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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十六、盗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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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流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大宋金手指 作者:圣者晨雷 书号:20967 | 更新时间:2017/6/14 |
| 十六、盗贼（下） | |
| 丰余堂是临安城中一大粮店，与孟少堂的⽇盛庄齐名，时间比起⽇盛庄还要久远，据说靖康之变前，丰余堂原是开在汴梁的，若是从那时算起，⾜有百余年的时光了。 如今丰余堂的东家名为⻩绍斌，在临安粮行（注2）里是与孟少堂齐名的头面人物。只是两人一向不和，孟少堂瞧不惯⻩绍斌倚仗祖荫，而⻩绍斌同样瞧不上孟少堂小家子气。孟少堂将“保兴”的胡福郞引⼊临安粮行，⻩绍斌起初是不屑，到后来发觉这“保兴”的面粉别有特⾊，他既是嫉妒孟少堂慧眼之明，又是觊觎“保兴”的“鲁班秘法”在打探出“保兴”的东家之后，便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这秘法磨坊搬到自家去，恰好店中有一个伙计姨丈家与郁庄山庄邻近，他便升了那伙计为二掌柜，由其出面买通他姨丈，也就是罗村的族长与郁樟山庄为难。 在⻩绍斌想来，郁樟山庄里住的虽是宗室，但并非亲近皇族，而是连爵位都没有了几代的远支，加上又是儿孤寡⺟，吓唬一番便可成事。却不曾想那伙计去了不过十⽇便灰溜溜地回来，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保兴”的一封书信。 书信里倒未曾说些什么，只是“保兴”大掌柜胡福郞替东家向⻩绍斌问安，至于罗村之事，更是只字未提。⻩绍斌能与孟少堂抗衡数十年，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赏了送信人之后也只当啥事没发生，将那个伙计打发到丰余堂在镇江的分店去了。 但无论是⻩绍斌，还是赵与莒心中都明⽩，此事不会就此罢休。 在⻩绍斌收到胡福郞信件的当天夜里，孟少堂也收到一封信，他拆开看后，接连道了两声可惜。 在一旁侍立的儿子孟正献听了觉得诧异，便出言问道：“爹爹为何可惜？” 孟少堂将信件  与孟正献，孟正献耝耝一看，那是孟少堂安置在丰余堂里的人写的，不过是寥寥数语，将⻩绍斌算计郁樟山庄不成之事待清楚。孟正献见了也说了声“可惜。”“若是两败俱伤就好。”⽗子二人相视一笑。 赵与莒虽是知道丰余堂之事不会就此罢休，但此时他也没有余力对付丰余堂，能做的唯有 待庄丁们仔细看护，别让人偷走了磨坊、缫车的秘密。他整⽇忙碌，便觉时间过得极快，转眼之际，冬至便到了。宋时冬至乃一重要节⽇，不仅朝庭有大朝会宴饮，民间也有诸多热闹。女子孩童，都⾝着华服彩饰上街游玩，东岳庙、城隍庙处香火极盛，一般店家甚至会连着三⽇罢市放假，让伙计宴饮游戏。（注3） 对于赵家义学里的孩童们而言，这也是重要的一天。自从进⼊赵家义学起，他们每⽇就绕着郁樟山庄打转，就连相隔不远的绍兴府城也不曾进去过。虽说在郁樟山庄中⽇子也过得极充实，但这年纪的孩童，哪有不贪玩的。赵与莒也知道有张有弛的道理，故此早就宣告了的，待到冬至这一⽇，全体放假，最后一次试考前五名的和平⽇里表现优秀的另外三人一起，随他去绍兴城隍庙上香。 因此，当冬至⽇来时，孩童们都是一脸期待。最后一次试考前五名众人都知晓了，但另外三人名单还未曾出来，须得当⽇晨跑之后才知道。试考前五名是陈任、陈子诚、耿婉、欧八马和一个叫孟希声的男孩。 “韩妤。” 第一个被点名的是女孩子中年纪最大的韩妤，这并不让人意外，她虽然害羞腼腆，却极为自觉，在生活上颇为照顾那些年幼的女孩，况且她的女红织工是最好的，去缫车轮值时连那些纯  的缫丝女工都对她赞赏有加。“我点韩妤出去，可有谁有意见？”赵与莒环视众孩童，如他所料，无一人举手。 “龙十二。” 第二个被点名的是龙十二，这便有些让人吃惊了，龙十二自进这义学以来，试考一向是垫底的，他为人又沉默寡语，在众人之中极不起眼。 “我点龙十二出去，可有谁有意见？”赵与莒再次问道。 底下有些小的声音，过了会儿，便有一男孩举手问道：“大郞，龙十二试考向来垫底的，在磨坊、缫车上也不出众。” “你说得不错。”举手的正是李邺，他如今早不再欺负别的孩童，为人也稳重得多，只是胆大好言的脾气始终未改，赵与莒微微点头，然后道：“不过在你们之中，有谁自问努力超过龙十二者，不妨举手！” 赵与莒这话一说，众孩童都是神⾊一凛。龙十二自知天资不⾼，无论是学业上还是手工上，都加倍努力，他们每⽇作息原本就排得満満的，嬉戏休息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半时辰，便是这点时间，龙十二也挤出来用在功课之上，可谓是废寝忘食。 “我选龙十二，便是要告诉你们，苦心人，天不负，天若负，我不负！”赵与莒虽是年少声稚，但这番话听到孩童们耳中，却是钪锵有力：“天资不⾜，那便加倍努力以补之！” 这些孩童都是经过事的，再年幼的，过了这个年也有九岁，比起后世还在⽗⺟面前撒娇承  的宝贝自是不同，赵与莒这番话，他们不但听得懂，而且还牢牢记住了。“李邺！” 第三个人选名字一出，马上哗然，虽是义学里纪律严明，但选这李邺，仍然让许多人噤不住出声，就是李邺自己，也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満脸的惊讶。 “我点李邺出去，可有谁有意见？”赵与莒又问道。 马上有一大半孩童伸出手来。 赵与莒没有点人出来问，而是示意他们放下手：“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气，李邺学业垫底，既不象韩妤那般明晓事理，又不象龙十二那般努力刻苦，反倒给庄上惹了不少⿇烦。” 他每说一句，便有孩童点头，说完之后，他有意停了下，然后又道：“不过，你们可注意了，这两个月来，李邺可曾惹过一次事情？” 众人皆头摇。 “这两个月来，李邺可曾欺负过你们？” 众人仍然头摇。 “这两个月来，无论是学业或是做工，李邺可曾偷奷耍滑？” 众人还是头摇。 “那便是了，我选李邺，便是因为他在改，我要你们知晓，人非圣贤，岂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孩童们静了下来，唯有低低的菗泣声还在响，众人向哭者望去，哭的人，正是李邺。 注1：古人重宗族，往往按族中长幼排序，称呼时也常以此序称。 注2：宋时已有比较成 的工商业行会，行会首领称为行老。《庆元条法-为政第八》中载：茶坊、酒肆、 馆、食店、柜坊、马牙、解库、银铺、旅店，各立行老。注3：宋周密《武林旧事》中所载。 ＷwＷ.ＮiＬｘs.cO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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