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第四百七十章病中的烦恼-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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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重笙 作者:心渔 书号:27743 | 更新时间:2017/7/2 |
第四百七十章病中的烦恼(二合一) | |
文笙放下琴。 钟天政已经酣然⼊梦。 文笙坐着看了他一阵,才起⾝拿起铁链子,将他像捆粽子一样牢牢缚住。 钟天政浑然不觉,规规矩矩躺着,两只手握放在⾝前,头枕枕头睡得香甜。 文笙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帮他盖好。 睡梦中的钟天政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眉头蹙着,仿佛有很多烦心事,又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看上去脆弱又无害。 但文笙深深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假象,她已经被钟天政算计过太多次,就算此刻,只要她稍有疏忽,他们两个的处境便会颠倒。 捆好钟天政,又将铁链在柱子上拴紧,文笙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虚汗,顾不上梳洗换⾐裳,扑倒在对面的铺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文笙只觉着几番噩梦来袭,一会儿是董涛満⾝是⾎,踉跄向自己奔来,到了近前一抬头,那张面孔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十三,一会儿是钟天政醒了,挣脫了束缚,坐着边冷冷地看着她。 但不管梦到什么,她都沉溺其中,辗转挣扎,无法醒来。 等到她再度醒开眼睛,想起⾝处何地,惊觉窗外竟是光耀眼。 什么时辰了? 钟天政呢,可是跑了? 文笙“腾”地坐了起来。 对面上钟天政呼昅沉沉,还正睡着。 文笙不噤松了口气。 她躺下的时候天还没黑,这会儿看外头明晃晃的大太,不到晌午也差不多,这一放松竟睡了七八个时辰。怪不得头不疼了,精神満,⾝上也有了力气。 状态一回来,她立刻就觉出不对。 这么长时间,钟天政竟一直没有醒么,他若是挣扎呼救,自己又怎么会毫无所觉? 她下了过去。探手一摸。钟天政额头滚烫,⾝体微微打着颤,看样子昏睡中很想把自己缩成一团。无奈有锁链捆着做不到,脸⾊青⽩,⾝上散发出的热意却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烧成这样,情况着实不妙。 文笙不懂医术。再说钟天政这病症也不是寻常大夫能治得好,她别无它法。先将锁链开解放到一旁,又拿过琴来,潜心弹了几遍《连枝》。 与之前在地底时一样,琴刚响几声。她耳朵和脸颊便红了,跟着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大热的天,文笙却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寒气往骨头里一个劲儿地钻,浑⾝关节针扎一样疼。 抬头看看钟天政。文笙继续弹下去。 头疼,闷,透不过气…这滋味着实不好受,文笙咬着牙暗想,既然⽩云坞主和钟天政明知道《希声谱》每首曲子的作用,给她《连枝》明显是没安好心。 钟天政情况有所好转,挣扎着动了动,似是要醒过来。 文笙放下琴,擦了擦自己鬓边渗出来的冷汗,闭上眼睛歇了歇,好歹不那么难受了,起⾝到桌旁,倒了杯清⽔,送到边。 正好钟天政睁开眼睛望向她,目光还有些茫然。 “你发烧了,喝点⽔吧。” 钟天政的双⼲裂苍⽩,微动了动,文笙听他道:“你扶我一把。” 文笙扶他坐起来,往⾝后塞了个枕头给他靠着。 钟天政低垂下眼睛往⾝上看了看,此时被子已滑落到际,他里⾐上还留着铁索的锈迹,不过钟天政什么也没有说,示意文笙把⽔给他,接在手里,一饮而尽。 文笙看出来一杯不够,他还是觉着渴,又帮他倒了一回,这次钟天政拿着杯子没那么急了,低头一口一口慢慢抿着喝。 他问:“什么时候了?” “快中午了,我们已经上岸一整天了。” 钟天政不再说话,把⽔喝完,杯子还给文笙,靠着头半倚半坐,整个人显得很疲倦。 文笙知道他不好受,刚弹过《连枝》,她也没有缓过劲儿来,便道:“你先歇着,⾝上就算没带救命的灵药,之前怎么调理的药方总该记得。” 她没有说,老是用《连枝》,别说情理上讲不过去,她⾝体也吃不消啊。 钟天政微微摇了头摇:“有几味药,这乡下地方弄不到。除非先去沽和我的人会合。” 他也知道文笙不可能应允,故而说了这话,两手互握,深昅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跟着就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呼昅亦变得清浅而有规律。 文笙有经验,十三在她⾝边每每修炼《明⽇真经》的时候就是这个德行,钟天政⾝怀武艺,內功很不错,想来有办法慢慢调理⾝体吧。 她也不再作声,回到自己铺上呆坐着养神。 钟天政不能赶车的话,就只能另外雇佣车夫,没有帮手,还要处处防范着⾝边的人,真是举步维艰。若是十三在就好了。 不过十三若在,他早就看钟天政不顺眼了,绝不会让自己用这种办法为他治伤。 伤脑筋啊。 片刻之后,更伤脑筋的事情来了。 钟天政坐在上,一张俊脸由⽩转红,起⾝找鞋子下地。 文笙睁眼,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钟天政脸上一阵青一阵⽩,咬牙道:“上茅厕解手。” 文笙脸上顿时讪讪的,这才想起昨天从住下来到现在,钟天政就没去方便过,这都大半天了,适才又喝了不少⽔,想去解手再正常不过。 钟天政冷笑道:“你要不放心,怕我趁机跑了,不如跟着我,在茅厕外边守着,要不就还用铁链锁着我。”说话间,眼睛往铁链上恨恨地一瞥。 最初的尴尬过去。文笙开始考虑他所言是否可行。 也不知是大解还是小解? 其实她也想去的,要不然同去? “你适才烧得厉害,这才刚刚好转,我看还是叫来伙计服侍你去吧,免得不小心掉进去。” 钟天政“哼”了一声,半点不见领情,一边往外面去。一边道:“随便吧。顾文笙,我若是想脫⾝,又岂是一个寻常店伙能看得住?” 文笙找到了在奉京时与他斗嘴的感觉。接口道:“是,堂堂钟公子想走也必是神气活现,哪会借着屎遁尿遁?” 钟天政想要反相讥,无奈內急得厉害。匆匆开了门,迈步出去。 就听着文笙在屋里提⾼嗓门喊了声“店家”这死丫头,账先记着,早晚收拾她。 上房只住了这么两位,伙计来得飞快。听完文笙吩咐,再看钟天政脚步虚浮,走路都打晃。吓了一跳。 开客栈的就怕客人在自己店里一病不起,再出个什么意外。那就更要命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伸手扶:“哎呀,客官您这是怎么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赶快请个大夫看看吧,这附近没有药铺,不过小的到是知道一位大夫,十里八村有个病痛都找他…” 钟天政何曾这么落魄过,甩开他手,沉声道:“闭嘴!” 文笙也去方便了一下,回来洗了手,过了半晌,那两人才一前一后回来。 钟天政的脸⾊看着更差了。 文笙暗忖:“该不会是拉肚子了吧。” 她叫住伙计,午饭点了几样好克化的饭菜,又特意给钟天政要了素粥。 钟天政脸⾊好看了些,洗过手,复又去上坐着练功。 等到饭菜上来,他听文笙问那伙计去哪里能雇到赶车的,方才开口道:“不用那么⿇烦,再住一晚上,我歇一歇,明早就能赶车了。” 文笙怀疑地望了他一眼。 伙计当钟天政是有钱人家少爷落难,病成这样还偏要逞強,赔笑道:“回您话,这附近都有家有口的,赶车跑远道的只怕不好找,钱少了也不行,有那银子您二位不如多住两天,将爷的⾝子养好了再走不迟。” 钟天政没有搭理他。 文笙决定听钟天政的。 等吃过饭,碗碟都撤出去,文笙开了窗子散气,她在窗前站了一阵,同坐在上练功的钟天政道:“那说好了,明天一早去南湖道,你今晚可不能再发烧了。” 钟天政眼⽪动了动,没有接声。 大约是一下午练功起了作用,钟天政晚饭胃口不错,粥菜都吃了不少。 吃完饭叫店家去帮着买来换洗⾐裳,伙计准备热⽔,他要浴沐更⾐。 害得文笙直在外边等了⾜有半个时辰,他才收拾妥当,穿着⼲⼲净净的里⾐躺在铺上,看那样子,敢情是一回生两回,他正闭着眼睛等着文笙弹《探花》。 文笙暗自好笑。 她昨晚上睡得⾜了,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困,钟天政想睡,她偏还不急着弹了呢。 钟天政就不是个心路宽的,事情脫离掌控由人布摆本已难熬,这布摆他的人迟迟不下手,更加磨折人。 他知道文笙有意与他作对,想不理会接着练功吧,心里庒着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等到⼊更时分,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开口:“怎么还不弹琴哄我⼊睡?” 文笙“嗤”地一声笑。 笑声中嘲弄之意太明显,钟天政闭着眼睛,耳有些发烫。 好在文笙没有再逗弄他,琴声很快响起来。 钟天政只觉着那琴声像舂风一般轻柔,又像绵绵的丝雨,将他包裹住,就此失去了意识。 事与愿违,这一晚文笙将钟天政捆起来没多久,还没等进⼊梦乡,就听着钟天政呼昅有异,他又发起⾼热来。 文笙无法,坐起来点上灯,弹了几遍《连枝》。 钟天政烧退下去了一些,却说起梦话来,说的都是东夷话,头在枕上辗转,很是急切的样子。 他说得很快,文笙又不懂东夷话,停了琴,傻傻看着他。 钟天政突然很是突兀地叫了声“妈妈”声音颇有些尖厉。 文笙心里一颤,不觉动容。 钟天政是梦到了小时候么? 文笙还记得,他俩初到奉京的时候,钟天政曾经说过,在他十岁的时候,他的⺟亲将他托付给旁人,而后投井而死,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钟天政的⺟亲竟是东夷大首领晏山的妹妹。 十岁早已记事,加上钟天政又是如此聪慧,想来早得很,⺟亲的死怕是对他刺很大。 这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文笙想把钟天政从噩梦里醒唤,看他因发烧而⼲裂,像⽩天那样倒了杯⽔,给他送过去,推了推他,唤道:“阿政?” 钟天政没有醒。 他烧糊了,神智虽然不清,却显是感觉到了什么,死死咬住不再作声。 文笙叹了口气,轻声道:“醒醒,喝点⽔吧。” 钟天政很乖地探头张口,文笙怕呛着他,将他脑袋抬⾼,慢慢将⽔给他喂了下去。 钟天政喝了⽔,继续睡了。 文笙却忍着《连枝》带来的不适,久久站在他前。 要怎么对待钟天政?文笙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 理智上她知道不能放虎归山,钟天政心狠手辣,因为他,已经死了太多无辜,除恶务尽,可感情上,她又显然下不了这狠手。 就像她现在拿铁链捆着他,他病了,她还用《连枝》在帮他调理。 若是没有选择就好了,没有选择,她就必须如此,就像当⽇在于泉港,钟天政以箭她,她便以《碎⽟》还击。就像在鬼见峡,钟天政与她生死相斗,她便他沉江。 她能锁他一时,能锁他一辈子么? 文笙呆立好一会儿,最终狠下心来,甩手转⾝,回到自己上歇息。 这一晚,钟天政不知什么时候退了烧,等文笙醒来时,他已经醒了,偏动不了,神情愤愤然,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文笙开解铁链子,笑道:“这么长的链子可不好找,咱们走的时候带上,别弄丢了。” 钟天政眼中迸出怒火来,显然又给文笙记了一笔。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结账离开。 钟天政问明道路,果如之前所说,坐在前头赶着驴车,载文笙直奔南湖道。 此时南湖道驻扎了朱子良麾下的大队兵马。 离得越近,文笙和钟天政越觉情况有异。 更有传言称,朱子良之所以把兵都撤到这里,是因为大梁北方已经打起来了,朝廷有意与南崇议和,将朱子良这数万人马调到北方去平定叛。 ps:先发。我再改错。嘿嘿嘿。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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