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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戈文集 韩少波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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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流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艾戈文集 作者:艾戈 书号:1073 | 更新时间:2016/9/25 |
| 韩少波其人 | |
韩少波是侦察员出生，据说解放战争攻打中原某城之前曾经带小分队溜进城里转了一圈，把守城司令的小姨子给糊弄了一把，分手的时候把个小娘们弄的直抹眼泪，闹着要跟他私奔。少波是吉林开安人，祖上留有百十来垧地，算是殷实人家，读⾼二那年，林彪队部进东北，他跟着一帮同学参加了解放大军。韩少波人生的机灵、又有些文化，很招团长喜 ，便留在⾝边当警卫员，⼲了不到两月，赶上组建侦察连，师长一眼瞧上了韩少波，团长舍不得，又拗不过师长，便打哈哈不表态，说让小家伙自己做主。少波步出队列，冲着师长一个标准的军礼，说：“谢谢师长偏爱，老话说，好女不嫁二夫，好男不事二主。我愿意跟着团长⼲。”师长复姓申屠，燕京大学出⾝，举止儒雅，却不迂腐，手下多有猛将，眼前舍不得放走韩少波的团长，就是申屠师长一手提拔的。他被韩少波一席话逗乐了，拍着小伙子肩膀说：“我申屠向来喜成人之美，但今天不得不夺人之爱了，听我命令：113团韩少波，即⽇起到侦查连报到！”韩少波左右为难，团长两眼一瞪，吼道：“执行命令！”“是！”便去了侦察连。队部一路南下，一直打到了襄 ，师长升为军长、团长升成师长，少波也排长、连长、营长的往上升，始终在老团长的麾下。襄 解放后，地方急需⼲部，韩少波跟着老团长留在了襄，解放初期，全凭资历提拔⼲部，几年后老团长做了行署副专员，韩少波升任行署办公室副主任。一个生学娃，跟着队部参了军，团长喜，师长中意，顺风顺⽔的当上办公室副主任，可谓少年得志。在襄安顿了几年，师长接来家眷，子女中唯一的女儿年方十七，韩少波不知道咋鼓捣的，把姑娘的舂心给撩拨起来了，老团长本来就喜韩少波，顺⽔推舟收了女婿。办公室的工作多是  来送往，韩少波上下支应周到，颇得导领赞许，又有老团长照应，三十二岁那年，被任命为行署副秘书长。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电话还不是很普及，信函文件全靠通讯员送达，办公室有六七个通讯员，再加上几个打字员，男男女女十好几个，把个韩少波捧的啊，有点飘飘然了。有回去省城办事，韩少波便想卖弄一下，对同行的通讯员小李子说，前面那两人是便⾐察警。小李子虽然听过韩少波做侦察员的传奇经历，但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两个相貌一般的人是便⾐察警，他摇头摇，朝韩少波笑笑，表示不相信。韩少波朝小李子使了个眼⾊，快步撵上那两个人，做出鬼鬼祟祟的样子，然后往旁边巷子里走去，立刻引起那俩人的注意，便被跟上了。一路上韩少波或蹲下系鞋带或者回头点烟，借机观察他们，弄的两个便⾐如临大敌，一直跟到了省委招待所。韩少波对小李子说，他们一会要来房间检查，你看眼⾊行事啊。果然没一会，有人敲门，进来的除了那两个便⾐又多了两个穿制服的。韩少波坐在沙发里装模做样的看报纸，来人客气的说：“同志，我们是安公局的，检查一下件证。”小李子是农村娃，没见过这阵势，看看来人又看看韩少波，不知如何应付。韩少波放下报纸，定神看看几位察警，忽然大声喊：“通讯员！”小李子本能的两脚一并，   回答：“到！”几个察警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退后半步，手往 间摸去。韩少波说：“把件证拿给察警同志看看。”几位察警验过件证，看着眼前的年轻的⼲部，不噤肃然起敬，连忙说对不起。韩少波大大咧咧站起来，说：“没关系，兄弟们辛苦了。”送察警到门口又说：“我和你们杨局长是老战友，那年打开封，我俩摸进城去，把敌报情副官堵在了得月楼上，吓得他的相好  子都尿 了。”韩少波哈哈大笑，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他握着察警的手说：“回去跟你们局长带个好，说我老韩办完事情去看他。”送走察警，见小李子傻傻的看着自己，颇为得意，笑着说：“逗他们乐乐，警惕 虽⾼，本事可不怎么的。回头我们去老杨家，看我怎么损损他。”小李子甚是钦佩，连连点头。韩少波来了劲，拉着小李子去看电影，那时候电影票难买，两个人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了。小李子毕竟是小孩，没看上电影就闷闷不乐，韩少波问：“真想看？”小李子抬起眼睛，点点头。韩少波在屋里踱了两圈，拿起电话要通电影院：“喂，大光明电影院吗？－－－－－哦－－－－－我是省委招待所－－－－－哦－－－－－我姓申屠－－－－－哦－－－－－给我们送两张今天晚上七点二十的电影票来－－－－－对、对－－－－－哦－－－－哦－－－－－我在302房间－－－－－现在就要，－－－－－请你们立刻送过来。”小李子弄不清韩少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愣愣的傻站着，不知道该⼲什么了。后来小李子才知道，申屠就是副长省申屠，也就是当年一眼看中韩少波的申屠师长。申屠这个姓氏很稀有，大凡说起省委姓申屠的很自然会联想到副长省申屠。果然，不大一会有人把票子送了过来，韩少波依然是不动声⾊的坐在沙发里看报纸，小李子付了钱，把来人打发走了。韩少波赶紧要通了申屠长省的电话，恭敬的说：“老师长吗？我是少波啊，今天打着您的名义弄了两张电影票，你别见怪啊。”不知道对方怎么回答的，反正韩少波一阵大笑，双脚并拢“是，老师长！”放下了电话。省城之行，把小李子弄服了，回家逢人便说，把韩少波吹的神乎其神。不久韩少波岳⽗调去了省里，据组织部门內部消息说，韩少波被內定为培养对象，或是当副专员、或去省里重用，说法很多，反正前途一片光明。 韩少波三十八岁那年，开始文化大⾰命，韩少波重用的事情也就没人再说，倒是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一开始，有人提起了韩少波当年戏弄安公人员和冒充申屠长省的事情，政治对手落井下石，把一个年轻人的荒唐搞成了专案，后来越挖越深，连小李子一块给判了刑，韩少波便从襄 政治舞台上消失了。多少年以后，韩少波重新出现在人们视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百之人了，十多年的牢狱之苦，把人改变不少，虽然恢复了待遇，但老师长老团长都已经故去，没有了背景，始终挂着闲差，也能坦然应之。有朋友小聚，谈起仕途不顺，多为其抱不平，少波澹然一笑，道：“三国魏人李康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于人，众必非之。我韩少波虽无过人之处，当年也算少年得志，可惜沉稳不⾜，张狂有余，被人落井当在情理之中。狱中十年，恨过、怒过，后来终于明⽩，此乃当头  喝，否则不知还会闹出什么荒唐事体来？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坐这十年大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大劫呐，能否与诸位在此对饮还真的很难说！”听者莫不凝神。韩少波一九八八年离休，起居生活颇有规律，每⽇临池不倦，一手颜体写的敦厚大气，出过一本书，曰《狱中随想》，所思所想尽现书里。韩少波如今八十有二，鹤发童颜，⾝板笔直，不减当年俊朗。 韩少波膝下两子一女，一子从政，官至厅级；一子从商，⾝家过亿；小女从文，多有著述。 2009－3－19 Wｗw.NｉLxS.Cｏ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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