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义_第三十回

封神演义第三十回

逆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封神演义作者:许仲琳书号:10235	更新时间:2017/3/27
第三十回
周纪反武成王　　诗曰：　　君戏臣自不良，纲常污蔑枉成王。只知苏后妖言惑，不信⻩妃直谏匡。　　烈妇清贞成个是，昏君愚昧落场殃。今朝反擎天柱，稳助周家世世昌。　　话说姚中上摘星楼见驾毕，纣王曰：“卿有何奏章？”姚中曰：“西伯姬昌已死，姬发自立为武王，颁行四方，诸侯归心者甚多，将来为祸不小。臣因见边报，甚是恐惧。陛下当速兴师问罪，以正国法；若怠缓不行，则其中观望者皆效尤耳。”纣王曰：“料姬发一⻩口稚子，有何能为之事？”姚中奏曰：“发虽年幼，姜尚多谋，南宮适、散宜生之辈，谋勇俱全，不可不预为防。”纣王曰：“卿之言虽有理，料姜尚不过一术士，有何作为！”遂不听。姚中知纣王意在不行，随下殿叹曰：“灭商者必姬发矣！”这且不表。　　时光迅速，不觉又是年终。次年乃纣二十一年，正月元旦之辰，百官朝贺毕，圣驾回宮。大凡元旦⽇，各王位并大臣的夫人俱⼊內朝贺正宮苏皇后。各亲王夫人朝贺毕，出朝。──祸因此起。　　且说武成王⻩飞虎的元配夫人贾氏，⼊宮朝贺，──二则西宮⻩妃是⻩飞虎的妹子。一年姑嫂会此一次，必须款洽半⽇，故贾夫人先往正宮来。宮人报：“启娘娘：贾夫人候旨。”妲己问曰：“那个贾夫人？”宮人：“启娘娘：⻩飞虎元配贾夫人。”妲己暗暗点头：“⻩飞虎，你恃強助放神莺，抓坏我面门，今⽇你一般子贾氏也⼊吾圈套！”传旨：“宣。”贾氏⼊宮行礼，朝贺毕。娘娘赐坐。夫人谢恩。妲己曰：“夫人青舂几何？”贾氏：“启娘娘：臣妾虚度‘四九’。”妲己曰：“夫人长我八岁，还是我姐姐。我苏氏与你结为姊妹，如何？”贾氏奏曰：“娘娘乃万乘之尊，臣妾乃一介之妇，岂有彩凤配山之理？”妲己曰：“夫人太谦！我虽椒房之贵，不过苏侯之女；你位居武成王夫人，况且又是国戚，何卑之有。”传旨：“排宴。”款待贾氏。妲己居上，贾氏居下，传杯共饮。酒不过三、五巡，官宦启娘娘：“驾到！”贾氏着忙，奏曰：“娘娘将妾⾝置于何地？”妲己曰：“姐姐，不妨，可往后宮避之。”贾氏果进后宮。妲己接驾至殿上。纣王见有筵席，问曰：“卿与何人饮酒？”妲己奏曰：“妾⾝陪武成王夫人贾氏饮酒。”纣王曰：“贤哉妲己！”传旨：“换席。”纣王与妲己把盏。妲己曰：“陛下可曾见贾氏之容貌乎？”纣王曰：“卿言差矣。君不见臣，礼也。”妲己曰：“君固不可见臣，今贾氏乃陛下国戚，武成王妹子现在西宮，既为內戚，见亦何妨。外边小民，姑夫、舅⺟共饮，乃常事耳。陛下暂请出宮，别殿少憩。待妾诓贾氏上摘星楼，那时驾临，使贾氏不能回避。贾氏果然天姿国⾊，万分妖娆。”纣王大喜，退于偏殿。且说妲己来请贾氏，贾氏谢恩告出。妲己曰：“一年一会，今与姐姐往摘星楼看景一会，何如？”贾氏不敢违命，只得相随往摘星楼来。诗曰：　　妲己设计陷忠贞，贾氏楼前命自湮。名节已全清⽩信，简编凛烈有谁伦。　　妲己携贾氏上得楼来，行至九曲栏枰，望下一看，只见虿盆內蛇蝎狰狞，骷髅⽩骨，堆堆垛垛，着实难看；酒池中悲风凛凛，⾁林下寒气侵侵。贾氏对妲己曰：“启娘娘：此楼下设此池沼、坑⽳，为何？”妲己曰：“宮中大弊难除，故设此刑，名曰虿盆。宮人有犯者，剥⾐缚⾝，送下此坑，喂此蛇蝎。”贾氏听罢，魂不附体。妲己传旨：“摆酒上来！”贾氏告辞：“决不敢领娘娘盛意！”妲己曰：“我晓得你还要往西宮去；略饮数杯，也是上楼一番。”贾氏只得依从。且不说贾氏在楼。且说西宮⻩妃差官打听，贾夫人⼊宮朝贺，姑嫂骨⾁只此一年一会。⻩妃倚宮门而候。差官回复曰：“贾夫人随苏娘娘上摘星楼去了。”⻩妃大惊：“妲己乃妒忌之妇，嫂嫂为何随此人？”忙差官往楼下打听。　　话说妲己、贾氏正饮酒时，宮人来报：“驾到！”贾氏着忙，妲己曰：“姐姐莫慌，请立于栏杆外边；等驾见毕，姐姐下楼，何必着忙。”果然贾氏立在栏杆外边。纣王上楼，妲己礼毕。纣王坐下。故问曰：“栏杆外立者何人？”妲己曰：“武成王夫人贾氏。”贾氏出笏见礼。妲己曰：“赐卿平⾝。”贾氏立于一旁。纣王偷睛观看贾氏姿⾊，果然生成端正，长就娇容。昏君传旨：“赐坐。”贾氏奏曰：“陛下、国⺟，乃天下之主，臣妾焉敢坐。臣妾该万死！”妲己曰：“姐姐坐下何妨。”纣王曰：“御为何称贾氏为姐姐？”妲己曰：“贾夫人与妾一拜姊妹，故称姐姐，──乃是皇姨，便坐下何妨。”贾氏自思：“今⽇⼊了苏妲己圈套…”贾氏俯伏奏曰：“臣妾进宮朝贺，乃是恭上；陛下亦合礼下。自古道：‘君不见臣，礼也。’愿陛下赐臣妾下楼，感圣恩于无极矣！”纣王曰：“皇姨谦而不坐，朕立奉一杯，如何？”贾氏面红⾚紫，怒发冲霄，自思：“我的丈夫何等之人！我怎肯今⽇受辱！”贾氏料今⽇不能全生。纣王执一杯酒，笑容可掬来奉贾氏。贾氏已无退处，用手抓杯，望纣王劈面打来，大骂：“昏君！我丈夫与你挣江山，立奇功三十余场，不思酬功；今⽇信苏妲己之言，欺辱臣。昏君！你与妲己人不知死于何地！”纣王大怒，命左右：“拿了！”贾氏大喝曰：“谁敢拿我！”转⾝一步，走近栏杆前，大叫曰：“⻩将军！妾⾝与你全其名节！只可怜我三个孩儿，无人看管！…”这夫人将⾝一跳，撞下楼台，粉骨碎⾝。有诗为证，诗曰：　　朝贺中宮起祸殃，夫人贞洁坠楼亡。纣王失政忘君道，烈妇存诚敢自凉。　　西伯慢言招国瑞，殷商又道失金汤。三三两两兵戈动，八百诸侯起‮场战‬。　　话说纣王见贾氏坠楼而死，好懊恼，平地风波，悔之不及。　　且说⻩妃的差官打听信息，忙报西宮：“启娘娘：其祸不浅！”⻩妃曰：“有甚么祸事？”差官报道：“贾夫人坠了摘星楼，不知何故。”⻩妃大哭曰：“妲己泼！与吾兄有隙，今将吾嫂嫂陷害无辜…”⻩妃步行往摘星楼下，径上楼，指定纣王骂曰：“昏君！你成汤社稷亏谁？我兄与你东拒海寇，南战蛮夷。掌兵权，一点丹心，助‮家国‬，未敢安枕。我⽗⻩滚镇守界牌关，训练士卒，⽇夕劳苦。一门忠烈，报国忧民。今元旦，遵守朝廷国礼，进宮朝贺，乃敬上守法之臣。任信泼，诓彼上楼。昏君！你爱⾊不分纲常，绝灭彝伦！你有辱先王，污名简册！”⻩妃把纣王骂得默默无言。又见妲己侧坐，⻩妃指妲己骂曰：“人！你深宮，蛊惑天子。我嫂嫂被你陷⾝坠楼，痛伤骨髓！”赶上一把，抓住妲己，──⻩妃原有气力，乃将门之女。把妲己拖翻在地，捺在尘埃，手起拳落，打了二、三十下。妲己虽然是妖怪，见纣王坐在上面，有本事也不敢用出，只叫：“陛下救命！”纣王看着⻩妃打妲己，心有偏向，上前劝解。纣王曰：“不管妲己事。你嫂嫂触朕自愧，故投楼下；与妲己无⼲。”⻩妃急攘之间，不暇检点，回手一拳，误打着纣王脸上：“好昏君！你还来替人遮掩！打死了妲己，与嫂嫂偿命！”纣王大怒：“这人反将朕打一拳！”一把抓住⻩妃后鬓，一把抓住宮⾐，拎起来，纣王力大，望摘星楼下一摔，──可怜：香消⽟碎佳人绝，粉骨残躯⾎染⾐！纣王摔了⻩妃下楼，独坐无言，心下甚是懊恼，只是不好埋怨妲己。　　且说贾氏侍儿随夫人往宮朝贺，只在九间殿等候；到下晚也不见出来。只见一內侍问曰：“你们是那里的侍儿？”答曰：“我们是武成王府里的，随夫人朝宮，在此伺候。”內使曰：“你夫人坠了摘星楼；⻩娘娘为你夫人辨明，反被天子摔下楼，跌得粉骨碎⾝。你们快去罢！”侍儿听说，急急回王府来。武成王在內殿同弟⻩飞彪、飞豹、⻩明、周纪、龙环、吴谦、⻩天禄、天爵、天祥三子，元旦良辰饮。只见侍儿慌张来报：“千岁爷：祸事不小！”飞虎曰：“有甚么事，报得这等凶？”侍儿跪禀曰：“夫人进宮，不知何故，坠了摘星楼；⻩娘娘被纣王摔下楼来跌死了！”⻩天禄──十四岁，天爵──十二岁，天祥──七岁，听得⺟亲坠楼而亡，放声大哭。有诗为证，诗曰：　　忽闻凶报満门惊，子哭儿啼泪苦倾。烈妇有恩虽莫负，忠君无愧更当诚。　　左观四友俱怀忿，右视三男苦痛心。回首不堪重悒怏，伤心只有夜猿鸣。　　话说飞虎听得此信，无语沉昑；又见三子哭得酸楚。⻩明曰：“兄长不必踌蹰。纣王失政，大变人伦。嫂嫂进宮，想必昏君看见嫂嫂姿⾊，君欺臣，此事也是有的。嫂嫂乃是女中丈夫，兄长何等豪杰，嫂嫂守贞洁，为夫名节，为子纲常，故此坠楼而死。⻩娘娘见嫂嫂惨死，必定向昏君辨明。纣王溺爱偏向，把娘娘摔下楼。此是再无他议。长兄不必迟疑。‘君不正，臣投外国。’想吾辈南征北讨，马不离鞍，东战西攻，人不脫甲，若是这等看起来，愧见天下英雄，有何颜立于人世！君既负臣，臣安能长仕其国。吾等反也！”四人各上马，持利刃，出门而走。飞虎见四人反了，自思：“难道为一妇人，竟负国恩之理。将此反声扬出，难洗清⽩…”⻩飞虎急出府，大叫曰：“四弟速回！就反也要商议往何地方？投于何主？打点车辆，装载行囊，同出朝歌。为何四人独自前去！”四将听罢，回马，至府下马，进了內殿。⻩飞虎持剑在手，大喝曰：“⻩明等！你这四贼！不思报本，反陷害我合门之祸！我家子死于摘星楼，与你何⼲？你等口称‘反’字，⻩氏一门七世忠良，享国恩二百余年，难道为一女人造反。你借此乘机要反朝歌而图据掠，你不思金带垂，官居神武，尽忠报国，而终成狼子野心，不绝绿林本⾊耳！”骂的四人默默无语。⻩明笑曰：“长兄，你骂得有理。又不是我们的事，恼他怎的！”四人在旁，抬一桌酒吃。四人大笑不止。⻩飞虎心下如火燎一般，又见三子哭声不绝，听得四人抚掌欣，⻩飞虎问曰：“你们那些儿喜？”⻩明曰：“兄长家下有事挠心，小弟们心上无事。今元旦吉辰，吃酒作乐，与你何⼲？”飞虎气不过，恼曰：“你见我有事，反大笑，这是怎么说？”周纪曰：“不瞒兄说，笑的是你。”飞虎道：“有甚么事与你笑？我官居王位，禄极人臣，列朝班⾝居首领，披蟒⽟，有何事与你笑？”周纪曰：“兄长，你只知官居首领，显耀爵禄，⾝披蟒袍。知者说你仗平生襟，位至尊大；不知者，只说你倚嫂嫂姿⾊，和悦君王，得其富贵。”周纪道罢，⻩飞虎大叫一声：“气杀我也！”传家将：“收拾行囊，打点反出朝歌！”⻩飞彪见兄反了，点一千名家将，将车辆四百，把细软、金银珠宝装载停当。飞虎同三子、二弟、四友，临行曰：“我们如今投那方去？”⻩明曰：“兄长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仕’，西岐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共享安康之福，岂不为美？”周纪暗思：“方才飞虎反，是我说将计反了；他若还看破，只怕不反。不若使他个绝后计，再也来不得…”周纪曰：“此往西岐，出五关，借兵来朝歌城，为嫂嫂、娘娘报雠，此还是迟着。依小弟愚见，今⽇就在午门会纣王一战，以见雌雄。你意下如何？”⻩飞虎心下昏，随口答应曰：“也是。”──大抵天道该是如此。飞虎金装盔甲，上了五⾊神牛。飞彪、飞豹同三侄，龙环、吴谦并家将，保车辆出西门。⻩明、周纪同武成王至午门。天⾊已明。周纪大叫：“传与纣王，早早出来，讲个明⽩。如迟，杀进宮阙，悔之晚矣！”纣王自贾氏⾝亡，⻩妃已绝，自己悔之不及；正在龙德殿懊恼，无可对人言说。直到天明，当驾官启奏：“⻩飞虎反了，现在午门请战。”纣王大怒，借此出气：“好匹夫！焉敢如此欺侮朕躬！”传旨：“取披挂！”九呑八扎，点护驾御林军，上逍遥马，提斩将刀，出午门。怎见得：　　冲天盔，龙蟠凤舞；金锁甲，叩就连环。九龙袍，金光愰目；护心镜，前后牢拴。红带，攒成八宝；鞍鞽挂竹节钢鞭。逍遥马追风逐⽇，斩将刀定国安邦。只因天道该如此，至使君臣会‮场战‬。　　⻩飞虎虽反，今⽇面君，尚有愧⾊。周纪见飞虎愧⾊，在马上大呼：“纣王失政，君欺臣，大肆狂悖！”纵马使斧，来取纣王。纣王大怒，手中刀急架相还。⻩明走马来攻。⻩飞虎口里虽不言，心中大恼曰：“也不等我分清理浊，他二人便动手杀将起来！”飞虎只得催开神牛。一龙三虎杀在午门。怎见得，有诗为证：　　虎斗龙争在午门，纣王无道败彝伦，眼前贤士归明主，目下黎民叛远村。　　三略有人空执法，五关无路可留阍。忠孝至今传万载，独夫遗臭枉称尊。　　君臣四骑，杀三十回合。纣王刀法展开，其势真如虎狼。三员大将使开斧，纣王抵敌不住，刀尖难举，马往后坐，将刀一掩，败进午门。⻩明要赶，飞虎曰：“不可。”三骑随出西门，来赶家将，一同行走，过孟津。不表。　　且说纣王败至大殿坐下，懊悔不及。都城百姓‮员官‬已知武成王反了，家家闭户，路少人行。又闻天子大战⻩飞虎，百官忙⼊朝，见纣王问安，曰：“⻩飞虎因何事造反？”天子怎肯认错，乃曰：“贾氏进宮朝贺，触忤皇后，自己坠楼而死。⻩妃倚仗伊兄，恃強殴辱正宮，推跌下楼，亦是误伤。不知⻩飞虎自己因何造反，杀⼊午门，深属不道！诸臣为朕作速议处！”百官听纣王言说，皆默默无语，莫敢先立意见。正沉思间，探事马报进午门曰：“闻太师征东海奏凯回兵。”百官大喜，齐辞朝上马，出郭接。只见人马远远行至，中军官报⼊营中曰：“启太师，百官辕门接。”闻太师曰：“众官请回，午门相会。”众官进城至朝门，见闻太师骑墨麒麟来至，众官躬⾝。太师曰：“列位请了！”众官同进朝，见天子，行礼毕起⾝，不见武成王，太师心下疑惑，奏曰：“武成王为何不来随朝？”王曰：“⻩飞虎反了。”太师惊问：“为何事反？”纣王曰：“元旦贾氏进宮，朝贺中宮，触犯苏后，自知罪戾，负愧坠楼而死，──此是自取。西宮⻩妃听知贾氏已死，忿怒上楼，毁打苏后，辱朕不堪；是朕怒起相攘，误跌下楼，非朕有意。不知⻩飞虎辄敢率众杀⼊午门，与朕对敌，幸而未遭毒手，今已拥众反出西门。朕正在此沉思，适太师奏捷，乞与朕擒来，以正国法！”太师听罢，厉声言曰：“此一件事，据老臣愚见，还是陛下有负于臣子！⻩飞虎素有忠君爱国之心，今贾氏进宮朝贺，此臣下之礼，岂有无故而死！况摘星楼乃陛下所居，与中宮相间，贾氏因何上此楼，其中必有主使、引之人，故陷陛下于不义。陛下不自详察，而有辱此贞洁之妇。⻩娘娘见嫂死无辜，必定上楼直谏，陛下亦不能容受，溺爱偏向，又将⻩娘娘摔跌下楼。致贾氏忿怨死，⻩娘娘遭冤，实君有负臣子，与臣下何⼲。况语云：‘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飞虎以报国⾚衷，功在社稷，不能荣子封，享久长富贵，反致骨⾁无辜惨死，情实伤心。乞陛下可赦⻩飞虎一概大罪，待臣追赶飞虎回来，社稷可保，家国太平。”百官在旁，齐言：“太师处之甚明，无不钦服。望陛下速降赦旨，大事定矣！”闻太师又曰：“此是天子负臣，故当赦宥。若果飞虎有负君之处，只怕老臣一时之见，还有礼当说者，即行商议，不可有误国事。”班中闪一员官，乃下大夫徐荣出见。闻太师曰：“大夫有何议论？”荣曰：“太师所言，虽是天子负臣，⻩飞虎也有忤君之罪。”太师曰：“大夫何以见得？”荣曰：“君欺臣，天子负臣；不顾恩爱，摔死⻩娘娘，也是天子失政。⻩飞虎岂得率众杀⼊午门，声言天子之罪，与天子在午门大战，臣节全无，故武成王也有不是。”闻太师听说，乃对诸大臣曰：“今诸臣朦胧，只谈天子之过，不言飞虎之逆。”乃传令吉立、徐庆：“快发飞檄传临潼关、佳梦关、青龙关三路总兵，不可走了反叛；待老臣赶去拿来，以正大法！”不知凶吉如何，且听下回分解。ｗＷW.ｎＩｌXｓ.ｃ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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