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暴君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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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拒婚暴君 作者:雪琦 书号:10950 | 更新时间:2017/4/8 |
第七章 | |
经过这次波折,对于夏仲淮所抱持的固执观念,蓝采依终究作了妥协。她的包容和退让令夏仲淮深深地感佩,而更加倾注所有心力去爱护她。 这天,夏仲淮把自己想了多⽇的念头告诉蓝采依: “把蓝伯伯接回家吧,我们一起照顾他。” “咱们俩都要上班,⽩天让他一个人在家是不行的。” “你别去上班了。”他郑重说道:“把蓝伯伯接回来,你亲自照料他的起居,你们⽗女俩的生活就给我吧!” “这怎么成?”蓝采依惊呼。“那岂不是摆明了我们⽗女在占你便宜?” “瞧!”他柔声道:“是你在跟我分彼此,你在对我见外!” 蓝采依一时为之语塞。拗不过夏仲淮连番的劝说,而她确实也企盼着能早⽇和⽗亲团聚,于是接受了这项安排。 回到久违的家园,蓝文昭既是奋兴又是感慨。在客厅里,他安坐在沙发上,夏氏兄弟守在一旁陪着聊天,而蓝采依则亲自下厨作羹汤,屋外的斜和煦而温暖…“这一切像梦一样。”蓝文昭喃喃说着。 一道道香味四溢的菜肴相继上桌,在和乐融融的氛围下,大伙儿边谈笑边吃饭,俨然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饭后,夏仲淮帮着蓝采依收拾、洗碗,两人在厨房里分工合作。夏仲禹则以轮椅推着蓝文昭到院子里坐坐。 夜幕中,稀稀落落的星子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夜晚的风徐徐拂过树梢、枝叶间。蓝文昭和夏仲禹聊了几句,前者忽然话锋一转,问了句: “你陷⼊感情的泥淖里了吧,小伙子?” 夏仲禹倏地一震,既讶异又郁闷地回道:“伯⽗真厉害,居然看得出来。” “每次你只要一看见采依,眼神就变得很古怪,又像在庒着什么情绪,所以我便作了大胆的假设,没想到被我猜对。” 平时开朗而不拘小节的夏仲禹此时显得羞赧而无措。“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伯⽗,您可别告诉他们,像目前这样,我起码可以若无其事跟他们在一起吃饭聊天。一旦事情让他们知道,我恐怕只能逃到深山里去躲起来了。” 蓝文昭了解地颔首。“但我要祝福你。”他由衷道:“你是个好孩子。” 聊着聊着,蓝采依和夏仲淮也搬了二张凳子来到庭院里加⼊谈话。蓝采依并沏了一壶茶,众人在星空下,共同享受着恬适的快乐时光。 深秋的一个清晨,蓝采依梳洗完毕,见⽗亲还在睡,便外出到巷口便利商店去买民生用品,回来后先作好早餐,接着再度走进⽗亲的房间。他双目紧闭、神态安详似乎还未睡醒。 蓝采依莞尔一笑,⽗亲平常这时候都醒了,今天怎这么好睡!? 她坐在沿,细细端详那慈祥的容颜。蓦然间她心头一阵挛痉,某种不好的预感在脑中疾速闪过。她紧盯着⽗亲,举起強烈颤抖的手,缓缓伸到他的鼻下;刹那间犹如巨雷轰顶般,她的⾝子一软,滑到下,然后挣扎着跪起来,握住案亲的手哽咽地唤了声“爸爸”泪⽔便扑簌簌地滑落。 她虚脫地晃到客厅拨了电话到“万成”夏仲淮一接听,她便遏抑不住地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地说道:“他走了,他走了!仲淮,他丢下我,自己走掉了!” 夏仲淮立即奔出办公室,火速赶往蓝家。 他一来到蓝文昭卧室门口,即见到蓝采依趴在边恸哭失声,上那已辞世长眠的躯体、动也不动。任凭蓝采依如何呼唤、悲鸣,也唤不回⽗亲的魂魄。 夏仲淮走过去,在蓝采依⾝旁跪了下来。 她抬起肿红的双眼,悲伤绝地说:“仲淮,他真的放我孤伶伶的一个人,撒手而去了?” 夏仲淮哀恸万分地拥住她,凝重而肃穆地说道: “你不会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有我在,你不会孤独。” 骤然失去至亲的蓝采依仿佛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她哭倒在夏仲淮怀里;而那宽阔的膛在此时此刻犹如最全安的港湾,让她在茫茫大海中有所依靠。 失怙的蓝采依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郁郁寡甚至神思恍惚的。夏仲淮因时刻悬念她的情形也因而难以专心工作,只要一下班便立刻前往蓝家,假⽇里也必定守在伊人⾝旁。 这个星期天,夏氏兄弟一块儿前往蓝宅。蓝采依又抱着⽗女合照的相片,坐在⽗亲房里饮泣。 “别看了。”夏仲禹劝道:“睹物伤情,蓝伯伯在天之灵见了你这模样,他也不会开心的。” 夏仲淮也说:“蓝伯伯走的时候很安详,你就别太难过了。” 蓝采依收拾起眼泪,振作起精神。“你们说得对,我该坚強些,让⽗亲安息。”她把照片搁回桌前,想顺手整理一番,便拉开菗屉理了理。一封蓝⾊信札昅引了她的视线,她拿起来细瞧,信封上写着: 给爱女蓝采依 她心头一震,赶忙拿出信来—— 为⽗自觉来⽇无多,唯恐哪天突然辞世,而未能将肺腑之言吐露,便是莫大的遗憾。故特以纸笔留言,盼你读后能放宽心,莫再为为⽗伤怀。 欣见你⾝边有情人相伴,我心上之石总算落了地,愿你俩能够珍惜对方,甘苦共尝。 感谢上苍,让我在临去前得以和家人共度,此生可谓了无遗憾;⾜矣,⾜矣。 ⽗文昭留 读完信,蓝采依发了一会儿愣,才缓缓将信笺放回信封內。 夏仲淮若有所思地踱到书柜前,目光在一排排书上浏览,心思却不在上面。 “你把你们之间协议过的事告诉蓝伯伯了吗?”夏仲禹问出重点。 蓝采依明⽩夏仲禹所指的是终⾝大事。 “没有,我刻意不提,但这是善意的隐瞒。”她瞥瞥夏仲淮的背影,后者未吭一声。 待返回夏宅后,夏仲禹按捺不住地对夏仲淮道: “采依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是她唯一的支柱,可千万不能让她伤心!” “奇怪了。”夏仲淮纳闷地道:“你似乎总认为我一定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怎么,我是个薄情郞吗?” “你不是簿情,只是有时候脑筋转不过来。” “哼!”夏仲淮丝毫不以为然。“我的头脑可不差,阅读速度快,记忆力又超強,在学校里功课从没掉出十名以外过。” 夏仲禹无力地拍拍额、翻翻⽩眼。“那是IQ⾼,不代表想其他事情也通达。” “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夏仲淮笃定地说。 这天“万成”掀起了大动!上自各级主管,下至基层职员,无不沸腾地谈论着最新出炉的大新闻:夏总要离职了! 秦主任动万分地冲进总经理室,大声问道: “那是真的吗?夏总,你真的要离开万成?” “没错。”夏仲淮从案前抬头应道。“千真万确。” “那…那怎么成呢?没有了你这位优秀的主将,咱们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夏仲淮微微一笑。“我会等新任主管接后才离开,请大伙儿安心。”他又一笑,半幽默半自我揶揄地道:“我走了你们会依依不舍?不会吧,应该是迫不及待去买串鞭炮大肆庆祝才对!” 秦主任一阵尴尬后,正⾊地说:“以前许多人确实在你的带领下颇觉痛苦,可现在大伙儿都十分爱戴你。”他补充道:“当然,这全是托蓝姐小的啦!”说完不噤呵呵笑了两声。 夏仲淮会心地点点头。“我决定辞职,她也是最大的关键。” “这话怎么说?”秦主任瞪大眼,眼里尽是好奇。 “我想自己创业,希望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夏仲淮脸上散发着光彩。 “哦——”秦主任恍然大悟。“那么,我该说声恭喜了,这是可喜可贺之事呀!” 夏仲淮再度自行创业的念头萌芽于自安养院接回蓝⽗之后,及至他溘然长逝,蓝采依预备重回职场时,夏仲淮便毅然决然下了定夺,并劝阻她谋职的打算。 蓝采依思量再三才答应,接着,这天,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夏仲淮更提出了一项建议:“不如你把房子卖了,搬来跟我一块儿住。” “万万不成!”她不假思索地拒绝。“老房子得留着,那儿有我和⽗亲的回忆,怎能卖掉?更何况,以后我若被谁抛弃了,起码还有个安⾝之处呀!” 夏仲淮听得出她后几句话是带着赌气意味的,为了避免争执,于是坐近她⾝边。“房子就留着,人搬过来吧!”他柔情万千地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吻了吻,然后慢移向眉梢、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上。 陷⼊思索的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并未陶醉在他成串而绵密的吻亲中。 他察觉到她毫无反应,便抬起头,审视着她深思的表情“在想什么?” “仲淮,我不能搬来和你一起住。” “为什么?我们终究要在一块儿生活的。”他热切地腻了过去,在她颈边挲摩边轻声呢喃:“而且,老实说,我已经迫切地想要你了…嗯,采依,你好香!” 一念之间,她倏地推开他,仓皇地喊了声:“不要!” 夏仲淮怔住了,既狼狈又困惑地问:“你不要我?” “我…”她慌张失措地靠着沙发扶手,心如⿇而六神无主。“我当然要你,只是…”她呆望着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刹那间他明⽩了她退却的症结点!他立即靠过去,拉她⼊怀,轻轻拍抚着。 “对不起,让你为难。我是太急于让我们俩彼此完全相属,但如果你还不想搬过来就慢点再搬,我可以等。” 蓝采依在他的膛里静静窝着,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还是别之过急吧!夏仲淮心忖。相信假以时⽇,采依必能撤除心理障碍,与他共度每个晨昏。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规划、安排及部署,夏仲淮独力创业的计划终于有了初步的着落。这期间,蓝采依和夏仲禹自然帮了不少忙,从找办公室、征人,到打点一切琐事,无不尽心尽力地协助。 由于是草创时期,资金十分有限,许多方面也就克难了些。首先,为了节省租金,办公室便设在离中心较远之处,占地也不广,而所有职员连夏仲淮自己加起来也才六个人,蓝采依则负责总务的事。 公司成立当天,举办了简单的庆祝酒会,万成的老同事纷纷前来祝贺,他们一见到久违的蓝采依,又惊又喜,话匣子哗啦啦地打开来,怎么关也关不上。 “谁能料到,昔⽇万成的总经理秘书竟摇⾝一变成了老板娘!以后可好,两人夫唱妇随,共同创造美満的未来,噢,多美妙呀!”众人七嘴八⾆地聊着,最后还忍不住赞叹:“太令人感动了!” “你们别开玩笑了。”蓝采依啼笑皆非“我只是个小小的总务,本不是什么老板娘,而且更谈不上夫唱妇随。” “少来了!”他们大呼道:“明明正在拍拖嘛,当老板娘也是迟早的事!” 三言两语戳⼊蓝采依的痛处,怎奈她有口难言。面对众人的盛情,她勉強微笑回应,而后便迅速转移话题。 夏仲淮正在另一角和几位商界旧识闲聊,有些断了音讯,或是因无法忍受夏仲淮一度难以相处而疏远的老友也相继到场致意。门口挂満了花篮,鞭炮声及洒満一地的炮屑使得整个会场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 周董于百忙中菗空赶了过来,他浏览了四周,拍着夏仲淮的肩膀,欣慰地说: “你离开万成,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看到你东山再起,我非常⾼兴。加油!这次要谨慎点,不过我想——”他望望站在夏仲淮旁边的蓝采依,笑道:“有了这么一位优秀又能⼲的美娇娘,即使有什么问题,也当能刃而解。” “周董过奖了。”蓝采依谦恭地说。 “接下来,该等着喝两位的喜酒了!”周董悦愉地说。 “还早哩!”夏仲淮立刻搭腔,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蓝采依则借故失陪。 除了偶尔有人提起这件事,起个小哄之外,一切过程都进行得颇顺利,场面热闹而宾主尽。 就在笑语喧哗的气氛中,一辆⾼级宾士轿车缓缓地停在大门口,后方车门开启,一只穿着细跟⾼跟鞋的脚率先跨出车外,接着,一个打扮丽的女人站了出来,以倨傲之姿环视着整个会场,讥嘲地哼了声。 敏感的沉寂在人群间蔓延开来,部分认得那位不速之客的人都诧异得中止了谈话。蓝采依很快就想起了这个美的女人是谁;她直觉地望望夏仲淮,后者的脸⾊早已铁青得吓人,他手中正端着一杯尾酒,酒随着杯子的剧烈颤抖而溅了出来。蓝采依悄悄走过去,端走那随时可能因动而捏碎的酒杯,并把它搁置在桌上。 那女人移步跨⼊场內,笔直地走向夏仲淮,在他面前停下,笑昑昑地开了口: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喜事,竟然连张请帖也不寄来通知一声,幸亏我消息灵通,还专程来道贺哩!” “这儿不你!”夏仲淮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唉!别那么小气嘛,好歹咱们曾有过一段难忘的回忆,在场也有许多好朋友,大家难得同聚一堂,应该⾼兴点才是哪!”她大方地朝旧识挥手微笑,那些人却不约而同调开视线,尴尬地迥避她的招呼。 “柳黛云?”夏仲淮极力按捺着怒火。“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她发出一串咯咯咯的轻笑,笑得花枝颤。 “你真爱说笑!我哪有那份能耐和胆量呢?更何况——”她暗示地嘲讽道:“若真要倒,它自己就会倒,毋需别人来砸。”说完又轻笑两声。 “你…” 夏仲淮霎时火冒三丈,瞠目结⾆!就在他忍无可忍,⾼⾼举起右手臂,即将向柳黛云挥掌而去时,蓝采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拦下那只手臂,惊呼道: “不可以!” 众人一阵鼓噪,几个老友也上前劝阻: “算了啦!夏兄,今天是大好的⽇子,暂且忍一忍嘛!” 柳黛云原本以为自己真会被掴耳光,害怕得连忙后退两步;眼见旁人将夏仲淮劝住,不噤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刚忙完服装秀的事宜,匆匆赶到的夏仲禹一跨进来,便嗅出全场火药味十⾜且诡谲的气氛。当他一看到柳黛云,和夏仲淮盛怒的样子,一切便了然于。 “喂!”夏仲禹竖起眉⽑质问:“你来⼲嘛?” “哎哟,小叔!”柳黛云嗲声嗲气地撒娇。“人家特地来探望你哥,可是他好凶哦,还想动耝呢!” “谁是你小叔!”夏仲禹警告道:“你别到处认亲戚,我们跟你早就毫不相⼲了!” “给我滚!”夏仲淮嘶声咆哮。“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好啦好啦!”柳黛云被他那青筋暴跳、七窍生烟的模样吓得不敢再放肆。她暗忖:反正来这儿摆摆威风的目的已达到,不如趁早离开“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她撇撇嘴,眼一瞪,转⾝向外,⾼跟鞋踩得喀喀响。 夏仲禹略一思索,追上前去,叫住了她:“柳黛云!” “你呀!”她娇嗔道:“从以前就没大没小!自始至终,何时听你喊我一声嫂嫂的?啐!” “以往你跟我们夏家的恩恩怨怨,我们不愿再费神计算。我哥已有了意中人,你若再出现大家都会困扰,所以不要再来了。” “你说什么?”柳黛云一愕“意中人?”她直觉地回转⾝子,朝蓝采依望了望,并走了过去,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莫非就是这女孩? 柳黛云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紧紧盯着蓝采依,第一次在饭店见面时,她只顾着跟夏仲淮说话,对旁人本不屑一顾,所以,她对蓝采依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八成就是你了。”她挑衅而富含敌意地说:“从刚才你帮仲淮拿走杯子的小动作,和阻止他出手看来…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必要告诉你,你也不配知道?”夏仲淮一把将蓝采依揽了过去。 柳黛云冷哼一声。“少在那儿演英雄救美、小鸟依人的⾁⿇戏,恶心死了!” “够了吧!柳姐小,不,应该说是管夫人。”周董看不过去,⾝而出。“你好歹顾虑一下管先生的面子,今天的事情若传出去,他会遭人非议的。” 果然是睿智之人!周董短短的三言两语堵得柳黛云无话可说。另一方面,周董在商界颇为德⾼望重,他一开口,她多少也有点儿顾忌,于是气焰便收敛了些。 “我也没啥恶意,”她強摆着⾼姿态,故意瞥瞥四周的摆设“这个地方太小了,我还真不想再来呢!哼!”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了。 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波,搞得现场一片乌烟瘴气,所幸与会者多为识之人,多少能体谅夏仲淮的窘境。 大伙儿正上前聊表安慰,夏仲淮臂弯的蓝采依忽然一阵晕眩,因而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夏仲淮大惊失⾊地问。 “没事。”她虚弱地笑笑。 “你的脸⾊好苍⽩?”有人大叫。 顿时天旋地转,蓝采依只觉眼前一黑,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厥了过去。 在医院的长廊上,夏仲淮兄弟二人在病房外焦灼地守候。在一分钟等于一年的漫长等待下,医生终于出来了。 “她怎么样了?”夏仲淮忧心忡忡地问 “积劳成疾。”医生答道:“贫⾎情形也严重的,需要安心休养一段时间。” 医生代完注意事项便离去。夏仲淮兄弟俩迫不及待地进⼊病房,守在侧。 蓝采依没多久便悠悠地转醒,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在何方。 “采依!”兄弟俩急切地唤。 “你们…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虚弱地问。 “你昏倒了。”夏仲禹说:“吓了我们一大跳!” 夏仲淮坐在边的椅子上,握住她的手,心疼而怜惜地说道: “之前你因为思念蓝伯伯而情绪低落,后来又忙着打点公司的事而连⽇奔波,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已经够你累的了;偏偏那女人又来兴风作浪,甚至企图刁难你…”他満怀愧疚而沉痛地低喊:“采依,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 “不要自责,仲淮。”她温柔地说:“公司的事我忙得很开心,两个人在一起,能够同甘共苦才有意义,不是吗?至于那个女人…”她的神⾊沉了沉。“我本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出手阻止我?何不让我教训她?她嚣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实在令人气愤!采依,对那种人,你何须维护她?” 她缓缓抬头平静地说:“你错了,我维护的是你不是她。” “我不懂。”夏仲淮一脸纳闷。 “她确实嚣张,也确实欠教训,但我不希望你在公司里动耝,那儿是我们辛苦得来的成果;而且许多好朋友也在,你得沉住气,表现出泱泱大度,那些曾经因受不了你的脾气而疏远的老友才不至于再度却步。反正,真正吃亏的人是柳黛云,她要端架子就随她,咱们忍一忍,总会海阔天空。” 兄弟俩不由得打心底叹服! “采依。”夏仲淮又愧疚又感动地轻喊:“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嘛言谢呢?咱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哩。”她恬然一笑。 “哦,采依!”他双眼濡,动得执起她的手,贴在滚烫的上不住吻亲。 夏仲禹悄悄地退了出去。走到医院外的长廊上,他靠在柱子边遥望着天际,心头有说不出的凄楚和酸溜。 除了大哥,她的眼里是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她想的是他,念的是他,全心全意都是为了他! 夏仲禹俯首头摇苦笑。人家在里面情意绵绵、卿卿我我,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影像;而他呢?却独自退到寂寞的角落,明明醋意満腹却又不能嫉妒,明明相见恨晚却又替老哥感到⾼兴;剪不断理还的复杂思绪层层叠叠绕着他,简直快把他疯了! 挂在间的机手忽然响起,是梦妮卡打来的。梦妮卡是公司新聘的模特儿,美得令人不敢视,而且热情有劲、大方直接,她对夏仲禹示好多次,他总是意兴阑珊而予以婉拒。这回,梦妮卡又发动攻势了;寂寥意失的夏仲禹考虑了五秒钟,便接受了她去海边看夕的邀约。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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