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周六的下午。接到电话的应该是林浩,只不过他接起来没几秒钟,发现事情不对,就按下了扩音键,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世界上最恐怖最恶心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像蛇一般死死绕着你的,似乎凉凉的还带着些粘粘的感触,让你连呼昅都有些很痛苦。“您好,一九九八年长江发生了自一九五四年以来的又一次全流域大洪⽔。从6月中旬起,因洞庭湖、鄱湖连降暴雨、大暴雨使长江流量迅速增加。长江九江段4至5号闸口堤段出现大面积管涌,随继发生了溃堤…”声音是女声,但是其中又夹杂了一些奇怪的杂音,让女声变得有些厚重,有些…不似人发出来的声音。女声结束之后,就是一段长久的杂音,杂音中有很多很奇怪的声音,似乎还有脚步声、调笑声…仿佛是个大集市一般。等到所有声音尽失,就是一阵⽔声,仿佛有滔滔江⽔在电话的另一头奔腾不息。等到一切皆止,林浩挂掉电话,我们看了看时间,一共是十分钟。“这次…换⽔灾了啊…”奷臣在一旁喃喃地说。“死…死亡预告么?那…哪林浩…”寒儿担心地望着林浩。“不用担心他!”我坐在沙发上说。“嗯?”寒儿不解。“到现在为止,接电话的人听到的都不是自己的死亡预告,而是⾝边的人,所以,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是林浩。”我解释道。“的确…不过,既然是这样,林浩让我们每个人都听到了电话內容,是不是代表我们这次都没事?”真真问。“这个嘛…”我转过头以询问地眼光看向狐狸。“哎呀呀…暖暖,不要用这么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呢!”狐狸捧着脸,在一旁⾼声叫道。“…”我无语。“哦呵呵…那个啊,听上去是有几分道理,但是现在我也说不清楚。”狐狸见我不搭理他,只好转回正题。“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在这里的人岂不是更危险!”林浩说。我转过头望望四周的人。“啊!”我们一起惊呼出声…“林雨!”今天是周六,所以大家都在事务所,除了哥。哥今天还要上班,一早就出去了。“现在怎么办?”寒儿紧张地问。“不要慌,不一定是哥,现在是只要是林浩⾝边的人都有可能。反正…林浩,你联系所有你认识的人,让他们这几天尽量避开有⽔的地方…寒儿,你们也一起去通知。狐狸,你去打电话给哥。”知道了。”“哦哦…”“暖暖,林雨联系不上。”狐狸脸⾊有些不好。我心一凉…不…不会吧!不…不可能的。突然,眼前莫名的闪过哥被溺死的画面。哥在一潭墨绿⾊的⽔池中拼命挣扎,但是,却抵抗不了脚下不知什么牵引力。越来越乏力…越来越痛苦…可以清晰的看见哥大口大口的呛着⽔,接着个开始拼命地气,但是,没有一口气进⼊他的口中。仿佛⾝临其境,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哥的痛苦。没过多久,各开始挛痉,大口呼气,却昅不进一丝氧气,口中慢慢吐出⽩沫,大口昅⼊冰凉的池⽔,瞳孔渐渐放大。最后,哥的⾝影完全溺⼊了⽔中。“暖暖!暖暖!”有人在叫我。“啊啊啊啊…”我抱住头,拼命的叫喊。“暖暖!”那人劲使儿摇着我的肩膀。“啊啊啊…”不要,我不要哥死。“啪!”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了我的脸上,短暂的失神之后,眼前模模糊糊的狐狸的脸变得清晰起来。“怎…怎么了?”我有些茫,问道。“你刚刚怎么了?”“我…我看到…我看到我哥…我哥…死了…呜…”不由地回想起刚刚的画面,我可以感受到那濒临死亡的痛苦,那冰凉的池⽔涌⼊口腔,涌⼊肺里…“别瞎想!我们现在就去找林雨。”狐狸抱了抱我,然后拉起我往外走。“涛,这里给你了。”走之前,往屋內喝了一声。“嗯,知道了。”我坐在狐狸的车上,车飞速地往哥的公司开着,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狐狸…”我惴惴不安地轻声唤到。“嗯?”“我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抬起双眼,看着狐狸的脸,像个孩子一样,只希望能得到一个安心的答案。“对。”狐狸坚定地说。“对…一定不会有事的,哥又不会去⽔池旁…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正当我喃喃不停的时候,机手突然响了。我拿过机手一看…未知来电?“不要接!”我正准备接电话,狐狸却突然厉声喝道。“可是,说不定,是哥打来的!”我有些着急。狐狸不看我,也不说话,机手铃声还是响个不停。“喂?”我拿起机手,应到。“您好,一九九…”冰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我一惊,连忙挂上电话。“怎…怎么办?又是那种来电,今天怎么会一天出现两通?完蛋了,我连是什么事都没听清楚!”我急疯了。“没事,先去找你哥,以后的事再说。”狐狸冷声说。“嗯。”我听出了狐狸声音中的怒气,所以喏喏应了一声,不敢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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