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卷一百九十·将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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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太平广记 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 书号:10225 | 更新时间:2017/3/27 |
卷一百九十·将帅二( | |
马燧 严振 温造 ⾼骈 南蛮 张浚 刘鄩 张勍 王建 杂谲智 魏太祖 村妇 将帅 马燧 李怀光使徐庭光以精卒六千守长舂宮,马燧乃⾝至城下呼庭光,庭光则拜于城下。燧度庭光心已屈,乃谓曰:我来自朝廷,可西面受命。庭光复西拜。燧曰:公等皆禄山已来首建大勋,四十余年功伐最⾼,奈何弃祖⽗之勋力,为族灭之计耶?从吾言,非止免罪,富贵可图也。贼徒皆不对。燧曰:尔以吾言不诚。今相去数步,尔当我。乃披襟示之。庭光感泣俯伏,军士亦泣,乃率其下出降。燧乃以数骑径⼊城,处之不疑,莫不畏伏。众大呼曰:复得为王人矣!浑瑊私谓参佐曰:瑊为马公用兵,与仆不相远,但怪累败田悦。今睹其行师料敌,不及(及原作远,据明抄本改)远矣。燧勇力智強,常先计后战。将战,亲自号令。士卒无不感动,战皆决死,未尝奔北。兵胜冠于一时。然力能擒田悦,而不能纳蕃师伪疑,(明抄本纳作审,师作帅,疑作款)而保其必盟。平凉之会,为结赞所绐,关中摇动。此所谓才有余而心不正。(明抄本正作至)(出《谭宾录》) 严振 德宗銮驾之幸梁洋,中书舍人齐映为之御。下洋州青源川,见旌期蔽野。上心方骇,谓泚兵有谙疾路者,透秦岭而要焉。俄见梁帅严振具橐鞬,拜御马前,具言君臣离,呜咽流涕,上大喜。口敕升奖,令振上马前去,与朕作主人。映⾝本短小,声气抑扬。乃曰:严振合与至尊导马,御膳自有所司。顷之,上次洋州行在,召映,责以儒生不达时变,烟尘时,须姑息戎帅。映伏奏曰:山南士庶,只知有严振,不知有陛下。今者天威亲临,令巴蜀士民,知天子之尊,亦⾜以尽振为臣子之节。上深嘉叹。振闻,特拜谢映。时议许映。(出《乾鐉子》) 温造 宪宗之代,戎羯华。四方徵师,以静边患。诏下南梁,起甲士五千人,令赴关下。将起,帅人作叛,逐其帅,又惧朝廷讨伐,因团集拒命者岁余。宪宗深以为患。择帅者久之。京兆尹温造请行。宪宗问其兵储所费。温曰:不请寸兵尺刃而行。至其界,梁人觇其所来,(来原作求,据明抄本改)止一儒生,皆相贺曰:朝廷必不问其罪,复何患乎?温但宣诏敕安存,至则一无所问。然梁帅负过,出⼊者皆不舍器仗,温亦不械之。他⽇,球场中设乐,(明抄本乐作宴)三军下士,(明抄本士作令)并任执带弓箭赴之,遂令于长廊之下就食。坐筵之前,临阶南北两行,悬(悬字原缺,据明抄本补)长索两条,令军人各于面前索上,挂其弓剑而食。逡巡,行酒至,鼓噪一声,两头齐抨其索,则弓剑去地三丈余矣。军人大,无以施其勇,然后阖户而斩之。五千余人,更无噍类。其间有百姓随亲情及替人有赴设来者甚多,并⽟石一概矣。南梁人自尔累世不敢复叛。余二十年前职于斯,故老尚历历而记之矣。(出《王氏见闻》) ⾼骈 咸通中,南蛮围西川,朝廷命太尉⾼骈,自天平军移镇成都。戎车未届,乃先以帛。书军号其上,仍书一符,于邮亭递之,以壮军声。蛮酋惩阯之败,望风而遁。先是府无罗郭,南寇才至,遽成煨烬。士民无久安之计。骈窥之,画地图版筑焉。虑畚揷将施,亭堠有警,乃命门僧景仙奉使⼊南诏,宣言躬自巡边。自下手筑城⽇,举烽直至大渡河,凡九十三⽇,楼橹矗然,旌旆竟不行。而骠信詟慓,不假兵以诈胜,斯之谓也。(出《北梦琐言》) 南蛮 唐南蛮侵轶西川,苦无亭障。自咸通已后,剑南苦之,牛丛尚书作镇,为蛮寇凭凌,无以抗拒。⾼骈自东平移镇成都,蛮犹扰(扰原作传,据明抄本改)蜀城。骈先选骁锐救急。人人背神符一道。蛮觇知之,望风而遁。尔后僖宗幸蜀,深疑作梗,乃许降公主。蛮王以连姻大国,喜幸逾常。因命宰相赵隆眉、杨奇鲲、段义宗来朝行在,且公主。⾼太尉自淮海飞章云:南蛮心膂,唯此数人,请止而鸩之。迄僖宗还京,南方无虞,用⾼公之策也。杨奇鲲辈皆有词藻。途中诗云:风里浪花吹又⽩。雨中风影洗还清。江鸥聚处窗前见,林狖啼时枕上听。词甚清美。(出《北梦琐言》) 张浚 张相浚富于权略,素不知兵。昭宗朝,亲统扈驾六师,往讨太原,遂至失律,陷其副帅侍郞孙揆。寻谋班师,路由平。平即蒲之属郡也,牧守姓张,即蒲帅王珂之大校。珂变诈难测,复虑军旅经过,落其诡计。浚乃先数程而行,泊于平之传舍。六军相次,由地关而进。浚深忌晋牧,复不敢除之。张于一舍郊,既驻邮亭,浚令张使君升厅,茶酒设食毕。复命茶酒,不令暂起,仍留晚食。食讫,已晡时,又不令起,即更茶数瓯。至张灯,乃许辞去。自旦及暮,不一言。口中咀少物,遥观一如谈之状。珂多疑,动有察警。时侦事者寻已密报之云:敕史与相国密话竟夕。珂果疑,召张问之曰:相国与尔,自旦至暮,所话何?对云:并不言。王殊不信,谓其不诚,戮之。六师乃假途归京,了无纤虑。后判邦计,诸道各执绔绮之类。并不受之,乃命专人面付之曰:尔述吾意,以此物改充军行所费之物。锅幕布槽啖马药,土产所共之物,咸请备之。于是诸蕃镇欣然奉之,以至军行十万,所要无缺,皆心匠之所规画。梁祖忌之,潜令刺客杀之于长⽔庄上。(出《⽟堂闲话》) 刘鄩 后唐晋王之⼊魏博也,梁将刘鄩先屯洹⽔,寂若无人。因令觇之,云:城上有旗帜来往。晋王曰:刘鄩多计,未可轻进。更令审探,乃缚草为人,缚旗于上,以驴负之,循堞而行,故旗帜婴城不息。问城中羸者曰:军已去二⽇矣。果趋⻩泽,寇太原,以霖潦不克进。计谋如是。(出《北梦琐言》) 张勍 伪蜀先主王建始攻围成都,三年未下。其纪纲之仆,有无赖轻生勇悍者百辈,人莫敌也。建尝以美言啗之曰:西川号为锦花城,一旦收克,⽟帛子女,恣我儿辈快活也。他⽇,陈敬瑄、田令孜以城降。翌⽇赴府。预戒骄暴诸子曰:我与尔累年战斗,出死⼊生,来⽇便是我一家也。⼊城以后,但管富贵,即不得恣横。我适来差张勍作斩斫马步使,责办于渠。女辈不得辄犯。若把到我面前,⾜可矜恕,或被当下斩却,非我能救。诸子闻戒,各务戢敛。然张勍上打人,堆叠通衢,莫有敢犯。识者以建能戒能惜,不陷人于刑,仁恕之比也。(出《北梦琐言》) 王建 邛黎之间有浅蛮焉,世袭王号,曰刘王、杨王、郝王。岁支西川⾐赐三千分,俾其侦云南动静;云南亦资其觇成都盈虚。持两端而求利也。每元戎下车,即率界上酋长诣府庭,号曰参元戎。上闻自谓威惠所致,其未参间,潜禀于都押衙,且俟可否。或元戎慰抚大将间,稍至乖方,即教甚纷纭。时帅臣多是文儒,不生事。以是都押赖之,亦要姑息。蛮延蜑凭凌,苦无亭障,抑此之由也。王建始镇蜀,绝其旧赐,斩都押衙山行章以令之。邛峡之南,不立一堠,不戍一卒。十年不敢犯境。末年,命大将许存征蛮,为三王怈漏军机。于是召三王而斩之。时号因断也。昔⽇之患三王,非不知也,时不利也。故曰:有非常之功,许公之谓也。先是唐咸通中,有天竺三蔵僧,经过成都。晓五天胡(胡原作湖,据明抄本改)语,通大小乘经律论。以北天竺与云南接境,假途而还。为蜀察事者识之,系于成都府,具得所记朝廷次第文字,盖曾⼊內道场也。是知外国来廷者,安知非奷细乎?(出《北梦琐言》) 杂谲智 魏太祖 魏武少时,尝为袁绍好为游侠。观人新婚,因潜⼊主人园中,夜叫呼云:有偷儿至。庐中人皆出观,帝乃菗刃劫新妇,与绍还出。失道,坠枳棘中,绍不能动,帝复大叫:偷儿今在此!绍惶迫自掷出,俱免。魏武又尝云,人危己,己辄心动。因语所亲小人曰:汝怀刃密来,我心必动,便戮汝。汝但勿言,当后相报。侍者信焉,遂斩之。谋逆者挫气矣。又袁绍年少时,曾夜遣人以剑掷魏武,少下不著。帝揆其后来必⾼,因帖卧上,剑果⾼。魏武又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辄斫人,亦不自觉,左右宜慎之。后乃佯冻,所幸小人,窃以被覆之,因便斫杀。自尔莫敢近之。(出《小说》) 村妇 昭宗为梁主劫迁之后,岐凤(岐凤原作峻奉,据明抄本改)诸州,备蓄甲兵甚众,恣其劫掠以自给。成州有僻远村墅,巨有积货。主将遣二十余骑夜掠之。既仓卒至,罔敢支吾。其丈夫并囚缚之,罄搜其货,囊尔贮之。然后烹豕⽝,遣其妇女羞馔,恣其饮噉,其家尝收莨菪子,其妇女多取之熬捣,一如辣末。置于食味中,然后饮以浊醪。于时药作,竟于下拔剑掘地曰:马⼊地下去也。或⼊火投渊,颠而后仆。于是妇女解去良人执缚,徐取骑士剑,一一断其颈而瘗之。其马使人逐官路,棰而尔遣之,罔有知者。后地土改易,方怈其事。(出《⽟堂闲话》) 译文 马燧 严振 温造 ⾼骈 南蛮 张浚 刘鄩 张勍 王建 杂谲智 魏太祖 村妇 将帅 马燧 李怀光派徐庭光用六千精兵守卫长舂宮。马燧一人⾝而出,到城下喊徐庭光。徐庭光只好到城下拜见马燧。马燧估计徐庭光的心已经屈服,便对徐庭光说:我是从朝廷来的,你可面向西受命。徐庭光便面向西方叩拜。马燧说:你们都是安禄山以来的开国元勋,四十多年来劳苦功⾼。怎么能抛弃祖⽗的功劳,去做毁宗灭族的事情。听我的话,不但免除你们的罪过,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徐庭光的部下都不说话。马燧说,你们若是信不过我的话,我往前走几步,你们可以用箭我。他便披⾐往前走,徐庭光被感动的泣然泪下,跪伏在地,叛军的士兵们也感动得哭了。徐庭光便率领部下投降了。马燧只和几个骑兵进了城,没有什么疑心的地方,降军的士兵们都很畏服。他们大喊:我们又是唐王的人了!浑瑊私下对参佐说,浑瑊认为马燧用兵和他差不多,但奇怪的是他屡次打败田悦,今天亲眼看到他用兵和对敌方的了解,比他差远了。马燧智勇双全,经常是先计议后用兵,作战时亲自发号施令,士兵很受感动,打起仗来不怕死,很少有失败的时候,用兵取胜一时很有名气。他虽然能擒到田悦,却不能识别蕃师的假象,叫他们结盟不战。在平凉之会时,被结赞所欺骗,至使关中动不安。从此可以看出马燧是才气有余而心计尚有不⾜。 严振 唐德宗李适乘銮驾去梁洋,中舍人齐映在皇上面前待奉。到洋州青源川时,只见到处都是军旗,皇上有些害怕,说这些流着汗⽔的兵,一定有悉小路的,他们穿过了秦岭而占据了要塞。不一会儿看见了驻守梁洋的军帅严振背着箭囊,跪拜在皇帝的面前,说了些君臣由于离而不能相见的怀念之情,痛苦流涕。皇上大喜,口授敕令对他进行提升奖励。叫严振上马前去,为皇上此行引路。齐映⾝材很矮,声音却很⾼,他说,有严振在皇上面前牵马,皇帝的膳食自会有人管理。到了洋州行宮,皇上把齐映召到面前,责备齐映是书生不懂时务,战争时期,应该宽容武帅。齐映跪伏在地奏说,山南的百姓,只知道有严振,不知有陛下您,现在皇上亲临巴蜀,让这里的百姓感受到皇上的尊严,也⾜可以让严振做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事。皇上对齐映的上奏很赞叹,严振听说后,特意去拜谢齐映,人们议论赞许齐映。 温造 唐宪忠李纯时,边境少数民族作,朝廷四方征召军队,用以平定边境之。诏书到了南梁,召集到五千多士兵,命令他们开赴关下,刚要走,士兵叛,赶走了军帅,他们又害怕朝廷来讨伐,他们聚在一起拒不服从命令一年多,宪忠认为这是一大祸患。选择新的军帅很长时间了,京兆尹温造请求担当此任。宪忠问他请求多少兵卒和费用。温造说:我不请一兵一,就这样去。到了南梁,南梁看他只是一介书生面已,互相庆幸说,朝廷必然不向我们问罪了,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温造宣读了诏书,让大家平安的生活,其余的事情一概不问。然而梁帅却深知自己的过错,出⼊的军人都带着武器,温造也并不戒备。后来,在球场设宴,命令全体官兵可以带武器去赴宴。去后命令在长廊下就餐。宴会之前,军人靠台阶站成两行,挂两条大绳子,命令军人把弓、剑挂在绳上。不一会,酒上来了,有人大喊一声,两头将绳子拉起,弓、剑离地三丈多⾼,军人大,没有了武器,也就无法施展他们的勇气。然后将这些军人都关押在屋里,一个个的都斩了首,五千多人,没有一个活着的。其中有探亲的,有替人赴宴的无辜者很多,不分好坏一概杀屠。南梁人从那以后再不敢反叛了。我二十年前在这任职,听到此事把它一一记录下来。 ⾼骈 唐懿宗咸通年中期,南方的少数民族围攻西川。朝廷命太尉⾼骈,从天平军移防到成都镇守。车军还没行动,先在布上写上军号,又画上符,通过驿站传递,用来壮大军威。南蛮的酋长还记得阯之败的教训,便望风而逃。这里开始时没有建筑围墙,南蛮来后,化成一片灰烬。老百姓也无久安之计,⾼骈看到这种情况,他规划地段,重新建筑。当时正是舂耕时节,亭岗上警戒。他又命令门僧景仙去南蛮处宣诏,并说,他要亲自去巡边。从筑城那天开始,派人⾼举火把直到大渡河,在这九十三天中,楼橹矗立,军队却没有行动,南蛮的信使很害怕。不用兵而巧设骗局取胜,他就是这样做的。 南蛮 唐时,南蛮经常侵扰西川,因为没有警戒的岗亭和防御的屏障,深受其害。唐昭宗咸通年以后,剑南地区大受其苦。尚书牛丛坐镇的时候,受南蛮人的辱凌,无法抗拒。⾼骈从东平到成都镇守时,南蛮也经常扰成都,他先选派一些精锐的骁勇善战的,每人⾝上背一道神符,南蛮人一看,便望风而逃。后来僖宗皇上到四川,深怕南蛮人扰,便想下嫁公主和蛮人连姻,蛮王很⾼兴,因此命宰相越隆眉、杨奇鲲、段义宗到皇上住的地方,准备接公主。太尉⾼骈从淮海飞奏急章,说,南蛮人多心野,尤其是这几个人,只要你把那几个头请来毒死他,就好办了。直到僖宗还京时,南方没有发生,就是用⾼骈的办法。杨奇鲲等人善写诗词,在回京的途中,他写了一道诗: 风里浪花吹又⽩,雨中风影洗还青。 江鸥聚处窗前见,林狖啼时枕上听。 这首诗词句清新优美。 张浚 宰相张浚,很富于权略,却不懂用兵的方法。唐昭宗时,他亲自统率噤卫军去征讨太原,由于他指挥上的失误,至使副帅孙揆战死。他想办法班师回朝,回程中必须经过平,平是蒲州的一个属郡,牧守姓张,是蒲帅王珂的大校,王珂为人狡诈难测。张浚怕军队过此时,中了他的谋诡计。张浚先走了,驻在平的客舍中,然后大军才从地关开过来。张浚很讨厌张牧守,又不敢除掉他。张牧守走出三十多里地去接他,驻在驿站。张浚命人将张牧守请进客厅,茶、酒、饭用过之后,不让他们走,留他们吃晚饭,晚饭吃过后,天已黑了,还是不让客人走,又喝了好几杯茶,直到点灯,才让客人回去。从早晨到晚上,不说一句话,嘴中咀嚼着一点东西,远看好象是在谈。王珂多疑,他已事先派人去侦察情况,回来向他报告说,敕史(张牧守)与相国(指张浚)谈了一天。王珂果然生疑,便召来了张牧守,问他:相国和你从早到晚说了些什么?张牧守回答说,我们没有谈。王珂不信,认为张牧守不诚实,便把他杀了。回京的军队顺利地通过了此地,没发生一点意外。后来,各道郡为了本地的安危,拿了些丝绸之类的东西来送礼,张浚不接受,又派专人送回去,并转达他的意思,把这些东西改为军队所需的东西,如:帐蓬、马槽、锅、马药等当地出产的东西,都准备好。于是各藩镇都按他的办法办,十万大军,军需充⾜无缺,这都是张浚独具匠心的策划。后梁太祖朱晃很忌恨他,密令刺客在长⽔庄杀死了他。 刘鄩 后唐时,晋王想进占魏博,梁将刘鄩屯兵在洹⽔,平静的象没人似的。晋王派人去侦察,回来说,城上有很多旗帜来往。晋王说,刘鄩这人计谋多,不可轻易前进,又派人去侦察,才知道,刘鄩用草扎成人把旗帜揷在草人⾝上,绑在驴⾝上,沿着城墙走,所以看见旗帜环城不断。问城中挨饿的人说,军队已经走了两天了。果然,军队赶到了⻩泽,准备攻打太原,因为下大雨,没能前进。刘鄩的计谋就是这样巧妙。 张勍 蜀国先主王建围攻成都,三年没攻下。他依靠的主要力量,是一些无赖轻生者、亡命徒之类,打仗时不怕死。王建常用花言巧语欺骗他们,说,西川是有名的富裕地方,一旦攻⼊城內,金银财宝,年轻女人可以随意享用。后来,陈敬瑄、田令孜投降了,第二天王建进城⼊府,他事先告诉那些骄横的人说,我和你们在一起战斗多年,出生⼊死,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城之后,可以享受享受,但不能恣意横行,我方才来时已经命令张勍为斩砍马步使,责成他办这件事,你们不得违犯,若是送到我面前,我还可以饶恕你,你若是被当时砍了,我可不能救你,希望你们听到后收敛自己的行为。然而张勍却踩在人上打人,胡同中虽然挤満了人,但都没有敢违犯的。一些有识之士认为:王建能告戒他的士兵,爱惜他的士兵,不让他们触犯刑律,这种仁厚宽恕作法是无法比的。 王建 我国西南部邛黎之间有一个少数民族叫浅蛮。他们是世袭王号,叫刘王、杨王、郝王,每年从西川领取三千份⾐服,让他们侦察云南的情况。云南方面也给他们财物,叫他们观察成都的虚实,他们两头牟利。每当军中主将到来时,三王便率领界內的尊长到府庭,把这叫作参元戎。皇上听说这是对他们太宽容的结果。在他们没参拜的时候,秘密到都押衙处禀报,他们便等待机会,等到主将去慰劳大将时,他们便到关系不太协调那方去闹起事端,当时的主帅大都是书生出⾝,不想惹事生非,都依靠都押衙,都押衙又姑息他们,当地的蛮人便恣意横行,无所顾忌,这就是造成蛮人横行的原因。王建开始镇守蜀地时,不再赐给蛮人财物了,斩杀了都押衙山行章。从此,邛峡之南,不立一个岗亭,不设一个哨兵,十年不敢犯侵边境。末年,命大将许存征讨蛮人时,因为三王怈露了军机,斩杀了三王,中断了世袭王号。过去的三王之患,不是不知道,只是时机不利,所以说,这个大功是许存立的。唐懿宗咸通中期,有一个印度的佛教徒经过成都回国,他懂五种外语,懂大小乘经律论。印度北部和云南接境,想借路回国。被蜀人看破了,把他绑送成都府,得到一些记载朝廷的有关文字,知道他曾进⼊宮中的內道场。我们要知道,外国来朝廷的人,怎么能知道没有奷细呢? 杂谲智 魏太祖 魏武帝年少时,和袁绍都喜仿效侠客的作为。他们为了看人家新婚,潜⼊人家的园中,晚上大叫小偷来了!屋里人都出来了,武帝便菗剑劫持新妇,和袁绍往回走,找不着路了,跌到荆棘中,袁绍爬不出来,武帝又大叫:小偷在这!袁绍急忙跑了出来,二人才没被抓住。武帝又曾经说,别人要危害你,你必然心动。他告诉⾝边的侍者说,你拿刀秘密而来,我心必动,便要杀你。你出去不要说,我以后会报答你。侍者相信了,便被杀了。想要谋杀他的人再不敢做了。又,袁绍年少时,曾经叫人晚间用剑刺武帝,第一剑刺往下了,没中,武帝想他再来一剑必定要⾼,他便紧贴上,剑果然⾼了。武帝又说,我在觉睡时,你们不要轻易靠近我,你要走近,我便要杀人,这是不自觉的,左右侍者要小心谨慎。后来,他假装蹬掉了被子,对他很好的一个侍者,慢慢地给他盖上被,武帝便把侍者杀了。自那以后,都没有敢靠近他的。 村妇 唐昭宗李晔被梁主撵走之后,岐凤等各州都蓄备了很多兵,放纵士兵抢掠用以自给。成州有一个偏僻的远村,很富裕。军官派了二十多骑兵夜间去掠夺。他们突然而来,也没有敢说话的。丈夫被捆绑,搜寻着満意的东西就放进⽪口袋中。搜完了东西,便杀猪杀狗,让这家妇女为他们做菜肴,供他们饮酒玩乐。这家曾收过莨菪子(中药材),妇女拿了一些捣碎了,象辣椒面似的,放在食物中,那些人吃完了便喝酒。于是,药力发作,竟从上子套剑掘地,嘴里说,马进地下去了。有的要跳⼊火中,有的要投⼊⽔里,疯颠一通后都躺倒了。妇女先给丈夫解了绑,又去拿了军人的剑,把这二十多人一一杀死,而后挖坑埋了。把马让人赶到大路上,用鞭子打走,没有知道这事的。后来,由于地土挖掘,才怈露了此事。 wWw.nIl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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