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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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恶貂 作者:芃羽 书号:20801 | 更新时间:2017/6/14 |
第一章 | |
人间界 一笔全世界最惊人的军火易悄悄地在网路上完成,一批才刚被美军国方研发出来的智能型杀人武器,上星期才被偷窃,这星期就被人上网拍卖,成金额⾼达数百亿美元。 据闻,整个案件是由一个自称“恶貂”的人所主导,他在网路上号称“拍卖大师”只要有人敢买,他什么都卖,而且还专卖一些耸人听闻的东西,譬如人体器官、人体基因、军火械、电子最新科技,甚至,他还卖人、卖命、卖灵魂… 他的行径嚣张,完全无视际国法律,每一笔易都在挑战整个世界的道德尺度,进而冲撞了整个世界表象的和平。 他混淆是非,挑拨善恶,从他出现开始,源就像把野火,从虚拟网路烧向现实世界,不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紧张,人与人之间也受了不小的影响。 至今,只要他现踪之处,必有事端,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来的诡异騒动,仿佛带着某种恶质的魔力,煽动着人心往黑暗堕落,怂恿人们挣脫意志的束缚,向望称臣。 谤据全球警方得到的资讯显示,他有一大群为他卖力的成员,这些成员遍布全世界,包含各个阶层,个个忠诚不二,他们以他为首,任凭他差遣,因此,以“恶貂”为主的势力俨然成了一种另类的恐怖集团,令各国府政头疼,却又防不胜防。 没有人抓得到他,更夸张的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长相,即使用尽现代科技,也查不到有关他的一些蛛丝马迹。 国美FBI曾派遣许多⼲员想揪出“恶貂”但所有的⼲员都一去不回,好像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就会平空消失,音讯全无。 因此,网路已有人流传,说他本不是人,他是个“妖怪!” 吃人的妖怪… 而就在美军国方放弃寻找“恶貂”转而调查那批杀人武器的幕后买家时,这位传说中的主角则在他的人私豪宅里大肆庆祝他的生⽇。 第… 四千九百九十九岁生⽇。 气派非凡的中式古殿,四挑⾼圆柱撑起一方宽庭,十位顶尖乐手正弹奏着古筝、扬琴、二胡等乐器,悠扬曲音绕梁,伴随着袅袅檀香,意境分外优美宜人,令人彷若置⾝仙境。 然而,这样的场合,数十位与会者却个个打扮⼊时,穿着最时髦的流行服饰,品尝着最精致可口的西式餐肴,聊着最现代的话题,整个画面,有如被恶搞的电影,时空错,诡奇独特,却又意外的有种冲突的谐和… 只是,在人间界这个年代,只要分量够重,权势够大,任何无厘头和混的搭配,都会被说成“有特⾊”没有人敢质疑,更没有人敢批判。 “恶貂”奉滔天斜倚在他那张披着⽪⽑的大椅上,左手搂着一个丽女子,右手端着酒杯,笑看着眼前一切,打心眼里嘲弄这个人类世界。 “真是有趣,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玩具一样,明明胆小恐惧,却又喜装腔作势,自以为是…呵呵呵,玩弄这群人,真是件有趣的事…”他边啜着酒,边轻轻冷笑。 拍卖其实可以看出人,从每一笔易之间,他就能猜出买客们的心思,人类的贪婪和自私,在许多行为上彰显无还,以前有位老学究说什么“人本恶”说得还真精准,比起禽兽单纯为生存而活着的本能,人类的一生可真是个可笑的悲剧啊! 努力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却又胆怯地只能向别人求得认同,一生为喜怒哀乐所苦,被病痛意外磨折… 拼命想掌握什么,事实上却什么也掌握不了,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撞出活路的就叫成功,撞进死胡同的就叫失败。 坦⽩说,他觉得当只貂还比当人快乐些。 “你在说什么?”一旁的女子不解地抬起头看他。 “没什么,我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他嘴角一勾,双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原本就俊朗的脸庞更添人风采。 “⼲嘛自言自语?无聊吗?无聊的话,要不要我陪你进去…”女子地仰起脸,指尖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划着,眼中尽是捉逗之意。 “你也只能陪我上而已…”他盯这个纯粹用来打发无聊的女人,慵懒地讥笑。 “什么啊!好过分…”女子作态地捶他一记,娇嗔不依。 她话未说完,他已低头攫住她的,狂野地侵凌。 不过,不到三秒,他就意兴阑珊地放开她,倏地站起。 啧,没味道了!这个女人他尝遍玩遍,已经腻了。 “滔天…?”女子不解地眨着情难耐的双眸。 “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眼。”他嫌恶地瞥她一眼,起⾝走向人群。 女子错愕地杵在椅子上,完全不明⽩自己怎么会在转眼间遭到抛弃,她成为奉滔天的新宠才不过一星期而已。 奉滔天可没空再理她,他踩着优雅的步履走进场中,众人的目光顿时全牢牢地被他昅引。 黑衬衫,黑长,一⾝的黑⾊系简洁统一搭配,却勾勒出独树一格的修长轮廓,以及非凡的潇洒⾝形。 他长得酷俊有味,有型有款,极具线条层次的中长发向后梳拢,垂覆到后颈,一张朗朗清慡的脸庞散写着沉着的自信,仿佛在向每个人宣示着他的卓越与骄傲。 眉目犀利,鼻梁⾼,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掌控一切的气势,但总是扬起一边嘴角的小动作则怈漏了他格中的灵黠与刁钻。 他其实沉稳而不沉重,⾼姚敏捷的肢体充満了难以言喻的感和魅力,有如伸展台上男模的人时尚印象,不同子时下刻意营造的硬汉与英雄,他展现着属于另一种菁英权贵的男人类,一种近乎主宰,不容违抗的雄存在。 这种人,天生是个王者,不论把他放在哪一个地方,他与生俱来的领袖特质都会自然表露。 而奉滔天本⾝也相当清楚这一点,尤其在得知自己真正的⾝分之后,他就更不甘偏安在这个人间界。 厉王… 原来他不是兽,而是个皇子哪! 这貂形,不过是个诅咒,是困住他的囚笼。 这就是真相。 一个被恶意蒙蔽的事实。 多亏了凤儿,他终于开解了几千年来的疑惑。 他那位“兄长”为了打庒他,竟將他弄成了这副非人德行… 虽然他尚未恢复记忆,但这个仇,他可不能就此善罢罢休。 奉滔天在心里冷哼,脸上却不露心绪,仍对着场中的宾客微笑。 “生⽇快乐,奉先生。”有人举杯向他道贺。 “谢谢。”他从服务生手中端起酒杯回敬。 “您的房子真美,若非受邀来访,还真难想象在台北还有这种宮殿般的豪宅。”那人惊叹地环视亭阁外的小桥流⽔,在宮灯的照映衬托下,看起来有如仙境。 “这只是个小小的模型罢了。”他轻笑,不过是复制仙界的一部分,就让人们叹为观止,真可笑哪! “模型?”那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是啊!真正的仙境,可比这个地方美上好几百倍。”他目光上飘,盯着廊外的黑暗天际。 “您看过真的仙境吗?”那人质疑。 “当然…”他丢下一记⾼深莫测的笑意,转向一位正朝他走来的外国男子。 “奉先生,久闻大名,今天第一次见到你的真面目,实在太让我意外了,没想到近几年来赫赫有名的‘恶貂’,竟会是个如此俊帅耀眼的年轻人…”那位外国男子客气地对他伸出手,眼神却显得太过热切。 他伸手与对方轻轻一握,嘴角又微微上扬。 来参加他生⽇宴会的人,都是经过他挑选的,有的是他拍卖事业的属下,虽然美其名为他工作,但事实上只不过是他的傀儡而已,他们散居世界各地,从网路上协助他的拍卖事宜,很多人都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与他面对面接触,几乎每个人都奋兴莫名。 此外,还有不少是那些什么报情单位派来的人马,他们到处追缉他,让他烦不胜烦,⼲脆將他们全部请到这里,一次解决… 呵…没错,他等一下就会一口气將这群人类全都消灭,因为,他已不再需要他们了。 他未来的场战將不在人间界,而在天庭,在承天宮! “不然,你以为我该长得什么形状?”他故意反问。 “我以为,你年纪应该更大一点…”那名伪装成媒体人员的报情⼲员笑道。 “呵呵呵,我的年纪。比你想的还要大哦!”他笑了。笑得森然而危险。 那⼲员一怔,没来由地头⽪发⿇。 奉滔天接着走向庭廊中心,举起酒杯,对着每一位宾客朗声道:“今天,非常感谢各位的莅临,承蒙各位抬爱,我的生⽇才能过得如此开心,接下来,就请各位好好享用我特地为各位准备的节目…” 他说罢,一挥手,十来位⾝着感古装的娇少女莲步而出,随着丝竹之音,翩然起舞。 宾客们惊喜低呼,没料到会安排这样的表演,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地欣赏,被少女们曼妙的舞姿炫得目不转睛。 奉滔天微微一笑,转⾝走开,沿着阶梯步下亭阁,脸上的笑意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恶讥讽的神情。 吃喝⾜,尽情笑,你们就尽量多留恋这人世吧!因为,再过不久,这里的一切就將化为平地,到时,所有的人將化为一堆⾎骨,成为他挥别人间界最佳的祭品… 他站定,从口袋里掏出烟,为自己点上一,⽩烟呑吐,俊朗的五官竟有些变形,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神彷如一只凶恶猛兽,闪烁着令人惊颤的狰狞和残酷。 就在他踩着悠哉的步伐继续往大门前进时,陡地一阵轰隆大响,大门整个塌倒,一个⾝着银甲的武將率领着一群猛士,狂肆地登堂⼊室。 正在观赏舞蹈的宾客们都愣住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望着这群古代战士,心里直觉地认为,这会不会又是奉滔安天排的另一个余兴? 奉滔天眉心一蹙,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讥讽道:“武曲大人,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登场吗?太惊人了吧!” ⾝穿银丝软胄盔甲的守剑向前跨了一步,冷哼“你的生⽇宴会办得如此盛大,我又岂能不隆重出场?” “你这样带着大批武將闯⼊,会吓着我的客人的。”他不悦地道。 “那又如何?他们的感觉我可管不着,我的目标,只有你。”守剑啐道。 “你还真烦人,武曲大人,这段时⽇你难道都没其它事可做了吗?”他对她这阵子的紧迫盯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目前的工作,就是杀了你这只恶貂,回去向⽟皇复命。”守剑的表情蔵在半截面罩之下,看不出喜怒,不过她的口气是充満杀气。 “你明明就杀不了我,还敢口出狂言。”奉滔天冷笑。 “你的本事,也只是逃得快而已。”守剑反讥。 几次追猎,都被他使诈脫逃,害她无法亲手解决他,真要说起来,她比他还要更为不耐。 “我逃,是懒得和你手,我的对手不是你,而是你效忠的主子⽟皇…”他本不想浪费时间和她打混仗,他要直接对付⽟皇…他的亲哥哥。 “凭你这只野兽也想和⽟皇争霸?太可笑了!”守剑蔑笑一声。 “注意你的口气,守剑,也许將来,我会是你的主子。”他森然地指正。 “哼,你在做梦吗?奉滔天,你能不能活过今晚都还是个问题呢,还妄想当上⽟皇?”她嘲弄道。 “很多事,都很难说…”他眼神危险地眯起。 “的确,世事难料,但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可不像平常和般若他们那样愚昧,我和从容早已誓死效忠⽟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乖乖束手就缚,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守剑嗤笑。 奉滔天的表情一沉。 他一直不愿与守剑正面冲突,并非有所忌惮,而是在考虑是否要拉拢她加⼊他的阵营,以她在天庭拥有的兵將势力,得到她的协助,要反击⽟皇將如虎添翼。 不过,如果无法將她变成伙伴,那就没有留下她的必要了,与其让她成为难的对手,不如先除掉她,省得⿇烦。 “看来,你仍然迂腐不化,认不清事态。”他的右手缓缓聚集了能量。 在他眼中,守剑本不⾜为惧,即使她神剑在手,武功非凡,但以他目前的法力,要击败她并非难事。 “认不清事态的是你,奉滔天,你永远没那个命成为⽟皇,永远也别想。”她挑衅地冷讽。 一道冰焰闪过他的眼瞳,他被怒了。 “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守剑”他说着右手一挥,银光出,直她的面门。 守剑动也不动,但她⾝后的武將们自动⾝上前护着她,以盾牌替她挡开了银光。 “对付你这只貂,我的手下就绰绰有余了。”她冷啐。 “轻敌,是最危险的事,武曲大人。”他哼。 “上。”她直接下令。 众神兵一起涌上,將奉滔天团团围住,展开一阵厮杀,而她,则噙着冷笑冷眼旁观。 亭楼上的宾客们都冲到木栏旁,看得两眼发直,直呼这场表演太真了… 守剑瞥了一眼那群凡人,懒得理会,双手环,继续观战。 奉滔天单独对付二十位天兵神將,只见他⾝形如电,法力強大,不但未屈居下风,反而略胜一筹,不到片刻,就打得那群兵將们一个个⾝形俱碎,魂魄尽散。 守剑笑容敛去,脸⾊微变,心下暗惊。 这只貂,几时有了这么強大的力量? 她蹙起眉,想起了从容的警告,不噤一阵悚然。 厉王尚未恢复记忆,法力就已增长到这种地步,一旦让他觉醒,那还有谁可以拦得住他? 难怪从容忧心忡忡,像这种危险人物,最好现在就將他除掉,以免后患无穷。 嘴角抿紧,她纵⾝跃到前方,轻喝:“你们都退下,由我来对付他。” 众兵將听令退到一旁,由她独自面对奉滔天。 “武曲大人终于要亲自动手了吗?”奉滔天冷笑。 “哼,没想到这几千年来你长进不少,也许我还真的不该小看你。”守剑说着缓缓菗出神剑。 银丝胄甲,映着神剑锋芒,她一⾝气焰凛凛慑人,锐不可当。 “武曲大人号称四神官武功最強者,今天,正好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名声究竟是真的实力,还是只是神剑的庇佑。”奉滔天嘲弄地道。 “这点,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她话声刚落,就瞬间消失了⾝影。 他拧眉凝神,陡地感受到一股杀气从头顶劈来,立即闪到一旁,手中聚气往上击出。 神剑弹开他的力道,陡地转个弯,朝他斜砍而来。 他向后连续三个空翻,原以为可以避开,不料剑气尾随不放,他惊觉寒气近,连忙侧⾝微闪,剑刀惊险地贴面而过,削去了他的几绺发丝。 从半空蹲踞落地,他抬头瞪着守剑,收起了小觑之心。 不愧掌领天庭兵符的武曲大人,守剑的⾝手果然不同凡响… “怎么了?你似乎很诧异。”守剑手持神剑。莞尔一笑。 “一个女人,能有这等功夫,的确不容易。”他慢慢立直,拉了拉西装,再將垂落到前额的头丰向后脑。 “等你死在我手里,再慢慢佩服吧!”她讥讽地说着,陡地又举剑欺了过来。 他不再大意,仔细左右回避剑尖,两人你攻我守,你来我往,打得光四,互不相让。 但由于神剑能量強大,奉滔天心里清楚,若要硬碰硬,绝对讨不到好处,于是心思一转,忽而奔向亭楼上的宽庭。 守剑岂肯让他再次脫逃,马上紧追而上,两人就在宾客之间对战,吓得宾客们四处走避。 “这…这真的是在演戏吗?”有人忍不住惊呼。“未免太…真了…好可怕…”更有人颤声大喊。 守剑攻势凌厉,奉滔天陪她过了几招,不想再与她周旋,突然冷笑一声,往上飞窜,接着,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一阵巨爆,整个亭楼炸开,里头的所有人,包括守剑,本来不及逃离,就在瞬间都随着屋宇青瓦化为碎片,葬⾝火海… “武曲大人!”众神兵惊骇大吼。“哈哈哈…你们就好好欣赏这美丽的焰火吧!”奉滔天化为貂形,灵捷地钻出烟雾,狂笑而去。 就在浓呛的烟硝之中,守剑从瓦砾中起⾝,満⾝尘土⾎⾊,众神兵马上趋前急道:“武曲大人,你受伤了…” “我没事。”她冷肃地道,似乎浑然不觉左臂裂开的伤口正在流着鲜⾎。 “可是你的伤…” “把这群凡人的魂魄全带走,免得扰凡界。”她环视着周遭死状惨烈的人们,眉心一蹙。 “是…这只貂真的太忍残可怕了,他似乎早有预谋要將这群凡人全数炸死,现场无一幸免…”一名神兵看着四周模糊的⾎⾁,不忍目睹。 守剑凝眉沉怒,抬头瞪着貂儿消失的方向。 “所以,从容才会一再強调,绝不能让他活着回承天宮,绝对,不能让他回去…”她森寒的道。 厉王本暴戾。他象征着灾难和⾎腥。一旦让他恢复了记忆。还原人形。天庭將永难平静,所以,她无论如何都得替⽟皇除掉这个大患。 非除掉他不可。 ***************e 天界 “守剑,究竟是什么来历?”奉滔天斜倚在红桧座椅上,一手支着下巴,盯着立在他面前的老者,一脸深思。 他潜回了天界,来到承天宮大臣李用的住所,与他密会讨论重要事宜。 自从得知自己的真正⾝分之后,他就着手调查,发现天庭內其实有不少厉王的心腹,其中李用就是个代表人物,当年他被捕,李用还曾联合众多大臣力保他的命,因此,他在上回为了帮助李随心而回到天庭时,就主动和李用搭上线,李用见到他时极为吃惊,不过他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分,不需他多说什么马上表明立场,愿意协助他对抗⽟皇。 “武曲大人乃战神之女,从小习武,承袭了战神的家传绝学,深获⽟皇器重,因此早早就被拔擢为‘武曲’,统领天庭兵符…”李用详实应答。 “哦?似乎是天生的武將…”奉滔天沉昑着。 和守剑对战之前,他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他总以为,四神官之中,只有从容才⾜以成为他的对手,不过,自从那天过手之后,他就发现他错了,守剑也是个狠角⾊,如果不先想办法搞定她,她將会是他反攻计画的一大阻碍。 “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总是戴着头盔,行为举止中,似乎想极力摆脫女流的既定印象,以方便统御兵將。” “真的…没有人看过她的模样?” “是。”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很丑。”他讥讽地笑了。 “后宮里的娘娘们的确这么揣测过,但重点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拥有的力量,除了武功惊人,她更令人畏惧的,还有她所统领的那批天兵神將,有了她和那群武力,要击败⽟皇并不容易…” “嗯,的确,⽟皇本⾝的力量就不弱,加上从容的法术和她的军团,这个三角是很难攻破的。”奉滔天以指尖轻敲桌椅扶把。 “话虽如此,但其实有件事一直谣传已久…”李用又道。 “什么谣传?” “我曾听闻,战神之女在当年率军与您对抗时曾⾝受重伤,生命垂危,后来却被从容救活了,在那之前,她并未拥有任何神兵利器,病愈之后,却多了一把天火炼造的神剑,那把神剑削铁如泥,光凭剑气就能杀人封喉,能量之大,令人咋⾆,大家暗地里都称它‘夺魂’。” “说下去。”奉滔天道。 “守剑病愈之后剑从不离⾝,个也变得更加冷漠无情,于是有人就私下猜测,从容是利用神剑作法,以剑气延续她的生命。” “从容为她续命?”他一怔,续命的法术要耗去许多元神,为何从容会为守剑甘心如此? “是的。” “从容和守剑之间…是否有什么特殊情谊?”他起疑。 他被囚在金钢索笼之中时,就发现与从容互动较为频繁的向来只有“右弼”平常,偶尔“左辅”般若也会到云仙洞天,反而是“武曲”守剑从来不曾来过,感觉上,从容似乎与守剑不睦,可是,为什么互不往来的两人,从容竟会作法以神剑为她续命? 这两人之间…似乎不太寻常… “这…还倒没听说过,也应该不太可能,四神官得终⾝效忠⽟皇,不得婚配,而从容⾝为‘祭司’,乃修行绝之⾝,四大皆空…”李用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真的能断绝得了情和吗?”奉滔天冷笑。 “可是,至今没听过有关从容和守剑有任何逾矩之行为…” “是吗?” “也许是因为同为四神官,他才为她治病续命…” “没关系,是或不是,我会查清楚的…不过,照你的说法,夺魂神剑等于是守剑的命,是吧?”他盯着李用。 “是的,只要夺走神剑,她的命就会不保…”李用低声解释。 “嗯…”他兴味地挑起一道眉。 “当然,但这只是谣传,从未经过证实,毕竟没有人胆敢去碰她的种剑,除非不要命了…”李用头摇一叹。 “有意思,这件事就由我去吧。”他嘴角一勾。 “什么?”李用惊愣。 “如果她真的是以剑气续命,那么,只要夺走神剑,她就必死无疑。”他冷笑。 “王爷,这只是个谣传哪!”李用急道。 “那我就更应该去求证真相。” “您何必去冒险呢?依我看,可以先派其它人去试试…” “不必了,其它人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他哼道。 “但是…” “别担心,虽然我的法力被记忆封住,不过,真要和她打起来,还不至于落败。”他一笑。 “是,微臣只是担心天庭⽟皇的眼线众多,万一你的行踪被发现…”李用忧心道。 “那就要看你和你的手下们嘴巴牢下牢靠了。”他利眼扫向他,语带警示。 李用一凛,连忙低头“请王爷放心,微臣等人早已誓死效忠您…” “呵…”他笑着起⾝,走向李用,恻地盯着他“对一只貂、一个非人布诚,你难道不觉得很委屈?” “王爷,虽然您受了非人咒刑,但在微臣等人的心中依然贵为皇子…”李用急道。 “是吗?皇子啊…有多少人还记得我是个皇子?过去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他拾起头,拧眉望向窗外,那幢耸立在仙山最端顶的巍峨宮殿里,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他本毫无印象。 有关他的一切,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的片段,试着拼凑整个过往。 这点,令他沮丧,也令他生气。 在得知自己的⾝分之前,他并不认为化⾝为貂有什么不好,长寿,不死,逍遥自在,但在明⽩了他原来是个皇子之后,他就开始不甘,开始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他被噤锢了的记忆,被封印了的力量,以及被贬谪了的地位… 只要该属于他的,他都將一点一滴要回来! “王爷,非人咒的法术极其严酷,要开解并不容易,但是,只要有一个契机触动了您的记忆,凭您当年的法力,应当可以立即想起一切,开解这几千年来的兽形束缚。”李用安抚地道。 他听了这些话,心里受用的,不过,对于李用这个人,他仍得小心提防,毕竟承天宮內大臣们尔虞我诈,斗争烈,这个老家伙会如此他,背后不可能没有其它的目的。 “说得好,李用,这非人咒终有开解之⽇,到时,论功行赏,你將会是第一个。”奉滔天微微一笑。 “谢王爷。”李用悄然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对忠诚的要求也很严苛,希望你不会愚蠢到想背着我要什么小手段…”他的笑瞬间变得冷。 “微臣不敢。”李用头垂得更低。 “我要知道有哪些人和我站在同一阵线,把他们的名单给我,还有,记得随时向我报告⽟皇的状况。”他冷冷地道。 “是。” “好了,我得去武曲大人的行馆逛一逛了。”他准备起⾝。 “王爷…”李用言又止。 “还有事?”他转⾝,厉眼熠熠。 “不,没什么,请务必保重。”李用畏惧地將満腹的话又呑回去。 “保重?这话怎么听来有些刺耳…”他欺向李用,眯起利眸,一脸玩味。 “不,微臣是出自真心…”李用惊道。 “真心是吗?奇怪,你好像是真的非常担心我?为什么?”他狐疑着。 “因为…微臣的前途就靠您来提拔了…”李用立即道。 “哦?是吗?哈哈…很好,你就等着吧,一旦我夺回一切,绝不会忘了你的好处…哈…”他狂笑着,⾝形陡地幻化为银貂,跃出了门廊。 李用追到门边,早已看不见貂的行踪,老脸浮起了一抹惊恐复杂的神情。 即使被封印,厉王的狂霸险恶仍不减当年,甚至,经历了非人的磨练,那一⾝反骨猖狂,反而有更加助长之势… 与这样一个可怕的人为伍,无疑自掘坟墓,但,明知如此,他却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不得不追随着他,不得不祈求老天,千万别让他死。 是啊,他不但不能让厉王死,更得全力守护他的全安,因为唯有他生,他们才能一直活下去…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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