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秋.水中的鱼儿文集_异想天不开

艾秋.水中的鱼儿文集异想天不开

逆流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艾秋.水中的鱼儿文集作者:艾秋.水中的鱼儿书号:1027	更新时间:2016/9/24
异想天不开
我叫秦素，女，19岁。　　我妈妈不喜我，因为我总是会把她辛辛苦苦整理好的东西在她转⾝的工夫翻的七八糟。我痛恨这习惯，却改不掉。我不知道我要找什么，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我有什么东西被蔵了起来。所以不停地在寻找。　　整个暑假，我一个人守在家里，上网、听音乐、吃饭、‮觉睡‬、还有悲伤。　　我的悲伤来自我的回忆和幻想，我害怕回忆，可除了去回忆，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度⽇。忘掉那些记忆，我的头脑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我要活着。因此，我开始了幻想。　　用幻想代替回忆！　　幻想，多美妙的一个词！就像小时候妈妈摊的蛋饼，酥软香脆的融化在嘴里的那种感觉！它有一种非常好的味道！　　当幻想成为一种习惯时，会让人羡慕！我很开心有个让人羡慕的习惯。　　可是凌听，他不喜我幻想。他会在我幻想的时候严厉地斥责我，很大声。这让我很难堪！　　凌听是我的枕头，我出世的时候外婆亲手给我的一个枕头，却在我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被弄丢了。直到这次搬家的时候，我在那个原本打算扔掉的柜子里发现了它。我说过，我喜翻东西。　　我拍拍积落在枕头上的灰尘，看清了它的样子，墨绿⾊的布上绣着朵朵已经发⻩的⽩⾊小花，像是百合。这是个枕边没有丝毫点缀的枕头，我嗅到它⾝上有上世纪60年代的气息。　　真是个古董，我想。随手把它扔在上，继续翻着妈妈已经整理好的东西。　　忽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别再翻了，你已经找到我了。回过头的时候我就看到凌听站在边望着我。他的眼睛很明亮，淡淡地微笑。　　他说：叫我凌听！　　他说：素素，别翻了，你已经找到我了。　　我的头感到一阵疼痛，因为晕倒时撞到了柜子的一角。　　我想，我又开始幻想了！　　可事实证明我不是在幻想。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凌听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歪着头看我以一种奇怪的‮势姿‬靠在那个年代久远的柜子旁，微笑仍然挂在嘴边——他的微笑让我觉得很自己很没面子。我一边用手了被撞痛的后脑勺，一边打量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　　我肆无忌惮的望着他，漂亮的眼睛，⾼的鼻梁和温柔感的。很英俊的一个男人。他抱着我的枕头对我说，我是你的枕头。可是我无法明⽩，他和我的枕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过最终我还是庸懒的接受了这样一个荒诞的事实，因为实在想不出来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太复杂！头疼！　　我是个过于简单的人，害怕复杂，所以我的电脑也只分了三个磁盘。凌听坐在我的椅子上，他挪动我的鼠标直接点击E盘，用WINAMP播放器放我电脑上的音乐。　　凌听，关掉，赶快关掉！我的天！你知道你放的是什么吗？我向这个英俊的男人大叫。　　Gloomy Sunday。凌听，这是噤曲你知道吗？我从不敢打开这首歌。我怕我支持不住。　　凌听你知道这首曲子吗？知道那个钢琴师吗？凌听我不想死，所以STOP！　　凌听在键盘上按下Mute健。　　声音嘎然而止。　　我走过去，一把抢过凌听手里的枕头，转⾝躺在上。　　凌听你从哪出来的，你怎么会是我的枕头呢？我的头倒立在上，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　　从枕头里来的！　　从枕头里来的？呵呵！凌听，你怎么会在我外婆送我的枕头里呢？你知道我的外婆吗？她是个那么慈祥的老人，心地善良却命运坎坷。她受的那些苦不应该是她杜家大‮姐小‬该受的呀！凌听，她爱的那个男人让她为爱遍体鳞伤。你恋爱过吗？你了解爱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着，黯然的眼神让人心疼！　　我看见他的怀里裹着什么东西，抓过来的时候，碰到这个男人冰凉的手，他握的那么紧。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去抢夺，发现快要失败的时候，在他的冰凉的手上留下一排牙印，然后那东西成功的落⼊我的手里。　　米⽩⾊的丝绸很柔顺，还残留着凌听手上的冰凉。‮开解‬系着的结，我看见一堆乌黑——那么长的头发。有玫瑰花上淡淡的香味在离散。　　凌听，这是外婆的头发对不对？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说话凌听？　　我喋喋不休！　　妈妈曾经跟我说过，外婆的头发在未嫁给外公的时候很长很长，杜家大‮姐小‬走路的时候会有丫鬟在后面帮她托着头发。凌听你看，这头发比我的⾝⾼还要长，所以第一眼看见它我就知道了它是我外婆十七岁那年剪掉的头发。可她怎么在你手里？你如此郑重地收着它？因此，凌听，我没说错的话，你是外婆的爱人，对不对？　　我的外婆，杜家大‮姐小‬，在她爱人离开的那个晚上，剪掉跟了她十几年的头发，平静的嫁给我的外公——那个原本是她家的穷佃户、大她十几岁的男人，做了那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的继⺟！这样一个女子，她在那场‮家国‬变⾰的时代里，对自己的命运显得那么的无力！‮夜一‬之间，她丢失爱情，得到婚姻。她不在是那个⾼⾼在上的千金‮姐小‬，她那瘦弱的⾝体要挑起她的“家”——纤细的手指要为她的男人洗⾐做饭，为那两个和她年龄相仿却喊她妈的孩子裁布做⾐。　　她那样平静的生活着，那剪下来的秀发是她曾经也有过美好爱情的一点见证。她剪下它们，放爱情自由！　　而我外婆在十四岁那年爱上的这个男人此时正靠在我的椅子上。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浑然一个20岁少年模样。我的外婆在十七岁的那个晚上放开他，也放开他们俩的爱情。她说，凌大哥，走出这扇门，你就可以自由了。然后她看见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前这个曾经那么‮望渴‬自由的男人，　他微微抬起头，把眼睛落在我的⾝上。他直视的眼神让我浑⾝不自在。　　我真不是个漂亮的姑娘，小小的眼睛常躲在单眼⽪下睡懒觉，不不塌的鼻子和嘴巴分散在一张不成比例的大脸上，着实算不上美女，更何况，还有超标的体重！　　我仅有的骄傲是我小巧的嘴和一头漂亮的秀发，我的头发真的很漂亮，它们不经任何修饰却乌丝柔顺，安静的生长。　　我平凡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和这世界上许多平凡的人一样，希望得到幸福，‮望渴‬拥有自由。　　自由，多好！在头顶的天空上放肆的飞扬，那是灵魂的一种释放，不会被任何东西捆绑，在自己的世界里微笑着放纵。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追求自由，我也想。可我的自由她被捆绑着！我解不掉！　　凌听，我想剪掉我的头发，全部剪掉。那一黑⾊的丝从我⾝体里长出来，像极了我那从心里长出来的被捆绑的自由。因为自己无法自由，便想成全别人的自由，所以希望剪掉它，给它自由。　　是的，素素，那是自由，可它是用死亡换来的自由。素素，你懂自由吗？自由它不是放纵，它也不是靠别人的成全获得的。当你剪掉这些头发，给它自由时，它便死去了。你外婆留下的这些自由，你都看见了！事实上真正的自由是向现实妥协了的幸福，素素，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听到这个英俊的男人在低声哭泣！　　幸福——妥协——自由！　　外婆是妥了协，可她幸福吗？我在心底问自己。　　茫然！茫然！一脑子都是茫然…这是我无法懂的谜，看不见谜底。　　因为他‮动耸‬的肩膀，我知道这个男人仍在哭泣着。　　凌听，我饿了！我想我这样的安慰方式一定糟糕透顶。　　那帮你煮个蛋吧！许久，凌听抬起头，停止了哭泣。　　不要，凌听，不要煮蛋，我在减肥！我的食物也不多，不能浪费！我想要一杯⽔，或是一⻩瓜！　　这样一个男人，仿佛丝毫没有听见我的话。他把蛋放在盛着⽔的锅里，盖上锅盖，开始打火！　　蓝⾊的火苗在灶上闪耀，明亮刺眼！⽔很快的沸腾，从锅底向上冒出大大小小的⽔泡。凌听为我冷却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蛋。动作练。　　有人这样对我让我很开心！　　凌听你真是个倔強的人。　　我接过他剥好的蛋往嘴里塞。我的嘴真是小的要命，实在没能力一口吃下它。　　不过我喜你煮的蛋，喜昅那还未凝固的蛋⻩，很新鲜！凌听啊，我都快忘了新鲜是什么味道了！　　凌听皱着眉，用手擦掉糊在我嘴边的蛋⻩，他的手真凉！　　我了下嘴，问凌听：离别是因为任对不对？凌听，我刚刚失恋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用力眨着我的眼睛，希望可以有⽔滴落下好渲染气氛。可，失败。　　我在脑袋里拼命地拼凑着他的模样。他微笑时扬起的眉⽑，⼲净清澈的眼睛，⾼的鼻梁和常缺少⾎⾊的嘴。他会在我⾝后弄我的头发，一面说：丫头，又长胖了哦！你要是一直这样长下去我可抱不动你了。却一面从背后变出葡萄味的糖。　　我会在这个时候快乐的跳起来，马路上的车从⾝边呼啸而过，留下一阵风卷起路边的尘土。凌听，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他会很紧张的握住我的手，走到路边说：丫头，你想这样甩掉我吗？你敢！　　呵呵！我没心没肺的笑着，开心的不像话！　　凌听，他曾经跟我说：丫头，要爱护自己哦！他不要我骑单车，他说，丫头，我会载着你的。可是凌听，他那天忽然对我说：太忙了，说没时间陪我出去玩。说他感觉好累。　　凌听，他好累！我失声哭了出来。凌听拍拍我的头，等我继续说下去。　　可我不会骑单车啊！他忘了吗？　　素素，骑车不难，总要学的。他是那样跟我说的。　　他叫我素素，不是丫头！　　推着车走出车库的时候，发现它⾝上已经落了厚厚的灰，掸掉上面的灰尘，我推着它上路。　　天气好的没话说。风‮吻亲‬着脸夹，漂亮的鸟儿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上唱着动听的歌，晨光温柔地照在它们⾝上。碧波漾的湖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我想，要是他能有时间陪我一起，那真是极了。　　然而… 　　凌听，我真是恨透了“然而”这个词，它是破坏我美好心情的罪魁祸首。凌听你知道我有多后悔那次向北的眺望吗？我看见“正忙着”的他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边是一个漂亮的女子。卷曲的头发中露出的银⾊的耳环在光下闪的我睁不开眼。　　掉转车头往回走时，我倔強的骑上了车。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很平稳的行驶。原来骑车真的不难。　　我的脚不停的蹬着踏板，风忽然就变的大了。我控制不了车头。风卷着沙粒袭向本已不够坚強的眼睛。了方向的车刹的太快，我把自己仍了出去！　　角渗出殷红的⾎，味道很甜。扶不起我的腿，⼲脆就坐在地上。那一刻我是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立独‬的骑着脚踏车，不要坐在别人车的后面。凌听，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那心情不是难过，绝对不是。　　那时我在想，我会怎样死掉！　　凌听你说，我会怎样死掉？　　独自去逛街，我横穿马路，没有人牵着我的手。一辆车突然把我庒倒，从我⾝上驶过，⾎横飞。呵呵，凌听，我不要这样死，不好看。我宁愿吃安眠药或一氧化碳中毒，那样死后会好看点，对不d—— 　　住嘴！　　凌听你怎么了，你这么大声⼲什么？　　不准胡思想！　　不，凌听，从没人这样对我说话，没人像你这样管着我的思想。凌听，我的思想是自由的！　　不要有这种‮狂疯‬的想法，素素。这种‮狂疯‬的亡命游戏你玩不起！　　我很难过，凌听。你怎么可以这么露骨，你伤害到我了你知道吗。　　好了！　　好了，凌听，我们不要吵了。我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给我一杯⽔，说了这么久，我口⼲！　　我最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站起来，并没有觉得疼痛。我拍⼲净⾝上的灰尘，骑车回了家。凌听，我那么快的学会了骑车。真觉得自己像个天才。　　很奇怪，我的伤竟然在三天之內痊愈了，连伤疤都不曾留下来。　　我明⽩，是我太任，才会让⾝边的人觉得疲惫。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他，一点也不。每个人的宿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不是吗？　　其实，连我们的死法也是注定好了的，只是我们自己都还不知道罢了！　　凌听啊，我真不是一个忧郁的人，我喋喋不休、罗罗嗦嗦。我只是太爱说话，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静下来听我不停地说话，我只能庒抑着我的嘴巴，所以凌听，你看我说的话都语无伦次，让人无法懂。我就快丢了语言了。　　凌听收起了他的愤怒，倒在我旁边的上。他睡下的时候还睁着眼睛，闪动着睫⽑。他说，素素，休息一下！　　我忽然觉得很难过，我的话真是太多了，让别人累了。别过脸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泪⽔就快要出来了。　　我说，凌听，你累了？我让你累了是吗？　　凌听转⾝抱住我，他说，丫头，凌听不会累，是你累了！　　可是凌听，丫头不是你叫的，只有他才叫我丫头！只有他才可以那么叫的！我在心里抗拒着，却无法向他说出口。　　凌听，我肚子痛！我想我吃坏肚子了！因为你那还没有的蛋！凌听啊，一些东西很美好，但也会有伤害！我爱上的味道伤害了我的肚子！它让我疼痛。我对着凌听的耳朵说。而事实上，我并不确定我是真的疼痛。　　凌听上扬着他漂亮的嘴角，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我在说慌！真是个混蛋，我想。然后继续说话。　　凌听，我⾝边的人就是这样的离开了我，都离开了。带走了他们的关心和爱，在我外婆离开我的时候，一起走掉。自然，也包括他。　　凌听，我疑心自己是个被诅咒的孩子，所以才会这样的落寞孤单！不过我却好象什么事都不曾改变似的接受了这一切，并未感觉到多么难过。　　我有时候在想，上帝对被诅咒的孩子一定特别眷顾。所以我才那么不容易受伤。凌听你看，我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却依然能灿烂的微笑。我⾝上的伤除了看起来丑陋外一点都不痛。真的，这一定是上帝的眷顾，他慈爱的连痛都不让我懂。所以，凌听，我看起来很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坏蛋。我回他一个微笑，嘴却因为难受而变的惨⽩。　　这个男人忽然变的惊慌，他开始像我一样在我整理好的菗屉里翻，可我没有药呀！我是个不懂疼痛的没心没肺的小坏蛋啊，平时是用不着药的。看着他慌的背影我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凌听你不要找了，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我的爸爸妈妈都好久没这样在乎我了。他们自己的伤都无法愈合，已经没有时间和精力来关心我。　　凌听终于放弃寻找了，因为本就找不到。　　凌听，幸福只是一种‮望渴‬吗？我忍着疼痛问他。　　素素，你在责怪谁呢？凌听说出这样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不要误会，凌听。我并不是责怪谁，我没有资格去责怪谁，我只是难过，为什么我⾝边的人要受那么多的伤！而我却只能在他们回头的时候擦⼲泪痕，仰起脸微笑！凌听，如果这个世界的幸福可以换，我可以付出一切来让我⾝边的人幸福，就是死也会毫不犹豫。你知道吗？看着他们辛苦，我呼昅都困难，心疼的那样厉害。凌听，我是个废物，废物！废物！废物！我是个废物！是没用的废物！　　我失声哭了出来，忽然明⽩我的肚子是真的痛。心也疼的颤抖，我觉得自己仿佛要死去了一样。原来我是会疼痛的，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　　素素，他转过脸来，手指滑过我漂亮的发丝。他的手指冰凉⼊骨，我打了个寒颤。凌听用他冰冷的手指‮摩抚‬着我光洁的脸，他的手指细长、⼲净。许久，他终于低下头来，‮吻亲‬我的额头，我闻到他⾝上淡淡的烟草味。这具没有温度的⾝体，他给的关心都是冰凉的。　　我拉着凌听一起去逛街，仿佛他是我的爱人一样拉着他的手。夏天的太油腻的不像话，弄的我一⾝粘答答的。可凌听的手却仍然冰凉，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凌听，你为什么这么年轻？你看起来比我外婆年轻多了？我在心里责怪自己竟然忘了问这么重要的问题。　　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在⾐柜里？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吗？为什么以前翻柜子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我忽然想弄明⽩！　　凌听笑着说我不记得了！　　我说，你骗人！凌听，你这样很不坦⽩！　　凌听说那又怎么样呢？我觉得他的表情像个无赖。　　我生气的甩开他的手说，你不要跟着我了。　　凌听在我⾝后说，我没有跟着你，那是我的家。　　我觉察到他仿佛愿意记起什么来了，便停下脚步。　　凌听说你知道我认识你外婆，知道我们的事，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我说凌听你从实招来！　　可最后我仍然觉得凌听像是在说谎。因为我外婆还是受了那么多的苦。　　那天，杜伯伯找到我说，凌少爷，你不能和沐儿在一起，你是留洋回来的，可我是个地主，他们会说我拖资产阶级后腿会拉我去批斗。我知道找个穷汉子让沐儿嫁过去很委屈，可我杜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呐！　　素素，我对你外婆说，我喜自由的生活时自己的心疼的不行。我不敢回头是因为我已经泪流満面。　　我恍然的走在街上，整个人失了魂！我听到有东西碰撞的声音，觉得浑⾝疼痛。然后我就停在二十岁的那天不走了。我被人关在一个小屋子里，连殡都没有出。我在夜间游走，然后捡了你外婆的头发。之后我回到家里，然而，没有人看的见我。所以我就躲到墙角，我就一直睡在那里，直到被你找到。　　我听到雨滴落下的声音。　　可后来杜家还是被批斗了，连同我的外公一起。不过就算你说谎我也相信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想不出还能怎样。我是实在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好人啊！　　我走上前去吻凌听紧锁着的额头，他把我拦抱起。依然是个全⾝冰冷的人儿！　　我困的睁不开眼，凌听背我回家。我租来的房子，他的家。　　我在睡梦中被震动的‮机手‬惊醒。　　爸爸跟我说对不起。当我看完那条‮信短‬之后，我的心被烙的生疼。凌听，我想我又做错事了。　　我还自私的想他们已经不在乎我了，可我睡在家中都要让工作着的他们担心，我真是个⿇烦的孩子。其实我不希望自己要别人那么心的。　　晚上的星星很亮，我要凌听陪我一起看。站在二十九层楼的天台上，我离星星那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样。凌听看着我在天台上快乐的跳着，一脸微笑。　　亲爱的凌听对不起，我不该任的要去够那鹰一样的东西，我只是好奇80多米⾼的地方有像鹰一样的东西，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定不要去够那玩意，甚至连看见它都不愿意。　　凌听你怎么能把我救下来，然后就自己一个人飞了呢？凌听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飞呢？从80多米的⾼空飞下，耳边应该有很大的风声吧！可是我没听到呢！　　凌听你说过，我不能死在车轮下，因为你知道那样的疼痛，可飞翔不痛吗？凌听，这样‮狂疯‬的亡命游戏你也玩不起！　　凌听你飞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让两个女孩喜上你之后就离开了呢？　　我抱着墨绿⾊的枕头责怪凌听！　　我外婆的爱人就这样不见了，我的爱人也不见了。找不到他我很难过！　　太出来的时候，我收拾好我的心情，去卫生间‮浴沐‬。　　透过镜子的反，我发现我的锁骨真的很好看，它几乎平行于昨晚才看见的那我头顶上繁星点点的夜空。只是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我好象在⽔里看到了凌听了，然后我穿着⾐服跳进浴缸找凌听。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我好累，便依着凌听睡着了。我梦见我握着凌听的手在大海里游泳，有好多好多鱼！　　我不要醒过来！ wWＷ.nIlＸs.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