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烟尘 第二章 一剑十年信手磨
逆流小说网
逆流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耽美小说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全本的小说 天堕武林 夺命柔情 滛虐江湖 催眠传奇 露水姻缘 社团奇遇 佛洛伊德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小说排行榜 紫烟蒾情 宝贝记事 蔷薇妖娆 失纵蒾卻 时空浪族 段家女将 剑荡天下 成田离婚 悖伦孽恋 女校老师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逆流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仙路烟尘  作者:管平潮 书号:18154 更新时间:2017/5/27 
第二章 一剑十年信手磨
  且说少年醒言意外得了这把“宝剑”帘兴致冲冲的蘸⽔磨了起来,希图将之打磨得光鲜漂亮些,等到典当之时能估上个好价钱。

  只是,醒言觉着有些奇怪的是,自个儿已琢磨了好久,却只把那长剑上沾着的泥迹草痕给蹭去,那剑⾝黑中带灰的黯淡底⾊,却始终看不出有啥明显变化。

  又略略磨了一会儿,瞅瞅还是没啥起⾊,醒言便心说罢了,反正这是⽩捡来的物事,胡当几个银钱就算了——要他说啊,这把宝剑看起来还似颇为古朴,说不定便是啥宝贝古董;待下午拿到那“青蚨居”让章老朝奉看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当得一二两⽩银也未可知。

  于是,少年便直起来,从屋里掇得一块⼲燥⿇布,将那段犹滴着⽔的剑⾝细细擦拭⼲净。又回屋里翻寻了一阵,找得一爿破⿇袋布,正好将这把剑裹上,又在外面略紧扎上几圈儿茅绳,便随手将它倚在门边土墙上。

  打理完这一切,醒言便去茅屋前不远处的一块石坪上,帮着娘亲翻晒家中积攒下来的几块鞣硝⽑⽪儿——这自家鞣⾰硝石用得也不甚多,若是长时间不拿出来晾晒,这⽑⽪十有八九便会被那蠹虫给蛀上几个窟窿。若是那样,这整块⽪子也就只能三文不值两文胡卖了。

  忙活了一阵子,又冲着自己那⽟笛“神雪”发了一阵子呆,便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因为现在醒言已经不常回来,醒言娘便从墙上挂着的麂脯上,割下一块松烟麂子熏⾁来,切薄了给儿子下饭吃。

  说起这麂子,只因它机敏善逃,在那料峭山石之间奔纵跳踉,如履平地,于是这饶州城郊的山民们,便管这麂子唤作“山羊。”若非下葯或者埋兽夹,这“山羊”并不容易猎得。

  用完了饭食,醒言便跟娘打了声招呼,兴冲冲上路赶回饶州城去。

  醒言他爹老张头,则一早便去左近山沟子里打猎去了。醒言离家走不出多远,便看到山路旁的一道深沟里,他爹爹正斜背着猎弓的⾝影,便冲着那儿喊了一嗓子。那老张头听得是儿子呼喊,便回头冲着醒言笑了笑,摇了摇手,又返⾝继续往那灌木丛林中钻去。

  待醒言赶到饶州城,那⽇头已经略略偏西。醒言不敢怠慢,赶紧往城中那唯一的当铺“青蚨居”赶去。

  说起这“青蚨居”按理说,一般这当铺的招牌,都会以“当”字结尾。但这青蚨居的老板章大掌柜,却偏偏羡那士族风骨,别出心裁的将这店铺招牌,以“居”字结束——说实话,在醒言看来,这“青蚨”二字与那“居”字儿摆在一块,颇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这饶州城也不甚大,反正就他这一家当铺,年深⽇久的叫下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说不定若这章朝奉某⽇心⾎来嘲,再将这铺名改回“青蚨当”去,大夥儿反而会觉得别扭不得劲。

  说起来,这青蚨居的章老板也有些古怪脾儿,天生的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生怕前台雇用了别人当朝奉,若是⾼估了当物价钱,那可真是如剜了他⾁一般难受。因此,待请过一两次外姓旁人作柜台朝奉,弄得自己成⽇里疑神疑鬼、坐卧不宁之后,这章老板便亲自上阵,在柜台上自己当起了估当的朝奉。时⽇一久,别人对他也都一概以“章朝奉”相称。

  而这张家醒言,对于章朝奉来说,也不是啥生客。见得这醒言小哥儿今⽇背脊上又斜背着一裹物事,这章朝奉便眉花眼笑的着少年说道:“张家小哥儿啊,今⽇又有啥野物来当?”

  原来,以往醒言爹爹若有啥鲜活猎物几⽇都脫不了手,便由醒言背来这青蚨居,八九文的胡当了——那活物若是养在家中,徒费米粮,这小户人家可是靡费不起。而这章朝奉正巧好着一口山珍野货的鲜味儿,手头又吝惜着那几个银钱——因此两下是一拍即合,这章朝奉对前来“典当”野物的醒言小哥儿,向来是望眼穿——至于他心底里是不是常常祷祝醒言爹爹卖不掉野物,那就不得为外人所知了。

  听得章朝奉问起,醒言赶紧似献宝一样,将背后那个⿇布条裹给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柜台上,夸赞道:“章朝奉啊,今⽇俺可不是来典当野物的。俺昨⽇在俺家那马蹄山上,不小心挖出这个宝贝,便来典当!呃~您可别先忙着皱眉…这可是个古董呢!”

  醒言一边说着,一边便谨慎其事的开始解那⿇布包裹。一边解,一边还说开了他家马蹄山、那个大夥儿已经耳能详的天马蹄掌典故来,以证明他在那儿挖出的物事,极有可能便是古董宝贝!

  再说那章朝奉,虽然初时听得醒言不是来当野物,颇有几分失望。但接下来被醒言这一顿鼓吹,帘也来了‮趣兴‬:只见这一老一少,与立在旁边的客人和伙计,一众人等俱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醒言手中那逐渐展开的包裹,想看看少年口中的古董倒底是啥。

  …

  …

  …

  终于,在所有人的企盼之中,那爿破⿇布包裹终于被全部扯开,露出裹在当中的宝——

  “咦呀!”甫一见这⿇布包裹之物,醒言那夸耀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嗓子发自肺腑的惊叫!

  ——原来,那原本包在⿇布之中的古拙宝剑,却不知啥时变成了一锈迹斑斓的烂铁条!

  “哇哈哈哈…~”待得那充満期待、等着瞧新鲜的众人,也看清这锈蚀极其严重、情状惨不忍睹的烂铁条时,顿时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哄笑声!

  “咳~咳!…我说醒言小哥儿,您别逗我了!你这古董、咳咳~这‘古’是很古的了!但恐怕离那宝贝啊、咳咳、还差得好大一截!哈…哈!”

  这几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正是发自那位现在笑得已经有些不过气儿的章老头——倒底不愧积年的当铺朝奉,虽然处在“极乐”之中,犹不忘给客人客观公正的评估着这当物的价值。

  “我看,张小哥儿啊,你这‘古铁条’,还是拿回家去通灶膛吧。在老夫这儿,这物事一文钱都当不了!”

  看来这章老头儿,是一点儿也不念及醒言往⽇常来廉价典当野物的情份~

  “呃~咳…”现在已是満脸通红的醒言,说话也有点不利索起来“那个、章朝奉,能不能就胡给俺当上几文?——这、这原来真是一把宝剑啊!俺也不知道咋会突然变成一锈铁条!”

  “哈哈哈…”醒言这番语无伦次的话,又引来看客们的一阵哄笑。

  “小哥你还是请回吧!~下次还是拿点新鲜野物来典当才是正经,别再拿俺这小老儿开涮——方才老夫差点没笑岔了气去!把这铁条收好,慢走!~”

  “下一个!…”

  听得章朝奉那拖得老长的尾音,一头雾⽔的醒言也知道今⽇事不可为,只好胡将那段锈铁给包裹了,在那満堂嗤笑声中,落荒而逃!…

  在赶往花月楼的途中,颇觉羞辱的醒言,现在是一脑子的狐疑:“咋、咋会这样呢?难不成是俺上午磨剑时沾了⽔,下午便锈了?”

  “不对!磨完后俺可是擦拭⼲净了的。况且即使没擦⼲净,只过这一下午的辰光,也没可能锈得似这般厉害吧?”醒言立马便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对啦!”醒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按说这再怎么锈,也总不会从一把剑,变成一烂铁条吧!”

  “莫不是被别人暗中掉了包!”

  虽然醒言也没觉着路途上有啥怪异,但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说得通。

  想到这儿,一直疑神疑鬼的醒言忍不住停下脚步,又将手中执着的那⿇布包裹扯开。他想看看这烂铁条,是否还有啥利用价值;若实在无用,还不如趁现在就顺手扔掉,省得擎在手里还怪沉的——

  “呀!”

  这一看不要紧,醒言当即是呆若木

  也难怪醒言扯开包裹之后,如此大惊失⾊。原来,躺在那⿇布包裹之中的,赫然便是上午那支磨得许久的旧铁剑!

  这把原本毫不起眼的旧剑,此时却是比世上任何的神兵利器,更能让眼前的少年震惊失⾊——醒言当即便如遭雷噬,怔立在当场,连那手中的⿇袋布滑落地上,也不自知。

  “怪哉!怪哉!”怔仲了良久,醒言才渐渐回过神来,连声惊叹。

  “莫非,方才惶急之间拿错了包裹?”

  “不对不对!俺清楚记得那时柜台上,除了自己那莫名其妙而来的烂铁条,就没有旁物了。”记不错的醒言随即便否定了这种想法。

  “又或者,当初做下那掉包勾当的贼人,之后觉着做下亏本买卖,竟是心中懊悔——便又趁俺不注意,将他自个儿那铁条又换了回去?”急于解释当前怪异情状的醒言,又给自己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呃…这似乎更不对了!虽然俺这旧剑也不值啥钱,却总比那一文不值的烂铁条要強得许多吧?” 回想起因那锈铁条惹来的満堂聇笑,醒言立马便觉得自己这推断,比方才的更加荒唐。

  “难道是这…!”猛的,醒言似乎想到另一种可能;看他神⾊数变的模样,想来他这新想法定有些惊世骇俗,便连他自个儿也是震惊不已。

  只不过,稍停了一下,醒言便又神⾊如常:“这个,也忒匪夷所思了些…便更是不可能吧!”

  “得,还是不要再胡思想了,着紧赶路才是正经!呵…”于是,醒言便弯拾起那块破⿇布,重又将那长剑裹好,抱在手中往那花月楼方向赶去。

  走了数武之地,醒言又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唉…说起来,这把旧剑样式倒还不错,只可惜没被开过锋——看俺今⽇磨得那般辛苦,想来这剑开锋也属不易——说不定它便本开不得锷口!所以当年才被主人遗弃的吧!呵呵,呵呵呵~”

  笑了几声,觉得自己推测颇有道理的醒言,又续道:“想这剑既不能锻锷又不能开锋,只能算得一块板尺——不如待俺回到那花月楼,便随便找个小厮送了玩耍,也算得个人情;若是实在无人肯要,也就随手丢了便是!”说罢,醒言便打定了主意,又加快脚步朝前赶去。

  …

  …

  …

  只见这少年又走出数步,经过一僻静无人处时,却蓦的停了下来——深昅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醒言便遽然伸手,将那⿇袋裹布奋力一扯:只见在那西下残的映照中,少年手中那把原本扁钝的古剑,已然生出了寒锋两抹!——如若霜华的锷刃,经那斜一照,竟是华光烁烁,便如两泓泠泠的秋⽔,映衬着那已然古旧的剑⾝,越发显得流光潋滟。霜刃如镜,映照出少年那澄澈明净的双眼。

  对这奇异景象,虽然醒言已做好思想准备,乍见之下却还是颇为震惊。

  只是,片刻之后,少年便又回复了冷静。毕竟,这短短两⽇下来,醒言已经历了那许多古怪,现在倒真有几分见怪不怪了。

  “惭愧!原来俺无意拾来的这把旧剑,却真是个通灵的宝物!”

  ——任谁凭空得了一稀奇物事儿,都不免会欣鼓舞,又何况醒言这个少年人!待他想通其中关节之后,顿时便是欣喜狂,直在那儿手之舞之,⾜之蹈之,着实⾼兴得紧!

  正在少年乐不可支、有些忘乎所以之际,却忽听得耳边有人⾼呼一声:“醒言小哥!不知又是明悟何理,竟至如此乐而忘形?”

  正自喜难自抑的醒言,闻声赶紧回头观看——

  “呀!却原来是老丈您啊!”原来,这位呼喝之人,褐⾐芒履,乌发童颜,正是那位多⽇未见的老丈“云中君!”

  “呵…那⽇多蒙老丈赠俺笛谱,才让俺谋得一份⾐食——这份教渔之情,小子是时常牵挂在心…”

  乍见恩人的醒言,絮絮叨叨刚说到这儿,便被那云中君老丈一把将话头截过:“些许小惠,何⾜挂齿!今⽇老丈前来却不为别的,正是要跟小哥道贺!”

  “我?道贺?”醒言心中疑惑——难道老丈这么快便知自己得宝之事?也不至于如此之速吧。

  “正是!”云中君嘻然一笑。

  “呃…却不知老丈贺我何事?”知这云中君来历非常,又受他赠笛赠谱之惠,醒言和他说话便毕恭毕敬,言语恭谨,不敢有分毫逾礼之处——虽然,这不拘小节的云中君,曾让他以“老哥”呼之,但醒言总不敢羼越,依然礼之如师。

  “哈~你这少年,却也来老夫面前装懵懂——还喊啥‘老丈’?今后咱便要以‘道友’相称矣!”

  正在倾听的少年,闻得此语,却还是一头雾⽔,不明所以。

  只听那云中君继续说道:“今⽇俺来便是要恭喜小哥,年未弱冠,却已是得窥天道,吹全那仙家异曲!”

  直到此时,醒言才有点听明⽩过来:原来这老丈云中君,想必已经知晓昨⽇自己用那“太华道力”吹出异曲『⽔龍昑』之事。

  听得素来崇敬的云中君如此赞许,醒言倒也是有些沾沾自喜。当下想要谦恭作答,竟不知如何开口——醒言那自称的“太华道力”显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于是,醒言只好似那所有听得长辈赞许的憨实少年,讷讷无言,只在那儿不住傻笑。

  “呵…张道友虽然只是初窥天道,但若照此坚修下去,道友前途不可限量啊!”明知这少年在自己面前脸⽪薄,这玩世不恭的云中君,却偏偏“道友”“道友”的唤个不停。

  “…听得老丈如此夸许,汗颜之余小子却有些不明之处——只听得常人俱都羡那修道之事,却不知这修道之后倒底有啥前途?”

  见得这异人云中君,也是如此推崇那修道之事,少年倒有些好奇起来——要知道,那位醒言悉无比的正宗上清宮老道士清河,似乎混得也不咋的;若是修道修成那样前途,虽然也算⾐食无忧,但对于现在已算得上是⾐食无虞的醒言来说,可实在称不上什么“不可限量。”

  “哈哈…”瞧出少年神⾊之间流露出些许不以为然,老丈云中君不噤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若是凡人得修大道,窥悟天机,则能长生久视,得道飞升。从此便可昅风饮露,不食五⾕,与天地同寿,与⽇月同行;出乘云气,归踏虹霓,倏然而来,倏然而往,飘飘然凌云驾气,遨游于天地之间。若是道行⾼深,仙缘广厚,更可上天⼊地,御灵鸾,驾飞龙…”

  说到这里,正自滔滔不绝、跟醒言描绘着成仙之后美妙图景的云中君,却突地嘎然而止。顿了一下,竟颇有些愤愤然:“啊!呸~呸!那真龙可是随便骑得的!真个是胡说八道!~”

  虽然不明⽩这位正兴致的云中君,怎么忽然便莫名其妙跟他自个儿生起气来,醒言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截住眼前这位谈兴颇浓的老丈:“呃…是极是极!…可这、不瞒老丈说,这些个得道成仙之后的快活话儿,俺却都已经听得烂!~”

  “嗯?这些话你竟听得烂?”正在努力夸说成仙妙处的云中君,闻听此言,不噤大奇。

  “是啊!您这些话儿,有位与俺相的上清宮道士,便经常跟俺提起。”

  说这话时,在醒言眼前,不由自主便浮现出一幅“老道清河布道图”:话语辅以手势,手舞⾜蹈,须发皆颤,唾沫星子横飞,不住吹嘘那得道成仙之后的妙况。那些话儿,其主要內容倒也与云中君方才所述差不离。

  略有不同的是,那位清河老道虽有些癫狂儿,但口才却是极佳;每每说得兴起之处,那诸般天花坠的话儿,便自他口中噴薄而出,直如天河倒挂,滔滔不绝——每当这时,醒言便要往后急退趋避,以免老道那四处溅的唾沫⽔儿,泼到自己⼲净布衫上!

  清河老头儿这种狂热的吹赞,往往出现在醒言质疑其修道前途之时。不过,经过几次口⽔缤纷的洗礼之后,醒言便学乖了,若无准备,轻易不敢启衅。

  只是,那云中君听得除了他之外,还有旁人跟醒言提到这些话儿,倒是颇为惊奇:“呀!难怪近些时候,那上清道宮儿能名満天下——原来他们还有这等宣传人材!”

  “老丈所言极是!不单您刚才说的那些,另外我还知道,那些得道仙人,个个都是‘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我的妈呀!~这知觉都没了,那仙人还做得有啥意思?——我看倒跟死人相仿…”

  “胡说八道!”那云中君听醒言说到这儿,脸上竟是有些红红⽩⽩,这句话忍不住脫口而出。

  “就是!~老丈您也这么看?”醒言说得兴起,倒没注意云中君的神⾊,继续兴致的说道:“这些啊、俺也觉得纯粹是胡说八道——即使真有仙人,那也不应该个个似这般木头样人。俺倒是也读过些道家云芨,依俺看,那些得道成仙之人,应为其精神与那天地独相往来,其余俱都顺其自然,而绝非那种不甘不梦之况!”

  平素清河老道与他辩及这个问题,每每都是口若悬河,少年很少能有揷上话的机会。因此,乍遇“知音”之下,醒言便如竹筒倒⾖子一般,把自己平素所思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

  “呃…”闻听醒言这话,云中君却遽不作答。

  这位乌发童颜的云中君,视少年半晌之后,方道:“呵呵,醒言小哥儿此言甚善,倒是老朽太着于⽪相了。”

  “看来,俺那‘神雪’⽟笛、『⽔龍昑』,确是赠给了有缘之人——”

  “啊!”刚说到这儿,那老丈云中君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光顾着和你扯闲,倒忘了今⽇来最最重要的事儿!”

  “嗯?啥事儿?”

  “若是不提‘神雪’,我倒差点忘了这茬儿,呵呵。”

  “啊~老丈您说到这⽟笛神雪,小子俺也正有一事相告!”提到笛子,醒言立马便想起那个刁蛮少女。

  “嗯?是不是有人找你索笛?还是个小女娃儿?”说这话时,云中君竟似乎有些紧张。

  “呀~正是!老丈您真是料事如神——呃、”醒言说到这儿,似乎也觉察出有啥不对,迟疑了一下,问道:“难道…那女娃儿真是这⽟笛原主?”

  “呃…非也非也!其实这真正的原主,确实是我!只不过,最近几年,把⽟笛常放在俺孙女那儿,给她赏玩而已。呵…”机敏的少年看得出来,眼前这位老丈云中君,说这话时底气也不是很⾜。

  “哦!~原来是你孙女。您说得也颇有道理——只是…我看我还是把笛儿还给您孙女儿吧!”

  “咄!俺云中君送出的东西,岂会再行要回?此话休得再提——俺今个儿来,不是索笛,而是另有一事相求。”

  “啥事?”醒言心下疑惑,不知这云中君还有何事要仰仗于他。

  “呵呵,今个前来,只求小哥替俺遮掩件事儿——俺家那女娃儿脾气颇为古怪,若要让她知晓,是俺将她的物事儿随便送人,定要跟俺——咳咳、只是不住啼哭!却也烦人得紧。”说到此处,云中君却是下意识捂了捂自己颔下的胡须。

  “哈~原来是这事儿!小事一桩!包在我⾝上——待令‮姐小‬问起,我便说、”惯常行走于市井之间的少年,耳濡目染,于这种事儿可谓轻车路,信手拈来,只略微一顿,便有了主意:“只说您与俺爹赌酒,拿这笛儿做彩头,却不防俺爹爹酒量过人,不慎输了那局——老丈是信义之人,岂会食言?于是这笛儿便到了俺的手中…您看这说法如何?”

  “妙哉~妙哉!情理兼备!若拿这话儿堵那丫头,定落得风平浪静!——倒底是年轻人脑筋转得快,真是替老夫解了大困厄啊!——呃…”正自欣鼓舞的云中君,突然发觉自己有些说露了嘴,不噤颇觉尴尬,赶紧噤声。停了半晌,才有些迟疑的问道:“我那女娃儿,没有难为小哥啥吧?如有失礼之处,还请阁下多多担待!”

  “没、没有!要说啊,你家孙女长得可真俊,模样儿秀美无俦,世间少有啊!”乖巧的少年,此时对那灵漪儿的情避而不谈,満口子只夸她容貌。

  只是,说这话时,醒言的脑海里,还是无可避免的浮现出,少女那种种的刁蛮情状。

  “哈哈!哈哈哈!~醒言小哥过奖了!过奖了!俺那小丫头,模样儿只还过得去而已!”

  正如天下所有爱怜儿女的⽗⺟长辈一样,这云中君一听醒言没口子夸赞他的孙女,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嘴里还记得谦让着,可醒言一瞧他那眉眼笑的模样,便知云中君心里定是乐开了花!

  稍停了一下,醒言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好叫老丈得知,俺这‘神雪’⽟笛,既然原是令孙女心爱之物,依小子看来,还是归还于她才好。”

  “呃?”

  见这少年还是坚持要还笛,云中君倒是颇为惊讶,当即也不答话;只见他闭目沉思了片刻,便睁眼笑道:“呵呵,恐怕小哥还不知道,这天下宝器,皆有灵,自会寻那有缘之人。若是无缘,求之不得。若是有缘,扔也扔不掉。”

  “依老夫看啊,这⽟笛‘神雪’,正与你有缘——怕是一时还不回去罗!” wWW.nIlXs.cOm
上一章   仙路烟尘   下一章 ( → )
免费小说《仙路烟尘》是一本完本仙侠小说,完结小说仙路烟尘TXT下载的所有章节均为网友更新,与免费小说网(www.nilxs.com)立场无关,更多类似仙路烟尘的免费仙侠小说,请关注逆流小说网的“完结仙侠小说”专栏或全本小说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