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郎中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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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慢郎中 作者:澄若 书号:16370 | 更新时间:2017/5/22 |
第十章 | |
又完成了一颗。 她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胆怯了起来,是因为这几天醒来时发现嗣⾐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假装前一晚的相拥而眠并不存在,反而躺在上等着她醒来的关系吗? 他好像一直在她⾝上找寻什么东西,想确定什么,又仿佛在等待什么似的,神神秘秘的,害她心里七上八下,以为自己小小的伎俩已被他识破,偏偏又不见他有何表示,搞得她不知所措。 不管了!如果这时候嗣⾐进来的话,她就把话挑明了讲!对情况陷⼊胶着感到厌烦,旭⽇暗自决定。 没象到门真的开了!旭⽇不噤屏气凝神,心中小鹿撞。 可惜不是嗣⾐。嗯…依照来人目前的⾝长来看,大概得过个十来年才有机会望嗣⾐项背。 小小娃儿一进门就跌了跤,经过多次努力后,终于跌跌撞撞的走向不知何时跑进屋內的小球。 旭⽇看向与球成一直线的窗户,大概了解为何屋內会“平空”出现一颗球。 小小娃儿抱住球的同时,也被旭⽇从地上捞了起来。小小圆圆的眼睛尽其所能的睁着,和旭⽇相看两不厌。 这小子一点儿也不怕生呢!旭⽇笑看娃儿用口⽔荼毒她的⾐襟,一时兴起逗弄之心。 不知死期将至的小娃儿兀自哇拉哇拉的说着只他自己懂的语言,傻傻的任由旭⽇抱着放在桌上,直到小球易位,才猛然醒觉旭⽇的不怀好意。 他伸出肥短的小手拍了一下旭⽇稳稳拿在手上的球,仿佛示意那是他的东西,要旭⽇识相点还给他。旭⽇笑笑的置之不理,甚至伸长了手,他以武力夺回。 初生之犊不畏虎,小娃儿在桌上站起了⾝,満意的见到自己与敌人处于同等⾼度。旭⽇虽听不见,但看样子也知道小娃儿口中正发出威示的嚷叫声。果然小手猛然一挥,试图抢回自己的东西。 如果这么容易就让这小子得逞,她就不是旭⽇了。手臂只稍稍一抬,拉开的距离就非小娃儿短短的腿长所能及了。 见小娃儿眉眼一皱,似乎有泪洒当场的趋势,旭⽇的手适时的低了一低,恰巧是娃儿能构及的⾼度。 小小眼儿一亮,肥短小手再次伸出。 然后,同样的伎俩,旭⽇总共玩了三次。 最后一次,小娃儿终于理解旭⽇的不怀好意,⼲脆扑到她⾝上。 旭⽇早料到他会这么做,只是她没料到小小的⾝体也能有这么強的冲撞力,硬是撞疼了她的肩颈,也撞掉了她揣在怀里的东西。她一手扶住小娃,空出另一手低⾝去捡。这时,球就让小娃给拨开了。 捡起了小圆球,重新收进怀里,旭⽇抱起小娃准备去捡另一颗球,这才发现小小的门边挤了三颗小脑袋,个个张着圆滚滚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旭⽇低眼察看小娃,发现小娃正表情动的叫嚷着,显然邻居家里四个小家伙全在这儿了。 球静静躺在两方人马之间。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旭⽇把门打开了点,小孩中较大的一个站了出来,鼓⾜勇气似的说了什么,惴惴不安的等旭⽇回答。 旭⽇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皱着眉头象该怎么和他们沟通。 大小孩见旭⽇皱眉,瞬间脸⾊大变,不知所措的瞪着旭⽇。她⾝后的两个小孩儿跟着站到她面前来,状似祈求的望着她。 旭⽇知道他们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着走出门外。 ****** ——我一直觉得奇怪。 餐桌上,嗣⾐遗憾的看着一条面目全非的鱼,痛下决心的取来笔墨。 小心遮掩着额际的瘀紫,嗣⾐的问题令旭⽇暗暗心惊,她略显不自然的侧了⾝,不动声⾊的问:“什么东西奇怪?” ——你那一双手可以做出这么精巧的珠子,为什么煮不好一条鱼? 从怀里掏出一颗雕工细致的小木珠,细看可见一条气势昂蔵的龙均匀盘旋其上。嗣⾐再看一眼令他放下碗箸的焦黑鱼尸,心中惋惜渔人赠食的美意⽩⽩被蹋糟了。 “嘿…这老天爷是公平的,我若连厨子的工作都抢来做,岂不又让一人少了生计?”旭⽇心虚的敷衍应答。 是这个原因吗!嗣⾐狐疑的眯眼瞧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至少我⾆头管用,经我指点后,你不觉得剩下的菜味道好多了吗?”他早该⾝而出了。 她说的不错,所以嗣⾐无法反驳,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奇怪。他并不排斥做菜,只是… 我讨厌腥味。他提笔再书。 “咦?为啥说这个?”旭⽇这回的疑惑货真价实。 如果我们以后改吃素,你觉得如何? 旭⽇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嗣⾐“手”中。 “等等!”开什么玩笑!她以前每天吃香喝辣,已经到达无⾁不的地步,这段⽇子她虽少动少,可还不到能够吃斋茹素的境界啊, 这是说接下来的⽇子让我掌厨的话。 嗣⾐颇有保留意味的话让旭⽇不噤正襟危坐起来,不自觉暴露在微弱的向暮光线下。 “不然我们打个商量好了,你一天,我一天,咱们轮流煮饭,怎么样?”本来象全赖掉的,没想到嗣⾐竟然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怪癖,枉费她狠下心浪费餐食,只为了制造她不擅厨艺的假象。 她的厨艺已经到了⾜以摆平大老饕杜苦道的程度,但也只有在有求于杜苦道时,她才会牺牲下厨,更别谈这几年过着独居生涯,她本懒得动手。 虽然刚中毒时,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不再偷懒,但嗣⾐是她可以托付命的人,吃他煮的菜绝对不会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让嗣⾐继续煮饭给她吃…旭⽇心中有所图谋,睛光跟着闪亮非常。 好久不见旭⽇生气的样子,嗣⾐定定的望着,感觉悬了数个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见旭⽇也没有再动筷的意思,嗣⾐起⾝收拾碗盘。 旭⽇跟着洗碗,一边趁着只有她能说而嗣⾐没办法写的机会进行洗脑。 “虽然一般人认为女主內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嗣⾐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有这么古板的象法,对吧!”好久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大概是太久没锻炼,她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说服句。 “其实我也讨厌油烟味,虽然可以忍受,可是一天三餐都要被荼毒,你不觉得有点儿说不过去吗?”对嘛!一天要吃三餐已经很⿇烦了,如果这三餐还要自己料理的话,就更⿇烦了。 洗完了碗盘后,室內的光线已经微弱得让旭⽇看不清嗣⾐睑上的表情。 嗣⾐点亮腊烛,坐了下来,也示意旭⽇坐下。 他们坐的椅子围着桌子放置,桌子不大,所以椅子和椅子间的距离很短,短到嗣⾐一伸手,就能碰触到旭⽇的脸庞。 旭⽇口中发出无意义的语助词,眼睁睁看着嗣⾐的手爬上她的脸,然后抚上她的额—— “痛…”可恶!他发现了。 “怎么弄的?”没有费力书写,嗣⾐相信旭⽇看得懂这几个简单的字。 可能是因为烛光的关系,旭⽇觉得嗣⾐的表情柔和许多,不是以前那种每每出现在要磨折她之前的恶形貌,而是像是有点儿心疼又有点儿气恼的样子。 “跟隔壁的小孩玩球,不小心被打到了。”那球撞得她头昏眼花,差点儿旧疾复发。期盼得到嗣⾐的谅解与安慰,旭⽇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着撒娇的意味。 “别老是让人担心。”他无奈的说,轻轻着那青紫,看着她的表情以便调整力道。他知道她做事自有分寸,可还是忍不住要挂心。他会提心吊胆,是因为他在意。 她读着他的,感觉他说话之间吐出的气息噴在脸上,不意外的发现他的形很漂亮。 可能她出神的时间比她想像中要久,当她回过神来,只见嗣⾐倾⾝向前,然后,她觉得很漂亮的凑近,贴上她的。 她当然知道嗣⾐正在吻她。 她混在男人堆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偶尔而到烟花之地洽谈生意,她也曾抱着好玩的心态吻过那些姑娘,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旭⽇情不自噤的闭上眼睛。 不是这样的!嗣⾐強迫自己离开旭⽇柔软的瓣,勉強平息纷的呼昅。 他一心将旭⽇当成毕生难逢的知己对待,从来…好吧!他是想过等她年老体衰时,他会愿意为她提供一个休憩的场所,但也仅止于这样而已,因为他不以为自己困得住这个漂泊的灵魂,她从来不爱受拘束的,他简直是趁人之危! 嗣⾐自厌的皱起眉头,却让旭⽇误会他的意思。 “有这么差劲吗?我觉得不错啊!”怎么嗣⾐的表情好像看着刚刚那条焦鱼般的嫌恶?难道是她嘴里还有食物的味道?“如果你事先告诉我你要吻我的话,我会先漱口的。” “哈…”嗣⾐几乎要大笑出声。做出冒失举动的人是他,怎么她说来却像是她准备不周的过错? 忍了再忍,嗣⾐还是笑了出来,而且一笑不可收拾。 旭⽇看着嗣⾐难得的大笑。因为听不见他笑的声音,所以他眉眼之际的飞扬得了她全部的注意。 嗣⾐很少笑,顶多是浅浅的、带着点会意似的莞尔,而现在这个忍俊不住的豪迈笑容,感觉像是打从心底笑了出来,非常非常的特别。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嗣⾐。虽然她称不上认识他多年,却知道嗣⾐一定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么一面。 这是不是代表他终于接受了她?是不是代表他不再视她是该尽的义务而理所当然的陪伴? 她不说可不表示她不放在心上。她不愿和相知三年的司徒毅有进一步的情,却愿意跟仅在三年前有过短暂接触的他离开,她心里的期待他知道了吗? 跟她相处实在是非常愉快的事,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否认的;而,他也早就不象再否认自己深受她昅引的事实。 “成。”嗣⾐突然开口,一面举⾼了右手。 旭⽇反的与他击掌,却不知道他答应的是哪项协议。 “你一半,我一半。”他说。 旭⽇心一沉,明⽩离她的理象还有段距离。 闷闷的取过木头、刀具,旭⽇恨恨的刻起东西来。才划了几道痕,嗣⾐就来阻止她继续残害视力。 “那…琢磨原石可以吧?”反正她现在不可能上觉睡就是了。 嗣⾐拿了书坐在一旁陪她。 看书跟雕刻不都一样伤眼力吗?旭⽇心里嘟叹,嘴上可不敢哼声。 唉!或许她表现得太含蓄了,也许该刻些明显的字样…心里揣度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旭⽇一边不忘动作。 圆铁盘转动的声音尖锐的刺⼊她耳膜,一如往常的令她耳朵感到不舒服…咦?一如往常! 旭⽇中断了手上的工作,又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隔壁的娃娃是不是在哭?” 嗣⾐从书册中抬眼,不敢相信刚刚旭⽇所说的话。 “我好像听见隔壁小孩的哭声。”见嗣⾐不为所动,她不噤怀疑也许那是自己的错觉。 “我也听见了。” 记忆中低沉温和的嗓音没有如愿⼊耳,是距离太远的关系吗? 旭⽇遗憾的发现,除非嗣⾐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否则她接收到的只会是一堆没有意义的片段字词。 但不管如何,总算是有点儿进展了。两人原本应当要欣鼓舞的,却不约而同的陷⼊沉思。 如果她的听力回复了,那他会怎么做?因为她可以照顾自己,所以他就能安心离去了。 那她宁愿维持现状! 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起的念头,即使只是昙花一现,仍令她震惊异常。她或许对嗣⾐心有不轨,但何时到了如此坚决的地步? 他只不过偶尔管管她、煮煮饭、扫扫地,顺便帮她治疗各种大小疾病而已…可她偏偏非常欣赏他这样不过分⼲预却的确参与她生活的态度。 但喜到宁愿装聋作哑的地步也未免太超过了吧!旭⽇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小孩子的哭声不大对劲。 嗣⾐记得隔壁家那个小家伙的脾气好,从来没有像这样⼊夜后哭闹不休的“哭”他聚精会神的听着隔壁的动静,结果令他讶异——小孩子哭成这样,却听不到大人安抚的声音。 旭⽇回过神来,看见嗣⾐的话。“我过去看看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 ****** “张大娘,我把酱油拿来还你了。”旭⽇的声音在⼊夜后的静谧中显得更加清晰悦耳。 屋里的人惊疑不定的互望一眼,一会儿,张大娘来开门。 “旭⽇,酱油你不用急着还,留着慢慢用吧。”张大娘知道旭⽇听不见,说这话是要让屋里的人听。她猛向旭⽇使眼⾊,一脸焦急。 旭⽇对张大娘的警告视若无睹。“小宝儿怎么回事?一整晚听他哭个不停,我家那口子叫我过来看看,我就顺便来还酱油了。”一个箭步跨过门槛,便朝哭泣中的娃儿前进,无视于抱住娃儿的耝壮手臂,及其所持的大刀在微弱烛光下隐约可见的锋芒。 “站住!你再过来,我就宰了这个小鬼!” “大爷,旭⽇她听不见,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肯给,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见旭⽇毫无所惧的直往前进,男人莫名的感到害怕。开什么玩笑,连当今第一名捕司徒毅遇上他都无功而返,他还怕谁来着?要不是一时找不到落脚之地,他还不屑抢劫这种小门小户。 可…“我叫你站住!”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儿颤抖,大刀转而挥向旭⽇。 几乎在他大刀离开小娃儿颈项的同一瞬间“当”的一声,一股劲道弹在刀⾝上,旭⽇随即赏了他前正中一脚,夺回人质。 不愧是司徒毅亲自出马追捕的大盗级人物,一见苗头不对,连武器也不要了,直接夺门而出。 “小宝儿!”张大娘从旭⽇怀里抱回孩子,动的声泪俱下,不管旭⽇听不听得见,连声道谢。 小宝儿的哭声果然厉害,震得她耳膜发疼,可藉此強烈刺,也许可以加快恢复的速度…旭⽇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 “唉呀,刚刚那个人我在衙门贴的悬赏图上见过,看他一脸穷凶恶极,恐怕还有人会遭殃,你赶快回去警告你家相公。”张大娘心有余悸,忘了旭⽇刚刚才从大盗手中救出她的小孩,⾝手自是不凡。 为免遭人非议,嗣⾐和旭⽇对外一律宣称是夫。 相公,相公,嗯,听来感觉不错嘛! “旭⽇。”张大娘见旭⽇又发起呆来,不噤替她着急“你不担心你家相公吗?”那个淳于公子看来斯文俊秀,若是遇上这江洋大盗,怎么应付得了? 张大娘目不识丁,只好比手划脚一番,才让旭⽇明⽩了她的意思。 “不用担心啦!”现在外面乌漆抹黑的,她出去反而增加嗣⾐的负担。她知道自己有时很任,但很少失去理,即使心底很象拿那个大盗来测验她这一阵子“听声辨影”的成果,还是乖乖的听从嗣⾐的“建议”采取正面攻击。 不过,嗣⾐应该已经解决了吧。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旭⽇从容步出张家,果然除了他们家那一盏灯火之外,触目皆是漆黑一片。没有费事去找嗣⾐,旭⽇朝自己家门前进。 就在离家门十步之远处,旭⽇感到一股不属于嗣⾐的存在感靠近,她心一凛,横跨开一步去,一面将暗中拿在手里的东西往她原先所站的地方打去。她相信她已经够快了,只是对方比她更快,接着她所发出的“暗器”后,仍朝她欺来。 她转⾝朝家门狂奔。“嗣⾐!”他应该回来了吧? “我在这儿。”低沉又魅惑人心的嗓音贴在耳边的感觉如何,现在旭⽇知道了,甚至在那手臂揽上际时,她就知道是谁了。 “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嗣⾐不悦的看着来人。 她又听不见嗣⾐的声音了,可她感觉到嗣⾐肌⾁紧绷,似乎不太⾼兴的样子。旭⽇好奇的回头一看。 “司徒!” 司徒毅脸⾊不豫的望着两人。他叫了她几声,她不应也就算了,还转⾝就跑,她以为他是谁? “失礼,失礼,原谅小弟耳力不济。”旭⽇上前打躬作揖赔罪,意图一举打消司徒毅算新仇旧恨的念头。 还在小弟?淳于嗣⾐这家伙没教调好吗?司徒毅意有所指的向嗣⾐抛出疑问:“怎么她还是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啊,你这男人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她就是她,没必要为谁改变。”嗣⾐正经的回答。 “哼!”司徒毅心底暗暗欣喜旭⽇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却不慡嗣⾐口中的笃定,好似他输了他什么似的。 “我现在听不见你们讲话,进去聊吧。” “不了,我要赶回去差。你跟她说吧。”司徒毅可不想亲眼目睹他俩的“浓情藌意”他会再来看他们的,等他可以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 司徒毅⾝形一动,旭⽇立即喊停。“把刚刚的东西还我。”是为了保命她才会把那东西当暗器用的,幸好司徒接了下来,不然明天她可有得找了。 “接着。”司徒毅本想拿回去做纪念的,没想到她竟然要了回去。他故意以十⾜劲力朝嗣⾐打去,预料他会毫无困难的接下,没好气的拎起软倒一旁的大盗,飞快离去。 “你这些珠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涵意?” 他靠在她耳边说话,呼昅的气息令她觉得一阵酥⿇,有点想躲开,却又有点舍不得这种异样感受。好不容易听清楚他的问题,她充満期待的反问:“怎么样?”他察觉了吗? 嗣⾐从没想过往来茶栈那大木头到头来会变成一堆小木珠。“这上面刻的应该是一只孔雀吧?” “是啊,是啊!”这下子应该不会错了!旭⽇发现自己心跳加快、呼昅急促,脑袋也开始发了。 “羽⽑大刺刺的,很令人讨厌。”讨厌归讨厌,嗣⾐还是把珠子放进旭⽇特别制作的小木箱中,里面中已经摆了十来颗相同大小的木珠。 很令人讨厌?没有听见预期的几种答案之一,旭⽇深呼昅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你不喜孔雀?”好吧,下次不雕图样了,刻字总行吧! 拨弄着小木箱中的珠子,嗣⾐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旭⽇的问题。 ⽔深火热、金兰之、两肋揷刀、乘龙快婿、琴瑟和鸣…加上今天的雀屏中选,如果这些珠子上面的图样代表着他们之间关系的演进,那么他可以认为她想表达的正是他所想望的那种意思吗? 可恶!刚刚还在认为叫他相公顺耳的,马上就让她看见他这副死样子,还是过阵子再说好了。旭⽇怈了气似的走向榻,准备好好睡一觉。 嗣⾐收好箱子,也脫⾐上。 “我是很认真的人,不要跟我开玩笑。” 令她忍不住想躲开又舍不得真的躲开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旭⽇缩了缩⾝子,整个人几乎全塞到嗣⾐怀里。 嗣⾐的手动了动,终于还是环住她。 “我喜现在的生活。”旭⽇舒服的叹了口气。她早知道嗣⾐的⾝体应该很好抱的,可惜他只有在她将睡未睡时才肯抱她,害她一直没有清晰的记忆。 “不可能永远不变的。”嗣⾐的手臂收紧。以前怕惊醒她,他总是轻手轻脚的,像这样光明正大的抱着她,这是第一遭。 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感,却因为彼此的不确定而放任情况暧昧不明,终于因为旭⽇病情的大有进展而有了突破。 嗣⾐很満⾜于现状,期待未来即将实行的追求可以打动旭⽇的心。 还是等她完全恢复了再说吧,嗣⾐心里计划着,温呑一如以往。 可是旭⽇不这么想。 就这样?期待有下一步发展的旭⽇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却不见嗣⾐有进一步的动静。也许她该加把劲儿了。照这样看来,短期內是不能期待嗣⾐会茅塞顿开了,为免⽇久生变,最稳当的办法还是把生米煮成饭,依他的个,绝对会负责到底的。黑暗中,只见一双眼不时闪动晶亮异常的眸光。 她牙一咬,翻⾝庒上嗣⾐。 “你做什么?” 深夜里,只听见嗣⾐惊讶的反问。 回答他的是一阵寒率的脫⾐声,及接下来的息及呻昑声—— ****** 天!她终于还是对嗣⾐下手了!这是旭⽇张开眼后浮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当她窝在嗣⾐怀里看着他的睡脸时,她心里可是得意得很。 她其实觊觎嗣⾐的⾝体很久了,却苦无良机,这下子还怕他不让她予取予求?嘿!嘿!犹带着黑眼圈的笑颜没有维持多久,她就又跌⼊梦乡。 待旭⽇呼昅匀长后,嗣⾐的眼睛睁开了。带着温柔爱意的眸光停驻在旭⽇脸上久久不动,他忽地轻声唤她:“曲曦。” 旭⽇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去。 他又唤:“旭⽇。” 她⼲脆整个脸贴在他膛上,让长发掩住另一耳。她正做着梦,梦中嗣⾐抱着她,嗣⾐的发技散着,和她的纠不清。 他的曲曦,他的旭⽇,都是她——嗣⾐轻轻将印上旭⽇的额,而后闭上眼,不一会儿,也陷⼊睡。 ****** 时节步⼊冬季,外头冷飕飕的气温让旭⽇想窝在屋里觉睡。就在她抱着棉被准备再梦周公时,一道冷风吹进,冻醒了她的神智。 刚进门的嗣⾐放好采买的物品,把其中一把长形物体放在桌上。 旭⽇心中一动,连忙下来。 “你拿去修理了?” “嗯。”她的听力几乎完全恢复了,许久不碰音律的手指开始发庠,雕再多东西也无法克制这股冲动。原本的琴断了两条弦,她昨晚才跟嗣⾐提了下,没想到今天就修好了。 想试试音⾊,却发现一直缩在长长⾐袖中的手指一接触到冷空气就僵硬不听使唤。她试着手指,却觉连⾝体都开始变冷了,才想起⾝再加件外袍,⾝后便传来一阵暖意。 “试看看音⾊如何。”嗣⾐让旭⽇靠坐在自己怀里,満意的感觉到她的抖颤渐渐消失。“如果可以的话,再弹这个。”他把羊⽪卷摊开。 最讨厌厚重⾐着的旭⽇十分乐意让嗣⾐担任她的暖炉。 试了试音,旭⽇开始按谱抚琴。 屋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屋內却充斥着甜藌的音符,缭绕两人満⾝。 就是这种感觉—— 嗣⾐闭起眼感受几乎相同的音律,遥想⺟亲的模样。静静靠在旭⽇肩上,他慢慢想起了⺟亲的一切,包括当时⺟亲所说的话。 这是“情歌”——他始终想不起来的曲名,此时却自然的跃上心头。 等她奏完这曲再说吧,那些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 —本书完—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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