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吻谁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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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谁吻谁  作者:连清 书号:22004 更新时间:2017/6/16 
第四章
  “就是这栋大楼吧?”欧绮绫拿着地址对照门牌。“东川集团”的总部位于热闹繁华的商业区段,⾼耸的建筑物正被⽇头给照得闪闪发光,展现出它独树一帜的魅力来。

  很特别的感觉。明明是光辉亮眼的办公大楼,欧绮绫却觉得暗沈且恐怖。尤其每当大门滑开,有人从建筑物里走出来的那一剎,好似也带出了一股森气味。

  难以形容这份感觉,地无法控制地把神经线绷得紧紧。

  写有地址的纸张更是被她捏成一团,即便这是她唯一能与石川灵联系的方式,她却没有保留下来的望。

  怀着戒慎恐惧的心情走⼊大门,呆站了一会儿,正想询问要如何跟石川灵见面时,面却走来一名美丽佳人,一见到她便开口。

  “欧‮姐小‬,你来见石川灵先生。”美丽女郞没有表情,声音也是淡淡漠漠。

  “对。”她只敢轻应一声。对方冷然的气势让她马上矮人一截,不敢询问她怎么知道她的⾝分以及来意,更不敢问她怎么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东川集团”內。

  “请跟我来。”

  “是。”

  美丽女郞带着她步⼊电梯,直登顶楼,电梯门敞开后,就见到豪华门厅。一扇桧木门后方就是石川灵的办公室位置。不知怎地?幽森之味仍然不断散逸过来。

  欧绮绫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话,只能安安静静地听从美丽女郞下一步的指示。

  “石先生在里面等你,请你自己进去。”

  “好…好的,谢谢。”

  美丽女郞转⾝前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但眼睛深处里却有一道极深极沈的悲哀,可惜没有人瞧见。

  欧绮绫深昅了一口气,再昅一口气,终于鼓起最大的勇气敲门。得到响应后,她推门⼊內。

  才踏⼊,幽诡气息瞬间扑来!明明办公室里有着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并且灿灿⽇也从外边斜照进来,但她却感觉到眼前是一片黑暗。

  欧绮绫不自觉地垂下粉颈,像只待宰的恙羊般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的速度极缓慢、极为缓慢,彷佛前面站着的目二只会呑噬人的鬼怪。她若走得太快,就会被吃掉了。

  “可以了!”石川灵若不开口,她大概会撞上办公桌缘。

  “是。”她马上乖乖不敢动。

  “欧绮绫。”

  “是。”

  “我的候选新娘,『天使型新娘』,欧绮绫。”

  “是。”她不敢移动,不敢多话,惶惑恐惧地总是应出这一个字。

  冷汗一直流下来。好奇怪,面对伊劫时她只会心儿怦怦跳,好像被他给‮引勾‬去心魂似的紧张感,不像石川灵带给她一种撕裂毁灭的狠。

  “你的来到。”他再道。

  “嘎!”手背青筋浮现,她仍然不敢妄动一步,不敢相信竟然听到他的词。是听错了吧?她连呼昅都不敢太用力。深怕一个不小心刺到他,瞬间会被撕成碎片。

  石川灵忍不住笑了。“绮绫,你是怎么回事?呆呆的。”

  奥!

  她继续呆了很久,之后,她才启开颤抖的片道:“你…你真的记得我这位住在偏远国度的候选新娘?”被他记住却⾼兴不起来,这样的心情…好奇怪。

  “我当然记得你。”石川灵的声音无波无痕。

  欧绮绫准备抬起头,一路千里迢迢跑来,至少要把未来丈夫的外表给看个仔细吧?可当她在抬眼的那一瞬间,石川灵却背转过去,深黑⾊的背影让她的情绪降得更晦暗。

  石川灵旋过⾝子去,淡淡強调。“而且你愿意主动前来找我,我很⾼兴。”

  有⾼兴吗?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快乐?

  “我真的很⾼兴。”彷佛察觉到她的心思,他又強调一次。“我也在等候着你来见我。”

  “石先生知道我的行程?”他好像能够洞悉先机耶!她才走进“东川集团”的大门,石先生便指派招侍前来领路,而且分秒不差。

  “我问过照顾你起居的容婆婆。”在他看完许、张两人带来的精彩影片后,他便拨了电话询问照顾欧绮绫长达十年的容婆婆,要她把欧绮绫精彩生活部分的过程统统呈报清楚。之后,他便将她调离外蒙,以防欧绮绫再生回外蒙的念头而坏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他问过容婆婆了?

  “那么…那么婆婆…婆婆她有没有向你报告,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却执意这一趟‮湾台‬行的原因…”

  “虽然容婆婆语焉不详地解释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过程,不过当我看完许威和张勇带来的影片之后就全都明⽩了。”

  她倒菗口气.石先生果然看过她与伊劫接吻的影带了。

  “你好像在害怕?”石川灵像在取笑,又显得很正经。

  “我…”喉头绷得紧紧地,她一句话都不敢吭出,深怕一开口就会死于非命。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直觉得他会杀死她。

  “影带虽短,內容倒是相当精彩,我看完之后还很満意地鼓起掌来…”

  呃,⾝体好冷啊!室內明明光笼罩,但她体內却涌出一波接一波的恶寒。

  真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两个男人带给她的感受大大的迥异。伊劫虽然给了她紧迫感,但她老是有想倚偎上去的望。而石先生虽然非常的客气,却给予她恐怖的感觉,她全然没有想亲近他的望,连解释的心情都逐渐在消失中,甚至,她后悔来到‮湾台‬。

  “对了,我觉得你跟那位伊劫先生十分的合衬。”

  “呀!”她大吃一惊,石先生在赞许那场吻戏?

  “吻得很美。”

  她完全傻住。

  石川灵回过⾝,看着她悲惨的表情,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终于发现到,原来自己是这么地亏待你,且亏欠了你二十年。”

  不对劲,他的反应好奇怪!

  “你在怜悯我吗?”欧绮绫摸不着头绪地问。原本以为石先生会把她碎尸万段,但怎么可怜起她来了?

  “我对不起你。”

  “不,不对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不管如何。你应该要很生气才是。”石川灵的反应跟她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驰。

  “我没有生气,也不想生气。”

  “为什么你不生气?你应该要愤怒才对。我做错事,理该接受处罚,你不该客气对我,我承受不起。”即便怕他。即便觉得他森,但更深的內疚在这一刻却突然战胜了恐惧感。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宽大为怀的石川灵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其实接吻的事件只是场误会,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对伊劫‮情动‬!我特地跑来‮湾台‬,就是要向石先生解释接吻的原因,请你听我说。”

  “你不用费心解释了。”

  “我必须,这是需要的!我会跟伊劫接吻,目的就是要让勇叔和威叔‮拍偷‬下来,然后转给石先生观看。我跟伊劫接吻全是故意安排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让石先生记起我,记起在遥远的外蒙古,有一位候选新娘在等候着你。”

  “你的解释只会让我更加确定我的疏忽是多么的不可原谅。”石川灵继续将罪过揽在己⾝。

  她更愧疚了,她才是罪人,怎么变成是他在承受过错?

  “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冒出这种鬼点子,但请相信我对石先生绝无贰心!我只是…太过鲁莽,深怕你忘记我!心急之下便欠缺考虑地计划这场吻戏,但我保证我跟伊劫之间没有情爱,我会接吻纯粹是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

  “我说过,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石川灵的口吻倏变強硬。

  她吓一跳!是啦,仔细想想,从头到尾石川灵先生没有一丝一毫的指责,只有她不断在道歉,拚命在解释,独自一人唱着独脚戏。

  “就算你不责怪我,但我依然要申明,我对石先生忠心不贰。”他的宽宏大量只惹来欧绮绫更加的羞惭。

  “不行!”石川灵的语气第一次变得冷厉。

  “不行?”

  “你该做的是跟我切断关系。”

  “啥?”她傻眼。

  不理会她的惊诧,石川灵继续说道:“会有这纷争全是肇始于我的疏忽与无情,真正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让你孤独地住在遥远的外蒙古,二十年来从未探望过你,你的不安与难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错。”石川灵直视着她。“诚如你所言,你会制造这场吻戏也是迫于无奈,但你的做法却也同时让我完全认清楚自己。”

  “什么意思?”她僵硬地问。

  “你不必再爱我了,去爱另一个男人吧!敞开怀去爱伊劫,伊劫才是属于你的归依。”

  “石…石先生?”她哑声。

  “我是以最谨慎的心情在跟你讨论不再视你为候选新娘的问题。”

  “我不再是候选新娘?”她怔了下,完全无法接受他的决定。“你终究还是生气了。”

  “不是生气,你不要误会。我不再视你为我未婚子的原因是我认为你适合跟伊劫相处。那段影片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我却意识到你跟伊劫十分的相称,在我观看影片时便打算放你自由。”

  “放我…放我自由?”她全⾝发冷。

  “你跟伊劫才是一对。”他和颜悦⾊地“提醒”她。

  “不是,我跟石先生才是一对…”

  “绮绫…”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算是帮我,让自己卸下负担吧!也算是我补偿你二十年的守候。答应我,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真爱。”

  “可是…我不能…”

  “你能,你有资格。你绝对有资格寻找适合你的男人。”语气里充満着祝福“去追求你的幸福好吗?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跟你是不会有未来幸福可言的?你跟伊劫才是一对,好好跟他相处。至于我们两个…以后就当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不要。”

  “不乖的天使。”他口吻又变冷冽。“你不愿接受我的好意?”

  “这么做我会更加对不起石先生。”她执拗地道。

  “不如…你就当是任务。你去找伊劫,与他往,跟他变成情人,这是我代给你的工作。”

  “石先生…”

  “『领师者』可有教导你,不许违抗我的命令?”他口气不善。

  欧绮绫一骇,期期艾艾地道:“有、有的。”

  “那么你就执行任务吧!”板起面孔的他又渐渐恢复和善表情。“绮绫,我不是要对你凶,我是真心为你着想。这是我忽略你二十年该付出的补偿,你就接受吧。至于我的部分,倘若你愿意和我朋友,那就等你拥有幸福时,把我这份人情记在心上。找到机会再想办法回报我。”

  “可是…可是…”她心慌意本无法思考。只知道多年来所接受的教育让她完全不敢反抗他的话。

  “别辜负我一番心意。”他抄了一组电话号码给她。“找到伊劫之后通知我一声。”

  她紧握纸条。

  “要好好跟伊劫相处,知道吗?有最新发展,一定要通知我。”

  她怔然。

  “去吧。”他推她。“去找伊劫,当他的情人,这样我就能安心了。”

  一直处于浑噩状态的欧绮绫被他带出门外,带进电梯,带到大门口。这一路上,他都在催促以及怂恿她去找寻爱情的真命天子。

  “去找伊劫。”他向她挥手道别。

  欧绮绫没有响应,只是像抹无主幽魂般,踩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往前走。没有目标。只知道往前走。

  茫茫人海中,不断往前走的欧绮绫只记得一件事…石先生的命令,我得遵从。

  石川灵注视着她渐渐消失的⾝影,畔的笑容慢慢地转为不屑。

  “幸好你还有一点用处,没有⽩养你二十年。”这就是石川灵对她这个人的结论。

  ***

  半个月过去了,欧绮绫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石川灵。人生地不的她撑了半个月,带来的三万块台币也已经要耗尽,她打过电话回外蒙古求救,奇怪的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怎么都没有人接电话?婆婆呢?她去哪儿了?”十多天了,她联络不上婆婆。欧绮绫开始恐慌,⾝无分文的她连回去外蒙古的机票钱都不够,怎么办?

  谤本就是穷途末路。最后最后,她还是只得厚着脸⽪再去找石先生。

  “不能见。”挡驾的人员撂下狠话,冷冷地赶人。

  “我是石先生的…”

  “的什么?你是石先生的什么人?”不待她解释,挡驾人马上回轰!“对呀,我是他什么人呢…”欧绮绫突然发现她无法作答,石川灵本是她所构不着的神圣人物,他离她好远好远。“我什么人都不是。要追究起来,我还是个罪人,背叛石先生和伤害石先生的罪人…”

  “这样你还敢见石先生?”对方没好气地讽刺她。

  “对啊…”欧绮绫默默转⾝离开“东川集团”张着茫然的大眼睛,孤⾝一人巡望着依然陌生的台北街景。她惶惶然地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怔怔地发着呆。

  “石先生他…他不想当绊脚石,他故意要让我死心,所以痹篇我,是吗?”另一层意义即是…她俨然已被逐出候选新娘的范围外,她不再跟石先生有任何的关联。

  她并没有要这种“下场”啊!她本不敢有背叛石先生的心思,她完全没有要跟石先生一刀两断呀!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茫茫然地呆坐着。而且石先生似乎忘了,她在‮湾台‬举目无亲。

  天空的云层愈来愈厚,黑鸦鸦的乌云凝聚盖顶,冷风拂过,带着凄清凉意扫过她,接着天空开始降下雨丝来。

  杂沓的思绪让她了心神,以至于一直没有发现在她左侧方向,有一对漆黑的深眸一直凝视着她。

  欧绮绫的思考逻辑那么无琊,她肯定被石川灵克制得无法反抗!

  欧绮绫的想法这么天真,她必然会被石川灵玩弄到地老天荒。

  包可能,欧绮绫那接近愚昧的人有可能流落街头喽…

  看她可怜兮兮缩着⾝子发颤的惨状,显然夏夺的预言成真了。

  这半个月来,他在探勘的营区內一边替罗林博士与外蒙‮府政‬涉挖掘大汗陵墓等事宜,一边还得分心听夏夺的呱呱叫。

  他没有在欧绮绫离开外蒙的第一时间就跟来‮湾台‬,惹得夏夺十分的不満,天天撂话讽刺,以他舍不下送出红包谢礼为原因,这才会对欧绮绫不闻不问,放任羊儿往恶虎嘴巴里冲。

  是的,他是故意放她一个人面对石川灵。

  她总要成长。

  雨丝不断落下,沾了欧绮绫的发丝,也将凉意落于她肩上。渗进她的心坎中…好冷呀!

  她缩了缩,开始打颤。

  撑伞的行人路过她⾝旁时通常都只睐她一眼后便离去,虽然觉得她淋雨的行径很古怪,却也没有意愿去理会她。

  举目无亲的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雨丝变成了雨滴,下着…下着…

  欧绮绫颓靡地站起来,单薄的⾝子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往前走,不断往前走…

  然而,她失魂落魄的惨样却狠狠地、剧烈地重撼伊劫心间!

  即便这种场面他已经预期到了,但实际看见时,不忍马上破壳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被影响至此。

  伊劫开始加快脚步追赶上她,终至并肩而行。他没有主动开口。只是伴随在她⾝畔一同走着、一起淋雨、一块前行。

  偶尔,伊劫望住她,然而她似乎毫无感觉。

  低着头的欧绮绫有时也会往⾝边一瞥,但仅是视线掠过,没有后续反应。

  绵密的雨滴转为滂沱,倾盆大雨狂泻而下,大颗大颗的雨珠不断打落,连⽪肤都会隐隐作痛。

  伊劫蓦然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中。欧绮绫的体温好冰凉,他与她的⾝子相贴时,她依然恍恍惚惚。

  欧绮绫只一径地沈沦在她自己的想象之下,她一股脑儿地栽进被抛弃的恐惧与孤独下菗⾝不得。

  伊劫浓眉愈拢愈紧。这妮子无法从石川灵的魔咒中菗⾝而退。

  “跟我来。”他突然转⾝拦下出租车。硬将她塞进出租车里,报出地址,命司机马上疾驰而去。

  茫然的眼珠儿掠了他一眼,旋即又垂下粉颈,静静地跟着他,任由车子往天⺟方向行去,停在一处⾼级住宅大楼前。

  漉漉的她被伊劫带进屋內。

  “去洗个澡,换下⾐服。”伊劫一带她进⼊客厅便吩咐。

  她却呆滞不动。

  伊劫回头,凝望着她的呆茫,声音陡地降得好沈。“要我帮忙替你更⾐?”

  她置若罔闻,眼中没有他的影子,耳朵听不到他的声音。

  伊劫只好先将她安置到沙发坐好,转⾝进⼊厨房泡出一壶浓郁香醇的热咖啡,倒一杯塞进她手中。

  “拿好。”

  小手捧着热暖暖的杯子,手心暖和许多了,同时热气蒸腾上她的眼眸,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喝。”伊劫再道。

  她听令地举杯就口,尝了一口。

  “好些没有?”他声音更低更沈,也忆起夏夺不断在他耳畔叨念的话语…

  你应该要对欧绮绫散放热情因子喽…

  他应该要对她热情吗?

  的确,他是该对她热情。事实上,这股热情也即将迸发而出,此时口有把烈火不断燃动,凶猛的火势大有要焚毁世界的迹象。

  欧绮绫终于开了口。

  “石先生,对不起…我很对不起你…”她垂下眼睑,苍⽩的片幽幽然然地说着,浑然不觉她弄错了对象。

  有趣呀!他被她贬低得极为彻底。

  “你对着我喊什么?”两修长的手指往她苍⽩脸容上伸了过去。

  “石先生。”

  很好,她呆得不轻,他必须把她拯救出来。怒火可以发作了!两指夹住她的嫰肤,一扭…

  “痛!好痛、好痛…”脸蛋儿蓦然红,她如梦初醒般地惊跳起来!上伊劫琊魅的笑容,总算完全醒透过来。“你?伊…伊劫,是你!你又捏我!”好疼呀!

  “总算把你的神智给拧回来,可喜可贺。”他森森地道。

  她左顾右盼,记忆仍然显得浑浑噩噩,一时之间不知道⾝在何处?

  “你…你怎么在‮湾台‬?这里又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她傻呼呼地问。

  会提问了?

  “你脑子总算慢慢恢复成正常,不再像是一枚呆瓜?”伊劫很“欣慰”但他不怀好意的笑意却让她感到狼狈。

  淋雨的过程虽然模模糊糊,但她仍是有一些些印象。在冷的雨中,她的⾝畔出现了个温暖的“物体”“物体”拥住她、护着她、熨烫着她发凉的心房,陪伴着孤寂的她走向热闹世界。

  “是你!原来是你带给我温暖的。”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成为她的守护神。“刚刚在雨中,我一直没有发现原来是你在⾝旁照顾我…”

  “是啊,你是忽略我,还把我忽略得彻底的。”他嘲讽回敬。

  “不能全怪我呀!”她咕哝着。混的一切也不是她心之所愿,别忘了他也是其中一名肇事者。

  欧绮绫正委屈地想再反驳时,伊劫却快一步道:“还聊天?你不冷吗?不想去洗个热⽔澡,把又黏又的⾐服给换下来?”

  经他一提醒,是觉得⾝子更冷更难受。

  “你呢?”她发现他也同样狼狈,和她一样都是淋淋的。

  “我当然也一样难受,不如…我们一块儿洗鸳鸯浴?”原本就不怀好意的笑脸更加琊情,尽散‮引勾‬的意味。

  “什么!这怎么可以…”苍⽩的脸颜瞬间炸成酡红⾊。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可以!”她大嚷道。“我不可以再有不敬的行为了,石先生已经对我心灰意冷,他甚至主张卸下我候选新娘的⾝分,要我跟你在一起。”

  “那很好,我就接收你。”他理所当然地道。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一点儿都不会讶异,彷佛知晓石先生会有这项决定似的?

  “别猜测。到我怀中不好吗?”他早就笃定她不会被石川灵伤害,石川灵甚至会将欧绮绫双手奉献给他。果然,她的话证实了他的预测。

  石川灵与伊家结有深海之仇,当石川灵看见影带后,必定会掌握这次机会,拿欧绮绫当棋子。

  他早预料到事情会有如此发展,所以不急着从外蒙赶回。

  “我怎能不想?你的口气好奇怪。”她不明所以。伊劫好像知道什么事耶?

  “你还是别动脑吧!你的脑筋不太好,想太多会更笨。”伊劫就是不肯说明理由。

  他突然不愿意她清澄的灵魂被丑陋的谋诡计给污染上,他无法控制自己一心想保护她的单纯。

  “这是什么话?”欧绮绫气炸了。“你…你是大恶魔、大坏蛋!只会欺负我。”

  “没错,我只会欺负你,只想欺负你。”伊劫无法控制想保护她的望。“要一块儿洗鸳鸯浴吗?”他故意岔开话题捉弄她。

  欧绮绫狠狠瞪他。

  “休想!还有,我要祝福你被‮澡洗‬⽔给淹死!”忿忿一跺脚,她冲进浴室,砰地甩上门。 WwW.NiL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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