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慾 260、何如化入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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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人慾 作者:徐公子胜治 书号:20573 | 更新时间:2017/6/14 |
260、何如化身入世间 | |
风君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何为化⾝?”这娜的梦中,两人并肩漫步在海岛的银沙滩上,海风吹动她金⾊的长发与⽩纱长袍,玲珑的曲线时隐时现。 “站在你面前的不就是吗?你好像已经问过这个问题。”风君子转过⾝来看着阿芙忒娜,月光从他的背后洒下,他的长衫闪烁着点点银⾊丝光,眼睛像星光一样明澈。 阿芙忒娜笑了:“是啊,我这个问题很傻是不是?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风君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似是自言自语道:“那就从你眼前的我说起吧,你不是昆仑修行人,我们换一种方式去谈,请问你希望和什么样的我相处?” 阿芙忒娜挽住了他的手臂:“这样的你不也很好吗?事事怎么能都按照我的希望。” 风君子不答话却又问了一句:“我希望以什么样的我与你相处?” 阿芙忒娜将脸颊贴在风君子的肩头:“你是在问我吗?” 风君子停下脚步站直⾝体:“不是问,是答,这就是你的梦中我的化⾝。” 阿芙忒娜依在他的⾝边,看着远处的海面问道:“这我已经明⽩,但是问这句话的人是个昆仑修行人,他就是⽩少流,我想他要问的是修行中的化⾝境界。” 风君子想了想:“修行境界,参透方能修成,而修成之后才算真正的参透,今天就讲一讲这个‘参’字。” 阿芙忒娜:“上个月,仅仅一个‘玄’字你就讲了七天,这个字你又要讲几天?” 风君子一笑:“一天就够了。只要你能听懂,若论化⾝,你也有的。你所学法术,不也能召唤守护神吗?我看见过你召唤的守护神,真的很可爱,和你一样。” 阿芙忒娜也笑着反问:“在你地眼中,那就是我的修行化⾝?” 风君子:“也可以这么说,⽩少流既然有此一问,肯定还有第二问,你就都问出来吧。” 对于风君子的神奇之处,阿芙忒娜丝毫不以为异。点头道:“确实有第二问,那就是何为诛心锁。” 风君子笑出了声。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很远:“我明⽩了,这是另一人所问,当年被我用诛心锁捆住元神地人。…阿娜,坐下。听我慢慢说…回到刚开始的那个问题,我们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人希望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所有人都面临的问题,就算有人从来没有去思考过。…修行人,也包括你这样的修行人,之所以谈修行,其实都在解决这个问题。…” 修行人的修行。广义上来说都是一种自觉的自我超脫。一个人来到世上。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人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个体与群体地境况更満意。而同时人们在这世上受到了太多的束缚,望和能力以及人心都有极限地,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不断突破与制造新的束缚。其实每个人一生在做的事情,都是在朝一个目标在努力,那就是希望做一个什么样地人?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而有趣的是,一个人必须和世界相处才能存在。超脫这一切的终极境界在哪里呢? 也许真正超脫的人才有答案,但是在修行的过程中,有一个境界谁也无法回避,那就是化⾝。 当年七叶修的是丹道,到达神境界再更进一步,修得化⾝五五大神通;现在地⽩少流学地是净土宗净⽩莲台大法,没有丹道中地神境界,但他一样要修成莲台化⾝;而阿芙忒娜不是昆仑修行人,她所召唤的神迹,也回避不了这个境界。那么何为化⾝? 从参透地角度,化⾝就是知行一体的我,是每个人內心中所设计的那个自己,这种人生境界如何达到?当你心中所求的你,就是真正的你,那算是参透了。当你能够将之凝炼,展示出来的时候,那就是修成。如果境界更深,一个人可以展示出不同的化⾝,甚至无穷的化⾝,所谓无穷不是数量上的无穷,而是世人所见的无穷。 说到这里阿芙忒娜突然问道:“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人认为现在的我就是想要的我,心満意⾜,这也叫化⾝境界吗?” 风君子摇头摇:“两回事,你举个例子说说。” 阿芙忒娜难得露出调⽪的笑:“比如一头混吃等死的猪。” 风君子哈哈大笑,笑的⾝边的月光都在颤动:“我们所说的化⾝境界,是一个人追求自由超脫所必经的一个步骤,首先必须要有精神世界中超脫束缚的自觉,还要求证理想中的那个实真的自我,然后修成,把它展现出来,那个我,就是化⾝!…阿娜,你别再故意逗我笑了,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修行的目的本非为了神通,但也不是不为神通,那你所拥有的神迹又有什么意义?” 阿芙忒娜坐在沙滩上抱着风君子的一只胳膊,眨了眨眼睛道:“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 风君子苦笑:“你能不能换一种说法呢?” 阿芙忒娜:“让人们感受到那种超脫,让人们挣脫这个世界对我的束缚,我所学的魔法,来自于能够与主所创造万物沟通的力量,在这个过程当中,体会到主是存在的,我也是存在的。” 风君子点头,用称赞的语气道:“那就是在寻找与世界相处的那个我,你找到了,也许你学的西方魔法中召唤守护神的心法就是如此吧。” 阿芙忒娜:“化⾝并不是最终境界,但是按你的说法,不论是学习你们昆仑各派的道法,还是西方的神迹修行,都必须经历这一种境界,为什么呢?再往后又会怎样?” 风君子沉昑道:“有一种说法叫大神通境界,神通之所谓大,就是从拥有化⾝开始的。心明爱不牵,⾝受磨难考验,知觉魔境未堕。寻 能破,历尽真空妙有,穿行苦海途中,此时所有的所经重新凝炼成那个理想存在的我,化⾝方能显现。比如修丹道,能有化⾝五五大神通,此五五非五五是名五五。” — 阿芙忒娜又揷话道:“距离圣⽗ˉ子ˉ灵三位一体地圣慈,还有多远?” 风君子又苦笑:“说近很近。说远那就远在天边,我不是上帝。没法回答。其实又可以从问题的开始来谈,我如何与世界相处,世间又如何与我相处?” 阿芙忒娜陷⼊了思索,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你以前对我说的修行过程是逆天而行,最终却要与天道相容,到那时与世界相处等同与自己相处,⽇月山河皆如化⾝无处不在。就像人们总说自己看不见上帝,可是眼前地一切都是上帝的化⾝,不仅要知道这一点。还要求证这一点。这就是化⾝境界之后的超脫吗?” 风君子扭头看着阿芙忒娜。神情饶有趣味:“你是三句话不离上帝,有时候看你这么说话我也觉得真好玩!…其实这就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何为诛心锁?我可以告诉你,诛心锁这种仙术是所有⼊世间法的最⾼境界。” 阿芙忒娜:“⼊世间法?到现在为止,你几乎没有一字谈神通啊,我们似乎是在讨论哲学。” 风君子用些许夸张的语气道:“就是在讨论哲学嘛,你也喜这样。…那就说神通吧,我用诛心锁锁过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修成化⾝五五的境界,按照我们刚才的说法,他已经超脫自己的⾝体束缚凝炼出那个实真地自我,从此神识不灭,这种人是杀不了的,把他砍成⾁酱也没用,那我是怎么把他锁住地呢?” 阿芙忒娜:“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一定有什么缺陷,或者他的修行一定有什么偏差,被你这个没有魔法力的人制服了。” 风君子:“用你愿意听地话说吧,上帝与世界相处,就像与自己相处。那么每一个人达到化⾝境界都要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如何与自己相处?我制服他的方式其实也简单,就是要他困⼊与自己相处的境地中,哪怕他有五五化⾝的大神通也挣脫不了。” 阿芙忒娜喟叹一声:“风君子,我明⽩了为什么诛心锁是⼊世间法的最⾼境界。” 风君子把她的一只手拉了过来,合在两掌中心道:“说说看?” 阿芙忒娜顺势依在他地侧,抬眼看着星星若有所思道:“这个世界上所有地人所有地事,其实都是在寻找一种相处的方式,文明发展了这么多年,究竟要到达一种什么样地状态?有一种什么样的规律在推动它,每个时代人们有不同的看法,有各种法则,什么样的法则被抛弃,什么样的法则被保留,据在哪里?” 说到这里风君子揽住她的肩膀道:“源就在于此了,人世间的规则始终在寻找一个方向,就是如何与自己相处。所有的罪与罚、琊恶与黑暗、约束与自省,就在于人们的所行不能与自己相处,世间的法则最终还是要据此而定。与他人相处就像自己与化⾝相处,与世界相处也似自己与化⾝相处,这就是永恒法则的来源,想一想几千年来多少人留下了多少思想,真正被人们认可继承的精髓有什么共同点?有一些很简单的话,为什么能流传几千年,到今天还让所有的人思考?” 阿芙忒娜:“假如真如你所说,这世上的人们将拥有多么超然的眼睛?可能吗?” 风君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可能不可能,我也不清楚,我说的就是⼊世间法的最⾼境界如此,而不是眼前的世间如此。修行人要从此超脫,思考者要得此感悟。…我所谓的点化世人,或者你所崇倡的传布福音,其实就是在告诉人们这些。” 阿芙忒娜:“没想到你是这么和我解释化⾝的。” 风君子:“这只是参透,对于修行人来说,还需要最终修成,就不知道⽩少流那小子能不能有所突破了,你就把我的话告诉他吧。” 阿芙忒娜:“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在世仙人了。你有此境界,所以才能借天下一切神通,最终却需要去经历世间劫。不知道你神识恢复之后,又会对我说什么?” 风君子笑:“到时候再说!” … 风君子的梦中化⾝解说化⾝之道,⽩少流还没有来得及听闻仙人指点,这一天却首先听闻了一条噩耗…⻩静在康西遇难! 这天他回家的时候,庄茹的眼睛是红地,脸上泪痕未⼲显然是刚刚哭过,小⽩隔着门就能感受到那种哀伤的心情,没等庄茹开门,他伸手一指锁自己就开了。住门前的庄茹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庄茹一头扑进小⽩地怀中,嘤嘤的哭道:“⻩静。⻩静出事了!” 小⽩也吃了一惊,扶起庄茹的肩问道:“她底怎么了?人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你再帮忙也来不及了,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庄茹在小⽩怀中流泪不止。小⽩把她扶到沙发上。抱着她仔细询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一次回到乌由之后小⽩没有见过⻩静,⻩静已经从楼下搬走了人也不在乌由,她和她新的男朋友去康西旅游去了。这些小⽩都清楚,因为几个月前⻩静曾经私下找过他一次。 那是一天傍晚,⻩静穿着一件浅红⾊的套衫。精心的化了淡妆。就站在楼下的花园中等回家地小⽩。见到小⽩说有事找他。小⽩去了她家,坐下后⻩静试探的问道:“小⽩。我们单位有个男同事我地很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理他,可是他追着我不放,每天下班都等着我一起走,你说该怎么回绝他?” 小⽩能听 试探的用意,⻩静其实是在选择与取舍,她有可能真小⽩说:“你跟我吧。”可惜小⽩没有这么说,而是笑着劝她:“这种问题我不好说,伟平已经去了很久了,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如果这个人不错,你又喜,不妨和他往,如果这个人你不喜,他却无礼纠你,我找人去收拾。…现在告诉我,想不想要我找人收拾他,如果你说想,我保证他以后不敢再纠你。” 这个回答让⻩静有些失望,她给小⽩倒了一杯饮料,然后坐在了小⽩的⾝边,幽幽地说了一句:“小⽩,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我只想知道,在你心中对我有什么希望?” ⽩少流:“我只希望你能忘记过去的悲伤,好好过⽇子,找到幸福快乐,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变过。” ⻩静低着头双手不安的在膝盖上叠,终于弱弱的问道:“你难道就从未对我有过企图吗?” ⽩少流想了想,很平静的答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是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企图。” ⻩静抬头看他,眼眸中有⽔波:“为什么不呢?” 小⽩尽量温和的微笑:“为什么要有呢?” ⻩静:“其实只要你说一句话,要我留在你⾝边,我一定就属于你,有些时候我不太明⽩,我和庄茹相比,究竟区别在哪里?” ⽩少流:“她想要地,我能给她,你想要地,我给不了。” ⻩静地呼昅有点急促,⾝体前倾凑上前问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不仅年少英俊,而且人品才华都没得挑,又⾝为河洛集团的董事,为什么说我想要地你给不了?” ⽩少流摇了头摇:“你说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境况而已,人们之所以看见这些,无非想的是这种境况中能够得到的东西与感觉。我很了解你,你需要一个时刻关心照顾你的人,需要一个情感上的寄托和依靠,需要过一种安心的生活,能给你这一切是不是我这个人并不重要。寻找这种感觉,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未必在我这里。” ⻩静不说话,突然一低头扑在了小⽩怀里,有些冲动的低声道:“小⽩,你曾经抱过我,真的不想要我吗?也许我们可以…” 小⽩没有伸手抱她也没有把她推开,而是柔声细语道:“我对你来说,是一种更好的选择,而不是一种确定的决择,可惜,我有我的抉择。” ⻩静:“你这是拒绝我吗?其实你可以不必…” ⽩少流打断她的话:“如果你认为这是拒绝,那就是拒绝吧,人总应该有所拒绝的,不是你不可爱,你很可爱也很温柔还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真正喜你对你好的人,一个除我之外更适合你的伴侣。” 这是小⽩和⻩静最后一次谈话,他知道⻩静有些地方在撒谎,因为⻩静已经和那个男同事在往,却仍在等待小⽩这个更好的选择,所以要做最后一次吃。这一次,小⽩拒绝了继续保持暧昧,⻩静感到很伤心却隐约有一丝轻松,这种复杂的情感活动她自己体会的不是很清楚,小⽩却很清楚。 说实话,小⽩并不讨厌⻩静,对她也很有好感,但这并不等于⻩静就是他想拥有的。对于⻩静小⽩心里也有一丝歉然,因为当初接触和照顾⻩静,出于洛⽔寒的授意,大小也算是个谋。此事之后来⻩静就和那位男同事有了正式的往,前一阵子结伴去康西山区游玩,恰恰遭遇山川震动,旅游车落⼊深⾕双双遇难。 小⽩当时在罗巴陆大,当然不可能听说这件事,而康西一带的通讯和通一度很混,庄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静的事情,直到此时才听说这个消息。庄茹是个心很善的人,而且她也从来没想过小⽩真的会娶自己,当初小⽩把⻩静接到楼下来住的时候,庄茹一度以为那才是小⽩想追求的女同学,待⻩静很好,相处久了与⻩静还是有感情的。听说⻩静遇难,庄茹哭的很伤心,她是真的难过。 小⽩也感觉到深深的怅然与哀伤,哄孩子一样哄着庄茹说道:“阿茹,不要哭了,去看看她们家还需要帮什么忙。…世人遭遇如此无常,天意不垂怜,我们更要好好照顾自己,结婚的事赶紧办吧,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 一边说话却一边皱眉在想事情,尚云飞曾经来借过润物枝要运转康西千里地气,但是他当时没借,后来听约格说,教蜕了上百名魔法⾼手去康西帮忙,尚云飞到底在康西做了什么?从山河震动联想到尚云飞的行为也许荒诞,但是小⽩心中总有这个念头忍不住去想。 ⽩少流想到了尚云飞,结果第二天在乌由⽇报上就看见了尚云飞的消息,这不是吹捧颂扬的宣传报道,而是半个版的专题采访,黑字大标题是“谁在掏我们的钱包?”而被采访的嘉宾竟是风君子。 这篇报道不是讲抓小偷的,是一篇财经评论,讨论最近一段时间来经济与生活领域的一些问题,被采访对象是某某专家风君子。他批判了某些人与集团的所作所为,点名道姓提到了尚云飞,并且还刻意讲述了这位金融巨子的许多事情,报纸上的采访不可能有半个脏字眼或一句耝话,但是风君子对某些事的评价等于把尚云飞骂了个狗⾎噴头。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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