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第14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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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 书号:28682 | 更新时间:2017/7/12 |
第140回 | |
“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不来报我?!”明兰转回头,低声质问着。 “报了的。”秦桑惶恐,低声道:“老爷出门时,把外院的事托了公孙先生的,先生说这事要紧,便打发顾全先去营里报老爷,再去报您。谁知晚上顾全那小子却回来了,说是老爷吩咐了,说您正忙着呢,不叫把这些事烦您。只这样回侯府那边的人——说皇上校阅是大事,老爷忙着军务,离不开,您虽急的很,但也没法子。” 明兰心头一松,这男人很有良心,把她摘⼲净了,不枉她这几⽇上下累死累活。 穿戴妥当后,明兰也没功夫再问秦桑两句,只好赶紧跟着顾廷烨出门,刚走出两重垂花门,在一条浓翠嫣红夹的⽩石小道上,却见蓉姐儿正站在小道那头,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小脚在地上划来划去,⾝旁只站了一个不住劝她回去的小丫头。 她一看见顾廷烨和明兰走过来了,立刻躲闪着往树荫里靠,顾廷烨微一顿⾜,见她依旧是一副瘦弱畏缩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再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有功夫多学几个字,外头跑什么。” 明兰见蓉姐儿⾝子一瑟缩,面上灰暗沮丧,连忙柔声道:“这时辰的⽇头最毒,你爹爹是怕你晒着了;现下我与你爹爹有事,你先回屋去,晚上来我屋里说话。” 蓉姐儿深深垂着小脸,一声不吭。 顾廷烨的眉心有些刻了进去,也不知说什么好,嗯了一声,便往前走去;明兰转⾝给丹橘打了眼⾊,自己赶紧跟着顾廷烨走过去了。 丹橘明兰,立刻上前拉着蓉姐儿的小手,笑道:“这回去了趟山里,老爷和夫人一直惦记着蓉姐儿,给姐儿带了好些东西,有两只巴掌大的小⽩兔,一只会唱歌的百灵鸟,还有好些好吃的果子…” 当明兰和顾廷烨快消失在路口时,蓉姐儿忽然飞快的抬头,直直的盯着那边。 丹橘见了,轻轻叹了口气,蹲在蓉姐儿面前,愈发和气道:“姐儿呀,这半个月,老爷和夫人去办要紧事去了,不然不会丢下姐儿的;姐儿回头把这几⽇练的字给老爷瞧了,老爷见姐儿长进了,不定多⾼兴呢…” 不等她说完,蓉姐儿就猛的推开丹橘,飞也似的跑掉了;丹橘慢慢站起来,叹道:“到底是亲爹,终归惦记着;就是不知有没有念着夫人这些⽇子的好。” 后头的绿枝走到丹橘⾝边,扁扁嘴道:“好吃好穿供着,三不五时的过问起居,丫头婆子们但有半分慢待,转眼就叫打发出去;夫人也算尽心意了,这么多⽇子连声‘夫人’都叫的不情不愿的,说来不过是个…”忽记起明兰的脾气和规矩,她连忙咬住嘴。 说话间,夫俩已一前一后乘软轿往宁远侯府而去,甫到门口,还没下轿,明兰就觉出府邸冷清来了,顾廷烨先下了轿,隔着轿门,低声道:“待会儿你什么也别说,只随着我应和便是。”明兰正惴惴着,听了这话正中下怀,连忙应声。 一直到了內仪门,也只出来两个寻常打扮的仆妇侯着,向妈妈站在那里,正伸着脖子等着,见了顾廷烨夫俩来了,赶紧把人往里。 “二老爷,二夫人,大家伙都在萱宁堂等着呢,请随我来吧。” 明兰囧了下,脚步一滞,跟着前面的‘二’老爷继续往里走。 一路往里走,四处噤声,人丁冷落,小径上残叶枯枝落了好些,池塘上浮着许多青⻩的萍藻,明兰愈发觉出一股深深的萧索之气。顾家几代下来,那些有门路的,或积攒了余财的下人,不是自己跑了,就是求主子赎⾝出去,剩下的也人心惶惶,生怕受主家连累,到时候发卖流放也未可知,又哪有心思打理宅院。 明兰心里惴惴,偷眼看顾廷烨英的侧脸,却见他神⾊自若,依旧阔步慢行。 来到萱宁堂,却见里头已坐了不少人,除了体弱的顾廷煜起不了⾝,満府廷字辈的几乎都在了,最上首坐的是太夫人,次座上是四老太爷和五老太爷两对夫妇,以下的各房男丁依齿序而坐,厅堂里侧的雕花红木大槅扇后头坐着几个女眷。 一见顾廷烨来了,他们忙起⾝寒暄起来。 “二哥来了!这下可好了。” “烨二弟总算来了,大家别烦了,这便无事了!” “二兄弟,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忙,全靠你了!” … 顾廷烨居然没有不耐烦,态度温和的拱手和诸兄弟们一一回礼,明兰则往里侧走去,却见那里已坐了五个妯娌,加上自己统共六妯娌,每房两个。她们似乎脸⾊不打好,又不敢叽叽喳喳,只以眼⾊来示意;朱氏似是想对明兰说什么,嘴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煊大太太算是最镇定的,笑着拉过明兰坐在⾝边:“听说你这阵子去京郊整理庄子去了,如何?一切可好。” “是呀,都说烨兄弟的那几座庄子大的吓人,理起来怕是不容易吧,弟妹若有个支使不过来的,我这儿倒有几个得力的,都是多年知知底的了。”狄二太太笑道。 “谢两位嫂子惦记了,二嫂子这话我可记下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要人呢。”明兰微笑着欠了欠⾝,狄二太太満意的笑了笑。 当初顾老太公分家后,按说每房都有自己的产业了,但五老太爷一味附庸斯文,五老太太也是自诩⾼雅,夫俩都不擅打理庶务,偏长子顾廷炀又是个花架子,炀大太太更不用说了,便如个锯嘴葫芦。有这么三座大山在,实际管事的狄二太太也不好周转。 是以不论是田庄还是铺子都不如长房和四房经营的好,⽇子久了,家中的管事难免少了差事,僧多粥少,人员冗置,油⽔又薄,就算那些管事的自己不说,家中的小难免不満,渐渐有些埋汰抱怨出来。 明兰如今正缺人用,早就留心顾家下人的情况,平⽇也常着人打听一二;若真有可用的,明兰倒不介意招几个过来,天下没有不变的忠心,找几个底细⼲净的,肯⼲能⼲的,却比外面再去买的好,怎么说也是知道人家三代祖宗的。 但明兰也不明着答话,只转过话题,自嘲道:“以前娘家老太太和太太老捉着我看田亩册,每年还叫我听庄头管事的回报,那会儿我只觉着烦的很,不若学些女红诗词,既清静,又风雅,这会子轮到自己了,才知道长辈们的一番苦心。” 煊大太太轻拍了下自己的腿大,应和道:“谁说不是!做姑娘那会儿哪知道做媳妇的名堂这么多,还当一本女诫一绣花针就能顶事了呢。” 炳二太太听她们说了半会子话,掩不住焦急,揷嘴道:“弟妹可真是个大忙人,咱们使了多少人去寻你,见不着人也就算了,我说你到底跟烨二兄弟说了没?咱们这儿都火烧眉⽑了,你还跟不知道似的,敢情不⼲你的事!” 明兰很想说‘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煊大太太立刻接上道:“弟妹也是个妇道人家,外头的事儿怎么晓得,这几⽇他们俩一个在营里忙,一个在庄子里忙,怕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弟妹哪有功夫过问!还是听听爷们怎么说吧。” 女眷们想想也是,赶紧竖起耳朵去听。 “烨哥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太夫人的声音还是斯斯文文的,只含了几分焦虑。 顾廷烨侧⾝,轻描淡写道:“想来只是问两句罢了,把话说清楚了,便也无事了。” 四老太爷最是焦灼,听了这不冷不淡的话,怫然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刘正杰领着一队噤卫如狼似虎一般闯进来,不分青红皂⽩,先把大哥的书房一通搜,又拘了我们几个在小院子里审问,一屋子弄的飞狗跳,丝毫情面也不给。当我们顾家是土窝瓦肆了么?!” 明兰微一思忖:真丝毫情面也不给,就该像墨兰的公爹还有几个夫兄一样,被提去大理寺问话,而不是在自家问。 “正是!”五老太爷一拍案几,怒道“不过仗着皇上宠信,便这般目中无人,那姓刘的,不过一寒门小吏,一朝升天,功勋承爵之家居然也要来便来,要出就出,实在忒可气了!” 然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纷纷开了话匣子,无非是咒骂大理寺和刑部那帮负责此案的员官昏聩无能,审判,以及负责拘人下狱的噤军上三卫嚣张跋扈,不顾权爵世家的体面,然后哀叹两声顾门不幸,重点是起顾廷烨的同仇敌忾之心。 可惜顾廷烨不动如山,自顾淡然,待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才道:“那刘正杰是皇上的近臣心腹,他上门来问话自是禀了上意的;至于几位审理此案的大人,不是皇上钦点,就是宿著名吏。咱们这儿这般诋毁皇上股肱,未免不敬。” 此话一出,众人俱静,顾廷烨缓缓活动着搁在扶手上的手腕,漫不经心道:“前头的令国公府等十几家,都是拿明证据,确是涉⼊了‘先帝四王爷谋逆案’的,早就落罪了。如今案子还在审理,查到略有牵连的再提去问话,永昌侯府,永平伯府,还有其他几家,查明无事的,放人回去,不就没事了么。人家都问得,凭什么咱们家就问不得了?” 这话说的倒也有理,两位老太爷一时无话反驳,可旁座的顾廷炳却一气站起,大声道:“什么叫略有牵连?!不过是他们没本事审案,便寻别人晦气,好显得自己能耐怎的!咱们顾家几辈子忠心事主,再老实不过了!二兄弟,你如今在御前也有体面,咱们老顾家叫人欺负到跟前了,你也不使劲使儿,难不成就这么叫人瞧咱们家笑话!” “自我知道此事后,我也寻机打听了。”顾廷烨淡淡一笑“说是刑部拿了人证物证的,反复验查,确有疑点,皇上这才着人上门问话的。堂兄觉着这可是笑话?” 顾廷炳一阵语噎。 里侧的明兰听了,忍不住心里暗叹:这帮叔爷大哥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唱⾼调,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呀! 从顾廷烨愤而离家起,顾家和顾廷烨就是两码事了,尤其是顾老侯爷去世后,顾廷烨最后的牵绊也没了;而那几年京城夺嫡争斗⽩热化时,顾廷烨正吃着三文钱一碗的舂面,在江湖上风尘雨露刀口⾎的混生计。他们牵连夺嫡而倒霉,关顾廷烨什么事? 这时⾝旁却一阵响动,只见炳二太太忽的站起,直往厅堂上走去,走到顾廷烨面前哀声恳求道:“烨二兄弟,我是妇道人家,不懂大事,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如今你叔伯兄弟有事,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说着便垂泪**哭。 明兰大赞,要说还是女人的第六感靠谱,什么大道理都不用说,苦苦哀求以情动人才是硬道理,果然,顾廷烨皱起了眉头,起⾝避过炳二太太的施礼,转⾝向四老太爷道:“不如请诸位嫂弟子妹先回去,这不合礼数吧。” 四老太爷却并不在意:“都是骨⾁至亲,不必讲究这许多规矩,你嫂子着急,也是常情。” 炳二太太抹着眼泪,恭敬的站到一边去。 其实除了分家析产这种大事,古代的內宅女人不能随便露面,便是自己夫家的叔伯兄弟也是不好轻易见的,为的便是礼数避讳。 明兰眯眼,这是什么意思?软硬兼施? 顾廷烨微一眉,便道:“好。既如此,我便直说了。”随即大马金刀的坐下,朗声而言:“先帝之四王爷早被定罪谋逆,从逆的几个首要人犯俱已落罪量刑,现下查的是当初曾助逆的从犯,和逆王过从甚密者,与谋逆情事有牵连者。” 仁宗皇帝心软了一辈子,死前总算明⽩了一回,为了给倒霉的三王爷和德妃一个说法,也为了让后来即位的八王爷路好走些,钦定了四王爷的大逆罪名。 这番话一说,厅中众人俱是一惊,五老太爷总算⽩混过官场,沉声道:“当初四…逆王权倾半座京城,与王府来往之人何其之多,便是来往亲密了些,难不成就算是从逆?” “自然不会。”顾廷烨端起小几上的茶,呷了一口“皇上是有德明君,特着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定案怎会草率。当初逆王犯上作之时,外有五成兵马司应和,內有几支噤卫內卫策应,殿上还有人帮着写伪诏,先死三王爷,后迫先帝禅位,几股力量一齐发作,里外勾连,这才酿成大。” “爹在军中打滚二十年,戍边十余年,虽说后来不管事了,但当初提拔过的关照过的,后来却有不少成了器的;这么多年来,各军各营分散着,大多有些不大不小的军职。如今要紧的是,这些人中可有参与谋逆的?咱们家可曾帮逆王去招揽过这些人?若有,便算连结串逆之罪。” 顾廷烨的目光异常清冽,缓缓扫过在座众人,众人心中便如过了冰⽔般——助逆笼络,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便是只介绍个人给四王爷认识,往大了说,兴许有些人就是因着顾家的情面,而卷⼊夺嫡斗争也说不定。 “这这…”太夫人终于明⽩厉害了,颤声道“你爹的为人你清楚,他是断不会的!” 顾廷烨也不答话,只拿目光继续扫视其余众人,言语愈发缓慢,似是一字一句在凌迟着:“我人不便离开京郊大营,但却去信问过刘正杰,他别的不好透露,只说了个消息给我,说是当年曾有人帮着逆王采买过几批江南女子。” “这…也算罪过了?”始终心不在焉的顾廷炀惊问。 顾廷烨放下茶盏,淡然道:“后来,这批女子泰半送⼊了朝臣武将家中,以作拉拢收买。” 五老太爷看了四老太爷一眼,低头沉思不语,顾廷炜神⾊不稳,转头去看⾝旁的顾廷炳,只见他面⾊惨⽩,额头上⾖大的汗⽔涔涔而下。 明兰正听的⼊神,手上却被捏了一下,转头看见煊大太太面有嘲讽之意,她把声音庒的极低,微微冷笑着:“发财的行当轮不上咱,犯事的买卖自也搭不着。” 明兰呆呆一笑,也不好做声。现在很清楚了,顾老侯爷谨慎小心,不会去勾连,顾廷煜体弱多病,估计没体力去勾连,顾廷炜有娘老看着,大约也不会很离谱;而其他人就难说了。 她也读过古代几年刑律,平常跟着⽗兄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门道,照适才顾廷烨说的,就算把勾连的罪名落实,顾家到底是开国勋贵,加上顾廷烨的面子在,估计也不会也杀头充军这么惨。那么,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呢? 明兰朝外面看去,除了顾廷烨神⾊定然的喝茶,其余众人都是或惊慌,或惶恐,或焦灼,形⾊不一。 长房最担心的,自然是被申斥个治家不严,罚没家产(御赐田庄),甚至夺爵;四房和五房最担心的,应该是罪名一旦落实到个人,到时说不定要受罚,或劳改,或坐牢,或流放,都不是好受的。那么顾廷烨想要什么呢? 明兰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个端坐的男人。仅仅是想看当初欺侮过他的人倒霉吗? “二侄子说了这许多,扯了一大通,莫非是存心推脫!”五老太爷一咬牙,直直的盯着顾廷烨“你就安生瞧着自家叔伯兄弟去受罪!你便给一句话吧,到底帮是不帮。” “五叔也给句话吧;适才我说的,莫非真确有勾连其事?”顾廷烨悠然道。 五老太爷被噎住,他不能否认,可也拉不下脸来承认,免得招惹顾廷烨一顿‘忠君爱国’的数落,他是读书人,到底要面子。 四老太太本不想揷嘴,可若四老太爷出事,自己女儿也别想嫁风光了,便柔声道:“烨哥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是你叔伯兄弟偶有做错,你也当帮扶一二,到底是一家人不是?” 顾廷烨看了她一眼,道:“我自不能袖手。” 明兰暗自揣摩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嗯,话题又绕回原处了。 四老太爷掏出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抬头冲顾廷烨道:“烨哥儿呀,说起来咱们家如今就你是顶事的,你大哥⾝子不好,也担不得什么事,这爵位和一家子的重担,还要你做栋梁扛起来才好…” 太夫人赫然抬头去盯四老太爷,目中隐然愤恨。 “四叔慎言!”顾廷烨立刻放下脸⾊,肃穆道“长幼有序,岂可妄言!了祖宗家法,坏了兄弟情分,四叔可是不该了!” 四老太爷讪讪的坐了回去。 明兰眉头一皱,四老太爷也忒露骨了,可算是无聇了,而且他们始终没有弄明⽩顾廷烨的心思。他不是为了要爵位而要爵位,他是为了咽不下那口气,为了早死的亲娘,为了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从这个角度来说,四房和五房其实比别人更可恶。 “烨哥儿,你倒是说句话呀。”太夫人瞧着不对,直发问道“这事儿到底该如何了结?” 顾廷烨看她焦急的样子,缓缓道:“若查明无事,那是最好;若是…”他无奈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五老太爷冷冷盯着顾廷烨,森然道:“我只要顾家平安无事,顾家人各个都能全⾝而退!” ——切!这还‘只要’?您要求可真低。明兰腹诽。 顾廷烨也静静看着他,声如冷泉:“既要平安,何必当初。五叔不必动气,倘若廷烨至今在外未回,五叔又当如何?” 厅中众人俱是心头一震,当年顾廷烨离家之时,气病的老侯爷前围満了人时,四老太爷和五老太爷曾如此劝慰:就当顾家没这么个子孙! 众人一时无言,太夫人垂泪而泣:“烨哥儿,都是我的不是,当初叫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若有气,都冲我来便是,是我没照看好你,叫你负着气就出去了…” 到底是继⺟,这么哭起来也不好看,明兰思忖着是不是要出面去劝一劝。 顾廷烨已转⾝上前,扶着太夫人,温言道:“便是有事,我自也会去疏通打点。” “可否能无事?”太夫人不死心。 顾廷烨简短道:“如今一切俱不清楚,还不好说。” 这话便到此为止了,人家已承诺会帮忙,你还能说什么。厅中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无可奈何,今⽇的顾廷烨竟是软硬不吃,打起太极拳来了。 “不过,”顾廷烨微微一笑,环视在座众人“别的不敢说,至少命,我总要保无虞的。” 语出别有深意,不少人心头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进⼊倦怠期,明明没有卡文,就是不想写;努力恢复中。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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