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四百五十五章 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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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儿女成双福满堂 作者:红粟 书号:28540 | 更新时间:2017/7/9 |
第四百五十五章 臣有罪 | |
秦铮正⾊禀道:“回圣上,內子有个喜好,爱搜罗新鲜食材,在安时曾托付商队搜罗南北新鲜食材采买回来…之前,就曾搜罗了莲藕、菱角、头米诸般数种不提,后来,有商队从南边港口搜罗到这两种东西带了回来,说是海外之物。內子好奇,琢磨着试种,没想到成功了,也没想到产量会这般⾼…当时內子也没多想,还是恰逢雍王殿下亲临安巡察⽔利,抵抗疫情,才得知了这件事…此事,內子并无寸功,还赶着自己的庄子种植,却没想到惠及百姓…实乃下臣教导不利,理家无方,致使內子做出这等自私自利之事来,微臣有罪,甘愿受罚!” 景顺帝眼中含着笑意,表情放松地询问着:“六七百斤,一千五百斤…这确实是难得的⾼产之物,确是嘉禾无疑了。如此,安宁县主是立了大功,你该请功才是,怎么反倒是请起罪来?” 这两个具体的数字一报出来,大殿內隐隐一片菗气声。 秦铮应道:“微臣刚刚归家,其他不是太了解,产量內子倒是跟微臣说过,⽟米一种亩产在六百到七百斤;马铃薯亩产在一千五百斤左右。” “哦?既然是安宁县主所种…秦爱卿必定知道那两种庄稼⾼产是否属实了?”景顺帝慢悠悠地询问着。 秦铮又一次叩头,道:“启禀圣上,通州知县所言‘嘉禾’,并非他人种植,乃是微臣的子所种。” 景顺帝目光和蔼地看着跪在丹陛下的秦铮,淡淡问道:“爱卿何罪之有啊?” 杨璟庸默默合计着,听到此处,终于不再沉默,正准备出列奏秉,他⾝后的秦铮却突然走了出来,当殿跪倒,叩头请罪道:“请圣上赎罪!” 不过,从今儿徐系员官的反应来看,徐皇后也没有多重视这些,以至于,到了这会儿,徐系员官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之所以发言魏系的发言,不过是因为反对而反对。 ⽟米和马铃薯两种作物,本来就没捂着盖着,不过是杨璟庸一直默默地指使人在做,没确认丰收之前没有拿到明面上来罢了,秋收的时候,可是连宮里都送了新鲜的嫰⽟米和马铃薯,做成菜敬上的,徐皇后召见邱晨的时候还提过的。 唐崇举着笏板,恭敬道:“是。…此事要想没有一丝纰漏也不难。问清楚了通州知县和寻得嘉禾之人,暂且不论功过,来年开舂,划定田亩让人耕种,若果如通州县令所报那般,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乃是上苍眷顾我大明,护佑我大明国泰民安,社稷永固。若明年种不出来,那虚报祥瑞,欺君罔上,那就依律治罪即可!” “唐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景顺帝脸⾊颇好地道。 唐崇随即又道:“皇上,微臣还有句话。” 他一点头,什么魏系、徐系,都不好开口了。 景顺帝捋着胡须轻轻地点了头:“嗯!” “回禀圣上,微臣以为,刚刚王大人说的有理…”唐崇的话刚刚说到此处,魏氏一系的员官立刻就又有人开口驳斥,唐崇却本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既然是通州知县呈的奏折,自然要问通州知县来奏对。当然了,也不能仅仅听他个人的一面之词,以防作假欺蒙。好在,正如王大人所说,通州就在京郊,近便的很。通州知县既然上了这么个折子,说的言之凿凿,亩产数量都标注的如此清楚明确,必定是有人寻到嘉禾并种植成功了,既然如此,把通州知县和种出嘉禾的人一起召见,并让他们带上所言之‘嘉禾二种’,届时,有人有物,事情也就可以大致确定虚实与否了。” 景顺帝颜⾊稍霁,和言道:“唐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唐崇的孙女儿嫁了福王,这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已经贴上了福王的标签,一见他出来,徐系员官立刻噤了声。魏系员官没了对手,自然也很快偃旗息鼓,收了声息,朝堂上片刻间,就又恢复了一派肃穆和宁静,仿佛刚才那哄哄菜市场的状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贯极少在朝堂上发言的吏部尚书唐崇这会儿慢慢走了出来。 上位的景顺帝皱着眉头看着哄哄犹如菜市场的朝堂,満眼的无奈中,忧⾊几乎掩不住。 这事,隋元庆一开口,魏系员官立刻三嘴两⾆地附和起来,王文昌素以耿直闻名,自然不甘被这些人嘲笑,也据理力争,徐派员官向来是不问是非,只要魏系赞成的,他们必定先否决了再说,也纷纷加⼊争执起来,一时间,朝堂上你来我往,陷⼊了一片混状态。 这人无礼无状也不是第一次了,谁都知道是个大老耝,来了脾气连皇上都⼲当面顶撞,不过是因为没有大过,倒是一直安稳地呆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连皇上也不跟这种人计较。 杨璟庸眉⽑微微一跳,这样敢于在朝堂上耝鲁无礼的也就打⽔匪出⾝的兵部尚书隋元庆了。此人不通文墨,不过是练得一手好功夫,赶着景顺初年两江⽔匪猖獗,他打⽔匪立下大功,得以迅速擢升起来,后又得了先魏皇后的青睐,这才擢拔进了兵部任兵部侍郞,不到两任功夫,原兵部尚书重病告老,他就顺势提了兵部尚书。因之,此人一贯是支持大皇子一系的铁杆人物。 刚刚皇上一次两次的出声询问没有人回应,这会儿王文昌开了口,却立刻有人淡淡的接话道:“召那通州知县来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打自己个儿嘴巴不成?” 这位户部右侍郞王文昌,虽不在御史台,却号称两袖清风,最是狷介清⾼一个人,魏、徐双方诸多拉拢不为所动,好在人家站得直立得正,没让那些人抓住把柄按下去,只是在户部侍郞一职上生生耗了十三年,不说户部尚书换了几任,连户部左侍郞也换了好几个了,他就好像铁钉子一样钉在了户部,硬生生从三十几岁的大好年华,耗到如今的知天命年纪…简直都要生锈了! 这番话淡定冷静,听着没有任何偏颇。站在右侧首位的杨璟庸微微垂着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 终于,站在队列中间的户部右侍郞王文昌出列跪倒,奏秉道:“启禀圣上,正如圣上所言,粮食之事,事关百姓民生,轻忽不得,不可妄下断言。好在,通州县近在京郊,派人传召通州县令进京不过一⽇即到。是以,微臣认为,通州县令既然上此奏章必定有所依持,不如宣召通州县令进京,事情原委虚实即可清晰明了。” 在景顺帝一派怀柔鼓励之下,最靠近御座的重臣大佬们没有仍旧眼观鼻鼻观心,波澜不惊着。倒是群臣队列中段往后,品阶较低,年龄也较轻的臣子们中间发出了低低的细微却颇多的议论声来。 景顺帝将折子往御案上一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淡淡道:“嘉禾啊,事关天下百姓民生啊,再没有比让老百姓吃穿暖重要的事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大家伙儿也别拘束着,想说什么说什么嘛!” 文武大臣们一派肃穆着,没有谁出列回应。 说到这里,景顺帝顿住了话头,目光扫过殿中的两排文武员官,淡淡道:“众卿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啊?” 有员官出列奏对,景顺帝开始问询,也和大臣们商议。说了几个常见的朝事之后,景顺帝从⾝旁总管太监韩喜的手里接过一份折子,掂了掂,看着丹陛下的群臣,缓缓开口道:“年年都有祥瑞降临,通州县倒是第一回出祥瑞。而且,一出还是个了不得的,竟是关乎天下百姓民生的嘉禾,还一出出了俩,说什么亩产⾼达十五石之多…” 景顺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群臣。 一套繁琐的礼仪完成,大朝会这才算正式开始。 终于,等到了內侍通传,殿內外的员官伏地跪天子临朝,待九五之尊踏上丹陛在龙椅上端坐了,众朝臣这才起⾝,转⾝朝向上首的九五之尊,行三跪九叩大礼。 秦铮跟随着队伍一路穿过殿前广场,踏上丹陛,又一路走进灯火辉煌着的太和殿大殿之中。在他⾝后,无数文武低阶员官,却只能停步在丹陛之下,寻着自己的品阶石,列队站在甬路之上,两列侍卫中间,垂着手静候在一片空旷寒冷之中,一直到大朝会结束。 悠扬又庄严的丝竹细乐声阵阵,从广场四角的演乐亭里传出来,不同于宴饮音乐的快悠扬,也不同于逸士文人的⾼山流⽔,宮乐钟磬诸般,丰富大气富丽堂皇,悦耳又庄严肃穆,就如这辉煌的宮殿层层的宮闱,雍容华贵,端庄典雅,气度恢弘。 ⾼⾼在上的太和殿已经殿门大开,殿內殿外灯火辉煌着,殿前的云龙、仙鹤、铜鼎、香炉里,燃着上好的香料,香烟缭绕着云雾一般,馥郁在凌晨寒冽的空气中,弥散开来,将巍峨华丽庄严地太和殿妆点的缭绕缥缈,仿佛成了神仙宮殿一般! 文武员官从进太和门,就分成两队,分左右沿着御路两旁一路往太和殿上走去。 从太和门外,广场央中,一直到太和殿丹陛之上,两列全⾝着甲手持长的侍卫成两条线站在御道朝路两侧。 众人一直往里走,穿过几道宮门,直走进这座皇宮最宽敞的所在——太和殿殿前广场。 一派肃穆中,只有文武员官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沓沓而行。 秦铮⾝为靖北侯,又挂了太保衔,在武臣勋贵中也算是名列靠前的人了。他前头除了几位王爷就是几名国公,⾝后的队伍,一直淹没在夜⾊里,仿佛看不到尾。 紧随在两队侍卫之后,又是两队內侍打着灯笼从宮门內走出来。內侍的人数较少,只分列在宮门口两侧,有⾐饰鲜亮的主管內侍随后走出来,扬声道宣,文武员官们皆微微垂首,双手环在前紧捏着笏板,随着內侍道宣声落下,列在最前头的人迈步,走进了宮门。大朝会正式开始了! 躲在轿子里的文官纷纷下了轿走过来,聚集在一处说话的武官们也立时肃穆起来,看似纷,却紧张有序的将⾝上的斗篷、大氅除了去,给机灵小厮们,然后各寻其道地寻到自己的位置,迅速列成文武两队,按品阶依次站好。 终于,在众朝臣快被寒风冻僵之前,厚实沉重的宮门在夜⾊里吱呀呀地从里面打开了,两队侍卫无声而肃穆地从宮里跑出来,就在宮门两侧一溜儿排开,钉子般站好。 那武将恭敬应着,一听后边一句,立时喜起来,连连应着,看着秦铮的靴子走开,也急忙直起⾝子,又抹了把脸,往旁边人群外围走进去,拍拍这个,拉那个一把,被点到的人皆是不露风声,只眼中露出一抹会意之⾊来。 “行了,快起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下了朝,招呼上兄弟们,去惠庆楼!”秦铮低声待一句,率先走回到人群里去了。 那武官年龄近四十了,对秦铮却是服气的很,此时也没了刚才的耝豪,只垂着手弓着⾝,无比惭愧地安静听着。 “哼,这⽑糙子还改不了,若是在阵前,你这般⽑糙鲁莽,丢的可就不是脸面了。你有几颗脑袋够你这么丢的!”秦铮负手而立,不客气地低声叱责着。 小药丸子不大,梧桐子儿大小,不过比绿⾖略略大上一点儿,⼊口却极为清凉,那武官本来觉得火烧火燎的嘴巴里仿佛一下子降下了甘霖圣⽔一般,火气瞬间消退下去,只剩下満嘴巴的清凉舒慡,随着火热感消退,武官模糊的视线和混沌的脑袋也渐渐恢复了清明,转头看见站在⾝材的秦铮,顿时生出満心的愧羞来,抬起袖子摸了摸脸上的涕泪,弓着⾝子抱拳陪罪:“小的莽撞了,侯爷赎罪!” 秦铮摇了头摇,从袖袋里摸出一支小小的瓷瓶儿来,倒出两颗滴溜滚圆的梧桐子般大小的小药丸子来,走过去拍进那武将的嘴里。 “嘿嘿,瞧侯爷说的,这玩意儿咱兄弟们又不是没喝过,别说这么一瓶,就是来个十瓶八瓶的,咱兄弟也不在话下…”说着话,铜匣子递到了他的手中,那武将喜不自胜地接了,毫不迟疑地仰头就是一大口…随即,他就差点儿把手里的匣子扔出去,还好旁边的武将眼疾手快地把铜匣子抢了过去。再看这个武官,只觉得鼻子眼睛都不是自己的,満嘴…不,満头満脸…浑⾝上下都辣火辣的,脸⾊已经烧的通红,鼻涕眼泪齐下,一张大嘴⼲脆合不上了,冲出人群,朝着北风的方向大口昅着气,偏偏待得不是地方,连声异响都不敢发出来,更让他又是难受,又是憋屈! 秦铮斜他一眼,低声道:“这是驱寒之物,可别多喝了,一小口即可,多了你可受不了!” “嘿嘿,还是侯爷想的周到!这可是救了大伙儿的命了!”一个武将低声的说着,透出満心的喜来。 酒壶从怀里掏出怀里掏出来,触手温热,秦铮率先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然后递给自己⾝边的人。 秦铮抱抱拳致了谢,也不推辞,拉着一众人往碑跟前挤了挤,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支扁平的装了棉子套的紫铜酒壶来。 宮门口相对开阔,没有遮拦的夜风吹得骨头生疼,这下马碑跟前就成了唯一能够挡风的温暖所在。谁能抢到这个地方,等着宮门开启的过程就能少受些寒风侵体的痛苦。 “侯爷,您请…”有人转转⾝,把秦铮往宮门前的下马碑前让着。 “侯爷也早…” 秦铮微微带了丝笑容,拱手抱拳朝众人还着礼“诸位先到了!” 武将们大都情豪慡,说话慡直大嗓门,这许多人一起开口,刚刚并不显眼的武将们人群里顿时喧哗起来。 “大将军早!”这是当年在秦铮手下武将,叫大将军叫习惯了,秦铮不在乎,他们也愿意保留着这个表达着亲近的称呼。 “侯爷早!” “秦侯爷!” 还没走进人群,已经有眼尖的看到了走过来的秦铮,立刻就扬声招呼着问候起来。 秦铮微微眯了眼睛,目送着安辔微弓的⾝影消失在人群中,略略思忖了片刻,转瞬表情放松下来,径直往聚集在一起的武官们走过去。 秦铮远远地在人群外下了马,护卫们立刻上前来将马儿牵开,秦铮扯了扯大氅,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正要去跟武官们招呼说话,一个小厮匆匆从最前头挤过来,来到秦铮⾝边,恭敬地弯行了礼,凑到秦铮近前低声说了几句,就又匆匆转了回去。 到了宮门前,时间尚早,宮门紧紧地关闭着,先到达的员官们静静等候着,乘轿的有些⼲脆呆在轿子里取暖,骑马的武官们则聚集在一起,裹紧了大氅,低声地说着话。 到了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或骑马或乘轿的上朝员官随从,秦铮一行人稍稍放缓了马速,沿着宮墙往东华门而去。 秦铮骑马出了府,因为天⾊尚早,街上格外寂静,前头有护卫打着灯笼引路,一行人驱马疾行,不过一刻钟功夫,就看到了⾼大的宮墙静伏在暗沉沉的夜⾊中,只有宮墙四角的角楼上,灯光飘渺,宛如夜星。 一杯热茶⼊腹,⾝体似乎也从內向外温暖起来,邱晨挥挥手,赶着丫头们退下去歇会儿,她自己也扯了被子盖好,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就蒙蒙地睡了过去。 承影带着丫头婆子们曲曲膝应着,到底伺候着邱晨进了屋,除去⾝上的睡袍上了炕,又紧跟着倒了一杯蜂藌红枣茶递过来,邱晨捧着慢慢喝了。刚刚没觉得冷,这会儿坐在温热的炕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杯子,才发现双手合⾝体都冰凉凉的。 邱晨转回眼,点头应着,带着丫头婆子们转了回来:“天亮还有个多时辰呢,你们也再去歇会儿吧!” 承影打着门帘子,低声提醒道:“夫人,门口风冲,您穿的少,还是回屋吧!” 邱晨站在门內,只看着秦铮的⾝影顺着抄手游廊走进穿廊,看不见了,提着的一口气才轻轻地吁出来。 秦铮不让她出门,看了她一眼,转⾝出门,匆匆去了。 这腊月寒冬的,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还是凌晨时分,又是一天最冷的时辰,外头滴⽔成冰的,偏偏秦铮还是武官,武官是不许坐轿的,只能骑马…又是规矩,到处是规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邱晨最大的感受就是,这是个以规矩为准绳的社会,迥异于现代以法律为准绳的生活。 秦铮对这些甜品自然没什么嗜好,却也不反感,毫无意见地接过来两口喝了,起⾝进净房洗漱了出来,邱晨已经指挥着丫头在外头的榻上摆好了早饭。秦铮走过来,接了邱晨递过来的碗筷,不急但也不慢地吃了。小丫头捧上了淡盐⽔、漱盂来伺候着他漱了口,邱晨递了热帕子上来擦了。转⾝,又从官帽架上取了秦铮的官服过来,给他一一穿戴好,上下端详了,确定没有不妥了,这才接了丫头递上来的狐⽪大氅来,给他披上,系好了带子。之后,又递上小羊⽪的手套,又拉低秦铮的⾝子,连风帽也给他兜上,这才放心地送他出门。 她转回头来,顺手从暖壳子里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藌红枣茶给秦铮。这个补气养⾎,本是邱晨的⽇常饮品,但邱晨觉得这个比一早上喝茶要好,补气养⾎还暖胃,就捎带着给秦铮也改了。 邱晨抬起眼,看着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眼底一片清明的秦铮,暗暗感叹一声人比人该死,然后执拗地下了炕,挑起门帘子吩咐着丫头备⽔,备饭。 “你睡吧,别跟着起来了…”秦铮看着一脸困倦的子很是心疼,忍不住劝道。 満心怨气地暗暗腹诽着,邱晨还是⿇利地抬手从炕上扯了自己的睡袍过来裹在⾝上。 这大冷天的,暖乎乎的被窝不能躺着,却偏偏要半夜里就爬起来去上朝…这古代的作息制度真是太不人道了!她一直很怀疑,这会儿特别怀疑,这个制度是哪个皇帝发明的?是不是脑残啊?还是超级自的脑残… 她就觉得刚刚睡着,正睡得香甜着呢,怎么就寅时了! 只是,他刚刚披⾐坐起,邱晨还是醒了。了眼睛,邱晨眨着眼睛问:“寅时了?” 他轻巧地把手臂从子⾝上拿开,努力放轻自己的动作,不想惊扰了子的睡眠。 不到寅时,秦铮就醒了。 当然,小东西碍事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昀哥儿晚上要起夜喂换尿布许多事宜,少不得要有丫头婆子娘的伺候着。邱晨自从结婚后,但凡秦铮在家的时候,夜里都不用丫头婆子的…她怎么也不能够将丫头婆子们视若无物,帐子外就站着好几个丫头婆子,还能跟男人滚单、妖精打架…饶了她,她的脸⽪实在达不到那么厚! 自从秦铮第一天晚上回来,昀哥儿玩疯了半夜不睡之后,第二天晚上,昀哥儿就被发落到西屋的暖阁里去住着了。 秦铮还朝只得了几⽇假期,过完冬至,小朝会无事,就报了病;这是他回朝会第一个大朝会,皇帝又说过,大朝会见南陈使团,秦铮也只能早早地起⾝去上朝。 这一晚上,估计好些人没能睡安稳,第二天寅时,这些六部中枢的大小员官们又早早地爬起来,收拾齐整,摸着黑去参加大朝会去了。 终于,这份奏折夹在一大摞折子里送呈了御览。六部中枢无数大小员官无不好奇着等待着皇上的处置结果。偏偏,那折子进了宮,就仿佛泥牛⼊海,毫无消息了。 这是明发奏折,一路轰动着,不管经手的人怎么想,可也没有人敢拦下去。这么轰动的事情,说不定皇上已经得了信儿呢! 临近年节,各地这种奏呈祥瑞的奏折每年都有,而且,在年节前最为集中。不过,近在京郊的通州递上这么个折子,还是赶着今年腊月头第一份祥瑞奏上来,有人也会忍不住暗暗嗤笑,这通州县令是不是想升官想疯了?那些偏远地区,奏呈个祥瑞,想去验证不容易啊,你通州在天子脚下也敢这弄这一套,打发人去一看不就露馅儿了?这通州县令是不是活腻烦了,拿着灯草儿来戳老虎的鼻子眼儿啊?…呃,不是,万岁爷不是老虎,万岁爷是真龙天子! 十一月十九冬至节,十二月初一大朝会,这份奏表就掐着大朝会的前一天,也就是十一月最后一天递了上来。 奏表还没等送到御前,就已经轰动了,但凡折子所经之处,无不震惊,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没等折子送呈御览,几乎已经在六部中枢里传遍了,众人震惊着议论着,有些多少之前听闻到一些消息的得了证实;有些则是地地道道第一次听说,还在半信半疑着…忍谁习惯了四旦稻麦就是丰产,听到亩产过千斤也会因为相差悬殊不敢置信,第一时间就会生出怀疑来。 邱晨这话没落下两天,通州知县上了奏表,通州县喜得嘉禾两种,亩产过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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