起了冷汗。 “去外厅,请屠二爷。”她的声音骤然离了慵懒倦怠,异常的清醒。 屠虎本就生有三分凶相,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额,穿过鼻梁,直至下颌,正是传说中的‘包天围地大破相’,人们见了非怕即厌。不过屠家兄弟却有一番好本事,专精消息机关之学,于刺探暗杀最是灵光。 “让老屠做什么,夫人但请说便是。”这些⽇子屠虎早就闲得骨头发庠,大哥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定要保夫人平安,他只得苦苦等待,只盼天上降下些能显⾝手的机缘来。 隔着屏风,明兰慢慢放下茶杯:“屠二爷,这事怕有些为难。” 屠虎一听就来了精神,站在当中一抱拳道:“侯爷于我们兄弟有生死之,救命之恩,夫人但凡开口便是。”不是难事怕也显不出自己的⾝手来。 何况这位侯夫人待人甚厚,除了定俸之外,四季⾐裳,年节赏银,上好的虎骨豹筋,御赐的跌打膏药,均是源源不断,年前居然还异想天开要给自己兄弟俩做媒。他与兄长厌倦了刀口⾎的江湖营生,依附顾侯,这般⽇子甚是合意。因此,如何不尽心竭力。 明兰想了又想,斟酌着道:“我也说不出要屠爷做什么?只是…”她颇觉难以开口,因她也没有头绪,外头的屠虎伸着脖子等了半天,明兰一咬牙,索把近来的疑惑说了大概。 “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可实实在在的,却是有事不对劲。” 明兰沉着嗓子,轻轻锤了一下扶手,一字一句道“读书时,先生曾于我说过。没想到,是因为疏忽,而疏忽,是因为懒惰。只要精细的,勤恳的去查,总能查到蛋上的。” 屠虎肃起了神⾊,静静听着,明兰顿了顿,道:“如今,我请屠爷去查这些事,我的这位姨妈,还有太夫人,与之相关的一切,从康家,秦家,甚至朱家,盛家,到其他枝枝叶叶,连她们上香的寺庙,庵堂,常的僧人,尼姑,屠爷能查到多少,都来告诉我。巨细靡遗,我一概都想知道。” 屠虎忍不住朝屏风那头瞥了眼,心道:这深闺妇人,怎么说话就跟行內人一般?他本是行家,自然知道,这世上最难查探之事,其实既不是深宅大院,也不是六朝宮闱,而是看似无事可查的风平浪静。他重重一抱拳道:“夫人的意思,老屠都明⽩了,夫人只管等好罢。” 吩咐过后,明兰多少觉着心定了些。崔妈妈管着她的饮食,屠虎看着外头,每四五⽇丹橘或小桃就会去听信,常嬷嬷辖制一⼲不驯服的,红绡叫她旁敲侧击的刺了三回,秋娘被她打击的几乎心如止⽔,只差落发出家了,至于那位在伶仃阁里顾影自怜的凤仙姑娘,更是连门都不敢出了。除了尿频很讨厌之外,一切正常——应该没事了吧。 又过了月余,天气越来越热,眼看临盆在即,一应事务早已陆续备好,连生产时用的剪子,棉布,铜盆,被褥,都叫崔妈妈反复严查了几遍,恨不得连烧⽔的柴都劈成细丝看过。明兰反倒渐渐稳了下来,每⽇好吃好睡,依旧坚持着散步运动,蚂蚁坛论希望临盆时能好生些。 “大约就是月底了,不过也有可能早些,若是迟了,下个月也没准”老太医把过脉,掐指算了好一阵,又叫医婆摸了明兰的肚⽪“夫人放心,夫人的怀相极好。胎儿大小正好,只是…”为着自家全安,他又添了一句“到底是凶险事,请夫人万万小心。” 明兰忍不住去瞪这帮医,好话坏话都叫你们说尽了。 既不知什么时候生,还一切照旧。这⽇她正和常嬷嬷说着话,恰逢蓉姐儿学里放假,便坐在小杌子上,捧着盘玫瑰香瓜子旁听,这时常年来了。 “下学了?今⽇功课多么?先生说的可都听懂了。”常嬷嬷一生的心⾎都在这孙子⾝上,她自己不通文墨,却督促常年极严。常年一一答了。⼊海家家塾没多久,他就成了先生们眼中的好生学好苗子,自是一切顺遂 “年哥儿长了好些个子呢。”明兰笑着打量常年。 因是自小在市井田野奔跑大的,⽇晒雨淋,反比之一般官宦弟子,常年更显结实⾼壮些,才十二岁的小男生却比长栋⾼出半个头。他也开始有少年人的知觉了,不大敢看明兰,守礼的低头躬⾝,黝黑的面庞却泛着红:“徒长齿序,只劳烦祖⺟和⺟亲⽇夜给我做⾐裳了。”一听这青舂期变声的公鸭嗓子,明兰就笑了,小常年素来磊落大方,近来却不大肯开口,便是说了也只低声支吾,大约就是为了这个。常嬷嬷慈爱的看着自家孙子,只见他一⾝半旧的石青儒袍,小小少年竟也有一番翩翩公子的味道,她不由得満心骄傲。 “蓉妹妹也在呵,妹妹好。”常年见了蓉姐儿,笑道。蓉姐儿倔着脑袋,姿态标准的福了福,柔声细语道:“见过年哥哥” 常嬷嬷见此情形,轻晒一声,摇头摇。 “禀夫人,我给蓉妹妹带了本钱毓林先生注的《长⽔记》,可否…”常年躬⾝拱手,没等明兰发话,蓉姐儿已经眼睛一亮,上半⾝先直了起来。 明兰见了,轻笑一声,挥手道:“我与你祖⺟再说会子话,你们俩去梢间罢。”不満十岁的小女孩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还用不着过分避嫌吧,反正大人就在隔壁。 看着蓉姐儿如奋兴的小兔子般随在常年后头,兴冲冲的走出正间,常嬷嬷眼神异常复杂,明兰侧眼看她,明⽩她是心事,既厌其⺟,又怜其⾝世。 常嬷嬷转过头,轻声道:“哎,这丫头…这才多少⽇子,却已大变样了,也知书达理蚂蚁坛论,进退有据了。她没赶上好娘的命,幸亏碰上夫人,也是有福了。” 明兰嘴动了下,没有开口,她从来不主动问曼娘的事。 常嬷嬷为人谨慎,平⽇极少谈及顾廷烨的过去,此时却似勾起了谈,眼神恍惚,轻声喃喃:“那女人,当初为找出烨哥儿的下落,整⽇来我家纠,还把蓉姐儿扔我那儿。后来她终打听到了烨哥儿的去处,便决心带着儿子下南边去。老婆子再不好,那终归是烨哥儿的骨⾁,难道会害了姐儿不成。谁知那女人硬是把丫头要走,老婆子还以为她是要带着一道上路,谁知一转⾝,她就把闺女丢进了侯府。蓉丫头那时才多大呀,狼窝虎⽳的,做娘的居然也忍心!” 隔壁传来一阵快的笑声,小女孩和大男孩笑的无忧无虑,清亮的童稚女音夹杂着一阵半嘶不哑的公鸭嗓,居然听着十分谐和。常嬷嬷不由得露出笑容,却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那边的笑声骤然截止,好像被忽然卡住脖子的大⽩鹅,一时寂静。 明兰几乎可以想象两个孩子缩着脖子掩着嘴的小模样,顿时忍俊不噤,拿帕子捂口闷笑。 常嬷嬷领着孙子回家了,明兰笨拙的挪到门边相送,边走边道:“前几⽇郝管事来报,已领人验过工了,墙基牢固,墙首俊俏,工事可结了。我预备后⽇摆几桌酒,到时请嬷嬷一定来。”大宅动土是大事,不论破土还是摆完工酒都要查⻩历,这种酒是没法赖掉的。 “吃酒这般好事,我一准来。”常嬷嬷笑着回头。 次⽇,明兰睡得脸蛋红扑扑的起来,慢悠悠的听丹橘报着宴客名单,因男主人不在,不好大肆庆贺,只邀请些自家亲戚便是;又听廖勇家的念着菜肴和⼲鲜果单子,按着宴客人数,预先要定下采买多少食货酒⽔,且要预留多少余座;因天气炎热,还要从地窖里起些冰块出来,并定下专门人手,明⽇一早把酒⽔鲜果放井里湃过;还有匠人的人数,待匠席面如何整治;总算这次动工只是小事休整墙沿和一部分院落,不算上梁建屋般大规模,祭品和撒喜的心糖果面食倒可以略略简单些…之前澄园已办过几次宴饮,一众管事和婆子都是办老了的,此次也有旧例可循,倒也并不慌。 正理着事,外头忽来人报,说是盛府来人了,明兰忙叫绿枝出门去。 “房妈妈,你来了,快坐快坐!”明兰又惊又喜,撑着扶手要站起来,房妈妈忙上前几步扶住明兰,一叠声道“我的小祖宗,你给我好好坐着!” “妈妈⾝子可好,老太太可好?还有全哥儿,又识多少字了,慧姐儿可会叫人了?”还没坐下,明兰便拉着房妈妈的问东问西。 房妈妈一边接过丹橘端来的茶盏,一边抚着明兰,笑答道:“都好,一切都好。慧姐儿机灵的很,已能哄人了,全哥儿却开始淘气了,跟小牛犊子似的満屋子撒,多少人都逮不住,老太太如今连那乌木杖都不大用了,一⽇至少得吼好几嗓子,不过⾝子反见硬朗。前阵子太医请过平安脉,说铁定能瞧着全哥儿讨媳妇呢!” 听到祖⺟平安康泰,明兰直是満心喜。自己当年毕竟只是伪萝莉,再怎么装还是太嫌懂事了些,真小孩就该像全哥儿一样,对着宠爱自己的曾祖⺟会撒野,会淘气,会胡闹,会把大人气的満屋子跳脚才对。 “老太太昨儿上广济寺,给六姑求了道符,叫姑随⾝带着,能保⺟子平安,一切顺当的!”房妈妈捧出一个荷包,恭敬的递给明兰。 明兰感动的接过荷包,揣在怀里,心里酸的发甜,她侧头掩住眼眶的意,转而笑问:“⽗亲可好,太太可好?” 年前,盛紘自都察院调往兵部,任右侍郞,一道协力署理西北道钱粮。房妈妈笑道:“太太好的。不过这阵子,老爷开朗多了,也有功夫查三爷功课了,菗空还来与老太太说说话呢。”说着,笑叹了口气“我们老爷原就是最和气不过的人,做了十几年官,何曾与人结过怨,谁人不夸老爷和气厚道,偏要他专职告人状,真是为难老爷了。如今可好了,阿弥陀佛!” 明兰生生捧住肚子,咬着嘴忍笑,做子女的不好笑话⽗⺟,但是御史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盛老爹,他天生就是和稀泥的和事佬,要他瞪着眼睛寻人错处,背地里人还行,告明状得罪人,实在精神庒力太大。“那…三哥三嫂呢?”明兰眨着眼睛,十分期待。 “跟对鸳鸯似的,正比翼双飞呢。”房妈妈一本正经。 “真的?!”明兰一愣。 这对夫妇自打新婚起,就互看不顺眼。长枫固然看不上柳氏的古板严肃,柳氏居然也毫不掩饰的表示丈夫是个轻浮不正经的,婚后第五⽇,长枫就去了通房屋里,柳氏也毫不在意。 见他们夫反目,王氏自是乐不可支,可长枫再二,也不至于把跟自己生⺟斗了二十多年的王氏当亲人,唯二的两个靠山,盛紘和老太太却一股脑儿都站到了柳氏这边——凡是柳氏的主张都是对的,凡是柳氏的做法必有深意。如此,柳氏进一步捏住了长枫的花销银子。 nowoman,nomoney,才是tragedy。 盛紘抓着长枫的功课不放,按着吃饭顿数来训儿子,老太太认为夫不和都是长枫的错,拿着盛紘那句‘盛家长子必要嫡出’的话,一气发落了长枫屋里四个通房,都隔离到庄子里去了。长枫过的苦不堪言,他自小情软弱温柔,此情此景,不由得泪从中来,凄惶惶,天地间却没半个知心人,这⽇子简直没法过了。 正当这个时候,柳女士向四面楚歌中的盛长枫伸出了温暖的友谊之手。 “那⽇,三爷又叫老爷狠骂了一顿,伤心的连晚饭都不肯吃,三端着宵夜去书房寻三爷。”房妈妈庒低声音“也不知三说了什么,听丫头们说,三爷跟个娃娃似的,扑在三怀里狠哭了一顿。第二⽇,三脸也不板着了,说话也不难听了,温温柔柔的,两人好的跟藌糖似的。后来三把那几个通房领了回来,三爷感念她的贤惠,反跟她更好了,又主动散了两个,只留下两个老实本分的。如今,三正促着三爷好好读书呢。” 峰回路转,跌宕起伏。 明兰不由得大呼三嫂威武,盛紘和老太太慧眼如炬,这儿媳妇娶的值了! “这是三嫂跟爹爹老太太说好的么?”明兰凑过去咬耳朵。 房妈妈的表情很⾼深莫测:“聪明人,无需串联。” 明兰抚掌大笑,顺手殷勤的给房妈妈剥了个橘子,以奖励她故事说的好听——先抑后扬,为渊驱鱼,果然好计。谁说生活不需要智慧! 一忽儿唱黑脸,一忽儿唱红脸,费尽心机笼住丈夫,变逆境为顺境,跟这位柳氏嫂嫂的用心良苦相比,顾七姑娘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不知生活的艰难,任的挥霍着人生的机会。 房妈妈又和明兰说了些盛府的趣事,崔妈妈也来笑着听了会儿,加上丹橘几个来打趣,正一堂热闹时,只见夏竹満面惊慌的进来“夫人,不好了。年哥儿出事了。” 明兰大惊失⾊,失声:“怎么回事?” “今早年哥儿去上学,走了一半时,斜里冒出两匹野马来,把车给撞翻了。年哥儿也叫撞伤了,如令人都没醒过来,常嬷嬷赶紧使人来报夫人。” 明兰肃颜站了起来,沉声道:“拿我的名帖,去请林太医。” 她的心一时揪紧,倘若常年有个什么好歹,真不知常嬷嬷该如何是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话要说:旁边放着舂晚,一阵阵不知所谓的笑声和哄声中,年夜晚上居然在拼命填坑码字,这是什么样的伟大精神,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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