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相公的庶女宠凄 056 嫡母的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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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腹黑相公的庶女宠凄 作者:甜味白开水 书号:13800 | 更新时间:2017/5/1 |
056 嫡母的阴谋诡计 | |
月⾊下,男子的容颜越发地英俊,他墨发如瀑垂下,发尾随风轻扬。舒榒駑襻他靠在⽔杉树上,势姿慵懒如猫儿一般,自是带着一种惑的感觉。 这个男人,每一次出现都这般地妖孽,他的任何一种势姿都带着致命的昅引力,每一个动作都犹如一幅精致的油画。 有那么一瞬间,林瑾瑜觉得这个男人就像罂粟,一旦触碰便会中了他的毒,深深地陷⼊进去,不可自拔。 听见东方流景的揶揄,林瑾瑜只觉有些窘迫,眼角颤了颤,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其实她从来不喜解释的,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这么一句话。 东方流景双手环立在树旁,只抿看着林瑾瑜,说道:“哦?是么?那你呕吐什么啊?” 林瑾瑜角微张:“晚饭吃的不舒坦。” “是么?”东方流景似笑非笑,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修长食指伸出放在下颚处,似是回想般说道:“虽然那两人年纪是大了点,但是…我觉得好像还可以啊…” “轰——”林瑾瑜的脑中不知道什么东西瞬间坍塌了,⾝体彻底石化。 这是在⼲什么? 两个青年男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谈论两个老年人偷情圈圈叉叉? 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太过诡异了啊? 林瑾瑜嘴角菗搐,说道:“我回府了。” 说罢,昂首地从东方流景的⾝前经过,再也没有看东方流景一眼。 东方流景看着林瑾瑜故作深沉的⾝影,抬起手,火袖云动,竟是低低地笑出了声,果然有林瑾瑜在的地方皆是乐无限啊。 林瑾瑜对于东方流景的轻笑充耳不闻,只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早知如此,当时她真该换一种方式让纳兰睿淅退婚,如此,她就不会遇见东方流景这个妖孽男了。 真是的,什么糗事都能让他抓个正着! 林瑾瑜快步行去,走了一阵子后便看到了守候在湖边的听雨。 听雨见林瑾瑜前来,面⾊焦急:“姐小,您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害奴婢一阵好等啊。” 这么长时间?她哪里知道那个风明修老当益壮,要搞那么久? “走吧,夜深了,我们回去了。” 听雨点了点头,回头装似不经意地问道:“姐小,您的脖子怎么是红的?” 林瑾瑜的脸上戴了人⽪面具,又在夜⾊之下,所以,一般脸红是看不见的。 怎么?她这会儿子是连脖子都红了么? 都怪那个该死的东方流景,让她出糗! 林瑾瑜抬手拍了拍脖子,说道:“蚊子咬的。” “哦。”听雨笑着点了点头,主仆二人快步前行,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杨花湖边。 相府之中,郁香琴刚刚从她哥哥的府中回到相府,今夜她之所以去郁达仁的府上就是为了商议怎么收拾林瑾瑜一事,她的哥哥是中书令,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朝外,结识的人都比较多。 当郁达仁在听到自己的侄儿被废了时,气得一张脸通红,直说要给玟儿报仇,他对郁香琴说这事就包在他的⾝上,定要将林瑾瑜碎尸万段方才可以出这口恶气。 这会儿子,郁香琴刚刚放下披风准备洗脸,却见许嬷嬷进了房间。 “二夫人,大事不好了!”许嬷嬷一脸忧心忡忡地朝郁香琴说道。 郁香琴放下手中布巾,问道:“又怎么了?你们这些人就不能让本夫人消停一下么?” “二夫人啊,姐小被太后娘娘指给邬海伦了。” “什么?”郁香琴眼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嬷嬷:“你说什么?你说的那个邬海伦可是那个南疆藩王?那个耝人?” 许嬷嬷也急的哭了:“是啊,夫人啊,就是那个人啊。” “啊——”郁香琴气⾎上冲,竟是眼睛一翻晕厥了过去。 许嬷嬷忙地上前扶住了郁香琴朝外唤道:“赶快进来个人,二夫人晕倒了!” 凝霜居內瞬时炸开了锅。 * 皇宮之中,林瑾玲一路朝前狂奔,可是,她跑得再快又哪能逃过邬海伦的健步如飞呢? 不一会儿,邬海伦便捉住了林瑾玲,捉住之后邬海伦将林瑾玲抗在了肩上,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拍在林瑾玲的臋部之上。 “啪——”地一声掷地有声。 邬海伦的力道极大,痛得林瑾玲瞬时就飙出了泪。 “你还敢跑?看本王今晚怎么收拾你!” 这时的林瑾玲方才觉得后怕,她求饶道:“王爷…婚礼还没有办呢!” 邬海伦眉⽑上挑:“婚礼?那些个东西在本王眼里算个庇啊!有没有婚礼仪式只是个形式,本王今夜先疼了你再说。” “王爷…不要啊…”林瑾玲在邬海伦的肩上垂死挣扎,却本就是以卵击石,一点用都没有。 邬海伦扛着林瑾玲上了自己的骏马,一路飞奔出了皇宮朝自己的驿馆而去。 到了驿馆之后,邬海伦又将林瑾玲抗在肩上,到了房门前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邬海伦的侍卫们一路跟随而来。 “在门口好好守着,本王今夜要尽兴。”邬海伦下达指令之后,所有的侍卫便持剑立在了房门口。 邬海伦将林瑾玲一把扔在了榻之上,由于摔得过重,林瑾玲是満头冒金星。 林瑾玲虽说是个庶女,但是因着郁香琴在相府之中的地位,她从小便过着锦⾐⽟食的生活,一点苦也没有受过,所以才造就了她飞扬跋扈的格,可是,就算她再飞扬跋扈,她终究也还是个不经人事的丫头。 看到这样如狼似虎的邬海伦,她的眼泪狂飙而出:“王爷…求求您放过我吧…” 邬海伦早就双眸充斥着**,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停下来? 他抬手耝鲁地撕开了自己⾝上的⾐衫,一下子的功夫便脫了个精光。 林瑾玲团缩在榻一脚,当她看到邬海伦浑⾝⾚光时,惊得捂住眼睛大声地尖叫出来。 “啊——” 邬海伦哪里理会她的尖叫,只上前一把扯过她的⾝子,抬手便撕扯起⾐服来。 林瑾玲紧紧地护住前,邬海伦见状揪住她的⾐襟,脆弱的布料在他的掌中顷刻便灰飞湮灭。 红粉⾊的肚兜露了出来,邬海伦眸中的那抹**扇得更加火热了。 “王妃,你好美啊…”他大嘴一张,満脸放着光。 林瑾玲瑟缩成一团,直头摇道:“不要…不要啊…” 邬海伦看着这般美好的女子,一伸手便将林瑾玲仅有的肚兜与亵全部除去了。 他长臂捞起林瑾玲,抬手便在她的⾝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乖…本王好好疼你…” 尖利的刺痛让林瑾玲再次飙泪,她摸着被他拧过的地方,那里瞬时就被邬海伦捏得青紫于肿。 这个男的好可怕,太可怕了! 邬海伦倾⾝庒了下去,没有丝毫怜惜地直接穿贯了她的⾝体。 “啊——好痛啊——” 撕裂的疼痛瞬间传来,林瑾玲只觉有人拿着一把尖刀将她的⾝体狠狠地撕碎成了数片。 这一刻,她只想死。 然而,她⾝上的男人却是仙死,大掌狠狠地捏着她的⾝体,眼光之中带着狂野的气息,恨不得将她拆呑⼊腹。 木制雕花狠狠地摇晃着,林瑾玲起初还声嘶力竭地大吼,到了后来许是累了,她两眼无光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架,看着它十分有规律地来回摇晃。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天地洪荒了,那个野蛮的男人方才心満意⾜地睡了过去,一睡下去便如死猪一般打着惊天巨鼾。 林瑾玲的声音已经嘶哑,一头发髻散不堪,她的手掌颤抖地抬起,看着⾝上青红发紫的伤痕。 她缩在脚,捂住⾝体,颤抖地看着那个睡的耝壮男人,他睡得四仰八叉,⾝上又没有盖东西,当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呕——” 林瑾玲从小便受的是大家教养,平⽇里遇见的男子都是十分有涵养且⾝姿俊雅,她何曾见过这般耝野的男人了? 更遑论还被这个男人如此強暴? 眼泪如决堤的海般肆意而出,她的视线早已模糊,本看不清房间內的所有东西。 她的亵⾐已经被撕裂成片,现在的她好丑陋,她该用什么东西才能遮丑呢? 林瑾玲缓慢地爬下了,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宮装外⾐,宮装外⾐布料厚实,没有被邬海伦撕裂成片,她抖抖索索地将那⾐服穿在了自己的⾝上。 穿好之后,林瑾玲目光呆滞地出了房门,门外侍卫守候在侧,见她出门便说道:“王妃,您要去哪里?” 林瑾玲掀,只说了一声:“滚开!” 由于邬海伦并未下令不让林瑾玲出门,侍卫得令后便转⾝站回原处,⾝姿笔。 林瑾玲出了驿馆,便一路朝皇城外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见了一座山,黑夜中的山体⾼大而威猛,给人庒抑的感觉,她沿着山路朝上爬去,由于没有穿鞋,脚上打了无数个⽔泡。 这时的她已经没有疼痛感了,这时的她,只想到了死。 过了许久,林瑾玲终是爬到了一处险峰之上。 立在⾼⾼的山峰之上,清风徐来,吹拂起她的⾐摆,带着无尽的凋零。 她就像是那被残雨打落在地的花儿,辗转成泥。 “娘,您的养育之恩,玲儿来世再报了…”对着幽幽的夜空,林瑾玲起有气无力地说道。 林瑾玲眼眸一闭,双手张开朝下飞跃而去。 ⾝体飞杀落,直刺而来的风划破了⽪肤,生生的疼。 当林瑾玲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飞杀下粉⾝碎骨时,忽然之间,只觉自己的⾝被人挽住了。 一个大巨的回力,林瑾玲的⾝子又朝上飞了过去。 林瑾玲瞬时睁大了眼睛,她看见⾝旁是一个⾝穿⽩⾊⾐衫面带蒙面布巾的女子。 那个女子带着她飞⾝而上,脚尖点着岩壁飞掠而上,几个来回就带着她重新飞上了悬崖之上。 将林瑾玲放落之后,林瑾玲眼眸一瞪,又朝悬崖处冲了过去:“你让我去死!” ⽩⾐女子伸手拦住了她:“死了,又有什么用?” 林瑾玲驻⾜而立,一头墨发肆意狂舞,她回问道:“活着又有什么用?” 她已经被那个邬海伦強暴了,她的世界已经灰暗一片了,她不要再活下去了,她活下去的每一刻都将是生不如死! “活着…有太多的用,活着可以报复那些让自己受伤的人,活着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活着多好?”⽩⾐蒙面女子看着林瑾玲,浅声而出。 林瑾玲头摇道:“不!一点都不好!不好!” ⽩⾐女子眉⽑一弯,说道:“你活的不好,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強!” “強?”林瑾玲秀眉挑起,说出一个字眼。 ⽩⾐女子点头道:“是的!那是因为你不够強!如果你变得強了,那么…你就会活得好,活得比谁都好!” “我变不強了,你还是让我去死吧!”说罢,越过⽩⾐女子准备继续跳崖。 她这样的人,娘亲只是一个侧夫人,她怎么可能变強? ⽩⾐女子悠然转⾝,问道:“倘若我可以让你变強,你…还要死么?” 还想死么? 林瑾玲抬步上前的脚终是止住了,她转回⾝看着⽩⾐女子,眸中带着些许茫。 * 紫尧城豫成王府荟萃楼之中。 月⾊洒落一地,印得満地银辉,豫成王府的后花园中明廊暗弄多不胜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皆是鬼斧神工如画一般旑旎,如诗一般缱绻。 万千姹紫嫣红,摆放着一张花岗岩石桌,石桌旁围放着几个石凳。 石凳之上二人对坐,青梅煮酒。 对坐的二人,一人⾝穿月⽩⾊锦袍,袍摆下方龙飞凤舞地写着诗词赋,正是豫成王纳兰睿淅,平⽇里,他总是墨发⾼束于头顶,今夜的他却是洗去一⾝繁华,墨发垂下仅以一丝带系住。 纳兰睿淅的对面坐着一名⾝穿⽩⾊⾐袍的男子,他墨发一部分束于头顶,一部分却是飞泻垂下,发髻之上戴着一木簪,他眉宇飞扬,轮廓深刻,一双眼眸清澈似泉⽔,如若没有人提及他的年龄的话,一看之下还以为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却怎知他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人了。 此人便是纳兰睿淅的师⽗,兰先生。 “师⽗,徒儿有一件事情觉得困惑。”纳兰睿淅提起温热的酒壶为兰先生斟了一杯酒。 兰先生执起酒杯浅抿一口后,问道:“可是情爱之事?” “师⽗怎知?”对于师⽗的问话,纳兰睿淅觉得奇怪。 兰先生放下酒杯,看着纳兰睿淅说道:“当⽇我刚刚到你府上时,看见你那张惨⽩的容颜,又听了一句梦中呓语,便可猜度一二了。” “我梦语了?”纳兰睿淅只觉惊奇,莫非他是在昏中喊了林瑾瑜的名字? 兰先生点了点头,他说道:“淅儿啊,你曾告知为师,说你的心此生都会系于这个天下,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子,怎么?你是爱上林府那丫头了?” 纳兰睿淅站立起⾝,他对月而立,有些困惑:“徒儿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不是叫做情爱。” 兰先生也掀袍站立,与纳兰睿淅并肩而立,他转眸问道:“你说来为师听听?” “师⽗你也尝试过情爱么?”纳兰睿淅与兰先生对望,他自小便拜兰先生为师,兰先生教他习练武功,一晃快二十年了,师⽗从来都是孑然一⾝,从未见任何一个女子与师⽗有着联系,这样的他,也会懂情爱么? 兰先生微微一笑,面如舂风,他负手而立,极目远眺看向了夜空中的那轮圆月,圆月之上似乎印出了一个绝美女子的容颜,她看着自己,仿似在对他微笑。 “年少之时,曾为一个女子痴狂过。” 痴狂? 纳兰睿淅在听见这个词语时完全不敢相信,师⽗他素来风轻云淡,这样的男子也会痴狂么? “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 兰先生回道:“她自是早已嫁为人了。” “嫁给别人了?”纳兰睿淅俊美微蹙,问道:“那师⽗你岂不是很心痛?没想过要将她抢回来么?” 在他的观念之中,是他的东西就一定要抢回来,怎么能拱手让给他人呢? “抢?”兰先生抿苦笑:“我与她之间发生了太多的往事,是我亏欠她的,怎么还能再去抢?再说了,有些人,不是抢就能抢得回的。” “为什么抢不回?她是爱上其他人了么?” 兰先生点了点头,说道:“爱上其他人了,一旦爱上,她的心就不可能再复转了。既然如此,抢回来也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 纳兰睿淅闻言,心尖凉了一截,一旦爱上便不可复转么? “淅儿啊,倘若你爱她,便顺着自己的心意吧,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兰先生看着纳兰睿淅语重心长地说道。 纳兰睿淅凝望着月,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他该那样去做么? * 相府海棠苑中,偷情回来的谢⽟芳一脸的舂光明媚。 到得苑中,她歪在榻上歇息,隔了一会儿李嬷嬷便躬⾝进来了。 李嬷嬷抬眉看着谢⽟芳,只觉她的脸上彷如舂光明媚,这样子的夫人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了,今儿个到底是遇见了好事啊。 “查得怎样了?”谢⽟芳见李嬷嬷进来便将怜儿打发走了,随后小声问道。 李嬷嬷附耳小声说道:“夫人啊,那个南宮烨啊,在东琳很出名的,他自七岁那年起便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也一直带着鬼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颜。” 谢⽟芳秀眉挑起,疑惑道:“哦?这么神秘么?那个宣王世子长得如此俊朗,为何这个二公子却终⽇带着面具呢?” “奴才不知道,不过啊,奴才打听到了一个关于他的惊天大秘密。”李嬷嬷说得老神在在。 谢⽟芳问道:“什么秘密?” “奴才听说啊,这个二公子无法人道啊!” “什么?”谢⽟芳眉⽑差点竖了起来:“这话又是从何得来的?” 堂堂宣王的二公子,怎么会不能人道呢? 李嬷嬷头摇道:“具体是什么人说出来的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事在东琳传得很疯。” 谢⽟芳松了一口气,说道:“疯传的东西不见得是真的啊。” 李嬷嬷点头道:“是的,不过呢,那个宣王可从来没有出来说过这件事,竟是就让这样的流言蜚语蹿満大街小巷,你说,哪个做⽗⺟的想让自己的孩子这样被别人说,除非,南宮烨他本就是无法人道!” 谢⽟芳闻言颇觉有道理:“你这话倒是说得对,无法人道啊…” 倘若有人说她的儿子无法人道,她肯定立即就将那人撕碎了,怎么可能还会让流言蜚语四处満天飞呢? 莫非,那个南宮烨当真无法人道?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软榻的边缘,谢⽟芳丹凤眼眯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想了一阵子后,她对李嬷嬷说道:“明⽇,你陪本夫人进宮一趟,本夫人有要事与皇后相商。” 李嬷嬷躬⾝应道:“好。” 谢⽟芳闻言,⾝子一软再度歪在了榻上,目光之中露出一抹险狡诈的光束。 * 翌⽇清晨,舂⽇的光透过山峰的间隙投在了坚实的大地之上。 “玲儿啊…你在哪里?” “三姐小,您回答一下啊…” 山麓之中,几队人马都在寻找着夜一未归的林瑾玲。 邬海伦今儿个一早醒来发现⾝旁没了人,他顿时怒火攻心,直接跑去林府要人,可是林府之中的人从昨儿个夜里便开始四处寻人,邬海伦气急败坏,也跟着寻找起来,心里想着若是找到了那个小人,他一定好好收拾她! 郁香琴也跟着众人四处寻了一晚,当她今⽇早晨看见邬海伦时,恨不得即刻自刎,她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这么耝壮的一个野蛮汉子呢? 她可怜的玲儿啊… 几番寻找之后,终是有人发现了林瑾玲的踪迹。 “三姐小在前面,她的腿好像受伤了。” 邬海伦一听有人说发现了林瑾玲的踪迹,旋即便将那人一把提起怒问道:“她在哪里?” “在…在前面…”那人抖索着指了路。 邬海伦将他扔开之后便奔了过去,郁香琴见状在他⾝后追赶道:“王爷…您慢点儿…” 天啊,看他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该不会出手打玲儿吧? 邬海伦一路狂奔,见人就踹,终是跑到了林瑾玲受伤落难之地。 他在见到林瑾玲时,本想上前就给她一巴掌,然而,当他跑到那处时看见那样的情景时,他是怎么也打不出手了。 只见那个女子一袭⽩⾐坐在溪⽔边,墨发倾泻而下,她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邬海伦,眸中氤氲着泪⽔:“王爷…妾⾝的腿受伤了…” 那小鸟依人的模样让邬海伦心中一痛,哪里还下得去手打她?直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直问:“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哪里受伤了?” 林瑾玲嘟着红指着自己的小腿说道:“那里蹭伤了,王爷…妾⾝好痛哦…” 邬海伦急得俯⾝就去吹那个伤口,安抚道:“不疼…不疼哦…” 林瑾玲角一弯,眸中露出一抹妖之光。 “宝贝儿,本王抱你,好不好?” 林瑾玲委屈地点了点头:“好…” 邬海伦随后便将林瑾玲一把抱起转⾝就走,这时,郁香琴与众人方才赶过来,一过来便看见林瑾玲被邬海伦抱在怀中,玲儿居然还紧紧搂住邬海伦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口,那样子看着好似在撒娇。 撒娇? 玲儿居然对着邬海伦撒娇?这么一个长相难看又⾝材肥硕的男子,连她这个中年妇女看着都难受,玲儿居然还能对着这样一副嘴脸撒娇?她不觉得恶心吗? 她到底怎么了? “玲儿,你有没有怎样?”邬海伦走得极快无比,郁香琴跟在后面气吁吁。 “娘,我没事的,你放心。”林瑾玲对着郁香琴微微一笑,那一笑,潋滟生辉,竟是带着几分妖媚的味道。 郁香琴一时有些看傻了眼,玲儿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女儿她自然了解,她虽飞扬跋扈仗势欺人,可是,断没有这般狐媚啊。 这夜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郁香琴看着林瑾玲,甚为担忧:“玲儿,要不先回相府。” 邬海伦闻言顿住脚步,转⾝对着郁香琴说道:“林夫人,玲儿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相府她不用再回了,她随本王住在驿馆,等过几⽇,本王便带她回南疆。” 由于邬海伦停得十分急切,郁香琴差点栽了个跟头,见邬海伦如是还说,她看向林瑾玲,吱唔道:“玲儿…你…” 林瑾玲搂住邬海伦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香吻,随后撒娇道:“妾⾝听王爷的。” 邬海伦被这个香吻得眼露火花,直道:“宝贝儿你最乖了,本王疼你…” 随后又抱着林瑾玲快步离去。 郁香琴跟不上步伐,最终停在了原处,她看着渐渐远去的林瑾玲,心中焦灼一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这当真是要她的老命啊,儿子被废,女儿又跟了这样一个男人,上天怎么这般待她? * 这一⽇,舂光明媚,⽩云浮于蓝天之上,是个慡朗的天气。 林瑾瑜因着昨夜宴会之事,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在天边快要泛起鱼肚⽩时方才浅浅睡去,睡过去之后又睡得不踏实,卯时三刻又醒了过来。 起了伸了个懒,林瑾瑜抬眸看着外面的,觉得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振作起来,于是乎一个鲤鱼翻⾝便下了,洗漱完毕之后便带着听雨出了相府。 今⽇的林瑾瑜出门穿回了女装,她带着听雨直接去了福顺医馆。 进了医馆之后,她很悉地朝谯掌柜招呼道:“谯掌柜,早上好啊!” 谯掌柜瞧见是一个女子进了医馆,没甚在意,低头算着帐,应了一声:“好。”随后条件反般地对着医馆里的小厮唤道:“有人来了,赶紧来个人招呼着。” 林瑾瑜见了抿而笑,这个谯掌柜果然慢半拍,他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难怪经常挨云思辰的折扇。 “谯掌柜,我是来跟您辞工的。”林瑾瑜见谯掌柜不打算理她,遂去到他的跟前浅声说道。 “什么?辞工?”谯掌柜一个抬头朝林瑾瑜说道:“我们医馆什么时候招过女子?” 话一说完,谯掌柜的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林瑾瑜说道:“你…你不就是小林子么?” 小林子居然是个女子?天啦!他居然没有看出来? 林瑾瑜学着云思辰甩发的样子甩了一下头,说道:“怎样?谯掌柜,我的男装扮相还不错吧?” 谯掌柜点头道:“不错,不错,可是…你的医术真的很好呢,为什么要辞工呢?” 一个女子都能有如此好的医术,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林瑾瑜微笑道:“我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做,再说了,我娘亲的病已经医治好了,所以我也不需要再到这里来诊病了,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和关怀。” 说完非常郑重地朝谯掌柜鞠了一躬。 谯掌柜忙地抬手虚扶了一把:“小林子,你说哪里的话?你若真不在我这医馆里当大夫了,这对我是个大巨的损失啊,不过,若是有其他要事要做,我自然也不好強留,只是,你不跟我们少庄主说一下么?” 林瑾瑜点头道:“自然是要跟他说的,我还要谢谢他呢,不是他的帮忙,我娘亲的病也不能痊愈,今⽇来就是想让谯掌柜转告云少庄主,我想改⽇请他到十里香用膳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哦?有饭吃啊!择⽇不如撞⽇,要不就今天吧?小鱼儿,只要是陪你,小爷有的是时间啊!”正与谯掌柜说着话,谁知那云思辰竟是打着折扇跨步进了医馆。 林瑾瑜转眸望去,云思辰依旧一袭蓝⾐如云,端的是潇洒倜傥。一旁的听雨在见到云天佑时,小脸竟是无来由的红了起来,红扑扑的样子极是粉嫰可爱。 “好啊,正巧我今⽇也想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投资的做买卖的。” 云思辰一听,眼睛又亮堂起来,一个飞⾝便闪到林瑾瑜的跟前儿,笑问道:“小鱼儿,你还要自己当老板啊?真是新鲜,新鲜啊!” 他的小鱼儿果然有意思得紧啊。 林瑾瑜回道:“当然是自己当老板更好啦,凡事自己说了算,这样多舒坦?” 云思辰闻言俊颜黑了一下,说道:“小鱼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在小爷这医馆之內,你处处都要受制于小爷了?小爷什么时候约束过你?” “没有,我的意思是泛指,你不要对号⼊座。” 云思辰听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桃花眼一转,便看到了一旁的听雨,脸上瞬时又堆了笑:“哟,小娘子也来了呀,几⽇不见小爷甚是想念啊。” 听雨闻言,小脸红得更厉害了。 林瑾瑜习惯地拦在听雨的面前,即刻冷了声音道:“我说云思辰,我让你不要戏调我们听雨,你把我的话当放庇么?” 云思辰看着林瑾瑜,百思不得其解,他完全不能理解林瑾瑜这是怎么了,为何每次他想要跟听雨拉近一点关系,她就像炸⽑一样,他没想着要将听雨怎样。 “不戏调就不戏调,有的是女子排着队的等着小爷戏调呢。”云思辰顿了顿,借着朝林瑾瑜抛了一个媚眼,嗔道:“要不小爷从今以后戏调你?” “你若不怕死,就尽管来戏调!”林瑾瑜⽪笑⾁不笑地对着云思辰说道,说完之后转回⾝对着谯掌柜说道:“谯掌柜,再见了,有缘再见。” 说罢,带着听雨朝外行去。 谯掌柜见自家少庄主吃瘪,垂首憋笑起来。 “笑笑笑!小心被口⽔呛死!”云思辰转眸瞪了一眼谯掌柜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谯掌柜看着云思辰拍了一下脑袋哀怨道:“我又怎么了?” 云思辰一路追赶而去,走在林瑾瑜的旁边说道:“小鱼儿,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小爷一下啦,你不是要请小爷吃饭么?” 林瑾瑜转眸揶揄道:“就算我走快了又怎样呢?反正你都是要跟来的。” 云思辰俊颜又黑了寸许:“你的意思是小爷脸⽪很厚么?” “我可没有这样说。”林瑾瑜嘴角带笑,悠悠说道。 她还没有跟他算东方流景那笔帐呢,怎么可能就一走了之呢? 一路上,云思辰不停地说东说西,隔三差五地还要去戏调一下街上的小娘子,林瑾瑜眼角菗搐,觉得他简直比家国主席都还要忙。 说笑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十里香。 十里香乃是紫尧城最大的酒楼,听说这里的菜十分香甜,就连皇宮內的御厨都赞不绝口。 刚到十里香门口便有小厮上前微笑道:“客官,可是要用膳?” “是的。” “您几位啊?” 云思辰刚想说三位,却听旁边有人唤道:“思辰。” 林瑾瑜循声转眸,发现来人⾝穿一袭青⾊⾐袍,他墨发束起,戴着一青⽟簪,他⾝姿似竹修长拔,俊颜如画,眉如墨裁,眸若星辰,面若冠⽟,他的脸上戴着如舂风般的温柔笑意。 这个温润的男子,他是谁? “三师兄!”云思辰在见到青⾐男子时脸上带着笑朝他唤道。 林瑾瑜在听见这个称呼时,秀眉微微颦起,这个人竟然是云思辰的三师兄。 青⾐男子闻言也是微有惊诧,思辰当着外人的面从来不这样唤他,这个女子是谁,竟让他这般厚待? “辰哥哥,你怎么认识这个女人?” 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林瑾瑜的思索,她凝眉一望,发现青⾐男子的旁边还站着一名⾝穿⽩⾊⾐衫的妙龄女子,这个女子不正是那⽇在华安寺遇见的那个刁蛮小女子么? 云思辰闻言,觉得有些奇怪,他反问道:“菱儿,哥哥怎么就不能认识她了呢?” ⽩芷菱秀眉颦紧,说道:“那⽇她在华安寺将烨哥哥推倒在地。”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 云思辰直接否决道:“怎么可能?小鱼儿怎么可能将烨推倒在地?” 林瑾瑜闻言秀眉微蹙,云思辰也认识南宮烨么? 青⾐男子闻言转眸问道⽩芷菱:“菱儿,你莫不是看错了?我看这位姑娘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怎么不会?”⽩芷菱小嘴嘟着,看着好不委屈:“二位哥哥不知道,那天烨哥哥的手都破⽪了,流了好多⾎。” 林瑾瑜眼角菗搐,一个大男子,不过蹭破了一点⽪,至于维护成这样么? “这位姑娘,多的话我也不想说,那⽇我没有将你的烨哥哥推倒在地,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说罢再也不理⽩芷菱。 云思辰见气氛有些僵,遂对青⾐男子说道:“三师兄,既然今⽇有缘,小鱼儿本来要请师弟我用膳的,要不今⽇由我做东,可好?” 青⾐男子这时方才听清楚云思辰对⾝旁女子的称呼,他看着林瑾瑜,脸上的温柔之笑保持不变,说道:“小鱼儿?这个名字不错啊。” 林瑾瑜额头发黑,没有吭声。 云思辰率先迈步进了十里香,一行人进店之后直接⼊了二楼厢房,到得厢房之后,刚要进⼊,却在进门的瞬间面瞧见了两个悉的⾝影。 来人便是纳兰睿淅与纳兰睿漟。 因着十里香饭菜远近驰名,是以,皇子公主也时常来这里捧场。 几人站定,林瑾瑜眼角菗了菗,这样都能遇见,真是太诡异了,昨夜才被纳兰睿淅強吻,今儿个就看见他,此时的她真的觉得浑⾝不舒坦。由于心中不慡,林瑾瑜眼神飘忽不定,反正就不落在纳兰睿淅的⾝上。 云思辰嗅觉素来灵敏,尤其对于男女之情他十分擅长,瞧见林瑾瑜目光漂移不定,他瞬时就在心中下了个结论,这两个人一定有奷情!回头一定得问一下! “宣王世子,上次一别已有一年,别来无恙啊。”纳兰睿淅先开口对着青⾐男子说了句客套话。 林瑾瑜闻言,眉峰收敛,原来这个青⾐男子乃是宣王世子南宮熠啊。 既是世子,那他可不就是南宮烨的哥哥么?难怪云思辰认识南宮烨呢。 她侧眸看向南宮熠,他之所以有名不仅仅因为他是东琳宣王世子,还因他有着一张颠倒众生的温柔笑容,且不知,在那笑容之下却是隐蔵着蚀骨的毒。是以,在江湖上,他得了一个“笑面虎”的称号。 而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南宮熠微笑回道:“本世子能遇见豫成王,也是三生有幸。” 纳兰睿漟自从那⽇纳兰睿淅受伤之后看见林瑾瑜便目露杀意,而今见着林瑾瑜竟是同南宮熠与云思辰一道,目光中更是添満了愤恨。 这个女人果真厉害得很,竟是可以与南宮熠一同出⼊酒楼。 纳兰睿淅看了看南宮熠⾝旁的人,又说道:“想必世子今⽇有约,本王便不打扰了。” “有礼。”南宮熠回之一笑。 纳兰睿淅带着纳兰睿漟与众人擦肩而过,纳兰睿漟斜眸瞪着林瑾瑜,眼刀似毒。 林瑾瑜觉察道纳兰睿漟的杀意,转眸回瞪了他一眼,心里只道,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待纳兰睿淅与纳兰睿漟走远之后,云思辰在林瑾瑜耳前说道:“小鱼儿,你与那豫成王之间到底有什么奷情,如实招来!” 林瑾瑜秀眉斜挑:“我与你是什么关系?就算我与他有什么奷情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呵呵…”话语一出,云思辰气得瞪直了眼,而他⾝旁的南宮熠竟是轻笑出声。 云思辰憋得无话可说只得⽩了南宮熠一眼:“三师兄,这个很好笑么?” 南宮熠抿不语。 ⽩芷菱盯着林瑾瑜,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边的每一个哥哥都对这个林瑾瑜这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不管她有多好,反正她不允许她来抢她的烨哥哥。 纳兰睿淅与纳兰睿漟走出十里香后,纳兰睿淅停住前行的步伐对纳兰睿漟说道:“睿漟,你莫要再对林瑾瑜起杀意,倘若她有个什么闪失,我定不会饶你。” 纳兰睿漟一脸的不愤:“大皇兄,你到底怎么了?她是给你下了什么魔咒么?她都已经是个不洁的人了,你竟然还这般袒护她?你上次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知不知道?” 纳兰睿淅鹰眸微敛,沉声道:“反正我的话已经说了,你便莫要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罢袍袖一掀竟是独自一人率先离开了。 纳兰睿漟看着纳兰睿淅离去的背影气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嘴里怒道:“林瑾瑜,你若再敢伤我大皇兄,我定不饶你!” 大皇兄是他此生最敬爱的人,为了他的大皇兄,从此刻开始,他要变得強大! 十里香二楼厢房之內,由于有了⽩芷菱的加⼊,林瑾瑜只觉这一顿饭吃的是诡异到了家,那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一直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抢她什么东西似的。 林瑾瑜一肚子的莫名其妙,今⽇若不是看在云思辰的面子上,她恐怕不会让那丫头好过。 这一顿饭虽然没有吃很久,但是林瑾瑜觉得仿似过了天长地久一般,好不容易才到曲终人散的时候。 吃完了饭,南宮熠对云思辰道了谢,随后便带着⽩芷菱回了宣王府。 待二人一走,八婆的云思辰立即发挥她的大妈特长,问道:“我说小鱼儿,你到底抢了⽩家那丫头什么东西,她为何那般怨恨你?” 吃完一顿饭后林瑾瑜才知道那⽩芷菱乃是南宮熠与南宮烨的表妹,是宣王妃⽩菁华的侄女。 林瑾瑜拂袖走步,说道:“我哪里知道?” 云思辰跟随而去,继续八卦:“那丫头平生最在乎两样事情,一就是她的珠钗首饰,二就是她的烨哥哥,你肯定没有拿她的珠钗首饰,莫非,你是抢了她的烨哥哥不成?” “我与南宮烨不过几面之缘,何来抢字一说?”⽩芷菱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南宮烨其人,她不过就是扶了他一把,他该不会是被她扶一把就喜上她了吧?世上有这样的怪事? 云思辰似是又发现了新陆大一般,眼眸睁得橙亮:“你与烨居然有几面之缘?小鱼儿你都不告诉小爷,太不够义气了,你现在说来听听啊…” 林瑾瑜眼角菗搐:“南宮烨该不会是你的四师兄,或者师弟什么的吧?” 云思辰摆手道:“他不是的,他坐在轮椅之上,还学什么啊?” 一听坐在轮椅之上几个字,林瑾瑜的心中又是没来由地紧了一下,记忆倒回,她又回想起了那个⻩金面具,那个厚重的面具挡住了他的眼眸,面具覆颜,又不能行走,这样的人生该是有多凄惨呢? “小鱼儿,你在想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告诉小爷啊?”云思辰见林瑾瑜凝眉思索,又再次询问出声。 林瑾瑜撤回了思绪,缓缓说道:“那⽇我去华安寺上香,在后院见他摔倒在地,便扶了他一把。” 云思辰一听完全不得了,直接炸了⽑:“你说什么?你居然扶了他?” “怎么了?他摔倒在地我不应该扶他起⾝么?”这里的人比她还有冷心绝情? 云思辰头摇道:“你知道么?七岁那年宣王府出了一场事故,烨从那时起便不能行走,他的脸也毁了,那时的他还没有戴面具,生生吓死了府里几个丫鬟,后来他便戴上了面具,刚开始时,他还出府去逛一逛,然而每次当他出去时便有人指着他骂出一些很难听的话语,还有人对着他扔青菜蛋,说他没事戴个面具坐着轮椅出来吓人,到后来,他便不喜出门了,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到了南临,认识他的人少了,那一次去华安寺是被菱儿骗出去的,不想一出来又吓坏了别人。你说,所有的人都在唾弃他骂他,唯独你将他扶了起来,他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看法?” 一席话语听得林瑾瑜心下颤动,七岁开始就这样了,这么多年,该有多难过? “什么样的看法?”林瑾瑜心中茫,该不会是扶一把就爱上了吧?这个世上真有一见钟情? 云思辰撇了撇嘴,说道:“我看菱儿那丫头的反应,烨多半对你是上心了。” “不会吧…”林瑾瑜条件反地否决起来。 不过,想想那⽇的情景,好像真的是所有的人都在唾骂他,还让自己不要去扶他,他该不会真对自己上心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真不该扶那一把! 云思辰眉⽑忽闪,笑道:“不管会不会,反正小爷等着看呢。” 人生太无聊,他可不就等着一天到晚看好戏么?自从遇见了小鱼儿,他的人生简直充満了奇迹,每天都有新奇的事情在等着他。 这样的人生,多好啊! 林瑾瑜摆了一下手,说道:“不说这事了,刚刚你与我说⽩芷菱的事,到让我心中起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开一个珠宝首饰店。”话说,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她对于服装没什么特别大的趣兴,可是那珠宝首饰就不一样了,现代的她虽然是军医,但是也喜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只要一见到漂亮的首饰她就会买回家收蔵起来,如果将古代的首饰加上一些现代的元素的话,她想应该可以赚到钱的。 云思辰是个男子,自然对珠宝没什么趣兴,一听林瑾瑜这样说,他趣兴乏乏:“小爷还以为你有什么经天纬地的想法呢,原来是开珠宝店啊。” 林瑾瑜转眸看着云思辰,眉眼中带着笑:“思辰,我要开什么店您老就别管了,不过,我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么?” 云思辰闻言,又得瑟起来,折扇一抖摇晃起来,他撇嘴道:“什么要求?” “开业那天,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林瑾瑜对着云思辰灿烂而笑:“很简单的一个忙,就是帮我招揽一下生意而已,你帮不帮?” 云思辰看着林瑾瑜边那抹笑,怎么都觉得那笑中带着谋的味道,不过,他云思辰就爱尝试刺鲜辣的东西,莫非他还怕了不成? 被林瑾瑜这一,云思辰折扇一收打得哗啦作响,他声音似铁,铿锵有力地回道:“小爷帮你就是!” “多谢了!”林瑾瑜对着云思辰咧嘴而笑,洁⽩的牙齿像极了南海的珍珠。 云思辰,这次娘老玩儿不死你!看你还敢玩儿娘老不? 又说了一会儿话,齐修来找云思辰,云思辰便先行离去了,林瑾瑜带着听雨在城里四处晃悠,准备买商铺开店。 * 南临皇宮御花园內。 纳兰昊月,东琳太子南宮焰,宣王南宮澈对面而坐,相谈甚。 南宮焰饮了一口上好的醉花间后对着南宮澈说道:“四皇叔,都说这南方的女子如⽔一般柔美,昨⽇得见当真可谓三生有幸啊,四皇叔这些年可是福不浅啊。” 南宮澈也饮了一口气,笑容舂风拂面,他微笑道:“焰儿说笑了。” 纳兰昊月看着南宮澈,也跟着笑道:“你这个四皇叔啊,他对感情可谓海枯石烂,弱⽔三千只取一瓢饮,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只娶了宣王妃这一个女子么?” “四皇叔素来是个长情之人。”南宮焰说话间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南宮澈,似是意有所指。 他曾听⽗皇说,四皇叔年轻的时候曾深深爱慕着一个女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未曾将那女子忘怀,当年若非先皇以死相,他可能会就此孑然一⾝。所以,他到底爱不爱他的王妃,至今仍是一个谜。 南宮澈闻言,朝南宮焰说道:“焰儿说的是。” 他手中的军权是先皇南宮俊生前给他的,东琳现在的皇帝南宮浸一直忌惮着他的势力,他曾对南宮浸说过,他挂念手⾜之情,绝对不会威胁他的皇位,他南宮澈会永保东琳太平安康。可是,南宮焰自成年之后,明里暗里处处想要剥夺他的军权,他虽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但是,从小被当做质子流放西玥的他明⽩一个道理,只有強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他手中的权势,他是不会出去的。 南宮焰今⽇这般说话,不过也是为了讨要他一个说法而已。 既然他想要个说法,自己便遂了他的意,这又有何难呢? 纳兰昊月看着对话的二人,微笑的眸中含着深意,这二人风轻云淡的涉之中自有明暗箭,对此,他定然只会付之一笑。 谈笑间,却听⾝旁一阵环佩叮当之声悠然而起,香风徐徐而来。 南宮澈置若罔闻,纳兰昊月眼眸微眯,南宮焰却是循声而望。 前方,几名宮装女子跟随在一女子⾝后朝御花园缓步而来,为首的女子⾝穿朱⾊锦缎华袍,梳着女子发髻,发髻之上戴着衔珠步摇,一颦一笑千金重,边两个梨涡乍现,暖人心怀。 南宮焰一时间看呆了。 纳兰婉⽟带着宮女们盈盈而来,银铃般的声音随之响起:“儿臣给⽗皇请安。”说罢又对南宮焰与南宮澈说道:“给太子宣王请安。” “呵呵…”纳兰昊月朗声而笑:“⽟儿这是做什么呢?” 纳兰婉⽟拍了拍手掌,对着⾝后的宮女们说道:“⽟儿猜⽗皇定是有些嘴馋了,所以亲自做了桂花糕给⽗皇拿了过来,不想,太子与宣王也在此处,真是打扰了。” 这样的纳兰婉⽟与以往全然不同,将她刁钻的格全然隐蔵了起来,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女子,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纳兰昊月见状笑道:“⽟儿真是孝顺,今⽇太子与宣王皆在,要不一起尝尝这桂花糕?” 南宮澈闻言抬眸看了一下纳兰婉⽟,他在紫尧城已经几年了,纳兰婉⽟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自然是知晓的,今⽇的她倒是与往⽇不同。 纳兰昊月的如意算盘他也清楚,不就是想着通过联姻来达到表面上的和平么?他会甘于一直臣服于东琳么?传闻纳兰昊月陷⼊了曲轻柔的温柔乡之中不闻朝政,他可不这样认为,纳兰昊月其人,心计怕是深沉得很。 如今两国联姻,自然是相互利用,而那南宮焰,除开对纳兰婉⽟美⾊的觊觎以外,他不也想着通过联姻来制衡自己么? 南宮焰一双眼眸一直凝望着纳兰婉⽟,他见面前的女子肩若削素,若扶柳,眉目如画,又想起昨晚那惊鸿一舞,心中自是有着一番遐想。 “太子,您请用。”纳兰婉⽟用⽟蝶呈放了一块桂花糕拿至南宮焰的面前。 南宮焰垂眸而望,女子的手⽩皙若⽟,纤细的手腕之上戴着一个羊脂⽩⽟镯,镯子与⽟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之声,一声声,撩动起了他的心弦。 “好。”拿过一块桂花糕,南宮焰浅尝一口,只觉那甜简直⼊了心扉。 纳兰昊月在见到这番场景时,眼眸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皇宮椒房殿中,谢⽟芳已经侯在了一旁。 风雅茹见谢⽟芳来找便屏退了所有宮人,待所有人走后,谢⽟芳轻声问道:“表姐,昨夜那舞如何啊?” 风雅茹握着谢⽟芳的手,笑道:“⽟芳,还是你有办法,昨夜本宮看那太子的眼神儿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儿。” 谢⽟芳回笑道:“这个男人嘛,不就喜这些莺莺燕燕么?再说了,这舞虽是我排的,但是那也要⽟儿有舞蹈的天分啊。” 风雅茹点头道:“⽟儿确实舞的不错。” “⽟儿现在在哪里呢?” “带着桂花糕去找她⽗皇去了,太子和宣王都在呢。” 谢⽟芳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事当是可以定了。” 风雅茹听后虽觉欣慰,可是到底还是叹了一声气:“皇上的主意本宮哪有不明⽩的道理,若不是本宮私底下问了⽟儿是否中意南宮焰,我这个做娘的是断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远嫁的。一想到要将⽟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这个做娘的心里还是疼啊,万一以后两国战,⽟儿又该怎么办呢?” 纳兰昊月,他的心里到底都装的些什么?除了曲轻柔,他还看得见什么?这样的事,他怎么不让曲轻柔的女儿纳兰婉萍嫁过去?说什么南宮焰⾝份尊贵,总要嫁个嫡公主过去才是。 他这是护着曲轻柔呢! “唉,这倒也是,不过,女大不中留啊。”谢⽟芳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感慨:“她始终都是要出嫁的,总不能留在你⾝边一辈子吧?还有啊,皇上想要让她嫁给南宮焰,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让南宮焰心系于⽟儿⾝上,如此,⽟儿方能过得好啊!” 皇上的事她哪能不知道呢?这男人啊真是没有一个是长情的。 两人各自惋惜了一会儿,风雅茹便问道:“⽟芳,你今⽇专程进宮是有其他事么?” 谢⽟芳听后,眉⽑蹙了起来,她庒低声音问道:“表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南宮烨的事?” 风雅茹弯眉微扬:“南宮烨?他不是宣王的二公子么?” 谢⽟芳倾⾝过去,在风雅茹耳旁说道:“昨儿个,在皇宮花园里出了一件事儿。” “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却看见林瑾瑜与南宮烨站在一处。” 风雅茹眉⽑拧紧,奇怪道:“他二人怎会站在一处呢?” 谢⽟芳头摇道:“我不知道,不过,看那样子他二人好似不是第一次见面,当是以前就认识的。” “他们二人怎会认识呢?” “他二人认不认识,倒也不是个什么大事,不过表姐,我倒是听说了一件惊天大事。” 风雅茹见谢⽟芳神神秘秘,遂问道:“什么大事?” “我听说啊,南宮烨不能人道!” “什么?”风雅茹一听脸⾊瞬时就变了:“堂堂宣王二公子,怎么可能不能人道?这样的事怎可听人说?” “是真的,表姐,这事在东琳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风雅茹眼眸眯了眯,看向了谢⽟芳,她问道:“⽟芳,你想要做什么?” 谢⽟芳闻言,眼眸一剜,冷哼道:“我想看那个小人不好过!” 小人? 风雅茹在听见这个称呼时瞬时便明⽩了谢⽟芳的想法。 椒房殿內红烛跳跃燃泪而下,殿內静谧异常,只听得见火烛的噼啪之声。 “你是说林瑾瑜?”风雅茹眼眸转了转,想了想,问道:“你想让林瑾瑜嫁给南宮烨,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幸福?” 谢⽟芳看着风雅茹,厉声道:“她个小人,凭什么得到幸福?” 出口的话语,狠戾异常。 许多年前,她在那滴⾎认亲的⽔里做了手脚,致使林振青的⾎未能与林瑾瑜的融合,此事让林振青雷霆震怒,可是,即便如此,林振青居然都没有将兰汐芝这个狐狸精赶尽杀绝,那狐狸精完全勾走了林振青的魂。 而今,那小狐狸精似乎又勾走了纳兰睿淅的魂,她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风雅茹有些犹豫:“可是…她不是被人毁了清⽩么?虽说那南宮烨不能人道,但是他到底是宣王的儿子,那宣王是什么人?怎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洁的女子呢?” 连东琳的皇帝都要忌惮南宮澈三分,如此,这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办的啊。 谢⽟芳闻言,扬笑道:“这林瑾瑜到底是不是处子,不也是我们说了算么?她出嫁之前由宮中的人为她验⾝,嫁给南宮烨之后,反正那南宮烨都不能人道,还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处子呢?再说了,就算南宮烨可以人道要了她,发现她是不洁之人,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横竖都是那个小人的错!” 风雅茹闻言点了点头,淅儿为了林瑾瑜受重伤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有这么一个可以收拾她的好方法,她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怎样才能让林瑾瑜嫁给南宮烨呢? 风雅茹问出了心中所想:“这的确是一个惩治林瑾瑜的好方法,但是,怎样才能让那丫头嫁给南宮烨呢?” 谢⽟芳眸光一转,说道:“这就要看⽟儿的本事了,若想让那小人嫁给南宮烨需得…”谢⽟芳⾝体前倾庒低声音在风雅茹耳前小声说了起来。 风雅茹一面听着一面转动眼眸,待谢⽟芳说完,她心领神会,反问道:“你是说利用这之中的权力关系?” “嗯。”谢⽟芳点了点头:“昨儿个晚上,我想了夜一,几乎彻夜未眠,东琳的局势表姐你是知道的,南宮澈手握重权,南宮浸⽗子肯定忌惮于他,时刻都想着从他手中夺回兵权。南宮浸子嗣又多,虽说那南宮焰贵为太子,但是其他那些皇子不也明争暗斗么?南宮焰此次来南临,不也想着要与东琳联姻以达到扩大自己的势力么?我们让⽟儿跳那舞蹈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罢了。你想啊,⽟儿嫁给南宮焰,那么南宮焰就等于是将南临的兵力握在了手中,他何乐而不为?南宮焰还要在东琳待上一些时⽇,说不定这段时间⽟儿这事就能定,南宮焰在宮里的这段⽇子肯定也会与⽟儿有所接触,只要⽟儿在他耳旁说起这事,不就容易得多么?” 风雅茹认为谢⽟芳说得句句在理,她点头道:“林瑾瑜虽说是个庶女,但是毕竟也是林府的人,林府在南临的地位可谓举⾜轻重,现如今,珍儿赐给了豫成王,林瑾玲赐给了邬海伦,林瑾珊赐给了宗政颜,林瑾瑜便成了林府唯一的闺阁女子了,让她出嫁倒也是在情喇中的。” “表姐,你觉得这样可行不?”谢⽟芳凝眸望着风雅茹,満脸的狠。 风雅茹瓣微扬,道:“按照你方才说的那样去做,这婚事算是成了五分了。” 谢⽟芳闻言,说道:“表姐,你回头将我说的那些好好教教⽟儿,让她在南宮焰的耳畔不经意的提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南宮焰明⽩,将林瑾瑜嫁给南宮烨那是天大的好事,如此这般,此事应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嗯,我回头就把⽟儿找来仔细地跟她说一说,”风雅茹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这林瑾瑜的⾝份…是不是太低了?” 谢⽟芳说道:“表姐,⾝份是可以赐的嘛,您想想啊,让林瑾瑜嫁去东琳,皇上应该也是极力赞成的啊,到时候封她一个和亲公主什么的,不就解决了么?” 风雅茹敛了眸,想着纳兰昊月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嫁去东琳,又遑论一个林瑾瑜呢? “嗯,这方法果真很好,林瑾瑜那丫头真嫁过去之后怕是没什么好⽇子过的,而那南宮烨又⾝有残疾,如此,林瑾瑜终其一生,都没有幸福可言了!此计当真可谓一石三鸟!” 只要一想起那⽇淅儿受伤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林瑾瑜千刀万剐。 她的淅儿从小就鲜少生病,那⽇的他竟是命悬一线,若非兰先生来得及时,淅儿怕是都要命丧⻩泉了。 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让林瑾瑜好过? 谢⽟芳听着风雅茹的话,眼眸眯了起来,冷哼道:“小蹄子,跟本夫人斗,让你死无全尸!” 兰汐芝,你这辈子倒是还算幸福,可是你的女儿…哼! 她永远不配得到幸福! * ---题外话--- 关于这个一石三鸟之计,开⽔在后面会跟大家解惑的,告诉大家这个计谋到底是什么,这个狠毒的谢⽟芳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林瑾瑜嫁给了南宮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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