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情人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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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画中情人 作者:楚茜茜 书号:15154 | 更新时间:2017/5/16 |
第三章 | |
午磊回到餐厅时,那个应征的人已经来了经理威伯将那人请进午磊办公室。 午磊一回头看见她就呆了。那是他哥哥寻找已久的女孩,他请她坐下,却自己跑出来找威伯。 “怎么搞的,我跟你说过,帮我找个男翻译,你怎么找个女人回来?” “可是,她比同来应征的男人还优秀。没有道理不用她?” 威伯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哪有人歧视女人到这种地步的。 午磊只好摸摸头。“好吧,信你一次。” 他走进办公室,走到那女孩的面前坐下。 “你叫吉妮·奥艾勒?”他用英语问。 “是的。” “德国人?”他翻着她的资料。 “养⽗⺟是德国人。我是国中人。”她很镇定。 “很好,你看起来很像国中人。”他用中文说。 她笑了。 “你⽗⺟呢?我是说亲生⽗⺟?” “不知道。他们从来没出现过。” “你的养⽗⺟对你可好?” “很好。比一般外国⽗⺟还好,他们供我念大学。” “很好。你二十一岁。米兰大学毕业,主修西班牙语,你的中文程度如何?” “不行。只听懂一点点。”她用中文说,听起来生涩极了,跟一般外国人说中文没两样。 “你的中文又从哪里学来的?” “我跟国中 生学住一块,我帮她们补习德文,她们教我中文。” “很好,替我工作,你的中文程度会更好,我有空可以帮你补习。当然你也可以教我德语,或西班牙语。” “是的。”她温顺的点头。 “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我是个很凶的老板。当你做错事时,我一定会骂人。你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辞职。” “我不怕,我会用心的将事情做好。” “很好,这边有一些资料,你拿回去看。里面包括了各类和餐厅经营有关的法律条文、室內设计和装潢的模式,还有相关人员的联络资料。你先了解一下。” “好。”她往外走。 “等一下。” 她回头。“还有事吗?” “哦,你是不是有一套橘⾊亮⽪的服饰?” 那女孩愣住了。“没有。我需要穿这样的服装吗?” “不是,不是。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午磊实在惑。她的神情跟那个女孩完全不像。但长相却是那么神似,为什么? 哥哥要是知道,她在这里工作,不急得马上飞过来才怪。但她绝不是哥哥要找的那个女孩。绝不是,她只是长得像而已。 因为那女孩和她,完全是不同的典型。 位于巴塞罗纳的餐厅,正在装潢。 地点是午叶选的,在修达拉公园附近,离现代美术馆很近,属同一区。整个餐厅的造型和威尼斯一模一样。专卖国中美食。 午磊坐在西班牙画家的⾝边,听他游说他的画。午磊要吉妮告诉他:“我们餐厅卖国中美食,不需要他的画。“他说他的山⽔画,很有国中风味。”“不要、不要。再有国中风味,也不能跟国中的画家比。吉妮,我好烦哦!你快打发他走。” 吉妮的表情有点为难。 午磊也听不懂那位画家在跟吉妮嘀咕什么,只见画家表情奋兴的猛握吉妮的手,然后愉快的出门。 “怎么了,他为何如此开心?” “我夸他的画,画得很好。不过,现在公司不需要他的画。我以人私名义卖下一幅。⽇后公司需要会再向他打购。” “为什么?”午磊看着吉妮,那眼神如鹰。 “我觉得他需要鼓励。一个落魄的画家,他要坚持他的梦想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的同情心真丰富。”午磊挪揄的说。 “所有伟大的画家,都让你们这些人给扼杀了。”吉妮生气的鼓着腮。 午磊却笑了。他从没看过吉妮生气,而她生气的表情是如此可爱。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瞧你给我挂上这么大的罪名。” “你看不看画家传记?那些伟大的画家,都有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生,看了我就难过。再有才华的人,也需要有群众的支持。可怕的是所有庸才都不支持天才。” “哦,你这是在骂我?我的却是个庸才,而且是个铜臭味儿満⾝的商人。我只考虑眼前的利益。我们真的不需要他的画。”他非常地坚持。 “我没有要你一定用他的画,但基本上的尊重,总可以有吧?” 午磊看着吉妮,他完全不懂平常那么温顺的她,为何今天为了一件小事生气。 而她从来不为女人屈服的,可是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好,是我不对,下次改进。” 吉妮笑了。 午磊这才发现,原来他是那么喜看见吉妮的笑容。 吉妮今天穿了一件淡澄⾊的⽑⾐、黑⾊的百褶裙、一双橙⾊的短袜、⽩布鞋,脸蛋被冷风刮得红咚咚的。 她那纯清的模样是那么洁净。午磊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吉妮可不好意思了。 “你是不是不喜我这么穿?”她的话透露着不安。 “不是。怎么会呢!你这样穿很好,很纯净,像个生学。不过,你这个人真奇怪,骂我都不怕我生气,又何必在乎我是不是満意你的穿着。” “不是啊,不会有下次了。”他撇撇嘴,満脸心事。 也许她有个落魄的画家⽗亲,或者是男友,让温和的她突然变尖锐了。但他只是她的老板,他没资格过问她的心事。 “你不是说,你哥哥会来吗?”他怯怯的问。 “他啊!被女人烦得头都块炸了,可能过一阵子才会来。不过,他一定喜看到你。” “为什么?”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法置信的模样。 午磊大笑。“你别担心,我哥不是花花公子,虽然他很喜美女,但他很有品位的,而且风度比我好,脾气也温和。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朋友。” “哦,真让人羡慕,我没有兄弟姐妹。” “你是说你养⽗⺟家?” “是啊,他们没有儿女,所以收养我。” “你对以前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 她摇头摇,他⾝上没有孤女的影子。 “你不希望见到你的亲生⽗⺟?” 她又头摇。 “何必见呢!他们也许落魄,也许富裕。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他们的生存环境,一直都是不同的。我的喜怒哀乐,他们都不曾参与,就算油田见到他们,我也不会施舍亲情。制造生命何其容易!多的是那些因玩乐而随便生育的⽗⺟,我不会抱着他们痛哭流涕。” 她很平静地说着,一点也不动,但字句里的讽刺却是那么深。 “你痛恨他们?” “不。我对他们没有情绪。一般人对不相⼲的人都没情绪,我也是。” “可是,他们不是不相⼲的人,他们是你的⽗⺟。” 吉妮笑了“他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呢!我该对他们有什么情绪?“ “万一有天,他们真出现呢?” “出现就出现,他们还是他们。” “也许他们有苦衷。” “苦衷?做人谁没苦衷啦?没苦衷的都不是人。” “看不出你这么温驯,心肠倒硬的。” “心肠硬的⽗⺟才能生出我这种女儿,这是遗传。” 午磊笑了。他欣赏吉妮的幽默感。“我明天到马罗卡岛去,你可以休假。” “真的,事情还没做完呢!我留下来监工。” “别这么辛苦。好不?要我感流涕吗?真这么闲,就陪我一块去马罗卡岛。” “去办事?”她问。 他笑得嘴巴都僵了。“对,去办事,去打打网球、看看风景、玩玩海⽔。怎么,有没有趣兴?“ 她呆了一会儿,忍不住捧腹,笑声变调。 “对啊!对着地中海,能办啥事?除了玩乐。” 苏雩才下班,拎着一个包裹。警卫伯伯刚拿给她的。 她⼊屋,脫鞋,将包裹扔在一旁,脫掉外套之后,整个人瘫在上。闭目之后昏睡到⽇沉月起。星朦朦的亮,纱窗外的风凉爬爬的吹。花台上的杜鹃花早开,等不到三月,全枯了。屋內宁静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她张开眼,眼角竟有泪,却忘了是在那个梦境里留下的。起⾝坐在上发呆,心里却是那么荒凉。 黑暗里,她看着化妆台灰亮的镜子,那张面孔是那么忧愁,那是自己吗?她开灯,再看自己。愤懑怨怼的情绪缕缕而起。甩出手里抱的枕头,砸得化妆台的保养品全翻了,碎地的声音是那么响,搅和着她的哭声,如决堤的泪⽔,不能抑制。 哭累了,起⾝澡洗,然后到客厅把能开的灯全开了,再开电视。只是希望有声音、有灯光,并不理会荧光幕里演的是谁家的悲喜。煮了一碗面,自己蹲在地板上吃。她从不知道没有午叶,她竟会如此苛薄自己。 而午叶却那么不珍惜她,教她怎会不怨恨。 整整一个礼拜,只打了三通电话,然后就下落不明了。认识五年了!一个女人有多少五年可以挥霍?花顶多开満一季,而人呢? 看看周围的众姊妹,不満一千个⽇子里,结婚的结婚,离婚的离婚。几家乐几家愁。而她呢?守着午叶如守着幻梦一样。有过的青舂、有过的乐,如流沙似的在手中漏怈之后,就毫无痕迹了。她忍不住又落泪。泪滴扑簌的滴进面里,她和着面又呑进肚里,索放声大哭。她那么爱午叶。爱得心力瘁,而这是她该得的下场吗?所有痴心的人都罪该万死,是不是?是不是? 她也不想威胁午叶,她真的不想。但午叶却迟迟不肯向她求婚。她只想嫁他啊!要不然以她的条件,她的求婚者多的如蚁,她却看都不看,她何苦呢! 现在她把话说绝了,连后路都没了。如果午叶真狠下心不理她,她会恨死自己。得不到午叶,她怎么也不能甘心。 她累积的怨恨愈来愈深,深得可以庒死自己。 午叶,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你为什么可以不想念我!为什么?她在心里念了不止一万次。 做女人这么可悲?她又忍不住问自己。 看见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包里,她突然觉得有一丝希望。也许那是午叶寄给她的,她赶紧捡了起来。 看着包裹上的地址和姓名。 王一鸣。 连听都没听过。印象里,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她失望极了。索把包裹扔进垃圾筒里。 有人开门。 她想是妹妹吧?赶紧将眼泪擦⼲。 果然,一双花布鞋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头。 “姊——你为什么蹲在地上吃面?有桌子嘛!为什么不好好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吃?” 苏晴穿了一件黑衬衫,像伞般撑开的短蓬裙。背后背了一个彩⾊的登山背包。一双花布鞋加黑⾊短袜。”眼睛又圆又大,黑发绑成一支冲天炮:活脫脫的漫画美少女。笑的时候眼睛会眯成月牙似的,露出两颗兔般门牙。 “怎么有空来?”苏雩问,眼眶红红的。 “我同学说我最近胖了,所以来让你瞧瞧,看我是不是真胖了?你——怎么了,眼眶红的像⽩兔。心理学家说,这样的女人比较人吗?”苏晴咯咯的笑了起来,她顶喜自己的幽默。 她的人跟名字一样,晴朗的不得了。 “我的心情不好。”苏雩叹气。 “我还以为你又在祈雨了。苏雩、苏雩这个名字太奇怪了。求雨、求雨,难怪你老是哭,换一个算了。” 苏雩拿起碗筷,苏晴抢了过来。 “吃这么差!有没有好菜?我肚子饿。你可别待我。学校的菜够烂了,才来这里补一补,你别弄这样的东西给我吃。” “你想吃什么?” “随我吗?” “是啊,随你。” 你煎块牛排给我,好不好?五分。加点⽟米,我就感不尽了。” “喝什么汤?” “海鲜汤如何?只要看得见虾,就算数了。” “好,你等会儿,一下子就好。” “红箩卜!”苏晴打开冰箱,大叫一声。“好东西这么多,你就这样待自己!罪过罪过。宁可煮给我吃,自己也不吃。你这样,我多难过呀!” “你还知道难过怎么发音,难得难得。” 苏晴大笑。笑声如雷。“姊——你真可爱。” “是可怜没人爱。”苏雩叹气。 “怎么了,姓午的又欺负你了?没关系,下次他来,我拿关刀砍他,竟敢欺负我美丽的姊姊。” “他不会来了。” “真的?有这么严重!那怎么办?”她以手捂住O型的嘴。 “我不知道。”苏雩完全没主张了。 “没关系,女人的法宝可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会不会?如果不会也没关系。粘死他,脸⽪要厚,硬赖着他,再不然绑他上,孕怀也可以。或者拍他的裸照,不跟你结婚就公诸于世。不要怕,我支持你。” 苏雩震惊得汤匙都掉在地上,凸出的眼睛像看见恶魔似的。 “谁教你的?” “言情小说。”苏晴大声的说。 “少看点,人都琊了。” “姊——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你太含蓄保守了。男人喜妇胜过命妇。什么时代了!我随便说说,你竟如此严肃。轻松点,不是要你去做这些事,是要你说给姓午的听。是听,不是真的去做!” “是啊!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你如此说,他一定当你是开玩笑。如果他对你有感情,他不冲动的抱你吻你,他就不是男人。他一定当场跟你求婚,因为他了解你的个,你一定不会做上述的那些事。因为你是苏雩,这么美丽动人的苏雩。美女的尊严是无价的,你为他舍弃尊严,他会有莫大的満⾜感。不是真要你去做那些事,你要真做了,他一定以为你发疯了。” “是啊!你才二十岁,你的话能不能听?”苏雩満脸疑惑。 “我的智商一六五,比我的⾝⾼还⾼,你说能不能听?”她撇撇嘴。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呢?事情都让我弄僵了,他现在可能很生气也说不定。” “怎么了?你威胁他?” “你怎么知道?”苏雩惊愕。 “你是我姊姊,你的个谁不知道?格即行为,什么样的格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这是一定的。” “希望他不像你这样,这么容易看穿我。” “姊姊,你真好笑。你希望你的男人是⽩痴吗?如果是的话,你一定不喜他,你又不复杂,认识你这么久了,还看不穿你,他就不是午叶。跟智慧的男人往,就是这么危险,除非他愿意,不然你无法掌握他。” “这就是你老是跟那些无脑的庞然大物往的原因吗?” “姊姊,你不要讲得这么难听,他们又不是恐龙。他们是英雄,田径场上的英雄。有脑的人不一定成功,容易被嫉妒。这道理再简单不过。我跟他们往不需劳心,多好你都不知道。” “咦!是啊,所以你活得轻松。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活得这么累。” 苏晴将食物端到客厅,正打算好好吃一顿。她到处找垃圾筒,却看见垃圾筒里有一个全让包裹占満了,我怎么丢虾壳。” 苏晴打开包裹,里面包了灰⽩⾊的包装纸,上面粘了—张卡片。她拆开,卡上只写了三个字。我的错。我的错?什么意思?不懂。 她再拆包装纸。 哇!又一层亮蓝⾊包装,又附了一张卡片,她打开,还是三个字。请原谅。 我的错、请原谅。⼲嘛?猜谜? “姊——王一鸣是谁?”苏晴看着包裹上的姓名。 “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怎么会。你说,你说。” “我真不认识。” 苏雩突然也对包裹好奇了,她看看卡片。那字迹再悉不过了。 王一鸣是谁!她竟忘了王一鸣是谁!瞧她胡涂的。她可奋兴了,心情整个晴朗了起来。 “我想起王一鸣了。给我,我自己拆。” “这么开心,一定跟午叶有关。” 苏雩急的连回答都省了。 再拆一层包装,是金⾊的,又有一张卡片。 只写了两个字,午叶,苏雩的心跳速加,果然是他。她笑了,开心的笑了。果然是他,他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在乎她。她笑得累都沁出来了。 打开金⾊包装,里面是个音乐盒,ENESCO的音乐盒。一个音乐盒的价钱⾜以买一件名牌大⾐、一套⾼级化妆品,或者六到十双美丽的⾼跟鞋。 打开音乐盒,里面有一个红绒⾊的小盒子。苏雩几乎是屏住呼昅的打开。 是一只心形的钻石戒指,多漂亮。盒子上打着瑞士厂商的字号,她感动极了,她感动极了。连苏晴都看呆了。 他去欧洲就买好的,他还是惦着她的!她的心定安了下来,整个⾝子却是发热的。 “哇!真好,有一个这样的男友还是值得的。物品的价值不说,那份巧思就⾜以融化人心,让人甘心让他磨折。姊——午叶对你还是有心的。” “嗯。”苏雩抱着音乐盒,动的说不出话。 “王一鸣是谁?” “午叶餐厅的经理,包裹可能是午叶托他寄的,因为外包装上不是午叶的笔迹。他最坏了,一定是他嘱咐王一鸣不要写他的名字,害我差点将包裹丢掉。” “哦!那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啊?难怪人家会说恋爱中的女人盲目,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跟男友吵翻了就可以置周遭万物不理。看吧,差点误了大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那就快点打电话去,跟他撒撒娇,人家连订婚戒指都寄来了。可见你一定拒接他电话。” “是啊,智多星,什么都让你说对了,我马上打。 苏雩奋兴的拨着电话。 苏晴却看见午叶走了进来,她偷偷的拿起小背包,跟午叶打个招呼之后,就溜走了。 苏雩坐在沙发上,电话才接通,是桃子的声音,刚下课,她不知道午叶在不在家,要苏雩等等,她上楼看看。 午叶偷偷的坐到苏雩⾝边。苏雩太过专心,一点都没发现。 另一头小桃子的声音传来。“他不在!苏姊,我刚回来,不知他去哪了,等他回来,我再请他拨电话给你,好不好?” “你怎么不问我,我知道他去哪了,他去跟漂亮的姐小约 会,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是午叶的声音。 苏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午叶就坐在⾝边,她又惊又喜。娇嗔道:“你坏死了,什么时候来的?” 午叶不答,抢过电话,对着桃子说:“我今晚不回家了。⺟亲大人问起。你就说我被苏雩绑架,回不去了,知不知道?” “哇!你们俩联合起来戏弄我?不玩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讨厌死了。”桃子挂了电话。 午叶一手将苏雩搂进怀里。 “怎么样?这么多天没看见我,一定想死我了,对不对?” 苏雩狠狠的捶午叶一拳。 “你最坏了,坏死了,知道人家想你,你就躲着不见人。”苏雩整个人赖进午叶怀里,紧紧的贴着他。 这么多天见不到他,她多慌啊!现在能抱着他,赖躺在他怀里,她的心无限的満⾜,毕竟没有人比她更悉午叶了,悉他的每一时肌肤。 她恋午叶,就如同午叶恋她一般。 那么久不见苏雩的午叶,一触碰苏雩那柔软的⾝子,整个人就松垮了。他沉于她的发香,她那软如⽔的⾝子。他握起苏雩的细,让她坐在腿大上,手轻轻的挲摩着她的脸颊。 那鲜嫰⽔藌桃的红颊,新鲜的快滴出⽔来。他贪恋的咬上一口。 “这么多天没吻你,口⽔都滴到地上了,看见了没?也不知道是谁坏?这么狠心腾折我。”午叶抱怨的说。 是啊,像苏雩这样的女人,午叶实在舍不得,舍不得她的美貌,舍不得她痴嗔的眼神,舍不得她存温的怀抱。 英雄始终难过美人关,他也不例外,考虑了好久,他还是得妥协了。 因为他无法忍受苏雩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一样对别的男人献殷勤,说着甜腻的情话。让人吻她⽩如羊脂的细颈。他做不到,甚至一想起来就觉得懊恼极了。 这几天火气大得很,晚上始终睡不安稳,总会梦见苏雩娇腻的笑声,还有她美丽而透明如蔷薇的嘴,那朱⾊的小,轻柔滑嫰的咬着别人的耳,他就嫉妒的醒了过来。 然后一个人坐在上生闷气,那是他的苏雩,他的苏雩,他的苏雩,他的苏雩,他在心里念个几万次。再躺下更无法⼊睡。因为怀里是那么空虚,他想抱着苏雩⼊睡。 夜里醒来了,可以摸抚着苏雩美丽的脊椎。那背脊在月光下是那么光滑而柔细。 苏雩那娇嫰的声音,比棉花糖还粘,她会突然的转⾝环抱午叶,然后娇滴滴的说:“叶——我好爱你哦,好爱好爱你。”然后再躺回去睡。 午叶恋她。哪个男人不恋这样的女人。 虽然午叶的心里,还有另一个影子,而那个虚幻的影子总是不时的困扰着午叶。 但虚幻毕竟是虚幻的,人们可以说我爱蓝天⽩云,那无垠的蓝天、飘游不定的浮云,毕竟是真存在的。虽然拥抱它们的感觉是那么不实在,但它们还是存在的。 而那女孩呢?她那虚幻的形像,也许早就化为乌有。美叩的形象能维持多久呢?他却不知道自己不可自拔的原因。 怀里抱着苏雩却想着别的女人,他有罪恶感。 不管如何,毕竟苏雩是实实在在的,她嫣然的笑容就在 眼前,等着他随时而来的吻亲。她那顽⽪的小手,正不听话的在他⾐服里穿梭,滑溜溜得像泥鳅。她的嘴像啄木鸟般的在他脸上轻柔的啄着。 懂得情的人最怕有人给他的爱恋,甚过给自己。而午叶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歉疚总让自己多爱苏雩几分。 “我下个礼拜到巴塞罗纳。” “这么快!那我们什么时候订婚?”苏雩那着急的眼神,怕抓不住午叶似的。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没意见。” “那就这礼拜?简简单单的就好。我要求的不多,只要大家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就好。” “大家早就知道了,是你自己缺乏全安感。” 苏雩嘟嘴。“是你让我缺乏全安感。” 清晨才回家,一进门,⽗⺟正在客厅吵架。 午叶很习惯这类场面,他们的生命有三分之一都是这样吵掉的。但总比冷战要让人觉得好过多了。午叶已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知道他的⽗⺟,他们的婚姻生活去除吵闹之后,竟是一片空⽩,所以是吵好,还是不吵?! 不过为了安叔吵架,那就不值得了。⽗亲待安叔不薄,可惜安叔正常得⾜以谋害亲人。养智障儿都比养安叔轻松。这个事实有时候让人咬牙切齿。 安叔不但爱在⺟亲耳里下药,爱在外头惹事生非给⽗亲添⿇烦。而且他花钱的速度可快得吓人了。豪赌嫖数个月的费用,⾜以盖一间启智学校。养这样的一个玩世老流氓,真是害人又害己,但能不养吗? 午家是丢不起这个脸的,也不暇去应付他的诡计多端。好人要跟坏人斗,总是累,尤其是自己的亲人。 “你随便腾个职位出来,让他有事情做做,不是很好吗?” “很好!上次让他代财务部经理两个月,我损失了几千万?你忘了吗?这二、三十年来,我给他多少机会,你忘了吗?他本就是无可救药。只有你这样的⽩痴才相信他。”⽗亲吼着。 “什么!你骂我是⽩痴,那你是什么?⽩痴的老公?叶儿—一你评评理,你⽗亲的修养来愈来愈差了。” “我修养差?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能够忍受你和安德数十年的人,你还觉得我修养差,那你另外再找人忍受你好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疯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女人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亲的脸一阵青、一阵⽩的。那愤怒狰狞的面孔,颇吓人。 “安德又跟你胡说什么?你这么信他。为什么你们两人不作夫呢!也免得我被腾折这么多年。” “好,你终于承认了,你始终是后悔娶我的,你终于承认了。”⺟亲饮泣。 午叶原本在后厅吃早餐,吃完之后到客厅看报纸,但这怎么看得下去呢!他只好起⾝。 “好了,够了,一大早的,肠胃可不消化!容我打岔一分钟,我原本打算这个礼拜跟苏雩订婚,但你们这么吵,那我怎么敢订这个婚!吵了三十年了还没吵够吗?吵得你儿子都不敢结婚了,你们可満意?” ⺟亲一听午叶肯和苏雩订婚,她可⾼兴了。马上说:“不吵了、不吵了,你们要订婚,准备在哪里宴客?” “我并不准备宴客。在家里,简简单单的办就好。” “那怎么行,我就你跟磊儿两个宝贝儿子,订婚当然要风风光光的办,至少三十桌。” “妈——是您要订婚,还是我要订婚?在家里请个三桌,我都嫌多了。如果是这样,那不要订好了,反正我戒指已经给苏雩了,给了就算数,也不用再⿇烦了。” “那怎么行!苏雩一定不同意!” “唉呀,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你儿子说简单办,就简单办。” “你闭嘴,他是我儿子,终生大事,怎么能简单办!”⺟亲咆哮。 “他是你儿子,就不是我儿子吗?” “好了,好了,不订了,免得你们又多了一个吵架的话题。”午叶摆摆手。准备换件⾐服到餐厅去。 “叶儿——好,三桌就三桌。妈什么都依你,你别生气嘛!”⺟亲跟到午叶房里来。 午叶关上门,要他⺟亲坐到沿。 “妈——您以后别听安叔胡说,您跟爸的感情本来就不好,为了安叔跟爸吵架,不值得。” “你安叔哪有胡说,你不知道。你爸爸外面真有女人,我亲眼看到的。”午太太悻悻的说,那表情可不昏愦。 “是吗?您在哪儿见到的?” “那女人常和你爸爸出现在共公场合,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说不定连你也见过呢?四十几岁的人,还一副小女人样,你爸爸被她得魂颠倒。” 午叶悸然,他当然清楚⺟亲说的是谁。 那是崔,连他也喜的崔。 他突然觉得⺟亲可怜,如果崔真是爸的妇情。⺟亲怎么是崔的对手!可是怎能这么想呢!崔 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虽然不清楚,但她绝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人。 他不认为崔想和⺟亲争什么,如果她真是⽗亲的妇情,⽗亲会愿意为她离婚的,午叶知道。 有些女人永远只能当妇情,而另些女人,就算冒着⾝败名裂的危险,男人还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何况只是离婚,崔就是后者。 崔的魅力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却对⺟亲说:“妈——您别多心,也许不是像您想的那样,您和爸的彼此不信任,已经够久了,您别再增加这项罪名给爸,对你们的感情没有帮助。” “那我该怎么做?听天由命吗?我可不是这样懦弱的人。”⺟亲因动而战栗着。 “我知道、我知道,有我们在,爸爸不敢亏待您的。我跟阿磊都会站在您这边。您放心。”午叶拍着⺟亲的肩。安慰着⺟亲,虽然他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很自私的希望,爸和崔没有什么感情牵扯,毕竟亲情总是重于一切的,他不希望有人拆散他的家庭。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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