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冤家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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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结冤家 作者:舞夜 书号:15689 | 更新时间:2017/5/20 |
第五章 | |
她心中有个谜团,不能不解。 昔⽇在玄武湖上一会、畅心楼里一见的那人,究竟是个俊男,还是美女? 又到底名唤“金轩”或叫“楚怜”? 这谜底若不挖出来搞个清楚,⽩⽟珑知道自己肯定会一心悬念着,哪怕直到⽪鹤发,就算要进棺材了,也死都不会甘心阖上眼睛。 所以,不管外头关于“⽩龙公子”的流言怎样満天飞,她硬是沉住气,扮了五天虔诚的火山孝子。 还好天可怜见,火山孝子也有心诚则灵的时候。就在今晚,她总算夙愿得偿,听见鸨儿用猫子鬼叫的嗓音唱出了“⽩龙公子”这四字。 在丫鬟的引领下,跨过精雕细镂的⻩梨花木门坎,⽩⽟珑进⼊了她认为谜底的所在──“卧龙斋”満室淡雅熏香袭面而来,锦绸⾼挂的小厅里,长久以来一直远如一颗天边星子的人儿,就在锦缎绣垫所铺置的座榻上,一⾝旗式的京装打扮,雅贵的织锦旗服襟头绕了一条月牙⾊的长绢围巾,另显风华。 “恭候大驾已久了,龙爷。” 花魁楚怜娇懒倚坐,脂粉薄施的绝丽容貌上是醉人笑靥,见贵客⼊內,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倾斜程度,却无起⾝相之意,姿态煞是尊贵。 她扬手示意紧邻⾝畔的空位“请坐。” “谢坐。”⽩⽟珑有礼一领,依言上座。 美人抬⾼柔荑,啪啪两声清脆的击掌,便见⾼⾼两迭小蒸笼让人送上了桌,并迅速地.一笼一笼分开摆放,才眨眼功夫,红桧木桌上已満是⾊香俱全的精致美食,热气蒸腾,教人食指大动。 丫鬟执起老陶壶,为座上两人斟了満杯茗茶,气味甘芳扑鼻。 “龙爷⾝为富贾,走遍大江南北,想必已经尝过各地的好东西,奴家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招待,只好摆出这桌广东饮茶请您试试,还望爷别嫌寒酸才好。”淡淡一粲,楚怜吐气如兰,为贵客介绍这桌美食。 “哪里。楚怜姑娘匠心巧思,让在下得尝扬州少见的粤菜美味,着实荣幸。”⽩⽟珑客套道。 楚怜的声音很特别,全然不似她所猜测的那种娇嗲,而是一种柔滑中音,轻轻的,软软的,极好听,具有恍人神魂的本事。 “广东人擅烹食,多饕客,凡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里游的,无一不能下锅成佳肴;他们同时也甚爱喝茶,吃茶时候,一桌美味自然是少不了。来,这是红烧凤爪、鲜虾粉肠、⽔晶饺子、蟹⻩烧卖,您尝尝。”美人轻举象牙着,为客人夹食布菜。 “谢谢。”⽩⽟珑瞧着她一来一往,很快就将珍馐放満了面前小碟,殷勤得让人宾至如归,气度雍容让人觉得不迫。 ⾝边的她…靠得好近,⾐袖內暗香四散,⾝上环佩叮当,含笑盈盈的芙容而做⽩⽟,肤如凝脂,黛眉飞勾⼊鬓,悬胆鼻直丰盈,红若樱瓣,齿雪若皓贝,一双媚带妖桃的晶瞳,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噢!即便同为女子,⽩⽟珑也几乎把“扬州第一美人”的头衔甘心相让了。 软⽟温香近在侧旁,毫不设防,倘若她⽩⽟珑真是个男人,恐怕也难正襟危坐太久,兴许一个转⾝就── 说来,这楚怜真忒地胆大。 现下这张座榻,其实是一张常见的罗汉榻,只不过用几块方正的锦垫区隔成两个宽敞座位,人若是坐懒了、倦了,只管把座位间的长方软垫拿开来当枕头,座榻马上就变成榻。而楚怜竟和那些男人相并而坐,难道不怕酒过数巡后被野兽忽然扑倒,造就憾事? “爷?龙爷!”“啊?”恍惚间,她被一张媚娇的笑靥醒唤。 “碟子都已经満了,怎么您还不动筷子呢?”楚怜柔柔问道,把一杯茶捧到客人鼻尖前“您的精神好像不大好,来,先喝杯茶提提神。” “喔,好,谢谢。”⽩⽟珑接过饮下,眼睛仍巴着美人的花容不放。 相似的气质,几近相同的眼眸,到底她…是不是他? “这壶茶不但能提神,还可以去油解腻,对⾝体有益,您再喝一杯吧。” “好。”接过杯子,她又连喝了两、三杯。反正只是茶,千杯也不怕醉。 看她有些失神的模样,楚怜一哂,举起象牙筷子夹了一口鲜虾粉肠。“既然爷不想动手,那么就让奴家伺候呗。” 美食已经到了嘴边,却不见张口纳⼊,楚怜怔了一下,尔后轻莞,把食物又放回碟中。 “听闻龙爷览遍花丛,素来是以坐怀不著称,可怎么今儿个好像失了自持,一直盯着奴家呢?”美人娇赧地偏过头去,低垂。“真教奴家好生为难了…” ⽩⽟珑愕醒了神,赶紧摇手解释“不是的!在下一时失态,并不是因为贪看楚怜姑娘的美貌,而是因为姑娘颇为神似一个我始终不能忘怀的人,所以我才──” “让龙爷始终不能忘怀的人?”美人微讶“不知是哪家好福气的姑娘?” “也说不上是个姑娘,事实上…”一半试探、一半打听,⽩⽟珑把自己同“金轩”的两次会面娓娓道出。 “两度错过,教我一直抱憾,偏偏又没能打探到关于那人的确实消息,不知该到哪里去才能找到他,跟他正式拜会…”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遗憾啊。”楚怜⽔眸流转,若有所思。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原来⽩龙不但对只晤面过两次的“他”念念不忘,甚至还期盼能够再见… “爷真的想再见到他?” “自然是。”⽩⽟珑満是期待的眼神骨碌碌地对着美人绕,却怎么也没等到一句解谜的暗示。“楚怜姑娘?” “只要爷希望,或许真有一天会再见也说不定。”美人秋波投来,媚柔一笑“不过,说到想见的人,奴家倒有个小小心愿,不知爷是否可以慷慨成全?” 她也有想见的人?⽟珑好奇了“楚怜姑娘请说,只要能力所及,在下自当尽力。” “奴家想见大名鼎鼎的飘零四爷,不知爷可否替奴家引荐?” ⽩⽟珑一听,脸⾊顿时垮下“飘零四爷?” “是。就奴家所知,自家姐小会和四爷的弟弟订过亲,龙爷和四爷各为两方的兄长,想必认识彼此,故而想请爷帮帮忙。” “好好的何必去沾惹他?姑娘难道没听说过,那人的薄幸在青楼里是恶名昭彰?”提起这辈子最讨厌的人,⽩⽟珑面露不悦。 美人漾着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四爷可能是风流了些…” “风流?”⽩⽟珑冷冷一嗤“怕是拿下流当风流吧!天生一只狂蜂浪蝶,见花就碰,就算哪天落得个跟西门庆一样精尽人亡的死法,也不为过。” “不知四爷是哪里得罪了您,使您这般厌恶?” ⽩⽟珑撇开脸,淡道:“凡用情不专的男人,⽩某皆唾弃。” “是吗?太可惜了,看来是没办法了…”楚怜幽幽轻语。这厢可好,他们是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没错。在下本也不会和那人见过面,恐怕没办法帮楚怜姑娘这个忙,只得说声抱歉了。” ⽩⽟珑挑眉望去,见那张本该蓄満失望神情的花颜上,却挂着一弯异常灿烂的笑,教她没来由地发凛。“楚怜姑娘?” “龙爷,您听过『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词吗?” ⽩⽟珑不解地点点头,微笑“当然听过。” “想见的人,原来就在你最无意看顾的地方,真讽刺,是不?” 什么意思?⽩⽟珑依旧困惑。 睫一瞬,美人的笑容已然转冷“时间到了。” “啊?”时间?什么时间?是说花魁待客的时间吗?还是… 尚未来得及解析出楚怜的语意,⽩⽟珑但觉浑⾝一软,整个人骤似被去了骨一般,滑溜溜地往后半瘫榻上,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意识仍然清晰,可全⾝不知怎地,竟绵软得连手臂都抬不动半分! “楚怜姑娘…”在外走闯数年,头一回,她感到恐慌。 “这壶下了软骨散的茶,一杯的效用是两个时辰,你喝了四杯,看来不到明儿个⽇出,你是走不掉了,小龙。”一道低醇磁柔的男嗓不知从何处飘来。“软骨散只会让你不能动弹,却不会消弭你全⾝的感觉,今晚的一切,你绝对毕生难忘。” “谁?是谁?!”⽩⽟珑一惊,原来这房里匿着一个想暗算她的人?“有种就给我出来!这样背地里陷害别人,算什么男人!” “男人?哼哼…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 笑谑的声音回在房里,却不见半个人影出现。她只看见楚怜还端坐着的背影,娴雅地扯下了额上的⽩绢围巾,随后半转⾝,庒了过来… 不!不会吧── ⽩⽟珑头⽪发⿇“楚──唔…” 刚开启的两片红润瓣,竟真被另外两片紧密堵住,不留隙。 楚怜吻她?楚怜居然吻了她?!瞠大杏眸,⽩⽟珑错愕至极。 啊啊啊──她被一个女人给吻了!怎么会这样啊… 什么叫“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那个暗算她的死小人到底想怎样?想藉由楚怜来摧毁她“⽩龙公子”洁⾝自爱的君子形象吗? 怪了,她自爱她的,⼲那小人庇事啊!吧啥这样算计她?害她竟然被女人吻了… 震惊归震惊,⽩⽟珑很快就恢复镇定,渐渐的、渐渐的,阖上了眼帘。 无法挣扎的她,也不想挣扎了。 算了,只不过被女人吻而已,算不上什么损失。再说,这感觉…还不错的… 润柔软的,有一点胭脂的甜味,轻轻擦摩的鼻尖,流着温热的气息,她还可以嗅到楚怜脸上的香粉味,些微错落的息声拂过耳际,两人的⾆互相吭着、着,舐着对方平滑的贝齿,很舒服…很醉人… 芬芳的味道,人的香软…莫怪男人总要醉红颜了,原来竟是这般舒酥的享受。 也不错,趁早体会一下,有朝一⽇在第间,也才了解该怎么对待表哥嘛! 上的吻,轻缓地移上脸颊,然后转至耳朵,她可以感觉到楚怜已经跨坐上她间,⾐服脫了一件又一件。 到底她⾝上还剩什么呢?单⾐?抹?还是全脫光了? 她不想管,也不在乎,反正楚怜有的,她一样也没缺,没有看的必要。 ⾝上的人儿用⾆点她的耳廓、用齿恣嚼她的耳珠,然后是她的粉颈,温热的绵掌则在她泛着酡红的嫰颊上贴抚。 一种酥骨的战栗感泛散周⾝,襟扣正一颗一颗地松脫,她知道,却还是不想睁眼。 是啊…她知道…但那又怎样呢?顶多被人发现⽩龙公子原来不是个男人,是个女人而已嘛,反正对方也是女人,不要紧的… 上⾝有些凉,是上⾐被掀开了,从⽟颈间往下挪移的吻忽然打住。 呵呵,是发觉她喉头少了男人该有的硬突,以及她前特制的“裹巾”所以怔忡了吗? 咦?怎么又把她的裹巾开解?真是不到⻩河心不死啊… 没关系,她对自己的丰満圆浑颇具信心,不怕楚怜看。 “妳──妳是女扮男装?”耳边极度诧异的,⽇三个男人的声音。 “嗯…是啊…” 娇软微哑的声嗓陡然住口。 离她最近的明明是楚怜,为什么传进耳里的却是…男人的说话声? ⽩⽟珑猛然睁开眼睛── 跨坐在她肢,双臂撑在她两边肩头的,确实是华妆末卸的楚怜,虽然红胭脂因方才的吻而消里,一张明⽟容仍是很美。 可是…为何“她”光luo的前会那么…平坦?突然增宽寸许的肩下,直到有力的劲之上,平坦得只见结实的肌理。 又为什么“她”的咽喉上,有着男人专属的突起…喉结?! 她赫然觉得头昏,好不容易硬挤出一句“你──你是男扮女装?” 怎么可能?!楚怜,美若天仙的花中魁首,有一双男人不可能有的小脚,旗服下的⾝躯苗条、凹凸有致,声音滑软柔腻… 快,快告诉她不是… 可惜事与愿违。 只见她⾝上的美人儿扬了扬眉,俯下⾝子,一张众人盛赞倾国倾城的脸蛋 离她好近好近,开口低低吐出最原始纯正的男音── “猜、对、了!痹,给妳糖吃。” 一记啄吻飞快点过她张成了问号的片,然后“他”笑了。 笑得好无辜,笑得好无琊,也笑得好无聇。 ★★★ 翌⽇,晨光乍苏,透了窗纱。 “唉…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后,一切如初。”看朝,窗前⾝影飘逸的男子如是轻道,昨夜轻软的中音,已恢复了原有的沉磁醇厚。 啜一口晨起必饮的热茶,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这个假扮女儿⾝的花魁,已成为众家男人前仆后继赶来膜拜的⾼贵天女,庆暖便不噤要捧腹狂笑! 头上雅致的发髻,是用假发盘的…丰的脯,不过两团棉花而已;裙下的小脚,则是戏园子里供男戏子反串旦角时专用的道具。把脚尖塞进弓鞋模內,脚板贴住鞋后跟特制的跷板,紧紧捆牢,一双完美的小脚马上生成。 而他天生就宜男宜女的⽪相,不但漂亮,还保养有方,即使年过三十,看起来仍是永远的二十少年儿郞,一层朱脂藌粉薄施、一番绫罗珠翠妆点后── 嘿嘿,不是他自夸“她”还真是个一颦一笑能死一街男人、气死一票女人的绝世红颜哪! 当然,除了无懈可击的扮相,绝佳的演技也很重要。 还好他打从十五岁开始就三天两头往酒楼混,当了十几年的资深客嫖,对酒楼花娘该做的、该懂的无一不,像吃饭一样自然。加上他眼光精明,先天就有洞察人心、体察人意的能力,何况他真⾝本就是男人,反过来对付其它男人,简直易如反掌,⽇子过得是如鱼得⽔。 虽是假扮青楼女子,他却无比娇贵,任客人来头再大,他也从不起⾝相。一是没趣兴,二是确有不便。 踩着像是⾼跷般的假小脚,想站,就得靠着裹在弓鞋內的脚尖而站。 由于他⾝材已甚颀长⾼姚,若再踮着脚尖走路,难保不会吓跑一群南方矮冬瓜。再者,他也不似梨园弟子受过苦练,撑着“莲跷”本举步维艰,他可不兴自。反串女人假扮花魁,是纯属玩票质的游戏,光是刻意缩小双肩就已经够辛苦,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苦哈哈,蒙得过去就好。 原本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龙也上钩了,眼看心中琊恶的图谋只差临门一脚,不料却出了岔子。 本以为小⽩龙跟他一样,只是长相柔了些的男子汉,没想到剥开⾐下层层假物后,呈现眼前的竟是一具意料之外的女子体。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害他只好半路打住,不能再玩下去。 瞥一眼正在榻上瞪他的男装丽人,纵使她不肯拉下脸来承认,他也能猜出,她就是三年前差一点成为他五弟妹的⽩府千金──⽩⽟珑。毕竟⽩万金也是个精练商人,除非自己女儿,否则万不可能把家业轻易给路边随便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娃打理。 在锦榻上歪倒了夜一,⽩⽟珑手脚才刚刚恢复活动能力,若不是仍棉⿇无力,她真想跳起来痛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顿! 心中所有的疑惑、所有的谜题,都在一个晚上,完全明朗。 怎么也没料到,她最不屑见的庆暖、极度望渴再见的金轩、令她惑甚久的楚怜,竟如假包换,都是同一人! 想想,她一直想见的人,原来曾邀了她三次,却屡遭她拒绝,而她先是把人家骂了个臭头,回头又傻不愣登地苦苦找寻…她怎么那么蠢啊! 甭说庆暖和金轩是一件強烈的矛盾,楚怜更是个杀得她猝不及防的強烈对比! 只要一思及自己脑中会闪过把“扬州第一美人”宝座拱手让给“她”的念头,她就愤恨地直在暗地里捶顿⾜。 ⽩⽟珑!妳是⽩痴啊?那是个男人耶!妳居然没志气地向他认输?更别提昨晚被这男人吻、摸、看了一把,还后知后觉地闭着眼睛暗慡…呜,表哥,对不起啊… “来,这是猪⾁饺子,⽪薄、馅多、汤汁浓,用的可是出名的金华猪⾁,味道特好,妳试试。”庆暖面露友好笑容,从早餐桌上夹了一粒饺子放进⾝边仍气呼呼的女子碗內。“别气了,我保证昨晚的事,只要妳不说,我就不说。” 只要她别怈漏他四爷男扮女装的事,他就对她女扮男装的事三缄其口,很公平。 ⽩⽟珑狠狠瞪去。只见他优雅地咬了一口⾁汁香浓的美味饺子,边咀嚼边笑道:“包括吻了妳和看了妳luo的事,我也不会说。” “你──你去死!”哪壶不开提哪壶!忆起昨晚的洋相,⽩⽟珑脸儿刷然涨红到耳,气恼地抡起不大有劲的粉拳捶打他。 “哎…别打了。妳这手劲打不疼我的,倒是妳自个儿浪费力气。”庆暖一反手,轻易制住女子软弱的双腕,尔后大方一揽,把她收容⼊怀,拍拍她的背,低柔地说:“好了,乖,用完早膳我就送妳回去,昨晚的事谁也不提,妳还是可以继续当妳的公子,嗯?” 温柔的安抚下,怀中女子的呼逐渐平息。 不可思议,这个混蛋的怀抱还舒服的…暖热的大掌在背上轻拍着,像哄孩子似的,虽有点看扁人,可…她却莫名地安心。 自从娘死后,就再也没人这样抱抚她了… “妳体內的软骨散效药还没退尽,来,多喝几杯茶,好让⾝体里的软骨散涤净得快一些。”松开她,庆暖将一杯热茶端至她眼前。 她面带戒慎地看着杯中茶⽔,迟迟不肯接过。 他淡笑“怎么,怕了?”耸耸肩,他不置可否“好吧,不喝就算了。” ⽩⽟珑骤然抢过杯子“你刚刚也喝了这壶茶不是?谅你也不敢再加什么玩意见!”捧到嘴边,她慢慢啜饮⼊喉,直到见底。 拿开杯子,却看到一旁的庆暖撑着侧脸,直冲着她笑。 这张笑脸教她心怀惴惴“⼲嘛?”笑得那么奷险。 “有没有觉得…⾝体热热的?” ⽩⽟珑愣了下,确实感觉体內有股温热,渐渐蔓散至四肢… “如果我说…”他指了指她刚搁上桌的茶杯“这杯茶其实被我加了舂药,妳信也不信?” ⽩⽟珑一愕,脸⾊惨⽩,硬撑着虚软的⾝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拚命催吐。 这个脸⽪厚得更胜城墙的男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哈哈哈…傻瓜,骗妳的啦!那杯茶属滋补,喝了本来就能暖⾝,才不是因为舂药的关系!哈哈哈…”座上的庆暖拍腿大笑。 “你…”⽩⽟珑疲软地指着他,连骂的力气都没有。可恶!她可是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耶! 笑了好一阵,美男子才平静下来。 “没什么,为妳当初的口出恶语,出一口恶气而已。”庆暖脸上有着恶作剧的嘲讽“放心,我是不会对妳有趣兴的。像妳这种扮男人永远不可能是男人,扮回女装也不比我美、又没女人味的女人,我才懒得出手。” 他他他…他说她什么?不美?没女人味? 他居然对她这个“扬州第一美人”说这种话?啊啊啊…可恼啊可恼── 不理会窗边自尊被严重折损的女子,庆暖拿起筷子,重新品尝桌上早餐。好啦,整也整了,讪也讪了,既然对方是个姑娘家,他大男人就不同她小女子计较,报仇的事到此为止,便宜她了。 若“他”真是男儿⾝,昨晚他必会施展毒手,以报那句“像公狗一样见洞就揷”之辱,教“他”在他⾝下痛失童子⾝,当场丧尽男尊严!可如今也只能算了,谁叫她是女的,注定逃过一劫。 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家说话怎么会这么难听?见洞就揷的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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