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云彩 第七章 客串情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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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飘过云彩  作者:岑凯伦 书号:27036 更新时间:2017/6/28 
第七章 客串情人(4)
  “我和舅妈分开几年,她忘记了我不稀奇;总之,表哥还肯为我动心思,买一件斗篷给我。”

  “好,好,过去的不提。就说最近,建国和哉斯在妈咪悉心安排、撮合、制造机会及气氛下,他们两个已经打得火一般热,建国早就忘记你!”

  “不是的,你讲。”子晴心里难过,信心开始动摇:“你因为得不到乔大哥,他不爱你,他爱我,所以你仇恨我,破坏我和表哥的感情。”

  “你,你好可恶,”明莉指住她,气得全⾝发抖:“如果我有证据证明我弟弟已经不再爱你,你马上给我滚。因为这儿除了爸爸,我和建国,哉斯郡主是四个主人。”

  “好!如果杨建国另有新,我马上走,一刻都不留。”

  “你别再赖,这儿已没有你立⾜的地方,看吧!”明莉把一叠相片掷向子晴的脸上。

  子晴⾝一转,相片落在地上。

  明莉一幅幅抬起来:“证明,没凭没据?这是韩方中请私家‮探侦‬拍的相片这张是建国送哉斯去英国芭蕾舞学院上课;这张是他们去野餐;这张是他们雨中散步;这张好,建国送郡主回家吻别,两人多亲密,比你和乔子风热情多了;这张更妙,两个人子谠嘴热吻,你不会以为建国正在为哉斯施行人工呼昅吧?…你看他们玩得多疯?建国抱起哉斯旋转…”

  相片有好几十幅,明莉一边讲解,一边把相片塞向子晴裙子的⾐內,又塞向子晴的手里,子晴也紧紧的握住。

  其实,只要不是⽩痴,不用任何人讲解,也看得出相片中是一双情侣。

  她的眼晴,流落了几滴眼泪。

  “哭呀?不用伤心,虽然建国遗弃了你,他也为你找回一个乔子风,你还打败我独赢了乔子风的心。你也不甘示弱,如今总算是拉个平手…”

  子晴再也忍不住,握満两手相片,一直冲出去。

  冲出杨家大门,站在路上淋大雨,人⿇木没有反应,直至一辆车在她⾝边擦过,她本能地退后,靠在杨家大铁门之旁。

  亚香跑出来找她,管家跑出来找她,其它佣人也出来四周张望,子晴连忙逃到邻家的檐下…

  一切过去后她又回到杨家大门旁,她不知道自己想怎样?她只是觉得很累,靠在墙上泣。

  亚香侍候明莉吃过晚餐,到他们下人吃饭的时候,管家望了望窗外:“风大雨大,也不知道表‮姐小‬去了哪儿?”

  “我们出外找过,门外本没有人。”管家说:“表‮姐小‬一定是乘的士回家去了。”

  “她还没有吃饭,她又不能挨饿,表‮姐小‬可能已经回家吃饭了…”

  亚香到底不放心,先打电话到花家,林嫂反问她子晴出了什幺事。

  亚香终于记起乔子风的无线电话号码,便打电话把今晚发生的事,大概告诉乔子风。

  乔子风知道子晴受辱失踪,又恼又慌,提早结束和⽇本商人的合作会议。

  乔子风找子晴之前,也会先想过,他认为子晴最有可能去找杜月华。

  他便马上开车到杜家,但杜太太说女儿和一大班同学去了露营,过几天才回家。

  子晴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雨仍在倾盆而下又转北风,大概飓风⼊港,听无线电,果然挂三号风球。

  子晴去了哪儿?

  又记起亚香的话,杨明莉实在太残酷,伤害了子晴弱小的心灵。狂风雨把子晴赶走,乔子风越急越心痛,无名火起三千丈,决定先开车回家把杨明莉痛骂一顿,再去找子晴。

  车到门口,开了车头灯,便发觉门旁有个人影;虽黑暗中一瞥,他已认出子晴的⾝影,他连忙停车跑过去。

  “子晴,真是你!好了,终于找到你,你一直站在这儿?呀!全⾝透,你就这样淋了几小时雨?”乔子风拖住她的手:“起风了,这儿不‮全安‬,先进屋里去。”

  子晴摔开他的手:“不去!”

  “亚香说你没有吃晚饭,你不饿吗?进去,我会教训杨明莉,要她向你道歉,好不好?子晴!”

  “我不要再进杨家,我不会到杨家的了。”子晴喊着。

  “但你总不能站在这儿,回你家好不好?”

  子晴没有再叫,乔子风知道她不反对,便握住她的手臂,走向汽车。

  上了车,她一⾝的⽔,人又冰冷,子风找了块⽑巾替她抹去雨⽔,又脫下西装盖在她⾝上。

  见她双手握着相片,怕她累:“把相片给我放在格了里,回去才给你,好不好?”

  风更急,乔子风连忙开车。

  车行中子晴半睡半醒,⾝子累极了。

  到花家住的大厦,子风把汽车停在一旁,下车过对面开了车门,把子晴抱进大厦,进了升降机,直达花家铁闸,按铃。

  林嫂来开门,看见子风抱住子晴,子晴靠在他怀里,她吓一跳问:“子晴怎幺了,没事吧?”

  “她怎幺成这样子?像在海里捞上来。”林嫂转来转去。

  “你们家里有没有顾问医生?”

  “俞医生是先生的好朋友,他没事也常来。子晴怎会弄成这样子?面青青,好骇人!”

  “俞医生的电话号码呢?”

  “电话旁那个电话册第一页便有。”

  “我去打电话给医生,你替子晴抹掉雨⽔,换下⾐服。”

  “你也像落汤。”林嫂塞一条⽑巾给子风。

  子风打了电话,子晴房间的门仍关上,他便用⽑巾抹头上⾝上的雨⽔。

  好一会儿林嫂出来,她拿着子晴的裙子,从口袋里把相片拿出来:“表少爷和这鬼妹为什幺揽、搭肩,子晴气成这样子,是不是因为这些相片?”

  “气?你和子晴说过了?”

  “没有。十九年了,她今天最难侍候,想替她换⾐服,她也推我,打架一样才替她换了⾐服。我不知道她为什幺,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向我发脾气。”

  “她心情不好,我去看她。”

  子晴靠在梳妆台上,几乎睡了。

  子风把她抱到上,为她盖好被,抚抚她的脸,冻冰冰,摸摸她的头,头发还是的。

  “有没有吹发器?头发了会生病。”

  “我差点儿忘了替她弄⼲头发…”

  俞医生来了,子晴看见俞医生,便把被盖在头上,在被里嚷:“我不要打针,我不要吃葯。”

  “怎幺办?医生。”子风很担心:“她今天脾气很燥。”

  “你们先出去,我看着她出生的,我自有办法。”

  乔子风和林嫂只好在客厅等。

  “俞医生常来替子晴看病?”

  “小时候看过几次;不过子晴自从上了中学就没有病饼,伤风都没有,子晴一向很尊重俞医生。”

  突然听见“呀”的惨叫声,乔子风吓得跳起来:“子晴的声音,她出了什幺事?我要去看看。”

  “不用看,一定是打针,子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打预防针也尖叫,好像被人剐一样。”

  “俞医生出来了。”

  “医生,”乔子风跑过去:“子晴有什幺病?为什幺替她打针?”

  “她胡言语、情绪低落、脾气暴燥很不听话,我替她打一针,希望她睡一觉,心情会好些。”

  “她淋了几小时雨,会不会得肺炎?”

  “暂时没发现她⾝体有病,不过她淋了几小时雨,可能半夜会发烧、感冒。她现在最差的是精神,我从未见她这样颓丧,发生了什幺事?”

  “表少爷在英国和…”

  “小孩子吵吵嘴。”乔子风忙说。

  “怪不得!我给她留点葯,其中有镇静剂。如果她睡得够吃得好,应该没有事,她体质好,又常运动。”

  “她连晚餐也没有吃。”

  “那不行,她不吃东西便没有抵抗力,容易生病。一定要她吃东西;不过她心情坏可能胃口不好,最好先让她吃些软食物。”

  “俞医生,熬鱼蓉粥给她吃,好不好?”

  “好!吃粥好。我明天上午再来看她,希望她很快便开心起来,就不会生病。”俞医生出门前对乔子风说:“你也要把⾐服换下来,⾝体強壮也会着凉…”

  “林嫂,今晚我想留下来,方便不方便?”

  “大风大雨,我不会让你走;而且,我要去熬粥,你代我照顾子晴最好。”林嫂十分赞同:“我拿一套先生的新⾐服给你更换…”

  子晴已经睡,乔子风抚抚她的脸,没有那幺冷,头发没完全⼲,他替子晴把长发拨开散在枕上。

  他为她拉好被子时,发觉她两手握着相片,便轻轻把相片拿出来。

  他拉把椅子坐在边,一面看相片一面叹气,杨建国不应该这样,杨明莉更过份,因为妒忌竟然向子晴报复。其实子晴最无辜,真是好心没好报,害得她这样伤心。

  房门打开,林嫂每隔一段时间便进来看看。

  “粥已经煮好了,随时可以吃。”

  “让她多睡一会儿,好吗?”

  乔子风呆望住子晴…朦胧间,听到声音…

  “表哥,不要不要这样…你不能拋弃我…我比不上她吗?郡主有什幺了不起…求你不要…”

  “子晴!”乔子风霍然起立。

  看见子晴在上翻来转去,双目紧闭,口中喃喃,原来她在发恶梦。

  乔子风坐在边,用手轻轻为她抹汗…

  “表哥!”子晴大叫一声由上坐起来,浑⾝发抖。

  “子晴!”乔子风握着她两条手臂。

  “表哥把我推下山崖,和哉斯郡主结婚去了!”她哽咽着‮头摇‬:“我好怕,好黑,我怕…”

  “不要怕,子晴。”乔子风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只不过在做梦,别怕,嗯!”她的⾝体仍然微颤,乔子风就这样拥抱着她。

  林嫂闻叫声冲进来:“什幺事?子晴怎幺样了?”

  “发恶梦!”乔子风轻拍子晴的背:“不要怕,我和林嫂都在。”

  “一定梦见表少爷和那鬼妹…”

  “林嫂!”乔子风回头看她一眼,便轻轻把子晴放回上。

  “子晴醒来了,时候也不早,我把粥拿来。”

  子晴侧卧上,背向乔子风。

  乔子风想安慰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房间静静的,此时,晨曦透进来,但气氛仍很冷。

  “粥来了!鱼蓉粥,好香,是不是?子晴,快起来,你喜吃的鱼粥。”

  子晴动都不动。

  “乔少爷,你替我扶起她。”林嫂把枕头放在她背后,一面去拿托盘中的碗,一面说:“由昨晚一直饿到今天,饿死了,快把粥吃下去,保暖壶內还有。”

  “我不想吃!”子晴的声音很低。

  “不吃怎行?饿晕的。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你不吃不睡,饿死了人家也不会可怜你。来吧!我喂你吃,听话。”

  林嫂的话象个锥,子晴头一摇,手一挥,那碗粥就被打落在地毯上。

  “你,你,”林嫂瞪起眼很生气:“谁惹了你?生那幺大的气,啊…”“林嫂,她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或者,由我劝劝她。”

  “我从小教她,女孩子发脾气不要甩东西,那行为不好,她刚才就这样一拍,嘿!表少爷‮心花‬我可没犯她!”

  子晴鼻尖、眼睛都红了。

  “林嫂,我也饿了,⿇烦你给我弄早餐。”子风半哄半推,把林嫂推出房间:“她心情不好,别跟小孩子计较,她平时也很乖的,是不是?”

  “是呀,她从来不会发脾气…”

  子风回到房间,坐在边,柔声说:“亚香说你昨晚未吃晚餐前,已经肚饿。你由昨天到现在,⾜⾜饿了十二小时。你淋了雨,着了凉,虽然没有发烧,但俞医生说,如果你不吃东西,抵抗力会转弱,继续伤心挨饿,终于会病倒。”

  “我没有胃口,本不饿。”

  “我知你为了建国很伤心,但以你的格,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没有他难道你就活不下去?”

  “我这样失败,活下去也没有意思。”

  “如果真是失败了,现在失败,起码比后来结了婚失败好。男人要变迟早都会变,今天不变将来也会变;不过,现在你还不脑葡定建国已经变心不再爱你。”

  “肯定了,有证有据,我的相片现?你们为什幺拿走我的相片?”

  乔子风无可奈何把收蔵好的相片给回她。

  子晴一看见照片又忍不住哭:“你看吧!证据都在这儿,表哥移情别恋,不要我了。”

  “这些相片能表示些什幺?‮国中‬人有句话,捉奷在,建国和那金发女郞都穿著整齐。”

  “他们态度亲密,已经不寻常。”

  “外国人,特别欧洲人比较浪漫开放,明莉一看见我又揽又拉,但我和她什幺事情也没有。”

  “你不要为杨建国说好话。”

  “你也不要中明莉的计,她是存心向你报复的。其实你应该知道,有心理准备。她要你伤心,你便伤心,她说建国不要你,你便相信建国不要你。你判刑也要听听犯人的自辩,就算他真的变心,你也没有理由为他不吃不喝就此死掉。你不明不⽩的牺牲了,谁得益?笑死杨明莉。”

  “你要我怎样?”子晴望一下相片:“看见和自己有十九年感情的男朋友和另一个女孩子相亲相爱,自己还可以又玩又跳,据桌大嚼?”

  “当然不是,这有什幺好庆祝的,但你要和建国打也好、骂也好,算账也好,先要令⾝体健康,才有气力应付。子晴,你问一问自己,饿了十几个小时,胃怎样?人怎样?气力怎样?”

  “我…”子晴咽一下口⽔,胃空空冷冷,手脚无力。

  “吃碗粥好不好?”他那时候才发觉碗在地上,他便拿起保暖壶,开了盖,托盘上还有汤匙。

  “壶很重,你拿不住,我喂你吃好不好?”

  鱼粥的香味令子晴几乎流下口⽔,她也不反抗,只是说:“我自己会吃。”

  “林嫂说你一饿就晕,你那有力拿保暖壶;而且你手小壶大,拿不住的,来吧!听话,吃一口。”子风把一匙粥送进她嘴里:“怎样?味道好不好?”

  子晴点了点头,忍不住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林嫂进来,盯子晴一眼,子晴抿抿嘴,吃她的粥。

  “乔少爷,大厦护卫员说你的汽车不停发出声音,希望你到下面看看。”

  “怎会有声音?”子晴问。

  “汽车电话声?我把贴⾝的无线电话也漏掉在车內,唔!今天要签合约…”

  子风一面不停手继续喂她,一面对林嫂说:“我的西装⼲了没有?”

  “我可以马上替你烘⼲,工作要紧。人饿了总得吃东西。”

  “⿇烦你告诉护卫员,二十分钟內我把汽车开走。林嫂,请顺便给我一块餐巾…”

  乔子风匆忙梳洗更⾐后,再到子暗房间看她:“吃了睡一觉,我签好合约马回来。”

  子风走后,由于子风给她服了葯,她睡了一大觉。

  人醒来,精神好了,气力也好像恢复了,但就是有点肚子饿。不过,她知道林嫂正在生她的气,她便不敢叫林嫂。

  她躺着又在想杨建国,她伤心不服气,而且也想听听杨建国怎样解释金发女郞的事,于是她便拔了个IDD到伦敦。

  又是那管家接电话,照例说杨建国出去了。

  花子晴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严重地告诉管家有急事要杨建国马上回电话。

  子晴开始等候,越等心越急。

  林嫂进进出出,整理了房间的东西后,拿了一托盘的食物进来,放下便走。

  子晴也懒得去吃。

  开始胡思想,细想下来,发觉有很多事情不对。

  比如打长途电话,建国要找她,一定找得到。但她有事打电话找建国,他必然不在,建国一次也没有回过。

  子晴以为他忙上补习班,在家时间少,要求他给补习外文学校的电话。建国就有话说:“怎能打电话找到学校去?你念中学有没有人敢打电话到学校找你?我也没打过,是吧?你念大学没寄宿,也没有宿舍电话,是吧·二…”

  几个是吧下来,子晴无话可说,因为建国言之有理,况且他还说:“我每天都给你电话,不会失去联络。”

  事实却非如此,子晴的确找过建国好多次,从前耝心大意没记在心上,想一想,每次打电话找建国,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那人不用说是舅妈家的管家。如果真如杨明莉说的,舅妈不喜自己,为了破坏他们,还为儿子介绍女朋友,她当然不喜儿子和子晴来往,会不会是舅妈授命那管家凡花子晴来电都推了?

  子晴顿时呆了,那,会不会杨建国是在家中?或就算建国由外面回来,管家也不会告诉他,子晴来过电话。

  子晴一下子象怈了气,⽩等了!怎幺办?她苦恼地捶打枕头。

  她一定要找到杨建国,一定要他和摊牌,要是他不和那金发女郞绝,她绝不罢休,但,怎样才找到杨建国?

  三点钟乔子风来了,一来便直进子晴的房间:“子晴,睡一觉好点儿没有?我送走两个⽇本商人马上就来,你还没吃午餐,都三点了。”

  “不想吃!”

  “为什幺又发脾气?真小孩子。面很香,我今天一直没吃过东西,把时间节缩了赶着回来看你,合约签了只空肚喝了杯香摈。来!我喂你吃面。”

  “不!”子晴用手一挡:“乔大哥,你替我打电话找表哥好不好?”

  子晴完全不关心乔子风。

  她忽视了他,只想到杨建国。

  乔子风呆了呆,马上说:“你先把⾝体养好了才找建国,不用急的。”

  “为什幺不急?我要他解释金发女郞;还有,我做了什幺错事,舅妈为什幺不喜我?”

  “你吃了面再说,你不能挨饿,今天俞医生来看你怎样说?”乔子风似有难言之隐,只想子晴多吃东西,不想她提杨建国。

  “我不吃,你喜吃自己吃。”子晴心情恶劣:“你究竟肯不肯帮我打电话?你帮不帮我?”

  由于子晴态度強硬,乔子风亦明⽩子晴的感受和痛苦,这件事迟早要解决,避无可避。

  “好吧!我帮你打电话。”

  子晴很紧张,坐了起来。

  “喂,建国,子晴有事找你…不管你在做什幺也要暂停…关于你和子晴的感情,是,很严重…是的,你等一等!”

  乔子风把电话给子晴,然后指了指外面,便走了出去。

  “啊!原来你真的在家。”

  “功课忙,一整天都在温习功课,你找我有事吗?”

  “但我几小时前打电话给你,你的管家说你出去了,他不是说谎吧?”

  “啊,我早上去跑步。”

  “你回来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有急事要找你,请你回电话?”

  “不要讨论下人,你找我有什幺事?”他开始催促。

  “和你亲嘴的金发女郞是谁?她是不是哉斯郡主?她已经二十岁,你为什幺骗我她是十岁小孩?”

  对方没有作声。

  “喂!你为什幺不说话?”子晴心里好矛盾,很想建国有⾜够理由否认一切:“你一直就对我说谎,现在还见异思迁,贪新忘旧?你不要否认,表姐已经把你和哉斯的事全部告诉我,我手上还有你和她的几十幅亲热照片。”

  “子晴,其实我一早就想跟你说,给我们每个人一个机会。”

  “给你一个变心的机会?”

  “我们一起十九年,十九年来我们感情很好,还认定对方是将来的结婚对象。可是,我们有没有真真正正想过,存在我们之间的,到底是感情还是爱情?起码,我自己就无法确定。”

  “我不管它感情、爱情,总之我们感情很好,连吵大架都没有,将来结了婚一定会幸福,这话是你以前说的。”

  “这十九年来,你就只是和我一个人拍拖,那对你很不公平。你应该多几个男朋友,大家比较,找一个最好的、真心爱你的才嫁给他。”

  “本来很公平,一个对一个,现在就不公平,因为多一个哉斯。”

  “公平的,你不是也有一个乔大哥?他很关心你,常站在你那一边。”

  “你是说,乔大哥早就知道你和哉斯的事?”子晴很意外,忽然満腔怒愤。

  “他知道,他还担心你受不住。其实你一向乐观、明⽩事理,不斤斤计较,最重要是乔大哥对你好,我也很放心。”

  “啊!真的如表姐说的,你有了尊贵的哉斯郡主便把我自动转账过户给乔子风。”

  “你怎幺说得那幺难听?你又不是电费单。是乔大哥自己爱上你!”

  “你变心不爱我就算了,你有什幺了不起?但是你没有权安排我以后的幸福,为什幺硬把乔子风塞给我?我不会爱他,你们同流合污。”子晴忍呀忍的,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们都该死!”

  “我又没有说过不要你,何必伤心成这样子?你就给我两年时间,这两年,我多几个女朋友,你也多几个男朋友。两年后如果发觉我们仍然是最适合,我又不是永远不回来,到时再在一起。若是发觉我们本从未相爱过,那及早分手,比将来离婚少痛苦。

  “鬼才和你结婚!”

  “我现在不想和你斗嘴,反正你将来会明⽩我是一番好意。我没空,改天再给你电话。”

  “喂!喂!”子晴沙着噪门叫:“你这样无情无义,是不是舅妈的‮布摆‬,她不喜我,所以想拆散我们?”

  “妈咪不是不喜你,她只是对姑姑仍有介蒂;不过她也不是专制魔王,她不会迫我做我不喜的事。”

  “那幺说,你和哉斯一起,是心甘情愿的了?”

  “我说了大半天你为什幺还不明⽩!这两年是我们感情考验期,大家有权朋友…好了,够了!等你明⽩了我们再通电话。”

  “喂!喂!”对方已挂断了线,子晴拋下电话,伏在上哭叫:“去死吧!你去死吧!”

  乔子风听见电话落地的声音,忙敲门进去。坐在边,轻拍子晴的背:“不要哭,你是个开心果嘛!”

  “不要碰我,你们两个都是大坏蛋。”子晴把全部怨气发怈在乔子风的⾝上,因为杨建国还在英国控制不了他,他也避而不理,便只好抓着乔子风:“由今天起,杨建国是杨建国,花子晴是花子晴,你和他的易,吹啦!”

  “易?”乔子风不知所措,从没见过子晴发脾气,她凶起来也惊人。

  “他自己移情别恋,便把你塞给我,那有这样便宜的事?”子晴越想越伤心,失了常,开口胡言:“他若真有半分对我好,也该为我找个好的。他是天上的云,你是什幺?你年纪大,样子又不英俊,拿个丑八戒换⽩马王子,杨建国太欺负人…”

  乔子风如万箭穿心,他缓缓的由上站起来,两手抱着。

  “原来你早就知道杨建国和那哉斯的事,你竟然联合他瞒住我。今天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打电话,你还想瞒多久?你们同流合污,都不是好人!尤其你,伪君子…”子晴用手背擦去眼泪,大声叫:“我不要再见到你,给我走!”

  “子晴,我不再对你存有任何希望,但是,有些事情,你是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一切事情我都清楚明⽩了。”子晴盯他一眼,清楚看到他的眼神,但她不管,抓起枕头掷向他:“你走不走?走不走…”

  枕头掷向子风的脸上,他没有挡,只是哑声说:“再见!”

  他走出房间去,林嫂看见他眼眶都红了。

  子晴反反复复哭了三天,三餐没吃,起来去洗手间,晕倒了。

  饿晕本来是小事,人加上情绪动,心灵大受打击,终于病了。

  昏睡两天,大吃一顿后第一句话:“乔大哥没有来过?”

  “没有!”

  “有没有打电话来?”

  “也没有。”

  “如果他知道我病了,他一定会来看我。”子晴好失望。

  “不会了,乔少爷再也不会找你了。”林嫂一边收拾餐具一面‮头摇‬。

  “为什幺?”

  “你那天不是把他赶走了吗?”

  “那天我很伤心,失了常,乔大哥不会因为那幺一点儿小事便生气的。”

  “扔扔枕头当然不会生气,你说他比不上表少爷,年纪大又不英俊,他或者也不会生气,但你叫他丑八戒又骂他同流合污,他不是小孩子,他是硬头硬脸的大男人,这些话叫他怎呑下去?他由你房间跑出去面青眼红,我就知道他不会再来。”

  “我不应该这样骂他,我真说了那些话?我从来不损人。”

  “你这几天像是变了另一个人,脾气臭又野蛮,躺着自己好好想一下…”

  花子晴自己检讨,发觉自己实在太过份,那天她曾盯过乔子风一眼,发觉他的眼神郁又痛苦,她为什幺这样伤人?别说他不是丑八戒,就算是,他也有权去爱她。

  她不能因为杨建国令她伤心失望,便要去伤害乔子风。

  花先生夫妇知道女儿失恋又生病,马上由澳洲赶回来。

  花太太坐在头,花子晴躺在⺟亲的怀里。

  “建国的出发点虽然自私,但也有道理。你们就用两年时间,考验对方,他既然有哉斯郡主,你也可以和乔子风拍拖。据林嫂说,乔子风非常疼爱你。”

  “我和他不可能了。”

  “你说他老,只不过他外貌老成,其实他只大你七岁,这个距离很适合;他虽然不算英俊,但也不是丑八戒,⾼⾼大大,一表人才。连你表姐都认为他有男魅力,证明他也有可爱的地方,你还嫌他…”

  “妈咪,我从来不嫌他;并不是为了他的外表,只是…他本不会再和我来往。”

  “你那天也太伤他的心,把他骂得好像一无可取。”花太太抚着女儿的头发:“别担心,如果他真的爱你,只要你向他道歉,一定会和好如初。”

  “我已经叫杜月华替我打电话到杨家,亚香说,自从那晚我离开杨家,第二天他派人到杨家拿东西,便再没有回家。”

  “他写字楼呢?”

  子晴摇一下头:“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怎样开口。唉!好闷,真希望快点开课!”

  子晴的⾝体很快复元,但情绪低落,比建国去英国的初期,还要不开心。

  花先生夫妇见女儿无精打采,便多陪他,常带她出外吃饭、逛街。

  这天,他们一家三口又到兰花俱乐部。

  咖啡座非常⾼雅幽静,柜与柜之间相隔很远,还可以看到海景。

  “他来了!”花太突然说。

  子晴抬起头,看见乔子风正面走来,他穿套米⾊丝西装,仍然冷傲潇洒,就是人清瘦了。

  子晴慌忙咽下雪糕,放下羹。

  乔子风和各人打过招呼,要了饮品。

  子晴不知道他怎会来,问都不问就坐下,她浑⾝不安。

  花太太看看手表,便拉起丈夫说:“我们订了场要去打网球,子风,你陪子晴聊聊。”

  案⺟走后,马上寂静下来,子晴继续低头吃她的雪糕。

  “子晴!”子风低声叫她。

  “你今天碰巧也来度周末?”子晴早就想说话了,她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子风说。

  “不!是花太太请我来的。”

  “原来是妈咪!”子晴点下头:“如果没有妈咪,相信我们一辈子也不会见面了。”

  “我不敢去看你,是怕你一看见我就生气,我也知道自己样子讨人厌。”

  “那天我神经失常,出口伤人,但完全与你无关,我只是痛恨杨建国;可是他一早就挂了线,我苦恼无处诉,便找你发怈。”

  “但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建国是天上的云,那我就是地下的泥。我年纪比你大,而我的外貌比‮实真‬年纪更大,看上去三十岁的样子。我一点也不英俊,和⽩马王子比,我的确是丑八戒…”

  “不,不是,真的不是。”子晴着急地握住乔子风的手:“你其实比我大七岁,七年不算多。以前你对人冷冰冰,我们之间有代沟,但是经过相处,你对我照顾周到,已经没有代沟。虽然,你不是⽩马王子,但你也很好看,而且每个人都称赞你仪表不凡,有男魅力。我知道是我不好,怎可以骂你丑八戒,如果你是丑八戒,那我一定是丑八婆。”

  “不!你是人见人爱的⽩雪公主。”

  “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因为我伤害你的自尊;换了我,我也会气死。乔大哥,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看在你平⽇疼我,原谅我一次吧!”子晴扁扁嘴,眼眶红红。

  子风忙反握她的手,呵护着:“别这样,你既然知道乔大哥疼你,又怎舍得怪责你?”

  子晴把他的手拉过去:“我们仍然继续做好朋友?”

  “只要你不嫌我是丑…”

  “别说啦!我找你不要你旧事重提,我大不了以后叫你黑马王子。马匹换了,但王子总是英俊的,好不好?嘎?好不好?”

  “你呀!”子风点了点她的鼻尖,冰冷的脸好像拂过舂风。

  “来,我们去室內噴泉看金鱼。”

  子晴和子风手拉着手,有说不完的话。

  “我后来终于病了,你也不来看我。”

  “那天你赶我走,很厌恶我的样子,我以为你永远不想见我。因此,我不敢再到你家,也不敢打电话给你,其实我每天都想念你。让我看看,真是瘦了一点儿。”

  “自从那天之后,我一直都不开心,怎能不瘦?你呢?”

  “我更加不用说,一来担心你的⾝体;另一方面也很绝望,每天一下了班就躲在‮店酒‬里…由那天晚上开始,我已经没有再回杨家了,我一直住在‮店酒‬。一个人无亲无故,十分孤单,住‮店酒‬又不舒服,我已计划半年后回夏威夷去。”

  “什幺?”子晴拉他站下来,不准他动:“连你也要走了,难道你对这儿一点儿也不留恋?”

  子风捉住她另一双手:“你想不想我走?”

  “当然不想,我要你留下来。”

  子晴被他看得面红,放开他一双手,拖他向前。

  “子晴!”

  “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向你解释。”

  “什幺事?”

  “我没有和建国同流合污,和他也没什幺协议易,我本不知道他和哉斯郡主的事。直至参加慈善舞会那天,我和你KISSG00DNIGHT之后,我‮夜一‬没睡,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建国,我终于假戏真做,爱上了你,所以,我们的合作必须停止,否则后果不堪。那天建国就向我说了真话,他在英国已经结了一个女孩子,他希望我继续追求你,这样便各得其所,但是,我怎可以抢走好兄弟的女朋友…”

  “唏!我记起来了,那一段⽇子,你好像有意无意的回避我。”

  “我很矛盾,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我也曾劝过建国,但他认为彼此都有权另朋友,因为你们之间并没有婚约。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伤心;而且,我和建国已变成,变成…”

  “算啦!他的话也对,我和他只有十九年感情,没有婚约。”

  “你很痛恨建国?”

  “当时的确很痛恨他,因为,我一直以为将来会和他结婚,从未想过另外男朋友。不过,一切都成为过去,可能我缺乏耐,我对他已经没有什幺感觉。”子晴拉拉他的手:“我很久没有游泳,陪我去游泳好不好?”

  “好!这些⽇子缺乏运动,人也懒懒散散…”

  乔子风本来对这儿毫无留恋,但和子晴继续来往后,他便决定留下来;并且自己买了房子,还请了司机佣人。

  第一天乔迁之喜,就请花先生夫妇、杜月华、郑子昌吃⼊伙酒。

  花先生夫妇十分喜乔子风,觉得他更适合子晴,子晴会得到更多疼爱、保护,将来会更幸福。

  不过,子晴都向乔子风表明态度,她只是喜和乔子风在一起,但不敢保证自己会爱上他。因为,她连有没有爱过杨建国都分不清,又何况乔子风?

  乔子风很了解她,她年纪轻,还未成,绝对不能催促她,只能任由感情顺其自然发展。

  他甚至不排挤余米⾼,给子晴充份的自由。

  但他对子晴关怀备至,绝对不松懈。

  除了工作,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子晴的⾝上。

  这天晚上子晴和子风去吃‮海上‬菜,子晴吃得很

  子晴提意到海边散步。

  子晴脫掉鞋子,把脚伸进海⽔里,踢着海⽔玩。

  乔子风坐在她⾝旁欣赏。

  “妈咪说你对女人冷冰冰,是因为你对女人有成见。”

  “是真的,伯⺟猜得很准。”

  “为什幺会这样?”

  “我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又常在外玩,风流快活,因此,我过了一个没有爱的童年。后来爸爸娶了继⺟,由于继⺟自己也带了个儿子进门,因此她经常待我,后来还迫爸爸把我送进寄宿学校,由那天起我更加像个‮儿孤‬。所以我非常怀念亡⺟,又十分痛恨继⺟。也许因为这个缘故,我不信任女人,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好感。”他说着说着,声音都哽住了。

  “你对你爸爸呢?”

  “我最初也很恨他,我们⽗子极少谈。后来爸爸的婚姻出现了问题,继⺟常在往外应酬、打牌甚至不归,爸爸常说他做了乌⻳,他们经常争吵甚至打架,十年前他们曾经闹过离婚。有一天爸爸突然到学校把我接回家,他说我是他唯一亲人和合法继承人。他对继⺟带过门的儿子自然憎恶,就连他和继⺟生的儿子,他也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骨⾁。因为继⺟和她一个旧情人确曾幽会过,被管家撞破不久便生我三弟…闹了一大场,⽗亲赶紧决定移居夏威夷,转换一下环境。由爸爸接我回家那一天,爸爸已经很疼爱我。我念完书他又教我做生意,让我承继他的事业。”

  “你继⺟呢?”

  “她仍然不能接受我,见了我便冷嘲热讽,比如:争家产、她的儿子的权益…不过,爸爸已经不再信任她,对她十分冷淡,我对她也视而不见,由她吵,不理她。”

  “她的那个旧情人呢?”子晴像听故事一样:“其实你继⺟和他是清⽩的,是不是?”

  “不是!”乔子风垂下眼⽪望住海上的浪花:“这也是我不信任女人的原因。爸爸对她宠爱有加,让她掌握财政大权,为了她,连亲生儿子都不管;她却乘⽗亲出国考察,事业繁忙,就和旧情人重拾旧,蒙骗我爸爸。女人多可怕,若我爸爸发觉迟,早就人财两空。”

  “其实,她可以拿着你爸爸的钱和旧情人远走⾼飞。”

  “那不行,原因那个男人早已有有儿,他不肯拋弃子,和继⺟只是露⽔情缘。爸爸又及时收回经济权,最后人财两空的是继⺟。”

  “唉!没有妈妈的儿子真可怜。”子晴感慨地叹口气。

  “如果我有妈妈,我便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和少年。看你多幸福!”

  “我真是很幸福,疼我的人又多…除了杨建国。”子晴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你已长大成人,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子晴抹⼲脚上的⽔,穿回鞋子。

  “玩够了?”

  “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我要回学校,你也要上班。”

  乔子风拖她起来,两个人手拖手走向停车的地方。

  突然,由一堆大石后跳出两个人。

  一个⾼瘦瘦,一个穿牛仔装的胖小子。

  斑瘦的霍地拿把刀出来,指住乔子风:“把所有值钱的全部拿出来,不会为难你。”

  “打劫?”子晴吓得躲在乔子风⾝后。

  “当然是打劫,难道来陪你们数星星?”握刀子的大声喝:“把钞票、金链等自己动手拿出来,不合作每人一刀。”

  乔子风看见四周无人,汽车又在二十步之外,于是乖乖的把金笔、颈链缴付。

  “手表,我喜你这金光闪闪的手表。”那人又喝着:“‮二老‬,你还不把那女的揪出来,看她⾝上有什幺值钱的?呆了眼,傻瓜一样⼲什幺?”

  “大佬!那‮姐小‬好漂亮,细⽪⽩⾁像下凡的仙女。”

  “管他神女、仙女,先把她⾝上的东西拿出来。喂!你还不拉她出来?”

  “子晴,你自己主动把手表脫下给他们!”乔子风着急地叫子晴。

  子晴又慌又气,以为乔子风可以保护她,谁知道是个胆小表。

  “拿走吧!”子晴愤愤地把金链放在胖小子的手里。

  胖小子捉着她的手,又抚又捏:“哗!她的手又滑又嫰,软绵绵的,嘻!好可爱…”

  “呀!”子晴尖叫甩开他的手。

  “她反抗就打她,打晕她想怎样便怎样…”

  “不!你们不要碰她!”乔子风挡着子晴:“你们只不过要钱,这手表,值美金五万元。”

  “哗!果然是名表!”那叫大佬的瞪大那双贼眼:“卖出去起码值十多万,好表!好表…”

  乔子风移步后退,胖小子只顾⽑手⽑脚占子晴便宜,子晴不停发出恐怖的尖叫声,正用脚踢反抗。

  胖小子被子晴住,他任她打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摸她的脸又捏她的,她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下,他按住腿,跳着叫痛。

  乔子风退到一个距离,站住,乘“大佬”正要把金表套在手腕上,子风用手臂撞他的右手腕。刀子落在沙里,接着子风一脚踢向他的口,他失去平衡当场打踉跄后退。

  子风马上叫子晴:“你快走!跑到车上,关上所有玻璃,打电话‮警报‬!”

  大佬站住脚,一面冲向子风一面叫:“‮二老‬,抓住那小妞,不能让她上车‮警报‬。”

  子风先对付胖小子,双拳齐击在他面部,转⾝便挨了大佬一拳,但他也拦扫了大佬一脚。为怕胖小子对付子晴,双手抓住胖小子牛仔褛⾐领,把他掀⾼再摔下。

  子晴最初反应迟钝,看得傻痴痴,她还没见过真人搏斗,后来看见子风拼命地以一对二,又听见叫她走的声音,她才慌忙施展长跑好手的本领,飞跑向汽车。

  “截住她,将她打晕,笨蛋!”大佬边骂胖小子,自己‮狂疯‬向子风进攻,令他无法分⾝去保护子晴。

  胖小子爬起来去追子晴,子晴急着飞快上车,并按上全车玻璃。胖小子过来敲打汽车,子晴惊魂未定,一边抓车上的无线电话,一面大叫:“别敲,我打电话‮警报‬抓你们…”

  “不要‮警报‬,大佬,她打电话‮警报‬,‮察警‬就快来了。”

  子风扑过去想把刀拿到手,大佬同时也扑过去抢…

  “大佬,抢到刀子没有?杀了他,我们马上走。我来帮你,我来了…”

  胖小子走回去帮助他的伙伴。

  子晴为子风的安危担心得停住了手,一面又在想,怎样才可以助子风一臂之力?

  圆大的月亮照着沙滩,子晴看得见胖小了庒在子风⾝上,三个人为抢刀子滚抱纠在一起。子晴看见子风被胖小子庒着,硬生生吃了大佬几个拳头,子晴急得想哭。幸好子风一个鲤鱼翻⾝,先重捶胖小子,接着反击大佬。

  子晴担心死了,她不顾一切打开车门,想到车尾箱拿只工具铁,飞去支持子风。她一脚落地,突然看见有个人站立在起来,她定眼观望,心头大石便放下来了,这样⾼大威猛的⾝影除了乔子风还有谁?

  子风连忙回到车旁:“子晴,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怕他们另有埋伏,伤害你,这儿太恐怖。快开车,离开这儿。”子晴拉他上车。

  “你不是报了警吗?”

  子晴看了看手中的无线电话,歉疚地低叫:“糟糕,我只顾担心你,竟然忘记打电话。”

  “没关系,我们马上走。”子风扔下刀子马上开车:“这儿的确不‮全安‬。”

  海滩距离子风家比较近,他快速开车,子晴不停望后面,直至子风把汽车驶进车房,子晴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唉!感谢天!”

  子风一面停车一面问:“子晴,刚才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我今天总算知道什幺叫惊慌。”

  “对不起!”子风把她抱起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都是我不好,照顾不周到让你受惊。别怕,这儿很‮全安‬。”

  在子风怀里的确很‮全安‬,她闭上眼睛舒口气:“怎能怪你,你已经尽了力,我光急光怕,袖手旁观,完全没有支持你。”

  “打架是男人的事,保护女孩子也是男人的事,你平安无事就好。”

  子晴推开他一点点,一面替他拍去⾐服上的沙,一面细心端详:“他们两人合力来攻你,有没有把你打伤?这儿痛不痛?那儿呢…”

  “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挨几拳伤不到我。他们可真被我打伤了。”子风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真!我看见你一拳一脚一掌,把他们打得东歪西倒,好劲啊!我自己也看呆了,怎也想不到你这样勇猛。”子晴越来越‮奋兴‬,眼睛闪亮:“你简直是个英雄!”

  “英雄?”子风很意外:“你一定在取笑我!”

  “真的,真的,我可以发誓,我还以为自己在看英雄片呢!”子晴孩子气地举起三只手指。

  “子晴!”子风捉着她的手:“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可要说真话!你喜⽩马王子?还是英雄?”

  “当然是英雄,你护着我逃走的时候,我边跑边想,只要有你,我什幺都不用怕。”子晴很认真的点着头。

  “子晴,你好可爱!”子风双手捧着她的脸,他轻吻她的面颊,吻她的上、下,这是征询?当他发觉子晴乖乖的不想反抗,便大着胆子吻了她。

  子晴也常和杨建国亲嘴,但这一次完全不同,冷冰冰的乔子风,竟有火一般‮热炽‬的吻。子晴闭上眼睛,呀!脑海中好像有一片片发出光彩的云,她在云彩上飘过,好陶醉,整个人也飘了起来。

  子风把子晴的头抱在前,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子晴,我爱你!”

  “我也爱你!”子晴情不自噤。

  子晴伏在杜月华的上,小腿向后弓起。

  “喂!喂!”月华叫着她:“奇异果汁,你到底要不要?”

  “要!谢谢!”

  “你傻瓜瓜的在想什幺?”

  “我正在想,我现在算不算爱上乔子风?我和表哥十九年来感情很好,但我有没有爱过他?他们两个,我到底爱那一个?”

  “还用问吗?当然是乔子风。以前你和建国在一起,从未有过神不守舍、心不在焉。”

  “但我和乔子风才认识几个月,不可能在这幺短的时间內爱上一个人。”

  “一见钟情呢?第一眼便爱上又怎样?”

  “我看他第一眼肯定不会爱上他,他又不是美男子。”

  “爱是没有理由的,我不能为你解答疑问,你还是去找那些爱情专家吧。”

  子晴抿嘴摸摸头,她喝了几口果汁,侧着头在想,突然,她问:“月华,你有没有和郑子昌亲过嘴?”

  月华面红红点了点头。

  “情形怎样?”子晴追问:“你的感觉怎样?”

  “我没有你那样夸张,既不像你和杨建国,一边接吻一边笑;也不象你和乔子风,接吻象在云彩上飘过。”

  “那是怎样?”

  “感觉是很好,甚至是温暖甜藌。”

  “你爱不爱郑子昌?”

  “我不曾随便和人亲嘴。我并不否认爱上郑子昌,但爱的程度多少还不能确定,所以短期內我们都不会结婚。他本还是个‮生学‬,连经济基础都没有。”

  “既然感觉上很好,甚至是温暖甜藌,已经算是爱上了。”子晴喃喃的:“那我莫非真的爱上乔子风?”

  “你陶醉成这个样子,八成是了。”

  “那我完全没有爱过表哥?”

  “你们一起十九年,你有没有爱过他,只有你才清楚;而且,以前你们年纪小,玩惯了,若现在你们亲嘴,你可能也会见到云呀、星星呀、月亮呀什幺的。”

  “你的话很对,可惜,我和表哥散了,本没有机会做这个试验。”

  “我不明⽩你为什幺要提杨建国,既然他忘情负义,你也有乔子风,那就两不相⼲。或许,你仍然不能忘记十九年感情,但,人毕竟要面对现实,你不是那幺死心眼、看不开、自寻苦恼的人。”

  “我看得开的,也知道他不会再回头了;不过,正如你说,十九年了,十九年有过多少乐的⽇子,要我在短短几个月的⽇子完全忘记他,那是不容易的。”

  “你没有拿乔子风和他比吧?”

  “没有,人比人,比死人。况且各有不同优点,没得比的。”

  “比如乔子风的接吻技术,就比杨建国⾼明,乔子风能令你如痴如醉。其实他很有男魅力,他过去一定有不少女朋友,所以对于接吻这回事,是经验丰富、能生巧、技术一流。”

  “不,没有,乔子风没有正式过女朋友,他只是和一个女孩子同居过。不过,真的有很多女孩子喜他,同居那一个,也是自己主动追求乔子风的。”

  “你怎幺知道?乔子风自己说的?”

  “也不!是我表哥未去英国时,告诉我的。”

  “你自己为什幺不问乔子风?他的事应该由他自己说。”

  “你知道我不喜过问人家的事。”

  “人家?你和他拍拖,他的事就是你的事。”杜月华不以为然。

  “都已经过去了。”

  “未过去又如何?”

  “好啊!澳天我给他来个大审讯。”子晴看看钟跳下:“我要走了,乔子风说好来接我的。”

  “请他上来吃下午茶。”

  “你和我们一起岂不更好?”

  “郑子昌等会儿会来。”

  “改天我们约好四个人一起去玩,代我通知郑子昌…”她边说边离开。

  乔子风已经在跑车旁等候,子晴跑过去,他侍候子晴上车才开车。

  “哗!我迟到十五分钟,害你等久了,对不起!”

  “我早有心理准备,女孩子和女孩子聊天,话题多,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你似乎对女孩子很了解,经验之谈?”子晴想起杜月华的话。

  “我就算没有经验,也该多为你设想,这样就能够更了解你!”

  他的话说得很好,因此,暂时不想和他算旧帐:“今天我们去哪儿吃下午茶?”

  “我家花园。”

  “你家花园好吗?”

  “有新玩意儿让你参观。”

  她急不及待的问:“是什幺?”

  “暂时保密,好让你有少少的意外喜悦。”他微微笑。

  “哈!你越来越有‮趣情‬。”

  “你一直说我C00L,我不想老像一堆冰!”他看一看她:“我希望越做越好,接近你的理想。”

  子晴一下跑车,但看见一张有伞子的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下午茶的饮品和点心。

  乔子风故意放开她的手让她先走,子晴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张有上盖,‮红粉‬⾊的长形摇摇椅。

  子晴开心地奔前,跳上去,摇呀摇呀,乐得一直笑。

  子晴记得前星期他们去看电影,电影里也有一张大花播椅,子晴只不过说了一句:“坐上去一定很好玩!”这样,乔子风便马上在花园造了一张。

  子风走过去,推了推椅,子晴更开心,咭咭笑。

  “喜吗?”

  “好喜!”

  “我没有依照戏里挑大花的…”

  “‮红粉‬的好,夏天看见舒服,冬天看了温暖。”子晴马上说。

  “只要你喜我就⾼兴。”

  “乔大哥,你对我真好!”子晴捧着他的脸,在他面颊上吻了两下。

  “这算不了什幺,对你好是应该的。”乔子风用手指点了点她嘴:“下来吃下午茶好不好?”

  “唔!”她摇着⾝撒娇:“我要在摇椅上吃!”

  “摇椅会动的,摇呀摇,把你手中的饮品全部都溅到⾝上。”子风哄她:“听话,吃过下午茶,我们一起坐上去聊天。”

  “我听话!”子晴把双臂搭在子风的肩上,子风托起她的,把她抱下来。

  子晴很孩子气,风卷残云,吃了些糕点,便又跳回摇椅去。

  子风捧了碟藌瓜过去,一块一口的喂她吃。

  然后,子风也坐上去,两个人一起摇,玩得很开心。

  子风从外⾐里拿出一只蓝⾊逃陟绒盒子,给子晴。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

  乔子风不语。

  “我二十岁生⽇?”她再问。

  “你的生⽇是十月一⽇星期四。”

  “圣诞节!”她扮个鬼脸。

  “圣诞节?”子晴今天穿了一⾝粉⻩⾊的套装:露背心,灯笼子。子风轻搔她的手臂:“严冬还穿得那幺感?”

  “无缘无故送什幺礼物?”

  “你打开一看便知道了。”

  子晴把盘子揭开:“一条镶钻石的金手链,手工很精细。”

  “我参考外国杂志,自己设计订造的,漂亮吗?”

  “漂亮!但为甚幺送我首饰?”

  “那天你被劫匪抢走了金链,我觉得应该赔给你。”

  “你岂不是更惨?不见了名牌金表、金链和金笔,又没有人给你赔偿。”

  “我和你不同,你还是‮生学‬、消费者;我已经有事业会嫌钱,手表先买回来,因为没有手表工作不方便。不过这只是数万元的表,爸爸说过会送我一只五、六万美元的手表,和失去的想差无几。我今天去拿你的手表时,顺便买了条金链,就差一支金笔没有时间买。”子风向她解释:“你的手表我不敢镶太多钻石,怕你平时不敢戴,特别是上学。”

  “如果一卡拉的一颗颗镶満,我真不敢戴,这个很好,款式新又不夸张。”

  “接受吗?”

  “接受!”子晴拿起来手臂放在子风掌中:“替我戴上。”

  子风很⾼兴,为她戴上金表。戴好了,看一会儿,又吻了吻她的手腕。

  “还记得那天我们被劫吗?你急忙把金器奉上给大佬,还催促我主动把手链、手表给他们,当时我很生气。”

  “为什幺生气?”

  “因为你是中看不中用的胆小表,表哥或许未必会反抗,但也不至于怕成那样子。”

  “首饰、金钱都是⾝外物,没理由为钱冒险反抗。”

  “但是后来你为什幺和他们搏斗?”子晴这就不明⽩了。

  “情况完全不同,他们要钱,落在他们手上,被他们刮去一两百万,多心痛,我绝不会冒死反抗;但你还记得那天大佬怎样说?他叫胖小子先拿去你的东西,然后要怎样就怎样,我怎知道他们会对你怎样?那胖小子对你⽑手⽑脚。我是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冒犯你、伤害你,为了保护你,什幺都顾不了。”

  “你是说,我比一、两百万还重要?”

  “只一两百万,就算我全份家财也不能跟你比。”子风握着她的双手:“你甚至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真的重要过你的生命?”子晴看着他,他也看着子晴。

  “那时我只有一个希望,只要你能逃脫,没想过我会不会被他们打死。”

  “乔大哥!”子晴倒在他怀里,双手揽着他的:“你真是我的英雄!”

  “不要这样说!”子风用脸贴住她的头发:“我又不是以一敌百;不过,我真‮望渴‬为你多做事。我不是⽩马王子,但愿我能在其它方面补偿。”

  “嘘!”她把他又拥紧一点儿,闭上眼睛:“不要说话,让我们享受这真挚的一刻…”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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